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撕下賈東傑虛偽的假麵具何其容易,又何其痛快,隻要簡單粗暴,玉石俱焚就可以辦到。可是淑君偏偏不是這麽個狠角色,她從小就被要求做一個凡事忍讓,溫文爾雅的女人,並被這套為人處事規訓得服服帖帖,從不曾越雷池一步。除了在學校不得不跟同學爭個你輸我贏之外,生活似乎沒什麽值得她爭來爭去的。以前家裏凡事有母親、大姐罩著,輪不到她出頭露麵。結婚之後她更是啥事都不管。跟人硬碰硬的打嘴仗,討說法,她從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過為了佳麗,她也沒有更多的選擇,隻有放手一搏。
當然這件事並不是發泄一通就能解決問題的,最好即打到賈東傑的痛處,把欠債要回來,又不能連累到Sarah。說心裏話,她對Sarah頗有點好感,雖然剛來的時候,曾對她懷有不小的敵意,不過現在已經冰釋前嫌,雖說雙方的關係稱不上是知己,但作個普通朋友還是能做得到的。Sarah身上有不少的毛病,但是她為人還算仗義,有起碼的是非觀念,更何況她對淑君表現出少有的友善和大度。所以淑君麵臨著一個尷尬的處境,隻能以拖待變,冀望出現一個好的機會,這不機會終於來了。她心裏盤算著要是賈東傑能自覺自願地還錢,這樣大家還能保持最基本的體麵,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她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可是佳麗忽然一病不起,生死未卜。這讓她沒了退路,隻有跟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徹底撕破臉皮。
今晚接而連三發生的事讓她疲於奔命,以至於躺在床上,思緒也如過山車一般,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胡思亂想,暈頭轉向,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陽光早已從百葉窗的縫隙溜進了房間,細長的光線一條一道的印在牆上,仿佛是一條條鎖鏈緊緊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倍感壓抑,喘不過氣來。窗外沒有風聲,也沒有鳥囀鶯啼,出奇的安靜。她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10點。又迎來新的一天,可它對於每個人的意義都不盡相同,對佳麗來說是跟死神奮力搏鬥的一天,是離生命的浴火重生更進一步的一天。而對她來說又意味著什麽呢?目前還沒有那麽確定,不過有一點頗為肯定,接下來的日子並不好過,甚至會比剛來的時候更加艱難。
她躺在床上,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傷感。生活才剛剛平靜下來,人還沒安生幾天,卻像是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巨浪裹挾著,卷入一個無底深淵。本來她還以為接下來隻要靜下心來讀書、打工、生活,按步就班的往前走,就可以毫不費力地達到自己的人生目標,可是天不遂人願,人不遂人心,一切都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她好像又回到剛來時的那種惶惶然的日子。
現在,她真的很羨慕那些什麽事情都不往心裏去,也無需用靈魂和道德之類的放大鏡來審視自己的人。這些人活得輕鬆自在,言行隻聽從自己內心的呼喚,以自己的意願行事,無需看人臉色,不在乎任何外界的約束。這些人看似很自私,可是說穿了在這世上哪個人不是為了自己著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個人的快樂是人生的終極目標,那麽在不妨礙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自私自利有什麽不可以的呢,又有什麽值得非議的呢?可是她是一個傳統女性。家是她的港灣,朋友是她的風景,友情則像是風和日麗的天氣。她在這片寧靜祥和的港灣裏,過著平凡人的生活,生兒育女,享受著親情友情的溫暖。她是一個寧願負自己而不願傷害家人、朋友的人,是一個視友情勝過自己生命的人。她渴望有一個安定的生活,但為了心中那份熱愛,她可以不屈從徒有其表的安定,在虛假的外表和真實的內心之間,她寧願選擇後者。可是人的本質就喜歡趨炎附勢,世態炎涼往往是生活的常態,社會上充斥著"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的荒誕故事,真真假假,似有若無,人經過思考都不一定能辨別真假,更別提用眼睛來識別這個世界。所以人決不能一條道走到黑,要學會變通,要精於圓滑。人生的悲哀莫過於太過執著,執著於自己心中的那份信念,而不改其本色。淑君隱約覺得她會為這份執著付出不小的代價。
淑君的思緒又回到現實中。今天是星期六,好不容易盼來兩天的休息。她本想早上睡個懶覺,隨意慵懶的過上一天,可是現在已經完全做不到了。接下來該幹些什麽,似乎又理不出個頭緒,但肯定不會繼續懶在床上,盯著狹仄的天花板發呆而浪費的時間。於是她翻身起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伸展雙臂,接著又深吸一口氣,仿佛陽光、空氣和拉伸運動能趕走心中鬱悶似的。不過煩惱似乎總跟人過不去,尤其是在孤獨的時候,就算煩惱暫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不久它又會不請自來,猶如天上飄的烏雲一樣,飄忽不定,來去自如。也隻有當自己挺起胸膛,用真誠直麵現實,用熱情擁抱生活,才能驅走煩惱,讓自己真正快樂起來。她打定主意,吃完早餐,就去圖書館。在那裏先寫二封信,然後把這件事暫且放下,全力以赴準備下周的考試。"一切等到考試結束再去想吧,否則事情隻會越想越糟。"她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
她走到門邊,剛想開門,卻發現門縫裏被人塞進什麽東西。她俯身把它拾了起來,原來是一隻大信封,隻見上麵寫著這樣一行字,"淑君:你的上海來信,已找到,請查收。"一看這七扭八歪的字跡,她立刻明白這是Sarah留下的。她根本來不及細想,撕開信封,裏麵還有一封從上海寄來的航空郵件。她急忙把它拆開來,接著就讀到下麵這段文字:
"淑君,見字如麵。好久沒有收到你的來信,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忙些什麽。甚念!"
她連忙跳過幾行無關緊要的客套話,接著往下念道,"在寫這封信之前,我曾寄給你二封信,主要是想聽聽你對賈東傑這個人的看法。在等你回信的那段日子,我很沮喪,也很無助,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也不為過,這滋味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你到悉尼已有二個月,這麽長時間跟他近距離接觸,想必對他有更深的了解,甚至可以說遠勝於我和他二年的相處。不過你沒來信,在我看來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這件事我不問你,更不會怪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盡早作個了斷。我還他自由,雖然內心有萬般的委屈和痛苦,這麽做的本意不完全是為你考慮,你千萬不要自責。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因為我忍受他的虛情假意太久了,徹底的心灰意冷。"淑君停了一下,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情緒,"我知道你很看重我們情同姐妹的情分,也能體會到你很為難,更能感受到你的糾結。對你來說無論是說還是不說都不容易,說岀真相,你怕傷害到我,也會給你自己帶來一些困擾,或許生活又得重新來過;不說你會覺得有愧於我們之間那份珍貴的友情。兩難之痛,錐心似地催我盡快作出選擇。情斷緣盡,該斷則斷,斷是短痛,不斷將是無盡的長痛,我是忍一時之痛,求一生平安。從此以後,在我心裏再無這個男人,你也可以輕鬆自在地走你自己的路,反正我跟他沒有任何瓜葛,何去何從,你自己定奪吧。我也想通了"世上榮枯無百年",爭來爭去,不過爾爾,耗在這上麵實屬不智,我想換個活法,想去日本,亦或去別的什麽地方,誰知道呢?……"
她把信緊緊貼在胸口,仿佛不這麽做哆嗦的手會把信紙掉落在地上,還會大聲尖叫起來。她定了定神,讓自己緊張的心情鬆馳下來,才能繼續看信。信的最後一段是這樣寫的,"鴻鵠展翅擊長空,飛遍天涯千萬裏。淑君,在你麵前是一個天高任鳥飛的世界,抓住你人生的每一次機會,我的心永遠跟你同在,同你一起遠舉高飛!…… "
淑君從展開信紙的那一刻,一股五味雜陳的情感湧遍了全身,隨著信一行一行的往下讀,淚水也一點一點的模糊了她的雙眼,接著又不知不覺地從眼眶裏掉落下來,滴在她的手背上,信紙上。她在信的字裏行間讀到的都是佳麗的無助和失望,甚至可以說是不帶責備的控訴。現在最令她傷心的是千言萬語已經無從說起,下筆千言更是無法投遞。她已經失去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其實她有很多機會主動寫信給佳麗,和盤托出事情的真相,可是她一次又一次選擇逃避,選擇拖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佳麗的不幸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初要是她勇敢些,多站在佳麗的立場去想,或許情況並不會變得這麽糟糕。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佳麗以同樣的態度對她,她又作何感想呢?現在木已成舟,如果佳麗能轉危為安,或許還有機會請求她的原諒,否則真要背負背棄朋友的罪名而自責一輩子。
淑君在心裏自責道:"佳麗肯定在怨恨我,她完全有理由這麽想,我也恨透了我自己。"當初在上海的時候,她就對賈東傑這個男人打心眼裏橫豎看不慣,隻是礙於佳麗的麵子,跟他維持最基本的禮貌,可是在背後她可沒少數落過他的為人處事。現在她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該直言不諱的時候,卻選擇了猶猶豫豫,躲躲閃閃,甚至連個信都沒回過,哪還有半點的情份可言!全都是虛情假意,這跟賈東傑又有何區別呢?是他們倆聯手加害佳麗。此時的淑君隻想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她鄙視自己的軟弱,痛恨自己的言不由衷。事到如今,鑄此大錯,有心彌補,無力挽回。除了淚水和自責之外,一切都顯得多餘。想到這裏淑君又淚眼婆娑,心潮起伏。
忽然,她意識到自己不能讓這種情緒往下墜落,掉入無法自拔的漩渦。她要找一個安靜之處,讓自己心平氣和才行,唯有這樣她才能勇敢地去麵對生活,。
正在這時,忽然從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和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是一男一女的對話,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霎時間,淑君的神情緊繃起來,心仿佛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似的。
"這份工作你非幹不可!這是我費盡口舌找熟人才弄到手,現在你卻說不想幹了,這180度大轉彎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吧。"這是鍾書琴的聲音。隨後是一陣沉默,過一會兒,又是她在說,"哼——沒幹就撂挑子,你叫我的臉往那擱。早知如此,剛才你為什麽要接受這份工作——人總得講點誠信,言而有信才能在社會上有立足之地。"最後二句話她說得語重心長。
"我越想越覺得這份工作不太適合我,沒人能逼我幹我不願幹的工作。"這時傳來第二個聲音。聽到這聲音,淑君的雙腳像是生了根一樣,再也拉她不走了。
"不合適?哦——今天我算是開了眼了。誰不知道現在是人找工作,而不是工作找人來幹——你到外麵去看看,即使再苦再累的工作也都有人搶著幹,如今的現實是吃不到的苦要比吃得到的苦還要苦。所以事情的主次你可要分分清楚。"
"阿姐——我是個成年人,用不著事事跟我講主次,更何況每個人的優先事項都不一樣。"
"啊——說得多好呀,你所謂的優先是不是…… "
"我得回房再睡一個回籠覺,就不陪你去Judy那裏了,你跟她說我不舒服。"鍾書海一陣搶白。但凡有人說些他不願聽的話,他總是急不可耐的予以回應。
"好啊……怪不得你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原來是丹丹不在家。是不是跟他們一起去了弗萊明頓買菜去了?"
"你不要口沒遮攔行不行。"接著鍾書海好像又回辯了幾句,因為說話聲太輕,淑君聽不清楚。
"你一定得跟我解釋清楚才能去睡覺!"過後傳來鍾書琴惡狠狠的聲音。
接著鍾書海嘟噥了幾句,大致是說他要回房拿些要洗的衣服。接著便是一陣沉默,然後聽到一聲輕微的關門聲。
過了幾分鍾又傳來鍾書海的聲音,"唔——這些衣服給你。"
"就這些?"
"就這麽多。Mark還在屋裏睡覺呢。我們就在這兒說吧!"鍾書海壓低聲音,"剛才我已經說了這份工作不合適我幹。可是你一定要我說出個子醜寅卯,那我隻能說路途太遠,上下班不方便,那你總該滿意了吧。"。
"不方便可以搬家嗎……"
"可我不想搬家。"
"是不是她在勾你的魂…… "
"你說話輕聲點行不行。虧你還是個教師,怎麽說出這種話。再這樣我可要翻臉了。"
"哼!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翅膀有多硬。要我說話輕點可以,但權利我可不放棄。這樣罷,既然你不想搬家,那我搬過來住總可以吧。你可以搭我的車上下班。"
"嗬——怎麽越說越離譜啊——難道你睡在客廳裏?"
"我自有住的地方!無需你勞神。告訴你——我已經跟房東聊過這件事。"
"什麽事?"
"搬家的事唄—— "
"你跟他聊過,什麽時候?"
"就在今天早上,你還沒起床的時候。是他主動說起這件事情。"接著鍾書琴把聲音放低一點,"聽說她……要搬出去住,誰知道是為了什麽,反正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來了,至少Jack是這麽說的,所以她這間屋子可以讓給我住。"淑君隔著一扇房門都能感受到鍾書琴的喜形於色,甚至還能想象得出她朝自己的房門指指點點那副得意的樣子。
"人家是去工作,幹完活就回來,更何況隻是暫時離開三個星期。"鍾書海回答道,"哎——我說阿姐啊,你哪來這麽些見不得人的揣測。淑君是個正正派派,自強不息的女孩子。你別總自以為是,把人想得那麽不堪好嗎。"
"工作?騙誰呢。"她停頓一下,又接著說,"女人都愛麵子,常常用這種騙人的鬼話來塘塞,尤其像她那樣有家庭,有身份的女人。不過這不管我們的事。"接下來便是一陣窸窸嗦嗦的聲音。過一會兒,又聽見鍾書琴的聲音,"還是那句話,這工作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沒啥好商量的。"緊跟著又傳來一陣"咯噔——咯噔——"走遠的腳步聲。
淑君氣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剛才這番話她聽的真真切切,那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她真想衝出去,朝這個臭男人臉上啐一口唾沫,再扇他二個大耳光,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不過衝動之餘,她問自己這些話是他隨口說說的呢,還是有意識的向外放風,把她說成是一個作風隨便,道德敗壞的壞女人。她覺得後一種可能大。何不先找鍾書琴問個明白,回頭再找賈東傑算帳。不過這話該怎麽問?問的目的是什麽?問不出個結果反而受辱怎麽辦?她躊躇一會兒,一個聲音漸漸占了上風,"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有什麽可猶豫不定的。我越是軟弱,他越要得寸進尺,到時恐怕連自己都無法保護,更別提為佳麗討回公道。"想到這裏,她顧不上換下睡衣,隨手攏了攏淩亂的頭發,再往後一紮,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拉開房門,追了出去。
原創作品,未經許可請勿轉載。謝謝!
照片是在麥子住的黃金村拍的。黃金村名不虛傳,有時間可可帶著一家來這裏玩玩,能把中東的土豪給比下去,艾瑪,這句話應該留給麥子講的。哈哈哈……謝謝可可一直以來的關心和鼓勵!祝新周快樂!
“ 吵不贏並不意味著我們會輸。懂理的人心中有光,有光的人生有更高的幸福追求,才是最後人生的贏家。” 喜歡藍山這句話,我要收藏起來。謝謝藍山的好回複。
這組照片是在你們家門口照的,是在封城前夕。所以整個海灘沒幾個人影,算是非常難得一見的奇觀。黃金村我們去過好多次,非常喜歡那裏。下次再去,找你們喝咖啡。哈哈哈……謝謝麥子一直以來的關心和鼓勵!祝新周快樂!
生活中我們難免會碰到惡人,過去這些人主要是街頭混混,我們隻要繞著他們走就行,但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不僅身邊有惡人,更可怕的是頭麵人物都有惡人,真是防不勝防。你說的對,"懂理的人如果跟無理取鬧的吵架,永遠吵不贏,我知道自己吵不贏,就避開不吵。"吵不贏並不意味著我們會輸。懂理的人心中有光,有光的人生有更高的幸福追求,才是最後人生的贏家。
謝謝沈香一直以來的關心和鼓勵!非常感動。說心裏話,在寫淑君的時候,有時我會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你,相同的職業是個原因,更主要你們都是善良正直,知性優雅的女性。祝沈香周末快樂!
的壞和佳麗的誤解都給她帶來焦慮,很同情她。
“ 隻要簡單粗暴,玉石俱焚就可以辦到。可是淑君偏偏不是這麽個狠角色” 這句話讓我想到自己,麵對那些自私,忘恩負義的人也是狠不起來,有人說,懂理的人如果跟無理取鬧的吵架,永遠吵不贏,我知道自己吵不贏,就避開不吵:)
“ 我想把這二個男人分別塑造成,一個是人人痛恨,另一個讓人牽腸掛肚的男人” 好期待藍山後麵將怎樣塑造這兩個男主角。藍山周日愉快。
寫小說苦嗎?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尤其是寫大部頭小說,當然這隻針對認真寫書的人來說的,對我而言,寫作純粹是喜歡碼字,喜歡寫作的過程,尤其喜歡沉浸在語言的歡樂中。這樣一來寫出來的東西就不一定出彩,這可是一部優秀小說的致命傷。所以讀我這些端不上台麵的文字不必太認真,全當作茶餘飯後的誚遣。不過前兩天翩翩葉子給我的留言回複中寫了這麽一段話讓我印象深刻,她寫道:"我們就這樣,一點點寫、一點點記,哪怕記得不全,也總算是留住了一點舊時光。"文字是不朽的,看來我得認真一點,不光是為了讓自己開心,還為那些帶給我們快樂的舊時光。
像賈東傑這樣的上海男人畢竟是極少數,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碰到,但他的某些言行舉止,大家應該不會陌生,這也是某些上海人在外不受待見的原因之一。作為小說中另一位男主角鍾書海,目前著墨不多,我想讓他跟讀者保持一定的距離。他跟賈東傑是不一樣的男人,甚至完全對立的男人。我想把這二個男人分別塑造成,一個是人人痛恨,另一個讓人牽腸掛肚的男人。
謝謝菲兒的鼓勵和關心!祝周末快樂!
淑君確實心裏有很多各樣的糾結,藍山兄的描寫真是太細膩,到位了,我幾乎也想說,“撕下賈東傑虛偽的假麵具!”,尤其心痛她讀佳麗信時的自責,希望她最後能找到一共妥切的方法,處理一切。
賈東傑真太不是東西了,Sarah還有可取之處。
鍾書琴,鍾書海姐弟也鬧得可以。
藍山兄筆下的每個人物都很立體,辛苦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