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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柯|原創小說】故事,總是從美好開始 【第二章 結婚】

(2021-11-22 10:07:28) 下一個

第二章: 結婚

章悅縮在單人沙發上捧著電腦在看一篇有關宋朝名妓李師師的穿越小說,這種小說現在網上流行的厲害,穿越小說的故事都有點稀奇古怪,看到可笑處,她會發出清脆的笑聲。高坎躺在雙人沙發上正在看他已經看了無數遍的《淮海戰役》,怕影響章悅,他把音量開得很小。當他看到穿著睡袍的宋美齡站樓梯上輕輕地喊‘大令’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那裏汗呼呼的,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很象蔣介石。就對認真看書的章悅說:“大令,你看我象不象老蔣?”說著他站了起來,學著錄像裏蔣介石的模樣擺起了姿勢。

 

“你叫我什麽?”章悅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說你看我象不象蔣介石?”高坎背起了手。

 

“對啊,是有點像,特別是頭。”章悅說,“你剛才叫我什麽?”

 

“大令….”高坎拉著長音,“是不是有點麻?”

 

“何止麻,渾身都酥了。”章悅看了高坎一眼。

 

不知道是看書太久的原因,還是燈光有些暗,章悅的臉紅紅的,高坎一下子就來了原始的衝動,腆著臉偎了過去,從沙發的後邊捧住了章悅的臉。

 

天氣有點熱。

 

“怎麽酥了,讓我看看。”說著高坎的手滑過了脖頸,章悅騰出一隻手來擋住了他,說:“別鬧,我正看書呢。”

 

高坎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拿開,仍然在章悅的臉上摸索著,過了一會,他突然說:“我們結婚吧,明天就去,好不好?”

 

“什麽?你怎麽又改變主意了,不是說好,見過父母再結婚的。”章悅扭轉了頭,看了看站在身後的高坎。

 

“我等不及了。”

 

“幾年都等了,就這幾個月就等不及了。”章悅說:“看看你,求婚一點都不真誠,不讓你拿著鑽戒單腿跪在我前邊,最起碼要站在我的前麵吧。”

 

“好,讓你看看我的真誠,不過今天我沒有鑽戒。”說著,高坎繞到了前麵,從章悅的手上拿走電腦放在茶幾上,然後整個身子一下子壓進了沙發裏,就一會的功夫,地上扔滿了衣服,單人沙發劇烈地抖動起來。

 

電視上響起來了激烈的槍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高坎還在劇烈運動的時候,有人‘砰砰’敲門。章悅說:“別動,有人敲門。”

 

“誰啊,這麽晚了還敲門。”高坎很不情願的起來。章悅站起來躲進廁所裏,高坎自己穿上一個大褲衩,光著上身就去開門。

 

是住在樓下的印度大叔,他看了看滿身大汗的高坎說:“小聲一點,都一點多了,我們都睡了。”

 

“對不起,是電視的聲音,我們把音量關小一點。”高坎支吾著,並阻止了印度大叔往裏伸的腦袋。說了一聲 ‘晚安’就關上了門。

 

“哼,他老婆一天到晚在家裏彈豎琴,我們都沒有說什麽。”從廁所裏走出來的章悅不滿地說。

 

“就是,不和老印一般見識。”高坎說著關上了電視。兩個人一起洗了個熱水澡,然後相擁而眠。

 

第二天他們起得很早,吃完早飯就開始化妝。

 

看到章悅化完妝以後的模樣,高坎嚇了一跳。隻見章悅臉上塗了厚厚粉,眼圈化得黑黑的,還帶了假睫毛,出奇地長。他強忍著笑說:“化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再等一下。”說著章悅又跑到了梳妝台前鼓搗一會,然後轉過臉問:“你看我化得怎麽樣?”

 

高坎說:“就兩個字:好看!”

 

“今天要結婚,我當然要好好化一下,免得法官嘲笑我。”章悅說完又照了一下鏡子。

 

他們所在鎮很小,鎮政府所有的機關都擠在城中心一個被稱為中心湖的水坑邊的兩座平房裏,從他們住的地方走路隻需要五分鍾。

 

到了接待處,接待得人問他們需要什麽幫助。高坎說:“我們是來領證結婚的。”

 

“什麽? 對不起,我們這個小,沒有結婚的法庭。”那個人說。

 

“那…..那我們去那裏結婚啊?”章悅問。

 

“你們要到聖菲去,那裏才有結婚的法庭。”

 

章悅邊問高坎:“我們今天還去嗎?去你就得蹺班。”“去啊,這麽大事情怎麽當兒戲,蹺就蹺吧。”

 

聖菲是這個州的首府,也很小。高坎和章悅開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沒怎麽費勁就找到了有結婚法庭的那個法院,接待他們的是個胖子秘書。當他們說明了來意,那人就問: “你們預約了嗎?”

 

高坎一驚,說:“沒有,結婚還要預約啊?”

 

那人‘嗯’了一聲,開始看她的電腦屏幕,過了一會她說:“今天所有的法官都沒有時間,你們看禮拜五可以嗎? 三天以後。”

 

高坎看看章悅,章悅老大不高興地說:“禮拜五,就禮拜五吧,你能怎麽辦。”

 

高坎就對那人說:“禮拜五可以。”

 

“好吧,禮拜五早上十點,祝福你們。”

 

“ 謝謝!”章悅說著就往外走。她十二分地不滿意,臉也變成了花臉,“你這是辦的什麽事啊,什麽都沒有打聽好,也沒有做任何預備就來結婚。”

 

“我…我錯了,禮拜五我一定好好地準備。”高坎說。

 

也許是吸取上次化妝的經驗,禮拜五章悅沒有化妝。等到了法院,接待他們的還是那個胖胖的秘書,還記得他們,說:“祝福你們!請繳納六十塊錢手續費。”

 

高坎趕緊拿出自己的錢包,發現自己沒有現金,就問:“可以用信用卡嗎?”

 

“我們不收信用卡,那裏有取款機。”胖秘書指了指門口的取款機。高坎跑過去取了錢遞給秘書說:“對不起。”

 

“沒有什麽,你們不是第一個不帶錢的。”胖秘書說著,遞給他們一些表格讓他們填,並說法官一會就叫他們。

 

剛剛填好表格,胖秘書就叫他們:“第二法庭,法官在等你們。”

 

法官也是個胖子,沒有穿法官服,倒是穿了整齊的西裝。手續很簡單,法官問了他們一些問題,就要在他們填的表格上簽字,突然他想到了什麽說:“你們需要一個證婚人,就我們三個不行,還有有個人在場。”法官說完,無奈地看了一下高坎和章悅。

 

“那....你等我一下。”高坎說著,跑到了接待處,對剛剛接待他的胖秘書說:“我邀請你做我們的證婚人。”

 

胖秘書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伸出手說:“我叫露絲,非常高興做你們的征婚人。”高坎也伸出了手:“我叫坎,謝謝你。”

 

當露絲和高坎走進法庭的時候,法官和章悅都笑了。簽完字,法官就招呼高坎和章悅和他一起合一張影,高坎就拿出相機交給露絲,法官站在中間,高坎和章悅站在兩邊,等姿勢都擺好了,露絲仔細地看著相機,說:“好像電池不足了。”說完她把相機遞給高坎,高坎看了看,果然是電池不足了。

 

高坎把電池卸下來,又裝回去,打開相機一看,似乎又可以照了。他趕緊把相機遞給露絲說:“現在可以了。”

 

露絲接過相機,還沒有等高坎站好,她就按了快門,當她再想照第二張時,又沒有電了,高坎又如法炮製,不過這一次沒有成功。

 

章悅說:“別折騰了,有一張總比沒有一張都沒有要好很多。” 高坎一邊把相機裝進包裏,一邊說:“昨天晚上應該檢查一下電池。”章悅說:“我已經習慣了。”

 

~~~~~~~~~

 

高坎把窗簾拉向了兩邊,外邊豔陽高照,黑黑的房間內一下子亮堂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下拉斯維加斯大街上來來回回行色匆匆的人,心想:‘這幫人真的不知道熱。’拉斯維加斯的夏天白天的溫度至少是攝氏40度。

 

章悅說一到這裏她就有了兩種感受:第一種就是好象回到了國內,因為大街到處都是毫無目的而又看上去又有很多事情要做來來去去的人;再一種就是真真切切地體驗到什麽是小時候學的腐敗的資本主義。高坎問章悅到了這裏身上的所有的細胞是不是都充滿各式欲望,章悅想也沒想就說是的。想到這裏,高坎扭頭看了一下章悅。

 

章悅正躺在寬大的床上正給她媽打電話,昨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打過幾次。其實電話上也沒有什麽好聊的,就是說各式各樣的八卦。過了一個小時,章悅總算打完了電話。她很疲憊地仰麵躺在床上,兩隻胳膊平伸,用沙啞的聲音說:“我媽讓我們到國內的時候補辦一個婚禮,你看怎麽樣?”

 

“我沒有意見,怎麽辦都行。”高坎說。

 

“今天怎麽那麽好說話啊?”“我什麽時候不好說話了?”

 

“給你個竹竿你就往上爬。”章悅說著坐了起來,“我才不要辦呢,我不想讓一大幫人圍著我把我當猴子看。”

 

“你不要把自己當猴子,要把自己當成看猴的……”高坎沒有說完就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如果真辦了婚禮,來的人應該都是親朋好友,怎麽能說把人家當猴看。

 

章悅似乎沒有聽到,或者聽到了也沒有在意,她繼續說:“等回到國內再說吧,先把現在的時間打發了,今天你準備怎麽安排啊?”

 

“現在都快一點了,我先去吃自助餐吧,然後就地賭上幾把。”

 

“我們是來玩的,不是來賭博的。”

 

“賭博也是玩啊!你如果不願意賭,你就坐在我旁邊看。”高坎說。

 

“我也要賭,不過我隻賭一分錢的老虎機。”章悅說著用手比了個一字。

 

“有一分的嗎?”

 

“有,昨天我們check in 的時候我就看到了。”

 

“好吧,隨你便,願意怎麽賭就怎麽賭,隻要不把我輸了就行。”高坎說。

 

“巴不得把你輸了,可惜沒有人敢贏啊!”章悅說著從床上跳了下來,在高坎麵前擺了一個誘人的姿勢。

 

吃完了中飯都兩點半了。高坎就領著章悅到處找一分錢的老虎機,毫不容易找到了一台,章悅說她不會玩。高坎就先塞進去一張華盛頓,然後教章悅怎麽玩,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教會。

 

“我到那邊桌子上去玩二十一點,這一塊錢輸光了,再塞進去一塊,我估計兩塊錢就夠你玩一下午的啦。玩累或者輸光了就到那兒去找我”

 

“你要賭多大啊?”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輸錢了,我隻賭五塊 的,因為最少要賭是五塊。”

 

高坎買了五十塊錢的賭碼,他手氣不錯一連贏了好幾把,桌子上的賭碼也就多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自己的身後有硬幣聲音,回頭一看,章悅正端著滿滿一可樂杯的一分錢的硬幣站在他的身後。

 

“我一下子贏了五百個。你這兒怎麽樣?”章悅高興地問。

 

“贏了那麽多啊!我的手氣也不錯,你看看。”高坎說著指了一下自己旁邊的賭碼,“這些都是贏的。”

 

“我把贏的給你拿著。”章悅說著就把那些贏到的賭碼拿了過去,接著說:“這五百個硬幣很沉,我把這些去換成錢,順便也把這籌碼換了。等你把桌子上的輸完我們就回去。”

 

“回去那麽早幹嗎?”

 

“不早了,都快五點了,王烏什麽時候過來接我們?”章悅問。

 

王烏是高坎的大學同學,在拉斯維加斯一所學校裏做博士後,說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飯。

 

“六點。”說著高坎又壓了十塊錢的注。

 

“ 那我們要趕緊回去了,這把賭完了我們就要回去。” 說著章悅拿走高坎麵前所有的賭碼,高坎無奈地站了起來。這時一個送飲料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問他們要不要飲料,賭場裏的飲料都是免費的。高坎說著不要,順便用眼瞟了一下服務員被黑色的網狀絲襪裹著的修長的腿,心中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一直等到六點十分,王烏才打電話來說因為有事情耽擱了,他要六點二十才能到。高坎放下電話,轉頭看了一下,發現章悅正趴在床沿上擺弄自己的手機,臀部被緊身的牛仔褲裹得異常的突兀。高坎走了過去,把趴著的章悅翻了過來。

 

“能來得及嗎?王烏馬上就到了。”一看高坎的眼神,章悅就知道高坎想幹什麽。

 

“來得及!”高坎說著就脫章悅的褲子,脫到膝蓋處,然後他就有點等不及了,就想得手,試了五六次都沒有成功,這時王烏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說check in 地方不能停很長時間。高坎說我們馬上就下去,放下電話以後,他並沒有下去。

 

又試了幾次,他仍然沒有成功,這時章悅說:“褲子隻到膝蓋,我….”高坎已經滿頭大汗,王烏又打來電話。

 

“徹底沒有戲了。”高坎說,“我們下去吧!”

 

“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章悅說著穿上了衣服。

 

王烏看到滿頭大汗的高坎說:“拉斯維加斯熱吧,你看在賓館裏都把你熱成這樣子。”

 

“熱,真的很熱。”高坎不斷拿手當扇子,“你空調沒有開啊?”

 

“開了,已經開到最大了。”王烏說,“你們想吃什麽?這裏的館子和國內沒有什麽區別”

 

“吃辣的吧,章悅喜歡辣,我也熱的厲害,想來個以毒攻毒。”高坎說。

 

“好吧!我們去吃韓國燒烤。那裏還有烤羊肉呢。”王烏說著,車子拐上了拉斯維加斯大街朝北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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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鳴嚶嚶 回複 悄悄話 不看好他們的婚姻。這男的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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