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往事【原創小說】 .39

 

39.離開 （更多在 同名微博）
道之走了，學校裏少了一個寫詩的人，沒有太多人留意道之的離開，天空依舊蔚藍，樹葉依舊在風中舞動，微風依舊楠楠私語，大地依舊在成長，一切一如既往。
道之喜歡學校，喜歡蘊含智慧的地方，喜歡存有理想的地方，喜歡純淨的地方。他有點戀戀不舍，畢竟在這裏工作了3年。
一天傍晚，道之收到了唐家慧的信息。
“大三出國班加了好多別的課程，課業繁忙，外公外婆搬來一起住了，以便照顧我督促學習，他們一心要送我出國讀書，所以以後沒有辦法再繼續了，很抱歉。”
“沒有什麽抱歉的，努力。”道之。
“接下來你怎麽辦？要不我們一起去國外吧？”唐家慧。
“不了。”道之。
“很遺憾。”
在外公外婆長時間的軟磨硬泡下，唐家慧沒有太多選擇，他們已經為她設定好了下一步的目標。道之呢？唐家慧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愧疚，畢竟是她選擇丟下了道之。
“沒有什麽遺憾的，以後好好照顧自己。”道之。
看似平靜的分手，唐家慧的心裏卻久久無法平靜，最後她給黎秀豔發了一個信息。
道之在獨自坐在餐桌上，餐桌曾經那麽溫馨，甜美，現在是如此的空蕩。走入書房，漫無目的的翻著書，這時候書是最好的東西，書是萬能的解藥。看累了，道之便出去走了走。
夜晚，大街上，機動車非機動車各行其道，各行其速，互不幹涉。人行道，右是右，左是左，人們井然有序，沒有突如其來的非機動車，也沒有跨越斑馬線機動車，右轉讓行人，大家各自遵守著共同生活的製度，這是大家一起奮鬥的城市。一個老人在人行道上能夠放心自由的散步代表著一個城市的品質，可惜隻在夜裏。
無論多麽有製度的社會，也會有意外。道之獨自漫步在街道上，抽著煙，有時候抽煙能讓人看清這個世界的意外，散著步，往往散步能讓人找到生活的路 。道之從來沒有停止體會這個世界的變化，從來不會忘記與他交錯過的靈魂，也許正是因為起起伏伏才讓生活多姿多彩。

之後的幾天唐家慧像是失了魂一樣。一直提不起神來，母親特意來看她，安慰著，唐家慧靜靜的躺在母親的懷抱。
突然唐家慧問：“你覺得黎秀豔和道之配嗎？”
母親撫摸著唐家慧的頭發，慢慢的回答：“配。”
唐家慧抬眼睛看著母親：“真的配嗎？”
母親輕輕的點了點頭。
“真的嗎？比我和他還配嗎？”
“不要想這麽多了，已經過去了，過去後就該往前看，不要犯媽媽同樣的錯，放不下過去。”母親輕輕擦去唐家慧眼角的淚水，心裏也很難過。
母親明白自己今天的生活多半是咎由自取，但女兒的此刻卻不是她自己的原因，母親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真的對女兒好。回到房間，母親望著窗外陌生的城市，黯然流下淚來。

道之想離開一段時間，離開這座城市，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突然感覺到某種擁堵。要嗎去一個更擁擠的地方，增強自己的內心的容忍度，要嗎到一個無人空曠的地方去尋求一下釋放。
“道之，你在哪裏？” 信息聲打亂了道之的思緒，是黎秀豔。道之不知道如何回複，她是個好女孩，應該有自己更廣闊的未來。
“記得你曾答應我的，這一年很重要，要做到。”道之想了一會才回複。
“我想見你。”
“過了這段時間吧，現在還是不見為好，等拿到通知書再說。”
“我現在很想見你。”黎秀豔。
“答應我好好讀書，擁有美貌更要愛惜光陰，學會用智慧與人交流。”道之。
在這個灰蒙蒙的世界，一縷陽光刺破灰霧照耀在黎秀豔的心房，觸動了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經，這根神經好久好久沒有被觸動過了。
如果今天進了道之的公寓，這裏立刻就會成為她的家，自己想要的家，內心就會動搖，時間越久自己就越戀戀不舍。
從小黎秀豔身邊就沒有一個能夠依靠的男人，她多麽盼望有這樣一個人，這樣的道之，她多想去依靠，道之也願意讓她依靠，但這一靠也許就停不下來，眼睛就不願意再去看世界。道之希望黎秀豔在年輕的時候，多多開發一下自己，多學習一些更專業的東西，多去認識生活的世界，相信道之看的比她遠。見多了，對許多事才能有更準確的認識，世界說不定就會是另一個樣子。
黎秀豔靠著門坐在地上，生活原來這麽美好，身邊原來有這麽優秀的人，也許道之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關心她能為她奉獻的男人，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的歸宿，有了這個歸宿別的其實都是次要的。
黎秀豔越發覺得這一切是命中注定，如同是此前某一世積下的緣。黎秀豔才認識到時間的可貴，以前浪費了太多生命在無意義的事上，現在想想都心痛，想到這些情不自禁的趴在膝蓋上哭起來。 
走廊盡頭住著一個和道之年紀相仿的少婦，她家的門在道之家的左側，對著通往電梯的走廊，道之的門對著消防樓梯。少婦每一次回家都會看看道之的門，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一有動靜她就趴在門鏡上看，她喜歡探究這個隔牆而住的陌生人，或許是這個無聊少婦用來打法自己無聊生活的一種方式。
對麵的門突然打開了，樓道的燈亮起。
“妹妹怎麽了？”少婦的語氣溫柔。
“沒事，我沒事。”黎秀豔抬起頭。
“你等對麵的那人嗎？”少婦認出這個女孩，前幾天來過他家。
“嗯。”黎秀豔。
“他不在，剛才出去了，有他的電話嗎？”少婦。
“有。”
“打電話給他，何必這樣等呢？”少婦。
“沒事。”黎秀豔。
“你進來等吧，坐在地上多涼呀。”少婦不明白現在的小女孩，為什麽總幹些傻傻的事。
“謝謝你，不用了，我就是想在這裏坐坐，坐一會就走。”黎秀豔。
少婦無法理解這個女孩的行為，隻好無趣的回去，但卻讓她有了更強的好奇心。
黎秀豔獨自靜靜坐在門口，樓道裏剩下她和幾點微弱的光，回想起，在校餐廳看到道之和唐家慧吃飯時的心思，在校門口見到道之買橙子時的心動，在那間教室與道之接觸時的心機，和現在心情，道之始終在無聲中潤物，在無色中繽紛，在無形中愛。
黎秀豔內心不停的問，道之你去了哪裏？你在哪兒？你已將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必叫我因見你的麵得到滿足的快樂。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少婦的門又開了。
亮光下黎秀豔更加憂傷，少婦心痛起來，再次邀請進房子。
“謝謝，不用了，謝謝你。”黎秀豔起身微微的點了下頭表達了謝意後就離開了。
沒幾分鍾少婦的門再次打開，道之正在開門。
“剛才有個女孩找你。”少婦忍住情緒。
“哦。”道之注意到這位少婦，身材豐滿，穿著一件銀白色的絲綢的睡裙，豐腴的左胸前繡著一隻紫色的玫瑰，格外耀眼，讓少婦貴氣十足。
“她坐在你的門前哭。”少婦無法忍受道之的態度，加強了語氣。
“是嗎。”道之並沒有太大反應。
“難道你就不關心她嗎？”少婦很氣憤。
“關心又能如何？”道之。
“她剛走，還沒有出小區，你去追她。”少婦像是在命令。
“都走了，就走吧。”道之淡淡的回答，正準備換鞋子。
少婦走上前，一把拉住道之的門。
“你們男人，總要負點責任吧？”少婦發火了。
“什麽責任？”道之。
“那個女孩顯得很脆弱，萬一有什麽不測怎麽辦？你不能就這樣不管，做了事總要負點責任。”少婦教訓到。
道之換完鞋子，準備關門卻被少婦身子擋著，胸前的玫瑰剛好呈現在眼前，道之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上麵，刺繡非常精致。
“很漂亮。” 潛意識中冒出一句讚揚的話，道之指了一下少婦的胸。
“流氓，現在談的是那個女孩。”見道之答非所問，眼睛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胸上，少婦氣不打一處來。 
“可以摸一下嗎？”道之上前正打算仔細研究。
“禽獸！”
少婦掃了一眼他的房間，知道以前住在這的女孩剛離開不久，而現在又有一個女孩在他門口哭泣，判定這個人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於是少婦罵了一句轉身就回去了。
“晚安。”道之語氣始終和平和，慢慢的把門關上。
少婦不知道，當黎秀豔坐在門口，在她哭泣的時候其實道之就在這裏，站在樓梯口的牆背後，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少婦和黎秀豔的對話道之都聽見了，有些事不需要向少婦解釋，也說不清楚，就會讓她誤會更深，道之不怪她，因為她是一位善良的少婦。黎秀豔也許不會知道，其實道之一直陪伴著她，道之自己知道就夠了，就已經滿足了。

黎秀豔剛到家就收到了道之的信息，“我最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好好地。”
“你去哪裏？”黎秀豔。
“好好考試，如果遇見什麽困難讓我知道。”道之沒有回答秀豔的問題。
“我現在過來。”黎秀豔。
“別，我們有約定。”道之。
“我很想你的。”黎秀豔。
道之又何嚐不是呢，但他沒有再回複，這一回複就沒完沒了了，他們都需要點時間，用時間衝淡一切，如果時間都衝不淡才是真。
無論什麽情況都可知足，這是道之已經學會的，他知道如何處理恨，也知道如何處理愛，或離別或相聚，或遺忘或思念， 或死或生，隨事隨在，他已得到秘訣，他擁有一種神秘力量，凡事都能做。

第二天早上，道之剛出門，隔壁少婦的門也開了，還是昨天的裝束。
“早！”道之。 
“怎麽要逃跑？”少婦語氣諷刺。
“出去待一段時間。”道之。
“如果那個女孩再來，我怎麽告訴她？”少婦似乎很關心那個女孩。
“她不會來了。”道之。
“一個小女孩剛走，另一個又來哭，你真行，欺負這些小女孩有什麽意思，沒見過你這麽渣的人。”少婦見道之還盯著她的胸看。
麵對少婦咄咄逼人的指責，道之無言以對，畢竟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到道之依舊我行我素，少婦隻能氣憤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