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在北外的時光( 一 ) 金 弢: 北外德語七七級 —

忘不了在北外的時光( 一 ) 金 弢: 北外德語七七級 —— 一張畢業照帶來的回憶 (修定稿) 1977年的高考,是一次特殊的高考,是我共和國史上唯一的一次冬季大學招生。七七年——是“四人幫”垮台、文革結束的第二年,經過中央45天教委馬拉鬆會議,終
正文

金弢——波恩有個黃老板,接待中國文壇一代風流

(2021-05-12 14:51:16) 下一個

波恩有個黃老板—中國作家的德國聯絡站

 

金弢

 

香江酒樓,接待中國文壇一代風流

 

上世紀的八十年代,我國的改革開放正逐步全方位啟動,一批又一批的中國作家、學者相繼走出國門,探尋外部世界。波恩時為西德首都,在萊茵河畔,有位黃鳳祝博士,經營著“香江酒樓”,他是當代最早的中德文學海外交流的搭橋人。他接待過無數的中國作家,並把是時流行國內的“傷痕文學”、“大牆文學”、“知青文學”以及後來的“改革文學”代表作,翻譯成德文出版。當時,我剛從日耳曼文學專業畢業,有幸任職中國作協外聯部,從事中國與歐洲及德語國家的文學交流工作,頻繁地陪同作家團出訪歐洲及德國,後來求學慕尼黑。30多年的過去,每每回憶起當時文學交流的逸聞趣事,自然無法忘記黃博士曾為中德文化交流做出的傑出貢獻。黃博士祖籍福建,慕尼黑大學攻取法學博士學位,創業結束後受聘中國同濟大學任哲學教授。

今天,昔日的“香江酒樓”已不複存在,這裏新樓漸起。眼下一輩留德學人已不再聽聞30多年前的往事。然而曾經的老一輩留學生,他們曾在酒樓的露台上,放眼萊茵河,把酒論時政。那個時代的中國,剛走出文革,麵對未來,滿懷著改革初始的朝氣與希望。莘莘海外學子,“關心國家大事”,視國事為己任,議論時政,針砭時弊;多年後故地重遊,望萊茵河北去,物是人非,讓人不禁感歎······

我在中國作協外聯部頭尾加起來雖不到四整年,但正趕上1985年中國改革開放全麵進入一個新階段,外事工作非常繁忙,往往是第一個出訪團的任務尚未完成,人還在國外,下一個出訪團的準備工作業已開始,簽證需要提前辦理,這樣僅有一本護照就不夠用,為了工作,我擁有兩本公務護照。到了1988年晚秋,因德方的私人獎學金,我在完成中國作家團出訪“中國國慶——漢堡文化周”後,因接下去以私人身份留在德國,事先專程去公安局加辦了一本私人護照。於是,最後一次隨作家團出訪,我懷揣三本有效護照到了德國。

 

中國作家出訪西德繞不開黃老板

對德繁忙的外事交流中,我們始終繞不開一個人物,他就是波恩“香江酒樓”的黃鳳祝老板。第一次的接觸似乎偶然,我們16人的作家團,加上我駐波恩大使館的官員以及就讀波恩大學的我國留學生地陪,共30來人被黃老板邀請在他飯店用餐,加上一些外賓,他寬敞的包間餐廳被擠得水泄不通。我因忙於翻譯應酬,具體行政事物由秘書承擔,所以整個過程也不知道哪位是老板。那頓飯是黃老板請的客,是事後才聽說的。

知道他是請我們的老板,是在全團都已上了車,汽車已經發動,他身著一件退了色的牛仔上衣,手提兩個大塑料袋衝上車來。我因工作需要,為了方便與司機交流,坐在頭排。汽車快要走了,他上得車來,沒再有時間多說話,甚至都來不及說一句告別話,把兩大口袋的東西塞給我,讓我分給大家。我一看裝的均是世界著名音樂家的CD光盤,足足有五、六十盤,和鼓鼓的一大口袋巧克力。這兩樣東西,對當時為節省外匯、為了回國買電器而舍不得花掉西德馬克為國內家人買禮品的作家們來說,恰如雪裏送炭。大家隻顧著高興,也沒更多地去想這位黃老板怎麽如此熱情好客、慷慨大方。自那次以後,往下幾年的來德作家團都跟黃老板結下了不解之緣。

黃老板跟我們打交道都是主動出擊,我們每個團的行程,他不知從何渠道得到消息,每次我們在波恩到達下榻的酒店,他已迎候在位,並給每人準備了見麵禮。還沒寒暄幾句,他就跟我們約定去他飯店吃飯的時間。他給人以一種熱情,但寡言、執著的印象。作家們都很好奇,向我打聽此為何人,我開始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隻知道他不是咱們的使館人員,雖是餐廳老板,但每次用完餐都不肯收錢。後來才知道他是位癡迷中國文化的愛國華僑。

黃老板從事文學愛好的原則,是以商養文。他經營酒樓,把掙來的錢都投資在文化事業上:他辦文學雜誌、開書店、有《雅知》出版社、搞印刷廠,還親力親為,迻譯中國古代及當代作家的作品,出了一係列裝幀漂亮、文字優美的書籍,是80年代最早一批把中國文學譯介到了歐洲,為中國改革開放後向德國乃至歐洲搭建了最初的文化橋梁,寫下了新時期為實施中國文學“走出去”的方針政策功不可沒的一頁。

 

黃老板投資文學,為人平宜謙遜

他待人一向謙謙有禮,從不誇誇其談,而且是個絕對的務實派。工作起來沒日沒夜,廢寢忘食,加之從來言而有信,極講效率。他為人低調,凡事不求回報,經濟上跟中國文化人建立了一中傾斜的落差關係。他對人的無私資助時常慷慨到讓人費解的地步。甭說作家團到了波恩他必定上門邀請,那時波恩為西德首都,是中國大使館所在地,大多團隊出訪都繞不開去使館匯報工作,這樣每個團一到波恩,就回避不開黃老板的盛情邀請。

不光如此,黃老板還對作家團追蹤陪同,“王蒙團”、“王願堅團”、“公劉團”、“鄧友梅團”等的訪問重點城市是漢堡,他撇下飯店,前來漢堡參加我們的活動,會上還積極發言。團員分組活動時他當翻譯,陪同作家出行,還時時慷慨解囊,之後一直奉陪我們訪問德國北部多個文學大家的故鄉。

一個酒店的老板能放下自己的生意不顧,能做到這一步是何等的難能可貴!後來我自己做了老板,感受就更加深刻。看得出,他對中國文化的熱衷、對我們這個民族的熱愛達到何等深摯的地步;更讓我們感動的是他的夫人安妮(Anne Engelhardt),一個當年的德國漢學姑娘,跟咱們又沒有同根同族的血緣關係,但對中國文化的篤愛、對丈夫無私獻身於推廣中國文化事業的理解、輔助和支持,讓人感慨不已;她跟黃先生一樣,低調內秀,我跟她見過無數次麵,至今始終回想不起她曾大聲地說過一句話,甚至平時很少能聽到他開口發言。對所有的中國作家來說,她一直是一個默不出聲、從不抱怨、事事有求必應但從不拋頭露臉的女東道主。她上下一身黑色,包括頭發,更凸顯她的深沉內秀。

黃老板不僅 “家有食客三千”,還不知勞累地進行采訪、撰寫報道、舉辦文學活動,搞作品朗誦會。為了不讓年老的作家路途來回奔波,他把自己離酒店不遠的大房子讓出來給作家們住,以方便隨時來酒店用餐。瑪拉沁夫、從維熙、高曉生都住進了他的房子。我是團裏翻譯,習慣隨著瑪拉團長住,而在整個出訪期間莫言始終跟我合住一間,這樣莫言也一起留住黃老板家裏。

有次日程安排要去外地參加書展活動,需要提前出門,作家們需要早早吃早餐。因前一天文學會談進行的很晚,走時杯盤狼藉地整個大廳來不及收拾,於是第二天一早我提前到了他的飯店,看看是否需要搭手幫忙的。一般中餐酒樓營業時間都是上午十一點開始,但今天不到七點店門已敞開,我徑直進了餐廳,見桌椅、餐具均已擺得井然有序,大廳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絲毫看不出昨夜的喧囂。我轉身來到廚房,見到他用一隻碩大煮鍋給大家在熬玉米羹。我當時沒有特別強烈的感受,隻覺得黃老板很是辛苦。但後來自己經營酒樓,才深刻地明白業內就裏,在西方,不是做老板的允許隨意支配員工的,就象到了今天的國情。讓員工提前上班是要給加班工資的,他親自動手不也是為了節省這筆開銷嗎?而在中國作家身上他又是傾囊相助。我不難想象,我們離店都已過了半夜,若沒有幫手,他不知還剩下多少時間休息!

 

善解人意、助人為樂

此外,黃老板而且相當了解當時的中國國情,非常善解人意。西德馬克是每個中國作家求之若渴的寶貝,誰都指望利用一生難得的一次出國機會,到德國後能攢足外匯,回國圓了彩電夢。黃老板除了請作家吃喝免費、送禮,還送每人豐厚的零花錢。他諳悉作家們都是有個性的,自尊心強、好麵子,是不肯輕易伸手索取嗟來之食的。他就巧出名目,給大家發放采訪費、版權費、作報告費,讓人拿了錢心安理得。住在他家裏還能免費打國際長途。那時往中國打電話多貴啊!我來德留學,要往國內打電話,電話亭裏,投幣30馬克,講話不到五分鍾,全部吃光,那是我在國內整整一個月的工資啊!全團加上留學生司機、陪同十七、八人,有時招集大家在住處開工作碰頭會,我會一再提醒大家電話不能動,專門強調了昂貴的國際長話費,我怕自己看不住,幾次向黃老板建議把電話鎖了。他出於臉麵,死活不肯,還提醒大家住宅有電話,想往中國打電話就撥0086的國際前撥號。因為中國人在國內打慣了公家的電話,對動用電話會覺得理所應當。

我留學時,有個同學來德後一時找不到住處,德中友協的德國友人主動免費提供家裏的房間,還包夥食,這位不自覺的留學生偷偷用房東的電話往國內打,很可能他是不知國際長途費的昂貴,麻煩了人家一個月、白吃白住不說,還打掉了人家一千多馬克的電話費。聽了我的建議黃老板說:家裏來了外人,如果把電話鎖起來,這表示對客人極大的不信任,是對人的侮辱。黃老板之所以不鎖電話,他是對我們的尊敬,也是對我們的信任。其實有沒有人打過電話或打了多少電話,看一看電話機上的計數器就明白了。

1987年秋,我們有一個作家團訪問奧地利,為配合訪奧,適逢社科院《世界文學》加緊出版奧地利當代文學專輯,我翻譯的小說《獵兔》,在維也納還晤麵了作者本人。我說小說風格很接近屠格涅夫,讓他興奮不已。我團裏有天津的航鷹。這次出國,她身負任務,時任天津市長的李瑞懷給了她考察費,讓她到了歐洲察視國況民情,順訪西德、比利時。因考察款到手得晚,我沒法事先替她安排。訪奧後我須陪康濯、柳萌團及時回國接新任務,不能與她同行。但航鷹是頭一回出國,又不通外語,真是“老農進城”,加上是個女的,維也納過馬路還要拉著手,把她獨自一人扔去兩個陌生的國家,實在無法讓人放心。我盡力設法聯係德國朋友,這種聯絡任務本來就是我們份內的工作,因為太唐突,人家幫不上忙,無奈之下,隻好又來黃老板處臨時抱佛腳了。

作家們受惠黃老板心存感激,但這種感觸唯我最切,是因為別人往往難得的一次,而我是回回都在場,這種長期有來無往的交道,讓人覺得不

近情理,會人情債很重。慢慢地,到了波恩請吃請喝還給錢,在作協成了公開的秘密。尤其是一些作家單獨來訪,黃老板還要負責接送、陪同、當翻譯,夜以繼日。高曉聲當時私底下有一次對我說:我跟人打交道了一輩子,這位黃先生如此待人,若沒有特別背景,真是難得的讓人不可思議!尤其是航鷹之行,是我額外地主動聯係了他,為了事後表示我的歉意和謝意,於是有了下麵這封信:

 

通信話衷腸

Beijing, 06,06,1988

鳳祝,你好!

 

提筆如晤。

航鷹高高興興、心滿意足地回來了。雖然她因急著趕火車回天津,通了電話未能在京跟我見麵,但回家後隨即給我寫了長信,信中談了很多你的為人、熱心照顧、精心安排。同時她也提到了你近來的一些不愉快的事。說真心話,我在從奧地利給你打電話之前是猶豫再三的,我確是生怕驚動打擾了你。我很了解你的待人,一旦朋友有困難,提出求助,你是不會拒之門外的。所以在求你幫忙之前,我已向別人求援過,在不成功的情況下,出於無奈,況且時間又緊迫,第二天我要隨團返京,航鷹又是神交已久的朋友,在維也納兩周的相處也很愉快,我不忍心將她獨自撇下不管,最後又不得不麻煩你這位好友。事後我心裏一直是不踏實的。在此,我除了代航鷹向你千萬次地道謝外,我本人也非常衷心地感激你,你的仗義不必多言,但願日後也有能為你做點什麽的機會。

在大陸作家群、文人中,對你的狀況我大概還算比較了解的,別的不說,單是1987年,我們就有三批以上的作家打攪你。你的性格謙虛內向,不計較經濟得失,你自己是永遠不會表示個“不”字的,但作為我們是應該體會到這一點的,尤其是我,因每次去人我都親眼目睹了。說實在的,我有時感到很慚愧,為自己,也為有些人。我身為中間人,有些事沒把握好,沒提醒到家,這該是我的不高明、不到之處。關於此事,我跟我妻子(她是中文係畢業的)長談了一夜,我們的共感是,我們太失禮了。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你酷愛文學,熱愛咱們這個民族,重義忘利。你熱心好客,有如當年的孟嚐君,然而···大概在某些細節上應有些改變,否則將是得不償失。我私下認為,以後我盡量為你提供一些作家的動態,包括出訪歐洲、尤其去西德的人員,我不必讓人知道你了解此事,你可根據你的興趣、時間安排,有選擇地作出處理。即使是你想晤麵的作家,我也不讚成你較長時間地接待,可在他們順道波恩作一短暫停留,

進行一次文學交談即可,不然你會疲於奔命、應接不暇的。如來者不拒,反而會影響你的事業。多結交些青年作家。

九、十月份的漢堡 “中國月”邀請的作家有鄧友梅、張潔、王安憶、程乃珊、魯彥周、劉索拉,我看來也得同行,因對方提到了我。9月27日到漢堡,至10月4日,然後去法蘭克福參加書展一周。如果去漢堡,屆時我會設法與你聯係的。漢堡活動後,我留在德國,10月12日至10月15日,Osnabrück 大學舉行 Remarque 作品研討會,作為這個 Gesellschaft 的 Mitglied,我已收到邀請。此後,從10月16日起,慕尼黑市文化廳邀請我去六個月的 Studienaufenthalt。完後,或許還會有其他單位向我邀請。其間我們定會有見麵的機會。我聽航鷹說,你需要宣紙,她給你帶去的量夠嗎?需要毛筆嗎?這些東西又輕又好帶,我誠心想幫你忙,你若有什麽想法,希望你把我看作一個朋友,直率地告訴我,能有報答朋友情義的機會是莫大的快樂。

今年10月,荷蘭一家出版社要舉行古華《芙蓉鎮》的發行儀式,邀請了古華、朱曉平(男,34歲,《桑樹坪紀事》的作者,今年中篇小說頭等獎獲得者)和另一名青年女作家(此人我還在物色)。此事是一名西德人跟我聯係的,他是駐京的聯合國開發署、荷蘭、英國、西德代表,名叫 Walter A·,他說,三作家訪荷後,還要安排順訪西德,10月16日赴荷,在荷10天,在德10天,屆時我已在西德。

以上所說的僅是提供你選擇的機會。不是,絕不是什麽義務,你若沒時間,完全可以忘掉,不要當作一種負擔,我隻想給你提供這方麵的信息。

我今年要出的書,都是翻譯小說,赴奧前剛譯完 Patrick Süskind 的《香水》,和斯特林堡的長篇《狂人辯詞》,均由文聯出版公司出。去慕尼黑的主要任務一則研究 Thomas Mann,二則搞翻譯,下一個選題是 Alfred Andersch 的 “Die Rote”長篇小說。搞翻譯是個苦差事,每天弄到兩、三點睡覺,但不弄自己又不肯,真是自討苦吃。好了,今天說了那麽多,占用了你很多時間,問夫人好,她象你一樣,謙虛、內秀!

Mit herzlichen Grüßen verbleibt

Dein 金弢

 

我後來我求學到了德國,三次路經波恩都沒敢去找他,就是怕又麻煩了他。黃老板後來放棄了酒樓,這位早年哲學、政治學博士受聘成了中國同濟大學的哲學教授。直到前不久因關愚謙先生去世建立了一個悼念他的微信群,大家在微信上發消息時,不期邂逅,我們有幸又聯係上了,時空相隔了三十二年。

 

 

【照片提示】

 

1. 大約在1993年時,舒昌善(北京三聯書店編輯)、作家池莉、林玉良(醫生)、中國使館文化參讚李世隆、陳曉(三聯編輯)在香江舉辦報告會;

2. 黃鳳祝博士的太太安妮(Anne Engelhardt,左)和李子雲女士(《上海文學》原副主編)在酒樓的雅知出版社書房;

3. 在香江酒樓的一次工作會議,討論拜訪德國當代著名作家貝爾(Heinrich Theodor Böll,1972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左起: 黃鳳祝博士、作家朋友、金弢、中國大使館文化處官員孫書柱、德國翻譯家 Monika Motsch(錢鍾書《圍城》翻譯者)、使館文化處官員與一秘、作協外事秘書;

4. 黃鳳祝博士的雅知出版社(Engelhardt-NG Verlag)出版的書籍。左起:劉曉慶《我的路》、遇羅錦《一個冬天的童話》與張辛欣的《我們這個年紀的夢》;

5. 黃鳳祝博士(左)與女作家遇羅錦(右)在香江酒樓的書房;

6. 中國著名作家從維熙(左二)和來自台灣當時在柏林自由大學教書的車慧文博士(左三)與德國友人在香江酒樓的露台上;

7. 時任中國駐西德大使館文化處二秘孫書柱(《走不出的咖啡館》一書作者)與著名女作家張潔在香江酒樓。1981年出版的張潔描寫中國改革的小說《沉重的翅膀》,翻譯成德文出版後,一代德國人是通過她的小說了解中國現實的。

2021年5月12日夜稿慕尼黑

 

作者簡曆及部分作品:

 

金弢,字有根,1974年杭州外國語學校高中畢業,插隊落戶浙江桐廬儒橋村,1977級考入北外德語係,81級北外德語讀研。1985年1月進文化部, 1985年3月進中國作家協會,任職作協外聯部,曾多次組團王蒙、張潔、莫言、路遙、魯彥周、高曉聲、從維熙、張抗抗、公劉、鄒荻帆、王安憶、北島、舒婷等等作家出訪德國及歐洲諸國,八十年代末獲德國外交部、德國巴伐利亞州文化部及歐洲翻譯中心訪問學者獎學金,赴慕尼黑大學讀博。現居慕尼黑;

主要文字及譯作有: 長篇小說《狂人辯詞》、《香水》、《地獄婚姻》、2013年編輯翻譯出版德文版中國當代中短篇小說集《空的窗》,由德國Spielberg出版社出版,並於德國、奧地利、瑞士三國同時發行。全書篇幅達三十五萬字,共504頁,寬版,被收入的十二位作家及作品為:陳染《空的窗》、陳建功《找樂》、東西《沒有語言的生活》等;

八十年代發表翻譯及作品:《世界文學》、《外國文學》、《詩刊》、《長江文藝》、《鍾山》、《百花洲》、《文藝報》、《中國婦女報》等等,已發表20多位德語作家作品的譯文;

來德三十二年,在德創業二十二年,文學創作及翻譯輟筆三十年。二十個月來,金盆洗手,回歸文學,寫就新作六十餘萬字。至今不惜披星戴月筆耕;

兩年來文字散見歐洲各大華文報刊,《歐洲新報》、《歐華導報》、《德國華商報》等。

 

近來國內紙媒發表:

01· 《聖力姑娘》(小說)(廣西文學,2019年第7期);

02· 《保羅•策蘭杏仁詩譯及後記》(南方文學,2019年11月刊);

03· 《痛憶路遙》(三峽文學,2019年12月刊);

04· 《走向世界的漫漫長路》———德文版《空的窗》走過漫長曲折(南方文學,2020年第1期);

05· 《香水緣和我們的八十年代》(南方文學,2020年第5期);

06· 《街坊陸遊》 (人民日報海外版、天津文學,2020年第11期);

07· 《莫言往事》(北京文學,2020年第12期);

08· 《記憶裏的王元化》(中國新聞周刊,2020年12月期);

09· 《話說莫言———時空跨越三十年》(中國新聞周刊,2020年12月期);

10· 《兩位同胞》(中國法治周末 2021年1月刊);

11· 《冬日裏的長尾》(小說)(向度文學,人間故事,2021年1月期);

12· 《我和庫恩》(中國新聞周刊2021年2月期);

13· 《格拉斯和他最後的詩》(中國法治周末2021年2月刊);

14· 《老黃》(小說,賀州文藝,2021年第一期);

15· 《二叔分瓜》(小說,賀州文藝,2021年第一期);

16· 《漢學家庫恩誕辰137周年,憶與其遺著的一段緣》 (中國法治

周末2021年3月刊);

17. 《春風十裏薺菜鮮》(散文,戀愛、婚姻、家庭)2021年第4期;

18. 《德意誌思考》(中國新聞周刊,2021年四月刊);

19. 《回憶施瓦茨》(中國新聞周刊,2021年五月刊);

20. 陰差陽錯進作協(廣西文學,2021年第三期,雙月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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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駭浪 回複 悄悄話 修訂: 今天,昔日的“香江酒樓”已不複存在,這裏新樓崛起。眼下一輩的留學生已不再聽聞30多年前的往事。然而曾經的老一代留德學人,他們就在這酒樓的露台上,放眼萊茵河,把酒論時政,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那個浴火重生的年代,中國剛走出文革。麵對未來,滿懷著改革初始的朝氣與希望。莘莘海外學子,“關心國家大事”,視國事為己任,議論時政,針砭時弊;多年後故地重遊,憑眺萊茵河,碧波漣漣,青山倒影,晝夜不息,湍急北去!今朝已物是人非,讓人不禁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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