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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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柯|我的一天(09/30/23,星期六)

(2023-10-06 17:23:01) 下一個

昨天晚上大閨女從外邊玩回來的時候天天剛剛暗下來,她一進門就說:“月亮出來了,我們出去看月亮吧。”於是我們全家就跑到陽台上看月亮。月亮如銀盤,已經東邊的群山中露出半張橘黃色的臉,把她邊上的雲也照成橘黃色。閨女們的漢語不好,隻能用‘真美’‘真漂亮’這樣的來形容這中秋的月亮。

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通亮通亮的,我知道天還沒有亮,隻是月亮把房間照了。月亮的光和太陽的光還是有區別的,月光無論多強都會讓人感到清冷,陽光無論多弱都會讓人感到溫暖。雖然我知道天還沒有亮,但卻怎麽也睡不著。與其難受地躺在床上,不如起來欣賞月亮。

我來到陽台上,淩晨三點的月亮還掛在天的正中間,我抬頭看看她,發現今夜的月亮似乎分了幾圈,最裏麵是白色圓盤,圓盤的邊沿是金黃色,邊沿之外是暗黃色,再往外是紅色的環,那環發出七彩的光。因為這些七彩的環,月亮也就無比嫵媚。

我看月亮真嫵媚,月亮看我應如此。我因此也自嗨了一把。

月光雖然很亮,但遠處的山體依然無法分清,都灰灰地矗立著,山頂們連再一起,於是構成了一條平滑完美的曲線。古人常說遠山入黛,可能就是我看到的這個樣子。

蟲子們也許和我一樣以為天已經亮了,開始用清涼的嗓子唱歌,歌聲有近又遠,有高有底,有急有慢,有抑揚頓挫有平鋪直敘。我正專心地聽蟲子們的歌唱,突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另外一種蟲鳴聲,仔細一聽發現不是。我低頭往院子裏一看,發現來了幾名客人.

這是我第一次在深夜裏看到這些來造訪的鹿。

月光如水一般撒在它們身上,它們都慢慢地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走著,有的低頭吃草,有的抬頭張望。我屏住呼吸,生怕驚嚇了它們,不過它們還是發現了我,先是有幾隻扭頭看我,然後就雜亂地跑進院子後麵的小樹林裏去了。

其實它們是沒有必要跑的,我根本沒有傷害它們的想法,但是它們是不知道。大半夜突然看到一個人,別說是動物,即便另一個人也會被嚇跑的。動物們也知道,人是最可怕的動物,不但可怕而且喜怒無常。

鹿們走了,蟲子們的合唱依然在。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頭發,發現頭發有些濕了。月光真如水,它撒在大地萬物上,也撒在我的身上,我打了哈欠,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困了,於是決定再去睡個回籠覺。

我很快地睡著了,而且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天空變成了長方形,長方形上星光點點,我躺在點點的星光上酣睡。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真的亮了,我摸摸了濕濕的頭發,突然不知道半夜起來看月亮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那就當它是真的吧。

我早上起來炸了好多丸子,而且非常成功。吃早飯的時候我對孩子媽媽說我終於做出我老爹做的味道。平時我老爹很少做飯,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做。我們那兒有個習慣就是開油鍋炸丸子,所以每逢過年我老爹都會炸丸子,我一直模仿著他的做法,直到今天我才做出那種味道。

孩子媽媽也說好吃,孩子們也說好吃。本想也讓貓貓嚐嚐我炸的丸子,但又怕它消化不了,最後隻有作罷。昨天大閨女畫畫的時候,貓貓跑過去結果弄自己一身油墨,於是給它洗了個澡,估計它一直在恨我呢,今天又沒有給它吃那麽好吃的丸子,不知道它會不會兩恨加起來,更加恨我。

它也許真的恨我,但它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我負責它的吃喝拉撒。有求於人的時候,就得低頭,即便你是老虎的師傅。

丸子放在餐桌上,走過路過吃一個,但等到吃中飯的時候全家還是餓了。孩子媽媽煮了三包方便麵,她們三個每人一包,我就用熱水泡丸子吃,四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我邊吃邊對孩子說:“爸爸小時候上完燈自習回到家沒有東西吃,就用熱水泡饅頭。”我把話說完了,卻沒有一個人接我話,於是我扭頭看了一下大閨女,她對我豎起來大拇指。

我估計她根本就沒有聽懂我在說啥,但她知道豎大拇指總能讓人高興。

鎮上有個教授的愛人是地產經紀,好多中國人家的房子都是從她手上買的,所以鎮上的中國人她基本都認識。今天是八月十六,她就請一些中國人去她們公司慶祝,不但有孩子玩的地方,而且還有晚飯吃。孩子媽媽被邀請,於是我全家就都去了,到了發現全是熟麵孔,但很少幾個我能叫出名字來。

剛到美國的時候也在一個小鎮上生活,那個鎮上的中國人我基本都可以叫出名字。現在雖然生活的地方也是個小鎮,在學校裏工作的也沒有多少個中國人,但我能叫出名字的人不到五個。

不知道是自己的記憶力下降了,還是不再交新的朋友。

昨天陪孩子上課的時候一個中國人給我打招呼,但我不知道他是誰,孩子媽媽告訴我說他和我在同一個係,今天我又遇到他,竟然又不知道他是誰了,到了家孩子媽媽才告訴我今天和昨天遇到是同一個人,人家隻是換了一身衣服我就不認識。

唉!不認識就認識吧。其實我在寫這篇東西時候又把他的名字忘了。

停車場裏的車很多。孩子媽媽先走,在一個人指揮下她費了好大勁才把車開出去。我本來也上去指揮,並且提出我把車開出去,孩子媽媽自然是很不屑地擺手,說:“走開,走開。”

等孩子媽媽走了,指揮她開車的那人就和我聊天,他問:“你們家那輛車上怎麽那麽多刮痕啊?”我說:“都是在家門口刮的。”他說:“我們家的那位也是,什麽信箱啊,車庫門啊,旁邊的小樹啊,全撞過了。車身上自然傷痕累累。她開車從來不讓人提醒。”

聽他說完,我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看上去大家都過得差不多,在家的地位也差不多。

還是那句話:我看月亮多嫵媚,月亮看我亦如此。

親愛的讀者“原創不易,特別是堅持原創更加不容易,謝謝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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