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乳的故事

飯桌上有一盤腐乳，引起了爸媽腐乳的話題。

爸爸說：從前，從臨澧去桃源上學，中午路過常德，吃一頓中飯。那就真是叫做“吃飯”—— 就是買一碗米飯吃，沒有菜。如果有錢買一塊腐乳就飯，那要算是了不起的享受了。

媽媽說：從前，在中學教書的時候（文革時期），班上有個學生，食堂打飯時，買了一塊腐乳。那塊腐乳不是方方正正完整的，掉了一個角。他賴在打飯的窗口，心疼地嘮叨了好一陣：掉了一個角，掉了一個角，想讓食堂補一小塊。沒想到，被連教導主任看到了，組織了一個批判會，批這個學生，什麽斤斤計較，沒有階級感情，一堆大帽子。

媽媽說，去那個學生家家訪，真是窮！什麽叫“家徒四壁”，他家就是家徒四壁，一個家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這樣的窮孩子，買塊腐乳不容易。話說那個教導主任，那個批人的老兄，現在在哪呢？在《消費者報》工作，專門寫保護消費者權益的文章。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