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天 (03/23 /24,星期六)
我赤身裸體地走在大街上。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赤身裸體。一陣冷風吹來,我被凍得瑟瑟發抖,然後我就發現我什麽都沒有穿。大街上都是人,我趕緊用手擋住自己的隱私,見人就問我的的家在哪裏。所有的人似乎都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問題,最後終於有個人理我了,他把我帶到一個吊在半空中的巨大的網兜前,網兜裏全是別人捐贈的衣服,我趕緊撿了幾件,正準備穿在身上,然後我就發現這些衣服是我孩子們小時候的衣服,有一件衣服兜裏還有一張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爸爸,你病了。
我醒了。太陽已經爬過了山頭,正用它橘紅色的臉龐照耀著遠處的山和近處的草。生氣盎然,春天來了。一切改變都在不經意間,日月交替,四季輪回。孩子媽媽問我為啥今天起那麽晚,我反問她為啥我就不能起晚,她說我想什麽時候起就什麽時候起。我問她今天為啥起那麽早,她說因為今天早上她準備考試。我再一次佩服她的勇氣,一次又一次地學習新的知識。
她問我是吃完早飯考還是吃早飯以前考。我說我要做蔥油餅,至少要一個半小時。她就決定吃早飯之前考。她的這門考試隻有時長限製,沒有規定什麽時候考,所以她可以自由地選擇什麽時間考。我問她吃什麽樣的蔥油餅,她說吃那種小小的脆脆的。
在詢問她之前我本來打算做大的蔥油餅,然後切成小塊。小的蔥油餅比大的好吃,但做起來很麻煩。我既然詢問了她的意見就決定聽從她的意見,於是我我就開始做小蔥油餅,她開始考試。
她學習很認真,所以這個考試對她來說沒有難度可言。
我做好蔥油餅的時候她也考完了,她看上去考得不錯。於是我們就開始喝稀粥吃油餅聊閑天。不記得喝了幾碗稀粥,也不記得吃了幾塊餅,隻吃到肚子極飽,聊到無事可聊。二閨女起床後吃了幾張餅,然後不停地誇餅好吃,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吃不動餅了,我們就吃幹果,吃著幹果繼續聊。我說我今年要去投票選總統。她說我的選民注冊地還在新墨西哥州呢。我說等過幾個月在這兒注冊一下就行了。我說我今年要選川普,我還說她要去投的話就投拜登,最後看我們兩個誰能選中。她說這是把選總統當兒戲。我說這選總統本來就兒戲。她說俄羅斯恐怖襲擊死了一百三十幾個人。我說恐怖分子都該殺,殺無辜的平民算什麽本事。她說不知道那些恐怖分子腦子裏想啥。我說他們腦子裏想的是‘殺’。
她問我今天幹啥。我說我要去工作,去改一篇學生的文章。說到這裏我才發現我該走了。給學生修改文章是我的工作任務之一。每一次給學生改文章,我都能深刻地體現到我的導師給我改文章的感覺,真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不帶學生不知導師情。
一篇文章我改了四個小時還沒有改完,一點半的時候孩子媽媽給我打電話,她說孩子們中午想去吃那家辣麵館,我就問啥時候去,她說這就去,我說我不餓,她說她也不餓,於是我說我們就坐在那裏看著她們好了。那家麵館離我的辦公室很近,她們到了後我才從辦公室走過去。我到的時候孩子們已經點好了她們要吃的東西,二閨女要了一碗特辣牛肉方便麵,大閨女要了一碗炒烏冬麵。
孩子媽媽問我要不要點點啥,我本來不餓,不過看著牆上鮮美的食物照片,我也就有點餓了。我說一碗麵我肯定吃不了,她說我們兩個點一碗。她問我要吃啥,我說啥都行,她說麻辣拌行不行,我說行。她問我麻辣拌裏都加啥,我說啥都行,她說加年糕行不行,我說行。麻辣拌不但有年糕,還有切成片的魚豆腐,切成小丁的牛肉丸,薄薄的牛肉片,和各種各樣的蔬菜。
這是大閨女第二次在這家麵館吃炒烏冬麵,上一次她要了個中辣,最後辣到不能吃,這一次她要了一個微辣,結果還是辣到吃不下去。這是二閨女第一次在這家麵館吃辣牛肉方便麵,這個麵我是吃過的,中辣的時候已經讓我難以下咽。二閨女邊吃邊說好吃,她吃起來似乎一點都不辣,也不知道她的胃像誰。
吃完飯後我回辦公室,她們回家。孩子媽媽對我說:“五點鍾妹妹有個鋼琴演出,你去不去啊?”我說:“去不了,今天得把那篇文章改完。”她說:“我在店裏定了三十包鋪院子的土,你如果六點鍾之前能改完,就去把拉土吧。”我說:“好的。”
我一到辦公室就把拉土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晚上我到家的時候她們也剛剛表演回來,孩子媽媽問我有沒有把土拉來,我這才想起拉土的事。她說明天早上再去拉吧,現在先吃飯。孩子媽媽去熱昨天做的咖喱牛肉,我看到桌上還有一小塊蔥油餅,就隨手拿起來吃了,孩子媽媽問還有沒有蔥油餅,她說中午的時候還有一碟子呢。大閨女雙手一攤,說:“媽媽,我把它們吃完了。”孩子媽媽說:“吃完就吃完了吧,明天讓你爸爸再做。”
我手裏的餅還剩一小口,於是我就問她吃不吃,她接過去吃了。
全家都不怎麽餓,各自吃了一點咖喱牛肉,這晚飯就打法了。吃完晚飯我就給孩子媽媽吐槽給學生改文章的感覺。她說那是我的工作,沒有什麽好吐槽的。她說的很對,對學生來說那是他們的前程,對我來說就是一份工作,本來就應該盡職盡責。理解這一點,也就沒有吐槽的必要了。
我就給孩子媽媽說我今天早上做的夢,然後我們就查有沒有人在網上解這種夢,一查才發現做這種夢的人竟然很多,我立刻感覺到我是個正常的人。對這種夢的解釋也很多,有的說要發財,有的說被人誤解。對我來說,發財是不可能了,被人誤解或者不被人理解倒是有可能。話說回來,隻要知道自己在做啥,為啥還要在乎別人理解不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