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昨天剛來的林丹丹。"丹丹一進門就跟房間裏的人打招呼。
淑君看見丹丹走了進來,馬上拉過一張椅子,笑嘻嘻的說:"丹丹,坐在這裏。怎麽這麽晚回來,今天都忙了些什麽?"
"哦,早上去了一趟小鎮,買些生活必需品。下午,先去銀行開一個銀行戶口,然後又去稅局辦個稅務號碼,再然後麽……就是打電話找工作啦。"她在淑君身邊坐了下來。
淑君聽到"找工作"三個字,頓時兩眼放光的說:"快來說說工作找得怎麽樣了。"
"唉……當然是徒勞無功的白忙一場,可話又說回來,我本來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隻是想試試水溫,這輩子還從未有過這種體驗。不過感覺還不錯,我並沒有畏縮,每個電話都認認真真的打,每一次的嚐試都當成是一種經驗的積累,無論成敗與否。"丹丹似乎對自己今天的表現沾沾自喜。她起身倒上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接著又續上了一杯。
"我看丹丹是個有頭腦的人,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什麽事急著要辦,什麽事可以緩緩,等條件成熟再做,她心裏明鏡似的有條理。淑君啊,你真該好好向人家學習,去學校注冊拖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根本沒啥關係,找工作才是一等一的大事。"Sarah又以過來人的口吻開始了說教,她覺得淑君做事太一板一眼,拿了學生簽證就誤以為讀書是第一位的,其實才不是呢,找工作才是第一位,找不到工作,你就沒有賴以生存的生活來源,到頭來讀書也難以為繼,這種事情太司空見慣了,在這裏一點都不奇怪。丹丹真是不簡單,剛來這裏就能這樣想,讓人刮目相看。
"那當然囉,丹丹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哎——你們知不知道她在上海是幹什麽的?"淑君洋洋得意地接過Sarah的話頭,可是話一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這話聽起來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之嫌。她光顧著想把丹丹介紹給大家,連剛才自己說的找工話題也忘得一幹二淨。
"見多識廣?難不成是做生意的,要不就是搞銷售的。"Sarah覺得好奇,昨天丹丹來的時候,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的,一個挺普通的女人,也沒發現她有什麽特別之處,可從淑君那股子興奮勁兒來看,似乎又有點不太尋常,她真懷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
"猜……使勁的猜……你覺得像丹丹這樣細皮嫩肉的是幹粗活的人嗎?"淑君又在尋開心的說著。
賈東傑聽了靈機一動,淑君這話正好給他逮到一個機會,於是挑撥離間說道。"難道做生意的就該是五大三粗的樣子?Sarah……我看她是在含沙射影說你呢。 "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翹著二郎腿,幸災樂禍的瞧著大家,他對Sarah跟淑君打的火熱頗有些不滿,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出了國門,人的精神麵貌自然煥然一新,再加上Sarah原本就是個美人坯子,自然會迷倒眾人。你看她現在有多水靈呀!"Mark在一旁插嘴道,他覺得賈東傑說出這話有故意挑事的味道,對淑君很不公平,因為她壓根就沒這個意思。
"我看你今天吃了豹子膽了,‘水靈’一詞是你隨便可以用的嗎?看我不扒了你的皮。"Sarah把手上的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厲聲厲氣的說道,可是她嘴巴這麽說,心裏卻相當的受用。她喜歡開玩笑,啥事很少往心裏去,但是在她隨和個性的背後,又有許多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你隻有跟她交往久了,才會慢慢的了解她。譬如,她有時候挺會挖苦人,嘲諷人的,但有時卻又偷偷的關心人,幫助人,挖苦為的是貶低別人,尤其是那些強於自己,行事卻又摳門的人;助人是為了抬高自己,特別是那些弱於自己,處事低調謙遜的人。她這種"抑強扶弱"的性格,讓她添了不少的人格魅力,同時也結交了很多朋友,生意場上人家都喜歡跟她打交道,同她做生意;朋友圈裏更少不了跟她開玩笑,拿她尋開心。
"我哪敢啊!生意人每天櫛風沐雨的,如果不注意保護自己皮膚,皮糙肉厚是早晚的結果,我可沒冒犯你的意思。"
"好了,淑君…… "Sarah打斷了淑君的話,她覺得剛才的話題已經翻了篇,怎麽又拿岀來來說事了。她停頓了一下,說:"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丹丹過去到底是幹什麽的?"
"我是搞建築設計的。"丹丹端著一杯水,又坐回到淑君的身邊。
"哇,不簡單呀!這次來的都是些不讓須眉的新女性。一個是醫師,一個是建築師。雖然我的職業也帶有一個‘師’字,可這‘師’跟那‘師’相差十萬八千裏,你們不要見笑,我就是一個廚師,在外灘東風飯店上班。"Mark滑稽的笑了笑。
“丟不丟人啊!廚師竟敢來這裏顯擺,還不快去做你的晚餐,那兒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Sarah用手指了指廚房的一角說道。房間裏頓時笑聲四起。
淑君收住了笑容,轉過頭去看著Sarah,意猶未盡地又問道:"哎——你知不知道丹丹以前在上海住在哪裏?……"
"我看你剛才麵吃多了,撐得肚裏難受,還有完沒完了?"Sarah馬上截住了她的話。
"沒完,還有更巧的事,說了準嚇你一跳。"淑君依然不依不饒的說。
"我的小心髒受不了,還是不知道的好。"Sarah覺得今天淑君好奇怪喲,說話總是往丹丹身上扯,如果再不刹車,任由這輛無軌電車亂開,還真不知道開到什麽地方去呢。於是她把臉轉向丹丹問道:"你不是說出去找房子的嗎,找的怎麽樣了?"。
"我改主意了,我想先暫時跟淑君住在一起,等找到工作後,再決定去留,省得搬來搬去的麻煩,你不會反對吧?"
"咳——哪兒的話呀,隻要淑君沒意見,我這兒什麽都好說。"
"我巴不得丹丹一直住下去呢。"淑君難掩興奮的心情,她喜歡跟丹丹在一起,看到丹丹就會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佳麗,如今佳麗不在自己身邊,她最需要有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還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原因,在這裏僅靠她一個人單搶匹馬的跟賈東傑周旋,決不會占到什麽便宜,但是隻要多一個朋友站在她身後,形勢就會大不相同。丹丹的出現實乃上天的一大恩賜。
"今晚淑君總是在打岔。丹丹不要理她,還是說說你打電話找工的事情。"Sarah顯得不耐煩的說
"今天早上我買了一張中文報紙,本想從報上找工作,可左看右看適合我們做的工作很少,中餐館又都得會說廣東話,我們的處境要比想象的還要槽。"丹丹說完從包裏拿出幾張翻爛的報紙遞給淑君。
淑君拿過來一看,幾張報紙整版全都是招工廣告,上麵還有丹丹用圓珠筆作的密密麻麻的記號。淑君一臉不解的問道:"這麽多招工廣告,難道就沒有一個適合我們幹的?"
"我在外麵電話亭打了三個小時的電話,弄得我頭暈腦脹的。這些電話要麽沒人接,要麽接電話的故意用些廣東話或者英語來刁難你,可他們明明都聽得懂我說的國語,更氣人的是有人問了你一大堆的問題,未了竟說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真是什麽人都有。"說完她站起身,說:"淑君,我先去房間裏換身衣服再來,你們先慢慢聊。"
"唉!…… "淑君失望地放下手中的報紙,一絲愁雲落在她的眉宇之間。此刻"找工作"三個字猶如小時候耳熟能詳的三座大山,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現在除了報紙上找工作,還得想些其他方法,一個大活人總不至於一條道走到黑吧,想到這裏,淑君問道:"除了報紙上那些招工廣告,你們還有什麽好的法子?"
Sarah正把胳膊肘撐在飯桌上發呆。她的思緒又穿越回到剛來時的那些日子——可怕的找工經曆,失望無助的沮喪,度日如年的等待。淑君的忽然一問,又把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她回過神似地回答道:"噢——靠中文報紙上的廣告找工,恐怕很多人早就餓死了。好的工作根本不需要登廣告,早被人捷足先登搶走了,而別人不想幹的工作,可真不是你們這樣文質彬彬的女人幹的,不但活重,而且錢也少的可憐,可是就是這種工作,現在都成了香餑餑了。"
Mark正在案板上切萊,聽了這話馬上轉過身來,手上還拿著一把濕漉漉的菜刀,說:"我還是建議你們星期六早上,去買一份《澳洲新報》周末版,那裏麵的廣告特別多。我手頭上正好有一份上周末的報紙,待會我給你們拿來,或許對你們有幫助。"雖然他埋頭張羅著晚餐,可兩隻耳朵卻一直沒閑著,一逮到機會他就想表現一下自己。他喜歡同一個屋簷下多住幾個女生,跟男生住在一起,實在乏味透頂,心情就跟住進一間麵朝北的亭子間差不多,冬冷夏熱,叫人苦不堪言。而女生們的來到,猶如冬天裏的一把火,夏日裏的一陣風,讓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那些嫋嫋婷婷的身影,悅耳動聽的說話,羞羞答答的笑聲,欲語還休的羞怯,輕盈飄逸的腳步,憔悴憂鬱的神色,還有那一笑一顰的嫵媚,想起來都叫人心潮澎湃,更不用說同她們朝夕相處了。他曾打趣地說,從早到晚跟這班"少林和尚"打交道,每天連根頭發都看不到,心裏直發毛,時間一久,見到雞毛帚都會跟它說話,看到長發飄飄的影子更會把持不住,搞不好真會弄出個難以啟齒的尷尬。如果纏上個中意的女子也就認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萬一碰上的是個長發男,那可真算得上顏麵盡失,"投胎轉世生,做人也害臊”
"周末版的報紙是Mark專門用來找女朋友的,這星期女朋友恐怕又要泡湯了,所以他才舍得把報紙讓給你們。"說完賈東傑嗬嗬幹笑了二聲,這話前半句像是在說,看我多麽有能耐啊,多跟我學著點。而後一句是專門衝著他剛才的話而來的,誰叫他出手英雄救美的,那股子窩火勁還在他心裏憋著呢。他抖動著雙腿,一臉不屑的說:"不過一張過期的報紙,看了也沒啥用,就算有工作,恐怕早成了別人飯碗裏的肉。"
"Jack這話也沒錯,時間都快過去了二天,有機會早就變成沒機會,剩下的都不能稱之為機會了,不過看看報紙廣告,了解就業市場,對你們剛來的人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中文報紙上的招工廣告就這麽幾大類,餐館、裝修、製衣,按摩。中餐館的工作,大都需要會說廣東話,顯然不合適我們上海人,外國人的餐館需要英語,時間長或許能行,但現在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裝修是出賣體力活,這是男人的專利。剩下的就是製衣,幹製衣的都是計件的工作,手腳勤快點的,一天下來累死累活,也隻能賺幾十塊錢。那些手腳慢的人就更慘,隻能賺點糊口的錢。"賈東傑也想表現一下自己,可話一出口總讓人感覺高高在上,冰冷無情。
"那麽,你們又是怎樣熬過那些艱難日子?"淑君在上海就聽說悉尼的工作難找,可過來一看他們個個都活的好好的,也沒聽說有什麽人挨凍受餓呀。看來隻能有兩種解釋,要麽自己以前聽到的跟事實有誤,要麽還有什麽別的找工絕招。
"我們嘛……從沒有在報紙上找過工作。Jack自不用說,他英文好,找工作相對容易。Mark有燒菜的手藝,又在大飯店工作過,隻要稍微學點英語,就會駕輕就熟。我現在這份工作是Jack給爭取得來的,不過我以前也幹過車衣工,這活真不是人幹的,單調、辛苦,收入低的嚇人,我是咬咬牙才挺過來的。"
"我除了給孩子看病,啥都不會。唉——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學點手藝來的實在。"淑君有些心灰意冷,別人要麽有一技之長,要麽有人幫忙找些門路。而自己又會什麽呢?會看病嗎?自己用英文問個病史,開個藥方都費勁,更別奢談治病救人了。找人幫忙?不要說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有熟人,自己也不會主動去求別人。
"咳——話可不能這麽說,這世上辦法總比困難多,一切都取決於你這個大醫生想不想放下身段?"Sarah覺得淑君一再糾結過去,並不是明智之舉。
"啥醫生不醫生的,在這裏大家都一個樣,保不準連一個混混都不如呢。"
"好與差本來就很難定義,不過這段經曆讓我們學到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Jack過去在上海也啥事都不幹,都是來到這裏慢慢學的,現在他是裏裏外外,髒活累活搶著幹,是不是啊,Jack?……"她最後這聲"Jack "叫得嗲聲嗲氣,似乎早把外出散步時的那些不愉快,忘得一幹二淨。
賈東傑聽了很開心,仿佛晚餐後吃了一道意想不到的甜點。他把垃圾桶裏的垃圾袋拿出來,打了一個結,提著垃圾袋正想轉身離開,卻被Sarah叫住,說:"不要在院子裏偷偷抽煙,聽見了沒有?"
等賈東傑點頭離開房間,Mark便對著Sarah大發起議論來了,說:"怎麽叫得這麽肉麻啊,還讓不讓人呆在這裏。今天我算是弄明白了,其實我跟Jack的境遇是一個在雲端,一個在地下。地位相差懸殊我也認了,誰叫我笨嘴拙舌的不會哄女孩子開心,可是你竟不管不顧地在大庭廣眾秀恩愛,這叫我情何以堪?……我說老姐呀,以後發嗲可不可以避人耳目?"
"去你的!"Sarah用力揮了揮手,說:"我看,你呆在地上更安全,這個道理都不懂?簡直白活了一大把歲數。"
"看樣子你是真心希望我打一輩子光棍囉。"
"不僅是這輩子,還有再下一輩子,再……再…… "Sarah咯咯笑個不停,她同賈東傑很少這樣子說話。賈東傑這個人在人前話很少,生來也不愛開玩笑。可他說起情意綿綿的話卻張口就來,眼睛都不貶一下,這讓那些視愛為生命的女人很是受用。不過他說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套話也毫不遜色。但是給人留下的印象卻是單調乏味,見識平庸,聽得人隻想打瞌睡。他缺少男人那種機智和幽默,沒有想象力,缺少趣味,就像是喝一杯白開水,淡而無味。情商燃點差不多的佳侶,喁喁情話充其量隻是一道開胃菜,而幽默趣味才是他們一道真正的主菜。
"唔,別勞神了,這輩子我們倆算是結成了怨家,其實這正合我意。你有沒有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下輩子你可要等著,我是踏破鐵鞋也要來找你,哦……也有可能你死皮賴臉的來找我。嗯…… "Mark揚了揚下巴,眨了貶一雙小眼睛,那意思像是在說,"你現在使勁折騰,我下輩子使勁折磨,然後再……再……真是投胎輪回樂無窮,有你作伴到永遠。"
"這回便宜可被你討大發了,看我不收拾你!"Sarah拿起桌上的一袋麵包假模假樣的扔過去。
"哦……我的媽耶,我的麵包招誰惹誰了,還讓不讓人吃晚飯了?"丹丹走進廚房,一看見Sarah這副架勢,差點笑破肚皮,房間裏熱熱鬧鬧,瘋瘋癲癲的氣氛,自然讓她懷念起大學時代的集體生活,那個時候是多麽的快樂,多麽的美好,可現在的心境跟當年完全不一樣,再也喚不起青春的激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還以為是我們家的麵包了。"Sarah一邊把拿麵包的手放下,一邊用另一隻手招呼Mark過來,然後笑迷迷的說:"丹丹還沒吃晚飯,這頓飯你得多做一點,給你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怎麽樣?夠意思吧…… "
"哎喲……知我者莫如老姐,我真愁沒機會露露自己的手藝,好款待……款待……我眼前的大美人"
"那你今晚燒些什麽菜?你們可是三個人吃噢。"
"清蒸鱸魚,三鮮湯,炒青菜,要麽再開一罐梅林午餐肉,你看夠不夠?"
"夠不夠怎麽問起我來了,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Sarah抬手又想去嚇唬他,可不知為什麽手的方向卻指向了丹丹,壓低聲音的說:"你該去問問她,真是教不會的大笨蛋!"
"私相授受是吧——哼,還好意思問夠什麽夠?這個機會我給不給還沒答應呢,除非…… 除非…… "
"除非你個頭啊,有吃有喝的,還想用轎子來抬你不成?真不識好歹。"Sarah近乎大叫了起來。
"我們現在連個工作都沒著落,就是山珍海味也難以下咽呀。"丹丹揚起二道秀眉,不依不饒的說。
"又是找工,聽了頭都大了,能不能不聊這個行嗎?"可話剛一出口,Sarah似乎覺得這麽說有點缺少同理心,於是她又滿臉堆笑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可話又說回來,你們現在也真夠難的,僧多粥少,找工作猶如大海裏撈針。不過我總覺得你們找工的方法有問題。我們以前誰會呆在家裏,拎起個電話,工作就自動送上門來啦?我們每個人都是靠11路電車(二條腿),去工廠區、商業區一家挨著一家的問有沒有工作……。"Sarah瞅著她倆一眼,見她們一臉的狐疑,便不耐煩的說:"跟你們講了也不懂,待會兒我把以前找工作時的路線圖給找出來,供你們參考。我看這個辦法更有效些。反正離你們開學還有二個星期,趁這幾天沒事,你們可以去試試。"
"好吧,我們倆就雙管齊下,這幾天先委屈一下自己的二條腿,周末再買張報紙,即可以看看新聞,了解一下社會萬象,還能找工作,一舉多得。"丹丹一臉的心滿意足,她笑的好開心。
"哎喲,丹丹總算可以吃晚飯囉…… "淑君鼓掌似的拍了幾下
"又沒請你吃飯,瞧你美滋滋的模樣。"Sarah看了看淑君,卻意外發現燈光下的淑君笑靨迷人,烏黑的馬尾辮在燈光下泛著光澤,好看的瓜子臉,細長的柳葉眉,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一臉的神采奕奕,看上去青春美麗。丹丹跟她有點神似,隻是丹丹的臉上多了幾份成熟穩重的魅力。
"我美滋滋的因為她像……像……我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這時賈東傑前腳剛踏進房間,聽到淑君這麽說話,趕忙打斷她的話,說:"哎,你還沒說她在哪兒上班,家又住在什麽地方?你不是說準會讓我們大吃一驚的。"
"其實也不用著淑君來說,我先介紹一下自己。淑君說的對,我們倆是挺有緣份的,不光是年齡差不多,經曆也很相似。昨天我們聊了一個晚上,聊得越深入,越有一種‘似曾相識追黃蝶,神交已久在夢中’的感覺,你們說是不是很神奇呀!"丹丹淺淺的一笑,接著又說:"我在格致中學上的中學,大學畢業分配進第九設計院,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可以稱的上是‘天之嬌子’。我結過婚,有個女兒,出國的目的更多是為自己的孩子著想,想給下一代謀個好前程,雖然我也知道這一切都得靠他們自己,就像我們得靠自己一樣。這趟來悉尼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淑君也是,能在這裏欣幸結識大家,真是三生有幸。我們這些溫室裏的花朵,一下子放到了野外,肯定有很多的不適應,若有得罪,還請諸位前輩多多包涵,多多體諒。"
淑君也覺得丹丹說的好,簡直說的滴水不漏。她佩服丹丹的處事風格。凡事找準一個切入點,然後全力以赴地使勁,既懂得分寸,進退有據,又不招人討厭。淑君剛想再說幾句讚美的話語,無意中撇見Sarah緘默不語,表情不悅,她的心不由的往下一沉,"難道我又有什麽話說錯了?"
原創作品,未經同意請勿轉載,謝謝!
其實,我平生最不擅長的就是講故事,現在心血來潮的寫小說,有點自己跟自己較勁的味道,哈哈哈……我唯一的長處就是有這段留學經曆,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氣。至於寫作自己覺得筆力還遠遠不夠,還得向麥子看齊,請教。謝謝麥子的關心和鼓勵!祝一切安好!
再過一年半載,Sarah的老公帶著兒子來澳洲團聚,Sarah與賈東傑的關係會鬧得雞飛狗跳。最終她和淑君會形成一個統一戰線,共同來對付賈東傑,不過現在就讓她們結成同盟還嫌太早,這中間還有好多戲需要作鋪墊。
不瞞你說,現實生活中,我周圍的都是些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性。可是在虛擬世界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了,罵人的本事顛覆常人的底線,生事的手法讓人歎為觀止,造假的本事更是無人能及。本來是衝著"文學"二個字進城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回事,準確的說是"文學城中缺文學,文明人裏不文明"。然而讀書人喜歡寫東西的臭毛病又改不了,那該怎麽辦呢?隻能改用"小園築高牆"的法子,自娛自樂吧。不過文城有菲兒在,又讓人增添不少的信心。我有時寫小說裏的人物自然會跟現實世界聯係在一起,淑君穿的衣服,丹丹的一句話,Sarah的一個笑或許寫的就是菲兒,可見你在我們心目中的份量。哈哈哈……謝謝菲兒的謬讚和鼓勵!祝周末快樂!
“而女生們的來到,猶如冬天裏的一把火,夏日裏的一陣風,讓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那些嫋嫋婷婷的身影,悅耳動聽的說話,羞羞答答的笑聲,欲語還休的羞怯,輕盈飄逸的腳步,憔悴憂鬱的神色,還有那一笑一顰的嫵媚,想起來都叫人心潮澎湃,更不用說同她們朝夕相處了。”,藍山兄文筆一流!:)
找工作確實不易,藍山兄描寫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