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流氓
近奸近殺古無訛,惡人自有惡人磨
流氓徑直走進地方衙門來要人,法曹知道他在州府的關係,不敢怠慢,說:“抓的人的確關押在這裏,我放不了。”
“你是法曹,這裏歸你管,說吧這次要多少銀子?”流氓。
“以前都好辦,這次不行,給我多少銀子都不管用。”
“怎麽不管用,還有銀子辦不到的事。”流氓。
“不是我不忙,的確幫不了,人不是我們的人抓的,看管的也不是我們的人,牢房我這法曹也進不去。”
“你都進不去,他們是什麽人?”流氓。
“像是東都那邊來的人,我們的人全都被支開了,隻能打雜,審理筆錄都是他們的人。”法曹。
“有這等事,這是為何?”
“我一個小小的法曹知道什麽,得去州府問你姐夫才知道。”法曹一臉無奈。
流氓立刻來到州府,見到姐夫:“姐夫,你看能不能把他們放出來?”
“我不是給你姐說了嗎,這事是朝廷暗中派人來處理的,根本沒給州府打招呼,從兵部秘密出動的東福軍,地方根本管不了,刺史府直接被跳過,現在一點都使不上勁,怎麽幫?”流氓的姐夫很是不耐煩。
“一點辦法都沒有?”流氓。
“有什麽辦法,交錢否則就發配,你就差這點錢嗎?”流氓的姐夫責備到。
“上街不是我讓他們去的,他們幾個貪圖小利。”流氓也一臉無辜。
“朝廷氣候變了,戶部尚書回家休養,兵部尚書換了,現在不像以前了,你也收收吧,以後那些店鋪錢就先別收了。”姐夫。
流氓的姐姐說道:“不讓他收了,吃什麽呀?”
“就是,姐夫,我這開銷也蠻大的。”流氓。
“你以前收的夠多了。”姐夫。
“這不是有這麽大一家人嗎?”流氓。
“誰叫你娶這麽多,娶一個又一個。”
“姐夫,你不是也……”
“我,我不是什麽?”姐夫。
“這不是娶都娶了。”流氓立刻收住,語氣軟下來。
“實在不行就休了。”姐夫。
“如今這這形勢,你先忍一忍,別自找麻煩,過了這段日子再說。”姐夫。
“等到什麽時候?”
姐姐見弟弟還不知趣,打著圓場:“你就等等吧,聽姐夫的。”
流氓一臉無奈的離開後,姐夫指著小老婆狠狠的說道:“你們就知道給我添麻煩,什麽不做偏偏做流氓。”
“不是有你照著的嗎,來錢快,弟弟也沒有少孝敬你。來來,別生氣,喝茶,喝茶哈,我讓他們出錢,讓他別這麽張狂。”小老婆趕緊把茶杯遞上。
“張狂也不能張狂到朝廷頭上,這次兵部突然動手,朝廷已經懷疑這事跟州府有關了,這時候還不知好歹。”姐夫氣急敗壞的說。
“好好,你消消氣,先消消氣,我再去勸勸弟弟。”姐姐。
“早晚被你們害死,我倒了你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姐夫。
“我讓他立刻收手,不再收錢了。”姐姐安慰到。
~
家中,四兒的媳婦正在向流氓的小老婆的哀求著:“姐姐,救救四兒,和內弟五子。”
“放心呀,都是做姐姐,一定能救出來,你姐夫已經去州府了。”
流氓回到府中,她們在焦急的等待著,流氓的小老婆哭泣哀求著,流氓被搞得煩躁不安吼到:“行啦,行啦,不要吵了。”
兩個女人哭的更厲害了,流氓隻好答應花錢並擔保把他們贖回來。
贖回來後,流氓罵道:“老四是我的小舅子,五子是你的小舅子,我也是做小舅子的,都是小舅子,你們兩個小舅子怎麽盡給我這個小舅子添亂,害的我這個小舅子也挨罵。”
“姐夫,這不是想給兄弟們弄點酒錢嗎。”老四嬉皮笑臉的說。
“還不夠,你奶奶的,喝,喝,就知道喝,喝個球,都喝到牢房裏去。”流氓上前一腳把跪著老四踹翻。
“以前進去,出來不就是姐夫一句話的事嗎。”老四一臉委屈。
流氓又問:“他們給了多少銀子?”
“姐夫,看在你的麵子上,他們給的不少,一人2兩。”老四倒是沒有生氣。
“幾十個人也就幾十兩銀子,讓我花了1千兩把他們贖回來,他奶奶的。”
“大哥,以後從別的地方多弄點,補回來。”五子說。
“補,補,補你個球,娘的,以後別的錢也別想收了。”流氓。
老四和五子害怕了,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我們錯了,你別攆我們走。”
“沒說攆你們走,沒出息的樣。姐夫…我姐夫說現在形勢不利,讓我們先收收手。”流氓。
“他奶奶的!”老四不由的罵了一句。
“他奶奶的誰?”流氓。
“不是說姐夫,更不是說姐夫的姐夫,我是說哥幾個一人拿了2兩銀子,害的讓姐夫花了這麽多銀子,不能就這樣算了。”老四。
“那些孫子躲在後麵,用了我的人,讓我賠錢,還害我斷了財路,哪有這樣的事,沒天理了。”流氓。
“姐夫,我去找他們賠償,管家跑了黃大戶還在,不給我們兄弟就天天去鬧。”老四。
“是不能便宜這幫王八蛋,但不能硬來,再進去,你們就在裏麵待著。”流氓。
“明白姐夫,都不想再進去,放心吧,這次一定不給姐夫添亂。”
老四帶著五子六子小七來找大戶的管家,黃大戶推脫說管家潛逃了,然後要賠償,黃大戶也不是吃素的,言辭拒絕,還把他們被轟了出來,老四也沒有多爭辯,於是又叫來十幾號人。
“姐夫,我們怎麽辦?”五子。
“四哥,殺人還是放火,我們都聽你的。”一個小弟又問。
“你就知道殺人放火,這次還想進去。”老四。
“那咱們上房揭瓦?四哥。”另一個小弟問。
“上什麽房,揭什麽瓦,還不是要進去,一點腦子都沒有。”老四。
“四哥,那來這麽多人幹什麽?”又一個小弟問。
“姐夫說了不能硬來,也就是不能違法,我姐夫…我姐夫的姐夫說現在形勢不好,再進去就出不來了。”老四。
“四哥,你說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
“搭鍋台,做飯。”
“什麽做飯,還給他們做飯?四哥,這是幹什麽?”小弟。
“給他們做飯,給自己做飯,去…去…快去。”四兒。
鍋台搭建好後,煮著肉,買來酒,又找了些和尚道士什麽的在門口敲鑼打鼓辦起了喪宴,幾十個人吃著喝著喊著,還在門口還點起了香燭。
黃大戶告到衙門,司曹正為最近的事鬱悶,聽到又出了這事,頭痛不已,他既得罪不起流氓也不想得罪黃大戶,便親自帶著人來,老四哭訴著說他們的一個夥計前幾天不小心在這裏摔死了,所以在這裏做法師好超度。司曹隻好給黃大戶說他們沒有搞破壞,也沒有妨礙百姓,這屬於民俗,沒有違法,他也沒辦法處理,要嗎等他們喪宴辦完,要嗎私了,黃大戶當然不願給錢私了。一連弄了好幾天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天天大吃大喝完後,又敲鑼打鼓的大哭大喊,搞的日夜不安坐臥不寧,黃大戶實在受不了。
這天黃大戶要出門,老四也沒有攔著,反而問:“黃老爺,要出去呀,飯吃沒有,沒吃的話一起吃點,我請客。”
黃大戶哼了一聲,氣的罵娘,他找到另外幾個大戶商議,當初他們一起出的錢。
“都到我家來要喪金了。”黃大戶。
“就給嗎?”羅大戶。
“這可是好幾百兩,總不能我一個人出。”黃大戶已經想私了。
“要不去找找人把這些混混解決了。”周大戶。
“他們可是些大潑皮流氓,我看算了,他們有牢獄之災也是因為我們,大家還是湊湊給了算了,花錢消災。”陳大戶。
“就算找人壓下來,他們還會用別的辦法弄咱們,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怎麽說我們也是南部體麵人,不與小人鬥。”鄭大戶。
“你管家用了他們多少人?”林大戶。
“20人,共計1000兩。”黃大戶。
“咱們幾個一人200兩,買得安寧。”陳大戶。
“200兩,就200兩,就當給喪金了。”鄭大戶。
回去後黃大戶把銀子丟給老四,咬牙切齒的說:
“這是1000兩,趕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老四收了錢說:“行,還是你們有錢,不過還差600兩。”
“20個人,一人罰你們50兩,一共1000,怎麽還有600兩。”黃大戶氣的臉色發青。
“我們可是30人,你可不能抵賴,不信你把管家叫出來問問,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百姓,可沒多要你的,30人1500兩,這幾天我們請人辦喪吃的喝的的怎麽說也得100兩吧。”老四。
“你們這幫潑皮無賴,敲詐。”見他們得寸進尺,黃大戶心裏大罵管家怎麽找這幫人。
“隻要給錢,說我是什麽都行,要是不給,我們繼續,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喪事接著辦,費用可都記在你頭上,這些錢對你們這樣的大戶來說算不了什麽。”老四掂了掂銀子,得意洋洋的說。
黃大戶毫無辦法,不敢說不給,轉身就要走。
“黃老爺,您趕快,到了明天我們就不吃這些了,可要換山珍海味了。”老四一臉無賴的笑著。
黃大戶把藏在地窖的管家又狠狠的罵了一頓,管家也委屈,當初是老爺急著要找人,誰知道冒出個兵部,然後又去找其他大戶商量。
大戶們氣的罵祖宗,沾染上了這樣的無賴,隻能自認晦氣,都已經該給了1000兩,隻能又湊了600兩,前前後後這些大戶也花了不少的銀子,還要再出這些冤枉銀子,大戶們心裏很是不快。
44. 審判續
須知得失循環事,自有天公在上頭
儒生從百姓中了解到情況後斥責道:“打砸店鋪,阻擾攤販,你用這種方式為百姓請願嗎?破壞秩序,傷及無辜,你這是為百姓著想嗎?與官兵為敵,你分明是造反,還在這裏口口聲聲的說為百姓謀福,其心可誅?”
“大人贖罪。”
“你可懂本朝律法?”儒生。
“不懂。”
“你可知聚眾滋事的罪名?”儒生。
“不知。”
“按本朝律法,傳謠,煽動他人滋事謀反者死罪。”儒生。
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孩子突然從人群中衝進來喊道:“大人冤枉。”
“來者何人?”儒生。
“民女是牛大的妻子。你就招了吧,你是冤枉的,求大人從輕發落。”妻子跪下說完後,焦急的看著牛大。
牛大像是在畏懼什麽。
“你死了,我們的日子可怎麽過呀?”牛大妻子哭起來。
牛大看著哭泣的妻子和孩子,沉思了好一會兒後說:
“黃大戶管家讓我在遊行中喊口號,答應不但算工錢,另外還給我20文錢(24公斤米)。開始沒敢去,有人去了真的很輕鬆的就拿到了20文,於是第二次我就去了,街上已有近百人,也沒有官府的人管。第三次人更多,想著沒事,就有第四次,第五次……每次都拿到20文錢,人多了就開始亂子,有時候即使影響到街邊店鋪生意與夥計們發生衝突,都沒有見到官兵來,反而能拿到50文錢。接下來就越來越大膽,開始專門砸他們指定的店鋪,回去後竟然拿到了100文,我知道不對,我認罪。”牛大。
“大人贖罪呀。”牛大的妻子。
“和你一同的有多少人?”
“來自黃府打雜役的有十個左右,其他府也有像我們這樣的雜役。”
儒生立刻派人去抓管家,黃大戶好像早有準備,推脫說管家盜了一些銀兩不知去向,正要去報官。抓不到管家,無法對質,儒生隻能判他們擾亂治安破壞他人財物。
“你為了錢財,不惜禍害社會,傷害他人,那按我朝律法,賠付損失。” 儒生。
“我陪。”
“賠付商家5兩銀子,罰2兩銀子,共7兩,若再上街擾亂百姓生活,按造反論處。” 儒生。
“我沒錢?”
妻子說:“有,我們隻有5兩銀子。”
“你哪來的錢。”牛大。
“一些是你前一陣拿回來的錢,剩下的是這些年我節約下來的。”
“牛大,你有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你不可辜負他們,你應該腳踏實地勤勞致富,不義之財不可取,2兩罰銀日後可以慢慢還,不過要村正裏正作保,你們可願意給他們作保,”儒生說完問村正裏正。
“大人,我們……” 村正和裏正看著小夫妻不知說什麽才好。
“張老爹,你就答應吧,你是看著牛大長大的。”牛大的妻子祈求著村正。
“牛大,你能當著大人及大家的麵保證?”村正
“大人,村正,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勞作絕不再上街滋事,努力還錢。”牛大。
“踏踏實實做人,珍惜眼前生活,不要再去大戶做雜役了,朝廷各地都有田圃社,薪酬已有所提高,去那裏做農工,為朝廷出力。”
小兩口叩謝了大人,聽從了儒生的指引去了田圃社。接著儒生審訊了類似牛大的大戶雜役,都是拿了他們管家的錢,而且那些管家都跑了,儒生也沒有辦法,隻能都按擾亂治安罪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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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犬子年少不懂事,受人蠱惑,望大人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堂下一對老夫婦乞求到,村正通知了老夫他兒子被抓後,即使老婦的腿腳不方便還是一起趕來了。
“二老請起。”儒生。
“我們是二愣子的父母,特來代兒子來認罪,二愣子快給大人說到底怎麽回事。”年邁的老夫身體還算硬朗。
二愣子坑坑巴巴的講述了參加遊行的始末。儒生問:
“老爹,家中可有田產?”
“有5畝田。”
“收成可好。”
“好,好,田本貧瘠,前些年朝廷挖渠灌溉,有水後,這幾年田的收成越來越好,都是托朝廷的福。”
“家中生活可好?”
“好,家有2子1女,長子與我在家耕田,次子就是二愣子,進城時無意中聽到有人說很容易就有錢拿,才給朝廷添了麻煩,二愣子雖然有點愣,但是個老實人,他也是想給老母親的壽辰買點壽糕,一時糊塗就上街了,我們認罪。”老夫。
周圍的百姓勸誡道:
“二愣子不是壞人。”
“嗯,不壞,平時也樂於助人。”
“二愣子,可不能再幹了。”
“二愣子,你看還讓你娘大老遠跑來。”
幹了這事,百姓都為二愣子惋惜。
“擾亂百姓生活不對,但好在二愣子沒有打砸店鋪,也沒有傷百姓,我罰你1兩銀子,可有困難?”儒生。
“謝謝大人,沒有困難。”老夫。
“二愣子,孝敬父母是好,但是錢財要取之有道,否則就是玷汙這份孝敬,農耕在即,不要誤了時機,回去幫助父親耕田吧。”
二愣子攙扶老娘便回去了。儒生又審理類似二愣子聽到能拿錢而一時糊塗上街的人。
~
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被帶來。
“堂下何人,哪裏人士,以何為生。”儒生。
“本人三魁,本地人士,無業。”
“那就是無業遊民了,為何上街?”
“女子入朝,霍亂朝綱,東福不福……”三魁。
“好了,好了…你可識字?”儒生審判。
“不識字。”三魁
“朝廷之事,豈是你一個無業遊民可說三道四的,你這分明是造反,說受誰指使?”儒生。
“無人指使?”
圍觀百姓開始交頭接耳。
一個說道:“這人平日就喜歡在村裏村外尋釁滋事,就是無賴。”
另一個人說:“是呀,不是什麽好人,偷雞摸狗,欺壓善良。”
又有人說:“報應。”
……
圍觀的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批判著。
“看來你平日就為非作歹,如今又擾亂治安,打砸商鋪傷及百姓,公然與朝廷為敵,你可知罪?”儒生。
“我不服。”三魁。
“事實在此,鐵證如山,有何不服,打砸商鋪賠付10兩,朝廷罰5兩。”
“他一有錢就花天酒地,前一陣還大吃大喝呢,說找到了掙錢的路子。他父母幾年前去世了,去世後就沒人管得了他,村民們請求村中長輩和村正把他趕出了村。”旁邊又有人說。
“沒錢發配邊塞做勞役還債。”儒生。
儒生又審了一些類似不務正業的地痞無賴,通通發往邊塞。
當地一個流氓的手下也被抓了,流氓的姐夫是南部州府的官吏,流氓才這麽橫,他的幾十個小弟為了撈點外快也上了街,而且最起勁。
流氓的小老婆哭訴到:“快救人。”
“救什麽人?”流氓。
“四兒帶著弟兄,被衙門抓了。”小老婆。
“怎麽他也被抓了,老四不是挺滑溜的嗎?”流氓。
“都被抓了,說這次官府的人很厲害。”小老婆。
“什麽,都被抓了,都是飯桶。”
“快救人呀,每人罰50兩,把人打了人。”
流氓氣不打一處來:“上街走走,掀幾個地攤也就算了,打的什麽人?”
“不是一時沒收住手嗎,把那些平日看著不順眼的店鋪也砸了還把店家也打了。”小老婆。
“小攤販掀了也就掀了,平民百姓打了也就打了,他們明天也不知道去哪兒,砸什麽店呀,還打店家。咱們是靠收這些店鋪保護費活的,錢拿了還把人家的店砸了人打了,咱們可是在這裏常吃常住的,又不是明天就要到山裏當土匪,這不是掀我的鍋嗎?”流氓氣的不打一處來。
流氓罵完,回過神來又問:“怎麽賠這麽多?”
“和官兵也打起來了,加罰30兩。”
流氓氣的血都快吐出來了:“老四真有出息,敢和官府的人打,怎麽不打我呀。店家打也就打了,和官府打什麽呀,這不是和朝廷作對嗎? 不但掀了我的鍋,還挖我家祖墳,真是要我老命,我們是靠朝廷的官員照著才能過的舒坦,作流氓也得講規矩,他們自找的,我不過管。”
“你就跑一趟,你和司曹關係好,不給你麵子也要看咱姐夫的麵子,大不了這次多給他點銀子。”小老婆。
“我不管,讓他們在裏麵待著,也給我省點心。”流氓。
“你不管,我就把你的事抖出去。”
“你這小娘們,盡給我添亂。”流氓氣的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