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記（八）——— 看戴眼鏡的

隨記（八）

 

覺得戴眼鏡的女孩可愛，蠻難的。那眼鏡像安檢門，再多的情愫，上下，連腋窩也不放過的掃描一遍，能剩下多少？

 

隔著眼鏡看到的女孩的眼睛，抬眼就能見到的畫得比敦煌壁畫還張揚的眼圈一抹黛，看不大見；或朝霞一樣的豔紅，或洗不淨的茶鏽楬，也看不大見；看不到她們的亮眸，看到的是兩個精靈古怪的點，躲在鏡子後，像視頻監控鏡頭。

 

一和這樣的女孩說話，就不由地說那些個“從經濟的角度來看”“這需要一定的政治敏感度”板著臉的胡話。甚至不覺得對麵是女孩，而是女open Ai 。

 

她們會用手指的背，碰一個鏡框，完全多餘的動作,一見到，就會覺得她在打開心眼。

 

喜歡她們把眼鏡摘下來，用紙巾或什麽的擦一下那個時段，有很濃的一下子見到素顏般的新聞感，這時，她們的眼睛多虛著，眯著，無神但真實得要命地坦露著，特別願意和這時的她們說話。可惜，她們隻顧擦拭，顯然一點也不聽。擦好，戴上，一副“你繼續”。還有什麽要說的了嗎？

 

路過眼鏡店，櫥窗裏的女孩，女人，婆奶，戴著眼鏡笑，不笑，沒一個坦誠的。覺得。周迅有戴眼鏡劇照，一副向中年裏紮的急急忙忙；袁泉也會戴眼鏡，她如果有線上聊天平台，會留下短訊：拿掉眼鏡，馬上，立刻。

 

男的，戴眼鏡，who cares? 戴不戴，都幾分裝。馬斯克出鏡，至今還沒見到太被煩，大概是因為他多不戴眼鏡，眼睛裏尚餘大男孩的意思。奧巴瑪不戴眼鏡，可那眼神，鬼知道哪一眨是真的。

 

朋友圈裏，一些個從不戴眼鏡的一戴上它，就知道，要去裝了。

 

穀歌眼鏡，沒有市場。也不想想，人就這麽個“心靈之窗”，給安上距離精準測量，人臉識別，色彩調控，那不都變成哪叱羅刹了嗎？更何況女孩，誰戴，誰剩女，自找的。

 

疫情時，一個黑女人在庭上指著參議員說“上帝給了我們五官，你們卻要通過戴口罩的法律，你們會遭報應的。”聽後，很覺得過癮。發明隱型眼鏡的，激讚，懂事兒。起碼歐萊亞公司不會減員，創新眼霜、假睫毛等產品的立項，不受冷落。

 

在想，哪款戴眼鏡戴得好看耐看呢？“臨行密密縫”的戴著老花眼的老娘親。隻有這，沒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