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謀
狗豬行狀稱為妙,神鬼陰謀不可欺
回到客棧,英平正在等遂尼,簡單的敘述了妻子給他的教育,一個勁不停的感慨,注意到一邊的小女孩,還站在那裏。
“這是九紅。” 遂尼介紹到,九紅見到英平行了個禮。
英平打量了片刻九紅,把遂尼拉到一邊,好奇的問:“她是哪裏來的。”
“妓院。”遂尼。
“哦哦,你一個人,倒也沒什麽,我有妻子就不好了。”英平略帶玩笑的說。
“你想什麽呢?”
“大家都是男人,遂尼兄也沒有成親,況且羅巴國的妓院也算是一個特色,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英平看著遂尼,壞壞的微笑著。
九紅雖然知道一旦淪入風塵,定會有罵名,但內心還是很受傷。
“你看你,都為人父母了,她還是孩子,你……”注意到九紅表情悲傷,遂尼把事情源尾講給英平。
英平聽完意識到有失體統,立刻表情嚴肅的向九紅道歉,九紅突然哭起來,英平不解,以為自己哪裏又傷到了她。
九紅悲傷的說:“父母離開後,小女東奔西跑,受盡辱罵,虐待,以為人間都是這麽疾苦,甚至覺得活著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沒想到碰見你們。”
看到九紅哭泣,英平心裏很不是個滋味,更加自責,英平把九紅的眼淚擦掉,認真的對九紅說:
“你放心,我們會把你贖回來的,以後你就跟著我們,我們會把你當妹妹一樣。九紅這個名字不好,把過去忘記,以後就叫你九妹吧。”
父母千方百計來到這裏本以為能過上好生活,沒想到客死他鄉,九妹嗚咽著:“不知道日後還能不能回去?若有機會希望能把父母的屍骨帶回東福國。”
“放心,會的。”英平聽到九妹的話特別有感觸,他知道自己是幸運的。
在英平的張羅下,很快建了個聚點,英平本打算自己也去買野豬叉,想到他在這一帶有點名氣,容易引起注意,於是遂尼帶著九妹和招募的夥計們分頭到不同店鋪四處購買野豬叉和野豬皮。一段時間下來進展很慢,他們一邊從街上悄悄的購買,暗中又找了個可靠的皮毛商人在山間偷偷收購野豬皮,隨後又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開了打鐵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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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圃社一片欣欣向榮,百姓們都沉寂在豐收的喜悅中。
天氣漸漸轉冷,這天朝堂上,東福王咳嗽不止,接著休朝幾日。五位尚書秘密的又聚集在了一起,兵部尚書直截了當的提出推翻東福王,兵部尚書向來比較激進,野心也最大,有野心不算什麽壞事,但野心過大就危險了。他們知道兵部尚書不是今天才有這種想法,隻是這些年一直被戶部尚書壓製著才沒有這般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眼下東福王病了,他覺得時機也成熟了。
造反畢竟是大逆不道,其他三尚書還是覺得兵部尚書太大膽,他們認為目前這樣其實挺好的,掌控著東福國的實際權力,過著榮華富貴為所欲為的生活,百姓一切的不滿都由東福王擋著,表麵上東福王是看似風光的君王,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個憋屈的傀儡,做尚書可比君王要舒服的多。即使能改朝換代,之後呢?他們看不到能獲得什麽好處,君王隻有一個,原本是臣子他們還將是臣子。
兵部尚書咄咄逼人的與其他尚書爭辯起來,戶部尚書在一旁一直沒有插話,他們內心又有了一個擔憂,如果造反成功,戶部尚書還能壓得住兵部尚書嗎?以兵部尚書的心胸和脾氣,要是做了君王,他們會比現在好嗎?
經過一番爭論後,誰也沒有說服誰,他們隻能看向戶部尚書。
“這可是公然違反藍湖條約,二哥也太魯莽,大哥你說說看?”吏部尚書。
“畢竟是造反?即便能推翻東福王,也要藍湖諸國認可才行呀,大哥要三思呀。”刑部尚書。
“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工部尚書。
“我會向那邊提出二弟的想法,隻要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不成問題。”戶部尚書。
三位雖不認同,見到戶部尚書的態度,他們也隻好支持,經曆了田圃社的事後,他們認為應該保持團結一致。
“大哥一定要幹,我們還是聽大哥的。”吏部尚書看著戶部尚書,首先表態。
“最近陛下身體有恙,新年將至,是個機會。”戶部尚書其實早已打定主意。
三位走後,兵部尚書罵道:“這幾個人,前怕狼後怕虎,猶豫不決,苟安於世,難堪大任。”
戶部尚書還在想是不是要再勸說他們,兵部尚書突然一拍桌子,喊道:“娘的,幹,就這樣幹,隻要那邊不反對,大哥,你有銀子,我有兵,我們兩個人就夠了,也不需要他們。”
決定下來後,接著他們開始計劃。戶部尚書利用諸國間的糧貿關係,暗中秘密接觸一些國家,以獲取他們的支持,必要時在邊境配合,兵部尚書通過高價購買兵甲以換取那邊的默許,接著就開始暗中部署東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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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裏一身喬裝的禮部尚書悄悄來到茅屋,閻老正在觀星象,看到是禮部尚書帖子,閻老立刻意識到朝廷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閻老,陛下無法前來,特派我來,兵部尚書要買2萬兵甲,聲稱抵防他國犯邊,東福軍也不過10萬,讓人擔心呀,這是陛下的書信。”
“閻老,東福國曆經千年,先王誓死捍衛,不能斷送在寡人手中,寡人自即位以來,朝中被尚書把持,政令難以下達,又恐百姓疾苦,這些年眼看他們勢力越來越大,與之周旋也越來越難。閻老為寡人伴讀,最知寡人心,遙想當年在九號院,刻苦學習,雄心壯誌,誓返昔日輝煌,如今形勢危機,凶多吉少,朝中能用之人少之又少,寡人心中不安,恐一切將付諸東流,悲天憫人,卻不能出宮……”
這是封自敘的信,雖沒有什麽實質,但東福王派禮部尚書來已經言明了一切,閻老看完信既悲傷更感慨。
“此次前來,想知道星相是否有異常?”禮部尚書。
“老夫夜夜觀星象,卻有異相,不過據推演不像是東福國有生死存亡之危。”聽到閻老的回答,禮部尚書安心了些。
“這2萬兵甲?”禮部尚書還是擔心。
閻老也覺得是時候了,便提議道:
“尚書大人,有一個人,尚書可舉薦陛下暗中放入禁衛軍。”
“可信否。”
“可信,比老夫可信。”
“哦,何人?”
“老夫曾經的一個學生,道之。”
禮部尚書沉思了一會,想起蘇蘇之前曾提到過有個道之的學長:“道之?田圃社的道之。”
“正是,陛下當年也是見過的,陛下登基不久,有次回到九號院,我身邊有一個孩童,便是此人,若有尚書大人舉薦,陛下那邊就不會成問題。”閻老。
禮部尚書帶著些懷疑回到東都,把閻老的話轉告給東福王。
“九號院?” 東福王想起曾經在九號院的那段時光,也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後來也曾回去探望過先師,可惜先師已經離去,九號院如今已不複存在,對閻老所提孩童的印象很模糊,隻記得像是有這麽一個孩子,隨後問道:“尚書覺得此人可否?”
“陛下,老臣雖未見過此人,但田圃社的條陳是由他指導完成,卻有愛國愛民之心,不妨一試?”禮部尚書。
見禮部尚書也認可,東福王就沒有再說什麽,心中還是很忐忑,如今朝局複雜,到了關鍵時刻,他一個人能改變什麽,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受藍湖條約限製,諸國的防衛軍隻有本國維護治安之能,兵部尚書已得到那邊的許可,隻要先下手推翻東福王,別的都會迎刃而解,兵部尚書籌劃著。因與各國的糧貿往來,戶部尚書與各國使節關係密切,隻要讓他們回去替新王朝說好話,接受新王朝,其他的就會水到成渠,戶部尚書算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