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在北外的時光( 一 ) 金 弢: 北外德語七七級 —

忘不了在北外的時光( 一 ) 金 弢: 北外德語七七級 —— 一張畢業照帶來的回憶 (修定稿) 1977年的高考,是一次特殊的高考,是我共和國史上唯一的一次冬季大學招生。七七年——是“四人幫”垮台、文革結束的第二年,經過中央45天教委馬拉鬆會議,終
正文

金弢譯——小個子男人

(2022-01-16 10:54:47) 下一個

金弢譯——小個子男人

譯者按: 德國文壇後起之秀——費迪南•馮•席拉赫(Ferdinand von Schirach),1964年5月12日出生於德國慕尼黑的一個貴族家庭,父親曾是印刷業商人。席拉赫有如莫言筆下 《晚熟的人》 一樣,是一位晚熟作家。他四十五歲才開始發表作品,並以短篇小說見長,是德國著名的小說家。他的作品貼近生活,深受讀者歡迎,並於世界四十多個國家付梓印行。

 

小個子男人          作者: 馮-席拉赫

金弢譯

 

施特雷利茨, 現年 43歲,未婚,膝下無後,且身材短小。他手小、腳小、鼻子小。腳穿一雙特製的厚底鞋,讓身高長了五公分。客廳裏,他珍藏著各類小個子男人的傳記:有拿破侖的,有凱撒大帝、墨索裏尼、薩德侯爵、康德、薩特、卡波特、卡拉揚、愛因斯坦。對這些小個子男人的研究文章,他篇篇過目。他諳悉,這些小個子們延年益壽,婚姻更為穩定,得睾丸癌的幾率要低得多。

湯姆·克魯斯身量 1米 70大小; 達斯汀·霍夫曼,1米 67; 還有普林斯,1米 57,這些他了如指掌。他看過 1米 67的亨弗萊·鮑嘉所有的電影。在他的浴室,這位演員的照片貼在他的鏡子上。來自他最熱衷的電影 《大眠》 裏有關鮑嘉身高的兩句名言,他諳熟於心:

瑪莎·維克斯:“您似乎顯小了一點。”

亨弗萊·鮑嘉:“是啊,這不是故意的。”

幾分鍾後,鮑嘉首次麵晤勞倫·白考爾。

白考爾:“你是私人偵探?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偵探,當然除了偵探小說之外——那盡是些鄙夷、潛伏酒店、四處刺探的小男人。您看上去又缺點兒魅力。”

鮑嘉:“我是顯小了一點。下次我會踩著高蹺來的,係著白色領帶,腋下夾一個網球拍。”

白考爾:“我很懷疑這能否幫得了什麽。”

屏幕上,鮑嘉自然喜得美人,然而事實上白考爾說得沒錯,施特雷利茨這麽想。什麽也幫不了忙。他自己什麽都嚐試過,那些女人覺得他沒有吸引力。他買了一輛對他來說太貴的車,他去了俱樂部,並為飲品和香檳慷慨解囊,然而均不奏效。女士欣然接受他的邀請,但卻跟著其他男人走了。一段時間,他瞄準了知識女性,去了公立成人學校,進修哲學和文學課程,參加講座,上戲院,聽歌劇,結果依然一無所獲。他同時在四個婚介所報名登記,他的照片讓那些女士們頗有好感,跟她們網上聊天他沒任何問題,但是一旦提及自己的身高,他就變得讓人不感興趣。如果對此他跟她們諱莫如深,邀約一女性共進晚餐,他頓覺對方的失望。她們雖神情友好,但早晚會告訴他,跟她們想象中的那位,他不盡其然。

她們會聲稱不是因為他的個子,當然不是的,這跟身高無關,是事關別的,是某種“內在的價值取向”。話說至此,她們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這很讓他討厭。

施特雷利茨家住克羅伊茨貝格,是柏林的一個市區,他是一家超市的副經理。他的房租不算貴,每年時逢聖誕節,他去蒂羅爾度假一周,當夏天來臨,他去特內裏費島休假兩星期。他已小有積蓄,擁有一輛年滿四歲的寶馬車,為一健身俱樂部的成員。

幾乎每天晚上,就像這個星期六,施特雷利茨都會去他住家對麵的那個土耳其餐廳,點他喜歡的烤小羊肉、沙拉,另加一杯啤酒。這時,他拿出公文包裏的筆記本電腦,瀏覽超市每周的訂單。老板端來了膳食,他們作了簡單的交流。施特雷利茨合上電腦,慢條斯理地開始用餐。餐後,他喝了三杯拉基,一種土耳其茴香酒,因為他今天已沒什麽可做的事兒了。

鄰桌坐著兩個男子,他時常能在這裏遇見他們。其中的一個膀大腰圓,脖子上有一隻黑狼的紋身,另一個個頭高高的,頭戴一頂毛線帽。他們壓低嗓門在說著什麽。這時,那個高個子用腳把桌子底下的一隻體育用包推給了紋身人。此人抓在手裏站起身離開了餐廳。他穿過狹窄的街道,來到施特雷利茨住的那棟房子,消失在門後。幾分鍾後他回到餐廳,又坐回了桌邊,可那隻包不見了。此刻,兩個男子似乎顯得輕鬆了不少。紋身的那個,從自己的外套裏取出一杆電子水煙管,抽了起來。一刻鍾後,他們付了帳。在街上,他們互相告了別,朝不同的方向離去。

施特雷利茨在克羅伊茨貝格已生活了很久,他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這兩個男子利用他住的那棟房子當作藏匿毒品之處,這種地方他們稱之為“掩室”。斯特雷利茨又要了一杯茴香燒酒,他想安靜地好好想想。一旦他報了警,警察就會對他作筆錄,那麽他的名字就留進了警察局的檔案。這種經曆他已不隻一次,每當超市裏抓住小偷都會這樣。或許現在最好的辦法是靜觀其變。幾天後,這兩個毒品販子定會尋找一個新的藏匿之地,然後交易就算成功了。

施特雷利茨喝完了燒酒要買單。他上樓來到自己的住處,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電視,他沒法專心看電視裏的電影。他找來手電,去了地下室。在地下室一處的隔板間,在一堆費木板、建築剩下的材料和用過的油漆桶下麵他發現了那個黑包包。施特雷利茨將它打開,發現一共五包,每包差不多一公斤來重,用厚厚的玻璃紙膠膜包著,聞上去有一股汽油、醋酸和潮濕的石灰味。施特雷利茨將它們放回原處。思量了一會兒,他然後離開住家樓,又回到了那家餐廳。他等著,直到所有的客人都離開了店。

老板來到桌邊笑問道:“還沒吃飽?”

“不不,” 施特雷利茨回答,他認得老板已有年頭了。

“還是您再想喝點什麽?或是來一杯特製的拉基,怎麽樣?”

“好啊!” 這時老板取來一瓶沒有商標的拉基,坐到他身邊。他把兩隻杯子倒滿。

“自己家裏的,我母親釀的,” 說著,他脫去圍裙,將它搭在靠椅背上。

“謝謝!” 施特雷利茨說,兩人舉杯。老板又給滿上。

“工作怎麽樣?”

“老樣子。”

“有女人了嗎?”

“嗨,怎麽說呢。” 施特雷利茨聳了聳肩,老板哈哈大笑。

“我能提個問題嗎?” 施特雷利茨問道,酒精開始在他的胃裏發熱。

“什麽事?”

“我記得幾年前這裏有過一次大搜查。有人說是因為毒品的事。”

“他們不是什麽也沒找到!” 老板答,他剛要站起來。

“您再坐一會兒,” 施特雷利茨說道,“我感興趣的跟這個毫無關係。您是我唯一能問這個問題的人。”

“哦,那是?”

“一公斤可卡因要多少錢?”

老板瞪大了眼睛,“這要看貨色。二十到三十之間。”

“您說的是二十個千?” 施特雷利茨不由得大吃一驚。

“沒錯。不過,您要一公斤可卡因做什麽用?”

“沒什麽。”

“那您問這幹嘛?”

“隨便問問。”

老板又將酒杯斟滿。他們喝著酒,什麽也沒說。

“我有貨出手,” 片刻後,施特雷利茨說。

“您有一公斤可卡因?” 老板的雙眼直瞪著他。

施特雷利茨點了點頭。他已經有點亢奮。

“我可以幫您找人,” 老板停頓片刻後說道,將兩隻杯子又倒滿。

“找誰?”  “一個熟人。”

“此人可靠?您信得過?”

“當然信得過,他是做毒品生意的。” 老板哈哈一笑,這回施特雷利茨也跟著笑了。兩個男人彼此彼此,都是本區有頭有臉的人,施特雷利茨這麽想。他感覺到了酒精的功力。

“您得什麽好處?” 施特雷利茨問。

“百分之二十,” 突然間老板變得嚴肅起來。“您得弄清楚,這不是在開玩笑。這種事你得一不做,二不休。” 老板對他改用“你”稱呼了。

施特雷利茨這下聽準了,他為此感到驕傲。

“那位熟人要多久才能到?”

“我給他電話,他會說什麽時侯能到。你把那一公斤東西拿過來,然後我們視情況而定。”

“可以。”

“你真有一公斤嗎?”

“有五公斤,” 施特雷利茨答道。

“五公斤?” 老板不由得大氣直喘。“我不打聽你這批貨的來路,不過一旦出了事兒,那就是你的問題,跟我無關。你肯定,你敢?”

施特雷利茨首肯了一下。老板站起身來,走進一個側間,出來時手裏拿著小本本。他架起老花眼,在手機上點那個電話號碼,然後說了幾句土耳其話,說著看了施特雷利茨一眼,接著又往下說,然後對著施特雷利茨:“我熟人十分鍾就到,行嗎?”

“行,” 施特雷利茨答應。

“我們在廚房裏碰頭。你從後門繞過去,我把店門關了。”

施特雷利茨一飲而盡。就在他站起身來時,他感覺到已是喝高了。他走過馬路,從家裏取來胡椒粉噴霧器。平常他去公園跑步時,他總拿上這玩意兒防狗用。

他坐在地下室隔間裏的一塊木條上,將那隻口袋又一次打開。一切均安然無恙。他遲疑了幾分鍾,想讓酒醒一醒,然後提起口袋。馬路對麵的餐廳前,施特雷利茨發現那個身上紋著大黑狼的胖子。胖子站住腳,他正叮著施特雷利茨看。有那麽一刹那,兩個男人呆若木雞。施特雷利茨先拔腿奔跑,他的車停在馬路的頭裏,差不多有 500來米之遙。那紋身人大聲吼叫。施特雷利茨一邊奔跑一邊從上衣口袋掏出汽車鑰匙鏈兒,按下遙控器,車門即刻解了鎖。施特雷利茨打開車門,將提包扔在副駕駛座上,一屁股坐進車廂。紋身人狂吼不止,把臉喊得通紅,大汗淋漓地趕到了車邊。

施特雷利茨將車啟動,將把手打了個滿舵,紋身人一把拉開車門,撲向施特雷利茨,掐住他的脖子。施特雷利茨朝那人臉上噴胡椒粉,一邊猛踩油門。紋身人不得不撒手,他的胳臂猛地撞擊在車門架子上,疼得他哇哇直叫。車門一關,一半的胡椒粉味還留在車廂,施特雷利茨覺得臉火燒一般地疼痛,皮膚頓間腫了起來,他不禁淚流滿麵,一邊咳嗽,一邊吐著唾沫。從後望鏡裏他看到那個紋身人躺在路上,曲卷著身軀,兩手緊握著左腳。施特雷利茨眼前一片茫然。他的車歪歪扭扭地朝前衝去,從兩輛停在路旁的車身上摩擦而過。他一直踩著油門,朝十字路口飆去,車失去了控製,麵對麵地撞在了高架橋的柱子上,他被從車座上彈起,腦門撞上了擋風玻璃,他昏迷了過去。

十七個鍾頭後,當他醒來時已坐在了地方法院,麵對著預審女法官。那隻體育用袋裏裝著四點八公斤的純可卡因,女法官這麽說。而且施特雷利茨手持武器,即胡椒粉噴霧器。她向他宣讀法律,他將被判以五年以上的徒刑。他現在有權口頭申訴,但也可以放棄。

施特雷利茨脖子上戴著肉色的護頸,他的後脖子疼得厲害,他的雙眼依然是紅紅的。他得先考慮一下,他說。

女法官宣讀了因販毒罪的逮捕令。

*

施特雷利茨被押進了牢房。他有看過關於監獄生活的電影,那種滿患虐待症的看守,用鐵皮盆子給犯人裝飯,犯人淋浴時遭人強奸,或被私下自製的凶器捅死。

然而他幸免了這一切,他被關進了單間,而一切因此起了變化。有生以來,他頭一回受人仰視,他的逮捕令就是他的名片: 四點八公斤的可卡因,驅車逃逸,從沒認過罪。施特雷利茨可不是在小打小鬧,在這裏是頗值得受人敬重的。不再有人因他的身材矮小而取笑他,那類諸如“矮人國”、“侏儒”、“小精靈”的詞語一概銷聲匿跡; 那種弦外有音的話:“等你長大了才會明白,” 他從此不再耳聞。有同監認出施特雷利茨是超市的,於是流言蜚語四起,稱施特雷利茨利用超市作掩護,進行毒品交易。施特雷利茨不加反駁。當被問及之前怎麽從未被人發現,他隻報以微笑,顯得神秘莫測。

在開庭前六個星期,施特雷利茨收到處罰判決,這事關他的肇事逃逸、酒駕、車禍,他血液裏含有千分之一點六的酒精成分。對他的處罰不算嚴厲,判期為九十天,以每天三十歐元罰金,駕駛執照吊銷一個月。如果他願意,可在兩星期內提出申訴,那個看守這麽交代他。施特雷利茨頗大度地擺手作罷。相對販毒罪行,這些隻是小菜一碟,他說。

*

關押了四個月後法院開庭審理。那個看守押他去法庭,施特雷利茨對他說,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上法庭。

“大多的庭審都很無聊,” 看守如是說,“總是千篇一律”。 “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開庭通知書上寫著九點開始,” 施特雷利茨說。

“是這樣的。開庭總會推遲。”  “會有很多觀眾嗎?” 施特雷利茨問。

“不會的,你這不是什麽特別案例。隔壁的庭審是一個殺死嬰兒的女凶犯,或許會有看頭。”

施特雷利茨深感失望。

他來到法庭,那些法官們、國家檢察員、和他的那位女辯護人無一身穿法衣,法庭裏也無一觀眾,那位檢察官拿著瓶子在喝水。

“您請坐,施特雷利茨先生,” 審判長說,“我們對此案沒有提出起訴。”

施特雷利茨不知所雲。

“您在六個星期前因為酒駕收到一份處罰判決,對嗎?” 審判長問。

施特雷利茨看看他的辯護人。她向他點點頭。

“時的,” 施特雷利茨答。

“您對此沒有提出異議?”

“沒有,” 施特雷利茨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我們是今天早上才聽說的。”

“很遺憾,” 施特雷利茨說。

“我想跟您作一解釋,” 審判長說。

“您或許知道,我們的法律不允許對一個人因為同一件事進行兩次判決。”

“是。”

“我們作為司法人員把這句拉丁文 ‘ne bis in idem’ 叫作,翻譯過來就是: 同一事情不來兩次。這是刑法合理性的一個根本原則,對同一犯罪事例不能多次懲罰。就您的案列: 地方法院因您的酒駕已作出判決。今天本應審理的是毒品犯罪。這是兩樁案子。然而事實並不能如此簡單行事。當我們在法庭上議論某一犯罪行為時,我們所談的是罪犯的行為,

這在訴訟法裏被稱作同一原本犯罪事實。譬如您偷了一輛汽車,然後開著它去搶銀行,我們所談的隻是一個犯罪行為。偷汽車和打劫銀行雖然事實上是兩件真實的犯罪行為,但它們隻能一起來被評判。這一點您明白嗎?”

“我不知道,” 施特雷利茨說。

“我們認為,酒駕和販毒不能分而視之。正是因為駕車的目的是為了運送這些麻醉劑。這兩種行為,駕車和販毒,從法律角度來看隻是一個犯罪行為。而因為您已經為此受到了判決,所以現在不能對您再次進行審判。”

施特雷利茨瞪大了眼睛看著審判長。

“請您的律師給您再作一回解釋。無論如何此次訴訟不能再次提起,是因為地方法院的同事犯了一個錯誤。根據 《刑事訴訟法》第1款,條文第 206a,此訴訟審理已告終止。地方法院對您的拘留已被取消。”

法官們相繼離開法庭。女律師將手按在施特雷利茨的肩膀上,她比他要高出一個頭。

“這到底是怎麽會事?” 施特雷利茨問律師。

“您是鴻運高照,” 律師說。“您自由了,我向您祝賀!您隻被當作輕度違法處理。

”2022年元月16日  修訂慕尼黑

 

作者簡曆及部分作品

金弢,字有根,1974年杭州外國語學校高中畢業,插隊落戶浙江桐廬儒橋村,1977級考入北外德語係,1981級北外德語讀研。1985年1月進文化部, 1985年3月進中國作家協會,任職作協外聯部,曾曆次參與組團王蒙、張潔、莫言、路遙、魯彥周、高曉聲、從維熙、張抗抗、公劉、鄒荻帆、王安憶、北島、舒婷等等作家並隨團出訪德國及歐洲諸國。八十年代末獲德國外交部、德國巴伐利亞州文化部及歐洲翻譯中心訪問學者獎學金,赴慕尼黑大學讀博。現居慕尼黑;

主要文字及譯作有: 長篇小說《狂人辯詞》、《香水》、《地獄婚姻》、2013年編輯出版德文版中國當代中短篇小說集《空的窗》,由德國Spielberg出版社出版,並於德國、奧地利、瑞士三國同時發行。全書篇幅達三十五萬字,共504頁,寬版,被收入的十二位作家及作品為:陳染《空的窗》、陳建功《找樂》、東西《沒有語言的生活》等。2021年7月於該同一德國出版社翻譯出版東西的長篇小說《後悔錄》;

八十年代發表翻譯及作品:《世界文學》、《外國文學》、《詩刊》、《長江文藝》、《鍾山》、《百花洲》、《文藝報》、《中國婦女報》等等,已發表20多位德語作家作品的譯文;

來德三十二年,在德創業二十二年,文學創作及翻譯輟筆三十年。三年前,金盆洗手,回歸文學,寫就新作及翻譯九十餘萬字。至今筆耕不輟;

幾年來文字散見歐洲等各大華文報刊; 《歐洲新報》、《歐華導報》、《德國華商報》、《洛城小說報》等。

 

近年來紙媒發表:

01· 《聖力姑娘》(小說)(廣西文學,2019年第7期);

02· 《保羅•策蘭杏仁詩譯及後記》(南方文學,2019年11月刊);

03· 《痛憶路遙》(三峽文學,2019年12月刊);

04· 《走向世界的漫漫長路》———德文版《空的窗》走過漫長曲折(南方文學,2020年第1期);

05· 《香水緣和我們的八十年代》(南方文學,2020年第5期);

06· 《街坊陸遊》 (人民日報海外版、天津文學,2020年第11期);

07· 《莫言往事》(北京文學,2020年第12期);

08· 《記憶裏的王元化》(中國新聞周刊,2020年12月期);

09· 《話說莫言———時空跨越三十年》(中國新聞周刊,2020年12月期);

10· 《兩位同胞》(中國法治周末 2021年1月刊);

11· 《冬日裏的長尾》(小說)(向度文學,人間故事,2021年1月期);

12· 《我和庫恩》(中國新聞周刊2021年2月期);

13· 《格拉斯和他最後的詩》(中國法治周末2021年2月刊);

14· 《老黃》(小說,賀州文藝,2021年第一期);

15· 《二叔分瓜》(小說,賀州文藝,2021年第一期);

16· 《漢學家庫恩誕辰137周年,憶與其遺著的一段緣》 (中國法治周末2021年3月刊);

17. 《春風十裏薺菜鮮》(散文,戀愛、婚姻、家庭)2021年第4期;

18. 《德意誌思考》(中國新聞周刊,2021年四月刊);

19. 《回憶施瓦茨》(中國新聞周刊,2021年五月刊);

20. 《我陰差陽錯進作協》(南方文學,2021年第三期,雙月刊);

21. 《歲月》中篇小說 (四川文學,2021年第七期);

22. 《我的香水緣》 散文(西部文學,2021年10月第6期雙月刊);

23. 《小個子男人》 翻譯小說,德國: 馮·席拉赫(西部文學,2021年10月第6期雙月刊);

24. 《朋友》 翻譯小說,德國: 馮·席拉赫(西部文學,2021年10月第6期雙月刊) 等。

2022年月01月16日  德國慕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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