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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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十七章(11、),第十八章(1、2、)

(2023-02-15 15:46:28) 下一個

第十七章:精心殺局

第十一節:

   徹底汗顏,甚至是無地自容!矢村盡管心底一直很不踏實,但畢竟觀察了南玄三半年有餘,確實是自己不知道深淺了。矢村感悟到:是在他主觀意識中,把軍人操典規範,強加給這個東北軍軍人出身的警察身上,才造成了極大反差的深刻誤解。假象掩蓋下,也讓矢村頻頻出乎意料的自愧不如。

   矢村第一次在憲兵隊設宴,一定要請南玄三賞光。第二天晚上,南玄三把六子的事,處理幹淨利落,在公安局等了兩個小時的小島,才興高采烈的陪著南玄三回到了憲兵隊。
   矢村在他的宿舍,禮儀周全的向南玄三敬酒,表達了自己的欽佩。喝到高興又露出自己最值得炫耀的技藝——書法。對於漢文化,特別是書法,矢村近乎於癡迷,繪畫金石入門太難了。似是酒酣興奮,起身踱到桌前,提筆浸墨揮毫走龍畫鳳般的寫下了“武運長久”四個大字。一氣嗬成酣暢淋漓,矢村收筆吐出一口氣。秀完了又自我欣賞的端詳一陣,對站在一旁也微微點頭的南玄三,不依不饒還不容推卻。矢村覺得南玄三的點頭,就是不懂裝懂得假模假樣。
   矢村是要南玄三難看,找回點寬慰。看南玄三拿筆也和拚刺端槍差不多,根本沒經過訓練。本不想挫傷矢村良好的自我感覺,但南玄三此時也覺得:這個小雞巴崽子,有點沒屄數!
   南玄三對書法沒什麽研究,但畢竟讀了五年的中國私塾,所謂的書法,不過是寫毛筆字。讀私塾的時候天天得寫,寫不好要挨揍的。南玄三的書法和打槍一樣,是娘胎裏帶出來的天賦。說不上功力,但就是寫出來漂亮。也很詫異自己怎麽就這麽有才:真沒正經的下過功夫。

   矢村要看笑話無法推讓,南玄三確實勉為其難,多少年不舞文弄墨了。自己鋪了張大紙,略微想了想,也是一氣嗬成,一首辛棄疾的《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便躍然紙上: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南玄三出筆剛寫到第二個字時,矢村似乎看到了小島說的南玄三出槍,知道自己這回又是走眼了。從南宋抗金,講到“蘇辛(蘇軾和辛棄疾)”、“濟南二安(李清照和辛棄疾)”,從詩詞表達的殺敵報國和收複失地理想,講到抒發的壯誌難酬和英雄遲暮悲憤。南玄三不經意的大概介紹著:特別說到詩中的“八百裏”是牛,不是“行程”或“裏程”的時候,看到矢村的目瞪口呆。
  “就他媽的知道個李白杜甫白居易,也敢拿自己當文化人了?”南玄三忍了忍,沒好意思告訴矢村:這些都是他中國私塾學了五年就學到的,而且他還是調皮搗蛋經常逃學的熊孩子。

  本來倆人相處愈睦,矢村越覺得南玄三不像其他中國人,這倒也不錯,他本來就是朝鮮人。南玄三巴結他倒是不假,但從來不會對他奴顏婢膝。南玄三的哈腰和點頭,和矢村的敬禮沒啥區別,甚至沒有矢村給他鞠躬,彎折的真誠。南玄三的巴結,也沒有矢村常見的那種諂媚。
   矢村不對他講漢語和朝語的時候,南玄三從來不對他講日語。矢村用日語和他對話,南玄三肯定用漢語和朝語回應。矢村對南玄三越來越感興趣,南玄三請他喝酒,也就幾乎從不推辭。矢村曾在半醉的時候,特意問南玄三:大日本帝國既占了朝鮮,又占了滿洲,無論是朝鮮人還是滿洲人,都有抗拒皇軍的。玄三君是個男人,也曾經是個優秀的軍人,為什麽不抗擊?
   南玄三笑的很自然:“朝鮮有條約,日本成為了朝鮮的宗主國;日本來滿洲的是幫助建立王道樂土,沒宣戰又沒侵略,持槍抗拒豈不是亂民嗎?我南玄三沒本事管國王皇帝,也管不了侵略,我就管我家。就像我請矢村君到我家做客,和矢村君持刀進入我家,肯定得到的不是一樣的接待。”南玄三盯著矢村,肅然說道:“是我的客人,好吃好喝;闖入我家,格殺勿論。”

   袁卓福也巴不得成功趕緊回家歇息,他有個大事要辦。生米熟飯咋都好辦,但不能讓成功有“公然叫板”的不舒服。盡管金植大年初一就告誡過他:不要結仇太多,再落下為富不仁的名聲,會比警察的民憤還大。道理很簡單,老百姓不敢和警察作對,還不能變著法的禍害你?!
   正月二十,六子被打死的第三天,袁卓福在十裏香宴請與袁家燒鍋有生意往來的各家掌櫃的,不論城裏還是周邊村鎮的。帖子是成功走的那天開始發的,還是袁傻子安排各路神仙,一家沒拉的拜年呈帖。十裏香看家的大菜一個不拉,確實是盛宴,來賓坐滿了三大桌子。不明就裏也知道宴無好宴,酒過三巡,袁卓福公布了一個投資入股的方案:200塊大洋算一股,最多可以認5股,袁家燒鍋兩年內按2分利返還。但是以酒還本付息。就是說凡是出了200塊大洋,兩年內就可以拿到240塊大洋的酒,兩年就能錢和酒兩清了。認購股票的,等於在兩年內得了2分利。袁家燒鍋的事情,和你沒啥關係。
   有張逞能夠多賣的,再拿現錢,就得按照正常價格來進貨。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袁卓福宣稱:此舉是兩廂情願的互利互惠,就是為了回報給袁家燒鍋捧場的商戶。至於最多認購,那是袁卓福故意製造緊缺效應,讓人覺得袁家燒鍋是為大家謀幸福。
   袁卓福這一招真損也夠狠,在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弄到手了9,000塊現大洋。既避免了各家節前囤貨太多,使袁家燒鍋在節後幾個月的銷量銳減,沒有現錢收入。也讓原來在溫林銷售的各家燒鍋死心:至少半年內在溫林市場上沒有生意了,過完年就得減產。
   袁卓福加上賣空了存酒的貨款和積蓄,一共籌集了13,000塊大洋。準備一開春就在馬場重建袁家燒鍋。當年看十裏香重建的時候,袁卓福就很敬佩小舅子裏廣義:幹就幹最大最好的,不能修修補補的瞎湊合。湊合的時候就是維持,那也就別動土木搞建設。隻要金植能把這件事給應付過去,別讓成功真發火,袁家燒鍋一把就來了個大躍進。
   現在是實實在在的要擠占一大塊的市場份額了,那就隻能增產。袁卓福還沒忘:蘿卜快了也不能不洗泥。他每天親自在燒鍋坐鎮,沒經姑爺子靳大飛品鑒認可的酒,堅決不許往外走。
袁家燒鍋這塊招牌,是他15年的心血。這個燒鍋往上數,從靳家小作坊開始算,也有80多年的陽壽了,不能為了眼前的這倆小錢,就把燒鍋的聲譽毀在自己手裏,那是絕對不劃算的。

 


第十八章:沉眠的“北極熊”

第一節:

   江城到溫林280公裏的距離,之間沒有火車和汽車直通,如果是汽車、馬車倒(換乘)的話,就要或是坐火車到薩爾圖,再倒馬車去溫林。或是坐火車直接到鶴城,再往回倒馬車到溫林。
   無論怎麽折騰,都至少要在外麵住一宿才能到達。成功往返想少遭罪,隻能靠憲兵隊等機構的順路車,或者攔截過路的貨運卡車。但機構和長途運輸的車輛都不多,搭乘事先很難預定。
  無論去鶴城還是回江城,攔截到也未必如願以償是能直接坐到目的地的,又不能扔在半道。若在溫林攔車,對於鐵錚交待聲,他就會去城門想轍了;但在江城或者鶴城攔截就遭罪了,成功就得自己站到大路邊上去。司機和老板子一個德行,搭個車像是讓他背著,很少有給好臉子的。或許隻有這樣盛氣淩人,才能讓搭車的感覺到麻煩給添大了,沿途才能低三下四的賠小心。
   捎上一個警銜高點的警官,沿途遇到哨卡,能減少點麻煩,但誰也不願意和警察打連連。
“警察交不透,翻臉不認人。”這是社會共識,一把一利索都玩不出一邊大的,甚至還有前腳下車,後腳就指使警察扣車扣人的,也不知道沿途怎麽沒伺候好,或哪惹到了讓他不高興。趕上有想打警察主意的,沿途遇到綹子或義勇軍劫車,沒準連人帶車都得跟著警察倒黴。即便是綹子或義勇軍不找麻煩,而警察被弄沒影了,公安局和憲兵隊也得把司機折騰個半死。
   可巧的是,河田商社的貨車,半個月左右都會往鶴城方向跑一趟,成功隻要事先和霍海仁打好招呼,兩邊把時間往一塊湊湊,往返就能搭順路車,卡車司機羅昌城當然也願意為之效勞。

   羅昌城受霍海仁之托,也是尊奉社長鳩尾田的關照,對成功非常恭敬,很明顯願意結交。霍海仁事先警告過成功:羅昌城是江城市新市街憲兵分隊的特偵,盡管是商社為了拉大旗作虎皮給塞進去的,但畢竟認識的時間短,不是知根知底的把握,人心叵測見利忘義也是正常。
   成功是中國人,還是念過大書的黨國軍官,都能賣身投靠;他一個盲流子差不多的朝鮮人,還有啥幹不出來的?什麽事都防著點,堂堂縣公安局長,栽到高麗棒子的秘偵手裏可惡心死了。

  正月十七一大早,頭晚在鶴城卸完貨的羅昌城,就趕往了溫林接成功回家。是為了讓成功搭車,鳩尾田特意安排羅昌城,正月十六往鶴城送了一趟貨,這和發專車來接成功也差不多了。
   成功這是第三次搭羅昌城的車。到溫林任職,中間回過一趟江城,這兩個往返,除了到任時是先去鶴城警務廳報到,成功是乘火車過去的,剩下溫林到江城的往返,都是搭羅昌城的車。對羅昌城很是感謝,到江城後成功堅持邀請羅昌城吃飯。羅昌城卻堅辭了,還開著玩笑:著急回家“納公糧”。但又真誠的和成功約好:明晚啥都別再安排,他帶著老婆和成功一起吃飯,春節大家都一直在等著他回來聚一聚。

   羅昌城的推辭,成功很是不解。羅昌城從成功第二次搭車,對成功的試探的意圖就很明顯,大膽的有些肆無忌憚。如果成功不是事先知道他是憲兵隊的特偵,都一定會認定他就是共產黨。成功以為這就是憲兵隊特務的那套把戲,不過是換了個試探的路子,總玩一個套路太俗。應對特偵和特務,成功就是用和黃文剛早就商量好的套路:以不變應萬變,絕不主動反擊。隨便他試探,隻要不作越格的事情,不予理睬就是了。但必要的時候,必須要假以顏色。

   沒有什麽把柄的單純試探,成功自然有把握,能讓他什麽都撈不到。如果再進一步:裝傻不能裝到無知的地步,真是憲兵隊在釣他,自己不主動反擊,或許就要被動,甚至會露出馬腳。說話出了大格,必須要正色告誡一下。如果真的有什麽實質破壞行為,就要製止甚至抓捕。
   這次在回來的路上,羅昌城似乎是完成了對成功試探,都像是不經意的閑聊,但反滿抗日的情緒,已經袒露無遺,隻差沒直接的策動成功謀反了。一切都像是在牢騷,也像是在開玩笑。羅昌城告訴成功,“成突突”是從達安到鶴城這近200公裏的各家客棧主要談資,特別是頭一次走這條路的司機,都向趕馬車的老板子打聽,五花八門傳的神乎其神,威名遠揚享譽北滿。
  “我往佳木斯和牡丹江那邊走,吃飯住宿遇到同行,隻要知道我長跑江城到鶴城這條線,幾乎都會來打聽‘成突突’。”前麵是百十米的冰麵,羅昌城收油把車減到三檔,笑著對成功說道:“但好像聽說有股報號‘蕩北滿’的綹子,‘新國家(指:滿洲國)’之前,關東軍就一直找。”
     這個“蕩北滿”是成功心裏的一個結,一直堵在嗓眼一般。這股惡匪是被成功剿滅的第三股,也是唯一一次被警察和憲兵打死六個,比被成功擊斃的五個還多。而且也是唯一的一次,成功槍下的土匪,沒被成功給打成篩子。這股土匪被舉報,成功猶豫了兩天,彭正夫也拿不定主意。
   彭正夫就怕因為在這些刁民手裏,曾經有關東軍的人命,本來添油加醋就傳的神乎其神。成功出手來個趕盡殺絕,連溫林公安局一塊,就會成為義勇軍報複的首選,但成功還是下手了。
“都是瞎他媽的傳,中國要指著他們抗日,連關內都保不住。”成功想說連南京都保不住,但媽媽和家都在南京,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從剿匪開始,成功被手下這些警察熏陶的,也開始多了許多忌諱。倒沒信什麽,但能回避的不吉利,何必去衝撞?!如鯁在喉便滔滔不絕起來:

 

第二節:

   匪首綽號“見光死”是陰陽眼,晴天就眯縫著眼睛,家是花圃鎮的。是個二五眼的炮頭,手下還有十幾個打手的二五眼炮手,都是花圃鎮周邊屯子的農民,誰家雇炮手都得見光死安排。二五眼炮頭本來就是個車把式,年輕就吃喝嫖賭無所不為,打架敢玩命,所以在花圃鎮號稱“頭子”。花圃鎮馬爬犁和聯防用人,都得他說了算,他不點頭誰也不敢抻頭,公安局甚至雇不到人。
   每年冬天見光死都要作兩起殺人越貨的買賣,同案的嘍囉,就是臨時召集這些二五眼的炮手們和一些好吃懶做膽大妄為的刁民。看似普通的莊稼漢子,動起狠來卻毫無顧忌的喪心病狂。馬占山兵敗撤出鶴城退往了黑河,見光死帶著七個打手去叢林鎮想做一票,路上遇到一掛馬爬犁,拉著一個要送往達安鋸腿的關東軍曹長,見光死覺得這個買賣便宜,八顆洋炮齊轟,把護送的一個士兵和衛生兵,當場就都給打死了,繳獲了一把三八大蓋步槍和一把曹長的軍刀。
   為了躲避抓捕,見光死手下一個炮手,在大樹上刻了“蕩北滿”,好讓人誤以為是義勇軍。打死的三個關東軍,連腹部中彈還有氣的老板子,都給倒掛在了大樹上,還怕老板子不死,把上身給扒光了,輪班往身上呲尿給凍了冰棍,臨了腦袋還砸了一槍托,讓人誤會是懲戒漢奸。
   當晚又再次報號“當北滿”,砸了叢林鎮一家大戶的響窯,打死兩個護院的炮手,連金銀搶得價值不到500塊錢大洋,把兒媳婦和閨女給綁了花票。苦主四天後花了3,000塊大洋,才把人給贖回來,兩個女人都被糟蹋的爬不起來,16歲的閨女沒出正月就死了,那戶人家徹底敗落了。
   關東軍對伏擊地周圍的六個村屯進行了報複,挨家挨戶的進門搜查,連誤傷總共打死了十四人,其實日本兵也明知道屯子裏居民不是土匪,但有敢跑的就開槍,被打死的沒一個是見光死的同夥。
去年溫林破城,見光死趁亂就在家門了作了一票,打死一人強奸三人,連五十歲的老太太都不放過,最後點了一把火,把七間正房給燒落了架。這把搶劫是幌子,其實是為報複早年的仇家。

  “要不說老百姓的嘴最沒個屄準。被傳的神乎其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多大一股敢和關東軍比劃的綹子呢。還說是你安排了個窯子娘們,把這個‘蕩北滿’給套住的,他的炮手被你抓了折騰了三天三夜,供出了他小老婆,你才一個一個順藤摸瓜,五十多人是溫林公安局和憲兵隊一起殺的,憲兵隊訓練警察使用佩刀,警察沒一個能一刀砍掉腦袋的……。”羅昌城像是在為成功鳴不平,也像是為成功擔憂,更像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成功立在兩腿之間的衝鋒槍:“名大累身還容易招人惦記啊,你這殺人的黑鍋背得多窩囊,都說現在進到溫林地麵,就不用怕遇到胡子。可一說到剿匪,真沒聽到幾個給你歌功頌德的,倒都像是土匪家大舅哥似的……。”成功苦笑著搖搖頭:“職責所在義無反顧!別說刁民作亂,即便是義勇軍危及百姓,成功也當自不量力拚個你死我活。在中央軍就抱定‘拯救民眾與水火’的信念,何況身為警察更有保境安民的之職責。”

   成功對羅昌城是共產黨,有了60%以上的認定。如果他真就是共產黨,或者跟義勇軍有聯係,能把話傳過去是最好,拎著衝鋒槍的槍管,把立在腳踏板上的槍,槍口提到了和胸一齊,看著槍像是自言自語:“我到任後,溫林公安局一共殺了二十六個,死在我手上的就有十五個,他們一半的人手上有人命。留下這群禍害,以後就會死更多的百姓,就按一人禍害一家算,也就還要再有二十六家受害。人活一世,能讓上百口子免遭其害,怎麽算都值了,至於外麵怎麽說,隨他媽的大小便,問心無愧我行我素,摸到蛛絲馬跡我還去滅門。”
 “成局長算賬比我這個司機都會過!哪就是可能再受害的幾十家幾百口!這算是你溫林地麵的安寧。如果咱這車不出你溫林,我都得背後笑話你,還拎把衝鋒槍嚇唬人。”羅昌城由衷的感歎道:“現在就連江城周邊縣城都整天提心吊膽的,而大家在溫林地麵卻就不擔心遇到土匪,這哪是幾十家幾百人得濟呀?!和你‘成突突’的大名鼎鼎,是有絕對關係的,說功德無量不咧懸。”

   羅昌城是中共黨員,按照指令,直接受命於蘇聯邊疆軍區情報部部長安德羅耶夫少將。宣統末年(公曆1911年),羅昌城出生韓國南海岸的三千浦,他家祖祖輩輩都以打漁為生。羅昌城隻有七歲的時候,父母攜帶兩兒兩女,躲債逃離了家鄉,跑到了朝鮮北部的豐西。把16歲和14歲的兩個閨女,都嫁在了豐西。又輾轉到了中國,在吉林省的汪清縣落戶。
   那年羅昌城10歲,弟弟羅昌健6歲。羅昌城的父親,在汪清意外的發了筆小財,置下了四坰多地,套了掛雙馬拉的木輪馬車,還蓋了3間石牆的瓦房,在汪清當地也算是個小康人家。羅昌城和羅昌健才被送到城裏的學校去讀書。在此之前,哥倆斷續的讀過幾年私塾,進到新式學堂的時候,羅昌城已經12歲,直接讀的是高小。民國十七年(公曆1928年)讀了二年中學的羅昌城,到吉林省的九台市做小學教員。兩年後結識了在卡倫湖鎮建立“建設同誌社”的金日成(那時還叫“金成柱”),成為了朝鮮勞動黨前身“建設同誌社”的第一批成員。
毫無城府的性格,無所畏懼的忠誠,羅昌城深得金日成的賞識和器重,成為了死黨。

 

(此文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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