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山雁
我似高飛雁，家鄉傍牟山。先賢名列子，才俊數潘安。
來美第二天，一覺醒來，見小李已經在準備早飯。
小李是理工科出身，是從北京來美工作的。他不理解為什麽許多人來美留學。
他抓了一把cereal給我，那就是我的早飯了。由於他還沒買微波爐，隻能泡涼奶喝，冰心涼，所以也印象深刻。
當天我就去找房子了。不太費力，就在離校園不遠的地方找到一個兩居室，與一個美國男孩子合住，每人280美元。隻是那是一層，不很理想。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天黑以前就搬了進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係裏報到。然後去商店花62美元，買了一輛半舊的自行車。新的要一、兩百塊呢。
從第三天開始，我迎來第一個挑戰，TSE口語考試。
通過模擬考試，我發現它要求反應速度快，不像考托福，有較長時間可用。我顯然還不適應它的速度。但我卻隻有兩天時間準備了。
那天下午，我騎著新買的自行車，繞著校園旁邊的大湖饒了半圈。湖太大，饒不了一圈。湖水碧藍碧藍，異常美麗。但我全然無心欣賞。我一直在考慮，如果TSE考試通不過，怎麽辦？因為我剛剛收到的通知上說，隻有通過這個考試才能開始當TA、教課。
兩天後，當考試完畢，我覺得考得很糟糕。有兩個話題隻答了一半。我心情極壞，心想，TSE考砸了，難道我會被要求坐飛機返回北京嗎？
第二天到了係裏，我去見那位年長而和藹的女秘書，表示我的擔心。沒想到，秘書告訴我，沒事，如果這次考得不好，你可以下學期再攷，這學期仍可以教課，做TA。
謔！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如果早知道可以這樣，我這兩天實在不必把自己搞得那麽緊張！
接著，我見了幾個同學。一位來自北大的同學說，你怎麽那麽實誠呢？也不提前問問。我都沒考TSE呢，打算下學期再攷。
然後參加了一個為TA辦的學習班，又見了幾個教授，送上帶來的書和毛筆。他們都說喜歡，一切齊備，下周可以開始上課。
那天正好是周五，我在城南發現了一個亞洲店，賣亞洲人喜歡的食品。於是買了一隻烤鴨，一箱啤酒，晚上大吃大喝了一頓。
當天長途電話也正好接通，於是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妻子一接到電話，就氣不打一處來，說你還知道給家裏打電話呀？我們都以為你出事了呢。
我說事情太多，顧不得，另外長途電話也還沒接通嘛。
接著，妻子說收到一封從加拿大寄來的信。我說已經寄回去一封信，請按地址把信轉過來。
後來發現那是UBC的錄取通知書。我收到的時候，已經來美國半個月了。於是感歎，加拿大的節奏比美國慢半拍呀。這錄取通知書就像我們常說的，是“正月十五貼門神，晚了半月了。”
周末，我在樓前散步，碰到一個北大來的女孩兒，姓王，住同一棟樓，也做TA。她問我，你準備好了嗎？我問準備什麽。她說，等著吧，作為一個TA，我們會忙死，窮死。
我打趣說，橫豎是個死，還有什麽可怕的？
於是，新學期就這樣開始了。
（02-21-2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