(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四十章(13-14-15)
楊娜娜父母的祖輩,都是早在同治年間闖到關東的山東人。在北滿都已經繁育了兩代人。
光緒二十年中東鐵路破土的時候,已小有積蓄還做事從不計後果的楊娜娜曾叔祖父,帶著四個子侄和幾個山東老鄉,去了鐵路上做泥瓦匠,她的曾叔祖父也成為了中東鐵路上第一撥鐵路建設的中國小包工頭。
受拳匪作亂影響的東北,猖獗的土匪,把鐵路建設人員列作洗劫首選。正為老毛子蓋工棚期間,土匪便和俄兵護路隊交上火,戰亂中三十多人的一支施工隊伍,幸存不到十人。楊娜娜的祖父幸存,曾叔祖父和三個小叔爺爺都死於那場動亂,最小的小叔爺才13歲。
也是那場劫難中,老毛子的炮不知道怎麽會打偏一裏多地,燃起的大火,燒毀了十幾戶人家草蓋的土坯房。楊娜娜祖父楊老大的一兒一女和老嬸一起,死在了大火中。幸虧媳婦帶著老兒子楊海舟出去,給常年病病歪歪的老嬸去抓藥,才躲過了一劫。但媳婦打那以後,經常哭哭啼啼的有些精神失常。
楊娜娜祖父的父母早亡,祖父是跟著與他相差15歲的老叔長大的,比最小的堂弟大出了12歲。平時就替叔叔打理瑣碎事務,叔叔死後更責無旁貸的帶著幸存的夥計們,處理死亡夥計的善後。
沒了叔叔和堂兄弟倒是悲痛欲絕,但老叔留下的積蓄和近二十來個找不到親屬的死亡夥計半年多的工錢,就都落入了楊老大的手中。找不到親屬的夥計,又都不是老鄉,也沒個準確的地址。
楊老大決計放棄包工生涯,在江城西郊的楊馬架子買了三坰地,將叔叔和堂兄弟就葬在了這裏。帶著剩下的十來號人,在這塊地裏圈起了一個大院子,搶在上凍前,蓋了3間磚瓦房。楊老大留下了願意種地的族兄,以一半地租價錢的優厚,讓其幫助照看宅院和七座墳墓。
剩下的人在工錢以外,又給了20塊大洋的遣散費,大家也算是相處一場,好合好散都留個念想。又帶著族兄一起,專門回到了山東、黃縣老家一趟,給四家死在匪患中沾親帶故的同鄉送去工錢。每家額外留下了30塊大洋,也算是盡到了心意。以老叔遺願的名義,花錢將楊家祖墳地邊上的一個小土坡買下,楊家幾代人都說這個土坡擋住了楊家的風水,後代才沒有能出將相棟梁。
委托給楊家輩分最高比他大不了20歲的老爺爺,按照楊家人的意願,怎麽能讓楊家的祖墳冒青煙,就怎麽折騰去吧。給叔嬸和三個弟弟做了衣冠塚,算是葉落歸根,也了卻一樁心事。楊老大走到村口朝故居回頭望去的時候,心裏就默默的念叨著:不會讓子孫再回到這個鬼地方!
回到了江城,楊老大就在埠頭區的馬街買了一個帶有20多間房子的大院子。不想自己再挑頭做事,掙點錢還不夠擔驚受怕揩屁股的,吃房租就足以維持老婆孩子用度。二百米外的中國大街剛開建,就專給各家商鋪幹點泥瓦匠的修繕,不起早不貪黑還守家在地。
而楊娜娜外祖父的曹家,則是祖傳的鐵匠,在傅家甸的曹家鐵匠爐已傳了兩代,靠著中東鐵路修建的生意興隆,僅靠打造工具,就發了筆小財。楊娜娜的曾叔祖父,也一直是曹家的主顧。
外祖父是單傳,從小嬌生慣養吃不得辛苦,曹家買賣逐漸擴大,幹脆就讓曹少爺當了賬房。曹少爺和楊老大來往多年交情不錯,在楊老大煽動和慫恿下,放棄鐵匠爐也是蓄謀已久。曹少爺當家後,立即把家裏鐵匠爐轉手,不再享受煙熏火燎,在太古街開了第一家鐵器店。六大間門麵房,就在鴨綠江客棧向北不到三百米,中間隔了一條小街,是太古街最大買賣。
當年的意氣風發的曹少爺,如今已成為了感知天命的曹姥爺,後繼無人隻好親自執掌著曹家鐵器店,仍然是太古街上最大的鐵器店。買賣並不太好,但豐衣足食毫不擔憂。
獨苗兒子曹玉南根本不服管教,民國十三年,自己帶錢偷摸的跑到了日本,入東京步兵第一聯隊當士官候補生,民國十四年入日本士官學校(中華留學生隊)第十八期步兵科,與湯恩伯、甘珠爾紮布(川島芳子的丈夫)和憲原(清末肅清王之子,後任滿洲國江上軍中將司令江上軍是一支由東北軍殘部組成的偽軍)為同隊同學。
民國十六年畢業回國後,就進入了東北軍。民國十八年開赴滿洲裏抗擊蘇俄,時任上尉營副的曹玉南途中落馬摔傷,退伍當了警察。他可比曹姥爺當年還有少爺派,還不服管教的自以為是。
楊老大和曹姥爺結為親家,楊老大18歲的兒子楊海舟,娶了曹姥爺家17歲的閨女曹大美人。光緒末年(西曆1908年)5月,成為楊曹氏的曹大美人肚皮隆起,楊老大才把比小舅子曹玉南更能作妖的楊海舟,放出了樊籠。讓他去了蘇俄的莫斯科,準備用一年的時間考取莫斯科大學學醫。可直至民國四年,5歲的女兒楊娜娜再過兩年都要上小學了,楊海舟學成畢業歸來後,楊老大才知道兒子是考取了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學習的是木管樂器(低音管,即:巴鬆管)。
扛回來一個像小鋼炮炮筒子的大木管子,吹起了的動靜就像是放屁,除了油漆鋥亮照人,上麵的銅件連十個大洋都沒人要的玩藝,他卻花了楊老大的兩根大黃魚,氣得楊老大差點沒歸天。
倒是教了楊海舟六年的鋼琴老師卡伯尼愛莎婭,那個大胸脯的老達姆,把他介紹到商市街的老毛子歌劇院,連演出帶糊弄小孩子,一個月竟然能給他80塊大洋。楊老大就覺得這事邪門,看演出的不會超過100人,一個禮拜都演不上一場這是他在散場時,偷偷躲在老遠數著的。
糊弄人家孩子是一個禮拜教兩回,都像當年楊海舟去卡伯尼愛莎婭家挨糊弄一樣,花冤枉錢。兒子楊海舟更能糊弄人,一次來四、五個半大孩子,這也能一個養、一群放的?那能教好嗎?!
當年他是被單獨教練了六年,學完了都沒地吃飯去。就落得現在糊弄孩子的這個手藝,但當初和卡伯尼愛莎婭學的也是鋼琴而不是他那就會放屁的炮筒子鋼琴不管咋說,聽著還像是個調調。
第十四節:
誰家大人那麽缺心眼的,能讓孩子跟他學放屁玩,那得有多不著調呀?!楊老大在等著瞧:真到有一天收不來徒弟,而那個咿咿呀呀還賴賴唧唧的破演出,也沒有人看了的時候,兒子這個飯碗就稀碎稀碎的了。
直到江城第一音樂學校和江城音樂專科學校都來請楊海舟講課,又被江城格拉祖諾夫高等音樂學校聘為客座教授(業餘教授),掙的錢比歌劇院還多,還經常被請去演出,都是和老毛子樂手一塊比劃,二三十人在台上雜耍,真就沒倆中國人,楊老大心裏才算是平衡了許多。
為了供兒子在莫斯科讀大學,他從落腳在馬街開始,這十幾年省吃儉用還一個子都沒攢下。在中國大街上各家幹活的工錢,自家小院20多間的房租,大都搭給兒子讀書了,楊老大的一家四口,就在三間房裏擠吧著,自己都覺得委屈了兒媳婦和小孫女了。但多租出一間,就多了3塊大洋。
楊老大原本還想攢點錢,把楊馬架子院子裏的正房和東廂房蓋上,也隻能是枉費心機。壓箱子底的四根大黃魚本來一直不敢動,也被他給折騰的一幹二淨。就拿回根炮筒子,當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楊海舟打小就不務正業,糟害錢一個頂倆,總是願意玩洋玩意,樣樣玩起來都是得用錢堆。上中學以後更是變本加厲,在家就沒看他寫過幾回作業,考試都是3分的及格,4分的良好都少見,倒也沒有不及格的補考。放學回來先是跑到警察街(今:友誼路)卡伯尼愛莎婭家,去學彈鋼琴,家裏有事耽擱一天都不行。剩下的時間騎著車把朝外的自行車,除了聽音樂看電影,就是滑冰、打羽毛球。楊老大精神不太正常的媳婦就會慣孩子,從來在這一個在家就說一不二。
楊老大不願意也不敢招惹生氣就掄菜刀的媳婦,掄刀再弄傷她自己,還得花錢去醫治,索性就再不管兒子。楊海舟不學壞也不惹禍,就整天不好好用功,淨學些娘們唧唧的東西,大老爺們哪有彈琴跳舞的?!哪知兒媳婦和兒子是一路貨色,也不會正經過日子,倒是蠻般配,都顯懷了倆人還去馬迭爾跳舞當消閑化食呢。去一次舞場就得幾塊大洋,把在家裏吃進去的大碴子都蹦躂幹淨再灌肚子洋酒。
也不知道是誰的毛病,倆人生下楊娜娜,就再也不生了。快把楊老大急出心病了,可人家小兩口子倒像是沒事人,該吃吃該喝喝,楊家斷子絕孫好像不關他倆什麽事。剛嘟囔兒子沒兩句,自家媳婦就蹦出來打架:你們老楊家就那命,我倒沒少生,你給留住了嗎?!
楊娜娜自小養尊處優,又是在溺愛中長大,比霍海仁在家都要受寵,養成了沒心沒肺的性格。心大的像是能胸懷世界,不知道也沒經曆過世間險惡,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膘勁。
這次丈夫於戈泰闖禍,鶴城照相館被查抄的時候,看到凶神惡煞的憲兵和特務,也才有些害怕了。本來家就和照相館是前後院,照相館被查封,就把臨街的前門和照相館通往後屋的門,都給封上了。搜查和查封的憲兵和特務走後,隻顧哄著兩個吱哇亂叫的孩子,緊張和恐懼隨之就消失了:反動派也不過如此!大致歸攏完被翻騰的一片狼藉,看到過道進入照相館門上的封條,想到於戈泰差點給堵在屋裏,才又有了些許的後怕。
憲兵耀武揚威,特務狐假虎威,警察危乎其危。這是於鐵鵬的預言:憲兵是聾子的耳朵,擺設;特務放單還不如地痞;隻有滿大街亂竄的警察,平常給塊骨頭就搖尾巴,像是條喪家犬似的不被在意,但他們才是最危險,警察對地麵太熟,經驗積累的嗅覺高度靈敏,是對長期潛伏最大的威脅,決不可掉以輕心。
而突然衝到照相館,恰恰就是特務科是為了搶功,也是對負責治安的警察不信任,沒有告知警署就對照相館進行了突擊。
於戈泰從外麵回來,剛好被照相館對麵的茶館掌櫃給喊住了進去,商量要給兒子照結婚照。於戈泰對照相館的生意本來就不太上心,就坐在茶館和掌櫃的聊著天,也能看到對麵照相館裏有四五個人在等著照相。突然從裏麵出來的一個人,四處張望不像是正常顧客,於鐵鵬的心陡然揪在了一起,拉低帽簷。
那人反身又進去照相館,一閃間於鐵鵬看到了後腰的槍管,心知不好!口頭上還在應付人家茶掌櫃:自己家的孩子,照相的事你就啥也別管了。結婚照的時間你隨便定,到結婚那天我再跟著給小兩口照一卷。故意漫不經心的點支煙,向照相館四周觀察著,又看見了兩個賊眉鼠眼的人在不遠處晃蕩著,才又對茶館掌櫃的說道:剛才出去忘買洗像藥水了,晌午我不回來,你過去告訴我媳婦一聲,下午晚點再開門。回去被等著照相的給纏住,明天給警署的手賬照片拿不出來,耽誤事就又給得罪了警察,真他媽的鬧人。
直到看見來了日本憲兵,又把門給封了,茶館掌櫃的才反應過來,於戈泰是跑了!前後腳也就不到20分鍾的時間,這小子怎麽能這麽精?!不知道他惹了什麽禍,但出動了憲兵事就小不了。
茶館掌櫃顧不上想兒子結婚照沒著落了,憲兵特務前腳走,後腳就從後門進了於戈泰的家。楊娜娜聽到茶館掌櫃的捎話,心就放了下來。於戈泰沒啥長處,但心眼子多機靈,楊娜娜還是知道的。
封條上的大紅官印,晚上做夢成了妖魔鬼怪吃小孩子的嘴,這才真正的害怕起來,第二天就帶著孩子跑回了三姓屯公公家。她斷定於戈泰是躲到綏肇了,綏肇那邊沒有證據,誰也不會去搜查佟策理的家。
第十五節:
於戈泰等避過風頭也許就會回江城的嶽父家,小舅曹玉南正好剛調到經緯警署,下麵的警察即便得到通緝令,最多過去比劃一下,警署的警察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再過去瞎轉悠。雖然憲兵和特務比鶴城多,但滿大街的人也不是逮誰就抓誰,於戈泰微胖的身材,總是笑容可掬,打眼一看就是好人和良民。
但不管怎樣,要是現在返回江城躲著,時間長了總是會引起憲兵和特務的注意,等於把禍事帶回家了。在溫林那邊藏著,那怎麽也是大蝦米程昱光的管轄範圍!
所幸的是膽大妄為的於戈泰和楊娜娜兩口子,還不知道曹玉南在江城警察廳特務科和憲兵隊的能量,否則楊娜娜現在就敢帶著於戈泰,抱著倆孩子到太古街的姥爺家,就和曹玉南住門對門了。
當楊娜娜在三姓屯被啞巴豆帶著小老幺和小扒廚搜查那天,她在屋裏看到小老幺和小扒廚的規矩,反倒挺直了腰杆;被叫到院裏看見窩窩頭,心裏就更有底了。窩窩頭幾乎是一個禮拜就得過來一趟,給股長的師傅請安問好,楊娜娜來的第二天就趕上了。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啞巴豆,但他那張娃娃臉,就給人以親切感,即便是膽戰心驚都會忘掉了害怕,反倒像是增加了安全感一樣。
啞巴豆捋著臉,倒像小孩在惡作劇。把窩窩頭嚇唬的心都七上八下的直撲騰,楊娜娜卻是神情自若。看著窩窩頭的不知所措,還覺得很滑稽可笑,更覺得啞巴豆像在調皮,還蠻可愛的。
一個月後又陪著於戈泰去溫林找於鐵錚,楊娜娜像是走親戚串門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特意還去了一趟祥順泰,就想看看傳說中整天陪著大蝦米喝花酒的花大姐長得什麽模樣。
楊娜娜裝作逛店選購的顧客還和花大姐聊了幾句,也是抱了兩窩的老母雞了,除了正在奶孩子,顯得兩個乳房飽滿點,楊娜娜胸有成竹:長得確實不錯,但比自己還差許多;雖見過些世麵,終究是個鶴城的山炮。
走在溫林的大街上,還在想著花大姐不經意帶出的鶴城苞米餷子味,也真想被成功給碰巧撞上。於戈泰幾次和袁鶴財押貨,她隨時做好麵對成功的準備,不但沒有害怕還有些躍躍欲試。
楊娜娜想象不出,這個大蝦米突然見到她會是什麽反應。自己把雙手遞給他,請他給銬上,他會是什麽表情。以前是年少懵懂,離別多年雙方已然是生死相對的兩個陣營,今天的成功內心裏還會留有對她迷戀?
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楊娜娜就是不相信:那個改名叫成功的程昱光,無論是小老婆還是呲牙狗,也無論是成突突還是成剃頭,見到她還能不客客氣氣。哪怕認出她稍有遲緩,楊娜娜都會認為他是煞有介事裝犢子,那就寧願換個別人來審訊,都不會和他再說一句客套話。至於讓她在溫林身陷囹圄,或者拿她邀功請賞,楊娜娜不相信的不是成功的膽量,而是程昱光大義滅親的魄力。
從鶴城照相館被查封,到現在半年多的時間,除了總有些不安穩的鬧心以外,楊娜娜就和於戈泰一樣,就沒耽誤過吃喝和睡覺。於戈泰是表麵如無其事,在刀尖上行走,內心總是高度的緊張。
楊海舟和楊曹氏看著回家的楊娜娜都犯愁,楊娜娜還是沒心沒肺,嘻嘻哈哈吃喝都不耽誤,不過是隻嘟囔倒沒一個人去馬迭爾舞廳,可也經常不著家的外出閑逛。孩子就扔給楊曹氏和奶奶,每天還都有閑心彈會琴,甚至拽著爺爺楊老大,跑到了太古街去找曹姥爺告舅舅的狀:鐵鵬要是跑沒了,我就把小舅媽打跑,我守寡他就打光棍。好像誰怕他似的,哪天我領鐵鵬就去經緯警署轉悠去。
你個混蛋丫頭,你舅惹你,奔我使什麽勁?!小舅媽端上茶,沒放下茶壺就質問著。
楊娜娜在成功家裏,睡得格外的沉。直到6點多了才睡醒,從窗簾的縫隙,能看到外麵剛微微透亮。算計一下昨晚應該是不到9點半就睡著了,客廳的座鍾敲響9點,她和成功都折騰的精疲力盡,成功懶洋洋的關上了兩個床頭櫃上的台燈,又把楊娜娜舒舒服服的給摟在了懷裏。
一覺到天明還沒做夢,楊娜娜知道這和幾個月沒了男人是有些關係,但她也霍然感悟到: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心底一直高度緊張著!在家裏掉頭發多,奶奶就會罵她媽媽,說沒讓楊娜娜睡好。
昨天在成功的房間裏,一開始在那小床上的折騰,成功伴著酒意的激情投入,讓楊娜娜迷魂淫魄的熔化了一般。風停雨止、相擁喘息間,楊娜娜元神恍惚歸位,腦意識還在發漂,便感覺出來成功在溫林有女人。即便楊娜娜事先不知道,彈盡糧絕般的涓涓細流,心智正常的女人都能判斷無誤,而且能猜到成功劃拉上了誰。
裝的像個人似的,還能弄得滿溫林都以為是個柳下惠,偷嘴也能將就材料。回到江城還不知道咋亂桃呢!楊娜娜衝著熟睡中的成功緊了緊鼻子,暗自的唾罵著,又開始鼓搗讓他也不能安睡。
鄭培傑倒是不錯的一個小媳婦,但畢竟也是老娘們,嘴裏的苞米餷子味一點不比於戈泰輕。當年成功和霍海仁就為了羞辱於戈泰,當著楊娜娜說話總是故意的帶出或者特意的加上嗯呐、那啥、你呲(吃)了嗎?。見到於戈泰更是故意挑釁的喊:崩爆米花呦!
不能在成功家裏讓霍海仁夫婦給撞上,楊娜娜必須7點半以前離開段長大院。心裏著急手下就稍微重了點,成功也就醒來過來。楊娜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又不是就昨晚才累的,你跟我耍什麽慫包?!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啥要囑咐的,我得起來趕緊走了,要不該耽誤有人來給你找媳婦了。
那不得上下一塊說嗎?!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裝作渾身癱軟還沒睡醒的成功,突然一抬手摁倒楊娜娜,然後又很快壓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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