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走遍千山萬水，隻為尋找初心。
被譽為“偉大牧神”的俄羅斯大藝術家普裏什文曾說：“我們每個人活得並不長久，無論如何都來不及毫無保留地親身經曆一切”。他說的完全正確。正是因為我無法親身經曆我想要的，所以我才要趁著我對世界懷有一顆好奇心之時，盡量走遍我希望去的國家。在山一程水一程之間，把我生命的羅盤染成金色，同時讓這些國度在我的記憶中深深留痕，碾轉成歌。而謎一般的印度，無疑是我最想去的國度之一。
在這個古文明國度，有無數曆史悠久的城市。雖然坐落於三麵環山和喜馬拉雅山脈入口及恒河邊，被稱為“通向喜馬拉雅門戶”的瑞詩凱詩(Rishkash)並不為很多人熟知，但它的存在卻為印度這朵古文明之花增添了絢麗的光彩。在流年似水的塵沙裏，它從始至終都如桃花笑春風。這是為什麽呢？
瑞詩凱詩
瑞詩凱詩
瑞詩凱詩
因為這裏是印度的聖城，也是瑜伽的發祥地，還被很多學者稱為“真正的印度”。而瑞詩凱詩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美名，是因為它跟印度教三大主神中的兩大神毗濕奴(Vishnu)和濕婆(Shiva)有著莫大的關聯。
在婆羅門教和佛教基礎上，於公元4世紀形成的印度教是今天印度各個宗教派別的主流，全印度有80%多的印度人信奉它。在印度教中，有三大主神，他們分別是創世之神的梵天、宇宙和生命守護之神的毗濕奴和毀滅之神的濕婆。傳說中毗濕奴大神曾在瑞詩凱詩擊敗過惡魔，他還因為看見印度教一位偉大的聖人在恒河岸邊進行長時間苦修而化身為瑞詩凱詩神出現在這位聖人麵前，用以作為對這位聖人虔誠懺悔的獎賞。
有這樣一位大神加持瑞詩凱詩已經可以讓它立於印度眾城的雲端了，但對瑞詩凱詩來說，這還不夠，它還得到了濕婆神的青睞。這個濕婆神是男神，傳說他終年在被稱作“千山之宗，萬水之源”的喜馬拉雅山上的岡仁波齊峰上修煉瑜伽。他通過最嚴格的苦行和最徹底的沉思，不僅獲得了最深奧的知識和神奇智慧，還創造出了840萬種身體姿勢。當大神修煉到極致境界後，便從岡仁波齊峰下凡到人間，從瑞詩凱詩進入了印度大平原。也有傳說說，毗濕奴大神曾在瑞詩凱詩的恒河中央打坐冥想，然後把真理傳授給了瑜伽行者。
瑞詩凱詩
瑞詩凱詩
瑞詩凱詩
不管這些關於瑞詩凱詩的傳說是不是真的，但瑞詩凱詩成為今天世界瑜伽的首都卻是不爭的事實。一個真正的瑜伽教練如果沒到瑞詩凱詩來培訓過，那這個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擁有世界級的資質。雖然被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印度瑜伽現在已經是很多人強身健體的運動，但最初瑜伽的最高目的卻是實現從小我的精神到大我的自然的和諧統一，即古印度婆羅門教提倡的“梵我合一”，直到獲得永生。在印度，曾流傳著這樣的古語：世上有兩種獲得永恒的方式，一個是在瑜伽中永別世間，另一個是在戰場上委棄身體。
不知道有多少瑜伽者相信這樣的古語，但公元前300年由瑜伽大聖哲通過口耳相傳而形成的《瑜伽經》卻被所有瑜伽者奉為了經典。這本書讓虛無縹緲的瑜伽有了完整的理論體係和實踐係統，並讓瑜伽成為了古印度六派哲學之一，最終凝成了印度哲學的靈魂。
瑞詩凱詩
瑞詩凱詩
這樣被兩大神和瑜伽熱捧出來的瑞詩凱詩，讓我不管經曆多少艱難險阻也一定要到訪的。有人說，隻有三種人會來到瑞詩凱詩：一是瑜伽和冥想的修習者，二是印度教神祇的朝聖者，三是披頭士的粉絲。前兩種人都好理解，而披頭士的粉絲又是怎麽一回事呢？原來自披頭士樂隊曾在這裏修行瑜伽一個多月，之後這個隱藏在喜馬拉雅山和印度大平原交接關口，曾經不為西方人所知的瑞詩凱詩才真正走入世人眼中。一些尋求精神修行的西方人來到這裏，使其成為瑜伽的世界首都。
我不屬於這三種人中的任何一種，但我對這個聖城抱有濃烈的好奇心，因而印度之行，它一定是我的必經之地。我要去那裏，再次接受靈魂的洗禮。從昌迪加爾到瑞詩凱詩，火車票是買不到的，好在兩者之間有長途汽車。我的汽車是半夜11點半的，所以我隻能百無聊賴地在昌迪加爾的酒店混到晚上9點。出門打車後，我才看見酒店旁邊是一個巨大的，熱鬧非凡的夜市。早知如此，我出來逛逛該多好。
昌迪加爾汽車停靠站
昌迪加爾汽車停靠站
昌迪加爾汽車停靠站
汽車停靠站在一個加油站，這裏的汽油一升9塊人民幣，還有飲水機。這麽早，肯定一個乘客也沒有，我便跟加油的小哥聊天，他會說簡單的英語。他說他今年23歲，沒女朋友，月收入差不多1100人民幣，突突車司機一個月3千人民幣。昌迪加爾一室一廳的月租金是500人民幣，豐田SUV1.25萬美元，比美國便宜多了。我就這樣在沒蚊子的加油站一邊看他工作，一邊跟他閑聊，一直等到汽車和售票員前來。
汽車裏黑咕隆咚的，不帶臥鋪，但椅子可以放下一些，還提供一個毛毯，這種車叫帶空調的Semi-sleeper，我平生第一次坐這種車。我旁邊坐著一位印度女孩，她告訴我她母親是不丹人，父親是印度人，姥姥和姥爺都是西藏人，但她不會說漢語。我以為我在汽車喇叭和各種噪音及顛簸的車中一定睡不好覺，沒想到，我的適應性很強，睡了一整夜。要不是司機大聲喊“到站了”，我還在繼續睡。
瑞詩凱詩
瑞詩凱詩幫拿行李的印度人
到達瑞詩凱詩汽車站時還不到早上6點，路邊都是突突車。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在克什米爾地區和昌迪加爾都沒看過外國姑娘的我下車時一下子遇到了兩個，一個來自法國，另一個來自波蘭，從法國來的女孩是第二次到瑞詩凱詩。瑞詩凱詩汽車站離市中心有15公裏，於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包突突車，每人150盧比，不到2美元。臨來這裏前，我已經知道，恒河把瑞詩凱詩分成了東岸和西岸，橫跨恒河的羅摩橋(Ram Jhula)和拉克什曼橋(Lakshman Jhula)把兩岸連了起來。因為瑞詩凱詩屈指可數的景點基本都集中在恒河東岸，又因為可以徒步到喜馬拉雅山中幾個朝聖中心起點的拉克什曼橋是瑞詩凱詩的著名景點，所以我把酒店安排在了此橋旁邊。
可我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突突車禁止進入瑞詩凱詩東岸，而且拉克希曼橋關閉，司機隻能讓我在西岸靠近羅摩橋的地方下車，那兩個歐洲女孩都住在西岸。沒辦法，我隻能提著行李下車。從下車處到酒店，不僅要先走長長的台階，還要走差不多2公裏。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溫度也在攀高。我眺望著我寄予厚望的恒河水，心想“拚了”。當我拎著行李走下樓梯時，正好有一個小夥子經過，他看我的樣子，立刻主動幫我拿，我感恩不盡，對瑞詩凱詩的第一印象很好。但是看到台階上的垃圾和隨處亂逛的牛群後，我對這座聖城的印象又降低了幾分。
羅摩橋
拉克什曼橋
羅摩橋
恒河
恒河
不過，當我走上瑞詩凱詩標誌性的建築羅摩橋後，我對瑞詩凱詩的印象又好得無以複加。此橋建於1986年，名字取自毗濕奴的第七個化身羅摩，此人是印度兩大史詩之一的《羅摩衍那》的主角。橋上一點兒垃圾也沒有，人也很少。站在橋上，兩岸的垃圾也消失不見，隻有穿過高山叢林的恒河水從我眼前滾滾流過。那滔滔的河水，就像綿延不息的恒河文明，讓我不禁浮想聯翩。我在清風拂麵中望向被陽光照耀的喜馬拉雅山，向賜給古印度這塊土地上文明的大神們致以最崇高的敬禮！
我站在這座長70米的橋上很久很久，最後才走到東岸。東岸橋邊的建築，很新，也很好看，都是瑜伽學校。路上鋪著石磚，並不難走。可走了一會兒之後就是上坡，我拖著行李，累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看看手機，還有1.5公裏。我想我不能這麽折騰我自己，我得找人送我去，可這裏沒有突突車，也沒有汽車，隻有摩托車。我的運氣很好，就在我停下不久，我便看見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小夥子從我身邊經過。我問他可不可以送我去酒店，並說我會付錢的，他立刻說不要錢。之後我才知道，他叫Avi，26歲，沒有父親，媽媽在16歲時就生了他。他母親現在定居英國，他不喜歡英國，所以沒去，現在在瑞詩凱詩經營一個度假村，生意很不錯。他是一個虔誠的印度教徒，說遇到我是緣分。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
為了感謝他的幫忙，我想請他吃午飯，可他說他必須得回度假村經營生意。第二天，他來瑞詩凱詩為次日世界瑜伽節采購物品的時候，還順便來看我，並給我帶來了一瓶此地產的香水。我想請他吃晚飯，但不巧的是，天下大雨，又沒吃成。我隻能對他千恩萬謝，覺得印度人可愛極了。不過，這是第二天的事。第一天當他把我送到酒店後，他便離開了。酒店前台告訴我我來得太早，酒店滿員，我的房間還沒空出來，於是我把行李放在酒店後就打著遮陽傘出了門，去領略印地語中是聖人頭發的瑞詩凱詩的風采。
瑞詩凱詩東岸像一個小村莊，景點很少，我酒店旁邊的拉克什曼橋是其中一個，這個名字的來源同樣跟大神有關。傳說中拉克什曼是羅摩神的兄弟，他用黃麻繩索在恒河上建造了一座橋，然後從此橋渡過。這座橋建於1939年，不僅比羅摩橋建造的時間早，也比它長得多，差不多是它的兩倍。橋旁邊是破破爛爛的道路和各種寺廟，其中以13層樓高的特裏姆巴克什瓦爾寺廟(Trayambakeshwar Temple)最為有名，每一層都供奉著幾十個不同的印度教神靈。
我第二天早上踩著晨光來到這裏，心情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初生的朝陽而好一點兒。原因是我一下樓就看見一頭牛和兩隻流浪狗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我隻能把正在睡覺的酒店工作人員叫醒。走在街上，路旁不但都是垃圾和牛的糞便，而且有我害怕的成群的野狗，還有到處玩耍的猴子。這些動物生活在印度真是它們的福氣，可卻是我的不幸。我對關閉的拉克什曼橋和各種寺廟觀看幾眼後就離開了，心想要不是遇到瑞詩凱詩的好心人，我都要討厭這個破聖城了。
特裏姆巴克什瓦爾寺廟
特裏姆巴克什瓦爾寺廟
特裏姆巴克什瓦爾寺廟旁
特裏姆巴克什瓦爾寺廟
特裏姆巴克什瓦爾寺廟
從此橋到羅摩橋，環境也沒好多少，像大哥一樣晃晃悠悠的牛群旁若無人地在不太幹淨的街道上走來走去，隨意把它的排泄物丟在這裏。印度人為什麽要把它們奉為上賓呢？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雅利安人。對於他們來說，還沒有完全被農業開發的恒河平原是一片優質的牧牛場地。在他們發明的梵文中，“戰爭”的原始意思就是“想要更多的牛”，而他們在向雨神祈福時，也會說：“用充足的飼料供給群牛”，可見他們對牛多麽重視。但雅利安人飼養的牛很特別，這些牛是印度特產的瘤牛，它們的頸椎與背脊交界處，有一個高高的肌肉隆起，喉部到腹部還垂有一條特別寬鬆的肉垂。此種能繁育後代的雌牛才是帶有神聖屬性的牛，跟印度今天滿大街亂逛的牛不一樣。
不過，越接近羅摩橋瑞詩凱詩越幹淨，沿途也都是真正的苦行僧，這是我在印度唯一看到這麽多苦行僧的地方。一看不修邊幅、長發飄飄的他們就很多天沒洗澡了，渾身上下也髒兮兮的。不過，他們的精神卻很富有。有人說，苦行僧的裝扮和留這麽長的頭發跟瑜伽師有關。傳說中印度瑜伽師的頭發蘊藏著一切智慧與力量，如果他們的頭發沒了，他們的功法也就沒了。難道這些苦行僧也是瑜伽師？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
拉姆朱拉沙灘
拉姆朱拉沙灘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得去看恒河邊的斯瓦加靜修處(Swarg Ashram)，沿途都是素食館、印度教寺廟和瑜伽培訓中心。我走到河邊的拉姆朱拉沙灘(Ram Jhula Beach)，看見有人在做瑜伽，也有人在此祈禱，還有朝聖者在恒河中清洗自己的身體和心靈，當然還有無處不在的牛。我黃昏時又來到這裏，來看傳統的燈儀。燈儀就是把燈點亮，放在河麵上，並向河流祈禱的儀式。舉行儀式時，要祈禱和誦經，可我一直在這裏呆到日落西山都未被觸動。
經過羅摩橋和另外3個印度教寺廟，就是著名的拉姆朱拉恒河壇(Ram Jhula Ganga Ghat)。據說很久很久以前，這裏是恒河、亞穆納河(Yamuna River)和薩拉斯瓦蒂河(Saraswati River)三條聖河的交匯處，也是克利須那神被一個獵人射傷的地方。因為這樣的傳說，今天的這裏成了瑞詩凱詩最受歡迎的沐浴地。人們在這裏沐浴和祈禱，試圖洗去一生的罪惡。雖然這裏的恒河水是渾濁的，但此地是恒河上遊，水還是相對幹淨的。即便如此，我也沒踏入恒河水一步。
拉姆朱拉恒河壇旁
拉姆朱拉恒河壇旁
拉姆朱拉恒河壇旁
拉姆朱拉恒河壇
拉姆朱拉恒河壇
拉姆朱拉恒河壇
河壇的旁邊除了有印度教寺廟外，還有一條出售有關宗教書籍、香柱、神像等的市場，市場盡頭是提供瑜伽和冥想，附帶宿舍的中心(Parmarth Niketan Ashram)，離它不遠的是恒河邊上的很帥的濕婆神雕像雕塑(Lord Shiva Statue)。坐落於喜馬拉雅山腳下的這裏占地麵積巨大，人也巨多，是瑞詩凱詩最大的靜修所。此靜修所的字麵意思是“致力於造福所有人的居所”，裏麵非常漂亮，都是花園，還有印度教各種大神的塑像。這些似男像女的大神很多都容貌豔麗，色彩繽紛，看著很讓人賞心悅目。
修行中心的前方是一個關閉的小寺廟(Shri Ram Naam Stambh)，它是在苦行僧和聖人的祝福下建造的，裏麵珍藏著來自印度和世界各地的無數信徒吟誦和書寫的3.1萬羅摩納姆 (Ram Naam)的珍貴經文，吟誦此經文是鐵器時代的普通人超越生死輪回的唯一途徑。Ram Naam是宇宙造物主的名字，這個名字本身具有移動山脈和使石頭漂浮的力量，它也是羅摩神的名字，因此念誦Ram Naam可以讓自己從過去生命的業力束縛中淨化。
印度教小寺廟
濕婆神雕塑
瑞詩凱詩東岸修行中心
瑞詩凱詩東岸修行中心
瑞詩凱詩東岸修行中心
瑞詩凱詩東岸修行中心
瑞詩凱詩東岸修行中心
我不是印度教徒，所以對這個寺廟沒那麽多的崇拜；我也不是披頭士樂隊的粉，所以沒有在35度高溫下，向前走20分鍾去披頭士搖滾史上經典的《The Beatles 》專輯裏大部分歌曲創作地的披頭士靈修中心(Maharishi Mahesh Yogi Ashram)，我隻想找一個有空調的地方吃午飯。好不容易在市場邊找到了一個，是素菜館。在瑞詩凱詩這個聖城的東岸，所有餐廳都是素菜館。我不知道點什麽，隻能點蛋炒麵和一杯甜死人的飲料，都沒吃飽。最可氣的是，吃到一半停電了。在印度的斯利那加、列城和瑞詩凱詩，電力都不穩定，說沒電就沒電，沒電的結果就是不一會兒我便大汗淋漓。回到酒店我喝了一大瓶冰可樂，才把熱氣減少一點兒，晚上我在恒河邊頂樓的餐廳裏又點了蛋炒麵和一碗咖喱蘑菇湯才吃飽了。這裏的咖喱味道不濃，不愛吃咖喱的我也都吃完了。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苦行僧
瑞詩凱詩東岸
瑞詩凱詩東岸恒河祭
第二天清晨，我去參觀完拉克什曼橋和其周邊的廟宇後，趁著氣溫還沒升起來，又走回了羅摩橋。穿過這裏一共走了6公裏，去了西岸喜馬拉雅山中的秘密瀑布(Secret waterfall)。台階上全是惡心人的垃圾，路上也是，我恨死這個瑜伽發源地了。不過，當我離開鬧哄哄的主路，穿過無數小徑，走進山裏後，我的恨意消失了。人家越來越少，環境也越來越清幽，旁邊還有溪流作伴，我討厭的垃圾也沒了。可是，我心裏是打鼓的，原因就是媒體中說的印度的不安全，我心想不會有傳言中強奸之類的事情發生吧。幸好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還偶爾能看到提供瑜伽課的酒店。
瑞詩凱詩西岸
瑞詩凱詩西岸
瑞詩凱詩西岸
瑞詩凱詩西岸
瀑布旁不是酒店，是一家露營地，裏麵住了很多印度人。這些人在清涼又幹淨的瀑布水中玩耍，澆個透心涼也樂死不疲。我沒有他們的膽量，但我可以把腳放在河裏，享受純淨的河水帶來的涼意和快感。從這個瀑布往山上再走650米，又是一個小瀑布，不過這個小瀑布沒有秘密瀑布漂亮。走完這兩個瀑布，已經8點多了，太陽也早已升起，我趕緊往回走。下山時在路邊發現一個按摩館，我想我不上瑜伽課，印度按摩還是要做的，於是花了1200盧比，15美元做了75分鍾的印式按摩。那位按摩師24歲，說她是印度最好按摩師的學生，這位按摩師現在正在瑞詩凱詩。她一邊說，我一邊聽，最後都睡著了。結果次日起床一看，我身上有好幾處淤青，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秘密瀑布
秘密瀑布
小瀑布
小瀑布
按摩師
做完按摩，我也餓了，按摩院的旁邊是一家夫妻經營的餐廳，提供跟洋蔥和西紅柿一起燉的紅燒雞肉，特別好吃，外加一盤米飯和一瓶免費的礦泉水，才450盧比，5美元多。當我吃得飽飽地走出飯店後，太陽早已當空照了很久很久。我想再在滿是垃圾和噪音的街上走4公裏多，我會不會發瘋呢？要是坐船去東岸就好了，於是我問了一個騎摩托車帶女朋友的男孩子，他說以前有，現在沒有。我很絕望，隻能硬著頭皮往回走，可沒走幾步，他們倆就從後麵追了上來，說我走到東岸太遠了，他們免費送我去羅摩橋。我高興極了，下車時給他們錢他們也不要。
因為這些善良的印度人，我對瑞詩凱詩這個聖城和瑜伽發祥的印象不那麽壞了，忽然覺得披頭士樂隊的那首歌寫得真好：“今晚，你會出現在我的夢裏嗎？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最後你所接受的愛，等於你所付出的愛。” (Are you gonna be in my dreams tonight?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And in the end the love you take is equal to the love you make.)
瑞詩凱詩餐飲
瑞詩凱詩路線
印度的迷人之處，在於她的diversity，她的各個邦之間是非常的不同，民族/文化/語言，等等都無異於不同的國度，很有趣。
印度街道確實肮髒，但他們注重個人衛生而非公德，大我而小天下。稱之為強奸大國，就太過了，我認為是媒體的誇張，甚至妖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