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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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過日子,邊記記(二)

(2025-08-22 10:34:35) 下一個

邊過日子邊記記(二)

 

 

收銀員迎麵笑,心中不由“哇!這個漂亮”“美甚!”一周好幾次。

 

讀歐洲曆史書,驚歎,他們怎麽看到黃金分割的。走到他們人裏麵,驚歎,他們怎麽把黃金分割變成自己身材的。

 

兒媳姊妹四,個個畫中來。看到她們坐在桌對麵,像看畫展。

 

小孫女被婆婆姨媽圍著捧著抱著,天花板級的得意程度。哭不到第二聲,笑個沒完。都是好表情,啃腳丫都有個樣子。“男怕學錯了行,女怕嫁錯了郎”,小孫女則是碰對了娘。歐洲人文風情懷抱裏長,還有什麽話說!

 

兒子轉來小孫女在紅海邊的照片,連發三批語:中國的女孩;美國的女孩,阿拉伯的女孩,歐洲的女孩,我和老婆還要加上加拿大的女孩。半歲又一周的小孫女,已經有這麽多國際關係,絕對是未來的外國勢力。

 

小孫女長出米粒大的牙。發給友人看,立複:“抓緊和她玩。一會兒就長大了,不帶你們玩了。”在兒子那兒已經顛覆過一次了,不能在跌倒過的地方再踉蹌了。

 

老婆告訴我她的發現“某某名博的老公是老外唉!”就覺得這人向前多走了一步。小孫女是混血兒,就會自得,我家也算進步了。現在,不由地喜歡跟有混血兒的家庭來往,純中華民族的在一起,太卷了。

 

 

 

古代筆記,是道道地地的閑書。寫得閑,讀得閑,都“正晌午時說話,誰也沒有家”。裏麵說的事越正經,像什麽祖訓,聖諭,越像段子;記一地雞毛的,卻往往讀得直起腰來。陸遊的《家世舊聞》,一派離休老幹部腔,有點像不少辛棄疾的詞。很多宋人筆記裏記和蘇軾打交道的經曆,這蘇軾著實才高一石,尋常的鬥量不起來。有不少考證,有當無地讀;不少聽床的,驚悚度一點也不比網上“又出大事了”差;倒是很少重口味的。

 

真的,"筆記”的文化水平都挺高,不因為退下來了,就暴走,暴躺,到哪兒都跳廣場舞。古時的官,人前人五人六的,人後也能說出個子醜寅卯的,大有人在。自己從書櫥裏總不由地抽出古代筆記看,五成以上是衝著筆記太有文化了去的。元代,很粗的,比朱元璋時代,好足有限。但讀《南村輟耕錄》,陶宗儀做人物記傳,敘述職官製度,都一派書香。

 

文言文有道確實得好,口語是口語,文言是文言。那時,說,可以口無遮攔;寫,一定文過飾非,有很好的邊界感,不糊糊遝遝的。特別討厭時下“說人話”的東西,套陳丹青“別什麽什麽都妥協了,給自己留一點唉”的話,脫褲子放P,說說而已。“說人話”真的就給脫了。

 

邊界感。到了歐美,結完賬,收銀員遞印出的賬單,沒人自己去扯下就走;排隊,隔大半米;說話聲,隔一個人就聽不大到;媽媽對著還不會說話的嬰兒大笑,也會捂著嘴;打噴嚏緊捂,震自己動肺腑,輕其音不打擾四周,還加上一句“ excuse me”;不到事關安危,男人不碰女人,縱然肩臂…..  Condo一層,做了快二十年的鄰居,彼此隻知其名,知道他們沒有子女;就是華人之間“來參觀參觀我們的屋子”,包括臥室。德國友人,幾十年的交情了,想都沒想過這茬子事。這樣的人文,越過越愛,愛斃了。

 

 

Fence上一塊板鬆了。試了好幾次,最後插了個小樹枝在隼頭條裏,算是固定住了。開始糊細節了,即開始老了。十幾年前去德國友人家做客,安排我們住樓上套間。Herbert對我說,抽水馬桶第一下不靈的話,再衝一次。以前,他們家,樣樣運轉良好。其時,Herbert七十有幾。前途的“前”,喜做動詞理解。有途,方前。沒有呢?就糊“塗”。沒毛病。

 

怎樣得喜歡看小孫女的小視頻和照片!看第一遍,耳邊那詞在響“你是那夜空中最美的星星,照亮我一路前行;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相遇,你若安康便是晴天!”看上幾遍,就換成了《歡樂頌》,寶寶,聖起來。“而立,不惑…耳順…”之說,頗飲食男女。“達芬奇,臨個幾十遍,可以像。畫出兒童的筆觸,要是一生。”(畢加索)是藝術哲學。小孫女成了自己的伊壁鳩魯。伊壁鳩魯說過:

神不足懼,死不足憂:

哲學是為了治療苦難:
快樂並非絕對的好,有些帶來快樂的事物反而會帶來更大的煩擾。?
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這是在書裏讀到的。小孫女啃腳丫,拽拽的笑,天天翻新,生命的腳本徐徐打開,帶響,帶味,使信,一切的曆史都是當代史,眼前事;古希臘哲學先賢在鼓勵和提醒自己,小孫女才是真的,其它都是假的。

 

去取信,百來步去,百來步回。打開信箱,廣告一疊,加上銀行保險公司的信函。就想它們像“ How are you?”哪天沒了,真的“出大事了”。房地產廣告,精美,放幾天才會扔。豪宅好看,又想著打掃整理的煩。“可以請人”。請人?煩上加上個更煩;超市廣告,照幾頁寄給親友看看,比轉視頻負責任些;銀行長信,用翻譯機看。為什麽將這麽專業化的東西寄得到處?很搞!想要接的信,沒有。有個中國夢:收到一封手寫的信。

 

網傳,你亂說,會封號,海外的也封。同學評:這個損失可不小。回複:想起當年下鄉時去派出所銷城市戶口。苛政因時而異,而虎性千古不變。

 

來個反日宣傳:班芙鎮有個日本麵館,打卡者眾。循而至。店麵,小醜;店裏,很陋。等半個小時。坐下來吃,用在大陸學會的“隻看碗裏的”限製自己不看碗以外的。好吃嗎?每一口都在反問。那出名的老板,衣,說不上整,連堆笑都要學的臉,塑料盒袋堆得一壁。神馬東西!昨天,收到朋友圈:

 

Ramen Arashi Banff,吐槽一家日本餐廳,我們此行唯一一家進去堂食的店,此前看到各種好評和推薦,好像到了Banff不來吃這一碗麵就會留下遺憾,店鋪藏在一個小mall的2層,位置之偏頗以至我們來來回回找了半個多小時,問了4個人後才在一個左拐右轉的小角落找到它,已經下午1點多了,外麵排了不少人,裏麵又小又黑,就是個小麵館,等了一個小時後,實在不想等了,從網上下單點了外賣自取,結帳時居然還要選小費,15%、18%、20%,果斷選了0%,最後結帳,3碗麵CAD $60,人民幣100多一碗麵。取餐時間居然要到3:10,還要等40分鍾,為了一碗麵,耽誤2-3小時,太不值得了,有這時間,爬個山都下來了。正猶豫要不要取消訂單,服務員岀來叫我們進去,安排我們坐在門邊一個逼仄的小桌,然後說我點的麵坐在這吃吧,不用再付款也不用取消了。環顧四周,店裏就一個廚師,幾張小桌,又等了15分鍾,我們的麵千呼萬喚始出來,吃了一口,神瑪東西,黑芝麻醬和骨料調料包做的湯底,上麵鋪了幾塊肥豬腩肉,呼嚕兩口,倉皇逃竄。估計不少評論都是麵店的老板為了做廣告雇人發的,沒有代表性。我是好奇的人,想實地測評一下。要吃得健康,自己動手才是上冊。懶惰和無知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評論區留言:

 

也去過這一家,等了半個多小時。Ramen的口碑太誇張了。我自己下的麵比這好不少。給了小費,18%。店堂簡陋。

 

友人發“我在砍樹”的九連宮;姐在群裏發“早上買菜回來的路上,拐到小區裏的一個有睡蓮的湖,照了幾張,分享給大家”。看,有很到位的感受。德諺:愈長,愈私。由此推出:不是個人的事,就不聽不看了。嗬嗬!聯想到:野史好讀於正史,一個是記衙門的,一個是記屋簷下。網天下以來,屋簷下的溜出來,滿世界打開肺腑,定晴一看:九成沒心沒肺。

 

真正“出大事了”,是微軟宕機,星鏈休克。那真毀了。昨天,走到山深處,手機有SOS響聲。這兒,從來沒網。不由哆嗦:OMG,有隻手,你到哪兒,它都可非禮你。網,這一麵,很猙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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