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湖騎士】25.刺客

25. 刺客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傍晚，日落西山，大家聚在一起談論著田圃社未來的發展，說著說著就談到了田圃社的製度改革，角落裏道之仔細的聽著。了解到蘇蘇那顆為民之心比月光還有皎潔，在田圃社製度方麵的改進也有一定的見地，而學長們雖才智不及蘇蘇，其正直樸實也難得，他們對田圃社的運作非常了解，看來閻老有所安排。

這次因為蘇蘇農工們才慢慢覺醒，不僅令學長們佩服，更贏得了在農工們心中的地位，農工們對她既信任又感到親切。蘇蘇的熱血在沸騰，道之很明顯的感到她有意無意間流露出的滿滿自信。

天慢慢黑下來，辛勞了一天後，一切歸於平靜，道之望著屋外，十分警惕。這夜，月黑風高，黑暗盼光明，明亮也許不會立刻來，光芒就不一定了，刀光也是光。

幾日的忙碌讓蘇蘇非常疲倦，很快就睡著了，道之在外屋。後半夜，本萬籟俱寂，院外傳來樹枝晃動的聲音，果不其然閃起刀光。

幾個刺客正要跳進院內，被一個黑衣蒙麵人叫住：“對付一個女子，需要這樣興師動眾嗎？”

刺客們愣了一下，頭目查看了一下不是自己人，舉起刀問：“你是何人？”

“隨我來。”蒙麵人沒有直接回答。

刺客們納悶了片刻，看他孤身一人也穿著夜行衣，推斷應該是別的什麽人派來的刺客，可能是要與他們爭搶目標。見他手上沒有拿武器，便放鬆了些戒備，便跟著蒙麵人往農工住舍前不遠的空地，蒙麵人邊走邊問：“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刺客們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

“這裏是田圃監抽打農工的地方，那個女子號召農工們反抗的地方，田圃監就是在這裏被打死，也是在這裏女子說服了東福軍，將士們選擇丟掉兵器和百姓站在一起，這裏更是那個將軍死的地方。”蒙麵人停下腳步。

“帶我們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麽？”刺客們被搞莫名其妙。

“我同樣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蒙麵人轉過身來對刺客們說。

刺客們才發覺不對勁，頭目喊道：“少廢話，先把你解決了，再去殺那個女的。”

“這裏寬敞，有足夠寬的路可以走，夜很黑，你們也可以選擇走向黑暗。”蒙麵人不慌不忙的說。

“上……”頭目不耐煩的喊到。

蒙麵人幾下很輕鬆就把他們解決了，隻留了一個活口，了解了一些情況後就放了他，條件是不可再回去作惡。

~

一座大宅的後院，一間屋子亮的光，一群人正圍著一個桌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說有笑，邊吃邊等其他人回來。窗戶突然開了，蠟燭熄滅，幾個人下意識的拿起刀警覺起來，原來是風在搞怪。蠟燭亮起，幾個人繼續吃喝，風時不時的吹動著窗戶，嘎嘎作響，蠟燭被風拽著，讓人有些心煩。

“去把窗戶關好。”老大看一眼窗戶，樹葉在風中抖動。

幾個人正端著酒杯，突然窗戶又開了，蠟燭又被吹滅。

“不是讓你關好窗戶嗎？”老大嗬斥到。

“老大，我剛才關好了。”一個人委屈的回答。

點蠟燭時，隱約看到有個影子，蠟燭再度亮起，原來真是個人。

幾個人先是一驚，見他穿著刺客服，老大以為是派去的人回來了，便問：

“神神秘秘，站著幹什麽，任務完成沒有？”

一個包裹直接丟在桌子上。

“丟在桌子上幹什麽？我們正吃飯呢。”老大責備到。

“我們正等你們呢，快坐下吃？”另一個人便去打開包裹。

老大看他一動不動，覺得有些不對，看了一眼門，門是關著的，接著問：“其他人呢？怎麽就回來了你一個。”

打開包裹看到竟然是他們的人，其餘的人緊張的一下站起來，拿起刀把蒙麵人圍住，但又不敢靠近。

“你是誰？竟敢到這裏來撒野？”老大也很緊張，但還算克製。

“準確的說是能到這裏撒野。你們應該在想，他一個人，隻是一個人，能有多厲害，但他一個人敢來，能來到深宅後院一定有兩下子，如果動手結果會不會像桌子上的人頭一樣呢？不動手心有不甘，畢竟都是習武之人，畢竟刀已出鞘，畢竟手上的刀泛著光，畢竟我們人多。”蒙麵人語氣平靜，說著把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

一時間他們被嚇住了，老大雖表麵淡定，但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畏懼，蒙麵人知道他們在找機會，一個人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今晚已經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他現在就在桌子上，再問這樣的問題會不會也是同樣的結局呢？”蒙麵人像是在警告，不要嚐試所謂的機會，他們看了一眼桌上的頭，沒敢輕舉妄動。

“你有這麽厲害？”其中一個人顯然不服氣。

“你們派去多少人吧，不記得了嗎？”蒙麵人看了他們老大一眼反問，安靜了片刻，幾個人的眼睛都不敢離開蒙麵人。

蒙麵人接著說：“你們此刻應該還有個疑問，目的到底是什麽，是一個警告，那麽已經達到了，如果不是，那是什麽。同時你們心底還有種衝動，壓抑著很難受，但衝動容易讓人迷失，你們在懷疑憑他一個人真的能殺掉所有的人嗎？東福國應該沒有這樣的高手，迷失中的衝動是致命的。”

蒙麵人似乎看透所有人的心思，讓在場的人內心顫抖，他們能夠感覺到語氣中有一股神秘且很難戰勝的力量。

“我們一起上。”有人還是喊到。

蒙麵人看到桌上的酒杯裏還有酒，說道：“喝了它，酒水能讓人感覺不到死時的痛苦。”

“不要衝動。”老大試圖壓製住他們。

一個人端起一杯酒左右看了一下一飲而盡。

黑衣人淡定的又倒了一杯說：“再喝一杯，這樣會更加確信感覺不到痛苦。”

那人接過杯子，喝完還是喊道：“我們人多，怕什麽，上……”

隨後三個人衝過去，剩下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三人就已倒下了，他們不敢再動，他們徹底相信蒙麵人不是在危言聳聽，目光都聚集在老大身上。

“天要變了，尋常百姓都知道，變天要收衣服。”蒙麵人。

“你到底想讓我們幹什麽？”老大已經沒了底氣。

“我會給每個人一個機會，我給了他們機會，他們選擇衝動，既然你們抓住了這個機會，那好，我就說說我想幹什麽，從此你們不可再助紂為虐，準備好你們的衣物，作為習武之人，當為百姓謀福，為國家而戰。”蒙麵人說完就要走。

“就這樣，你要我們去哪裏？”老大問。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的。”蒙麵人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而且武功了得，為了生存才投靠到兵部尚書的門下，成為一個秘密的刺客團體，專門替尚書們暗地裏處理一些不想再見到的人，他們也知道幹的都是些傷天害理的事，他們曾經疑惑過，起初是為了生存，慢慢就習慣了，接著便麻木了。蒙麵人是誰此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殺掉所有的人卻沒殺。桌上盤子裏的人頭告訴他們，有一股新的力量出現了，這股力量試圖在改變原來規則，這股力量喚起他們的本性，雖然日後會有更大的危險，但他們內心深處的那點良知是希望這樣的力量強大的，雖然他們自己沒能成為這股力量，但他們看到了真正的機會。 

眼前的事發生太快了，剩下的人還在驚魂之中，此刻老大倒是很淡定，又坐到桌邊：“吃吧，不管有沒有明天，這頓飯後，以前的日子就結束。”

其他人的不知所措，也隻能坐下，桌子寬敞了許多，腦子裏更空蕩，看著麵前的人頭和濺在桌子上的血，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皺起眉頭，不敢動筷子，他們還沒有從驚嚇中恢複過來。

“怕什麽，我們在尚書府不就是靠殺人活著嗎？吃的不都是人血嗎？”老大坦然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表情迷茫，接著拿起筷子，吃去起來。

幾個人勉強拿起筷子，酒壺酒杯和盤沿上的血還是讓他們心裏發毛，一個人問：“我們該怎麽辦？”

老大看著他們：“怎麽辦，吃呀，吃，繼續吃飯。”

看到老大吃了一陣後，另一個人又問：“我們怎麽向尚書大人交代？”

“任務失敗，他們有所準備，中了埋伏。”老大沒有停筷子。

“這樣行嗎？”

“本來就是事實，難道說我們正在喝酒吃飯，一個蒙麵人突然闖入兵部尚書府，我們無法抵抗，把我們的人殺了，還把頭丟在盤子裏，我們又眼睜睜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的離開。有人潛入兵部尚書府我們不知道，殺了人我們阻止不了，你覺得尚書大人會放過我們嗎？”老大語氣中帶著些憤怒。

“老大，這樣會不會對大人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