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秦書突然間對什麽派對啊社交啊美酒啊都失去了興趣,她隻想快步走進電梯,馬上離開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一會兒派對結束我就去找你!” 身後傳來陳晨的不無擔心的聲音。
她來到大樓的底層,夜晚淩冽的寒風刮在臉上和裸露的胸前和腿部讓她不禁打了幾個冷戰。大街上依舊熙熙攘攘的車輛似乎宣告著這個城市夜生活的開始。橘色和銀色的路燈交織著灑落在建築物和車流上,給夜幕下的城市披上了一層既曖昧又詭異的味道。秦書略微有點厭惡地看著這個自己深陷其中的名利場,揮揮手叫了輛出租。
她服了阿司匹林,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其實也快十點了,秦書的門鈴響了。一個沒刮胡子,罕見地穿著運動衣的陳晨出現在秦書麵前。“對不起,昨晚太晚了,怕吵著你,就沒過來。 “ 陳晨有點遲疑地站在門口。
“杵著幹嘛?讓鄰居參觀麽?“ 秦書把陳晨讓了進來,就自顧自去洗臉刷牙了。她一邊刷著牙一邊嚷嚷:”我家不大,就不帶你參觀了。哦,對了,咖啡機就在廚房,麻煩你煮兩杯。我要加乳不加糖,你自便啊。“ 等她折騰完走出來,兩倍熱騰騰的咖啡已經在廚房島上等著了。依舊穿著睡衣的秦書捧起咖啡,非常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咖啡的香味兒。她認真地看住著陳晨:“謝謝。。。謝謝你來看我,也謝謝昨晚。”
陳晨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怎麽啦,是不是工作上又有什麽不順心啦?還是家裏催婚啦?”
“陳晨,“ 秦書突然捉住陳晨的手,”你說,我們每天這麽忙忙碌碌到底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還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她吞下一口咖啡又繼續說,”我這兩年來,每前行一步都仿佛是被一股看不見的浪潮推動著,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但一切又都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她的眼眸因為心潮的澎湃而閃閃發亮。 ”你說,我這樣算不算是沒有靈魂?算不算是自欺欺人?“
“你太累了。“ 陳晨溫和地笑了,繼而將另一隻手罩住秦書的手背,“你並不是沒有選擇,你選擇了追逐你的夢想而已。” 他隨即一把拉起秦書,“是我錯了,我不該叫你去什麽派對。我應該帶你去郊外踏青!”
早春的郊外河邊早已有了三三兩兩嘻戲遊玩的人們。而湍急的河水並沒有因遊人們的關注而駐足,隻是自顧自地向下遊奔流而去。秦書與陳晨相視一笑,稍稍有些釋然。
鑰匙
秦書在接管了麗貝卡業務的第三個星期,與行者有一個簡短的工作會議。主要是了解一下他手中幾個項目的進程和計劃。行者準備充分,短短十五分鍾就把一切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會報完畢後,行者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秦書抬起頭看了看他:“還有別的事兒嗎?”
“對了,我要搬家了”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公司附近買了一間閣樓,已經交款簽約了,禮拜六就能入住了。”
“什麽?” 秦書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什麽時候買房了?我怎麽不知道?!” 她再轉念一想,也是啊,自己忙的有時連飯也顧不上吃,難道會有空陪他去看房?再說,行者的父母都是房地產方麵老資曆的行家了,要幫忙也輪不上她呀。
行者似乎猜到了她的心理活動,也不說話,默默從兜裏掏出一件小東西,伸到秦書麵前。攤開的手心裏赫然是一把亮晶晶的嶄新的鑰匙。“給你,我閣樓的鑰匙。這樣,你什麽時候都能來。” 他笑眯眯的,笑容裏有一絲靦腆。
“哈,真的什麽時候去都歡迎嗎?” 秦書遲疑片刻,還是接過了鑰匙,“難道就不怕我撞到你和什麽小女友的約會?”
“那正好!你可以加入我們。。。” 行者戲虐道。
“行者,” 秦書並沒有生氣,相反,她覺得手中的這枚鑰匙沉甸甸的,讓她有些話不吐不快。“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我們的交往對你公不公平。。。我比你大了將近十歲,並沒有考慮過婚姻和小孩,我平時工作繁忙也沒什麽時間和你做些普通情侶之間甜甜蜜蜜的陪伴。總之,有很多年青人想要的東西,我都沒法給你。這些,你明白嗎?”
行者安靜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秦書的這番話。終於,他起身來離開了。走到門口時他回過頭來說:“書,你怎麽知道,什麽是對我公平,什麽又是不公平呢?”
喬丹
喬丹的到來很突然。
老板萊恩因為離婚事件和家裏鬧得很僵,而心頭肉小女兒喬丹更是差點兒要和他斷絕父女關係。為了哄小女兒開心,萊恩就同意讓她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到公司來實習,既能算學分,也能把履曆弄得漂漂亮亮的。秦書忙的四腳朝天,想都沒想就讓喬丹給行者幫忙,打打下手。
喬丹是個不算漂亮但活力十足的小姑娘。她長長的紅發綁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隨著她行動的韻律在她腦後蹦蹦跳跳的,圓圓的眼睛褐色的眸子總是亮晶晶的十分專注,而鼻梁上的幾點雀斑則給她平添了幾分俏麗。
一段時間下來,喬丹幾乎成了行者的小“跟屁蟲”。行者去哪兒,喬丹就跟到哪兒,而且必定把咖啡影印文案分類弄得妥妥貼貼,明明白白。
不久,流言蜚語就傳到了秦書的耳朵:喬丹在追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