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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消逝的紅圍巾(8) 曼麗,我不能輸給你

(2019-09-21 09:43:18) 下一個
踏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他公寓樓前時已近午夜,夏日夜晚的空氣中還流淌著白天的暖意,彎彎的月亮在地上撒下一片銀光,庭院的花那麽鮮草那麽綠,貪戀夜色的人們在街心公園昏暗的燈光下三五成群地低頭思語,享受著安逸溫暖的夏夜,這再平常不過的景象在心情爆棚的我的眼裏簡直就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就連一臉嫌棄、在主人牽引下漫步的褶皺哈馬狗都變成了大美女。那高高聳立的公寓樓近在咫尺,零星閃爍的窗欞中橙色燈光如同異樣的星空垂直地掛在天幕上,我駐足仰頭望向那高高的頂層,往下數三排中間的那扇窗戶便是他的公寓,室內昏暈的燈光透過窗紗在黑夜中彌漫延伸,朦朧而迷離,他或許正在喝杯咖啡、或許正在敲打鍵盤、或許……他做了什麽事情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在家裏。歸鄉心切又近鄉情怯,我胸腔裏湧起的一股暖流帶著絲絲的緊張。
 
穿過低矮的灌木林,正準備拾階而上時,對麵忽然傳來一陣笑聲漣漣的交談聲,那似大提琴般低醇熟悉的聲音讓我的腳步驟然停住,我迅速閃身躲到一根景致燈後,側出一隻眼睛斜瞄,果然是寧山,他身穿灰色家居休閑衫,和一個年輕的女孩並肩說笑朝門口走來,我的眼神不爭氣地迅速移至到那女孩身上,烏黑的披肩長發在燈光下瑩瑩發光,瓷娃娃般的皮膚白裏透紅,淡淡的眉梢如枝頭上的一縷青煙,不停眨動的黑葡萄般的眼晴生動靈氣,彎彎的嘴角掛著發自心腑的微笑,一席玫瑰色的真絲長裙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勻稱苗條,輪廓鮮明的鎖骨上的脖頸不遜於白天鵝的優美弧度,那不是照片裏的曼麗是誰?不知寧山說了什麽笑話,惹得她捂嘴笑咯咯地笑起來,看他的眼神裏波光閃動愛意漣漣,女人的天性讓我對那眼神中傳遞的深意一目了然,那貌似天真爛漫的表象下,隱藏著多少的心機和心思。一個年輕的女人孤身出現在男人的生日之夜本就讓人浮想聯翩,更何況這女人是我忌諱之人……轟的一聲我妒火中燒,渾身湧出了酸氣嗆得我頭腦發昏,腦細胞忽然間像失去了生命,大腦變得混沌不清,腿上如同灌了鉛再也挪不開半步,人就呆呆就站在那裏,神思恍惚地探出一隻眼睛機械地偷瞄這一切,不一會兒,一輛黑色奔馳開到門前,寧山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女孩轉身回他一個溫柔的擁抱,在他懷裏頑皮地蹭了蹭頭,原來女人本一樣,她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在重複著我常做的動作,寧山笑笑溫柔地胡擼胡擼女孩的頭,騰出一隻手側身為她打開後車門,那女孩回他粲然一笑後便依依不舍地優雅上車,寧山微笑揮手,目送漆黑的車體消失在無邊的黑夜中,他沒有立刻折回,而是走到門柱旁點上一支煙,清煙如薄霧在他頭頂渺渺升起,指間的紅芒劃出道道美麗的弧線,他皺額蹙眉,舉頭凝望天邊的彎月陷入了某種沉思。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剛才的一幕,妒火經過理智的調理慢慢平息,酸楚和苦澀卻湧上心頭,我心如死灰,無聲的淚水蒙住了眼簾,我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包,包裏那枚我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似有千斤之重,無需多言,如果此時貿然向前隻能說是自作多情、自討其辱,我那倔強的神經絕不會允許我做出此等行為,眼底的儒濕化成一層水霧,搖搖欲墜地掛在眼角,喉嚨因哽咽而堵了棉花似的障礙物,隨時都會因幹癢而發出聲響,在失態我毅然轉身踏上返程的路。
 
“小姐,你找人嗎?我可以幫你,這裏的人我都認識。”一道低低的女聲讓我抬起頭來,原來是那牽沙皮狗的主人,我剛才逗過她的狗,
 
“阿姨,你怎麽哭了?”她旁邊小男孩滿臉的天真,那毫不忌諱的童音清冽地劃過這寂靜的夜空,堵上了我正欲開口的嘴。
 
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搖搖頭後準備迅速撤離,可還是晚了一步,在我甩開步子前,那被驚擾的腳步聲帶著難以察覺的遲疑從身後某個空間傳來,由遠而近,最後停駐在我麵前,那熟悉的淡淡的煙草味在我身邊繚繞。
 
我低垂的眼眸遮住了迷離的淚眼,餘光中我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訝,那種再心機沉重、再滿腹誠府的人突遇驚世駭俗也無法隱藏的驚訝。隻是片刻他便恢複了才剛的雲淡風輕,他欠身對旁邊的女人笑著點了點頭,上前勾住我的腰,想把我導向公寓樓門口,我失魂落魄、卻釘子般倔強地站在原地,低頭無焦距地盯著自己的鞋尖兒,顫抖的五指深深摳進了掌心,手心中傳來的痛感通過四肢百骸直擊心髒。
 
“如果你不想招來物業或警察,就乖乖跟我回去。”他在我耳邊輕喃。
 
反過味兒來後,剛才的彷徨迷茫立刻轉成一股怒氣,我鐵青著臉甩開他的胳膊,但跟上了他的腳步,他打開公寓門的那霎那,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事實便是如此,女人的淡淡的脂粉味迎麵撲來,剛剛消失殆盡的妒意卷土重來,把我逼得幾近瘋狂,想必此時我的臉陰得能擠出水來。
 
”沒看出來,氣性蠻大的!”他邊倒茶邊笑嗬嗬的打趣。
 
見他嘻皮笑臉,憤怒的火苗砰的一聲重新燃起,我二話沒說,騰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抓起包包徑直向門外走去,邊走邊打開手機連上了秘書處,
 
“麗莎,幫我訂張回華盛頓的單程機票,越快越好。”
 
他顯然被我的舉動驚倒了,嘻笑的表情一掃而光,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茶具向我大跨步走來,在他的張開的手臂距我肩頭一寸之際,我推開房門,奪門而出,慌亂跑動中我與門外站著的一個人幾乎撞了個滿懷,我低頭草草地說了句“對不起”後與她擦身而過,逃離的速度並沒因此停頓下來,
 
“珍小姐……”
 
一聲帶著遲疑聲調的呼喚聲叫停了我的腳步,我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林媽媽,寧山老宅和他們居住了幾十年、被他們視為家人的的老傭人,正站在我的身後,用不確定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剛剛推門而出的寧山一個刹停,滿臉挫敗在站在她的身旁,
 
“我猜就是你!”她興奮的說到,“剛才來這裏幫忙準備晚餐時我就想,這麽大的聚會,來了這麽多人,怎麽不見珍小姐?這下好了,你還是來了!我說你就會來的,他們還不信,瞧被我說中了吧!”她自顧自的嘮叨著,剛才疑惑遲疑的目光己雲開霧散,發自內心的驚喜在她臉上一顯無疑。
 
林媽媽平時住在老宅,時不時會到寧山這裏幫他打理家務、做些可口的飯菜,每每這時,本著有福同享的原則,我會在寧山的召喚下,風雨無阻的趕來大飽口福,所以與林媽還算熟稔,老人家還是老樣子,屢教不改的稱呼我為珍小姐,多次提醒她我的本姓是紀,紀中堂的紀後收效甚微,我隻得接受了她給我安置的新姓氏,寧山曾笑著安慰我,
 
“沒關係啦,你早晚會姓寧,寧姓她總不會忘記。”
 
林媽媽看了看寧山,上前解釋說她回來取忘記了的什麽東西,說罷轉身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出來時手裏多了個類似調料盒的小瓶,她喃喃自語道,
 
“剛剛做了那麽多人的飯,累糊塗了,差點兒忘了帶回這瓶連翹,要是湯裏缺了這一味,老爺要罵人的。”
 
“要不要送您回去?”我畢恭畢敬的問道。
 
“不用了,珍小姐,我坐東樓的車回去,他在樓下等我,放心好了,他剛才喝多了,開不了車,他的司機來了。”在寧山的陪同下,她擺擺手向電梯走去。
 
原來他的生日來了這麽多人……
 
我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外,進退維穀……
 
不一會兒便從電梯裏走出來的他,見我還站在原地,便默默地用手指勾住我的一個手指,把我牽進房裏,隨手關上了房門。
 
他上前拽住我,手掌按在我肩頭一轉,我便掉個了頭與他麵麵相向,他臉上掛上了罕見的正式,修長的手指把我額前的碎發挼到耳後,眼裏呈現出暗暗的憂傷,
 
”能相信我嗎?我心裏沒有別人。”
 
曾嗤之以鼻的男人慣用的經典謊言此時卻在我身上產生了化學作用,它如同一股清泉沁入心扉,洗滌了疑惑,洗滌了憂鬱,是那簡單的幾個字太據說服力,還是掙紮於愛河的女人甘於自我沉陷?我的心裏堤防一瀉千丈,無論我這個表麵裝得有多滿不在乎,我深知他心如同刻在我心底的一個烙印,根本無法割舍。
 
牆上的歐式掛鍾發出輕盈的脆響聲提醒我半分鍾後新的一天即將開始,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兩個月前回美國時,為了防止他加班熬夜,我特意把掛鍾的警鈴聲調到午夜十二點以催促他按時就寢。望著那掛鍾我有片斷的晃神,不過隻需兩秒鍾,我便後知後覺地立刻緩過味兒來,彎腰迅速從包裏掏出那小巧的禮盒,眼見時間趕不及了,我幹脆自己拆了包裝紙,在午夜鍾聲的敲醒的最後一刻,我直接打開了禮盒,
 
“生日快樂!”我急切的聲音和那鍾聲幾乎同時消彌在靜夜裏。
 
他一怔,驚愕的視線中帶著一份驚喜,良久他才低下頭來,把凝望我的視線轉到了禮盒上,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掂出袖扣中的一枚,夾在指尖上抬到眼前仔仔細細,翻來覆去的看,在我的注視下的他的神情似乎起了變化,剛才還掛在嘴角上的笑意驟然消失,喉結上下滑動,眉峰微微皺起,麵色變得少罕見的嚴肅起來。
 
我的心髒猛地一陣跳動,失意在心頭閃過,迷惘和不安在胸膛中蕩漾,他臉色的變化讓我更加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我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我也許不大知道你喜歡的風格……”
 
“你跟我來。”我未完的話被他果斷地吞噬掉,他拉著我的手走向臥室。
 
身為握有他公寓鑰匙的常客,每回來訪我都是規矩地坐在客廳裏與他閑聊,隔著半敞的門遠遠地掃見過他的臥室,但從來踏進過半步,我的矜持和在他麵前表現的幾近古板的扭捏讓他在某方麵謹慎小心地把持著分寸,從未逾矩,我想他在心裏是不是也曾泛起過嘀咕,我這樣子即便在當今中國也算是鳳毛麟角的稀罕物了。
 
站在昏暗的地燈旁環視著臥室四周,黑灰色布藝為主體,除了一張碩大的歐式矮腰大床和一個頂天立地的衣櫥外再沒其他的家具,那僅有的兩件高雅金貴,質地厚重的木料給人以質優敦實的感覺,墜感極強的灰色窗簾嚴實地把外麵的世界隔離開來,典型的精英單身男的居所。
 
他轉身走到衣櫃前,拉開抽屜,折回站在距我一步之遙的對麵,手裏多出了個精美的粉紅色小禮盒,春風般的微笑拂過他的麵頰,他清澈如泉的眸光映著落地燈光,折射出的溫柔讓人窒息,光可鑒人的地板上留下他修長的身影,他的嘴上扯出了一絲好看的弧度,
 
“你的畢業禮物……”
 
驚喜像強烈的光芒在我眼底攢動爆炸,化身出無數的星星在我眼前晃動,美美的泡泡像煮開的沸水在心中蕩漾。禮物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出自何人之手。一陣窸窸碎碎的響動後,我好奇地稀拆開了禮盒,眼睛盯上那盒中物的瞬間,我的臉上失去了血色,嘴唇顫抖著,眯著眼不可思議的望向他,和剛才他打開生日禮物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這是一枚海瑞溫斯頓的鑽石胸針,由數十幾顆碎鑽雕築而成的淺黃色小球靜靜地依托於由純金打造的一雙張開的手掌型托盤之上,小球上溝壑狀凹起紋路精雕細刻、栩栩如生,一隻手掌纖弱五指細如蔥白,另一隻粗大且骨節分明,兩隻手緊緊粘連在一起,將那黃色小網球如眾星捧月般托起,一看便是特殊設計定做的。
 
“你怎麽會選了我選的禮物?”我腦海一片混沌,不知所雲的低聲叨嘮著。
 
“你怎麽會選了我選的禮物?”他一字一字地重複著我的話。
 
我們相對而視,世間萬物仿佛在此刻靜止,就連時間也停下了它疲憊的腳步,我們交織在一起的鼻息呼吸在身旁圍繞,他深邃漆黑的眸光中的那個小小的我在他眼皮的一眨一眨下忽隱忽現。過了許久我才反過味兒來,撲哧一笑,向前一步投入他敞開的的懷抱,我雙手穿過他的腰身摟住他的後腰,他緊緊將我圈在懷裏,把頭架在我的肩膀,輕柔的呼吸如輕風掠過青春的草尖兒,在我耳廓間流淌,
 
“今晚留下,好嗎?”他的喉結上下移動,嘶啞的聲音隱約地傳達著某種陌生的情懷,驟聚的眸孔發出銳利深幽的光芒,那異樣的眼神讓在他懷中的我瑟瑟一抖,心裏明明在掙紮猶豫,麵上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人和人之間的感應真是詭秘莫測,才剛和諧舒緩的氛圍霎那間變得尷尬滯澀,我低下的頭再也沒敢抬起來,低垂在身前的兩隻手十指交叉費力地擰巴在一起,好像暴風雨前的低氣壓席卷而來,我連呼吸都感到堵塞不通暢,我發誓我活到二十二歲,這是我第一次在惴惴不安感覺到恐懼和緊張,又帶著一絲莫名的甜蜜和企盼。
 
“在飛機上沒吃好吧?”他意識到了我的窘迫,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抬起頭來,搖了搖頭。
 
“看來林媽真的會占卜算卦,即便無人相信,她堅持說你今晚一定會來,所以做了你愛吃的薏米蓮子薄荷湯,來,過來嚐嚐。”
 
他像是位殷勤負責任的主人,竭盡所能去尋找話題、活躍氣氛,打消我這個“客人”的生疏不適感。
 
軟糯香滑中帶著絲絲苦味,林媽的手藝讓人折服,湯還是原來的味道,不知是因為有段時間沒有操勺的緣故,還是我僵持的身體過於緊張,勺子居然數次從手中滑落,我連忙用餐巾紙去擦拭濺落在桌上的湯漬,卻不小心碰到湯碗,差點兒把整碗湯撞灑。
 
安靜地坐在我對麵的他將我的窘態盡收眼底,他一杯杯地喝著水一言不發,約莫十來分鍾後,一道聲音從頭上的某個地方傳了過來,
 
“介意我抽支煙嗎?”
 
我從粥碗中抬起頭來,衝他一笑,搖了搖頭。
 
他低頭從煙盒中掂出一支煙來點燃,用修長蒼白的手指夾著,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吐出了淡淡的煙圈。我一直知道他吸煙,隻不過是第一次看到。
 
看來他的內心也未必有多沉著平靜……
 
出機場後我直接去了酒店,隨身行李都放在了那裏,淋浴完我連件換洗衣服都沒有,隻得套上了他那肥肥大大的睡衣,我甩著長長的袖子,那樣子滑稽得像套上弼馬溫官服的孫猴子,他上下打量我忍俊不禁,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幹脆把頭埋在他懷裏。
 
那夜我睡在了他那裏……
 
不是第一次和他相擁而眠,但那夜不一樣……
 
他小心翼翼地將溫柔做到了極致,可我還是哭了出來,哭的不是疼痛,而是失去。
 
是不是很多女人同我一樣,即便再愛一個男人,她也會為她失去的第一次而哭泣?女人今後漫長的人生或許有豐富多彩的感情和閱曆,或許與男人的相處中充滿著歡樂和快感,可這些卻很少能銘刻在她的記憶裏,冥冥之中萬物遵循著那再普通不過的原則,快樂來得容易便遺忘得容易,而那痛苦之所以蝕骨噬心是因為它即便短暫,但此生僅此一次。
 
“嘟嘟嘟……”手機鈴聲把我驚醒,“李儒強”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耀,牆上掛鍾指向上午十點,我驚得彈射而起馬上接聽,他告訴我我的公寓與公司隔街相望十分便利,他問我昨晚是否辛苦,我頓時冷汗襲來尷尬難堪,麵紅臉赤地瞅向寧山,他撫摸我的背偷笑,因時差李儒強準我一天假時,我才方知他說的辛苦另有所指,掛了電話,我長噓了口氣後便又窩到被子裏。
 
“還疼嗎?”輕柔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他側身探頭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轉過身來麵對他,抱住他的一隻胳膊,先前的尷尬和生疏感在這一夜後煙飛雲散,和他在關係上質的飛躍讓我對他產生了濃烈的依賴感和親近感,還摻雜著一絲絲感動。從此以後在這世上千千萬萬的家庭中,會加上一個小小的家,我們在這個小小的家裏耕耘、生活、生兒育女、編織美好的未來,這家有一個狹小的空間,它隻容納我們倆,隻屬於我們倆人,所有的別人都會被擋之門外,包括那個叫曼麗的,他的什麽妹妹。
 
我倚在他胸前,右手手指穿過他左手指縫,握緊用力往旁邊一別,他的左手腕掙紮一番後竟被我掰到一旁,我的不可思議中含著驚喜,自信心爆棚,原來女人的力量並沒有像想象的那麽弱。
 
“一定要去他那裏嗎?我這裏不好嗎?位置隨你挑。”他的聲音中帶著一份慵懶。
 
我揚起做拳頭在他眼前晃晃,那意思不言而喻,手下敗將,還敢要求我嗎?
 
他哼了一聲,上下掃視了我一番,
 
“你用兩隻手試試,輸了,你到我這裏來。”
 
我眨著眼睛,將信將疑地用一雙手握住他的左手,
 
“嘿,大拇指即可。”
 
有這麽看不起人的嗎?這下我被惹毛了,不過呢,給的坡不下白不下,能給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於是我的一雙手大大方方的握緊了他的大拇指,特意挑了他的左手……
 
無論我怎樣齜牙咧嘴,使出洪荒加吃奶之力,他始終麵不改色,那指頭紋絲不動。
 
“怎麽樣?你答應過來了?”他從我掌中收回了那個指頭。
 
真夠丟人啊,同為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即便是女人,也不至於連他的一個指頭都掰不過啊。
 
我一惱,嗖的翻了個身把後背晾給他,蹦出個單字,
 
“不!”鬥不過他便耍賴,本是我秉承的一貫的作風,有了更親密的關係後,我更不必客氣。
 
背後傳來一聲歎息。
 
我的臉上揚起陣陣笑意,那歡愉源於內心深處的溫暖情懷。
 
即便我不能答應你所有的要求,寧山,我愛你!不管你或者你的家人怎麽想,我不想輸給那個叫曼麗的女孩兒,所以我要把你拽到我身邊,什麽都可以讓,自己的心上人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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