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湖騎士】42.再論

 

42. 再論

明日更涼吾已卜，暮雲渾作亂峰堆

 

東都的朝堂上，吏部尚書報告到：“陛下，南部出現大規模嚴重騷亂。”

“又是為何騷亂？”東福王。

“是百姓向朝廷請願。”吏部尚書。

“是些什麽訴求？”東福王。

“百姓認為女子入朝為官，禍亂朝綱 。”吏部尚書。

禮部尚書立刻解釋道：“蘇蘇任陳洲刺史以來，推行新政，糧食增產，廣受陳州百姓愛戴，大家有目共睹，臣以為這些是不懷好意的刁民無理取鬧。”

“陳州的糧食產量是增加了，但東福百姓卻在受害。”吏部尚書。

“自古農不嫌糧多，糧食增加豈有害百姓之理，難道餓著肚子才不會損害百姓嗎？”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此言差矣，蘇蘇入朝以來，陳州一方百姓得利，藍湖稅漲，全東福百姓受過，朝廷收入減少，才激起百姓不滿，這不是朝綱大亂是什麽？”吏部尚書。

禮部尚書辯駁道：“如果真如吏部尚書所言，女子入朝，禍亂朝綱，我敢問，難道各位尚書都是些無能的酒囊飯袋，讓一個刺史禍害。”

“陳州刺史是你推薦的，也不能這般包庇袒護。”吏部尚書。

“陳州刺史不是你們的人，豈可任由無端攻擊。”禮部尚書。

“你這是強詞奪理。”吏部尚書。

“你這是混淆是非。”

“你胡攪蠻纏。”吏部尚書。

“你不可理喻。”

……

禮部尚書與吏部尚書兩人又吵起來。

“好了，吏部畢竟掌管朝廷官員任命考核，要多聽聽吏部尚書的意見，以吏部之見，當如何是好呀？”東福王。

“陛下，百姓與官兵發生衝突，勢態已相當嚴重，戶部尚書在位多年，從未發生類似的事，戶部尚書之職一直空缺，是該把戶部尚書請回來解決糧貿之事，相信戶部尚書這段時間也反省夠了。”吏部尚書。

“這是百姓的訴求，還是吏部尚書的訴求？”禮部尚書。

“戶部尚書在位時，藍湖稅穩定，我也是為百姓著想。”吏部尚書。

“這是民意，也是大家的訴求。”刑部尚書。

“陛下，民意不可違。”工部尚書。

“民意？我看是某些人的意思吧。”禮部尚書瞥了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一眼。

“東福國不可一日無戶部尚書。”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的意思，沒有戶部尚書東福國就不成國了嗎？”禮部尚書。

“當然是國，如今的混亂東福國需要戶部尚書來處理。”吏部尚書。

“恭請陛下，讓戶部尚書回朝。”刑部尚書工部尚書請求到。

“恭請陛下，讓戶部尚書回朝。”其他臣子也喊到。

“敢問各位大人，如果讓戶部尚書回朝，藍湖稅就能夠減去嗎？各位可否願意用頭頂烏紗作保？”禮部尚書。

“你這是無理取鬧。”吏部尚書。

“如何無理取鬧？藍湖稅起，百姓上街，聲稱是女子入朝引起的，而諸位認為戶部尚書回朝就能解決，如果不能，那麽與戶部尚書還不還朝有什麽關係，各位為何不敢作保呢？吏部尚書？”禮部尚書。

東福王注意到道之一直沉默不語，大家知道道之剛剛從南部回來，最了解那邊的情況。

“好了，好了，還不還朝的事先放一放，當務之急是妥善解決南部騷亂之事，道之以你怎麽看？”東福王。

“陛下，個別不法之徒所為，小混亂而已，不足掛齒，各位大人不必小題大做。”道之。

“怎麽是小混亂，數千人上街。”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未曾去過南部，如何得知有數千人上街？”道之。

“我有消息。”

“哪來的消息？難道是內部消息？”道之。

“我也是聽說，聽說而已。”刑部尚書意識到要說多了，趕緊停住。

“聽說，以訛傳訛難免會被誇大，幾個小毛賊朝廷無需大驚小怪。”道之。

“既然不大，道之當如何處理？”東福王。

“抓捕滋事者即可。”道之。

“靠武力鎮壓是解決不了問題，南部百姓千千萬，恐怕是抓不完的。”刑部尚書。

“他們都是善良的百姓，有著美好的願望，都是為東福國好，怎麽能隨便抓。”工部尚書。

“陛下，需要聽取他們的心聲，不可反其道而行之。”吏部尚書。

“當初田圃社的農工，無擾亂治安，各位就認定是叛賊，各位為何不願聽取他們的心聲而是執意要派大軍呢？”禮部尚書。

“你…怎麽可以同日而語。”吏部尚書無力的反駁，氣的臉色發綠。

“怎麽不可同日而語，都是東福百姓。”禮部尚書不依不饒。

“東福百姓的心聲當然要聽取，區區幾個不法之徒代表不了南部百姓，更無法代表東福百姓，抓來稍加審理便可知背後原因。”道之。

“恐怕審無可審。”刑部尚書。

“當然要審，打砸商鋪，毆打百姓，擾亂社會秩序，踐踏東福律法，豈有縱容之理，不知有何不可審？”道之。

“朝廷審了恐也難以讓他們信服。”刑部尚書。

“的確，朝廷可以避嫌，可找一些儒生，他們未入朝，無朝廷中人情世故，愛憎分明，通過公開的方式審理，讓百姓監督見證。”道之。

“如果他們還是不服呢？”刑部尚書。

“他們不服沒關係，隻要東福百姓服就行。”道之。

“吏部尚書，你認為如何呀？”東福王。

“不妥吧。”吏部尚書。

“臣認為甚妥，儒生審理，衙門旁聽，百姓監督，合情合理。”禮部尚書。

“怕是儒生沒有辦案經驗，隻怕心有餘而力不從。”工部尚書。

“既然都是善良百姓，而非作惡多端的奸詐之徒，隻要熟悉律法，審理不是難事，如果是作奸犯科的慣犯，那就無需留情，刑部可直接出手。”禮部尚書。

“好，禮部尚書就來負責此事，刑部協助。”東福王。

~

散朝後，其他三位尚書走到一起。

“如今大哥不在朝，咱們三個有點力不從心。”工部尚書。

“以前，大哥一呼籲什麽事就能成，現在我們三個左右不了朝政了，我看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咯。”刑部尚書。

“哎！誰知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吏部尚書。

“當初我們應該力保大哥， 陛下也拿我們沒辦法，就算反叛，隻要我們幾個團結在一起，東福王恐怕也隻能退位。”刑部尚書。

“丟車保帥，即便二哥死了，隻要保住大哥，我們有四個人，在朝中還是占多數，朝政還是我們說了算。”刑部尚書。

“都是這個道之，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吏部尚書已察覺出道之有些不對勁，心裏開始覺得有些愧對戶部尚書。

“道之怎麽了？什麽晚了？”工部尚書。

“二哥出事之前他突然出現，就覺得有些蹊蹺，看來我們都被道之算計了，他用那些事來離間我們。”吏部尚書。

“你被他算計，我們是受你蠱惑。”刑部尚書。

“不管是不是被算計，他說的事都是事實，我那個小妾的根本不是大哥的遠方妹妹，的確是個妓院風塵女子。”工部尚書。

“這也不能全怪我。”吏部尚書。

“現在就別再推卸責任了，我們不能再內亂了，不然我們去找找大哥。”工部尚書。

“大哥胞弟陳州刺史弄成這樣，大哥氣能這麽容易消嗎？”吏部上市。

“都是你。”刑部尚書。

“如今隻有想辦法讓大哥回到朝堂，大哥才能消氣。”工部尚書。

他們都意識到被道之利用了，陛下禮部尚書和道之三人已經緊緊的團結在了一起，朝局在悄悄的起變化，將來他們的處境會越來越困難，此刻他們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