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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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柯| 我的一天(01/06/24,星期六)

(2024-01-06 18:13:14) 下一個

昨天晚上下了一個晚上的小雨,早上起來後終於感覺有點冬天的味道了。我象往常一樣開門讓貓貓出去,貓貓縮頭縮腦地在門邊觀察了一下就回來了。我說它的穿那麽厚的毛衣服,這點冷不算冷。孩子媽媽就說人家貓貓夏天也穿同樣的毛衣服。我想孩子媽媽說的對,現在讓我穿夏天的衣服出去,估計隻需一會就得凍僵。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這是它自己的選擇。雖然這個社會不算自由,但還是可以決定早上要不要出門的。

 

最近做蔥油餅的技術似乎大有長進。幾天前大閨女的朋友來玩,大閨女點菜說早上要吃蔥油餅,於是我當天晚上就做好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家兩個閨女和閨女的朋友把我做的蔥油餅全吃了,孩子媽媽說她沒有吃到,於是我又做了一次。今天大閨女又有一位朋友來玩,我今天早上又做了很多蔥油餅。

 

我做蔥油餅的時候孩子媽媽在邊上看,然後建議我多卷幾層,我說我以前都是這樣做,她說多卷幾層會更好地起酥,我又說一邊我以前都是這樣做的,她說現在可以改進。我說已經習慣了以前的做法,而且每一次都做得很好吃。我看她不依不饒地建議,我就說:“你去看《潛伏》吧,等我做好了叫你過來吃。”孩子媽媽‘唉’了一聲就去看《潛伏》了。

 

最近孩子媽媽迷上了看諜戰片,中文的英文的全看,看完現在的就把過去的翻出來看。這兩天正看《潛伏》呢。

 

她看《潛伏》,我做蔥油餅,互不幹涉,當然也沒有必要幹涉。人這輩子是那樣的短,幹涉別人的時候別人也不高興自己也不高興,高高興興地過多好啊!。

 

今天的蔥油餅做得非常成功,以至於我的肚子已經很飽了,眼睛還離不開蔥油餅。

 

大閨女的朋友說好十一點鍾來,大閨女今天十點半就起床了。二閨女也早醒了,她隻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我見她姐姐開始吃早飯就問她要不要吃早飯,她說:“爸爸,我在看書。我餓了自然會吃的。”

 

大閨女的朋友十一點準時來了,是她爸爸送來的。去年秋天她們全家在法國待了幾個月,上個星期剛剛回來。才幾個月不見,原本的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我也看到她爸爸似乎也老了一圈,我就自己感覺也老了一圈。

 

不見過去的人就感覺不到自己老,隻有看到過去認識的人變老了,才會意識到自己也老了。

 

閨女的朋友是帶著自己的小提琴來的。她每一次都這樣,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拉小提琴,大閨女彈鋼琴,二人先合奏幾首曲子,然後才開始玩。一直玩到下午兩點才走,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孩子媽媽說:“你們這次沒有玩夠,下次繼續約。”

 

時間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度日如年,有的時候度年如日。時間的長短和時間本身關係不大,隻和用時間人的心情有關。

 

那小姑娘走了以後,我對孩子媽媽說:“那個爸爸老地真快,半年不見,胡子都白了。”我的話音剛落,二閨女就跑到我跟前仔細地看我的下巴,我問她幹啥,她說找我的白胡子。她仔細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根白胡子,就說:“你刮得太短了,根本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不代表你沒有。”

 

其實我真沒有白胡子。別說白胡子,現在我頭上的白發也寥寥無幾。十幾年前我剛到大學工作的時候,因為壓力大,一年下來我滿頭白發,記得當時我對孩子媽媽說以後白發隻會越來越多,‘滿頭青絲’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我做夢也想不到我的滿頭白發幾年之後全變黑了。

 

我的經曆告訴我早生華發真的和壓力有關,但是早生的華發也可以再次變得烏黑。我不知道這代表啥,也許啥也不代表。

 

下午我們帶二閨女去買手機。關於手機她已經要求一年多了,她的理由是她姐姐在初一的時候就有手機了,她卻沒有。她每次要我都拖,昨天她又要的時候我又要拖,大閨女說:“她就是要求你們做過去答應的事,這過分嗎?”這事也就不能再拖了。

 

二閨女要蘋果手機,而我們其他三個人都是三星的,我就勸她也要三星的,她當然不聽我勸,我就說蘋果手機的電池太差,孩子媽媽就說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將來電池太差,她也怨不得我們。

 

手機買好了,店員讓她選一個電話號碼。總共有三個選擇,她仔細想了好大一會就選了第三個,而我覺得第二個更好,本來想給建議,但我最後還是沒有給,因為我知道給她建議也沒用,即便她接受了我的建議,心裏肯定不高興。

 

無論大人還是孩子,自己想做的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別人是不可能理解那個理由的。世上隻有一種建議可以被別人接受,那就是領導給的建議,其實那就是‘命令’。

 

你如果不是別人的領導,最好的相處辦法就是永遠不要提什麽‘建議’。

 

最近一位複旦大學的畢業生在網上火了,原因是他在美國拿到博士學位後在紐約街頭已經流浪了十六年。很多人不能理解他的行為,因為大家都認為他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我不知道什麽叫更好的生活,如果他認為流浪就是他的追求,那流浪就是他的好生活。

 

當人評價別人生活的時候,自覺或者不自覺地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而忘記了別人的生活是別人的選擇,其他人的幫助或者建議,都可能帶來有意無意的傷害。

 

我對孩子媽媽說有一天我也許會選擇去流浪,她笑著說:"剪腳趾甲和手指甲的指甲剪都要分開用,你會去流浪?”我說:“那我們再要個老三吧!”孩子媽媽說:“我好不容易看到解放的光明。真要個老三,你還得工作二十二年。別說去流浪了,你所有的人生夢想都沒有機會實現了。你自己去想吧!”

 

我問大閨女再給她要個弟弟或者妹妹怎麽樣,她仔細觀察我,似乎在看我哪裏不對勁,然後雙手一攤,說:“親愛的父親,親愛的老頭,你比原來縮小了一圈。”

 

其實我沒有縮小,隻是她長大了。

 

我對著鏡子仔細地觀察,我終於在耳朵上方發現了一根白頭發,看上去我真老了,要做選擇,也得做合理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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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麵來 回複 悄悄話 一口氣看了你好幾篇文章,樸實,幽默,是個愛家的人,也是愛貓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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