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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食者》——-加拿大———中國書法——-抄早年日記
滑屏《素食者》。不喜歡。編故事。這很像讀《豐乳肥臀》的開頭,一邊生娃,一邊生驢還是馬,還是生牛。讀不下去,太編。總之,一感覺到在編,就讀不下去。
但也不是就不接著讀。魯迅的小說,《狂人曰記》《阿Q正傳》《孔乙己》《傷逝》等,也編,但語言實在是合味,也就管不了太多了。
張愛玲的小說,其實是用這個形式做自己的紀實。自讀到她的小說後,就不大看別的說女人的文章了。女人有典的話,張愛玲小說就是。
可終究是女性,讀起來有隔。《古拉格群島》則是自己讀得最合意,最夠味的文學。其實也有點荒謬,自己讀的僅是個漢譯本。
讀中國書,年紀越大,越往古去。二十迷唐詩,迷宋詞;三十,讀點古文;四十,讀唐宋八大家,有點覺得不過癮;一過五十,立刻同意“非秦漢文不讀”的議論。因為,唐詩宋詞,太文藝;康宋八大家,柳字宗元王安石好好話好好說,其他的,就不會或不能。
《古詩十九首》多好!《左傳》多好!《論語》也不錯。它們,都不編。
“話說”和“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之下,這兒的文學成了個天下文章一大編,耍嘴皮子了。
現在的小視頻,自媒體,都是沿著話本,三言兩拍的路子,竭力地造。
安大略,是唐詩;Banff和Ontario on the lake 是宋詞。薩斯卡通,是《魏晉南北朝民歌》,多多少少都有點編。薩斯卡其旺大草原則是《大風歌》《諫逐客令》《五蠹》《報任安書》。
冰島的山,是公元前;紐芬蘭的山,魏晉至隋;而硌磯山脈,非常的南宋。
坦桑尼亞的鄉下,是史前史,摩爾根的《古代社會》是這兒的記實:自己知青時所經曆的,是秦漢至清;在薩斯卡其旺大草原,則看到了農耕社會的全景畫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心一意過日子。
曾奔名勝去,奔奇觀去。其實就是奔到別人的影集裏,設計中。漸漸地,開始環顧,定睛於周遭,小狗的歡跑,超市收銀員的靚笑,教會散場時走出的男女臉上的安詳…. 忽然覺得自己從唐詩走入宋詞了。草坪上挖蒲公英很專心,“做好一碗麵”這話覺得好金句,聽到老婆說“睡得不錯”會由衷得高興。看到薩斯卡通和出了薩斯卡通看到的大草原時,感覺上很切入。
晉書法,時間富裕,就寫得慢點;還有事急等著去做,就潦草。王獻之一生不服其父羲之。他不明白,他就是沒有他父親字隻當字寫的從容。
唐代書法,編得厲害,筆法墨法章法全上。唐代書法史像是個書法打擂台,寫書法像走T台。
宋書不編形,但編意。想真古,卻多成了裝古。
清代書家回到“字是用來寫的,不是用來秀的”基本點。這時的書劄,不編不造。讀劉墉王鐸趙之謙翁同龢的信稿,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鉛筆鋼筆圓珠筆麾下,丟了毛筆,再自然不過的事。還有人寫,就是個編。竟然很多人在寫,就是好多人喜歡編。要不得!
丟硬筆的時代到了。敲鍵盤,把書法扔下十幾條街。
在抄早年日記。十二歲開始,自己就學著編心情,編寫心情。後來,一直在編。幾年前在文學城上貼文章,曾得到一個金評:裝。
我不寫毛筆字, 可看你的《書識》, 看得有滋有味. 自個的心情, 自己嗬護.
裝不裝, 自知者明. 別人說什麽, 隨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