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 我的一天-5 (03/08/20)
文/勞柯
早上起來剛準備下去先給貓貓預備早飯,就聽她媽媽說:“今天你要幹所有的家務。”我說:“為啥啊?昨天我都打掃了一天衛生了。”她說:“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國內上班的人都放半天假呢。”經她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來今天是婦女節。
這我說:“這婦女節其實是男權社會的象征,如果真正的男女平等了,就不需要什麽婦女節了。就是根子裏覺得男女不平等,男人們才設了婦女節。我們還是不過吧。”她說:“不管你過還是不過,我是要過的。”
看上去今天我要幹所有的家務了。
我就下去先給貓貓喂飯,再把稀粥熬上,再攤餅。每個周末早上都基本是這樣,老套路也就成了習慣,根本不用什麽思考就把豐盛的早餐預備好了。等一切都好了,我就準備叫她們下來吃早飯,一轉身,我看到姐姐在沙發上看書,我問:“你什麽時候下來的啊?去給貓貓打掃一下衛生吧。”她說:“不要,今天是婦女節。”我說:“這是誰的貓貓啊?”她就不做聲,繼續看她的書。
她媽媽在樓上說:“你就給貓貓打掃衛生吧,等你打掃完了,我就下去吃飯。”我說:“妹妹呢,讓妹妹打掃。”就聽妹妹很不高興地說:“今天是婦女節,媽媽說爸爸今天幹所有的事。”
沒有辦法,我隻能給貓貓去挖沙。
今天改成夏令時,比正常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吃完早飯都快十點了,然後我刷鍋,孩子媽媽催孩子們做日常做的事:彈琴,寫作業。不過今天中文學校要其期中考試,她媽媽就催她們複習。
我刷好鍋就去辦公室工作。工作的時候時間過得賊快,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個小時,我回到家的時候孩子們都吃完中飯了,她媽媽還沒有吃完。今天中飯她媽媽做的螞蟻上樹和涼拌海帶木耳,這兩個菜都是我喜歡的。
她媽媽說:“姐姐真喜歡螞蟻上樹,乘了好幾次。她邊吃邊說媽媽做的菜好吃,爸爸做的太難吃了。不過妹妹說爸爸做的麵食還挺好吃的。”我說:“每次做餃子,姐姐不是說好吃嗎,怎麽又說爸爸做的不好吃呢。”她媽媽說:“晚飯你來做餃子吧。”我說:“你們幾點回來啊?”她媽媽說:“中文課五點半結束,我們再去小公園玩一會,大概六點半吧。”我說:“那我自己包餃子吧,要不等你回來一起包太晚了。”
吃完飯以後,等她媽媽把鍋碗瓢盆刷完,我們又一起玩了一會,然後她們就去上中文課,我閑著沒事就又去工作了。
現在疫情嚴重,我到了辦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把手洗了幾遍,然後一直到我回家都沒再出辦公室的門。人無論如何得好好活著,要好好活著就不能生病。
我是五點半回家做餃子的。中午她媽媽做螞蟻上樹的碎肉還剩一些,就不用我從新剁肉餡了,這可以省不少時間。今天不準備包很多,因為我一個人包會很慢。先把麵和好醒著,然後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麽菜可以和豬肉一起包餃子。過去老是包豬肉白菜餡,今天決定改改花樣,這時我看到一包長豆角,立馬新發明了一種餡:豬肉豆角餡。
大家都喜歡吃餃子就是因為不管包啥餡都好吃。
我把長豆角洗淨,然後切得很碎。我又切了兩根蔥,也切得很碎。我把炒鍋裏加了點油,等油熱了,把部分切碎的蔥放進去先炒,香味出來以後再把切碎的豆角放進去,然後再炒。我把豆角炒了七八分熟,放涼以後倒進肉餡裏。我看看餡有點少,就又煮了點粉絲,也剁碎,加了進去。然後把沒有炒的蔥和切的很碎的薑都到了進去,又加鹽,醬油和料酒。
等把餡攪勻了,我想了想又加了點鹽。過去做的餃子總是淡,餃子一淡,香味也就少了七分。我希望今天能夠做鹹一點,免得她們都要蘸醬油吃。
都準備好了,我就開始擀皮包餃子,我包到一半的時候她們就都回來了。我說:“怎麽回來那麽早啊?我還沒有包好呢。”她媽說:“都快七點了。”我才想起來,今天改時間了。
她媽媽把手洗了就幫我包。我說:“少加點餡,要不一煮就爛了。”她媽媽不耐煩地說:“知道,你每次都說同樣的話。煮爛了也不是因為包的原因,是因為你煮的不好。”
兩個人幹活就是快,一會就包了三十九個餃子,加上我自己包的三十個,正好六十九個。我說:“應該夠吃了,我們兩個一人吃十個,她們一人吃十五個還有得剩呢。”
六十九個餃子我分三鍋煮的。第一鍋煮二十五個,第二鍋煮二十四個,第三鍋煮十個。第一鍋和第二鍋都撈在盤子裏,第三鍋是給我自己的,要乘在碗裏,碗裏還要加些餃子湯。我們那兒吃餃子是和湯一起吃的,南方人要單吃餃子,兩個孩子也跟她媽媽學,吃餃子不喝湯,要蘸著醬油吃。
我個人覺得南方人不知道怎麽吃餃子,其實餃子湯是很好喝的。
她們各自拿了一個小碟子,碟子裏加了醬油。我說:“今天鹹,不用加醬油。”她媽媽吃了一個,說:“還是很淡。”我也吃了一個,發現還是很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做飯時我掌握不住鹽味了。
我做了幾個小時,幾分鍾大家就吃飽了。
她媽媽開始刷鍋和打掃廚房,孩子們就要求看電視。我們對孩子看電視的時間要求非常嚴格,每天隻能看半個小時。我說:“你們要不要接看昨天看西遊記。“
姐姐說:“我們不看,那個故事一點都不符合邏輯,一個人掉到豬圈裏,怎麽就變成豬了。”昨天看的是高老莊那一段。
她媽媽說:“不是掉到豬圈裏變成豬,而是托生成豬了。”妹妹說:“啥叫托生啊?”她媽媽說:“就是投胎。那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是個神仙。所以他雖然投胎成豬,還會說話。”姐姐問:“啥叫神仙?”媽媽說:“神仙都生活在天上。”姐姐說:“it does not make any sense"
我說:“不看就不看吧,你們隨便看啥,反正就半個小時。”
不知道他們後來看的啥,隻聽到邊看邊發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