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歲那年家附近立交橋底下一到夏天就有各種擺攤做小生意的,那時還不存在城市管理特種部隊,橋四周凸顯熱鬧,沒有女朋友的我寂寞難耐有時就在那附近遊蕩,當年有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擺個紙牌算命,一切剛剛開始各路大仙還沒有膽子出來指點人生,這人膽子大,無聊的我找他看了麵相,當時騙子實在是太好幹了,他那點道行都不如現在的我,胡說八道都不吸引人,但我那十元錢卦資沒有逃脫,對於月薪八十元的我好像是不想過了。
我僅記住了他說的一句話:在監牢裏你一定是個英雄。多喪氣啊,祝福一個年芳21的青春少年去監牢裏做英雄,是不是找抽。當時也沒當回事,娛樂嘛,直到現在我才大悟,此人定是上界神仙下來點化我的,我可不是在監獄裏嗎?我還不像個英雄嗎。
身邊的人沒人相信國家崩潰,就好像沒人覺得自己會死,好多人沒認真的考慮過死亡,並為此做些準備,多覺得喪氣,這會比住監獄裏更喪氣?我年輕時曾經幻想過為國捐軀死在一女護士懷裏,這護士長的像邱淑貞就行,如果邱淑貞沒空鬆阪慶子也行,後來認為為這國捐軀這事不值當,念頭就打消了。如果死亡無法避免,那麽就要爭取不在恐懼中死亡,如果能夠越獄我們幹嘛不試試呢。
好多文章中有個詞叫用腳投票,每看到這詞我就驚詫於從沒見過用腳投票的,在會場裏舉起無數隻腳,這是個高難動作,對那些腰脫或者腦血栓患者很不不公平,我一直認為這是胡扯是噱頭是嘩眾取寵,後來終於明白用腳投票的含義,在微笑中想到自己躺在地上舉起雙腳的形象。在網絡上遊蕩二十餘年,漸漸覺得網絡一點意思都沒有,很不耐煩坐在電腦前,比如現在打字是用一部邏輯藍牙鍵盤配套一部三星平板電腦,在WPS界麵裏做好文字,然後再躺在床上用手機校對修改,最終發給我的老板阿文,老板再次校對,我就可以在此現眼了。
曾經有個交往了十年的女友,她向我推薦了一個有趣的網站:凱迪,我如獲至寶,到今天凱迪也成為了一個菜市場,低劣的販賣著電蒼蠅拍,看著無比強大實則隔靴搔癢,不再去看了。有趣的是這女友某天忽然變成了體製捍衛者,這讓我無法接受,而且還研究上了資本論,我便覺得本來就不太正常的她終於延誤治療釀成了神經病,後來才知道是她姐姐的公司上市了,她成為董事會成員,身份變了心也變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屁股決定腦袋?我分不清她哪頭是腦袋。直到某天她譏諷我說美國是我爹,我也破天荒的破口大罵女人,這段姻緣就算結束了,但我還是打心眼裏感謝她給我的祝福,美國是我爹,這比斯大林是我親爺爺要現實點。
本來回憶過去對比現在想彰顯幸福,可漸漸覺得無法通過比對來滿足我通身的幸福感,現在還他媽不如過去,過去天空常常是藍的,過去也見不到張牙舞爪的有錢人,過去也沒人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痛罵某教,今不如昔,今非昔比,今兒就今了。
列位愛聽不愛聽我也得把我血淚凝成的人生經驗講給您,避免因受騙而對這個世界絕望,這個故事可能有點長,但沒下一個故事長。"那年"我參加工作,我爸單位內部招工,那時我們還是事業單位,在全民經商的大背景下我被分配到了一個自營的商場,從此開始了我的買賣人生涯,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上錯床,我這兩項都錯了,這不男不女的生活。
那時很多潮汕人來東北推銷,形成了各種合作方式,這期間我認識了一個潮州姥,那年他也就十七,八歲,他的叔叔領著他大哥二哥還有他出來做生意,他叔叔跟我們經理談好了合作方式就由我負責這事,由他直接和我聯係,我權且叫他小趙吧。這孩子長的眉清目秀,一笑倆酒窩,就是個子矮,跟他相比我倒是一副壞人的嘴臉,他的產品也沒什麽銷量,好在他也不在乎這點,因為中山大廈一樓商場才是他主要戰場,商場經理跟他關係不錯,那經理我在他家見過幾次,不吸煙是個穩當人。因為孩子他媽祖籍普寧,我又天生對廣東的生活方式偏愛就經常去他的住處喝功夫茶,抽中華煙,有時他著急用錢我就找財務先給他結賬,相處也算融洽。
再後來我們不做百貨商場改做家電市場,跟他的聯係就斷了,直到我們又齊心合力成功的幹倒閉了一個買賣,因實在不愛上班我淪為社會閑散人員,寧可不拿薪水也要休長假。某一天命運的安排我又遇見了小趙,這一晃就有三年沒見,見麵自然欣喜,那陣子我落魄的隻剩BP機人家手拎著大哥大,一起合作的時候我在他那倒騰過東西,也賺了些錢所以對他沒什麽戒心,年輕嘛遍地是朋友,幾年沒見看他混的風生水起心下高興,覺得他確實有些門路。接上頭後聯係就多了,我那時不但無業還欠了單位幾十萬,每天灰頭土臉,有一天他對我說原來中山大廈的經理老陳已去輕工局下屬的一個連鎖超市任一把手,要找個供應小食品的供貨商,從廈門進貨給老陳再分銷下去,要不說這人可不能起貪欲,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陳牽頭的事我不懷疑,眼前的小趙也是正派生意人,故此我就同意合夥做這生意,小趙說兩人各出12萬才夠周轉,我這個天下最窮的人哪有這筆巨款,沒錢不要緊,咱有朋友咱有信譽,去找一大哥把這事說了,這大哥也見過小趙,以前他總拿支票來換現金,這大哥對他印象還不錯,但一次借我這麽多錢也怕有閃失,我這臉還真值錢,經過千叮嚀萬囑咐後大哥開張支票事就辦成了。
我把支票給了小趙,連個收條都沒打,也沒有什麽合作協議,都是哥們整這些多傷感情,感情到是沒傷,可傷錢了。他拿走支票一個月後也沒啥動靜,每次我問他貨到了沒有他都說快了,我那大哥不放心,讓我去詳細問問,再去問還是這套話,這我可就起了疑,找到老陳的連鎖店總部,在總經理室見到老陳把這事一說,老陳說根本沒有供貨小食品這事,小趙還從他這拿了7萬。完,完整被騙,幹幹淨淨,當時我還真沒害怕,1997年這些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賣房子賣地也能還得起,但被"朋友"騙了這事著實丟人,沒臉出去說。
首先我得知道這錢他拿去幹嘛了,知道了用途才知道能不能討回來,我去他租住的房子找到他,直接問他錢哪去了,老陳的錢哪去了,他知道我跟老陳聯係過也沒辦法隱瞞,就說錢被他哥哥占用了再過一個月就還回來,還百般道歉,話說到這份我也沒辦法再說,隻能再等一個月,這當口我跟一個隨他出來做事的夥計拉扯上了,他倆是同村人,小趙帶他出來做生意,但看這人滿腹牢騷是個可爭取對象,真是沒人性這人叫什麽我都忘了,從這人口中我知道小趙把這些錢拿去家鄉還了賭債,聽到這話我腦袋嗡的一聲,徹底玩完。
生意人要是沾染了賭博那多少錢也不夠,我和老陳這筆錢是拿不回來了,怎麽辦?縱是司馬在世孔明複生也沒有辦法,這時候就得倚靠保家仙保佑,我家老仙為我策劃了一段驚險的經曆,終是遇難呈祥化險為夷。感謝老仙,南無阿彌陀佛。
那年齊心文具在東北開拓市場,小趙認識齊心老板的小舅子,這人姓郭,我也不知道這人是否與齊心老板有關係,小趙說齊心老板把東北經營權給了他,我拿給他的那筆錢現在投到這裏,繼續一起合作經營,我心想可以呀,要真的有這事那我這錢還能討回來,齊心在五愛街附近租了兩層樓的門市到也氣派,我深信這次小趙沒有騙我,這事落了底心情大好。
可去了幾次這公司發現有點不對勁,裏麵的員工對小趙不太熱情,況且有個經理在打理生意,他們都說潮州話我又聽不懂,看樣不像是小趙自己的買賣,為印證這事我偷偷問小郭,小趙跟齊心公司什麽關係,小郭說小趙不過是有權把貨調出去分銷,根本不是合夥人。又是一記悶棍,我眼冒金星倆爪發麻,這次徹徹底底的死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我隻能與小趙同吃同住同勞動,不給我錢我就天天盯著你,反正我也沒事幹,別說,這段日子還真幸福,小趙做飯特好吃,做得排骨呀,魚呀,還有在大米飯裏參上花生米,甘藍絲,還有腐乳什麽的,真好吃,還能天天洗澡,還不用買煙,一周回家換一次衣服,就跟上大學一樣我跟你講,那個月我長的十斤。我是心真大。
這期間有個女孩子跟小趙廝混在一起,這孩子姓高剛剛19,聽說家境不錯,老媽開奧迪出入,也是被慣壞了的熊孩子,話裏話外小趙也跟她借過錢,但是答應跟她結婚,這孩子瘋瘋癲癲的看著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