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二十章(7-8)
第七節:
崔哲珠9月份便接到了離校的命令,盡管在波波洛薩夫的期望中,哪怕再有3個月的時間,這一期的教學大綱就全部完成了,那時交到邊疆軍區情報部的崔哲珠,將是完全合格的成品。
密碼破譯培訓的教官,感到了驚詫和憤怒,向波波洛薩夫表示強烈不滿:密碼破譯訓練,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九個月怎麽說都太少了,這不是在做初中數學題,我也不是中學老師,我是密碼專家。這您是應該知道的,我親愛的教授。您在無謂的耗費我的時間和精力,無謂的!
波波洛薩夫和愛莎謝維蓮娜都很無奈,但還得不約而同的製止了密碼教官去向院方交涉。 波波洛薩夫送來的大禮包,讓少將副校長感動了,得意洋洋的感恩:感謝上帝。波波洛薩夫能主動替崔哲珠和羅昌健請纓,太讓人高興了。安德羅波夫是個笨蛋,隻配當騎兵營的營長。
崔哲珠結束培訓前夕,在愛莎謝維蓮娜中校的考核下,波波洛薩夫為她做了特殊結業授課。
當從崔哲珠體內抽出陰莖,龜頭上正在凝集著淡紅色的渾濁還有些稠粘的液體。凝視著崔哲珠潮紅未褪的麵頰,詫異道:“竟然是處女?!” 事畢,教授總結了讓崔哲珠受益終生的道理:一個合格的間諜,不該有情感。仁慈是虛偽和幼稚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犯罪,您也可以理解為是對同誌和主義的犯罪。當然很多論述和教材上講的是:對革命事業的犯罪!
仁慈這個詞匯,隻能用於血緣維係的正常的家庭生活中。但對執行任務的間諜來說,是不該有正常家庭生活的,哪怕是處於休眠狀態的蟄伏時期,都絕對不該有。即使客觀存在著的真實家庭,或者是臨時拚湊的偽裝家庭,那隻是為間諜潛伏躲避天敵,塗上的一層美麗的保護色。
情感是間諜的天敵,情感不能夾雜在職業生涯中。間諜的情感和他的語言一樣,多數都要是虛假的。但間諜要享受包括與對手做愛的性愛過程,恰恰因為是對手,在性愛過程中才更要投入,隻是不要沉浸在性欲的誘惑之中,更不能因為性欲而左右情感。換句話說:隻是在性愛過程中去享受身體的愉悅,而刻意淡化帶給你快感的那副軀殼到沒有印象,以至隨時可以遺忘。
可以用情感和肉體獵取情報或者掩護身份,要時刻記住自己不是娼妓,更不是在交換中來換取,這就是要享受情感和性愛過程的根本所在。也隻有從骨子裏摒棄世俗的交換功利,才能為自己安全提供最大限度的掩護和保障。感情的投入又要消滅掉情感,這才是間諜的最高境界。
仇恨是狹隘和無知的,對敵人的仇恨就是對自己的曝光,教科書上講的帶著對革命的忠誠和對敵人刻骨仇恨,那是間諜的大忌。集會、暗殺、縱火、爆破,這都不應該是間諜的任務。出於報複去實施,那更是流氓街痞行徑。企圖靠紅色恐怖來對抗白色恐怖,結果就是這個體係的崩潰和成員的犧牲。間諜所以要潛伏和隱蔽,顯而易見是力量的不對稱,對抗就意味著死亡。
急功近利特別是不珍惜情報的提供者,是東方人下意識的狹隘思維中最容易導致的錯誤,也是間諜最為致命的短視,更是間諜自取滅亡的捷徑。東方人的思維,是有意無意遵循所謂傳統的理念,舍生取義、殺身成仁等等所謂價值觀,恰恰又是一個合格的間諜必須摒棄的,間諜的第一法則就是:活著!空泛的口號和理想,對間諜的生存沒有任何意義,往往是在自取滅亡。
間諜為了生存,可以不受道德約束的不擇手段,包括徹底摒棄羞恥感。在私密中無法自抑扭捏,在生死攸關時刻還顧惜顏麵,這是極其愚蠢的。生存的理智,才是一個間諜起碼的修養。
波波洛薩夫對占有崔哲珠和程彧是蓄謀已久的,他把崔哲珠當做了他從事間諜教學以來,最為完美的一件作品。但是崔哲珠不到一米六二的身高,僅到他的腋下;不足四十五公斤的體重,還不足他的一半;特別那張娃娃臉,就像個還未成年的少女。程彧則是他有信心完成的更為完美的另一件作品,1米七五豐滿的身材,可以和愛莎謝維蓮娜中校媲美,完全是歐洲少女的性感風采。
對與崔哲洙的交合,波波洛薩夫除了有種奸淫幼女的犯罪感,還特別是擔心崔哲珠是否會被他給壓成照片,這固然可以用他的臂力支撐以避免,但是無論如何,崔哲珠的體內,是難以收容下他那近25公分長的陰莖,而且近5公分的直徑,波波洛薩夫真的擔心會將崔哲珠的陰道撕裂。
崔哲珠身體的強大收納容能力和極度承受能力,讓波波洛薩夫感到震驚,他赤裸著身體,對嬌喘不絕中的崔哲珠,完全是處於新的角度,仔細的觀察著跟隨了自己兩年多的女人。
蘇聯參謀總部情報部第四局(即:蘇軍參謀總部情報部,亦稱:總參四局-GRU/格魯烏),是由揚·卡爾洛維奇·別爾津一手從蘇維埃共和國野戰參謀登記處改組而成的,為蘇俄的情報工作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深得蘇維埃領袖列寧和蘇聯最高國民經濟委員會主席兼國家政治保衛總局主席捷爾任斯基的認可並賞識,並在蘇俄情報係統具有絕對的權威。最終揚·卡爾洛維奇·別爾津在肅反運動中,和蘇聯的黨政軍一大批優秀骨幹一樣,遭到黨內的殘酷清洗,這則是後話。
作為蘇俄最為神秘的情報和反間諜機構,直至蘇聯解體都為國際社會和各個國家的反間諜機構所忌憚,就是缺乏對它足夠的了解和認識。佐爾格能為格魯烏工作,並立下汗馬功勞,也是慧眼識才的別爾津,親自登門到訪的結果。應該說別爾津天才的智慧能力,造就了“格魯烏”。
別爾津的職業和地位,使他對蘇維埃赤化全世界哪怕是赤化中國全境的野心,毫無興趣。
但滿洲卻是別爾津情有獨鍾的。這塊土地涉及蘇俄的既得利益和長久利益,不能武裝占領實施直接統治,就必須建起起一個龐大而嚴密的情報體係。而這個體係的穩固性,是最為關鍵的。出於職業的敏感,統籌著全蘇俄情報和反諜工作的別爾津,才搶先向滿洲派遣出了黃文剛。
第八節:
別爾津和波波洛薩夫並不相識,但波波洛薩夫“間接獵取”和“生存保障”的理論,讓別爾津卻極為認可。因為耳聞其狂妄,才放棄了擁攬在羽下的想法。別爾津比波波洛薩夫看得更清楚的是:亞洲國家的反間諜能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蘇俄的間諜屢屢落網,情報網屢遭到破壞的丟人現眼,並不是國民政府之功,而首先是具體指揮者的無能,還把情報係統和所謂的革命行動混為一談,情報人員往往成為了直接行動人員,甚至是敢死隊員。
蘇俄情報係統和滿洲當地的情報係統擁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本應該是要坐享其成,反而卻屢受牽連。
“急功近利,戰略布局空白”是蘇俄間諜係統在滿洲的唯一錯誤,也是讓不具備反間諜能力的國民東北軍政府,有了抓獲蘇俄間諜的戰績,不僅成為笑話,惡果貽害無窮。
別爾津隻是大概構想了一個“灌木叢行動”,並沒有細節規劃,但行動的宗旨很明確:滿洲與蘇俄接壤,對滿洲諜報組織的支援和接應,有天然的地理優勢。加上懸殊巨大甚至不在同一個時代的間諜情報能力,強有力的經濟支撐,在滿洲就該有一條地下中東鐵路。
由黃文剛潛入滿洲,耐心的不惜花費兩年甚至更長時間,在滿洲紮下根。能在滿洲紮住根,就是“灌木叢行動”最好的開端。也是建立“地下中東鐵路”必須的路基工程。不能急功近利,短時間沒有任何的實質任務:“總比闖關東的應該容易生根發芽吧?!”
發現和物色“有力之人員(身份清白的適應者)”,是黃文剛紮根過程中的唯一任務。站穩腳跟後,寧缺毋濫慎重發展成員。利用和爭取一切機會,打入東北政府和日本各類組織機構,實施全方位滲透。以合法身份作為掩護,長期睡眠隱蔽,等待日後呼喚。
沒有接到明確指令,絕對不得從事任何情報獵取和騷擾破壞之類愚蠢至極的行動。廣交朋友低調存在,對有利用價值但不適合發展的,不要放棄結交,以備不時之需。
在滿洲建設起“休眠狀態的情報戰略係統”,就是“灌木叢行動”的第一步。別爾津認為喚醒時能夠形成比較理想的能力,大約需要五至八年的時間,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宏觀的境界。
沒有具體的任務指向,沒有特定的目標選擇,沒有限定的規模等級,這樣近乎於在滿洲漫天撒大網休眠的諜報係統,從建立到啟動將曆時的時間,也是蘇俄前所未有的。沒有極高的保密級別和巨大支持,則無法保障這個行動計劃的實施,更無法避免來自各方鼠目寸光的利用企圖。
別爾津的大概構想,隻包括睡眠網絡建設和被迫啟用兩個方麵。即:隻要沒有完成預計的從容布局,即使在極端或者必須的情況下,勉強啟用這個係統,也必須在極其隱蔽的前提下,在參謀總部情報部第四局的統一部署下,不與蘇俄特別是中共的任何情報係統,發生任何聯係。
在宛如度假般的輕鬆中,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編織出的一張大網,才能發揮出全麵開花出其不意的效果。隻有是一個完全被隔離出的情報係統,才可能真正的在酣睡中,做到有備無患。這就要徹底隔絕包括格魯烏以外的情報係統,更要隔絕共產國際和滿洲省委。
滿洲當下倒危及不到蘇維埃的生死存亡,但當下對日本,已經應該給予足夠的重視了。別爾津敏銳的預感到:滿洲將會發生事關蘇俄重大利益的事情。但高層似乎不相信。
應對尚不是蘇俄情報係統工作重點的滿洲,別爾津不可能投入主要精力,格魯烏也缺乏適合派遣到滿洲的間諜。別爾津倒沒小家子氣到容不得間諜損失,但不想因此暴露格魯烏對滿洲的關注。假手共產國際遠東部或者遠東邊疆軍區情報部,是最為合適的。但別爾津對共產國際人員構成,不屑中充滿不信任,權衡之後還是讓安德羅耶夫配合,畢竟還能讓他放心一些。
民國十九年底,別爾津親自設宴為黃文剛送行,連安德羅耶夫都未獲邀請陪同。命令黃文剛到滿洲布局,代號“四舅”,“灌木叢行動”就此拉開帷幕。別爾津對自己的國家,利用和消耗其他“支部”的黨徒,當然非常清楚,認識的也更為深刻。他並不否認這是適合的,也是減少蘇維埃各方麵損失,包括在國際上造成負麵影響所必需的,完全符合蘇維埃的國家利益和世界革命的整體需要。但他的同誌極端不負責任,特別在情報係統表現的尤為突出。不僅是漠視間諜的生命安全,甚至不計蘇維埃為此付出的代價和成本。
經濟發達和人員混雜的天然優勢,是選擇江城作為潛伏休眠地的直接原因,而且也是下一步滲透的首選。因為江城是各路間諜薈萃集中地,不僅是日本關東軍係統的特務機關,各帝國主義國家的間諜,也是需要在掌控之中。特別是蘇維埃國內的敵人和叛徒,在遭受革命的暴力消滅之後,漏網分子聚集在那裏,蠢蠢欲動的顛覆活動,從就未停止。
別爾津告誡黃文剛:滿洲的工作重心在江城,沈陽不過是東北政府的中心,不是“灌木叢行動”的中心。對黃文剛來說唯一的不利,是他以前沒有在滿洲生活的經曆,這也需要時間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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