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屠夫鄧小平針對中國領導人,曾說:“如果沒有自己的東西,就不能稱為一個時代”。他這裏的“東西”,指的就是政治理論。按照這種說法,“新中國”的曆史上,能成為時代的,毛澤東是一個,鄧小平是一個,江澤民是一個,其他的總書記就隻能算是他們某種理論的實踐者。現在的胡錦濤呢?目前還不能稱為時代,因為他的執政綱領:保先運動和建立和諧社會,都是三個代表的延續和實踐。從“三個代表”的實質意義來看,中共已經完成了造反--坐天下--尊儒的中國傳統曆史循環,後來者,很難再有新的理論建樹。如果有,那他也將會是中國的戈爾巴喬夫,中共的“敗家子”。
“三個代表”就是公然拋棄馬列主義,恢複儒家思想。由於中共是靠批儒起家的,新文化運動的反儒筆墨未幹,文化大革命的批孔言猶在耳,國民反孔批儒訓練有素,所以,中共今天的尊儒是偷偷摸摸進行的。說他們偷偷摸摸,是因為他們隻讓不懂事的孩子背誦《三字經》《論語》,是因為他們總是以文化辯論的方式試探國民對待儒家的態度,用文化討論的方式宣傳儒教思想。說他們實際上幹著尊儒的勾當,是因為他們用“全麵建設小康社會”取代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用“民族複興”取代了實現共產主義;是因為今天的胡錦濤正在建造“和諧社會”。
中國傳統文化,本質是混沌的,她本是“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老子》),很難用文字來描述的。如果一定用文字來描述,“和”是其一個顯著的特征。這個“和”,就是“天人合一”的合,“和平”的和,“混和”的和,“調和”的和,就是“和諧”的和。
基督教國家是“不和諧”的,他們的社會權力是二元的,俗權和神權是緊張的,它來源於人本身靈與肉的緊張。如果說人的肉體需求是火車,那麽人的靈性道德就是鐵軌,他們的緊張,使得基督教國家總是處於運動當中的,總是前進的。這種前進性,我們中國人看到的就是基督教國家的先進的科技和物質。基督教國家的“不和諧”表現在今天的政治上,就是黨派的競爭和民眾對政府自由的批評。
中國傳統社會曆來都是“和諧”的,因為她是“天人合一”的,皇帝集神權和俗權於一身,沒有監督沒有批評,“替天行道”完全靠自己的道德自覺。也沒有人敢批評皇帝和執政黨,有的隻是忠心的進諫和友好的“民主”協商。
然而,在“和諧”的表象下,是等級森嚴、兩極分化、災害不止、社會動亂改朝換代頻繁等嚴重不和諧的曆史真實。儒教說“忠”,其實中國人最不忠,因為中國的曆史就是由改朝換代組成的;儒教說“仁”,其實中國人最殘忍,中國人發明的酷刑,比地獄還恐怖--儒教的本質就是一個說“反話”的宗教。同樣,儒教說“和諧”,其實中國社會最不和諧。
中國社會的不和諧,來源於她的等級森嚴,來源於嚴重的兩極分化。而等級和兩極分化嚴重就是來源於“天人合一”,無神論中國必然是一個象非洲原始草原一樣食物鏈等級嚴謹、弱肉強食的社會,“天人合一”又使得她的兩極分化如同天壤。
今天,中共努力打造“和諧社會”,不單單是對“階級鬥爭”、對馬列的否定,也不單單是政治作秀,而是具有很現實的政治意義,她本身就是對不和諧的、社會矛盾尖銳的現實進行的調和努力。今天的“建設和諧社會”,其本質就是中國社會全麵儒教化,儒家潛規則(腐敗潛規則)徹底製度化:當官的要“明禮誠信”,貪汙受賄要按自己的級別進行,不能越級犯上,更不能象黃金高一樣反水;當警察的和小偷們的分贓要製度化,不要隨機發揮、臨時訛詐,免得撞車露餡;雞頭老鴇們向官爺們的進貢也要形成製度,不要讓警察們捉住了妓女嫖客,你們才上銀子,嫖客抓得不對了,雙方都麻煩,很不和諧;醫生們拿回扣,要適可而止,要根據病人的實際花銷按比例進行,不要象哈爾濱醫科大學二附屬院那樣過分,這樣對誰都不好,尤其是外泄了行業行規,被海外媒體當成了把柄,暴露了中國社會的不和諧……。
2005 12 5
首發於《民主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