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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消逝的紅圍巾(6)初戀, 那朵叫情愫的花悄然綻放

(2019-09-19 05:48:28) 下一個
晚飯後,我們來到冰雪徹成的世界-哈爾濱冰雕公園。巨大的冰宮毗鄰相接,城牆堡壘精雕細琢,門前獅子舞繡球,角樓邊雙龍戲水,獅爪龍須栩栩如生,大肚彌勒佛憨態可掬,孫悟空的金箍棒五彩繽紛,童話世界的小主角們聚集在冰雪之都,調皮的笑臉,誇張的動作,讓人百看不厭,形色各異的卡通人物載歌載舞,活靈活現。樹枝上掛著的鏤空冰燈籠,門前停放著氣魄華麗的汽車,高高聳立的建築物,若隱若現的樹木,在雕刻家的巧手雕刻下,像是賦予了生命一樣鮮活。
 
霓光閃耀的迎賓大廳張燈結彩、彩綢飛舞。廳裏安排了傳統的迎春活動,小吃攤兒、遊戲、猜謎、聽唱應有盡有,興高采烈的人們在其中穿梭遊覽。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下是光的世界、燈的海洋,各式各樣的花燈數不勝數,燈籠外表糊了一層鮮紅柔軟的娟紙,上麵用墨筆寫有謎語,燈籠的內心有光亮明潔的燈蕊,也有垂淚燃燒的大紅蠟,透過宣紙照射出來的光暈昏而含蓄,同謎語本身一樣神秘莫測。謎語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挑字簡單的,一則一則讀了起來,
 
“千條線萬條線,落到水裏看不見。”
 
“一個老頭不跑不走,請他睡覺,他就搖頭。”
 
“十五天,打一字。”
 
我冥思苦想時,答案從寧山脫口而出。我充滿敬意的目光反而讓他覺得尷尬不已,他苦笑搖頭,
 
“這些都是學齡前的,好不好?走,去那邊看看。”
 
寧山饒有興趣地看,有時還托著腮幫想,我倒是興致索然,古詩雜文做的謎語我怕是連題目都看不懂,何談解謎?正打算走馬觀花一掃而過,有一則卻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精神頭大振。
 
“小姐最近生意不好,為什麽?”
 
看似簡單,可腦洞大開腦計絞啊絞啊的,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腦後上方的空氣中有一聲輕咳,仿佛是被逗笑後強行克製而忍不住發出的輕哂,轉頭但見他低頭盯視地麵,拳頭抵住嘴唇止住笑意,
 
“有眉目嗎?”他問。
 
我茫然地搖搖頭,一板一眼她跟他分析起來,
 
“小姐是指年輕的女孩子,那就是我了,我們做服裝生意,生意不大好,我怎麽會知道?為什麽呀?你說說,為什麽?”即便腦袋急出了汗我還是猜不出,隻得晃著他的胳膊求助。
 
他的笑意倏然消失,臉上掛上了罕見的正式,
 
“不要亂猜,那不是你。”他一把拽我入懷裏,在我額頭飛快地啄了一口。
 
“不去管它,我們去看看那邊。”
 
遊戲室裏有各種室內傳統小遊戲,攤位一個接一個,在電視上看過,卻從末身臨其境感受過這熱鬧歡快的氣氛,我好奇心大熾,饒有興趣地湊上前去觀看。鼻子貼到嘴上了,吹蠟燭的頭發冒出了青煙,踢毽子的一隻鞋也跟著飛了出來,年經的三口之家以家庭為單位,把每人單腿綁在一起跑步比賽,冠軍夫妻衝過終點剛欲擊拳祝賀,卻發現孩子擱在後麵席地大哭,我笑得東倒西歪,蹲在地上喊肚子疼,拽上寧山的胳膊才能站起來,他目光始終在我身上遊離,顯然對這小兒科遊戲興致闌珊,見我高興他倒也樂見其成,偶爾也會陪我微微一笑。那邊有群人圍坐在桌旁進行剪紙比賽,活潑伶俐的小老師在講解遊戲規則,參賽夫婦在簡單培訓後剪出對方的名字,剪得最快最好的獲勝,為了防止作弊,名字要以身份證為準。我摩拳擦掌,找了個空位拉寧山坐下,他笑著搖頭無可奈何地掏出了證件。
 
“你的名字那麽簡單,我們占便宜勒!”我湊到他耳旁興奮地說道。
 
服裝設計裁剪的功底到底發揮了作用,剪紙的操作與之大同小異,寧山名字簡單的筆畫讓我如虎添翼,速度和質量遠超其他選手,我得冠自然毫無懸念。
 
獎品是串冰糖葫蘆,一根細細的竹簽將四顆顏色形態各異的水果串在一起,外層亮晶晶的糖衣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甜酸軟糯讓人不禁想咬上一口。我得意地朝台下的寧山晃晃手中的獎品,心裏美得直冒泡。
 
剛想跳下台去找個地方美美享受,那口齒伶俐的小姐手一伸攔住了我,她花一般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絲詭譎,果不其然,她接下來的不著調的歪點子把我推向尷尬的兩難境界。
 
“這個遊戲是為新婚夫妻或即將走向婚姻的青年朋友設計的,糖葫蘆上的山楂、楊梅、柚子、紅椒代表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需夫妻雙方風雨共舟、同肩共扛,恭喜這位小姐贏得比賽,但他的先生也功不可沒,這獎品有先生的一半。大家說對不對啊,來,請先生上台。”
 
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台下一片騷亂轟動、喝彩唏噓聲、口哨鼓掌聲一浪接一浪,場上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在大家的叫好聲中,寧山大大方方地走上台一手勾住我的腰,攥著我的手握緊了那串糖葫蘆,這下我總算開竅了,原來是新婚夫妻鬧洞房同啃蘋果那樣的鬧劇,隻不過蘋果換成了山楂、柚子瓣之類更小的塊兒,親朋好友換成了一群陌生的圍觀者,我一臉尷尬滿臉羞紅,眼裏混雜著乞求和膽怯,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明澈的燈光在他眼眸中折射出千變萬化的色彩,溫情款款中吞噬我的每一分躊躇,明眼如他當然能讀懂我的每一個眼神,腰身上的手加重了力道,那強勁有力的手臂給了我更堅強的依靠,他麵帶微笑麵向圍觀的人群,
 
“各位大哥大姐,新年將至,兄弟在這兒預祝各位新年快樂。這些豐富多彩小遊戲趣味恒生,我們作為年輕觀眾參與其中其樂無窮,至於獎品嗎,我們想轉送給小朋友,喜歡糖葫蘆的小朋友請舉手。”
 
燙手山芋易主,我長長的噓了口氣。他左右逢源的本事如火純青,隨機應變的能力讓我歎為觀止,對人性的細致入微的洞察力和精準的判斷力讓我為之折服,這男人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一麵呢?
 
冰雕公園的一角,一群藝術家在凜冽的氣候下現場臨摹雕刻,我們靜靜地觀摩雜亂無形的冰雪經他們巧奪天工的雙手換出各種奇特的形狀,見證冰雪造就的童話世界的演繹過程。
 
雪雕旁的鐳射燈、冰雕內的彩燈、大紅燈籠的燭光、遊戲廳裏的日燭燈,燈燈相映成輝,座座光彩照人,光影交織、奇幻至斯,置身其中,隻覺時光被藝術的大手按了暫停鍵,忘卻了徹骨的奇寒,忘卻了流逝的時間,忘卻了世俗的悶煩,我和寧山盡情地在這天地洪荒的盡頭放縱自己,我們在雪堆裏翻滾、堆雪人打雪仗、溜冰溜冰滑梯、刻冰雕,我們興奮得像八、九歲的孩子,玩累了,並和他並肩躺在雪地上,頭枕雙臂抬眸仰視星的,似紗似霧的浮雲在浩瀚夜幕飄忽流轉,稀疏的星星若隱若現,頑皮地在雲層裏玩著捉迷藏的遊戲。滾圓明亮的月亮給身披雪毯的房屋道路,田野山莊鑲上淡淡的水色銀光,我任思緒在這寂靜悠然的雪色世界中泛舟翱翔。
 
雪花晶瑩剔透純白無瑕,似鬼怪奇異的精靈、似輕歌曼舞的舞者,靜寂中透著狂野,美麗中夾著神秘,無人欣賞卻獨自美麗,這孤芳自賞的氣質觸動了我心靈深處那根敏感的神經,
 
“寧山,為什麽對雪都是溢美之詞?”我嘴裏叼了根枯草,若有所思的問,
 
“哦?為什麽不?”他從某種思緒中回過神來,饒有興趣地湊近。
 
“潔白透徹,卻也是白色的誘惑,白色的毒粉?不是嗎?很多與雪掛鉤的故事都以悲劇結束。“我望進那笑意漣漣的眼眸,
 
“還記得《愛情故事》中的詹妮弗和奧利佛在哈佛校園雪中打鬧翻滾?《血疑》中大島幸子和相良光夫在雪中相依相擁?這兩個女孩子都死於絕症……”
 
“還有?”他彎彎嘴角等我回答,
 
“還有……”姐姐,豆寇年華倏然逝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化成了這浩瀚天空的一顆星,那是我心中不可觸及的痛,可這段回憶我從未示人。我起身撣掉身上的雪,將他拉起,臉上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容,
 
“當然還有,以後告訴你。”
 
思維敏銳的男人善於捕捉任何細微的變化,知微見卓、觸類旁通,提綱挈領,一舉攻破。我閃爍其詞的目光、欲訴還休的小心思在他麵前無所遁形,他自然察覺出我的異樣,把目光投向我靜靜地等候,見緘口他並不強求,抬手把我額前碎發捋到耳後,撩起我的長發拂去上麵的雪花,他眼情浮虛地瞄向我,沒有焦距的眼神下我不再感受到壓力,他的話平和但琢磨起來句句有深意,
 
“人人眼中的雪花形狀各異,這取決於心情,你覺得它美它便美,你覺得它醜陋便醜陋……“他頓了頓,目光鎖住我的並與我交纏,
 
“你若跟了我,我會讓你覺著雪是美的。”
 
我淡淡一笑,仰頭望向天空,
 
“寧山,你看著這滿天繁星,星羅棋布、密密麻麻,看似親密無間,其實相距億萬光年,永無交集。人世間也如這浩瀚星空,又有多少人能有緣相知相熟,相依相隨呢?何況……”我稍停片刻,俯頭嚅喏低語,聲音小得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我們本就在天涯各一方。”
 
“屁話!人還能讓尿憋死?”他突爆粗口。
 
我咬住嘴唇剛想辯解,他卻搶先於我開口,
 
“無論什麽難事,你隻需陳述事實,如何處理不在你的考慮範圍 。”他強勢彪悍的作風早有端倪,切身體驗後還是讓人始料不及。我向來不敢恭維中國男尊女卑的大男子主義風範,但此時他的霸氣專製卻讓我沒有由來的有一絲絲的感動,或許我太怕了,每當想起我瘦弱的肩頭終究要扛起任重道遠的家族產業時,便有種泰山壓頂喘不來氣的感覺,真想有個肩膀可以依靠,有個臂彎可以讓我停留。我偷瞄身旁修長挺拔的身影,月光灑在黑色呢子大衣上泛出銀灰色的光暈,灰白格羊毛圍巾俏皮地搭在胸前,發梢上的雪水蛻變成粒粒水珠熠熠發光,他目光幽深遼遠,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遠方,高挺的鼻梁、緊致的下巴,輪廓分明的臉孔,無一不顯示男人的剛毅桀驁,不期然中我淪陷在這種氣質所散發的磁力和氣場中。
 
兩天的時間一眨眼便過去了,明早我們不得打道回府。晚上衝完澡我徑直走進客廳,寧山手持一罐啤酒深陷在沙發裏,衝桌上我的手機努努嘴兒,
 
我”噢”的一聲過來查看,拿起手機轉身回房,準備複電。
 
“那男人是誰?”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原來電話響時他看到了奈特的頭像。
 
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糾結了半晌才蹦出“朋友”兩字,我無法在短時間內描述這層複雜的關係,也不願意提及那個悲催的故事,隻能用泛泛的字眼搪塞過去。
 
身後傳來玻璃杯輕觸桌麵的當啷聲,然後是男人穩健沉重的腳步聲。
 
“什麽樣的朋友會這麽晚來電話?”他不買賬,非要刨根問底。
 
奈特是我的姐夫,他是否在姐姐去世時向她做出過某種承諾我無從知曉,我之所以這樣懷疑是因為他完全承續了姐姐的風格,對我的關心和擔憂無所不在,甚至我在想老天收走姐姐的同時是否贈與了我一個哥哥,正如常人說,上帝關上了一扇門,一定會給你看上一扇窗,奈特或許就是那門窗。可本性使然,我極少向人袒露心事,向人泄露隱私更是絕無可能,於是我輕描淡寫的調侃,
 
”怎麽,我又多個了哥哥管我?” 我調笑著並未回頭,背對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你把我當哥,我可沒把你當妹!” 果斷的話音響起的同時,一股力量襲向我的右臂,身體一轉便跌到他懷裏,我猝不及防,抬眸正欲開口,嘴唇卻被他的唇封上………
 
他的吻如清風霽月般溫柔,我心中湧起的異樣悸動中帶著絲絲甘甜,他的吻輕柔中傳遞著篤定和不可動搖的決絕,如拍打海岸的洶湧奔騰的海浪,吞噬著我的每一分躊躇和彷徨,那執著中閃爍著的光彩似萬馬奔騰,千變萬化,將我們的未來以一個豐富多姿的畫麵呈現於我。
 
我知道,這樣的男人的一個吻是一個承諾。
 
“初吻?”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彌漫著纏綿曖昧,打破了一室沉寂。
 
一朵紅雲飛上我的臉頰,我一把推開他徑直跑回自己的房間。
 
即便我相信那是個的承諾,可我能接受嗎?
 
那晚我輾轉反側,盯著一無所有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那衝動的一幕不由得讓我重視我的情感世界,我的思緒飄到了地球彼端那個遙遠而陌生的國度,那裏有我的親情和成長的回憶,有我熟知習慣了二十年的生活環境,有和我同樣思維理念的人群,有我無法推卸的家族產業,但為什麽心靈深處有個聲音大聲呼喚讓我不要錯過這個男人,如果說奈特是上帝送給姐姐的禮物,那麽寧山,便是上帝量體裁衣為我所製,他是獨一無二的,他隻屬於我,他是我赴約的第一個男人,他是第一個吻我的男人,答的音容笑貌,舉手投足間的每一個細微動作無不讓我為之著迷,那怦然心動懵懂的感覺我從未體驗過,初戀,那朵叫情竇的花在我心中悄然綻放,芳香無比,攝人心弦。命運將我送至緣份的入口,如果錯過他我會不會後悔一生?我閉上眼睛,無窮的黑夜像母親溫柔的手將我環抱將我包圍,我的心在痛苦與歡愉鑄成的漩渦中掙紮。
 
翌日回程,我們默默無語各自想著的心事,他手握方向盤,眼晴脁望遠方神情悠閑自得,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而我卻尷尬不自在,狹窄空間裏流暢的氣息讓人窒息,這該死的寂靜真是煎熬,再不打開僵局我一定會瘋掉,慎重斟酌用詞後,我探頭試探性地問道,
 
”那個,我想了很久,我們先做好朋友好不好?……”
 
他瞥了我一眼視線重新凝聚到前方,愛答不理的懶懶一笑,
 
“我的朋友足夠多,不缺你一個。”
 
“那你讓我怎麽辦?”他不軟不硬的回絕和語氣中帶著的那份揶揄惹惱了我,我心中的火氣嗖的一下穿過頭皮一泄而出。
 
“要不做答應我的要求,要不永不相見。”他語氣平和中帶著不可忤逆的決絕。
 
我心中一怔暗忖這男人狠起來不留絲毫餘地,本想著硬著頭皮跟他較勁,可這個念頭還沒有抵達到我心底,就被掃地出門,心裏那份柔軟將讓我無法承受跟他分離後的相思之苦,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可我不願意輕言做出承諾,於是換了另種方式繼續和他討價還價,
 
“有沒有折中的方式?有必要這樣極端嗎?”明明是他沒天理的把人推向懸崖邊緣,我卻在這裏低三下四的求他。
 
“你喜歡討價還價?可惜我沒有中間方案,到北京前你要作出選擇。”他嘴角扯出毫無憐惜的冷色。
 
他雷厲風行的處事作風我不是沒體驗過,他說一不二的風格讓我不寒而栗,可我不是一個隨性而為的女人,不願意做出任何無法履行的空頭承諾。我哀歎一聲望向窗外,連成彩線飛逝而去的景致和昨晚的整夜未眠讓昏昏然的睡意不可抗拒地席卷而來,雜亂無章的思緒在夢中繼續同我糾纏。
 
我夢見在空曠無邊的白色沙漠裏,一直守候在我身邊的他倏然憑空消失,我孤獨我彷徨,瘋了一樣的去找,追尋他,天地間卻不見他的身影,我癱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喊他,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個急刹把我驚醒,車子釘子般嗖的一聲刹停在路邊,車輪擦過柏油路時車轍痕跡發出的焦糊味兒依稀可聞,睜開眼,他那充滿焦慮的目光近在咫尺,我滿是汗水的手在他手心中顫抖,低垂的碎發粘貼在我冷汗淋淋的額頭,曆盡千辛萬苦尋求的寶貝失而複得,睡夢和現實的兩重天讓我的思緒如同過山車般跌岩起伏,我終於全線崩潰失投入他懷裏哭泣,那一刻我再沒有什麽女人的矜持和自尊。
 
“別怕,我在!”他的手輕柔的上下撫摸過我的後背,幫我捋順因抽噎而時斷時續的呼吸,伴著溫柔似水的低語,親吻羽毛般拂過我的耳廓。
 
這以後的幾個月便和他膩在一起,日子輕鬆愉快。除了北京的名勝古跡,我們還去了外地的很多地方,爬黃山、渡三峽、品泰山、遊西湖、逛城徨廟、登峨嵋。我們一起打網球,單打比賽或配對雙打,寧山的球剛勁有力,果斷犀利,對打起來特別過癮,我們談學業,就業,風土人情,政治文化,中美關係,話題包羅萬項, 一起參加聚會,野餐,朋友婚禮,卡拉OK,一起池邊賞菏,湖邊漫步,月下擁吻,他敞開心扉,開始講些趣事,像什麽他以前很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覺得俗不可奈,但無奈父母所賜隻得受納,卻不曾想這名字極其方便我記憶。他捧起我的手輕吻著,
 
“好像我這個人,這個名字,從生下來,就是為你所設,嫁給我吧!”
 
對這看似玩笑話的求婚我總會咯咯笑著搖搖頭,他攤開我的一隻手,彎曲他中指和食指做跪立求婚狀立在我的手心中輕輕揉蹭,癢得我羞羞地快速抽手離去,這時他一定會把住我的腰勾我入懷,開始熱烈地忘情地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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