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出國留學,為的是逃避國內人事紛爭,覺得還是國外省心,沒有那種你死我活、勾心鬥角之事。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初來美國,係裏經常接觸的也就是那麽幾個人:語言學的教授(FP--Full Professor), 助理教授(AP--Assistant Professor); 文學方麵,有A教授,B教授。大家平日裏都滿臉微笑,點頭哈腰,一團和氣。
我暗自慶幸,來美國來對了。
後來聽說,這一團和氣也許隻是假象。據說FP並不認同AP的教學。我沒在意,以為隻是毫無根據的閑言碎語。
有一天FP去聽AP的課,下課後把我叫住了。
“你覺得AP教得怎麽樣?” 他問。
我說,很好啊。
他又問,“憑良心說,他發音準不準?”
我說,可能,有個別字?
“當然!”他說,“但那也不能允許。”
然後他又問,“他有沒有指導TA怎麽教?”
我說有啊,然後羅列了一些例子。
“那是routine,”他說,“不是指導。你說,他給你們的指導夠不夠?”
我心眼一轉,覺得可能會卷入糾紛,就說,“沒跟過別的教授,沒有比較,所以真的不知道,不好說。”
“是嗎?”他說,“看來你跟我看法不一樣啊?”
接著不知道怎麽又說到我的助教位置,說隻是臨時的。而能不能續,則要根據教學和各方麵表現。
我心裏極亂,不知說什麽好。回到辦公室,對另一位TA訴說了一番。
不料她告訴了AP。AP馬上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
“FP這是在威脅你呀!”他說,“針對同事而威脅TA!”
我無語。
他又說,你應該寫一封控告信,交給係主任。不用怕,有我呢。
我嘴上答應,卻暗自琢磨,這不還是要卷入糾紛嗎?雖然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我覺得他也不易,可是我一個學生,怎敢跟語言學教授對抗?還是算了吧。我考慮再三,最後什麽也沒寫。
有人對我說,你做對了。要不然,下學期沒準兒就得走人。
也有人說,難說得很。選邊站固然難受,但對兩個教授說不,也許雙方你都得罪了,一頭不落好。就像耗子掉進風箱裏,兩頭受氣。
這件事對我來說,可以說是來美國以後,初嚐苦澀的人生況味。好不容易把課教得大有改觀了,卻又遇到這種令人心煩之事。原來對美國的天真想法,一下子變得無影無蹤了。
有人安慰我說,如果他們兩人都理解你的苦衷,不與你計較,那是萬幸,謝天謝地。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但是如果你遭到冷遇、甚至報複,那就是你命中有此一劫。沒辦法的事,你遇上了,就認命吧!
我想,認命容易,可代價也太大了啊。
(2-27-2021)
其實這個是假象。出國的真相還是環境好,總體勞動生產率高,收入水平高。沒有這個其他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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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出國留學,為的是逃避國內人事紛爭,覺得還是國外省心,沒有那種你死我活、勾心鬥角之事。
您的《石榴花》超越原唱,是我聼過的最動聼、百聽不厭的歌,能有這樣一首歌傳世,這輩子都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