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驚擾了的愛麗絲聽了簡述後啞音全無,
“啊?什麽?這太可怕了!珍妮你馬上回來解釋啊,我怕寧山會誤解你,拒婚、出逃、流產,三天連生三件事,撂到誰身上誰不起疑啊!你若再這樣躲下去,你會最終失去他。”
“那黑手抓到前,珍妮不能再回那狼窩虎穴,奈特絕不會同意。”瑪麗薩馬上反駁道。
在爭吵聲中我捂耳躲在角落裏,已答應父親留下的我別無選擇。我請求愛麗絲從寧峰那搞到那時段在我辦公區的監控相帶。
“好在他們不一道,不然我怕奈特會報複。”瑪麗薩看看我接著說,
“帕裏升(愛麗絲前男友)在奈特那任職,他說一公司高管中了美人計透露了重大機密,懇求公司保密辭職原因的他承諾拉筆等同金額的生意以補償,誰料消息還是“無意”傳到了他老婆那,依仗妻家權勢的他最終名聲狼藉,你想想看,隻有奈特這樣塔尖人物才有最終處置權,其中委曲不言而喻。不過話又說回來,沒點兒心狠手辣他豈能做到這個位置?隻要對他對家人朋友好就行。”
“可那不是寧山的錯,他和我一樣千方百計想保住孩子。”
“珍妮你看,管轄三店的我無法事必躬親時便會把職員的失誤算到主管頭上。以此類推,黑手下作,但你男友未能保護好你難推其咎。不過好了,隔行如隔山,好在他們搭不上關係。”
我心裏咯噔一下,在法國恰好招標的服裝公司應寥寥無幾,而他們都在收購,搭不成關係嗎?但願如此。
我暫且放下煩心事去總部報到。
我老板是全球銷售總監、奈特師兄皮特,以目光獨特和擅長交際著稱。父親因姐姐過早暴露身份後悔不迭,皮特依囑為我保密並扶我上馬。
在達拉斯工廠的兩個月終日忙碌心無旁貸,我熟悉了從原材料到成衣的全流程。正欲打道回府時奈特突訪約我大峽穀騎驢,天性愛玩的我欣然接受。
鈴聲叮當為絢麗峽穀添上獨特風景,奈特的大白驢對我驢兒獨有情中,三番五次探頭伸脖欲求親熱,那曖昧樣讓人尷尬不已,奈特笑道動物習性不必介意。
說到動物習性我啞然失笑,
“你見沒見最近瘋傳的畸形馬照片?馬頭居然長在了屁股上,後來官方辟謠說實為後麵的馬為前麵的騷癢,影師取景時出現了偏差。”
“這烏龍太離譜了。”他聽罷和我一起嗬嗬地笑了起來。
篝火晚會載歌載舞,印第安帥哥居中邊擊鼓邊向尖叫的圍觀人群拋灑粗製的項鏈,聲音最尖的漂亮女孩自然收獲最多。半晌一無所獲的我看著同為帥哥的奈特突然醍醐灌頂,讓一臉無辜的他從我身邊消失後效果立竿見影,赤橙黃綠青藍紫,我將各色戰利品掛在脖上。奈特買了對拇指大的綠石頭送我其中的一個,據說這叫夫妻石的神物若一塊傷心另塊顏色會變深。
夫妻石?小小石頭名字還挺唬人,我笑笑將之納入包中。
“快看流星,趕緊許願。”我邊低頭閉眼邊捅捅旁邊的他,
“許完了?”
“嗯。”
“和中國有關?”
“嗯。”
“和……他有關。”
“嗯。”我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向遠處的暮色山脈,
“奈特你知道嗎?北京汙染到不見星星,我便把偶然閃過的紅光當成流星許願,他的杳無音信讓所以的美好變成了奢望,我像抓蛾子一樣想把對他的思念碾碎,可蛾子多又狡猾,我抓不完啊。”
“那就來個大掃除,根除蛾子。”
“怎麽可能啊?記憶刻在心裏忘不掉了,我怕我會失去他。”
奈特似乎並未在聽,他低頭研探我頸上的項鏈,自顧自地說道,
“這鏈子丟了不可惜,適合你的那款還未到。”
他話中有話,我拖著步子琢磨,他笑問我是否累了。
“是啊,沒驢兒騎了。”
“來吧!你的座駕升級了。”說罷他背對我半蹲了下來,
我咯咯一笑往前一躍,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奈特,小時候你這麽背過我,我們去幾裏外的後山玩,姐姐背不動時我就賴上了你。”
“嗯,那時你是個小懶丫頭。”
“奈特……”
“嗯?”
“今天很開心……”
“好啊,那我常陪你好不好?”
“嗯。”
“瑪麗莎你有沒有交水費?”我在浴室裏大喊。
我付貸款她付水電,自上回因欠款遭斷水,我不得不頂著一頭肥皂泡去上學後,每回淋浴前我都會先跟她確認。
“交了交了交了,預交三個月,你要付我利息!”
我換上睡衣坐到了她旁邊,
“愛麗絲搞來的帶子到現在為止沒看出問題,你對吃的喝的看得很嚴,用完藥都會將藥瓶鎖起,這女孩兒常過來。”
“哦,她叫藍寧,寧山秘書。”
“你不在座時她倒從未過來過。”
“珍妮你看!這隻手……”
隨著錄像中出現的一隻手,瑪麗莎的手也本能地悄然觸到我肩頭上,我嗷的一聲尖叫而起。
相對一視後我倆如演雙簧同時捂上了嘴,目光盯向屏幕。
我像是應了召喚勿忙起身,一隻手將我正服用的藥瓶從桌上拿走十分鍾後歸還,藍寧在錄像中的一角忙碌所以不會是她,我將鏡頭放大後仔細觀察那纖腕上的手鏈,顆顆相連的小傘兵?我相信我不會看錯。
“珍妮!”瑪麗莎一拍腦袋,
“會不會那藥被掉了包?你還有沒有那藥?我拿給賈萊德去檢驗。”
我搖搖頭遺憾道,
“想著美國的藥會更好,我便沒帶回那藥,不過我走後弗蘭克幫我收拾的公寓,或許他做了保留,我馬上和他聯係。”
俊波的回複很快,
“你公寓裏沒有藥瓶,不然我會收好。你發的手鏈圖片我當然知道,那是曼麗過生日時我送她的,想必也隻有我知道她的嗜好。”
頭皮一陣發麻,我顧不上那逝去的孩子,開始擔心起俊波的安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