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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消逝的紅圍巾(26) 私島探奇

(2019-10-20 09:54:01) 下一個
廣告播出後看似風平浪靜,“豔指壓獅頭”目前被網友們定格為“行為乖戾”,為防事態突變,李儒強堅持更換為原廣告,總部抱僥幸心理舉棋不定,“白衣少女”仍準時出現在晚八點黃金時段的廣告中,那款款步態在我看來如履薄冰。
 
不知是否源於吃了仙人掌果,梅蘭突然早產,提前兩個月來臨的小女嬰無法自主吮奶,醫生正把兩滴牛奶通過插入鼻孔的管子導入她胃中,奶水發脹、在旁觀看的梅蘭見了失聲痛哭。
 
因明日出行我不能久留,好在寧峰在來美路上。
 
奈特家族在南太平洋有個私人小島,據說當年他爺爺購買時價格還不及他的紐約公寓,奈特邀請我和皮特一家去度假。
 
海空湛藍,晨光在海麵上跳躍,裂錦般的海鳥尖叫在空中飄蕩,綠得冒油的熱帶植物在風中搖曳。
 
皮特和太太安娜準備燒烤,他們五歲的兒子山姆在草地上玩遙控,奈特調試好兩人座快艇後我掌舵向深海進軍。
 
艇身如離弦的箭,飛濺的水花如夏日細雨,玩在興頭時,有隻腳伸來踩住刹車,他指著水中向兩側無限延伸的金屬細拉線說道,
 
“這是海界線,那邊便是斐濟。”
 
“我若越界了會是怎樣?”
 
“你闖了紅燈會怎樣?”他反問。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地方會有警察?我不信。
 
我腳偷探油門的那刹,細繩上一個紅光快閃。
 
我灰心喪氣地上了岸,徑直走向炊煙繚繞中的皮特。
 
“老板,不好意思,我闖了海界,斐濟的罰單會轉到公司總部,我會付清罰款。”
 
皮特愣了愣神後,瀟灑地擺擺手,
 
“斐濟的信函承襲其崇尚肥胖的國風,字體通常是標體的兩倍,賬單絕不會漏掉。”
 
正要表示感謝時卻見他和奈特心有靈犀似地低頭單拳抵唇,明明在硬忍住笑。
 
我眨眨眼睛,不知所措。
 
皮特拍拍我肩膀,歎了口氣,
 
“這麽容易上鉤,誰會放心你去談生意?讓騙子奈特幫你把把關吧!”
 
我終於緩過味兒來,拳頭狠狠砸向奈特。
 
美式燒烤向來魅力無窮,島上特有食材更錦上添花,兩男士邊聊邊自斟自飲,濃漿般純白飲料讓人好奇,我手剛伸出一半,手背便挨了個巴掌,
 
“男人能飲,女人勿近。”奈特將瓶純淨水遞了過來。
 
“讓她喝吧,醉也是醉在你這裏……”皮特打趣兒道。
 
“我可不敢,怕是她會恨我一輩子。”奈特笑笑答道。
 
啞謎聽得我莫名其妙,我起身走向白沙灘,和山姆做起了古老的攏沙遊戲。
 
我似回到了童年,玩得不亦樂乎,在山姆眼神的央求下,奈特坐過來將他攬在懷裏,
 
“珍妮小姐,欺負小孩可不好。”
 
“奈特先生,欺負女人就好了?”
 
“我哪裏欺負過你?”他反駁。
 
本平常一句話,從他嘴裏出來就變了味兒。
 
安娜忍俊不禁,皮特哈哈大笑,連連擺手,
 
“注意言行,兒童不宜。”
 
我一氣,手“不小心”碰到了他胳膊,他手一顫,手中沙嘩啦散下。
 
“你輸了!”我冷哼。
 
“輸了有什麽懲罰?”山姆滿眼天真歪頭問我。
 
“據說輸的人晚上會尿床,被打屁股!”我學仙女姐姐的口氣柔聲地解釋。
 
“那很疼的……”山姆滿臉同情望向奈特。
 
“不怕,阿姨舍不得打,阿姨還會幫洗床單……”
 
午後我們乘艇繞島觀光,皮特一家在沙灘上追逐肆意橫行的寄居蟹,奈特則牽我攀上連接對麵島嶼的鐵索橋,橋麵大板相隔半步、片片獨立,由鐵索連成,海風下木板搖曳嘎聲作響,粗嘎繩子便成了橋欄,奈特在前,我跟其後,一走神差點兒跌進碧波蕩漾的海裏。
 
他駐足回頭看我,
 
“奈特,我可不會紮猛子,要是掉了下去,你可要救我。”
 
“掉下去還要擺姿勢嗎?我以為會像個秤砣。”
 
他邊笑邊伸出手來,這之後他便站在我一步之遙的前麵,我每跳塊板板都會先抓住他的手。
 
“以後害怕了,記著我的手就在你麵前,你觸手可及。”
 
他的話樸實無華,卻雲淡清風般在我心裏湧起了漣漪。
 
因自暴其短,他便在伸入海間的跳板上耐心地教我紮猛子,直到通過了他的考試。
 
“這蟹肉鮮嫩,炸著很好吃,要不要抓些嚐嚐?”奈特彎腰抓起一隻拇指般大的粉紅寄居蟹。
 
月下湖邊抓蟹的情形讓我感傷,他見了不語,牽起我手走向島中樹林。
 
茂盛大橡樹下有塊鬆軟土質陷了下去,奈特竟從中拽出個毛茸茸的灰兔,我高興得把它放進鐵籠,餘光中有隻碩大金黃山貓一閃而過,我應求他幫我抓到,他點點頭說道,
 
“這島有自給自足的天然生物鏈,兔子吃草,山貓吃兔,鷹捉山貓,環境專家定期來衡量生態,做適當調理。”
 
近黃昏時,奈特將皮特一家送離島,要捉山貓的我留了下來。
 
夕陽在室內撒下一片橙黃,我布上美酒佳肴,在陽台插上野花,打亮門房的照明燈等他回來,這感覺明明是家的感覺,這一發現讓我心頭一震。
 
冰箱裏那神秘飲料讓我心神蕩然,淺嚐小口魅力無窮,便幹脆一飲而盡。
 
見他跨進家門,我跑過去抱緊他墊腳索吻,他皺眉警覺地打量我,長臂一伸把我拽到了冰箱前,
 
“你……全喝了?”
 
“不全是,小兔喝了一滴。”
 
“你現在去睡覺。”他無奈搖頭,拉上我的手向臥室走去。
 
我甩開他的手,衝他嚷嚷,
 
“這是什麽飲料?我喝了渾身燥熱。”
 
他喉結一顫,聲音幹啞道,
 
“這是一種熱帶樹樹液,對男人無作用,卻能激化女性激素,一兩滴便有感,何況你喝了半杯。”
 
“難不成是春……”我不敢說下去,睜大眼睛捂住嘴。
 
“那解藥呢?我要解藥。”我抓起他的手急切問道。
 
“你是迄今為止唯一偷喝的女人,很遺憾,我沒有解藥。”
 
“那我該怎麽辦?”我急得快哭了起來。
 
“忍吧!兩小時內到高潮,六七個小時後症狀消失。”他說罷甩開我手走上樓梯。
 
“奈特,那會很痛苦,你陪我。”我仰頭衝他的背影叫喊。
 
他後背一僵,腳步一頓後,便恢複了步伐,向主臥走去。
 
我萬念俱灰地回到客臥,藥性發作時渾身燥熱,千萬條蟲在身體吞噬,吸毒人的感覺不過如此吧,我邊哭邊撕扯身上的衣裳,難受得恨不得一頭撞死。
 
忍受不住衝出房門時,與守在門外的他撞了個滿懷,我跪在他麵前圈住他的腿痛哭流涕,他彎身抱起滿身抓痕的我走向了主臥。
 
在床上他任我抓咬啃撓,幾經折騰後,筋疲力盡的我在滿身掛彩的他的懷中安靜了下來。
 
翌日早他準備了早餐,我用叉子戳著牛奶裏的玉米片,始終不敢抬頭,昨晚的一幕讓我尷尬至極,這男人知道我太多的秘密。
 
他淡定地將培根煎蛋推到我麵前,
 
“多吃點兒,到了北京便吃不上西式早餐了。”
 
我驚訝地從牛奶杯上抬起頭來。
 
“昨天送皮特去機場時,你父親打來了電話,廣告事件發酵不可收拾,讓你速回京協助。”
 
我咬咬嘴唇,心中有種說不出的不舍。
 
“去吧。”他拍拍我的手說到,
 
“我等你回來。”
 
我點點頭,那就遵從父命。我也有私事要辦,那逝去的孩子讓我始終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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