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天 【05/27, 星期六)
文/勞柯
今天要全家一起出遠門。昨天睡覺前孩子媽媽說在芝加哥轉機隻有五十分鍾估計沒有時間吃晚飯,問我該怎麽辦,我就說今天早上做好包子帶到飛機上吃。今天一大早我就起來做包子,早飯吃完後還剩十三個,孩子媽媽就把包子分成四份,反複叮囑走的的時候千萬別忘了。
我上個星期出差的時候情形也類似,去機場的時候我從家裏帶了一個花卷,一個煎雞蛋和一個牛油果準備到飛機上當晚飯,結果都忘在車裏。本以為這些食物七天以後會臭掉,沒想到七天後它們既沒有生蟲也沒有發臭。不知道是因為機場停車場的空氣幹淨還是食物有毒,反正食物看上去完好如初。看著再好也不能再吃,那些食物自然進了垃圾桶。
為了防止再次忘在車裏,這次我直接把包子放到背包裏。
全家出門,孩子們很高興,於是今天比往常的周末起得早。飛機是下午的,她們今天還得做完她們該做的的事。鋼琴課本來是昨天晚上,但老師不知道是原因把課給忘了,所以今天早上要補上。她們上鋼琴課的時候我還抽出空來工作一會。我休假的時候是純休假,從來不帶電腦,自然也不工作。
孩子們上完鋼琴課都快十一點了,孩子媽媽就提議中午飯到機場附近的一家中餐自助吃,然後反複強掉說今天時間充足,要大家慢慢吃,不能催她。我吃自助很不劃算,隻吃一點就飽,過去吃自助餐都是我吃飽後在車裏等她們,讓孩子媽媽很不爽,所以她今天要反複強掉要慢慢吃。
飛機是下午的,既然決定到機場附近吃中飯,自然也就沒有再回來的的道理,於是我們戀戀不舍地把貓貓送到別人家裏寄養幾天,為了犒賞貓貓,孩子媽媽昨天還特意買了它最愛吃的罐頭。貓貓自然也是不舍,但它隻能接受我們的決定。
在去機場的路上,孩子媽媽突然問家裏的車庫門有沒有關。每次家出門她都會這樣問,隻要她一問,我就不記得關還是沒關。因為這個經驗,每次出門前,我們都會看著車庫門關上才出發,但今天要送貓貓這事,我還是記不起車庫門到底有沒有關。回答說我不記得了,孩子媽媽自言自語說服自己說關了,她親眼看到關了。
不知道她的記憶是不是正確,不管有沒有關車庫門,我們決定不回去看了。
有段時間沒有吃這家餐館,今天竟然覺得特別好吃。雖然感覺好吃,但我和孩子們也很快就吃飽了,因為孩子媽媽提前警告過我們不能催,我們就看著她吃。看著媽媽吃得津津有味,大閨女說:“媽媽有個大胃。”二閨女點點頭說:“是的。”孩子媽媽說:“你們吃的都是肉,我吃的是帶殼的,看著吃了一大堆,其實沒有吃到啥。不準催我!”
看著她吃得香,我又去拿了麵包,我剛咬一口麵包,孩子媽媽就宣布她吃好了,然後說:“今天爸爸是最後一個。”
本地機場很小,停車場自然也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我來回調了四五遍都沒有把車停正,最後終於停正了,我說:“我開車那麽多年,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們都沒有接我的話茬,我不知道她們認為我說的是事實還是認為我在吹牛。
孩子媽媽給車的位置拍了照片,這樣回來的時候可以很容易找到吃。有一次我把車停在一個大機場,雖然我寫下了具體的位置,半夜回程的時候我找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自己的車。現在的新車都可以自己定位,但我的車是二十年前的車,別說定位的功能,就是遠程控製也不沒有。遠程控製本來是有的,後來洗衣服的時候沒有把控製器掏出來,自那以後,遠程控製功能就不好使用了。
安檢的地方也隻有我們一家。當我把包子從包裏掏出來放在筐裏的時候,安檢人員對他的同伴大聲說:“這裏有四包餃子。”有的時候覺得他們真可憐,啥都叫餃子,那如我們,不但分得清楚,吃的也清楚。
上次全家出行的時候,姐姐的洗眼鏡的水順利通過安檢,但這一次卻給沒收了。她說:“爸爸,明天可以再買一瓶嗎?”我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即便她不問,也會給她買。
離登機還有兩個多小時,孩子們開始打遊戲,孩子媽媽刷手機,我坐下來一會就睡著了。精力大不如從前了,隻要一坐下來就犯困,一犯困就睡覺。
同一個登機口同時有兩架飛機,一班是我們乘坐的那架,另外一班是晚點八個多小時飛往華盛頓飛機。乘坐這兩班飛機的乘客都在這個登機口掃登機卡,但乘坐我們那架飛機的人要到另外一個登機登機。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今天在芝加哥轉機的時候還平生遇到另外一種情況。因為轉機的時間比較短,下飛機後我們基本是跑到下一個登機口的,真是緊趕慢趕才趕上,剛坐到座位上吃了兩個自帶的包子,就聽機長在廣播裏說所有的人都得下飛機因為飛機的輪胎爆了。
這可是十年不遇的事。自從2001年第一次坐飛機,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但願旅途平安。
我的一天 (06/03/23,星期六)
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剛剛六點,孩子們和孩子媽媽還在酣睡,我就一個人到大街上轉了轉。大街上高樓聳立,各種廣告牌依然在變換著各種顏色,但太陽已經火辣辣地照在柏油路上,天空蔚藍如深海,偶爾有的幾塊白雲如深海中大魚翻出的浪花。大街上的人很少,和昨天晚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冷清了很多。
來這裏玩的人大多是來賭博的。似乎賭博的人隻有晚上才興奮,到了白天卻如被掐了尖花草一樣無精打采。距我上次來這裏已經十幾年了,但是大街上賓館一如既往地是那些熟悉的賓館,不過變化還是有的,過去大街上到處都是發小卡片的人,小卡片上一麵印著衣著暴露的美女照片,另外一麵印著聯係方式。哪個國家的美女都有,但發卡片的人都是些墨西哥人。不知道是發卡片的人消失了,還是發卡片的人還在,我隻是不注意他們了,或者他們不注意我了,反正這次我沒有看到這樣的人。
天氣太熱,走了一會我就躲在一個巨大廣告牌的陰影處。我抬頭看了一下廣告牌,廣告牌上印著五個狀男的照片,全都裸露上身,身上的肌肉如古代羅馬戰士身上的盔甲,不過盔甲是金黃色而男士身上的肌肉是肉黃色罷了。廣告牌的最下方寫著巨大的字,翻譯成中文大概是‘女士的天堂’。
這就是拉斯維加斯,世界上著名的賭城,資本主義最後的堡壘,一個有錢就可以實現夢想的地方。
我們是來這裏吃的,雖然昨天我還小賭一把。在我走出賓館房間去賭那一刻,我大閨女對我說:“爸爸,你可不要把我的學費給輸掉啊!”孩子媽媽說:“你放心吧!你爸爸沒有那個膽,估計最多輸一百。”還是孩子媽媽了解我,我輸到七十塊錢的時候,我的心就開始滴血,趕緊逃離賭場。
賭博是不可能贏的。在這裏生活的人隻要自己沒有賭癮,那你就是贏了。輸了錢,心裏自然不爽,還好我有自控力,隻輸了七十塊。人都是好賭的,不但好賭而且人的一生都是在賭博,隻是不同的時段下的賭注不一樣罷了。
我們原本打算在這裏好好的吃兩天,但大閨女卻病了一天,也沒有什麽胃口。少了一個主力的吃將,其他三個人也沒有吃到啥。今天早上本來想去吃永和豆漿,昨天我去偵擦了一下,發現永和豆漿已經關門大吉了。三年疫情,能挺下來的餐館沒有幾家。
小餐館都活不下去,不知道這些巨大無比的賭場加賓館是怎樣度過那三年的。
今天我們就往回去走了。孩子們很高興,我問孩子們為啥那麽急著回家,大閨女說她不喜歡賓館的床,二閨女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對著我傻笑了兩聲。我從大街上回到賓館的時候,孩子媽媽已經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沒有永和豆漿吃,我們就吃了昨天打包的包子油條還有腸粉和醬牛肉,還吃了一些從超市買的橘子和葡萄。
吃完早飯我們就去機場。機場的名字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原來叫麥肯國際機場,現在換車了瑞得國際機場,名字雖然換了,但還是老地方。我不知道麥肯是誰,但我知道瑞得是誰。瑞得是內華達州的參議員,按說四年一換,但每次選的還是他,所以他基本上為人民服務一輩子,據說他好不容易退休後,他兒子小瑞得又選上了州長或者議員了。子承父業,不是中國人專利,美國人照樣。
專門搞政治的人是社會一大毒瘤,不願下台的政治人物是比毒瘤還毒的東西。我實在想不起來用什麽詞來說這個比毒瘤還毒的東西了。
一切順利,我們提前一個半小時到達機場。雖然機場外邊的名字都換了,但是機場裏麵還有好多地方依然麥肯的名字。名字不統一,多少讓人有些混亂。
我們要在芝加哥轉機。從拉斯維加斯飛到芝加哥要四個多小時,孩子媽媽就問孩子們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孩子們都說不餓,孩子媽媽就買了兩個墨西哥卷卷帶到飛機上要孩子們吃。
我們的四個座位兩兩挨著。孩子媽媽就問孩子們怎麽坐,孩子們異口同聲地說她們兩個坐一塊,我們兩個坐一塊。這一次出去玩,兩個孩子的關係拉近了不少,無論是在車上還是在飛機上,她們兩個總有說不完的話。她們說的事,我和孩子媽媽都不太知道。在路上開車的時候,看到漂亮的風景,孩子媽媽總會提醒孩子們說:“寶寶們,你看那裏多漂亮啊!”大閨女總是應付說:“好漂亮啊!”二閨女根本不接話茬,繼續和她姐姐說個不停。
我和孩子媽媽上了飛機就睡覺,我們家的社交小達人們和坐在她們邊上一位正上大學的姐姐說了四個多小時的話,估計我們家的老底都被她們掀了出來。臨下飛機,三個人還依依不舍地說著。
由於飛機晚點,我們隻有三十分鍾的轉機時間,下了飛機後孩子們和孩子媽媽就飛奔。我說沒有必要,因為下一班飛機肯定會等我們。她們飛奔,我也隻能跟著她們飛奔,到了登機口,果然在等我們。孩子媽媽說讓一飛機的人等我們真是抱歉。
我們急吼吼地上了飛機,結果我們又在飛機上幹坐了一個多小時飛機才起飛,據說是要換什麽油。有的時候我真不明白:這飛機換油為啥不能提前換。
一切平安,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二點了,不過我們是從拉斯維加斯來,那裏的時間才晚上九點,我們都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