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起什麽時候,
坐在這個黑暗的地下室,
也許是個囚室,也許隻是
一間被自己封閉的墓穴。
到處都是潮濕,汙濁的空氣
遍地流著粘稠,惡臭的液體
可就在這裏,在我的頭上方
居然有著一扇光亮的窗..
我在窗下蜷縮著,睜著眼睛
看著對麵不真實的光斑,
貪婪的記憶,瘋狂的回想
那嘈雜的光和影的現實。
但我不孤獨,在我旁邊
爬著一隻白嫩的,幹淨的
正在一步步收縮的蛆蟲,
我稱他為我的朋友,同伴。
向著那誘惑的光芒,一步步
他的腹部在堅強的收縮
終於爬上去,固定在陽光下,
飄散在風中,無聲無息。
多麽美妙,安靜又聖潔
我渴望那悄無聲息的死亡
但我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誰告訴我?
這時,從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你不是比倆個麻雀更珍貴嗎?
然後,在這個汙濁的黑暗中,
出現一個燦爛的肮髒的笑容。
是嗬!甚至是四個麻雀,
可能是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