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走台灣,多的是國恨;毛“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基本上是家喜。
蔣是民國的城裏人。毛是民國的鄉下人。
蔣是民國裏很缺文化的人,但不缺城市人氣質;毛是民國的鄉紳,怎麽寫毛筆字填詞做詩,都土裏土氣。
蔣,隻能正楷,行草不起來。沒到那一步;毛,不會走就跑了,所以他的行草,沒個根,任著習氣畫。
毛,好點的地方,全來自民國。他嘚瑟的,全是民國產,如自己寫的信,填的詞,書法,站的樣子,穿中山裝,喜歡張玉鳳。
四九後,就他一人大大咧咧地說民國話,行民國文。別人隻能說延安白話,共和國公家話。
毛看人,憑的不是什麽三觀,而是民國觀,甚至前清觀。“村上人死了,開個追悼會,以寄托我們的哀思”,民國人的話;“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這是民國留過洋說的話;“大有炸平廬山之勢”,說的是清末民初的話;“呂端遇大事不糊塗”“你辦事,”我放心”,這是唐宋元明清話;毛澤東思想,除了這些話,全是胡思亂想。
蔣,除了清,還知道日本;除了主義,還會阿們;毛和清的關係是“看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蔣,把中國當國家看;毛,當江山看。
蔣走台灣,多的是國恨;毛“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基本上是家喜。
孫文至蔣介石,是墜;孫文至毛澤東,是墮。
辛亥革命,是建政;“解放”了,是移宮。
民國被掃地出大陸,是少年中國玩不過秦皇漢武。“解放”,其實是躺平,認慫,鬥不過“封建”。
封建幾千年,仍是個光腳的;辛亥要穿鞋,上正式的舞台。但,穿鞋的鬥不過光腳的。
國家當江山,沒農民不這樣想的。把國家當作國家,五千年文明就歇菜了。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有一比:都是有多少墨水倒多少墨水,還不夠,就權勢來湊。滿天下跟著說好好好,是滿天下的弗要麵孔!
二
中山陵牆上的中華民國臨時憲法,幾個知道?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幾個不知道?任你怎麽說“都什麽年代了,還回歸民國”,信你個鬼!
1919,讀書人無不憲政掛在嘴邊。2022年,一說憲政,就屏蔽,請喝茶,“此微信公眾號已不工作”。
北伐,怎麽可能?
連任,誰吭一聲?
有道是:中國人民成熟了,懂事了。你懂的!
抱“不管怎麽說,人家成功了”的信仰的民族,被“成功”餓死,折騰死,陣痛死,清零悶死捅死,不是活該是什麽?
就是群牛馬,才有黃碼綠碼的。
還記得支付寶的國傲嗎?“土鱉,還用現金!”和“厲害了,我的國”曾落霞孤鶩。“美國有夜攤嗎?”的頭昂昂的,雄赳赳於天眼之下,人臉識別之前。這樣的坡,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刮也是白刮。
三
魯迅嘲笑北伐中心廣州,“紅中夾白”;“有思想”的群仍在緬懷“白貓黑貓”“思想解放運動”的“美好時光”。近幾十年間最大的教訓:時代是前進的是句鬼話!
《侍衛官日記》是“吳媽,我要困覺”;《毛主席私人醫生回憶毛澤東》是西門慶進屋見到潘金蓮後對身後的後老婆子說“你出去,不叫別進來。”都是無歹,是不是怎麽就有
那麽一點不同呢?
《侍衛官日記》在說,也有開後宮的賊心思,但打住了;《私人醫生回憶毛澤東》則是“老子招文工團員,咋的?”
寫不過毛主席詩詞,唱不過八個樣板戲,至今。它是準準的解放後的文學藝術史的水平測試;山大王詞作“北國風光”前謨拜隊伍,從柳亞子一直排到文學城,使時代變成了坐穩了奴隸且滿懷小確幸,小信仰的時代,簡言之,“慫著,但開心著”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