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亞當

讓真實的生活使我們清醒
正文

電影劇本《國家之罪》

(2017-05-12 20:28:59) 下一個

什麽是“國家之罪”?我們先看以下事實——

唱紅打黑

唱紅歌,即高唱沒有絲毫人情味隻有殺氣騰騰的或厚顏無恥歌功頌德的“革你命”的歌曲;打黑,黑幫老大認定你為“黑”就打你殺你的無法無天行為!試想文革時期,共產黨主席毛澤東認定國家主席劉少奇為“叛徒內奸工賊”,於是劉便就慘死於毛的迫害。薄希來認定重慶的民營企業家為“黑幫”,於是被認定的企業家便慘被搶奪財產並被關進監獄甚至死於不明不白!

邪教

邪教,也是統治者的認定。統治者不高興越來越多的民眾修煉氣功,這些修煉氣功的學員隻相信氣功而不相信黨,這對黨的執政是一種威脅,於是你練氣功就是犯罪,你的罪名便是邪教。在民主法治國家,是不是“邪教”由法院定罪,在審訊中你有權申辯。

法輪功是邪教嗎?法輪功隻是眾多人自願聚集一起修煉氣功,象書法家協會、美術家協會等等,他們隻為自己的興趣而相聚,隻不過後者接受了黨的領導即設立黨支部,於是他們便成為合法,前者則堅決不設立黨支部,於是便被定性為“邪教”!他們正常的健身行為就是“犯罪”行為!

國家之罪——

國家之罪:犯罪意念的產生與行為實施,出自於國家最高統治權威,以及各級政權的積極鼓動和全程參與,而不是自然人的刑事犯罪

電影劇本《國家之罪》,以紀實手法重現國家政權對法輪功修煉群體慘絕人寰酷刑折磨的真實過程,描寫維權律師高智晟挺身而出為法輪功修煉學員作法律辯護卻全家慘遭駭人聽聞迫害,同時揭示高國高官對法輪功修煉學員進行人體器官活摘的恐怖犯罪事實。

作者並非法輪功修煉學員,甚至之前在中共政府的妖魔化下對“法輪功”產生偏見,直至來美國後翻閱大量資信後才徹底醒悟,並為高智晟的良心與勇敢感動,於是創作出電影劇本《國家之罪》。

《國家之罪》故事梗概:

        故事從全國十大優秀律師之一的高智晟律師為一個被關押在勞教所的叫黃偉的法輪功學員上訴開始。

        某日,高智晟打完一棕官司從法院出來,黃偉的妻子郝燕秋撲上前跪下求助,希望他能為自己被關在勞教所的丈夫伸冤。高智晟聽完了郝燕秋的哭訴後,為黃偉遭遇的迫害憤憤不平,決定接受黃偉的上訴案子。高智晟的同行和朋友知道後,都好心地勸他不要碰法輪功的案子免得引火燒身,因為法輪功的案子注定受打壓法院也不受理。高智晟說難道法輪功的信仰者都被剝奪公民權利了?在為黃偉上訴的過程中,高智晟真切體會到來自政府的對法輪功信仰者的重重壓迫和加害,同時他收到許多法輪功信仰者的求助信。為了解更多的事實,高智晟悄悄地隻身到外地調查法輪功學員被迫害的情況,所獲得的事實令人震驚不已,回來後他在網上給胡錦濤、溫家寶發公開信,提請他們關注這一發生在中國的大規模迫害法輪功信仰群體的情況並要求他們解救這些群體。

        熱血青年胡誌輝從校畢業後,在其叔叔的幫助下分配到某看守所當看守員,目睹了看守所內對法輪功“犯人”使用的酷刑,他由一開始的適應到後來自己也參與其中。胡誌輝與美麗的姑娘林小貞是小的時候的玩伴,後他們發展為情侶,但他不知道林小貞在偷偷地學習法輪功。胡誌輝在政府妖魔化法輪功的宣傳下,對法輪功信仰者深懷惡意,在看守所內亦參與對法輪功信仰者的非法毆打。而在生活中,他卻不知不覺被林小貞以善待他人的優良舉止潛移默化地改造著。林小貞的哥哥林剛是某醫院員工,他的工作是焚燒屍體,因為目睹了很多屍體被挖去內髒,令他十分納悶,他對胡誌輝說出自己的懷疑,認為醫院在幹著非法出售人體器官的生意,胡誌輝不相信。

        高智晟因為在網上發布了給胡錦濤溫家寶的公開信,他的家外麵便整天圍著成堆便衣的警察監視著他全家的一舉一動,連他的女兒格格上學校也不放過。而學校亦配合警察對格格進行監視,老師要其他同學疏遠格格。警察不斷地升級對高智晟一家以及他的親戚、朋友、同事的侵犯,甚至連聯合國人權機構的國際友人前來探訪高智晟,亦不可幸免受到惡意騷擾。高智晟並不屈服,擺脫了警察的監視,又一次悄悄離家外出采訪受迫害的法輪功信仰者,再次被法輪功信仰者受到的令人發指的迫害強烈震撼,從而第二次向胡錦濤溫家寶發出公開信,列舉大量事實證明法輪功信仰群體正在遭受恐怖的迫害,譴責中共高層在放任開動國家機器繼續犯罪。

        因為人體器官移植利潤可觀,中國某地的警察當局和醫院合作,活搞法輪功信仰者人體器官。警察在深山野嶺建築了特殊監獄關押法輪功信仰者,然後按醫院需求提供活體。某日,胡誌輝奉命將看守所一批被非法關押的法輪功學員送進深山監獄,那神秘的監獄令胡誌輝產生了懷疑,但一時未能了解真實情況。一天,當好朋友林剛再次講述醫院焚燒的屍體被掏掉內髒之事,胡誌輝便聯想到深山監獄的神秘,心中不寒而栗。某日,小貞因為保護街上被城管毆打的小販受了傷,胡誌輝悉心照顧,探病中無意發現小貞在看法輪功的書籍。小貞便告訴他自己在偷偷修煉法輪功,並將法輪功的“真、善、忍”修煉理念向他詮釋,令他頓開茅塞。

        警察對高智晟一家的騷擾和侵犯越來越不擇手段,法司局非法吊銷高智晟的律師執業牌照,警察對高智晟親屬以及所有來往的朋友進行騷擾和侵犯,威迫他們不許和高智晟來往。警察利誘高智晟,要他放棄對法輪功信仰者的法律申訴。高智晟蔑視警察的利誘,繼續接待前來求助的法輪功信仰者,繼續在網上發文章揭露法輪功信仰都被迫害真相。在中國政府的授意下,如瘋狗般的警察將高智晟綁架關進一黑監獄,對他實施了恐怖的酷刑,這酷刑中包括拿竹簽插他的生殖器,對他說“我們就是用對法輪功酷刑的一套用在你身上”!與此同時,一幫警察三班倒輪流住進高智晟的家裏,也不讓高智晟的女兒和兒子上學上幼兒園。

        中國政府變本加厲地迫害法輪功信仰群體,小貞在一個法輪功學員家裏偷偷練功時被抓進了監獄,因為她美麗,被市公安局長為首的一幫警察輪奸,之後她被關押到深山野嶺的特殊監獄裏。小貞的突然失蹤令胡誌輝和林剛十分擔憂。中共政府某位高官患重病需要換腎,經體檢小貞的抗體與那位高官不排斥,於是小貞被押到專門從事人體器器官移殖的醫院並被活取下腎髒。林剛在焚燒房發現小貞的屍體,怒不可遏將焚燒房看守警察殺死。林剛逃到胡誌輝處,胡誌軍聽了林剛的哭述後,怒不可遏潛入醫院,在取得該醫院活摘法輪輪功信仰者人體器官的罪證後,殺掉院長然後與林剛一起逃往秦國。

        警察對高智晟家人的迫害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高智晟的女兒格格因為無法上學,整天被警察盯著,故精神處於崩潰邊緣。一個法輪功信仰者在取得高智晟太太耿和的同意下,與海外的法輪功信仰者合作,設計出營救耿和與高智晟女兒兒子的方案,在他們的幫助下,耿和帶著女兒兒子悄悄離開家踏上逃亡海外之跨,一路上險象環生,但最終在美國政府的幫助下成功逃到了美國。

        胡誌輝和林剛也成功逃到泰國,在那裏遇到追殺而來的中國便衣警察,槍戰中胡誌輝受重傷,臨死前將一個有活摘法輪功信仰者人體器官罪證的儲存器交給林剛,要他無論論如何也要交到聯合國人權組織機構。

        妻子孩子的突然失蹤令高智晟痛苦不已,直到他接到美國打來的電話才放心。參與營救高智晟妻兒的牧師傅希秋說,隻要你願意,我們一定千方百計把您營救出來。高智晟說:我的命運在中國……

 

電影劇本《國家之罪》

紀實電影文學劇本《國家之罪》

編劇:劍殺黑龍

 

震撼的貝多芬D小調第九交響曲第一樂章音樂背景下,是一組短鏡頭——

1,高智晟在打字,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字:致胡錦濤溫家寶的公開信……疊印:警察暴怒抓捕法輪功信仰者。

2,高智晟在打字,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字:致全國人大及吳邦國的公開信……疊印:警察凶暴抓捕法輪功信仰者。

3,高智晟在打字,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字:致胡錦濤溫家寶和中國公民的公開信……疊印:警察對法輪功信仰者施酷刑。

4,高智晟在打字,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字:致美國國會參眾兩院的公開信……疊印:警察給高智晟上酷刑。

這組短鏡頭組合成一個木刻藝術般的人像——高智晟。

高智晟的人像化為一本竹簡。

鏡頭拉開,漸漸可見竹簡上的刻字,那是有關“氣功”的敘述。

 

一組短鏡頭:

先秦,秦朝,漢朝,唐朝,宋朝,元朝,明朝,清朝,民國,氣功修煉者在不相同的環境下修煉氣功。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中國的“氣功”,起源於四千年前,是中國博大傳統文化中的一部分。因為中國人相信,修煉“氣功”能夠強身健體頤養氣度,因此,四千多年以來,“氣功”文化不斷更新發展。

 

八十年代一公園

公園內有不同的晨運者,其中有氣功修煉人士。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中國興起一股巨大的“氣功熱”,各種“氣功”流派湧現。

 

八十年代某公園

李洪誌大師在修煉“法輪功”,他身後是眾多的修煉者。

李洪誌大師在指導“法輪功”修煉者。

 

八十年代某場地

李洪誌大師與“法輪功”信仰者們修煉法輪功。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1992年5月,一個叫李洪誌的男子,在中國吉林省以群眾容易接受的方式,創出新的氣功修煉功法稱:“法輪大法”。該法以“真、善、忍”作為功法修煉理念,解釋此為宇宙的特性;暗喻人類社會也應堅守此“真誠、善良、忍讓”之道德精神原則,推動社會向優良道德進步。

 

八十年代一廣場

法輪功修煉者在煉功。

 

八十年代某風景區

法輪功修煉者在煉功。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與當時的其他流派氣功修煉方式一樣,“法輪功”修煉者或集體或個人,經常在公園、廣場、風景區等公共場所播放音樂晨煉。

 

八十年代某景區

法輪功的旗幟。

鏡頭拉開,是一個法輪功修煉者的臉孔,接著,是一群法輪功修煉者。

他們在修煉,他們姿勢柔美,神情祥和。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法輪功”要求修煉者必須在行為上做到“真、善、忍”,讓個人道德和心性得以良好提升,成為一個造益社會的人。

 

八十年代某場地

眾多的法輪功修煉者集體修煉,遠遠看去,他們的陣勢造型組成特殊的圖案。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因為“法輪功”能夠讓人強身健體心靈柔美,於是迅速受到普通人的認同,更多的人加入了法輪功的修煉。到1995年,便有數千萬人信仰及修煉法輪功。

 

城市

政府辦公大樓

一辦公室

背景音樂是法輪功修煉音樂,一個中年男人神情嚴肅傲慢的麵孔占據了畫麵。

鏡頭拉開,那是一個政府高級官員,他身後是一男一女兩個年齡與其相仿的人,他們也是政府官員。

神情嚴肅傲慢男人的對麵,坐著李洪誌先生,他神情平和莊重不卑不亢,正聽著那官員在說什麽。

李洪誌先生的神情在微微變化,顯然,他不認同對方。

那官員不再說了,停下來,威懾地盯著李洪誌大師。他身後的那兩個官員,神情一如他們的頭兒:蠻橫自大居高臨下。

李洪誌先生的神情平靜但果決:不認同不畏懼。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同年,中國政府體製要求李洪誌先生成立“法輪功協會”並設立“中國共產黨黨支部”,遭到李洪誌大師的無言拒絕。

 

一組短鏡頭:

《光明日報》特寫:《法輪功》傳播封建迷信

《武漢電視台》播出對法輪功評述不實報導

《青少年博覽》雜誌:作者何祚庥文章——法輪功向青少年灌輸有害迷信

各種報紙雜誌疊印翻頁,均顯示大篇幅汙蔑法輪功的文章。

法輪功修煉者在修煉,警察以噪音幹擾。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不接受中共的“領導”,便是中共的“敵人”。 由此,提倡“真、善、忍”優良道德理念的法輪功修煉,即被視為中共體製下的眼中釘。同時,中共也非常害怕法輪功信仰者群體的迅速壯大,繼而威脅中共一黨獨大之獨裁統治,從1996年開始,中共體製掌控下的媒體,對“法輪功”展開有意識有謀劃的汙蔑圍剿,稱“法輪功”傳導有害的“封建迷信”。這種汙蔑圍剿,就如“文化大革命”中毛澤東對劉少奇的造謠汙蔑。

 

一組短鏡頭:

報社外,法輪功修煉者在靜坐抗議。

警察前來驅趕。

電視台外麵,法輪功修煉者靜坐抗議。

警察前來抓人。

雜誌社外,法輪功修煉者在靜坐抗議。

警察粗暴地毆打法輪功修煉者並將他們抓走。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法輪功信仰者們以和平的方式,到傳導汙蔑信息的媒體部門靜坐或靜立以示抗議。但是,這樣的和平抗議,依然受到中共政府暴力鎮壓。

 

紀錄視頻:

中南海街道上和平請願的法輪功信仰者。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1999年4月25日,一萬多名法輪功信仰者,集中到中國政府辦公地中南海附近的街道上靜坐靜立請願,希望政府允許他們獲得個人信仰的空間,要求結束中國公安對法輪功信仰者正在增強的越趨粗暴的騷擾,並釋放那些被抓捕的法輪功學員。但是,這一次的和平請願,被中國政府定性為“425非法聚集擾亂社會秩序”事件!

 

紀錄視頻:

背景音樂——黑雲壓頂暴風狂嘯。

中共總書記江澤民主持政治局常委會議。

江澤民怒洶洶拍桌子指手劃腳。

江澤民凶暴變形的臉的特寫。

中央電視台播出政府鎮壓法輪功決定。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1999年7月22日,中共政府宣布“法輪功”為“邪教”。中共黨總書記江澤民指示:要把法輪功“名譽上搞臭”、“經濟上搞垮”、“肉體上消失”!

 

一組短鏡頭:

公園,警車急馳來,停下。如狼似虎的警察從車上跳下,撲向法輪功修煉者。

警察抓捕法輪功修煉者,毆打他們。

某景區,警察衝進一群修煉者中間,粗暴地圍毆他們。

警察的毆打連孩子也不放過。

警察將法輪功修煉者推進警車裏。

看守所,警察將法輪功修煉者惡狠狠推進去。

勞教所門口,警車開來。

警察將法輪功修煉者揪扭進勞教所裏。

公安局刑訊室,警察將法輪功修煉都吊起來打。

勞教所黑監房,警察在老虎凳上用電棍電擊法輪功修煉者。

長鏡頭——法輪功修煉者血流如注的慘痛變形的臉孔特寫。

隨著旁白,打出字幕:

之後,中國政府投入天量資金,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直到如今仍然繼續著的對法輪功信仰者以及他們家屬、親屬實施的恐怖的駭人聽聞的慘絕人寰的酷刑迫害!

鏡頭推近幾個正被毆打的法輪功修煉者的臉。

鏡頭推近幾個警察的臉。

幾個警察凶狠的臉特寫,定格。

在警察那凶狠的特寫臉龐背景中,現出片名:

 

國家之罪

維權律師高智晟和法輪功群體遭受中共迫害紀事

——本電影根據真人真事拍攝

 

打出字幕:2004年秋

城市景

某法院大樓外

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男子夾著包包往法院大樓走去。

中年男子定格。

男聲旁白:這個中年男子,是中國著名的維權律師高智晟。

隨著旁白,打出相同字幕。

兩人繼續往前走。

青年男子定格。

男聲旁白:這個青年男子,是高智晟的律師助手溫海波。

隨著旁白,打出相同字幕。

 

法院大樓全景

法院審判庭

在柴可夫斯基《悲愴》第四樂章那晦暗淒涼的音樂背景下,是一組短鏡頭:

中國法院標誌特寫,鏡頭拉開,這是一間審判庭。

一個法官在宣讀判詞。

律師席,坐著高智晟和溫海波。

鏡頭推向高智晟的眼睛:質疑,憤慨。

鏡頭搖向高智晟身旁,那裏正坐著受害人歐陽東,他臉青鼻腫包著頭,一看就知道受到嚴重毆打。他的右手綁吊著繃帶,顯然,那是一隻受了重傷的手。

被告席上,中年男人淩虎威一臉無所謂。

被告人律師一臉的輕鬆。

法官繃著臉,嘴在動。

法庭上旁聽的人那麻木的表情。

站於一旁的有些煩的法警的臉。

高智晟和溫海波不滿的表情。

歐陽東憤怒的沮喪的無奈的表情。

淩虎威和其律師得意的表情。

 

法院大門外

高智晟、溫海波和歐陽東往外走。

歐陽東:“高律師,這是怎麽樣的一個判決啊……砸了我的運輸公司,把我的弟弟打死,把我的員工打傷,我也給打成殘廢,犯罪人隻是判一年六個月徒刑,付一萬三千元的賠償費……這是什麽世道啊!”

高智晟無奈地:“我知道,法院的判決不公正……我們可以繼續上訴……”

歐陽東:“高律師,有用嗎,上訴有用嗎?還不是官官相護!”

他猛搖頭,顯得沒信心無能力。

高智晟無語。

歐陽東:“但還是謝謝您高律師……他們都不接我的案子,因為我付不起律師費……高律師,我破產了……我不知道再怎麽去討生活……”

他說著,眼睛一紅,淚水幾乎要落下,頭直搖。

高智晟:“你要堅強。你的妻子和孩子,他們需要你。”

歐陽東掏出一把零錢:“高律師,我隻能先付您這點律師費……剩下的,我會想辦法付清的。”

他將錢塞過來,高智晟推開。

高智晟:“好說好說,這點錢,你比我更需要。”

歐陽東:“錢雖然是一點點,這可是我對您的尊重。高律師,您要不收,我就要跪下了……”

高智晟一聽,隻好接過那一把零錢。

 

法院外

歐陽東向遠處慢慢走去,高智晟和溫海波站在那裏,看著他的身影,倆人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難過,同情,哀傷,憤慨,無奈。

歐陽東消失了。

高智晟和溫海波相視後,無奈地搖搖頭。

 

法院外車庫附近

高智晟和溫海波走來,忽然又站住了。

前麵,北京某城區公安局副局長胡國濤指揮三個警察將淩虎威押向一輛警車。

高智晟走過來:“老胡。”

老胡:“老高。官司贏啦!”

淩虎威站住,回頭望一眼高智晟。

高智晟憤怒地指著淩虎威:“你問他,是我贏了還是他贏了?打死被告人的弟弟,將被告人打至殘廢,才判一年六個月!”

淩虎威得意地現出笑意:“法律是公正的!”

老胡對高智晟聳聳肩表示理解,然後不好氣將淩虎威推進警車裏:“進去!”

高智晟指指警車:“看守所和你們警察局是不同部門啊,怎麽會勞動你們大駕押他回看守所啊?還要你這個副局長親自押陣!”

老胡笑笑:“不是回看守所。”

高智晟奇怪:“不回看守所,去那裏?”

老胡一怔,知道說走了嘴,便抬手指指天:“上頭指示。”

高智晟更奇怪了:“上頭指示?”

老胡也不解釋,隻是拍拍他的肩膀:“老同學,我們雖然都有公務在身,但有空得出來聚聚!”

他指揮警車離去,然後自己上了一輛警車也開走了。

高智晟不解地看著他們消失。

 

車庫

高智晟開了汽車的門,和溫海波坐上去。

汽車往外駛。

 

A街道

高智晟開車駛過來。

一個青年婦女突然撲出來,她叫郝秋燕。

高智晟一慌,趕緊急刹車。

郝秋燕雙手直拍車窗,臉色是那樣的恐慌、焦急和求助。

高智晟開了車門。

郝秋燕撲過來拉住他,聲音慌惶焦急:“你是高智晟律師?”

高智晟看著她,點點頭。

郝秋燕慌張地看看附近沒人,又趕緊說,聲音驚恐求助:“高律師,求您幫幫我……”

她跪下來,雙手抱住高智晟的腿,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又直向高智晟叩頭。

高智晟連忙拉她站起來:“你不要這樣,有事慢慢說。”

溫海波:“高律師,那邊有人追過來!”

郝秋燕扭頭,慌:“高律師,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高智晟一看,兩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人正向這裏跑來。

高智晟:“他們是誰?”

郝秋燕:“我是法輪功學員,因為我上訪,他們就抓我……高律師……”

高智晟:“上車。”

溫海波拉了郝秋燕趕緊鑽上車。

高智晟開車急馳而去。

兩個男人跑過來,看著遠去的汽車,氣急敗壞。

男人A:“他媽的,給她跑走了!這個月獎金少分三千元!”

男人冷酷的煩躁的臉定格。

打出字幕:

中共政府迫害法輪功信仰者形成獎勵政策:警察或治安員,每抓到或將一個法輪功信仰者投入監獄,可以獲得高額獎金。

男人B在一個小本子上抄寫:“我記下了車牌。查查是誰,他媽的,賊大膽,敢跟我們作對!”

男人A掏出手機,接了男人B遞過來的紙條:“喂,是我……有個車牌,你查一下!”

男人B掏出煙,抽一根遞給同夥。

他們點上煙抽。

男人A在聽電話:“哦……知道。”

他關了電話。

男人B:“查到了?”

男人A:“有點來頭,是個著名律師。”

男人B:“誰?”

男人A:“高智晟。”

倆人不做聲了,在想什麽,噴著煙。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高智晟看著郝秋燕喝水。

郝秋燕接過高智晟遞來的紙巾擦嘴,她的神情顯然已經平緩多了。

高智晟:“你說說,看我們能不能幫助你。”

郝秋燕的神情又悲傷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的先生叫黃偉,他被警察抓走了……已經有三個多月,一點音信都沒有……”

高智晟:“警察為什麽抓你先生?”

郝秋燕:“他隻是修煉法輪功……”

高智晟一怔。

郝秋燕:“我不明白,我先生不偷不搶也不騙人錢財,他修煉法輪功也隻是健身強體……”

高智晟看著她。

郝秋燕:“我丈夫在修煉法輪功之前,脾氣暴躁,死抽煙猛喝酒,脾氣一來就動手打我,打孩子……”

鏡頭推向郝秋燕的眼睛,眼睛裏麵回憶的神情……

 

化:黃偉家

黃偉在打郝秋燕,一邊罵:“你收起我的煙,扔了我的酒!我就喜歡抽煙喝酒,怎麽樣!男人不喝酒不抽煙,還是男人嗎?!”

郝秋燕被打得鼻青臉腫,掙紮:“我要跟你離婚,離婚……”

黃偉更氣,打得更狠:“離婚,離婚!”

3歲的兒子在一旁大哭:“爸爸,媽媽……”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高智晟看著郝秋燕。

郝秋燕:“自從黃偉修煉法輪功後,他的不良習慣改變了……”

郝秋燕因為回憶起丈夫的變化眼神現在夾雜著些溫馨……

 

化:荒野地

黃偉和六個法輪功信仰者在修煉法輪功。

 

黃偉家

廚房,紮著圍裙的黃偉在炒菜。

客廳,郝秋燕和孩子坐在桌旁,黃偉端菜出來。

黃偉挾菜給妻子和孩子。

郝秋燕吃著菜,神情幸福。

孩子也挾菜給父母。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郝秋燕:“我們一家生活恬靜美滿……但是,從1999年政府鎮壓法輪功後,我們的厄運就來了……”

 

一組短鏡頭:

打出字幕:1999年秋

公園內,黃偉和六個法輪功信仰者在修煉法輪功,一群警察衝來將他們抓走。

派出所內,警察毆打黃偉和其他法輪功信仰者。

勞教所外,警車開來,將戴著手銬的七個中青老年齡不等的男女揪出來,往勞教所裏推,其中有黃偉。

郝秋燕旁白:警察將我的丈夫以及一批學法輪功的學員判了三年勞教。

勞教所一監舍,十個被勞教人員在裏麵,盯著被管教員推進來的黃偉。

勞教所車間,黃偉和一班被勞教人員在工作,管教繃著臉在巡視,看到其中一個手腳稍慢,立刻揪住那人的頭發猛搖,一巴掌打去,接著拳打腳踢,那被打的慘叫聲讓黃偉和其他被勞教人員扭頭看,站在黃偉身邊一個管教的警棍便沒頭沒腦的朝他們打下來。

其他被勞教人員嚇得埋頭工作。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郝秋燕旁白:“2003年秋,我丈夫被關押在勞教所三年後才釋放。”

 

勞教所大門外

郝秋燕在等黃偉。

打出字幕:

2003年秋,法輪功學員黃偉在石家莊勞教所被非法關押三年後釋放。

提著一袋子東西的黃偉被一個管教帶出來。

郝秋燕迎上前,黃偉手一鬆,那袋子東西掉下地,他張手與妻子緊緊擁抱。

黃偉擁著妻子,竭力平息內心的激動。三十幾歲的他是如此蒼老,滿頭白發。

鏡頭推向黃偉的臉:他的表情含著的激動,那是因為與妻子相見,但他也是無畏的,內心是強大的。

郝秋燕的淚水湧出,顫抖著抽泣起來。

黃偉的手撫摩妻子的背,因激動手指止不住的抓她的衣服。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高智晟和溫海波感觸地看著郝秋燕。

郝秋燕一臉的麻木,接著說:“我丈夫才三十幾歲,被他們折磨的滿頭白發……”

高智晟無言以慰。

郝秋燕:“但是,他們總算把我丈夫放出監獄,我想,以後我們也慢慢過上些好日子……”

郝秋燕呆呆的眼神。

 

黃偉家

黃偉給5歲的孩子在穿衣服,郝秋燕端早餐出來放到桌子上。

孩子:“爸爸,以後你要天天幫我穿衣服。”

黃偉在孩子臉上親一口:“爸爸會天天給你穿衣服。”

郝秋燕看在眼裏,心裏湧上許多安慰。

 

農貿市場

黃偉在擺賣水果,他笑口盈盈的稱水果給顧客。

 

幼兒園門口

黃偉的孩子在門口左張右望。

黃偉騎單車來。

孩子飛跑過來。

 

街上

黃偉騎著單車,孩子坐在車上,唱著歌。

黃偉神情安祥。

 

 黃偉家

床上,黃偉與郝秋燕在說著一些想法。

黃偉:“今天遇了兩個弟子,他們生活很困難……”

郝秋燕看著他。

黃偉:“我想做些事……”

郝秋燕:“你做什麽事情,我都支持你。”

黃偉感動,摟過妻子。

他們親熱。

 

荒野地

兩個三四十歲的一男一女在修煉法輪功。

黃偉和妻子走來。

黃偉:“我想開一家體育用品和服裝批發商店,請這兩個弟子來幫忙,這樣也能解決他們生活上的困難,你看好不好?”

郝秋燕點頭。

 

黃偉經營部

黃偉和兩個法輪功弟子在盤點貨物。

打出字幕:

2003年冬

黃偉妻子旁白:“2003年的年底我丈夫和兩個法輪功的學員開了一家商店經營體育用品和服裝批發……”

一組短鏡頭:

黃偉和兩個弟子在接待顧客。

黃偉在與顧客電話聯絡。

黃偉和兩個弟子在搬運貨物。

黃偉和兩個弟子盤點,因為賺了錢,他們很愉快。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郝秋燕呆呆的眼神。

高智晟和溫海波看著她。

助手小田過來給郝秋燕的杯子添水。

郝秋燕:“我丈夫他們,憑著自己的勤勞,雖然賺不了大錢,但生意也做得不錯,我們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但是,警察又來抓他們……”

 

街上

黃偉騎著單車,兒子坐在車上,唱著歌。

打出字幕:

2004年4月13日

五個警察從一旁衝出來,圍著黃偉。

警察將黃偉揪下單車。

單車摔倒,壓在孩子身上,孩子嚇得大哭。

黃偉要過去兒子身邊,警察猛打他,把他拖走。

孩子大哭,要追爸爸,但那輛單車壓著他。

 

黃偉經營部

兩個法輪功弟子在招呼三個顧客。

八個警察衝進來,其中四個直接去抓兩個法輪功弟子,用手銬銬住他們。

警察趕顧客:“你們走!他們是法輪功!”

三個顧客嚇得趕緊走。

警察翻箱倒櫃,把值錢的東西裝進自己口袋。

男法輪功弟子:“我們是合法做生意,你們憑什麽抓我們?”

一個警察一巴掌打過來:“憑你們是法輪功!我們抓的就是法輪功!”

另一個警察:“不抓你們,我們怎麽拿獎金?該你們倒大黴!”

警察們笑。

 

黃偉經營部外

一輛貨車停在那裏,在警察的監督下,五個民工將經營部的貨物搬上貨車。

一些群眾圍在一旁看熱門。

警察把兩個法輪功弟子扭出來,推上一輛警車。

警車和貨車開走。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郝秋燕呆呆的眼神。

高智晟和溫海波看著她,心情複雜。

郝秋燕呆呆的眼神,又回憶起自己遭受的侵犯和丈夫被抓走的情景……

 

黃偉家

郝秋燕在浴室洗澡。

門被拍得震響。

她趕緊擦身穿衣。剛走出浴室,門就被撞破。

五個警察凶神惡刹衝進來。

郝秋燕嚇得發呆。

為首的警察做個手勢,四個警察就開始翻箱倒櫃,將值錢的東西掠走。

郝秋燕:“你們是誰……有沒有搜查證?”

為首的警察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盯著她:“我們就是搜查證!”

郝秋燕驚恐的神情。

為首警察的眼神閃出邪念。

郝秋燕更怕,渾身發抖。

為首警察一把撕她的衣服,她掙紮,那警察直打她,把她推到沙發上。

郝秋燕掙紮。

為首警察招手下:“過來!”

四個警察過來協助他。

為首警察當著他同夥的麵強奸郝秋燕。

 

派出所審訊室

一個警察向黃偉猛踹一腳,黃偉便不由自主地跪下。他掙紮想站起來,另一個警察揪住他的頭發用力摁。

審訊的警察:“說,叫什麽名字,什麽職業,住什麽地方?”

黃偉:“你們是誰,我沒犯法,憑什麽抓我到這裏來?”

審訊警察:“現在是我們審問你,不是你審問我們!”

黃偉:“既然你們都不講法律了,哪你們就看著辦嘛。”

揪黃偉頭發的警察一拳向黃偉臉上打去:“對法輪功不用講法律!”

黃偉被打倒在地,滿臉是血。

審訊的警察在寫著什麽。

警察繼續踢黃偉。

審訊的警察拍拍寫好的東西:“簽字!”

一個警察將黃偉揪起來:“他媽的你簽字!”

黃偉不作聲。

審訊:“不簽?嗬,我還要求你簽!”

他拿了筆,就在審問記錄上寫下“黃偉”,然後走過來點著“筆錄”上的字給黃偉看:“這就是你的簽名!”

黃偉:“既然你們不講法律,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審訊員一腳踢過去:“他媽的我看你死臭硬!”

他們狠狠地直踢黃偉。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郝秋燕在抹眼淚。

高智晟和溫海波看著她,被她敘述的事情震驚。

現在,高智晟站在窗口處,看著外麵的街景。

街上行人和車輛各自行進,一切看著似乎繁華且很有秩序。

高智晟神色凝重。

溫海波將一份文件遞給郝秋燕:“這是你委托我們律師事務所會見你丈夫的法律文件,需要你簽字。”

郝秋燕在文件上簽名。

 

街上。

行人匆匆。

郝秋燕快步走著,不時扭頭四處看,一副慌怕的樣子。

 

 郝秋燕母親家

郝秋燕走來,輕輕拍門。

她母親開了門,她趕緊縮進去。

孩子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哭:“媽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郝秋燕的眼淚流出來。

郝秋燕父親走過來,拉了女兒進裏麵。

現在,他們一家人靜靜地坐在那裏,不知所措,無奈和恐懼籠罩著他們。

 

高智晟家

高智晟太太耿和在喂兒子天昱。

保姆陳姨在收拾桌子,這時門鈴響。

陳姨:“一定是高律師回來了。”

她去開門:“高律師。”

高智晟進來:“陳姨,謝謝。”

陳姨:“這時候才回來。您一定餓了,飯菜正熱著,我去端給您。”

高智晟:“謝謝。”

他走向妻子,妻子正回臉看著他。

高智晟將公文包放一旁,走到妻子身旁:“我親愛的夫人,你辛苦了。格格呢?”

耿和:“在洗澡。”

高智晟又逗兒子,“天昱,叫爸爸……天昱,叫爸爸啊……爸,爸!”

兒子看著他。

耿和:“兒子才一歲多點!”

高智晟:“我一歲就會叫爸爸媽媽了,他應該有我的遺傳基因啊!”

耿和:“快去吃飯吧。”

高智晟走到桌子處坐下:“謝謝陳姨。”

他開始大口吃起來,一邊讚歎著:“陳姨,你做的菜很好吃!謝謝你啊!”

陳姨高興:“高律師您在外麵工作辛苦,回到家就吃好點。”

高智晟直點頭。

耿和走近來給丈夫按摩肩膀:“今天官司贏了?”

高智晟一聽心情頓時沉重起來,慢慢放下碗,然後口袋裏掏出一把零錢,交到耿和手中。

耿和奇怪:“都是些零錢……”

高智晟:“這是當事人的律師費……這是血汗錢……我掙得越多,他們的苦難就越多……”

耿和頓時不語。

高智晟:“今天的官司,贏了等於沒贏……”

耿和看著他。

高智晟:“法院居然判打死一個人打重傷兩個人的凶手一年六個月徒刑!”

陳姨在一旁憤憤不平:“嘩,打死人哪,才判一年半,還有天理啊!”

高智晟再也吃不下飯。他站起來,走到兒子那裏把他從童車上抱起來,在客廳上踱步。

耿和看著手中的零錢,不語。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在看材料。

耿和走進來,站在一旁。

有傾,高智晟感覺到什麽,回頭,見妻子發怔。

高智晟:“耿和。”

耿和反應過來,走近他身邊:“你看,我曾經亂花錢……最多的時候,一天花掉一千多……我很慚愧……智晟,以後,我會更加節省持家……還有,以後我不花你一分錢。”

高智晟:“為什麽?”

耿和:“近一兩年,你打的很多官司,都是維權官司,你的代理人,都是底層的苦難老百姓,你說得對,他們掙錢真的很不容易,有時候你還給他們路費和吃飯錢……以後,我把你的律師費存起來,你就可以用來支助那些有困難的當事人了。”

高智晟感動地看著她:“你象我媽!在我眼裏,你們倆個都是偉大的女人!”

女兒格格小跳步進來:“爸爸,奶奶比媽媽偉大!”

高智晟:“你怎麽這樣講?”

格格:“因為爸爸說,就算家裏每人隻能吃一碗粥,奶奶也會把半碗分給挨餓的窮人。我就沒看過媽媽分過粥給窮人!”

夫婦倆大笑起來,高智晟笑得都要彎腰了,他把女兒摟到身邊:“我錯了,因為在我眼裏,不止有兩個偉大女人,應該是有三個偉大的女人!”

格格得意,想了想:“爸爸,小孩子可以去旁聽嗎?”

高智晟:“你想去聽爸爸打官司?”

格格:“是啊!都說爸爸打官司厲害,我很想去旁聽一次。”

高智晟望望妻子。

耿和摸孩子的頭:“我也沒去聽過你爸爸的雄辯,我們一定要去聽一次。”

高智晟笑:“好嘛,讓你們領略領略高智晟律師的口若懸河的雄辯口才!當年舌戰群儒的蘇秦也不過如此!”他拉過孩子到身邊,“格格,你爸爸除了口才好,文章也寫得棒。要不然,我追不到你媽的!”

耿和推他一下:“去!當初你那模樣,特難看!”

格格:“才不!爸爸是世界上最帥的帥哥!”

高智晟大笑,一家三口樂成一團。

忽然,客廳上傳來陳姨的聲音:“嘩,高律師,你們快來看,法輪功的人,很壞啊!”

他們連忙走出客廳。

 

高智晟家客廳

電視上,正播放淩虎威在講述:“我走上犯罪道路,是因為學了法輪功。我不能控製自己,所以就動手打人傷人,就犯罪了。我非常後悔,如果不是加入了邪教法輪功,我就不會變成一個凶暴的人,也不會有犯罪的行為。這個教訓太深刻了,法輪功,就是邪教!大家應該吸取我的犯罪教訓!”

高智晟指著電視:“這個人就是我傷害我當事人的罪犯!搶奪了人家的生意,打死人家的妻子,打傷我的事主和他的員工,法院竟然隻判他一年半徒刑!現在政府的宣傳部門居然無恥至極,拿他來當宣傳教材攻擊抹黑法輪功!”

陳姨:“哪他有沒有學法輪功?”

高智晟:“他要學法輪功,就不會這樣講,因為法輪功提倡‘真、善、忍’,也就是說做人要真誠、善良、忍讓!”

陳姨:“哪他講這些……?”

高智晟:“這是政府教唆他這樣講的!”

陳姨疑惑:“政府會這樣做?”

高智晟:“民主國家的政府不會也不敢這樣做,但中國政府會,也敢這樣做!”

陳姨還是疑惑地看著他。

高智晟:“你還記得文化大革命嗎?”

陳姨:“我們這種年紀的,誰不記得?”

高智晟:“當年毛澤東集團把國家主席劉少奇判為什麽人了?”

陳姨想了想,回憶起來:“叛徒、內奸、工賊。”

高智晟:“利用手中權力,隨意的就給一個國家主席安上幾條罪名!現在,隨意的就給法輪功定‘邪教’罪名!你說,這樣的政府是什麽政府?”

陳姨明白,直點頭:“是啊,當年就給一個國家主席定了‘判徒內奸工賊’的罪名,現在,又說法輪功是邪教!這樣的政府,是……不講理政府!”

高智晟:“是流氓政府,黑社會政府!”

格格:“什麽是判徒內奸工賊?”

高智晟摸孩子的頭:“你還小,以後長大了,爸爸再告訴你更多的!”

 

 郝秋燕母親家

郝秋燕摟著孩子在睡覺。

“轟”的一聲大響,接著是急亂的腳步聲,再接著,是幾支手電筒的光亂照。

手電筒的光照在郝秋燕和她的孩子臉上。

郝秋燕被驚醒,孩子哇哇大哭。

兩個警察撲上來揪起郝秋燕將她拖下床。

燈亮,郝秋燕父母親出現在門口,驚恐萬分。

警察拖郝秋燕往外走。

郝秋燕母親伸手攔:“你們為什麽抓我女兒?”

一個警察惱怒地將她推倒:“因為你女兒沒閑著,到處告狀,還找律師!”

郝秋燕父親還說什麽,另一個警察揮拳將他打倒在地。

警察拖了郝秋燕走。

孩子大哭的聲音響徹黑夜。

 

一訓練場

一條橫幅拉出來,橫幅上的字是:2004年秋季北京警校畢業生技擊賽

繩圈內,兩個青年在搏擊。

場下,坐滿觀看的警察,前麵一排是警察官員,老胡也在其中。

另一邊,年輕英俊的警察學員胡誌輝在熱身,一邊看著上麵繩圈的搏擊,顯得信心十足。

老胡對他舉手伸出手指作V。

胡誌輝點點頭,打出幾記快拳。

繩圈內,技擊者在搏鬥,右邊一個猛打出一記上手勾拳對方打倒。

下麵觀看的警察一片歡呼。

裁判抓住勝者的手舉起。

一個教練走近來,拍拍胡誌輝,示意他準備。

繩圈內,一個女警察走出來:“下麵,由來自北京武宣區警校04年的畢業生胡誌輝挑戰他的同學李猛龍。”

李猛龍跟著舉牌小姐出場,上了繩圈後跳躍著自信十足。

胡誌輝跟著舉牌小姐出場,一副必勝神情。

下麵的女警察都為胡誌輝尖叫。

胡誌輝和李猛龍開始搏擊,他們一來一往。

老胡在下麵有些緊張看著。

胡誌輝采取進攻姿態,逼得李猛龍退到繩圈邊邊。

老胡因為著急,也跟著做拳擊手勢。

胡誌輝使出連環拳,將李猛龍擊倒。

場下一片歡呼。

老胡站起來鼓掌。

胡誌輝舉手跳著。

有女警員送來飛吻。

 

小徑

老胡和北京西城公安分局林局長在說著什麽。

胡誌輝快步走來:“二叔。”

老胡對林局長:“我侄兒,胡誌輝。誌輝,這是西城分局的林局長。”

胡誌輝:“林局長您好!”

林局長拍拍胡誌輝:“年輕人,技擊不錯。”

老胡:“我侄兒是警校優秀生,就看看你們那邊要不要他了。”

林局長:“我會盡力,好嗎?”

這時,胡誌輝的眼睛往一邊看。

附近,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正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本書。

老胡推一把胡誌輝:“去吧,小貞找你了!”

胡誌輝高興:“林局長,二叔,哪我先走了。”

他趕緊跑去。

 

另一小徑

胡誌輝一邊走還一邊舞著拳。

小貞笑:“行了,知道你拿了冠軍啦!”

胡誌輝:“冠軍為你而拿!技擊能強身健體,也能保護你。歹徒敢非禮你,我就給他來一手上擺拳!”

小貞:“技擊也應該象氣功,要有好的理念:真、善、忍。”

胡誌輝:“真善忍……聽起來很熟。”

小貞笑笑,不答,隻看著他,心中蕩起幸福感。

他們慢慢地向遠處漫步而去。

 

山中小公路

一輛小轎車在山路上行走。

開車的是個中年男子,紅光滿臉氣色極佳,他叫老方。

 

山中密林深處一幢大大的樓房

樓房外有持槍警察進出。

小轎車開來,在門崗處停下。一會,又開動往前走,直到樓房外停下。

老方下車。

 

樓房一辦公室

警官老桐在電腦上看黃色錄像。

有敲門聲。

老桐:“進來。”

警察小曾推開門。

老方提著個高級小皮箱豪氣踏步進來。

老桐抬頭,站起來走向茶幾,示意老方坐:“小曾,招呼方總。”

老方坐下,小曾倒茶,雙手遞給老方:“方總,請。”

老方示意放在茶幾上。

小曾放下杯後知趣地往外走,關上門。

老方從小皮箱裏掏出一疊一疊的錢,擱到茶幾上:“上批貨的八十萬,數一下!”

老桐捶他一下笑:“咱誰跟誰啊,還數!”

他拿了錢走到辦公桌旁,開了一個保險櫃把錢放進去。

老方拿起杯喝口茶,馬上噴出來:“老桐,怎麽喝這種茶!”

老桐笑:“哪你就不懂了,這是牛蒡!壯陽補腎!我和你一樣,都有七八個二奶,不喝點牛蒡怎麽關懷她們啊!”

他們大笑。

老方:“哪再難喝也得多喝啊!”

他拿起杯喝起來。

 

地下室

樓梯陰陰森森。

警察小曾手拿一個文件夾,領著十個警察往樓梯下走。

這裏是兩排牢房相對坐落,牢房一間連一間。

警察們往前走。

鏡頭慢慢搖拍一間間牢房。

在第一間牢房裏,被關了十六個“女犯”,他們有的在躺,有的在坐,有的在活動,有的在練法輪功。

一個中年婦女大聲說:“法輪大法好!”

兩個警察停下,瞪著她。

婦女:“你們手段再殘忍,也改變不了我們!”

警察冷笑,走過去。

婦女衝著他們的背影又高喊:“法輪大法好!”

別的牢房也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喊:“法輪大法好!”

小曾帶著警察來到第十間牢房前,停下,翻開文件夾,高聲喊:“24605、24978、30087、49026、26751、38900、39086……”

隨著喊聲牢房門一個個打開,被喊到號碼的婦女逐個走出來。

鏡頭搖向那些婦女,然後停落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那裏,她的臉上布滿被酷刑折磨後的傷疤。她是白秀華。

 

山中樓房外

十個婦女被警察銬著拉出來。

老方和老桐站一旁看著。

婦女們被警察推進一輛有“紅十字”標識的麵包車裏。

老桐遞給老方一個文件夾。

老方在文件夾上簽字,笑:“十件,就是五十萬!”

他們握手。

老方鑽進自己的小車。

十個警察也上另一輛有“紅十字”標識的麵包車。

三輛車往外駛。

 

山路

三輛車在行駛。

 

山路另一處

三輛車駛在路上。

 

蘇屯醫院

鏡頭俯拍蘇屯醫院。

三輛車駛進來。

 

院長辦公室

院長鄧小琴是個中年婦人,她在文件夾上簽字。

老方坐於一旁,抽著煙,神情怡然。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

鄧小琴遞文件夾給醫生:“吉大夫,這一批十個,你安排把手術做了吧。”

吉醫生接過文件夾點頭:“好的。”

他走出去,順手關上門。

鄧小琴從保險櫃裏取出一疊疊錢,放到桌上:“這裏是兩百萬,你的分紅。你點一下。”

老方走過來將錢一邊塞進小皮箱裏,一邊學著老桐的口吻笑道:“咱誰跟誰啊,還用點啊!”

鄧小琴笑。

老方拍拍皮箱:“真要謝謝法輪功啊!把他們定為邪教,真好!”

他大笑起來。

鄧小琴也笑,很開心滿意和有成就感。

 

一間大房

裏麵擺滿架子床,那十個被從山中拉出來的法輪功信仰者各人躺在床上。

十個警察守在房間。

一個護士來,遞給門口的警察一張表。

警察看表。

鏡頭推向那張表,上麵是一些體檢數據,左上角有一張彩照人頭像,她是滿臉傷疤的婦女白秀華。

警察:“26751!”

白秀華從床上起來。

 

一病室

白秀華固定趴躺在一張床上,旁邊站著一個醫生和兩個警察。

一張桌子上,放著些藥瓶器械。

鏡頭推向一個瓶子,上麵的字是:麻醉劑

一隻手拿起瓶子。

一個中年護士將麻醉劑抽進注射器。

護士要給白秀華注射。

白秀華恐懼地:“你們要幹什麽……”

醫生:“你身體經檢查,內髒有問題,給你做手術。”

白秀華:“我不要做手術!我不用你們那麽好心……你們也不會有那麽好心!”

冷峻的醫生和警察這時臉上浮著一絲詭譎的微笑。

一支針紮向白秀華脊椎骨處。

 

醫院走廊

兩個護士推著一輛手推車往前走。

白秀華躺在手推車上,她已經全身麻醉,眼睛緊閉。

 

一病室

心電圖監測器。

鏡頭拉開,醫生畢梓明在指示做麻醉前準備。

三個醫生三個護士在手術室裏,各人做著自己的事。

鏡頭搖向一個中年外國男子,他正躺在手術床上。

一個翻譯走進來,站在外國男子旁邊:“傑克森先生,非常幸運,我們為你找到了合適的心髒,手術馬上要開始了,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傑克森說了一些話。

翻譯聽了對畢梓明說:“他說想知道,這顆心是來自一個男士還是一個女士?”

畢梓明:“來自一個女士。”

傑克遜:“這位女士她為什麽要捐出她的心髒?”

翻譯告訴畢梓明。

畢梓明:“她是一個死刑犯人,她說死後可以捐出人體器官。”

翻譯把醫生的話告訴傑克遜。

傑克森:“上帝作證,我非常感謝這個婦女,願她的靈魂能升入天堂……”

翻譯說出這番話。

畢梓明向準備打麻醉的醫生點頭。

麻醉師給傑克打麻醉針。

 

手術室

鄯醫生拿手術刀切向白秀華的胸腹。

鏡頭推向鄯醫生的眼睛:他的眼神顯示出他內心的一些不安,良心在掙紮。

手術刀在走動中微微顫抖。

鏡頭推向白秀華的臉:滿臉是被酷刑折磨後的傷疤,她沉沉地睡著。

她的內髒被一雙手從胸腹裏掏出來。

鏡頭推向滴血的心髒。

血從白秀華的胸腹溢出,流滿她一身。

一張白布飄過來將白秀華蓋住。

鄯醫生脫手套,有些顫抖的手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鏡頭搖向他的眼睛,眼睛裏有隱隱的慌惶和內疚……

 

另一手術室

麻醉了的傑克被推進來。

傑克被移上手術床。

這時,在一個警察的監護下,兩個護士推著一輛小車進來,小車上有個透明的容器,可清楚看到容器裏的還在跳動的心髒。

現在,畢梓明在操刀切割傑克遜的胸膛。

那顆心髒被從容器中拿出。

那顆心髒被移植到傑克身上。

 

醫院殮房

殮房外麵有一間值班室,三十來歲的警察盧海在看黃色雜誌。

鏡頭慢慢推向殮房裏麵,男青年林剛和三個男性工人在工作,他們穿著特殊的工作服。殮房裏,擺了八輛推車,上麵躺著“屍體”,這些“屍體”都蓋著白布,白布上鮮血斑斑。

鏡頭慢慢推近這些“屍體”,然後停在一具“屍體”上。

這具“屍體”竟然在動。

林剛看到這一情境,他打了個冷顫。

 

殮房外小徑

兩個工人推著一輛手推車向殮房走來,蓋“屍體”的白布上,有大片的血漬。

警察顧龍騰跟在手推車後麵。

忽然一隻狗跑來,叨了白布就扯。

白布被拉下手推車,露出車上躺著的一具人體。

鏡頭推近人體:她是滿臉傷痕的白秀華,她的胸腹已被割開,裏麵的內髒全無。

兩個工人驅趕狗,顧龍騰也過來幫忙。

狗給趕跑,一個工人撿了白布重新蓋在白秀華身上。

兩工人推了手推車繼續往前走。

 

殮房外值班室

顧龍騰給盧海點煙,然後自己也點上。

盧海在一個本子上做登記,簽名後將登記本遞給顧龍騰。

顧龍騰:“兄弟,這個月生意不錯,我和你都可以賺六千多塊錢!”

盧海:“要掙得多,你們得多拉點過來啊!”

他們笑。

顧龍騰:“晚上泡妞去!”

盧海:“好啊!拿去看!精彩啊!”

他把黃色雜誌遞給盧海。

顧龍騰拿了雜誌和兩個工人離去。

 

殮房裏

林剛和三個工人推著兩車手推車往外走。

 

殮房外

值班室的盧海在看電腦上的黃色錄像。

林剛和工人推著兩輛手推車從殮房出來。

盧海站起來走出值班室,帶他們往一邊走。

 

焚燒爐

爐膛裏,熊熊的爐火。

林剛和工人們將“屍體”推進爐膛裏,然後關上爐膛門。

鏡頭推向戴著口罩的林剛的眼睛,那眼睛裏的神情是:一絲恐懼一絲不安一絲害怕一絲不測一絲內疚。

鏡頭搖向盧海,他在一旁抽煙,神情麻木。

 

野地

一堆炭火在燃燒。

胡誌輝在燒一塊肉。

林剛端了一小盆子過來,盆子上有雞腿和豬排。

林剛坐到胡誌輝旁邊,叉了一塊肉放到火焰上。

胡誌輝盯著火焰。

 

野地一處小樹林

在弱小的音樂聲中,小貞坐在小樹林的草地上修煉法輪功。

她神情安祥姿勢優美。

 

野地

胡誌輝拿著燒好的一串肉,站起來。

林剛看看他。

胡誌輝向附近小樹木走去。

林剛又看著火堆。

 

野地一處小樹林

胡誌輝走來,遠遠的,他看到了小貞站在那裏旋轉身體做放鬆運動。

他走過來,遞給她燒烤串。

小貞接過來。

胡誌輝:“我們過去吧。”

他伸手拉她。

他們牽了手走出小樹林。

 

野地

林剛在盯著火焰。

那火焰在變幻。

化:焚屍爐熊熊的火焰,一具具屍體被推進爐膛裏。

林剛的臉的特寫:一副神經質樣子,眼睛裏卻又含著內疚不安。

胡誌輝和小貞手牽手走過來。

那堆燒烤的火,亂竄的火焰,火星子四濺。

林剛抬眼看看。

坐在對麵的胡誌輝和小貞,手拿著一串燒烤,你吃一口,我咬一塊。

林剛:“誌輝。”

誌輝看看他。

林剛:“你二叔是公安局的頭是嗎?”

誌輝:“朝陽分局的副局長。”

林剛:“他肯定有人脈,可以幫我個忙嗎?”

誌輝:“什麽事?”

林剛:“我想換工作。”

誌輝看著他。

林剛:“天天燒十幾具屍體……不想幹了……有時候看到那些被燒的人,都被掏空了內髒,或者是被挖了眼睛,心裏難受。”

誌輝奇怪:“掏空了內髒挖了眼睛?”

林剛的眼前又掠過回憶——躺在手推車上的屍體那血淋淋的空空的胸腹……那血淋淋的沒了眼球的臉。

林剛:“真的。都沒有心髒腎髒肝髒啊眼睛啊……”

誌輝:“沒有心髒腎髒肝髒眼睛……什麽意思?”

林剛:“法輪功的人嘛。”

小貞抬眼看定林剛:“哥,你說‘法輪功的人’,什麽意思?”

林剛:“小妹,你不知道,我們燒的屍體,絕大多數絕大多數,都是法輪功的人。”

小貞:“為什麽是法輪功的人?”

林剛:“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醫生說的。”

誌輝:“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那些屍體沒有心髒腎髒肝髒眼睛?”

林剛:“人體器官移植啊!”

誌輝一聽笑:“哦,好事啊,以後我死了,也把我的器官捐出來,幫助有需要的人。”

林剛:“自願捐當然沒問題……我聽醫生說,那法輪功的人,是從集中營綁過來的……”

誌輝一聽又笑了,直搖頭:“那就是說,活摘法輪功人員的人體器官?不會不會!雖然我也不喜歡法輪功,但還是不相信有這種事。”

小貞:“法輪功雖然被社會上的人誤會,但我也不相信他們被活摘器官。哥,你不要亂猜。”

林剛平靜地:“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但一定是真的!我在這裏幹了三年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誌輝,我真的想換個工作,你幫我問問你二叔嘛。”

誌輝:“好,我盡力幫你。”

林剛的眼睛又盯著火焰,眼前又閃出那些“屍體”……

 

一街道

胡誌輝站在街邊。

老胡的警車駛來,停下。

胡誌輝:“二叔。”

老胡擺下頭示意。

胡誌輝於是上了車。

 

三岔路口

老胡的車駛來,剛好遇到高智晟也從一邊駕車過來。

他們按喇叭打招呼。

 

路邊

高智晟的汽車和老胡的警車停在路邊。

胡誌輝坐在警車裏,往外望望,見自己的叔叔和高智晟站在路邊。

老胡抽著煙。

高智晟質問:“你們公安局也夠卑鄙的,你們明明知道淩虎威與法輪功一點關係也沒有,卻拿淩虎威來描黑汙蔑法輪功,這種無恥至極的流氓手段也使得出來。”

老胡噴著煙,望著遠處。

高智晟:“怪不得那天你們把淩虎威帶走,我就覺得奇怪!原來你們喜歡得心應手搞這種陰謀詭計!”他的手指戳一下老胡的胸口,“老同學,你不覺得這種栽贓陷害的勾當很陰毒嗎?”

老胡一攤手:“我也知道現在我們警察的名聲不好,老百姓叫我們是‘披紅旗的黑幫’……我也沒辦法……我是奉命辦事!老同學,我告訴你,對於法輪功,上頭有指示。”

高智晟看著他。

老胡:“名譽上搞臭,經濟上搞垮,肉體上消滅……”

他攤攤手表示自己也無奈。

高智晟:“那就是說,共產黨承認他們在公開的從事群體滅絕勾當了!”

老胡不作聲,但神情也同意。

高智晟憤怒地:“哪,還有良知嗎,還有底線嗎?那不是納粹嗎?不是柬甫寨和盧旺達的種族大屠殺嗎?”

老胡:“老同學,不要激動……”

高智晟:“何止是激動,我是憤慨!”

老胡扔掉煙頭,摟著高智晟肩膀:“你看,我們是老同學,我不得不好意提醒你。”

高智晟看著他。

老胡:“別去碰法輪功的案子!真的,聽我的,好不好!你是全國十佳律師,名聲響當當了,實實在在的經營你已經獲得的榮譽,就很好了嘛!”

高智晟推開老胡,走向他的汽車,鑽進去。

老胡看著高智晟汽車離去,搖搖頭,也走向自己的警車。

老胡上了警車。

胡誌輝:“叔叔,他是誰?”

老胡:“我的老同學,一個著名大律師。”

胡誌輝臉上頓露敬仰之色。

老胡搖搖頭:“隻是……太倔!會吃大虧啊!”

 

看守所大門外

老胡的警車開來。

大門打開。

警車駛進去。

 

看守所高牆上的走廊

所長帶老胡和胡誌輝在高牆走廊上查看環境。

胡誌輝看到一輛警車開進看守所,停下。兩個警察將郝秋燕揪下車,往一邊推。

所長指指下麵胡誌輝看到的情境,說:“你看,又抓來一個犯人。以後,你的工作就是看管他們。”

胡誌輝點頭。

傳來鐵門打開的吱哐聲。

老胡對侄兒:“好好幹,給我掙點臉麵。”

胡誌輝挺挺胸:“二叔放心,我會好好工作。”

老胡拍拍所長:“我侄兒,就交給你了。”

所長:“老朋友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

傳來一個女子被打的慘叫聲。

他們站住,往下麵的監舍看。

監舍放風的小院子裏,五個女犯人正揪著郝秋燕毆打,手段非常殘暴,一個獄警在旁邊欣賞。

胡誌輝覺得恐怖,他指指下麵:“這是違法的……”

所長輕描淡寫地:“她是邪教法輪功,該打!”

胡誌輝打個顫戰。

所長看在眼裏,拍拍他:“慢慢你就會習慣的!”

胡誌輝有些呆的眼神。

 

操場

一條橫幅上寫著:北京律師協會2004年冬季長跑比賽

高智晟和溫海波和其他律師們在熱身。

關律師和程律師走過來。

關律師:“老高,有信心拿冠軍嗎?”

高智晟向溫海波揚一下臉:“讓年輕人拿嘛。”

溫海波:“老師,說長跑,我可不敢說能贏你!”

關律師:“老高,聽說你接手了一宗法輪功的案子?”

高智晟:“你們也知道了!”

程律師:“老高,咱們是老朋友了,你要不要聽聽我們的想法?”

高智晟:“講嘛。”

關律師:“涉及到法輪功的,你贏不了……老高,真的,別去碰那些敏感禁區。”

高智晟:“法輪功信仰者不是公民嗎?法輪功信仰者被剝奪了公民權利了?”

關律師:“我知道你在維權,但法輪功……老高,聽我的,沒錯!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高智晟:“你不覺得我們回避法輪功的案子,是律師的恥辱嗎?”

關律師一愣。

程律師趕緊說:“這與恥辱無關……”

高智晟看著他們。

溫海波:“我同意老師說的。”

關律師聳聳肩:“好的,當我沒講……”

他和程律師跑開。

高智晟和溫海波繼續的熱身。

那邊,關律師程律師和另外三個律師湊在一塊,顯然在議論高智晟,認為他太傻。

高智晟問溫海波:“你會退卻嗎?”

傳來長跑組織人的喊聲:“長跑比賽,準備!”

溫海波:“老師,跑吧,我跟著。”

銀笛響。

律師們開始跑步。

高智晟拍拍溫海波,然後和他一起跑。

 

看守所

胡誌輝穿上了看守所警察服,跟著所長巡視。

所長停下,指指一監倉鐵門,示意胡誌輝打開。

胡誌輝開了鐵門。

所長喝道:“瘦杆,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

有傾,一個高瘦的青年男犯人慌慌的出來。

所長一個巴掌甩過去,打得瘦杆倒退兩步蹲到牆邊。

所長:“你他媽的床鋪費這個月還沒交,你找死啊?”

瘦杆:“我家裏人很快會把錢交來,很快……”

所長示意胡誌輝踢瘦杆:“給他來一下!”

胡誌輝猶豫。

所長一腳向瘦杆踢去:“我再給你三天時間,床鋪費你不交來,我讓你睡屎坑上!滾進去!”

瘦杆趕緊起身慌張進了監倉裏。

所長對胡誌輝:“這些都是人渣,抽他們不用找理由!”

胡誌輝關上監倉鐵門。

他們又走到另一監倉,所長示意胡誌輝打開鐵門。

鐵門被打開。

所長喝道:“劉有強,出來!”

一會,走出個中年男人。

所長示意胡誌輝:“給他來一下!”

胡誌輝猶豫。

所長:“來啊!”

胡誌輝隻好象征性打一巴掌劉有強。

劉有強捂著臉:“……為什麽打我?”

所長一腳踢過去:“就憑你是邪教法輪功!”

胡誌輝一聽,頓時增加仇恨:“哦,他是法輪功?”

他也一腳向劉有強踢過去。

劉有強痛得呀呀叫,一麵喊冤枉:“所長,我不是法輪功,我真不是法輪功……法輪功那個犯人叫劉有鏘……”

所長一聽搞錯,也不管,再加一腳:“誰叫你取的名字跟法輪功的人相似,他媽的!活該!”

劉有強痛得嗷嗷叫。

 

看守所辦公室

看守們在搓麻將,胡誌輝在一旁看。

所長一推牌:“糊了,自摸清一色!”

輸牌的掏五百元遞給所長。

一個女幹部走來,給所長一個大文件包:“所長,這個月的利潤。”

所長將大文件包往麻將桌上一倒,裏麵一些信封掉出來,信封上寫有名字。

所長做個手勢讓他們拿。

他們笑逐顏開的按名字拿了自己一份。

又走進三個警察,也過來拿了信封。

一警察:“所長,謝謝紅包!”

他們歡樂地笑起來。

警察A高興地:“嘩,這個月多了一千!”

警察B:“所長領導有方嘛!”

警察C摟住所長:“所長,我愛你!”

他們大笑。

所長很得意:“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好事當然得關照你們!”

他們又大笑。

桌上還有一個信封,所長示意胡誌輝:“你的。”

胡誌輝意外:“我才來……”

警察A:“我們所長特講義氣!去年我新來時,不也分大紅包!”

他們大笑。

胡誌輝拿了信封,取出一疊錢,驚喜:“這麽多啊……”

所長拍拍他:“好好幹!”

警察B摟胡誌輝肩膀:“兄弟,靠你那份工資,你連老婆都娶不到!”

他們又大笑起來。定格。

打出字幕:

中國的看守所獄警,勒索收押人員錢財滿足私欲是司空見慣。

 

石家莊勞教所門口

打出字幕:

2004年12月27日上午9點10分

高智晟和溫海波走來。

高智晟將證件遞給門衛。

門衛板著臉孔看證件。

一個顯然是小頭目的警察走進門衛室,他走過來瞄瞄證件,再看看高智晟。

高智晟直視他們。

門衛望望小頭目,小頭目點點頭。

門衛把證件遞回給高智晟:“登記!”

高智晟登記。

 

勞教所內

高智晟和溫海波往裏走。

 

勞教所一辦公室

勞教所梁幹部衝著高智晟冷眼說:“其他的勞教人員都可以依法辦理會見,但法輪功人員,一概不給予辦理!”

高智晟:“為什麽?”

梁幹部一臉奇怪:“法輪功啊!”

高智晟:“法輪功的學員不是公民嗎?”

梁幹部做手勢:“法輪功是邪教啊!是我們國家鎮壓的對象!你是律師你都不知道?”

高智晟:“從法律的角度說,隻要是公民,就享有公民的權利。公民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享有憲法賦予的應有的權利。這是平等的!你的意思是說,對待法輪功就不用講法律?”

梁幹部:“你是律師,我說不過你……反正,這是上頭的指示!我不能給你辦會麵。”

高智晟:“你說‘上頭’,是什麽部門?”

梁幹部抬手朝天指指:“勞教管理處610辦公室。”

高智晟和溫海波互相望望,表情無奈。

 

路上

北風嘨嘨,卷起雪花夾著沙塵垃圾滿天飛揚。

一輛小車在行駛。

高智晟在開車,旁邊坐著溫海波。

他們默不作聲,表情沉重。

路上,有高檔汽車駛過,有偊偊而行的將腦袋縮在破棉襖裏的窮人。

高智晟駕汽車經過時,他望望窗外的窮人。

那窮人正好扭過頭來:那是一張蒼老的滿是皺紋的神情麻木的臉。

高智晟內心湧上同情又無奈:“海波,有一個哲學家說過:隻要還有一個乞丐,這個社會都是不完美的。”

溫海波點頭。

 

一街道

一個中年婦女在圍牆上貼傳單,她是法輪功學員,叫劉倩。

劉倩一邊貼傳單,一邊扭頭四處看。

前麵有個婆婆慢慢走來。

劉倩很快貼好傳單,然後趕緊離去。

鏡頭推近,傳單上的字清晰入目:政府迫害法輪功,天理不容。法輪大法好!

婆婆走近來看到傳單,立刻呼天搶地般拍著大腿喊:“這是反動傳單啊,法輪功的反動傳單啊……”

 

另一路上

一個討乞的老人站在路邊,他伸出的手中拿著一個碗,那碗滿是雪花。

高智晟開車在討乞老人跟前停下。

溫海波望望他。

高智晟下車,走向討乞老人。

溫海波也跟著下車。

高智晟掏出兩百塊錢,塞到老人手中。

老人不相信地睜著眼睛看著他,全身顫抖。

溫海波想了想,也掏出一點錢,走過來,塞到老人手上。

老人撲地跪下要叩頭,高智晟和溫海波趕緊拉住他。

老人激動地說不出聲,隻在顫抖。

高智晟走回汽車。

高智晟開車,溫波看著窗外,老人直向他們作揖。

汽車遠去。

老人仍向汽車作揖。

汽車消失,兩個青年跑過來,搶奪老人手中的錢,老人拚死不從,被兩個青年打翻在地。

倆青年奪了錢逃去。

向這邊急步走來的劉倩目睹此情形,便同情,跑到老人身邊將他扶起,擦拭他頭上臉上的血。

老人手顫顫地指著遠處,表示有人搶了他的錢。

劉倩掏出一些錢,將錢塞到老人手中:“老人家,趕緊回家。”

老人激動得淚花閃閃:“我遇到好人……又遇到壞人……再遇到好人……”。

這時,附近兩個警察追來。

劉倩趕緊逃走。

兩個警察跑近來,警察A揪住老人的胸口:“他媽的,法輪功的同夥!”

老人直搖頭:“我不是法輪功……”

警察A搶過老人手中的錢塞進自己衣袋,揚手打老人嘴巴罵道:“你跟法輪功在一起,就是法輪功!”

警察B將手中抓著一把從牆上揭下來的傳單直向老人臉上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膽敢宣傳法輪功!老不死!老不死!”

他們揪了老人拖著走。

老人呼喊:“你們為什麽抓我,為什麽抓我……”

警察A:“老不死,不抓你,我們能交差嗎?”

警察B:“我們還指望你幫我們拿這個月的獎金呢!”

倆警察惡狠狠拖著老人遠去。

附近路上的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勞教管理處

高智晟和溫海波走進去。

打出字幕

2007年12月27日上午9點45分

 

勞教管理處610辦公室

辦公室周主任一臉怒氣瞪著眼睛:“你好大膽!居然敢給法輪功充當出頭人!”

高智晟:“我請問你,610是什麽部門?”

周幹部:“國家法製部門屬下的辦公部門!”

高智晟:“既然你講法製,哪我請問你,法輪功學員是不是公民?”

周幹部噎住:“……是公民又怎麽樣?”

高智晟:“我重複一次在勞教所那裏說過的話:是公民就享有憲法賦予的權利。”

周幹部瞪眼睛:“別跟我講憲法講權利!法輪功的人,沒有權利!”

高智晟:“這就是說,你們610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怪不得你們610在海外名聲那麽臭,象當年的蓋世太保!”

周幹部心虛,但強辭奪理:“我也知道我們名聲不好……我們準備更名叫‘維穩辦公室’……”

高智晟堅決地:“我今天就要堅持。”

周幹部:“哪……因為我們歸市610辦公室管,你如果拿到那邊的批條,我就批準你去勞教所會麵。我告訴你,就算那邊批了,我也隻能給你五分鍾會麵時間!”

高智晟:“按規定,應該有二十分鍾以上的會麵時間!”

周幹部馬上提高嗓門:“所有法律和規定,對法輪功一概不適用!”

周幹部蠻橫的臉定格。

 

一街道

劉倩在貼糊傳單。

三個警察從一旁包圍過來。

劉倩發現,逃跑。

警察圍上來,抓住了她,一頓死打。

一些好熱鬧的群眾圍觀。

漸漸,人越圍越多。

警察往死裏打劉倩,劉倩痛苦掙紮。

有群眾不忍心。

群眾A:“你們這樣會打死人的!”

群眾B:“不能再打了!”

警察A:“她是法輪功!”

群眾頓時不作聲了。

打出字幕:

謊言重複一千次便成真理:中國政府使用他們掌控的強大的媒體資源,一千次一萬次地不斷重複醜化汙蔑法輪功信仰是“邪教”,致使法輪功信仰者在中國民眾的眼中就如凶魔惡鬼

 

另一街道

高智晟開車駛過來。

透過車前窗,他和溫海波看到前麵三個警察凶暴地扭著劉倩往一輛警車拖。

高智晟:“你看你看,她隻是一個婦女,就算她是一個罪犯,也不能這樣對待啊!”

溫海波歎一口氣,搖搖頭:“老師,我們太無能為力了……”

高智晟的臉上頓時浮上哀傷神情。

 

一幢大樓

高智晟和溫海波走進去。

 

石家莊610辦公室

打出字幕:

2007年12月27日上午10點38分

石幹部盯著高智晟。

高智晟直視他。

他們就這樣眼睛對視,互不相讓。

大辦公室裏麵的一個小辦公間,淩幹部在打電話,神情緊張嚴肅,一麵透過玻璃窗往外瞅,可以看到高智晟的正臉。

淩幹部:“對,高智晟,全國十佳律師,也是有名的維權律師……他堅持一定要跟關押在勞教所的法輪功分子黃偉會麵,說要代理他的案子……”

他又轉眼望望窗外的高智晟。

高智晟平靜的但堅定的無所畏懼的臉龐。

淩幹部:“……好的,明白。”

他放下電話走出來,站到石幹部身旁,俯下身在石幹部耳旁說了些什麽。

石幹部想了想,有點無奈,但仍繃著臉,拉開抽屜拿出一本表。

石幹部在表上簽了字,一撕放於一旁,拍了拍,不好氣地對高智晟:“高智晟,給你三分鍾!”

高智晟吃驚:“三分鍾,會麵時間三分鍾?”

石幹部指著高智晟:“高智晟,我勸你好自為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高智晟拿過批條,站起來:“我隻是按法律規定辦事!難道你們不是在法律的約束下辦事嗎?”

兩個幹部被噎住。

高智晟和溫海波往外走。

兩幹部恨恨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石家莊市勞教所會見室

牆上的時鍾在“嘀嗒”響著。

打出字幕:

    2007年12月27日上午11點23分

會見室裏站著兩個一臉凶相的警察。

三十來歲的滿臉傷瘀的黃偉平靜地說:“是的,我是因為學法輪功,在1999年被勞教三年。今年又被關押在這裏。我申訴,沒人理。我絕食提請申訴,勞教所強製給我灌食……”

一警察立刻以凶凶的喝聲製止:“黃偉!”

黃偉頓了頓,又說:“我學法輪功沒有錯,我治好了身體上的慢性病,我不偷不搶不騙不貪不傷害他人,沒有任何犯罪行為,我學會了更好的與人相處。我也是個大學生,政府這樣對待我們法輪功信仰者,我怎麽也想不明白……”

高智晟手持錄音筆,定定看著黃偉。

黃偉:“高律師,非常感謝您能來看我,我懇請您做我的辯護律師。”

黃偉說完,拿了筆在代理合同上簽字。

黃偉:“高律師,您讓我們這些法輪功信仰者看到了希望……”

一個警察高聲喊:“三分鍾時間到!”

另一個警察走上來,一把揪起黃偉往外拖。

高智晟:“黃偉,我會盡全力幫助你!”

警察喝道:“你們走吧!”

警察的一臉凶相定格。

 

路上

風雪中,高智晟開著車,溫海波坐一旁。

溫海波憤憤不平:“把黃偉非法關押到勞教所裏的理由,居然是‘利用邪教組織,破壞國家法律’!邪教組織在那裏,破壞了國家什麽法律?真可笑!”

高智晟:“沒有任何可以陳述、申辯和聽證程式,是違反‘刑法’和‘憲法’的!這是‘欲加之罪’!更可恨的是,黃偉提出申訴,竟然要通過絕食來爭取!而且申訴遞上去了,是石沉大海!”

窗外,風雪愈猛。

高智晟:“我的心情非常難過……我以前竟然沒有關心法輪功學員遭受鎮壓和迫害……我居然還是著名維權律師……”

他直搖頭。

溫海波內含慚愧地歎一口氣:“老師,你這樣說,哪我就更無地自容了……”

高智晟定定地望著前方,心情複雜。有對法輪功信仰者的同情,有對公權部門殘暴加害法輪功信仰者的憤慨,也有對自己的一份自責。

漫天風雪。

溫海波:“老師,我看,下一步黃偉起訴石家莊政府不作為,會困難重重……”

高智晟不作聲,隻點點頭,神情堅毅。

汽車的雨刮急速地擺動。

 

高智晟家

衛生間裏,高智晟在洗衣服的衣領和袖口。

客廳傳來格格的歌聲。

高智晟高聲地:“格格,你過來。”

格格小跳步過來:“爸爸,什麽事?”

高智晟:“爸爸教你洗衣領和衣袖。”

格格:“有洗衣機。”

高智晟:“洗衣機洗不幹淨衣領和衣袖。再說,女孩子,以後你的內褲內衣,都要自己手洗。”

格格走近來,高智晟就教她洗。

高智晟:“先上肥皂,這樣搓,對了。你知道嗎,爸爸小時候,除了洗自己的衣服,還要幫弟妹洗。”

格格:“我學會了,以後也幫弟弟洗衣服。”

高智晟:“這就對了。”

陳姨走過來:“高律師,您把衣服放一邊,讓我來洗嘛。”

高智晟:“格格是在洗衣領衣袖,讓她學著。”

陳姨笑:“之前我在一個大學教授家裏打工,他們的孩子嗬,寶貝得,不得了啊!別說洗衣服,十五六歲的孩子,連穿衣服都由我來幫!高律師,你對孩子教育跟他們不一樣……”

高智晟:“溺愛,會害了孩子!”

格格:“爸爸說,他小時候天冷地凍的還要去野地挖藥材,拿到市場上換錢買糧食!”

陳姨:“哦,高律師,真的?”

高智晟向耿和揚一下頭:“你問她。”

耿和故意地:“我怎麽知道!”

格格高聲地:“我相信爸爸說的!因為我爸爸是個全國有名的大律師!講的都是真話!”

高智晟笑:“看我們家閨女,就特了解她爸爸!”

格格:“爸爸,你現在要是還去挖藥材,我也跟你一起去挖!”

耿和故意:“哪媽媽的話不中聽了!”

格格:“我們三個人一起挖嘛!以後弟弟長大了,帶上他!”

耿和:“你嘴裏說的呀,什麽時候都是你爸爸這好哪好!”

格格過來拉母親:“你蹲下。”

耿和蹲下。

格格在母親臉上親一口:“媽媽,我非常愛爸爸,也非常愛你!還有弟弟!”

三人笑。

陳姨:“高律師,我特別喜歡在您家做事,整天都看到你們樂哈哈的!下次我洗衣服時,我也象您一樣,先手洗衣領衣袖。”

格格:“爸爸,我洗好了。”

高智晟拿了看:“我要發明出一款洗衣機,連衣領衣袖都能洗得幹幹淨淨的。”

耿和走過來拿了衣服,笑:“打好你的官司吧,還發明洗衣機!”

她把衣服放到洗衣機裏。

格格:“爸爸媽媽,我去找同學玩了。”

耿和:“別去太久啊!”

格格應一聲,哼著歌出了門。

高智晟去抱了兒子:“天昱,我的乖寶寶!”他走到耿和身邊,“黃偉有個孩子,才六歲……”

耿和:“黃偉是誰?”

高智晟:“我的一個當事人……他學法輪功,遭到政府殘酷的迫害,被逼得妻離子散!”

耿和:“你代理法輪功的案子,難度可能大哦……”

高智晟的神情凝重起來。

 

石家莊中級人民法院外

打出字幕:

2004年12月28日上午8:30

高智晟和溫海波走進法院。

 

法院裏行政庭

枳幹部皺著眉頭看著文件,有傾搖頭說:“我不能做主,要請求領導……”

高智晟看著他。

枳幹部指指一邊:“你們先到那邊等。”

高智晟和溫海波隻好過一邊坐下等。

他們看著枳幹部打電話。

法院一個陳姓法官走出來。

高智晟和溫海波站起來上前。

陳法官:“我們不接受法輪功的立案!”

高智晟:“為什麽?違反立案程序?”

陳法官:“反正就是不接!這樣吧,你們可以到新華區法院。”

他再不解釋,回身走了。

 

石家莊新華區法院外全景

高智晟的汽車駛來。

打出字幕:

2004年12月28日上午9時20分

 

法院行政庭

一個苗姓法官將文件遞回給高智晟,神情頗為激動。

苗法官:“現在上邊有文件,凡是涉法輪功的案件,一律不受理,並且不出具任何手續!”

高智晟:“是否受理應該按國家法律規定辦,以法律為準,上邊文件無效。”

旁邊一個年青的幾乎是喊道:“如果你認為上邊的文件無效,那你可以提請全國人大去修改法律啊。”

這時,一個蔣姓庭長走過來,氣衝衝地:“律師不允許接此類案件你們知不知道?法院都是共產黨的,法律也是共產黨定的!”

高智晟:“我們現在正是按共產黨的法律來辦啊!你說,我們什麽地方不符合法律?”

蔣庭長噎住:“……現在上邊有規定說不能受理,就是不受理!”

苗姓法官息事寧人地:“你們到長安區去試試看吧,反正我們這裏是不會受理的!”

高智晟:“你是法官,我是律師,我們都懂法律對不對?”

苗姓法官隻好同意地點頭。

高智晟:“我想請問,法輪功信仰者是公民嗎?”

苗姓法官想了想,不敢否認,看看蔣庭長。

蔣庭長再次走過來凶凶地嚷:“我們就是不受理,怎麽樣?”

苗姓法官口氣略緩和:“你們去長安區吧,那邊也許會受理的。”

溫海波拉了拉高智晟,高智晟隻好憤然離去。

 

石家莊長安區法院行政庭

打出字幕:

2004年12月28日上午10時30分

鏡頭慢慢地從門口往裏推,先是高智晟和溫海波的背影,然後是高智晟溫海波肩膀之間的一個正在看文件的金法官。

金法官不屑地將文件一扔,聲音不高但殺氣不小,指著高智晟和溫海波:“你們律師正在做的事很危險,如果接下來還要繼續的話,就要寫司法建議!你們好自為之!”

高智晟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共產黨抓捕關押學法輪功信仰者,是不受法律約束的?”

法官的臉湊近來,狠狠地盯著高智晟,一字一字清晰地殺氣騰騰地:“對法輪功的人,就是不用講法律!”

高智晟挺起胸膛毫不退縮與法官睜視,也一字一頓地強硬地:“法官,我會把你今天說得話,一字不留記錄下來!”

金法官輕蔑地哼一聲:“你是誰?小小的律師,不過一隻螞蟻,腳一伸就把你踩死了!哼!”

高智晟:“我,一個嚴格遵從法律的律師,強大得令你難以想象!你,一個不用講法律的法官,不過是中國法律界的一條吃屎的蛆蟲!醜陋無比臭氣薫天!”

金法官氣得發顫。

高智晟伸手扯扯法官的西裝:“你穿著這件衣服幹什麽,去換上黑社會的黑長袍不更合適你嗎!”

金法官頓時心虛,回避了高智晟的眼神,嘴上的肌肉直抖。

 

路上

高智晟在開車,溫海波坐一旁。

倆人默默無語,心情沉重。

漫天風雪狂舞。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助手小田在看信件,旁邊的傳真機正輸出一份文件。

小田放下信件,拿了傳真機輸出的文件看。

夾著文件包的高智晟進來。

小田:“高律師,您回來了。”

高智晟:“嗯。好嗎?”

他一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出。

小田拿了信件和傳真站起來,跟著高智晟身後:“都好,但法輪功的人不好。”

高智晟停下看著他。

小田:“這兩天,收到了不少法輪功學員求助的信件和傳真。”

高智晟接過小田遞來的信件和傳真,進了辦公室坐下,然後開始看那些信件。

回到自己辦公桌處的小田扭頭望望高智晟那邊。

高智晟已經走進了溫海波的辦公室,倆人正談著話,溫海波邊聽邊點頭。

小田臉上浮現出理解的神情,又埋頭做事。

高智晟走回自己辦公室:“小田。”

小田抬頭。

高智晟:“你進來一下。”

小田起身進高智晟辦公室。

高智晟:“過兩天我要和溫海波律師外出,時間可能是半個月或一個月不定。你協調一下事務所的工作。”

小田:“好的。高律師您要接法輪功的案子?”

高智晟拿起一封信念:“政府打壓法輪功,電視報紙到處宣傳輪功是魔鬼!我妻子隻是為了治病修煉法輪功,她沒有犯法!但卻被關到勞教所裏,管教幹部在她身上用酷刑,還把她推進男犯人監倉裏給男犯人輪奸……我找律師,卻沒有一個律師肯幫我。我真的不明白,到底誰是魔鬼!高律師,您是維權律師,您會幫助我嗎?”他慢慢放下信,眼睛閃出淚花,“看著這些信,我都要哭了……”

小田望著他,受感染。

高智晟:“你都看到這些信件和傳真了,法輪功的學員一直受政府打壓,我都從來沒太關注過。這次通過黃偉的案子,我感到事情有多麽的嚴重!連我們的法官都公開說,處理法輪功的案子,不需要講法律!你說可怕不可怕?我簡直不敢相信!”

小田點頭:“您外出是……?”

高智晟指指信件傳真:“我和溫律師要采訪他們,要更多的解法輪功信仰者所受打壓和酷刑的真實的情況。小田,我問你,‘法輪功信仰者’和‘公民’,是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小田點頭:“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高智晟:“從法律上說,法輪功信仰者,不管是誰,隻要他犯法了,那就按法律程序辦。但法輪功信仰者同時也是‘公民’,隻要是公民,他就享有公民應有的權利,也就是憲法和法律賦予的權利!”他一拍桌子,“但是,現在共產黨是在消滅法輪功信仰者的‘公民’身份!這和當年納粹要消滅猶太民族有何分別!”他站起來,走到窗口處,看著遠方,“我是一個律師,如果我無視憲法和法律遭到踐踏而無動於衷,我這個律師,有和沒有都一樣,我也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小田擔憂:“但是,高律師……”

高智晟明白他要說什麽,點點頭,神情堅毅。

 

高智晟家

格格在看著電視唱《老鼠愛大米》。

門開,高智晟進來。

格格:“爸爸回來了。”

高智晟:“嗯。媽媽呢?”

格格:“媽媽在廚房和陳姨煮菜。”

高智晟:“弟弟好嗎?”

格格:“好啊,就老是想要我抱。”

高智晟:“哪你就抱抱他嘛。”

格格:“抱了。他睡覺了。爸爸,你會唱《老鼠愛大米》嗎?”

高智晟一麵看著兒子:“你唱啊,爸爸在一邊跟著。爸爸太聰明了,聽幾次就會唱。”

格格就繼續唱。

高智晟在一邊扭著身體舞蹈:“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依然陪著你……”

格格就推他:“爸爸跳舞不好看。”

高智晟笑著走進廚房。

陳姨和耿和在弄菜。

高智晟:“好香啊!”

陳姨:“高律師回來了。”

高智晟:“聞香味就知道是做‘大燴菜’!”

耿和:“陳姨說,她們家鄉的‘大燴菜’和‘榆林大燴菜’有點不同。你嚐嚐看看。”

她挾一筷子菜給丈夫吃。

高智晟:“嘩,特好吃!”

陳姨高興:“真的?”

高智晟:“真的!既有我們陝北傳統的‘榆林大燴菜風味’但又加進了一點醬香和麻辣,有特色有特色,太好吃了!格格,快進來!”

格格跑進來。

高智晟拿過妻子手中的筷子挾菜給女兒吃。

格格高興地吃著。

高智晟:“親愛的小美食家,味道怎麽樣?”

格格興奮地直點頭。

高智晟:“要不要媽媽好好學學做好這道菜?”

他和女兒一起大聲說:“一定要!”

他們樂哈哈笑起來。

鏡頭從廚房慢慢拉出,他們的笑聲在回蕩。

 

 高智晟夫婦臥室

高智晟與妻子親熱。

化:他們相依著躺在床上。

外麵,傳來元旦的鍾聲。

他們扭頭看。

窗外的天空,有煙花爆散。

耿和:“又過了一年……”

高智晟望著煙花,他看到的是煙花中疊印出黃偉被警察毆打的畫麵……

高智晟:“在這迷惑的耀眼的煙花下,不知道有多少由這個醜惡政府製造的悲劇在黑夜中上演……”

耿和:“別太沉重了!”

高智晟:“難啊,老天把我生在貧苦人家,天注定我的心要與貧苦人綁在一起了!幸好,一路上有你!”

耿和摟著丈夫,特別安祥。

高智晟在想心事。

窗外,北風呼呼,玻璃窗在嘩嘩響。

 

野外 風雪交加

高智晟駕車在行駛,旁邊座位上,是溫海波。

鵝毛般的雪片撲到車窗上。

在雨刮急速的擺動中,化出一組短鏡頭:

高智晟駕車在鄉村小鎮的路上;

在壘起的磚塊圍牆旁,高智晟、溫海波采訪一個青年婦女;

高智晟駕車在城市街道上;

透過一簇簇的荊棘叢,可以看到高智晟溫海波在與一個中年男子在交談;

高智晟駕車在城市道路上;

在網刺的圍欄側麵,高智晟溫海波與一個老婦人談話;

在一棵禿樹下,高智晟溫海波傾聽一個中年男人的哭訴……

打出字幕:

2005年1月,高智晟律師離別夫人和孩子,和溫海波律師悄悄地到北京以外的幾個地方,開始了他半個多月的秘密采訪。高智晟采訪的對象,是一些曾經遭受中共司法部門酷刑折磨的法輪功信仰者和他們的家屬親屬。他們訴說出來的所遭受的慘絕人寰的迫害,令他震驚戰栗幾乎無法相信!

風雪中迎麵而來的汽車。

鏡頭從車窗外推向前,急速擺動的雨刮後麵,是高智晟凝重的沉痛的憤慨的臉,然後是他的眼睛,眼睛裏的影像……

 

山東文登看守所

一個獄警帶著徐承本往前走。

一個監倉裏麵,上身隻有點點衣服下身全光著的渾身是傷的一個中年婦女被銬在一張刑具床上。

徐承本進來一看,全身打顫站在那裏。他慢慢走過來,摟住妻子,慟哭起來……

一旁的獄警一麵冷峻。

徐承本扭頭憤怒地質問獄警:“你們把我妻子折磨死了,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獄警一麵不在乎。

一個監獄幹部模樣的人進來,不好氣地一揮手:“隨便你告!帶了你老婆快滾出去!”

 

山東文登看守所大門外

一麵悲哀的徐承本背著妻子艱難步出來……

 

北京某賓館一房間內

二十個警察正將十六個男女法輪功學員往一間不足三平方的廁所裏趕。

警察一邊將法輪功的人往裏麵塞一麵罵:“你們這些該死的法輪功,進去!進去!”

由於地方小,人越往裏麵塞越艱難,警察連推帶打強行將法輪功學員往裏塞。

一堆人被擠成一團。

警察用力關上門。

警察在門外擦汗抽煙,門裏麵,傳出被關押的法輪功學員難受的呻吟叫喊。

警察無動於衷。

鏡頭俯拍廁所裏擠得密不透風的一堆人:就象罐頭裏的沙丁魚。

 

河南扶溝縣看守所

五十八歲的男人賈俊喜全身赤裸被綁在刑凳上,三個警察圍住他,拿電棍電不斷的對他電擊,賈俊喜全身不停地抽搐,嘴吐著泡泡,那被電擊的皮膚冒著煙並立刻變焦。

一個警察拿電棍在賈俊喜眼前晃晃,凶聲問:“法輪大法還好不好?”

賈俊喜艱難地但堅定地點了一下頭。

警察罵:“操你媽的死不悔改!”

他將電棍塞進賈俊喜嘴裏,按開關。

賈俊喜的頭即時痛苦變形變色,隻抽搐幾下便死去。

 

哈爾濱工業大學

三個警察站在一教學樓課室外。

22歲的楊科跟著一個老師走出來。

警察圍上來。

蘇姓警察:“你是楊科嗎?”

楊科點頭:“什麽事?”

蘇姓警察:“你在網上公開聲明退團?”

楊科:“我願意退就退啦!”

蘇姓警察:“你在修煉法輪功?”

楊科:“修煉法輪功很好啊,讓人強身健體,心性慈善。”

蘇姓警察和另外兩個警察馬上撲上來對他拳打腳踢。

老師和同學們圍近來,驚異地看著這一幕。

楊科被踢得滿地打滾。

 

廣州東山區

鏡頭快速地掠過廣州東山城區進入一樓房。

五名警察正在樓房裏衝向一房間然後破門而入。

警察將中年男子石磊抓了就往外拖,一邊拳打腳踢。

石磊的妻子和孩子從另一房間走出,驚慌地看著這一幕。

警察抓了石磊很快離去,他妻子和孩子驚恐地聽著他從走廊傳來的慘叫聲。

 

鏡頭慢慢拉開,高智晟眼睛裏的影像變小。

汽車玻璃窗上急速擺動的雨刮,雨刮後麵高智晟憤慨的臉……

打出字幕:

采訪了解到一個個法輪功信仰者所遭受到的慘絕人寰的殘酷折磨事實,高智晟的心無比的憤慨無比沉痛!這時候的高智晟,完成了由優秀律師向注定要寫進曆史的偉大律師的身份轉換——他要為遭受慘絕人寰迫害的法輪功信仰者發出最強烈抗議的呐喊!

 

看守所高牆走廊

獄警胡誌輝在監倉高牆走廊巡邏。

 

看守所一監倉

三個男犯人正在打一個男犯人,另外有兩個男犯人在看風。

 

看守所高牆走廊

胡誌輝聽到前邊有人痛嚎,於是加快腳步走過去。

 

看守所一監倉

看風的男犯人聽到腳步聲,趕緊說:“管教來了!”

打人的男犯們便停了手,連忙走到牆邊坐下,裝出一副老實樣子。

 

看守所高牆走廊

胡誌輝來到一個小窗口處,往下看。

下麵監倉裏,五個男犯人老老實實的挨牆而坐。

一個男犯人正躺在那裏痛得翻來扭去繼續呻吟。

 

監倉外

胡誌輝拉開鐵門,喝道:“李促明,出來!”

不一會,那個被打的李促明捂著肚子慢慢走出來,他臉無血色。

胡誌輝關上鐵門。

李促明蹲到地上。

胡誌輝:“說,誰打你?”

李促明搖搖頭:“沒人打我!”

胡誌輝:“說,不用怕!”

李促明還是搖頭。

胡誌輝:“真不說?”

李促明:“真沒人打我……我是自己肚子痛。”

胡誌輝:“他媽的!滾進去!”

李促明掙紮站起來,走回監倉。

胡誌輝用力關上門。

他離去。

 

監倉裏

監霸七哥向李促明瞪眼睛:“你小子算你賊醒,你真要敢說出我們,晚上我就掐死你!”

監霸陳九:“我出去殺了你全家!”

 

高牆走廊上

胡誌輝站在小鐵窗旁聽著。

 

監倉裏

七哥揪住李促明頭發直搖:“懂不懂做人?”

李促明:“懂,懂,懂……”

胡誌輝的臉突然出現在小鐵窗口處:“住手!你他媽的!”

七哥和那幾個犯人嚇得趕緊蹲到牆邊,渾身發抖。

 

監倉

鐵門“轟”地拉響。

胡誌輝走進監倉裏,一手一個揪住七哥和陳九的頭發,把他們拖出放風的小院子裏,然後對他們拳打腳踢。

胡誌輝:“欺負犯人,他媽的我叫你們要當倉霸!”

倆人被他打得在地上翻來滾去。

監倉裏的其他犯人,驚惶地看著這一幕。

胡誌輝蹲下來揪住他們的頭發:“還做不做倉霸?”

他倆直搖頭。

胡誌輝一推他們的頭:“今天就小小的懲辦你們!下次要讓我知道你們敢欺負別人,看我整不整死你們!”

監倉裏的犯人,表情複雜。

胡誌輝對他們說:“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許欺負別人!我最恨倉霸!”

犯人們都看著他,有感激的,有驚惶的,有寬慰的。

一個老年犯人感激地:“謝謝胡管教……”

 

監倉外

鐵門“轟隆”關上。

胡誌輝離去,他充滿職責成就感。

打出字幕:

監獄警察胡誌輝為自己的職業行為感到驕傲:他懲罰和鎮壓了監霸行為,執行了監倉“管理秩序”。就這樣,看守所,中國司法舞台一角,讓胡誌輝完成身份轉換——對暴力管理犯人行為從不適應到融入其中!

 

高智晟住宅所在的小區

施奶奶在一棵樹下看報紙,她一抬眼,看到格格小跳步往家走。

施奶奶一見她,笑:“格格,放學了。”

格格:“施奶奶好。”

施奶奶:“來,讓施奶奶親一下。”

格格直近去,伸臉給施奶奶。

施奶奶在她的臉上親一下:“你爸爸回來了。”

格格高興:“真的?”

施奶奶:“真的。他跟我打招呼了!”

格格一聽樂:“奶奶再見!”

她飛跑向家。

 

高智晟家

格格開了門,大聲嚷:“爸爸!”

耿和連忙向她伸手指“噓”,小聲地:“你爸爸正在休息,他很累。”

格格伸伸舌頭,然後調皮地輕步細腳地走向父親臥室。她撥開門簾一看:裏麵沒人。

她奇怪,便走進去。剛進去,高智晟從門背後走出,一把抱了她舉起來,哈哈大笑。

高智晟:“格格,我的寶貝女兒!”

格格故意驚叫不滿:“爸爸壞,不休息,騙人!騙人!”

父女倆大笑。

客廳上,耿和回頭望望。

格格拉著高智晟的手走出來。

格格:“媽媽,你說爸爸在休息,你騙我!”

耿和:“媽媽沒騙你,你爸爸剛才真的在休息!”

高智晟:“女兒,爸爸也沒騙你。聽到你上樓梯的聲響,我就睡醒了。”

格格一扭身體臉朝一邊故意生氣:“我不幹!”

高智晟:“好,爸爸給你表演一個節目。”

格格立刻高興,大叫:“陳姨,快出來看,我爸爸要表演節目了!”

陳姨趕緊從廚房走出來。

高智晟:“我就表演一個‘夏威夷草裙舞’!”

格格:“好,下麵由高智晟大律師表演‘夏威夷草裙舞’!”

她猛拍手,陳姨也跟著鼓掌。

格格開了音樂。

高智晟開始跳著亂舞起來。

格格看著看著,過來推父親:“不對不對,這不是夏威夷草裙舞!”

高智晟直笑,格格直鬧。

一邊的陳姨說:“高律師跳舞不好看!”

高智晟隻在樂。

鏡頭推向耿和,她愉快地看著丈夫女兒,神情受到丈夫的感染。

 

林蔭道

格格推著童車,車上坐著弟弟天昱,她唱著《老鼠愛大米》。

高智晟和耿和在後麵跟著。

高智晟神色沉重。

耿和看看他:“又想著那些法輪功學員?”

高智晟:“不能不想啊……他們遭受的迫害,那種令人發指的酷刑,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耿和:“什麽樣的酷刑,你說說看。”

高智晟:“我不想對你說……因為太恐怖了!”

耿和看他一眼,“哪你打算……?”

高智晟:“這是國家在犯罪!我能做什麽呢?我隻能把這種事實告訴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希望他們有良心,有良知,用他們良心的覺醒,良知的行為,改變這個醜惡的事實!”

耿和:“最高領導人……你是說,胡錦濤溫家寶?”

高智晟點頭:“是的。我要寫信告訴他們我所了解到的一切!”

耿和:“有用嗎……?”

高智晟:“不知道……我隻能是憑良心去做。”

耿和:“那就做嘛。”

高智晟摟住她的肩:“耿和,你真好!我要感謝上帝,把這樣優秀的你帶到我身邊!”

耿和:“你也優秀啊!”

高智晟:“你不是說我‘特難看’嗎?”

他大笑起來。

耿和推他一把:“就是特難看!”

 

城市街道

一個中年男人一邊走一邊看路牌,定格。

打出字幕:

他是朱景昌,他妻子劉倩是法輪功信仰者。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高智晟在辦公廳裏正和溫海波說什麽,朱景昌走進來。

朱景昌:“你們好,我想找高律師……”

高智晟:“我是。有什麽可以幫你嗎?”

朱景昌上前拉住他的手:“高律師,請幫助我……”

 

高智晟辦公室

朱景昌在哭訴:“我的妻子劉倩是法輪功學員,她失蹤好多天了……”

 

看守所高牆走廊

胡誌輝在巡邏,看到前邊一個杭姓女獄警站在那裏。

胡誌輝走近來,往下麵看。

下麵監倉,劉倩在閉目打坐,五個女犯人坐在旁邊。

一個霍姓女犯將一碗粥放到劉倩身旁。

霍女犯:“吃吧。”

劉倩不作聲。

其他女犯人看著那碗粥,咽口水。

霍女犯:“劉倩,吃啊!”

劉倩不為所動。

霍女犯抬頭望望。

杭姓女獄警惡恨恨的眼睛。

 

監倉

鐵門“轟隆”拉開。

杭姓女獄警帶了四個男犯人進去,來到放風的小院子。她站在那裏,示意四個男犯人進裏麵。

四個男犯人將劉倩拉出來,其中一個男犯人端著那碗粥。

杭姓女獄警:“你吃不吃?”

劉倩:“我修煉法輪功沒有罪,你們違法把我抓到這裏來,我絕食抗議!”

杭姓女獄警:“你跟我們對抗!哼!”

她擺一下頭。

四個男犯人撲上來抓住劉倩。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高智晟看著朱景昌。

朱景昌:“我妻子劉倩因為修煉法輪功,曾經被公安抓過幾次,勞教了兩次,每次她被抓,我們家裏人都不知道,直到她被打得快死了,公安才通知我們把她從勞教所領回家……前不久,劉倩又失蹤了,我找遍了親戚朋友,都沒有她的消息……她一定又是被公安抓去了!”

高智晟:“哪您知道是那裏的公安把她抓走了?”

朱景昌直搖頭,嚎哭起來:“我很擔心她,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高智晟連忙勸:“您別太傷心,我幫您想想辦法。”

朱景昌把頭埋到膝蓋上哭過不停。

 

看守所高牆走廊

胡誌輝看著下麵監倉。

 

監倉

四個男犯人抓住劉倩跪在那裏,強行給她灌食。

劉倩痛苦掙紮,但堅決不從。

男犯人殘忍地將竹筒插進她嘴裏,將粥往竹筒裏倒。

 

看守所高牆走廊

胡誌輝臉上是那種看慣不怪的神情。

 

看守所一監倉

杭姓女獄警背著手往監倉外走,她身後,是那幾個男犯人強奸劉倩,而一旁,是那幾個女犯人。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朱景昌:“高律師,我有一種可怕的預感……”

高智晟走過來直輕拍朱景昌的背:“我一定盡最大努力幫你……”

 

公安分局副局長辦公室

老胡在與一個女子調情。

電話響,他要接,女子不讓。

老胡:“你想死啊,如果是上頭的電話!”

女子隻好作罷。

老胡推開女子拿了電話:“你好!”

 

高智晟辦公室

高智晟:“老胡,是我,老高。”

 

局長辦公室

老胡:“老同學,你好啊,什麽事?”

 

高智晟辦公室

高智晟:“你能幫我找個人嗎?”

 

看守所大門外

高智晟和朱景昌站在那裏。

大鐵門打開。

杭姓女獄警走出來,她身後,兩個男犯人架著劉倩往外走。

鏡頭推近劉倩:她披頭散發遮住了臉。

朱景昌睜眼看著,不敢確定那是自己的妻子。

女獄警擺一下頭。

男犯人將劉倩甩下,劉倩倒在那裏一動不動。

杭姓女獄警又擺一下頭,兩男犯人趕緊走回看守所,杭姓女獄警也跟著進去。

大鐵門“轟隆”關上。

朱景昌急走過來,抱起劉倩一看。

劉倩傷痕累累的灰白的臉,她已經死去。

朱景昌的臉因為痛苦在扭曲,隻覺得眼前一黑,“噗”的也倒地不醒。

高智晨驚呆的眼神。

 

醫院

朱景昌醒過來。漸漸他看清楚了,高智晨坐在一旁。

朱景昌的眼淚湧出:“高律師,我的愛人劉倩,她……她……”

他慟哭起來,直搖頭,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高智晟無語,隻能伸手去握住朱景昌的手予安慰。

朱景昌的慟哭聲在回蕩。

高智晟憤慨的臉。

 

高智晟辦公室

高智晟憤慨的臉。

鏡頭慢慢推向他的眼睛。

眼睛特寫:眼睛裏,是那些他曾看到過的情景——

勞教所裏的黃偉;

610的幹部;

黃偉妻子的求助;

法院的法官;

劉倩的死;

一個一個法輪功學員被迫害受酷刑的樣子……

西裝革履的胡錦濤;

西裝革履的溫家寶;

西裝革履的羅幹;

西裝革履的一個個“國家領導人”……

胡錦濤的笑臉;

溫家寶的笑臉;

羅幹的笑臉……

 

 高智晟臥室

電腦熒屏上一個一個字跳出來,組成一行字:致胡錦濤和溫家寶

高智晟在打字,神情憤慨嚴肅凝重。

電腦熒屏上一個一個字跳出來:

    公民高智晟向兩位問好!在能坐下來向兩位同胞問好之前,為了關注另一群我們的同胞——法輪功自由信仰者最近一個時期以來的再次遭致係統的、大規模的、有組織的非法迫害真相,我去了北京以外的一些地方,采訪了一批法輪功信仰者……

 

一組短鏡頭:

高智晟和溫海波采訪法輪功學員;

法輪功學員向高智晟展示身體受過的酷刑;

一個赤身裸體的女法輪功信仰者被銬在老虎凳上受刑:

一個赤身裸體的女法輪功信仰者被吊起來,警察正在拿皮帶抽打她;

一個赤身裸體的男法輪功信仰者被警察拿電棍電擊;

一個警察在同事麵前強奸一個女法輪功信仰者。

 

 高智晟臥室

耿和走進來,遞給高智晟一杯豆漿。

高智晟接過來,看著妻子,眼神裏有許多的話。

耿和:“說嘛。”

高智晟指指電腦:“這封信發出去,就有如將一塊巨石扔進死水潭裏,立刻會撳起軒然大波……可能是惡浪濤天……”

耿和:“你是好人,你做的都是為普通老百姓維權的事,應該不會有‘惡浪濤天’這種事吧……”

高智晟:“但願不會……但是,這個製度,是不容許你挑戰它的……”

耿和看著他,有些慌。

高智晟:“可是,你的愛人,他是個有良知的律師……這個律師不會目睹邪惡橫行而裝作看不到……”

耿和:“我還是那句話,你就往前走吧!”

高智晟將妻子摟過來,頭靠在她的腹部上,動情地說:“我吸取了來自我愛人的溫暖和力量,這令我更加強大無比。”

他又開始打字:

新一輪持續的、係統的、有組織的針對信仰法輪功同胞的野蠻迫害的暴行是正在發生著的事實,這不僅是最近各地來信中反映了的真實,也是我們這次外出時所真切地看到了的事實。作為公民,作為律師,我願對我看到並公諸於眾的真實承擔任何法律後果。

電腦熒屏上的字化為字幕,隨著字幕,是高智晟的旁白。

 

一組短鏡頭:

高智晟的臉龐;

高智晟的眼睛;

警察抓捕法輪功學員;

高智晟的眼睛……

 

電腦熒屏

一班日本小學生圍著胡錦濤。

胡錦濤回答日本小學生的提問。

八歲的日本小學生鬆田浩季:“胡爺爺,您為什麽想當主席?”

胡錦濤:“我要告訴你,我本人沒有想當主席,是全國人民選了我,讓我當主席。”

胡錦濤的“親民秀”……

溫家寶的“親民秀”……

打出字幕和伴隨高智晟的旁白:

    基於對兩位長者基本人性的善意信任,我決定將我看到的真實以公開信的形式通報於兩位,再次寄希望於兩位,盡快以迅速的措施製止各地地方當局對信仰法輪功的同胞持續非法野蠻迫害。這已不再僅僅是那些被非法迫害公民擺脫災難的需要,這裏還涉及中國的憲法價值、法治價值、道德及道義方麵的人類的普世文明共識價值……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在打字。

鏡頭推向高智晟眼睛,裏麵是他看到的事實——

 

劉莉家

劉莉在車縫衣服,她的十幾歲的女兒在電腦前學習。

門“轟”的被撞開,五個警察衝進來。

劉莉回頭一看,愣了。

她女兒從房間奔出,也呆了。

警察將她們家裏的東西亂翻亂扔,看到值錢的東西就裝自己口袋。

劉莉女兒:“你們要幹什麽,你們是強盜還是警察?”

一個於姓警察一巴掌向她打去,即時將她打得摔倒在地,滿嘴都是血。

幹姓警察找到兩本法輪功的書籍:“我們就知道你在學法輪功!這就是你的罪證!”

一個密姓警察上前,揪住劉莉的頭發就往外拖,旁邊的寧姓警察和景姓警察抬腳猛踢劉莉。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退休教師劉莉是法輪功信仰者,2001年6月,煙台市福山區公安局的5個警察去抄劉莉的家,然後把她抓走。

 

派出所

三個警察圍住劉莉毆打。

幹姓警察:“說,還有誰是你的功友?”

劉莉咬緊牙關。

幹姓警察猛力毆打她。

劉莉被打得滿臉流血。

密姓警察在寫著一份材料,然後做個手勢,另外兩個警察便揪著劉莉的頭發扭著她走過來。

密姓警察:“在你的罪狀上簽名!”

劉莉搖頭:“我隻是修煉法輪功,我沒罪。”

兩個警察又打她。

密姓警察拿了筆,簽上“劉莉”的名字。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劉莉不簽名,警察代她簽了名,然後把她押往山東煙台市福山區轉化基地。

 

路上

一輛警車急駛。

劉莉被塞在警車裏。

 

煙台福山區轉化基地

鏡頭從基地大門外往裏推,可以看到兩個警察扭著劉莉走向一個監室。

警察然後將她推進監室。

 

轉化基地第六轉化班

班上的幾十名法輪功學員都被強迫坐在地上,手一律放在背後。

一個魯姓女教導員在凶聲道:“跟我說,法輪功是邪教!”

他們全不吭聲。

一個手抓電棍的毛姓男教導員瞪眼睛四處看。

魯姓女教導員喝道:“跟我說,法輪功是邪教!”

一個膽小的法輪功修煉者小聲地:“法輪功是……邪教。”

魯姓女教導員聲音更凶:“法輪功是邪教!法輪功在毒害你們!”

沒人吭聲。

劉莉抬起眼睛:“法輪功提倡‘真、善、忍’,能夠使人的品德更好。”

毛姓教導員衝過來,拿電棍朝劉莉電擊。

劉莉痛苦地滿地打滾。

魯姓女教導員一把揪起劉莉的頭發:“你要跟共產黨作對?”

劉莉:“你們要有一點點法輪功的‘真善忍’,就不會這樣凶殘的對待我們……”

兩個教導員更凶猛的打她。

 

 轉化基地禁閉室

一支強光燈射在被綁坐在鐵凳子上的劉莉臉上,兩個女教導員在旁邊抽煙打撲克,其中一個抬眼看看劉莉,見她合上眼睛,就拿起桌上一碗水猛潑過去。

劉莉醒過來。

兩教導員繼續打牌。

劉莉又合眼。

又是水潑過來。

劉莉不斷被潑水的鏡頭在重疊……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在轉化班裏,警察用各種手段強迫劉莉和其他法輪功學接受“轉化”,即放棄信仰法輪功。

 

煙台市福山區勞教所

一輛警車停在大門口,兩個警察揪著劉莉往裏麵拖。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2001年1月,劉莉被勞教一年。

 

福山區勞教所裏

劉莉被獄警按在床上,嘴上塞著東西。

610的一個男幹部在旁邊冷酷的注視著。定格。

打出字幕:

    這個男了是福山區司法局610辦公室主任常寶來。

劉莉在釋放前,常寶來讓獄醫給劉莉注射有毒針劑,目的在摧殘劉莉的健康。

一個獄醫拿一尺長的大針過來。

劉莉一看掙紮,四個獄警死命摁著她。

醫生將針打進劉莉身上。

醫生麻木的臉。

獄警麻木的凶殘的臉。

常寶來冷酷的臉。

 

煙台市福山區勞教所

鐵門打開,劉莉被獄警揪出來,塞上一輛警車。

警車駛去。

 

劉莉家外麵

兩個孩子在玩耍,警車猛駛來,嚇得孩子慌奔。

警車刹住,將劉莉從車上揪下一推。

劉莉倒在地上。

警車從她身旁駛去。

兩個孩子和一些大人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滿身傷痕的劉莉在地下掙紮。

劉莉的丈夫走來,看到妻子,趕緊跑過來把她抱起,眼淚直流。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警察把劉莉折磨得奄奄一息才把她放了。

 

一組短鏡頭:

劉莉躺在床上,一個郎中給她把脈,她丈夫和女兒站一旁;

劉莉躺在床上,女兒給她喂流質;

劉莉坐在陽台上,丈夫給她按摩;

劉莉在丈夫幫助下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來;

公園小徑,劉莉在女兒和丈夫的攙扶下慢慢地走路;

野地一處,劉莉在修煉法輪功;此時,她精神狀態好多了。

 

劉莉家

劉莉和丈夫坐在一桌子旁,她丈夫神經質地雙手亂抓,她則在一邊看著丈夫發怔,眼前浮現出丈夫被迫害的情景——

 

看守所

劉莉丈夫被吊著,三個警察在輪流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他。

 

劉莉家

劉莉的手伸過來,輕輕握住丈夫的手:“你想想,我們是什麽是個結婚的?”

她丈夫直搖頭。

打出字幕並伴隨著高智晟的旁白:

劉莉的丈夫,也是因為修煉法輪功,被警察折磨得半殘廢,失去了記憶。2003年劉莉從監獄出來後發現,從2000年起,她所有的工資竟然被‘610’領走,她找‘610’和她所任職的學校校長說理的次數難以記清,但至今得不到解決。

 

校長辦公室

劉莉:“你是校長,你應該明白道理啊,我的工資,怎麽能讓‘610’的人領走呢?!”

校長:“我說過一千次了,他們是警察,我也沒辦法……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應該去找他們!”

劉莉忿忿的神情:“沒有你們的配合,他們怎麽會得逞?”

校長無奈:“我能不配合嗎?因為他們是警察!中國警察!”

 

一走廊

劉莉走在這裏,一邊看門號。

她來到一處辦公室門前,停住抬頭看。

鏡頭推向610辦公室。

 

610辦公室

一個幹部斜她一眼,不屑地:“你又來了,你的工資,我們也不知道!”

劉莉:“我們校長說,是你們610強行把我的工資給拿走了!”

幹部:“哪叫你們校長來說啊!”

劉莉:“你們有什麽理由拿我的工資,那不是搶嗎?”

幹部一拍桌子:“你是法輪功,有什麽好說的!要把你怎麽樣,就怎麽樣!”

劉莉怔在那裏。

 

福山鎮辦公大樓

劉莉走來,抬頭看看。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2002年11月20日,劉莉到煙台市福山鎮找鎮長,要求鎮長主持公道幫她追回被610人員奪去的兩年多的工資。

劉莉走進去。

 

鎮長辦公室

鎮長噴著煙,眼睛望著窗外。

劉莉坐在一旁,以求助的眼神看著鎮長。

鎮長將煙頭摁息在煙缸,平靜地說:“你說你的工資被610他們強行領取了?”

劉莉:“就是他們!他們也承認!”

鎮長站起來:“你等一下。”

他走到外麵走廊,打電話,神情陰沉。

 

鎮政府大樓外

一輛警車急馳來,在政府門前停住。

 

鎮長辦公室

劉莉坐在那裏等。

鎮長走進來:“我讓趙秘書跟你談談。”

她示意劉莉跟他去。

 

秘書辦公室

鎮長帶劉莉來到一辦公室,示意她進去。

劉莉才進去,三個警察撲上來,揪住她的頭發把她往外拖。

長鏡頭:警察揪著劉莉的頭發往外拖——經過走廊,經過樓梯……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2002年11月20日,劉莉第二次被抓到煙台市福山區福山轉化基地,2003年11月17日被釋放。2004年11月28日,再次被抓,直到2005年3月18日被釋放。在此期間,她曾經被戴手銬長達43天,還被反銬著吊到鐵門上毆打,並采用連續26天不給睡覺和連續站立不讓休息的殘酷方式折磨她。

 

伴隨著字幕是一組短鏡頭:

劉莉被吊在鐵門上,三個警察輪流對她毆打。

劉莉被綁在鐵凳上,三個警察圍著她,她累得要合眼,馬上一個警察上來就是一巴掌。

劉莉強睜眼睛,但疲勞讓她眼睛又合上,一個警察上來朝她的臉一巴掌抽下。

劉莉被強迫站立,身子一歪,馬上警察上來就毆打。

劉莉又歪一邊,警察就猛打她,打得自己在喘氣。

 

高智晟家

高智晟在電腦上打字。

他盯著熒屏的眼睛。

鏡頭推向他的眼睛,眼睛裏的影像:一個瘸腿的男人向鏡頭走來。

王德江站住:“我的腿,就是被警察打成殘廢的……”

 

 一平民家

王德江和朋友江福耀在修煉法輪功。

突然,一個警察帶著兩個治保人員破門而入。

王德江和江福耀本能地站起來想逃,為首的警察抓起一張椅子朝王德江打去,椅子當時即散架。

一個治保人員抓住江福耀猛揍。

王德江被警察和治保人員打倒在地不能動,警察和治保員還在用力踢他。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2005年8月15日晚上,牟平區高陵鎮高陵派出所警察帶領下雨村的治安員共三人,突然衝進村民江福耀家,捉住法輪功信仰者王德江和江福耀毆打後,將他倆關押到看守所

 

看守所

王德江和江福耀被銬在鐵椅上,五個凶神惡煞的警察在裏麵。

平姓警察拿來一張表,手指點著上麵的字:“看好了,這是參加轉化班的報名表!在上麵簽字!”

他將筆塞到王德江手上。

王德江一副不從的樣子。

皮姓警察打開王德江一隻手的手銬,將一支筆塞到他手中。

王德江放手,筆掉下地。

皮姓警察怒,猛的再銬住王德江的手腕,死命夾。

手銬陷入王德江的腕肉裏,頓時血流如注。

王德江慘叫起來。

平姓警察揪王德江的頭發:“簽不簽字?”

王德江死也不從。

皮警察走出去。

王德江喘著氣滿頭冷汗直冒。

皮姓警察帶了一個臉相凶狠的伏姓犯人進來,擺一下頭示意伏姓犯人對付王德江。

伏姓犯人走上前。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警察找來一個犯人,犯人將王德江拖進監倉裏毆打。

 

一監倉

伏姓犯人拖了王德江進來扔下,然後對其他三個犯人擺一下頭。

三個犯人撲上來對王德江拳打腳踢。

高牆上的小鐵窗口,平姓警察和皮姓警察觀看犯人們毆打王德江。

王德江被打得一動不動。

犯人A抬頭望望小鐵窗口。

警察A示意他們可以停手。

犯人們擦擦額頭上的汗。

 

 一監倉

王德江躺在那裏。

犯人們看著他。

王德江睜開眼。

伏姓犯人用腳推他一下:“兄弟,你搞法輪功,倒大黴,我們對你算客氣了。他們要把你送去洗腦基地,到那裏,不死你也得脫幾層皮!”

王德江虛弱地又閉上眼睛。

 

煙台幸福轉化班

鏡頭從門口往裏麵推。

打出字幕:

10天後,王德江被送到煙台幸福轉化班。

一教導室裏,兩個教導員將王德江摁坐到一小板凳上。

左姓教導員:“隻要你寫出保證書,揭批書和悔過書,就能放你出去。你寫不寫?”

王德江:“怎麽寫?”

左姓教導員:“一,保證以後不再修煉法輪功!二,揭露批判法輪功是邪教!三,後悔加入了邪教法輪功!”

王德江搖搖頭:“法輪功沒錯,我也沒有錯!”

教導員B:“好啊!你就給我坐在這裏,直到你寫為止!”

他們將筆和紙扔到地下。

王德江閉上眼睛。

一個寧姓教導員一巴掌打過來。

王德江的腦袋歪下來,嘴角淌著血,定格。

化:慢鏡頭表現王德江慢慢倒下地……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的旁白:

王德江在幸福轉化班被強製坐在小板凳上七天七夜,不能睡覺也沒飯吃,隻得到一點點水喝。接著,警察將他關押到比幸福轉化所更恐怖的一個地方——山東招遠轉化基地。

 

山東招遠轉化基地

鏡頭從大門慢慢往裏推,現在可看見四個警察抬架著王德江,一邊走一邊踢他,定格。

打出字幕:

山東招遠轉化基地被中國司法部列為“模範轉化基地”之一。

一個伊姓警察罵:“看你轉化不轉化!”

警察們抬著王德江進一監室,手一鬆把他摔地上。

王德江虛弱得無法動彈。

基地主任宋書琴臉無表情走來,站在王德江身旁看看,然後抬腳踩王德江下身。

打出字幕:

這個人是山東招遠轉化基地的主任宋書琴。

王德江痛苦扭動。

宋書琴又走到王德江頭部處,伸腳尖去抬起王德江的頭,然後腳一縮,王德江的頭便摔在地上。

如此反複五次。

血,從王德江的腦袋流出。

四個警察欣賞地看著。

宋書琴又踢王德江:“裝死!裝死!”

王德江不動。

宋書琴蹲下伸手到王德江的鼻子處:“還沒死。”

 

監室

三個警察將王德江用鐵鏈捆在鐵椅子上,戴上手銬腳鐐,才走出去。

鐵門“轟隆”關上。

從小窗口透進來的光照在王德江身上,他垂著頭,完全昏迷。

小窗口透進來的光漸漸消失,夜色上。

監室一片黑暗。

鐵門“轟隆”打開,幾支手電筒的光射在王德江臉上。

王德江眼睛微微跳動幾下。

燈亮,三個警察提著灌食的東西。

他們圍近來,開始對王德江灌食。

王德江無法下咽,不斷地吐血沫血泡。

警察看著連自己都受不了,其中一個先吐,接著另外兩個也跟著吐起來。

宋書琴走進來,揪住王德江的頭發:“轉不轉化?”

王德江艱難地搖頭。

宋書琴親自對王德江灌食。

王德江止不住吐血泡。

宋書琴一扔東西:“把他銬起來!”

警察們動手將王德江銬到一鐵杆上,雙手反背吊起,腳尖僅僅觸地。

接著,一個警察拿電線勒王德江的嘴。

宋書琴:“王德江,我告訴你,在招遠,你不轉化,就別想出去!”

鐵門“轟隆”關上,監室一片黑暗,隻有小窗口透來的一些光線,照著被吊在那裏的王德江。

 

監室外

兩個警察來開門。

 

監室裏

光線湧進來。

警察走到王德江身邊,其中一個伸手到王德江鼻子處探。

兩警察對對眼神,覺得不妥。

 

招遠轉化基地大門外

一個八十歲的老婦站在那裏。

鐵門打開,兩個犯人在警察提示意下將王德江架出來,扔在老婦麵前。

老婦蹲下來,撫摸兒子,老淚縱橫:“兒子……兒子……”

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王德江。

 

醫院走廊

走廊上,王德江的媽媽和弟弟推著一輛手推車,上麵躺著王德江。

化:王德江變為賀秀玲,她全身赤裸傷痕累累被手銬鐵鏈捆在手推車上。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法輪功信仰者賀秀玲被公安機關的酷刑折磨至他們認為是死後,才允許賀秀玲的家人和親戚來太平間見麵。

一個警察帶著兩個醫院工人推著車在醫院走廊往前走,警察神情陰沉工人表情麻木。

 

醫院太平間

五個村民站在太平間門外等,見車子來便圍上前。

車子進了太平間,繃著臉的警察和木著臉的工人離去。

五個村民一見賀秀玲這個樣子,都忍不住大聲嚎哭起來。

這時,賀秀玲臉上的兩邊眼角慢慢地流出淚水。

賀秀玲丈夫發狂地喊:“秀玲她還活著……”

其他人狂喊:“我們去叫醫生,趕緊叫醫生!”

他們發瘋般往外跑。

 

醫院走廊

一個中年男醫生和一個年輕女子在調情。

五個村民跑來,圍上來拉住他。

賀秀玲丈夫:“大夫,快去救救我妻子,求求你,趕快去,趕快去!”

他們拉了醫生就走。

醫生一邊走一邊問:“你的妻子是什麽病?”

賀秀玲丈夫:“他是被警察打成重傷!”

村民甲:“警察用電棍上刑!”

村民乙:“把人吊起來打!”

村民丙:“用鞋底打臉打頭!”

醫生:“警察為什麽要打人?”

賀秀玲:“因為我妻子修煉法輪功。”

醫生一聽停住不走。

賀秀玲丈夫:“大夫,求求你,快去救我妻子啊!”

醫生搖頭:“法輪功的,我不能去……”

醫生麻木的臉和村民驚異的臉定格。

醫生慌慌地逃走了。

賀秀玲丈夫拉村民甲:“金福,你的表親不是在這裏當醫生嗎,我們去求她!”

金福點一下頭,他們立刻就跑。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醫生的冷漠急得賀秀玲的親人呼天喊地,為賀秀玲送行的一個村中人認識醫院的一個醫生,這個醫生迫於麵子,勉強地帶著儀器來。

 

醫院一病室

鏡頭從窗口推進去,可以看到賀秀玲丈夫和幾個村民在求一個女醫生。

 

太平間外

女醫生和兩個護士帶著儀器跟著賀秀玲丈夫和幾個村民走來。

 

太平間裏

女醫生和賀秀玲的親人在觀看儀器。

儀器上有生命跡象。

賀秀玲丈夫大叫:“我妻子,她還有生命!”

其他親人的臉上都露出期待神色。

護士也指指儀器。

女醫生臉色發青,手顫抖地迅速地撕掉心電圖的描繪圖紙,口中念念有詞:“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她拔腿逃去。

她身後邊,是賀秀玲親人們悲慟絕望的哭喊。

 

高智晟家

賀秀玲親人慟哭的形象化成電腦上的文字。

高智晟在打字。

鏡頭推向高智晟的臉,他的神情是如此的憤慨。

電腦上不斷跳出文字:

胡錦濤、溫家寶兩位先生,中國司法和警察部門對信仰法輪功同胞的迫害已到了完全隨心所欲令人發指慘絕人寰的地步,這種公然反人類的野蠻暴行是中國社會婦孺皆知的現實,兩位若不知情,那是你們針對國人的一種罪責;若知情不予製止,這與具體行惡者的罪惡何異?

我真不知道兩位同胞麵對上述現實會有何感想!事實上,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人民,我們的民族的久遠的價值,以及全世界的在這場浩劫麵前保持的沉默者的各國政府的道德形象,都已現實地成了這場浩劫的受害者!

信仰何有錯之?現代文明早已解決了科學、文化和信仰之間各守其土和諧共處的問題,中國是《世界人權宣言》的締約國,《宣言》明文規定:“人人有權享有生命,自由與人身安全。”“任何人不容加以無理逮捕、拘禁或放逐。”我國現行憲法第三十三條也載入“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

本人嚴肅鄭重對兩位說:立即停止對信仰法輪功的同胞慘無人道的迫害!

我知道我寫下這封對你們的公開信,可能會招致你們管轄的政府對我的迫害,但作為文明人類的一員,作為中國人,中國公民及律師,我義無反顧!

衷心祝願兩位:凡事平安!順利!

你們的同胞:高智晟

2005年10月18日於北京

高智晟敲下最後一個字時,眼前又快速地掠過那些受迫害的法輪功同胞的慘絕的畫麵……

一組疊印鏡頭:

王德江被吊起來打;

劉莉被電棍電擊;

……

在上麵這些鏡頭裏,穿插著歐美國家領導人和世界人權組織領導人的鏡頭

高智晟覺得胸口痛疼非常,心裏難受無比,兩行淚水止不住慢慢落下。

一隻持著紙巾的手伸過來。

高智晟扭頭一看,是妻子耿和。

耿和為他抹去眼淚。

高智晟站起身,將妻子擁在懷裏。

耿和的手溫柔地撫摸他的背。

打出字幕:

2005年10月18日早上九點,高智晟在網上發布了他給中國政府最高領導人胡錦濤和溫家寶的公開信。第二天即2005年10月19日,高智晟的律師樓,接到了來自全中國無數個法輪功信仰者以及他們親屬的電話和傳真,同時也有來自世界各大媒體的電話和傳真。

 

一組短鏡頭:

傳真機在輸出文件,上麵的字顯示這是美聯社的傳真;

高智晟在聽電話。

一個電話又響,小田接起,認真聽;

鏡頭推向桌上正在響的另一個電話。

化:一串串的旁白,快速掠過以下畫麵——

美國一辦公室,一個記者在打電話詢問:“我們是美國……”

香港一辦公室,一個記者在打電話;“我們是香港……”

台灣一辦公室,一個記者在打電話:“我們是台灣……”

加拿大一辦公室,記者在打電話:“我們是加拿大……”

德國一辦公室,記者對著話筒:“德國……”

 

中國公安部610辦公室

公安部副部長劉京盯著電腦上高智晟的文章,陰沉著臉,然後拿起電話。定格。

打出字幕

公安部副部長劉京。

劉京兼任中國司法部610辦公室主任,統籌和指揮全國公安鎮壓法輪功信仰者。當劉京得知高智晟在網上發給胡錦濤和溫家寶的公開信,他的感覺是如同晴天突然聽到霹靂。

 

中國政法委主任辦公室

接待室處,羅幹正與一個高官在談著什麽,鏡頭推向羅幹。

打出字幕:

中國政法委員會主任羅幹,中國司法係統頭目。

羅幹:“你要的政治局委員一事,最捷徑的辦法,是打通江書記兒子的關節。”

高官看著他。

羅幹:“你得準備三千萬。”

高官:“三千萬?”

羅幹:“別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別看你投入三千萬,以後賺回來的,就是三億,三十億!”

高官點頭:“行。我就投入五千萬,有兩千萬是孝敬您的,羅部長您一定要笑納!”

羅幹拍拍高官的肩:“我們是自己人,好說。”

一個女秘書進來。

女秘書:“羅部長,劉京來電話。”

羅幹跟高官做個手勢,然後跟女秘書進裏麵。

羅幹拿起電話,聽著電話他的臉色在變,越來越黑。定格。

打出字幕:

公安部610辦公室主任劉京向中國政法委主任羅幹匯報高智晟在網上給胡錦濤溫家寶的公開信

 

中國公安部610辦公室

劉京:“羅部長,我已經有部署:在網上刪掉高智晟給胡和溫的公開信,封鎖高智晟的一切資迅,馬上在全國開展新一輪從嚴從快從狠打擊法輪功邪教行動。另外,從明天起,24小時監視高智晟,絕不能讓他再介入對法輪功的調查。”

 

中國政法委主任辦公室

羅幹陰沉險惡地:“打擊法輪功,不管用多少資源。對於高智晟,一定要讓他閉上嘴!”

 

公安部610辦公室

劉京:“明白。您放心!”

 

中國政法委主任辦公室

羅幹陰點頭,放下電話。

羅幹沉險惡的臉,定格。

 

北京一街道

打出字幕:

在中國政法委主任羅幹的指令下,高智晟在網上發布給胡錦濤溫家寶公開信的第二天,全中國有上萬名以上的法輪功信仰者被警察抓捕,其中有北京一名中學老師韋雨祥,他準備到北京信訪部門上訪,剛出門就被警察抓捕。

韋雨祥從一幢樓房走出,定格。隨著字幕,韋雨祥定格至字幕消隱。

三個警察圍近來。

一個警察:“你是韋雨祥嗎?”

韋雨祥轉身就跑,沒想到前麵還有兩個警察。

警察抓住韋雨祥就毆打。

路人停下來。

路人A:“現在的警察,權大得很呢!”

路人B:“打起人來還不要命呢!”

路人C:“人家警察既懂得撈錢,更知道打人!”

路人D:“看樣子,我要叫我孩子去公安學校,好處這麽多!”

一個勇敢的男人喊:“你們警察為什麽打人?”

警察B:“他是法輪功!”

路人不作聲了。

韋雨祥大喊:“法輪功不偷不搶不騙不貪汙不犯罪,是你們警察犯罪!”

警察打得更凶。

韋雨祥被打得滿臉青腫血流如注昏迷過去。

勇敢的男人質問警察:“就是法輪功,你們也不能這樣打他!你們不是知法犯法嗎?”

警察A走過來:“你是支持法輪功?”

勇敢的男人:“我是講道理。”他對圍觀人群,“你們說是不是?”

人群不吭聲,各種神情都有:有同情,有認可,有麻木,有不滿,有對法輪功的不屑……

警察B揪住勇敢的男人:“你也是法輪功?”

勇敢男人:“我不是法輪功。就是法輪功他犯法了,你們打人就是知法犯法!”

兩個警察撲過來,將勇敢男人圍住毆打。

一個警察揮手喊:“都走開都走開!”

人群一看趕緊散去。

警察將韋雨祥和勇敢男人抓走,一邊毆打著他們一邊將他們塞進兩輛警車。

高智晟的汽車開來,看到這一幕。

頓然他的臉色又是憤慨。

 

小區車庫

高智晟泊車。

 

高智晟家樓下

高智晟走來,看到一些可疑的人和車在附近。

他奇怪。

那些可疑的人盯著他。

打出字幕:

高智晟發布了給胡錦濤溫家寶公開信後的第二天,他家附近突然冒出十幾個便衣警察和不掛牌照的車輛。

高智晟頓時明白一切。

 

高智晟家

高智晟和耿和站在窗口處,望著樓下麵。

一班便衣警察正將小區值班和保安員趕出值班室和宿舍。

 

高智晟家樓下

小區保安們拎著東西聽候調派。

便衣頭目崔明:“你們都住到賓館去,費用由我們報銷。這裏我們全部征用了!”

一保安:“住賓館,有這種好事?”

崔明:“包在國家身上!”

另一保安:“好啊,住賓館!”

保安們樂嗬嗬離去。

一個便衣警察對著上麵高智晟家架好望遠鏡。

崔明看望遠鏡。

鏡頭內,是高智晟與耿和,高智晟無畏地擺擺手勢。

崔明陰沉的臉。

格格放學回來,看到一班陌生人,她奇怪地著他們。

崔明瞪她一眼。

 

高智晟家

耿和望望丈夫:“你寫公開信給胡錦濤溫家寶,膽子真大……”

高智晟:“這不叫膽大,這是‘勇氣’。”

陳姨端菜擺到桌上。

高智晟:“我們吃飯吧。”

高智晟摟了妻子過來。

門開,格格進來:“爸爸媽媽!”

高智晟過來摸女兒的頭:“回來的真及時嘛。”

格格:“爸爸,我在樓下看到好多陌生人,他們都怪怪的。”

高智晟:“是啊,他們是陰陰沉沉的怪人!”

格格不解:“陰沉的怪人?”

高智晟望望妻子,倆人相視而笑。

陳姨:“早上我買菜回來也看見他們了,象一幫追債的……”

格格興趣來了:“電影上追債的黑社會?”

高智晟:“對,就象,太象了!”

他哈哈大笑。

 

高智晟家樓下

北風呼呼,四周的便衣把頭縮在衣領裏,跺著腳抗寒。

高智晟快步走出樓下門口。

崔明一看,趕緊打行動手勢,便衣們一窩蜂般向高智晟圍上來。

高智晟走向單車棚。

六個便衣圍湧上。

高智晟裝作看不見,取了單車推了走。

施婆婆迎麵而來,奇怪:“高律師,他們跟著你,幹什麽?”

高智晟:“你問他們?”

施婆婆拉一個便衣:“喂,你們好好笑嗬,一幫人跟著人家高律師幹什麽?”

便衣甩開她:“走開,老不死!”

施婆婆罵道:“你先去死吧!讓車撞死你!看你們就不是什麽好人!”

格格從樓下走出。

高智晟騎單車戴了女兒向小區外走。

一班便衣趕緊奔向各自的汽車和摩托車發動然後急追。

 

路上

高智晟騎著單車。

便衣的車迅速跟上來,離高智晟的單車四米左右。

格格看看那些車隊:“爸爸,他們的大腦是不是有病啊!你送我上學他們也跟著有什麽意義啊?”

高智晟:“他們沒有大腦!”

格格:“沒有大腦怎麽活啊?”

高智晟:“在中國,沒有大腦的人活的沒有痛苦。”

格格不解,想了想:“不明白……爸爸是個好人,跟蹤爸爸的人,是不要臉的三陪者。”

父女倆都笑了。

格格:“我們同學中流傳一首譏諷三陪者的歌,我今天一定要學會,明天就唱給那些便衣聽!”

高智晟:“爸爸真羨慕這群便衣啊!因為你唱歌給他們聽!”

格格:“那是罵人的歌!”

 

學校門外

高智晟對裏麵的女兒揮揮手,然後騎了單車往回走。

便衣的車隊緊跟。

 

公園

高智晟騎單車來,在公園門口停車鎖好,然後跑步進公園。

從便衣大驚失色,扔了摩托車追過來。

 

公園小道

高智晟在小道上跑步。

眾便衣一看他不象逃跑,崔明揮手讓三個便衣向前去追。

高智晟在跑步,三個便衣在幾米遠的後麵緊跟。

崔明拿著對講機一邊向上級報告著情況:“是的,高智晟進了公園……”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在聽電話。

打出字幕:

這個男人是政法委指令成立的“高智晟專案組”組長荊國華

荊國華:“高智晟進公園幹什麽?”

辦公室內另外的三個男人一個女人都注視過來,他們臉上有著同樣的表情——陰沉含殺氣。

 

公園一處

崔明看著遠處的高智晟:“他在跑步……我們會盯住他。”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放下電話,臉色陰沉,眼睛望向窗外。

鏡頭推向荊國華的眼睛,眼睛裏的影像——

 

公園門外

高智晟跑出來,開了單車鎖騎上就急踩前去。

眾便衣大驚。

崔明:“快,快快快,快去發動摩托車,一部份人先跟著他,快!”

一些便衣急忙跑步緊追高智晟。

一些便衣發動摩托,轟轟隆地向前追去。

 

路上

高智晟騎著單車前行,後邊,便衣車隊緊跟而至。

一輛汽車超上來,猛地橫在高智晟前麵。

高智晟隻好下車,看著便衣。

便衣也瞪著。

高智晟覺得好笑,不屑地推了單車繞道走。

便衣們尾隨。

 

律師樓外

高智晟鎖好單車,走進裏麵。

便衣圍住樓房。

兩個來訪者前來,男的二十幾歲,女的四十幾歲。

便衣們盯著他們倆。

來訪者走進樓房裏。

崔明拿對講機報告:“剛才進去兩個人,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男子。一個四十五歲左右,婦女。看樣子是上訪的那種……”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在聽著電話。

電話裏麵崔明的聲音:“我們會監視他們一舉一動!”

 

律師樓外

崔明關了電話,對兩個便衣手下做個手勢。

倆便衣跟著來訪者進樓房裏。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男來訪者按門鈴,助手小田開門。

門外,跟在後麵的便衣往裏麵望。

裏麵,二十多個人正在跟高智晟在談著什麽。

來訪者進去,門關上。

便衣互相對視一下,往回走。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這些人聚焦在高智晟事務所裏幹什麽?”

 

律師樓外

崔明:“好像是開會……”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一定要盯好高智晟,不能讓他再外出采訪法輪功邪教人員!”

 

律師樓外

崔明:“明白。我們會二十四小時看緊他!”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不允許出錯!”

他摁電話,臉色難看。

 

入夜 街上

高智晟騎單車行駛。

後麵是便衣們的車隊。

 

入夜 高智晟家小區

八個便衣正各自和嬌豔的年青女子調笑。

高智晟騎單車進來。

便衣們立時提起精神注視高智晟。

一個妖冶女子拉拉一個便衣:“幹什麽嘛?”

那便衣甩開她的手:“別囉嗦,他是我們的監視對象!”

高智晟看看他們。

他們直勾勾瞪著他。

便衣車隊尾隨高智晟進來。

便衣們交班,攜妖冶青年女子離去。

高智晟下車,推著單車走,又看看他們。

打出字幕並伴隨高智晟旁白:

這就是中國的便衣警察,中國政府為獎勵他們的工作,許以美色和金錢。他們在恬不知恥地揮霍納稅人的錢財。

 

入夜 高智晟家

一家人在吃飯。

格格挾菜進高智晟碗裏:“爸爸吃菜。”

高智晟:“謝謝!正長身體時候,你也多吃點。”

格格:“爸爸要吃多多。”

高智晟:“為什麽?”

格格:“爸爸要跟便衣特務作鬥爭,所以要多吃點。”

高智晟:“不,爸爸沒有跟他們作鬥爭。便衣特務也隻是執行他們領導的指示在工作。”

格格:“哪……他們的領導?他們的領導跟爸爸打官司輸掉了,所為就派他們來報複爸爸,是嗎?”

高智晟:“他們的領導也沒跟爸爸打官司。”

格格:“哪,他們的領導為什麽特別要跟爸爸鬥爭呢?”

高智晟:“他們的領導也是執行上邊的領導的指示。”

格格:“誰是上邊的領導呢?”

高智晟扭頭看看,剛好電視上播放胡錦濤溫家寶羅幹正接待外賓的新聞。

耿和指著電視:“就是電視上那些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人!”

格格睜大眼睛:“國家領導人……”

高智晟點頭:“對,就是他們。”

格格:“國家領導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耿和:“因為你爸爸為法輪功信仰者申張正義!”

格格想了想,明白:“以前學校跟我們學生說,法輪功是邪教。現在我不會相信學校了,我相信爸爸。”

高智晟:“爸爸又要準備外出采訪受迫害的法輪功信仰者啦!”

陳姨:“高律師,這麽多特務天天跟在你身後,你怎麽擺脫他們?”

格格:“陳姨,我爸爸比他們聰明!”

高智晟望望耿和,夫婦倆笑了。

高智晟挾菜給女兒:“他們也不笨,隻是爸爸會有神的幫助。”

一家人樂融融吃飯說笑。

 

北京國際機場

打出字幕:

2005年11月4日,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公室人員孔珊女士和諾華克先生前來中國會見高智晟。

機場大廳外麵,孔珊女士和諾華克先生步出來,然後站在接車道旁張望。

 

高速公路上

高智晟在駕車。後麵,是兩輛便衣的車緊跟。

岔道,一輛軍車竄出,搶在高智晟的車前。

高智晟看看那輛車的尾部,牌號被一張報紙蓋住。

他看自己汽車的望後鏡:也是一輛軍車尾追。

高智晟頓時警惕。

突然,前麵高速行駛的軍車突然急刹車。

高智晟趕緊急刹。

他的車停下時,與那輛軍車接尾不足一公分。

高智晟打開車門跳下來,跑到前麵軍車的車頭看牌號。

軍車突然開動撞向他。

高智晟反應迅速,縱身一躍,右手支撐軍車引擎蓋,飛身向一旁路邊滾去。

軍車猛從他剛才站的位置衝向前,加快速度消失,那張蓋車尾牌號的報紙飛走,車牌號碼露出:京EB8233

跟在高智晟後麵的軍車這時趕緊高速向前竄離去。

高智晟看著軍車消失,憤怒。

 

高速公路上

高智晟在駕車。

來到一岔道口,他的車剛過去,後麵就有三輛小汽車尾隨著他。

 

北京國際機場

孔珊女士和諾華克先生在左張右望。

高智晟開著車過來,一眼看見了他倆。

高智晟的車泊近來,停下。

後麵三輛小汽車駛近來,一前一後停在附近。

崔明坐在一輛車上,盯著前麵的高智晟。

高智晟下車與孔珊和諾華克握手,然後他幫助孔珊女士拎行李。

崔明對著電話講:“高智晟來到國際機場,接了兩個外籍人,一男一女。”

 

北京公安部610辦公室

荊國華扭頭對一個下屬命令:“立刻查查這兩個外籍人!”

下屬立刻打電話發指示。

 

高速公路

高智晟在駕車,孔珊和諾華克坐在他後麵。

高智晟看看汽車的望後鏡,鏡子裏是便衣的三輛車緊跟。

高智晟:“你們知道嗎,除了我歡迎你們來到中國,還有一些特殊人的也在關注你們呢!”

孔珊和諾華克往後看。

三輛小車尾隨著他們。

諾華克用不流利的中國話說:“他們是什麽人?”

高智晟:“便衣警察。”

三輛尾隨車中間的那輛,駕駛座旁坐著崔明。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下屬向荊國華報告:“組長,查到了,高智晟車上坐的,是聯合國人權事務辦公室的官員……”

荊國華在電話上發命令:“給他們一點顏色!”

 

高速公路上

崔明:“好的!”

高智晟在駕車,望後鏡裏,一輛尾隨的小車加速上來,不一會便來到他的車左邊。他再一看右麵望後鏡,另外一輛小車也追上來。

便衣們一左一右兩輛車猛地擠撞高智晟的車。

高智晟的車被擠撞得搖晃。

孔珊嚇得尖叫,諾華克也一驚。

高智晟用力抓住方向盤。

但車在被撞擠中還是左晃右搖。

孔珊捂上眼睛,諾華克緊張地抓住車上扶手。

高智晟拚命向右邊的車擠去,將那輛車擠得隻好刹車。

左邊的車看到此情形,加速向前逃去。

諾華克和孔珊這才喘口氣。

 

一酒店外麵

高智晟的汽車駛來,停下。

三輛便衣的車也駛近來,在附近停下。

孔珊扭頭看:“真象好萊塢大片!”

諾華克:“沒想到我們來中國成了主演……”

高智晟:“這是中國特色動作大片,主角是中國警察,總導演是中共領導人!”

他們下車,往酒店走去。

八個便衣尾隨著。

 

酒店餐廳

兩個一男一女中年洋人坐在一張餐桌旁,一副等人樣子。他們是美國人塔麗莎和英國人湯姆。

高智晟和孔珊諾華克出現在餐廳門口。

湯姆舉起手,塔麗莎扭頭看,也舉起手。

高智晟他們看到了,便走過來。

八個便衣尾隨進來,分坐在附近的餐桌旁。

崔明盯著高智晟那邊。

高智晟他們在互相介紹握手爽朗的笑。

崔明陰沉著臉。

一個高個子便衣拿出攝像機對著高智晟他們錄影。

錄像機小熒屏:高智晟他們準備照相。

孔珊做手勢讓高智晟他們幾個互相靠攏。

崔明一看便衣們會被照進相機裏,於是向高個子便衣打個手勢。

高個便衣拿著攝像機衝過來吼道:“你們他媽的把我也照進去了!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嚴重侵犯我的人權!”

他這一吼,餐廳裏正用餐的客人全都目注過來。

孔珊:“沒有拍你啊!我們又不認識你,拍你幹什麽?”

高智晟:“你認為有誰對你們感興趣啊?還拍你!”

高個便衣:“已經把我拍到了!就是侵犯我的人權!”

六個便衣圍上來,一人一句在鬧。

便衣A:“也把我們拍進去了!”

便衣B:“不行,要刪掉!”

便衣C:“對,刪掉!不刪掉不行!”

高個便衣擠上來奪孔珊的相機:“拿來檢查!”

高智晟攔住:“你們不是便衣警察嗎?是警察就應該知道基本的法律對不對?”

高個子便衣楞。

高智晟:“相機是私人物品,憑什麽要給你檢查?你要檢查,拿出檢查令出來看看!”

高個子便衣怔一怔,又蠻橫地:“我們他媽的不是什麽警察,我們隻是公民,現在我們公民的人權受到侵犯,就不行!”

便衣A也上前奪孔珊的相機:“今天不讓檢查刪掉我們的照片,就不行!”

四個便衣湧上來奪孔珊的相機。

高智晟奮力幫孔珊。

餐廳的客人都圍著觀看。

這時,餐廳跑來五個保安,連忙攔住,賠著笑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保安小頭目對孔珊:“這位女士,就讓他們看看嘛,如果真的把他們照進去了,刪掉算了……”

孔珊氣憤地遞相機給保安:“他們這樣野蠻,就給他們更多的表演吧!”

高個便衣一手奪過相機。

那邊,崔明在講電話:“相機拿到手了……”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陰沉著臉關了電話。

 

餐廳

高個便衣將相機塞到保安小頭目手上,氣吭吭的樣子:“明明把老子拍到裏麵去了!他媽的,侵犯老子人權!”

他一打手勢,便衣們跟他退回原來的位置處。

孔珊氣得打顫:“他們怎麽這樣無恥……”

諾華克:“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高智晟:“他們讓你們見識什麽是下流無恥和不可思議!”

湯姆和塔麗莎直搖頭。

一旁觀看的食客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各自回到原來的餐桌旁。

高智晟:“很好啊,這是好萊塢大片的情節!”

湯姆:“對啊,精彩的情節!”

塔麗莎:“我們還得謝謝他們給我們提供了如此精彩的真實的劇情呢!”

他們笑了起來。

那邊的便衣們見他們笑,都覺得很奇怪。

 

高智晟家外麵

寒風中,五個站在空地上的便衣把頭縮在衣領裏,一邊哈著氣一邊跺著腳避寒。

高智晟拉著女兒格格和妻子耿和走出來。

便衣們盯著他,圍擾上來。

高智晟一家不管他們,往外走。

便衣們緊跟。

 

街上

高智晟一家往前走。

後麵,是十五個便衣,還有兩輛小車三輛摩托車。

行人都好奇看著這一幕,奇怪,指指點點。

 

肯德基

高智晟一家步進肯德基。

十五個便衣也跟進去。

 

肯德基裏麵

現在,耿和坐在餐桌旁看報紙。她身後,站著三個便衣。

餐廳門上,站著四個便衣。食客們進來,看到便衣怪怪的,都看看他們。

便衣們板著臉。

高智晟和女兒端了食物走過來,四個便衣跟在他們身後。

高智晟一家三口在吃東西,那班便衣圍站在他們身邊僅一米左右距離。

食客們不可思議地望著這一情景,指指點點悄聲議論。

格格望望大個子便衣,然後搖搖手中的雞腿。

大個子便衣咽咽喉嚨。

格格故意吃得香香的。

大個子便衣有點惱怒又無奈。

格格:“爸爸,我會唱那首‘三陪者’的歌。”

高智晟:“唱來聽聽啊。”

格格站起來大聲地:“大家聽好了,現在我唱一首歌,叫做‘三陪者’!”

食客們一聽興趣來,都扭頭看著她。

格格開始唱:“三陪者哪三陪者,都象無恥的小偷。人家往外走,他們是討厭的跟尾狗;人家把話說,他們象老鼠豎耳朵;人家在吃飯,他們象青蛙旁邊站!”

格格一邊唱一邊做動作。

食客們大笑,一邊看著便衣們。

高智晟和耿和鼓掌。

食客們也跟著鼓掌。

便衣們又惱怒又無奈又尷尬。

 

肯德基外

高智晟一家走出來。

大班便衣尾隨著。

肯德基的食客們笑,有人噓起來:“他們不是保鏢,是黑社會!”

 

菜市場口

高智晟一家往裏走。

便衣們緊跟著,顯得更緊張。

崔明發指示:“市場有四個出口,你們分成五個小組,一個小組貼身跟著高智晟,另外四個小組到出口處守住。”

便衣們迅速四散去。

 

市場裏

高智晟和格格在挑西紅柿。

三個便衣站在一旁,神情木然。

賣菜的小販奇怪地看看便衣。

耿和將挑好的西紅柿放到磅盆上。

旁邊的崔明用電話報告:“他們買了些西紅柿……”

高智晟拎了那袋子西紅柿與耿和格格離去,便衣們幾乎是貼身跟著。

賣西紅柿的小販和旁邊一個小販議論:

小販甲:“後麵那班人,不象保鏢……奇怪!”

小販乙:“象黑社會多點!”

小販丙:“這年頭,奇怪的事情多著呢!”

小販甲:“對!隻是好事輪不到我們平頭百姓!”

 

中國公安部610辦公室

鏡頭先從“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的大門慢慢推進去,直到裏麵的610辦公室。

劉京陰沉著臉在聽電話,他的右手拿電話,左手的幾個手指在桌上神經質的動著。

鏡頭推向劉京陰沉險惡的臉。

 

北京司法局

鏡頭從“北京司法局”大門往裏推,直到局長辦公室裏。

局長吳慶寶在講電話,他一副唯從神情:“我已經通知下麵了,立刻吊銷高智晟的律師執業資格!”

局長的臉定格。

打出字幕:北京司法局局長吳慶寶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傳真機在輸出一張傳真紙,助手小田將傳真紙拿起來看,之後神色在變。

小田:“高律師,北京司法局的傳真……說,要您明天到司法局去拿停止執業通知書……”

他將傳真遞給高智晟。

高智晟看著傳真,憤怒,站起來:“我現在就去!”

他拿起公文包往外走。

 

北京司法局

一辦公廳裏,牆上的電視正在播放法輪功在天安門自焚的宣傳。

打出字幕:2005年11月4日,北京司法局違法停止高智晟的律師執業權利

高智晟走進來,將傳真拍到一個辛姓幹部的桌上:“你們憑什麽停止我的律師執業權利?拿出政策依據來!”

辛姓幹部看看他,連忙打電話。

高智晟抬頭看電視。

一個查姓幹部頭目從一間辦公室出來,雙手背在身後,高傲地:“高智晟,我們停止你的律師執業資格,政策依據就是:這是共產黨的天下!一切由共產黨說了算!”

高智晟:“那你就是說:共產黨是不需要講理的流氓集團了?”

查姓幹部一怔:“我沒有這麽說……”

高智晟:“你已經在這麽說了!你說這是共產黨的天下,一切由共產黨說了算!這就是說,共產黨可以顛倒黑白,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為所欲為!”

查姓幹部頭目:“高智晟,你可別囂張!”

高智晟指著牆上的電視:“囂張的是共產黨集團!看看這種宣傳片,共產黨導演出一場‘自焚’案,嫁媧法輪功,再動用國家宣傳機器向全社會宣傳法輪功是邪教,這就是極端無恥醜惡的深入骨髓的流氓行徑!”

辦公室裏的幹部一聽全部圍過來指責:

幹部甲:“你說什麽,說導演‘自焚’?”

幹部乙:“對,你要說清楚!”

幹部丙:“你今天不說清楚,你別想走!”

查姓幹部:“高智晟,你必須立刻說清楚!”

高智晟:“我就希望你們讓我說清楚!我問你們,自焚當天,天安門廣場這麽大,根本沒有設置滅火器。誰那麽清楚有人自焚,馬上就提了滅火器過來?請告訴我,滅火器那裏來的?”

幹部們說不出來。

幹部A:“天安門城樓肯定有滅火器!”

高智晟:“你有學過數學吧?從天安城樓提來滅火器,跑步到廣場自焚地點,最快也得十幾分鍾吧?怎麽那邊一自焚,那邊就立刻有人提了滅火器過來撲火呢?”

幹部們又噎住。

高智晟一把抓起桌上一個電視機遙控器:“你們看這段錄像!”

他一摁遙控器,電視機上的視頻定格。

幹部們扭頭看。

高智晟:“這個被稱為法輪功學員的叫王進東的人,自焚的火被撲滅後,坐在那裏做出法輪功修煉的動作,為什麽旁邊站著的警官,隻拿著塊布在揚啊揚,明顯在等著來人拍攝,而不是立刻搶救人!為什麽?”

幹部們啞然。

高智晟:“看看王進東懷裏的塑料瓶,官方說是裝汽油的瓶子。你們想想,在火中,塑料的東西和頭發是最容易燃燒的,為什麽這個瓶子和王進東的頭發完好無損?”

幹部們瞪眼睛了。

高智晟又摁遙控器,電視機上的視頻快速向前,出現燒傷小孩接受采訪畫麵。

高智晟:“醫院說這個小孩被嚴重燒傷了,要做氣管切開手術,要不然就隨時有生命危險。什麽是氣管切開手術:你們知道嗎?”

那些幹部楞然。

高智晟:“我專門向專家了解過。在氣管切開手術中,要把一根管子伸到聲帶以下的喉嚨裏,以便病人可以呼吸。病人不能用嘴呼吸,氣流進不到聲帶和喉部,所以病人是根本說不了話的!手術後,對一個成年人來說,需要很多天才能適應,對一個小孩來說,適應的時間更長。但是,中央電視台的記者采訪,那小孩在氣管切開手術後四天,竟然以清楚響亮的聲音回答問題!這本身就是違反科學的!”

幹部們怔了。

高智晟又摁搖控器快退,然後定格:“你們看這裏。”

電視機上的視頻是李春玲被滅火器射噴。

高智晟:“我也專門找了一個視頻專家,他把視頻一幀幀的分離出來,我就看到婦女李春玲被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在旁邊用器具猛擊頭部的視頻,接著她在被擊打的強大慣性中倒地。”

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光碟,遞給幹部頭目:“拿去放啊!”

查姓幹部心虛了,不敢接。

一個有點良心的幹部說:“放嘛,看看真相。”

查姓幹部隻好拿了光碟去看。

高智晟摁遙控快進。

電視機視頻上,出現了李春玲被擊打的細節。

高智晟看著幹部們。

他們都臉臉相覷。

查姓幹部:“我們不會相信你的……光碟也許是你故意做了手腳……”

高智晟:“看你年紀,也經曆過文革。那時候,國家主席劉少奇不是被打成‘叛徒內奸工賊’,在整個國家宣傳機器運作下,誰不相信了?你不也相信了!”

查姓幹部歇斯底裏:“反正,你的律師執業資格已經被吊銷了!你沒有資格再當律師!”

高智晟:“我今天來,並不是乞求你們,因為你們也隻是執行國家領導人的指示辦事。我隻是想看清國家領導人和你們真實的深入骨髓的流氓麵目,然而昭告天下!”

他昂首離去。

幹部們楞在那裏,那查姓幹部氣得臉在變。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在打字。

電腦熒屏上,一個個字跳出來——

胡錦濤溫家寶兩位國家領導人:從10月20日早晨起,北京市安全局、北京市公安局的約二十名左右的便衣,開始寸步不離地跟蹤我及我的家人。每天至少不低於9輛的車圍在我家門口的三個方向。

附著字幕,出現如下畫麵:

 

高智晟家外麵

便衣們在寒風中監視周圍。

一輛輛沒有牌號的車輛堵在那裏。

 

高智晟家臥室

電腦熒屏上的字跳現——

我想請兩位回答你們作為國家領導人應該回答的如下問題:你們是否如實地告訴了那些整日一臉倦容地盯著我的那群年輕人:高智晟做了些什麽?你們有沒有欺騙這些年輕人?你們有沒有如實地告訴這群年輕人,你們的這種做法是違反中國憲法、違反中國的基本法律原則的!是非法的!你們有沒有告訴這群年輕人,你們這樣對待一個無辜公民的手段是最為肮髒和不道德的?

隨著字幕出現如下畫麵:

街上,便衣們尾隨高智晟一家;

肯德基,便衣們圍著高智晟一家;

菜市場,便衣們跟緊高智晟一家……

高智晟在打字。

電腦熒屏上,一個個字跳出來:

你們有沒有告訴那群一直監視我全家的年輕人,威脅及限製我全家的人身自由的手段是當今人世間最不光彩和最不文明的惡舉。

東北一位教授打電話對我說,他可以肯定這些肮髒的行為不是在你們二位安排下實施的,我認同之!但是,這種醜惡的過程卻能在你們二位主政以來,在中國的任何地方、在任何時候、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發生,這才是問題的本質!

我可以告訴兩位,第一,我會繼續關注法輪功信仰者受迫害的事實;第二,你們打算或不打算停止這種政府隨心所欲對公民無法無天的迫害,一定是寫進曆史的!

再祝兩位一切平安、順利!

高智晟

敲完這些字,高智晟站起來,挺直胸膛。

鏡頭推向高智晟的眼睛。

那是一雙清澈的堅毅的勇敢的眼睛。

 

大雪紛飛

律師樓外麵

耿和提著盒飯走來。

便衣們盯著她。

耿和不看他們,走進去。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高智晟在和兩個來訪者交談。

他一麵聽著他們的苦難述說,表情嚴峻而憤慨,定格。

打出字幕:

高智晟接到了大量的法輪功信仰者的電話和傳真後,決定第二次外出采訪受迫害的法輪功信仰者,以調查更多真相。

耿和將飯菜和筷子遞給他。

高智晟便開始吃飯,由於餓,他大口吃。

耿和:“吃慢些,小心胃病。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高智晟笑,點頭,開始小口慢吃。

耿和:“我出去看看。”

她走出去。

 

律師樓門口

耿和走到門口邊,往外看。

便衣們在附近守候。

她往回走。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高智晟在收拾東西。

耿和進來,關上門。

高智晟指指外麵。

耿和:“他們守候在外麵。”

高智晟:“今天必須得走!”

耿和想了想:“從車庫那裏出去,他們想不到。”

高智晟點點頭,然後趕緊拿了公文包和一個小行李箱,和妻子出去。

他們開了門往外望望:沒人

他們趕緊出門折往走廊一邊走去。

 

樓梯

高智晟與耿和走來,匆匆下樓梯。

 

車庫

高智晟與耿和快步向車庫走來。

耿和回頭一看,三個便衣向他們追來。

耿和:“智晟,快跑,快跑!”

高智晟一聽立刻往前快跑。

便衣們狂追。

高智晟跑向車庫門口。

一個保安正在那裏吹口哨。

便衣在後麵大喊:“截住他!截住那個人!”

保安還未回過神來,高智晟已衝出去。

 

車庫外

一輛的士停在那裏,一個客人剛好下了車,忘了關門就走了。

司機:“喂,麻煩關門……”

司機正要下車關門。

高智晟跑來,鑽進車裏,關上門:“師傅,開車吧!”

司機笑:“真好,你是神安排來的?我剛要下車關門,你就來了。”

高智晟笑:“隻要我們用良心做事,就會得到神的幫助。”

的士向前駛去。

崔明帶兩個便衣追出來,已不見任何高智晟蹤影。

崔明一揮手:“趕緊找趕緊找!”

他們分頭找去。

耿和從車庫出來,看著他們,這才稍微放心。

 

一房屋

高智晟在敲門,一邊警惕地回頭望望。

門開,一個載眼鏡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裏,定格。

打出字幕:

北京大學副教授焦國標先生,獨立知識分子。

高智晟和焦國標心照不宣,倆人的手緊握在一起。

 

路上

長途汽車在行駛。

高智晟和焦國標坐在一起。他們不時地小聲交談著什麽。

打出字幕:

2005年11月29日下午三點左右,高智晟擺脫便衣警察的監視,會同焦國標先生離開北京外出采訪受迫害的法輪功信仰人士。

 

看守所

一輛警車停在那裏。

獄警將一串共十五個犯人押出來推上警車。

所長和胡誌輝走出來。

所長把一文件袋遞給胡誌輝:“從今天起,你調到光榮勞教所。”他拍拍胡誌輝,“那邊的所長,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經給他打招呼了,他會照顧你的。好好幹!”

胡誌輝:“謝謝所長!我會好好幹!”

所長:“這些犯人,是送勞教所的。你跟車去吧。”

胡誌輝點頭,向所長敬禮,然後上了警車。

警車開動往外駛。

 

光榮勞教所大門外

警車開來,剛來到大門外,這時前麵來了一輛高級轎車。

警車刹一刹車,轎車便先開進勞教所。

警車跟著開進去。

大門關上。

 

勞教所裏

獄警將犯人推下車,然後押往裏麵。

胡誌輝拿著文件袋走向所長辦公室。

 

勞教所所長辦公室

所長在看文件。

胡誌輝站在那裏。

旁邊,一個五十多歲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

所長放下文件對胡誌輝:“朝陽區副局胡國濤是你叔叔?”

胡誌輝點頭。

所長:“那就是自己人嘛!”他走過來拍拍胡誌輝的肩,“你就先從管教幹起吧!”

胡誌輝:“謝謝所長。”

所長摁一下對講機:“小從,你進來。”

一會,一個青年獄警進來。

所長:“他是胡誌輝,剛報到。你帶他去二中隊吧。”

小從:“知道。”

小從示意胡誌輝,然後帶了他出去。

所長對西裝革履男人笑笑:“老方,不好意思!”

老方擺擺手:“老朋友了,別客氣。”

所長:“今天什麽風,把你這個貴客吹來這裏?”

老方:“有單大生意要跟你合作!”

所長一聽樂:“嗬,就喜歡聽這種話!什麽大生意?”

老方:“這生意呢,大錢是鐵賺的,就看你敢不敢做?”

所長:“有錢我還不敢賺?說嘛!”

老方:“你這裏關了多少法輪功的人?”

所長:“有一百多。怎麽,法輪功的人還能賺錢?”

老方:“是賺大錢!”

所長興致更濃:“哦?”

老方從一名牌包裏掏出些文件遞給所長,示意他看。

所長看文件。這時,窗外,傳來人的慘叫聲。

老方站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

下麵,兩個獄警正在打一個犯人。

老方欣賞著,露出心癢癢的表情,一口口噴著煙。

下麵的獄警將犯人拖走。

老方回頭看看。

所長放下文件,在思慮。

老方走回來,坐下。

所長:“這生意……有沒有風險啊,這可是摘取人體器官……”

老方:“有什麽風險?我告訴你,沒有任何風險!這人體器官,你拿別的犯人去賣,我不敢說。你要拿法輪功的人去賣,一點問題都沒有!你知道中央怎麽定性的:對待法輪功,你愛怎麽搞主怎麽搞!不需要負責任!”

所長點頭:“這我知道……但是,賣他們的人體器官……”

老方:“還不是一回事嗎?我告訴你,我在北京以外的勞教所,早就有合作了!”

所長不吭聲了。

老方掏出一隻銀行卡,塞到所長手裏:“老朋友,我知道你是個孝子,你媽今年八十大壽,這卡裏有十萬元,當是我送給她老人家的生日禮物。”

所長笑:“你這老朋友,這不是讓我卻之不恭嗎……”

老方:“我們是好朋友,有錢大家賺。你隻需要提供貨源,別的什麽都不管,我保證讓你賺大錢!好不好?”

所長點點頭:“好,聽你的!”

老方拍拍他:“走!”

所長:“去哪裏?”

老方:“你得帶我去過過癮啊!”

所長笑:“你這家夥,來癮了!”

老方:“誰叫我以前當警察啊!”

 

勞教所一監倉

監倉裏有八個犯人,各自做自己的事。

老方、所長和一個獄醫一個管教走來。

管教:“鄭光榮,出來!”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戰戰兢兢走出來。

 

勞教所懲罰室

管教將赤身裸體的鄭光榮雙手銬在背後。

鄭光榮:“你們為什麽銬我,我又沒違犯紀律?”

管教將一條繩縛在手銬上,然後拉,很快將鄭光榮吊至身體懸空。

鄭光榮不住地痛苦慘叫著:“我沒犯紀律……你們憑什麽要對我上刑?”

管教一巴掌抽去:“抄你媽的!因為你是法輪功學員!”

老方脫西裝領帶,開始熱身,然後接過所長遞來的一條皮帶。

鄭光榮大喊:“我沒有犯紀律,沒有犯紀律……”

老方走近來:“要懲罰你的理由很簡單:以前我也是警察,我打人打出癮了。現在我改行做生意,好久沒打人了,就想過過打人癮!OK!”

他舉起皮帶就向鄭光榮抽打。

鄭光榮慘叫。

所長、獄醫和管教在一旁欣賞。

 

勞教所內

胡誌輝無所事事地四處走。

他聽到前麵有人的慘叫聲,便走過去。

他來到一監室。

裏麵,老方正在拿皮帶抽打另一個吊在那裏的赤身裸體的男犯人。

每打一下,犯人便慘叫一聲。

所長、管教、獄醫站一旁欣賞。

抽打犯人的老方顯得很興奮過癮。

老方有些累了,停手擦擦汗,滿足地對所長笑:“好久沒這麽過癮了!有時候真不想轉行去生意,還是當警察好,想打人就打人!”

所長笑:“你做生意也可以打人啊,媽的誰跟你搶生意,剁手剁腳!”

管教和獄醫笑。

老方:“畢竟沒那麽順手,你得看對方什麽來頭!”

所長一扭頭,看到門口的胡誌輝,便招他進來。

胡誌輝走進去。

所長遞給他一根電棍,示意他電犯人。

胡誌輝正要電,老方攔住。

老方:“等一等,我還要再過癮!”

他揮皮帶又繼續抽打犯人。

犯人又痛苦地慘叫起來。

老方越打越來勁,滿頭大汗。

犯人滿身血流不止,終於不作聲了,尿滴下來。

所長擺擺手示意老方停下,指指地下的尿。

老方也累得停了手,擦汗。

獄醫伸手到犯人的鼻子下探,又翻翻犯人的眼睛,然後哼一下鼻子:“法輪功,打死不算數,還可以繼續打。”

所長示意胡誌輝打。

胡誌輝拿電棍正要上前,這時他的電話響,他便做個要接聽電話的手勢,所長便示意旁邊的管教繼續打犯人。

犯人在被酷刑中慘叫,胡誌輝拿電話走出門外。

 

一餐廳

胡誌輝急步來。

那邊,林剛舉起手。

胡誌輝走過來,坐在小貞身旁。他拿起小貞的手,在手背上吻一下。

林剛給胡誌輝倒茶:“別學人家洋人了好不好!”

胡誌輝:“這叫風度!”

小貞:“調動工作了?”

胡誌輝:“對,調到勞教所。我二叔說,那邊福利好些。”

林剛:“這餐你買單!”。

胡誌輝:“肯定嘛!”

林剛:“小貞說,他們醫院準備增加一個維修部,需要些工人。誌輝,你二叔認不認識醫院的頭?把我調過去啊!”

胡誌輝:“好,我幫你問問。”

林剛:“今天我燒的那個法輪功的人,還沒死呢,手還在動,身體還是熱的……”

他的腦中又掠過這樣的情景:躺在手推車上的“屍體”在動。

胡誌輝:“不會吧?”

小貞直搖頭:“哥,不會的。哪能這麽殘忍,把還沒死的人拿去燒。”

林剛:“真的,我會騙你們嗎?”

小貞:“你怎麽知道是法輪功的人?”

林剛:“那些做手術的醫生都這樣說……一個護士還說,人體器官移植,非常賺錢!”

胡誌輝:“小貞,你是醫生助理,你知道,人體器官移植是不是很賺錢?”

小貞:“一個腎也要幾十萬吧……”

林剛:“這工作,我真受不了了……”

小貞:“我們不說這些了,讓人難受……”

胡誌輝抬手招來侍者:“給我們上菜。”

這時,一個高個子青年進餐廳,他一眼看到了小貞,便直走過來。

青年;“小貞。”

小貞一看,略驚喜:“鄯醫生!”

林剛捶一拳鄯醫生:“你這家夥!坐下!”

鄯醫生坐下,湊鼻子去聞林剛,說笑:“聞聞有沒有屍體的味道!”

林剛:“還想求你幫我調工作呢!”

鄯醫生:“我會幫你留意!這位是……?”

他看看胡誌輝。

胡誌輝伸手:“你好,我是胡誌輝。”

林剛:“誌輝是小貞的男朋友。”

鄯醫生一聽,頓時情緒有些失態。

小貞:“誌輝,鄯醫生和哥哥在一個單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鄯醫生拉小貞的手:“小貞,明天晚上我們醫院有派對,我想邀請你做我的舞伴。”

小貞看看胡誌輝。

鄯醫生頓時心裏不舒服。

胡誌輝大方地:“去嘛,明天晚上我上夜班。”

小貞對鄯醫生點頭。

鄯醫生立刻歡悅,情不自禁搖小貞的手:“小貞,太好了……”

他在小貞的手背上吻一下。

小貞看看胡誌輝。

胡誌輝心裏有些不舒服,但裝作大方。

小貞笑了,打他一下。

鄯醫生看在眼裏,頓時強烈吃醋。

胡誌輝很自豪。

 

路上

一輛大客巴在行駛。

高智晟和焦國標坐在車上,高智晟在通電話。

高智晟:“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好的,保持聯係。”

高智晟掛電話。

焦國標:“是那個楊教授嗎?”

高智晟:“對。他說,他相信胡錦濤和溫家保不知道我受到便衣警察的日夜監視和騷擾;他說這一切都是下邊的人亂來的。”

焦國標:“胡錦濤和溫家寶要知道,表明他們在共同犯罪;胡錦濤和溫家寶要不知道……”

高智晟接口說:“這個政權在犯罪!”

焦國標點頭:“老高,這一次我要是沒有跟你一起去采訪法輪功信仰者,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政府,如此長時間的對本國一部分人民不分晝夜地進行殘酷的恐怖的迫害!”

高智晟:“而且還讓人看不到迫害會在何時有盡頭!我會繼續發布公開信,讓全中國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知道,這是如何邪惡的一個政府!”

焦國標:“我可以幫什麽忙嗎?”

高智晟:“你已經在幫忙了:你和我一起,見證了法輪功信仰者遭受殘酷迫害這些事實!”

 

林蔭道

胡誌輝和小貞在漫步。

胡誌輝:“鄯醫生暗戀你吧?”

小貞笑,故意:“是嗎?”

胡誌輝:“明天晚上的派對真讓我吃醋!”

小貞笑:“是嗎?”

胡誌輝正想說什麽,忽然,前麵跑來一個推著三輪車的小販,慌張地向這邊逃跑。

胡誌輝眼急手快,一把將小貞拉開。因為慣性,小現跌倒在地。

小販的三輪車從小現身旁掠過。

胡誌輝趕緊扶起小貞。

兩個城管向小販急追。

胡誌輝拍打著小貞身上的塵土,緊張地:“你沒事吧……?”

小貞搖搖頭表示沒大事,往小販那邊方向望去。

那邊,城管追上小販,狂揍。

小貞:“他們打人不對!”

胡誌輝想了想,跑上去攔在小販中間:“你們不要打人家了!”

城管還是惱怒地向小販一拳打去,胡誌輝一手接住他的拳,然後用力一甩,城管倒退兩步幾乎跌倒。

城管A:“你是誰?”

小貞上來:“反正你們打人就是不對!”

三個群眾圍上來,瞪著城管。

城管B拉拉同夥。

城管A指著小販:“破壞城市美化,下次別讓我們再看到你!”

倆城管匆匆離去。

小販擦著額頭的血,感激地對胡誌輝:“先生,謝謝你……”

胡誌輝頓時不好意思,看看小貞。

小貞遞上一貼紙巾給小販。

小販接過,感激地衝小貞點頭。

胡誌輝想了想,掏出錢包,從裏麵拿出一百塊錢遞給小販:“拿去看醫生。”

小販感動得不知說什麽好。

路人也讚賞胡誌輝的舉動。

小貞欣賞地看著胡誌輝,然後伸手過來拉他的手:“不會吃醋了吧?”

胡誌輝非常高興:“是吃糖!”

他們牽著手愉快離開。

 

林蔭道

胡誌輝和小貞手牽手在漫步,他們心神很好。

小貞:“你知道嗎?剛才你製止城管打人那一刻,猶如一道陽光從雲層裏穿出來。”

胡誌輝不好意思:“是你鼓勵我嘛……小貞,你人漂亮,又善良……”

小貞:“真善忍啊。”

胡誌輝點頭。

附近有兩個老人在修煉氣功。

小貞指指他們:“你看。”

胡誌輝:“煉氣功,強身健體。這種氣功我知道,叫‘養心功’,我媽也在煉。”

小貞:“氣功有很多種,叫法不同。有‘養心功’,有古代華佗的‘五禽功’。所有的氣功,都是為了強身健體。”

胡誌輝點頭。

小貞笑:“如果你媽媽修煉‘法輪功’,你讚成嗎?”

胡誌輝一楞。

小貞:“真善忍,就是法輪功。”

胡誌輝又一楞。

小貞:“你讚成嗎?”

胡誌輝:“如果我媽媽修煉法輪功,以前,我會反感。現在,因為你的原因,我理解了,也讚成。”

這時,一輛的士在附近停下,高智晟和焦國標下車,然後揮手離別。

高智晟向這邊走來,耿和站在那裏。

高智晟與耿和往前走,他們和胡誌輝小貞擦肩而過。

胡誌輝回頭望望。

高智晟夫婦向遠處走去。

小貞:“你認識他?”

胡誌輝臉露敬仰之色:“他是高智晟,我叔叔的老同學,一個著名的大律師。”

 

高智晟家小區

一班便衣正無聊地打牌和與妖冶女子調情。突然,一個便衣眼神發愣。他的同伴看看他後,又順著他的眼光往一邊看。

高智晟走來。

打出字幕:

2005年12月16日,高智晟離開北京到外地采訪了部分法輪功信仰者後,回到北京他的家。

便衣們全部停止了原來正進行的事情,一副緊急的應戰的動作行動起來。

他們衝上來將高智晟包圍。

高智晟平靜地看看他們。

他們全都瞪著他。

高智晟沒有理會他們,向自己家那幢樓房走去。

便衣們跟著他。

高智晟走進樓房裏。

崔明打電話向荊國華報告:“……高智晟回來了……”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高智晟回來了?”

 

高智晟家樓下

崔明:“是的,我們看著他走進了樓房……”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辦

荊國華罵:“這一次你要再失職,我馬上把你調到新疆去!”

 

高智晟家樓下

崔明:“我們會二十四小時每分每秒貼身跟緊他!不存在讓他再有機會往外溜!”

便衣們瞪著樓房樓梯入口處。

 

高智晟家

高智晨舉著兒子逗樂,不住地吻兒子的臉蛋。

高智晟:“天昱,我的乖寶寶,爸爸好想好想你啊!”

格格伸臉過來:“爸爸,還有我!”

高智晟吻女兒:“格格,我的寶貝女兒,爸爸做夢都夢見你!”

格格摟了高智晟的頭,在他臉上“嘖嘖嘖”一串吻。

陳姨:“高律師,待會你太太回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高智晟:“我們一起回來的。”

陳姨:“哪,您夫人呢?”

高智晟:“她說到市場買點菜。我呢,急著要見格格和天昱,就先回來了。”

正說著,門鈴響,陳姨要去開門,但格格跑得更快,一下子就去把門開了。

耿和拎著菜進來。

高智晟走近來,親愛地攬住夫人:“船長夫人,船長見到你,非常高興非常幸福!”

耿和把菜遞給陳姨,拍拍高智晟身上的塵:“你這個船長在大風大浪的外麵航行,讓人天天擔心!”

格格:“爸爸是個好船長,媽媽不用擔心!”

高智晟摸女兒的頭:“你看,我們女兒就是有眼光!”

格格對格格:“你爸爸是個駕著木船往明礁暗礁上撞的船長。”

高智晟笑:“如果能撞出一條光明通道來,不怕!”

格格學著船長駕船動作在跑:“嗚——我也跟著爸爸往前衝!”

高智晟大笑。

 

 高智晟臥室

窗外,大雪飄飄。

貝多芬作曲的《埃格蒙特》歌劇音樂在回蕩,高智晟在電腦桌前打字,他神色憤慨。

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字:

必須立即停止滅絕民族良知和道德的野蠻行徑——高智晟致胡錦濤溫家寶及中國同胞的公開信

窗外,大雪飄飄。

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字:

在這封信裏,我將不會回避任何我看到的真實存在的問題,那怕這封信的公開之日即是我入獄之時。十幾日的調查,我再次看到了令我痛徹心肺的真相:“610”辦公室,至少可以稱謂它——國家權力內且高於政權力量的黑社會組織,它是可以操縱、調控一切政權資源的黑社會組織。一個國家憲法及國家權力結構中沒有的組織,卻行使著隻能由國家機關才能行使的權力及許多連國家機關都根本不能行使的“權力”。它“行使”著在這個星球上,人類自有國家文明以來,作為國家從不能擁有的權力!

隨著字幕,疊印出一組短鏡頭:

國家司法部610辦公室;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上海司法局610辦公室;

不斷的各地的610辦公室和一張張警察的臉孔……

電腦熒屏上,一個個字繼續跳出:

我們看到了,被以“610”為符號化的權力,正在持續地以殺戮人的肉體及精神,以鐐銬和鎖鏈、電刑、老虎凳等手段與我們的人民“打交道”,這種已完全黑社會化的權力正持續地折磨著我們的母親、我們的姐妹、我們的孩子及我們的整個民族。

 

隨著字幕,疊印出一組短鏡頭:

各式各樣的配備鐐銬、鎖鏈、電刑、考慮凳等刑具的刑訊室……

這些刑具施用中受刑人的痛苦掙紮以及警察的殘暴得可怕的臉……

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的字:

此時此刻,我用顫抖著的心,顫抖著的筆記述著那些受迫害者六年來的慘烈境遇,在這些令人難以置信的野蠻迫害真相中,在政府針對自己的人民毫無人性的殘暴記錄中,其最持久地震蕩著我的靈魂的不道德行為紀錄,即是“610”人員及警察的、完全程式化的幾無例外地針對我們女同胞女性生殖器攻擊的下流可恥行徑!幾乎是百分百的女同胞的女性生殖器,在被迫害過程中都遭到了極下流的攻擊!幾乎所有的被迫害者,無論你是男性還是女性,行刑前的第一道程序那就是扒光你的所有衣服!任何語言、文字的功能都無法複述或者再現我們的政府在這方麵的下流無恥和醜陋至極!

 

隨著字幕,疊印出一組短鏡頭:

一個個被剝光衣服的女子、男了正遭受酷刑……

一個個施刑人員恐怖的魔鬼般的臉……

 

高智晟書房

高智晟憤慨無比的臉。

窗外,大雪飄飄。

穿過那大雪,是高智晟看到的真相——

打出字幕並伴著高智晟旁白:

長春市公民王守慧和劉博楊母子,在三年時間裏,一共三次被警察抓去施行殘暴的酷刑折磨。

 

黑嘴子勞教所

鏡頭推向勞教所大門然後向前進入一刑訊室。

刑訊室裏,王守慧赤身裸體被綁在“死人床”上,三個光著膀的男警察圍著她,拿煙頭燙她的生殖器和乳房。

打出字幕

1999年10月至2000年2月,王守慧第一次遭綁架,被非法關押在長春黑嘴子勞教所,期間遭受電棍酷刑8次;被逼每天白日幹活,晚間站著不許睡覺五天五夜;被綁在“死人床”上多次,最嚴重的一次被捆綁在“死人床”上被警察用兩根電棍同時電擊一個多小時,直到她全身及滿臉沒有一處好地方並且生命垂危時才釋放。

 

隨著字幕是以下鏡頭:

勞教所工場

王守慧和一班勞教人員被強迫勞動,手拿電棍的警察在巡視。

 

 一刑訊室

王守慧站在那裏,一個警察坐在旁邊。疲倦的王守慧眼睛才合上,在警察示意下一個犯人的皮帶便抽過來,她痛慘一聲倒地,犯人將她抓揪起來,命令她站好。

 

一刑訊室

兩個男子用電棍電擊王守慧,王守慧慘叫著痛苦掙紮後昏迷過去。

一個警察伸手到她鼻子前探探,對同夥做個“她不行了”的神情。

 

黑嘴子勞教所大門外

兩個勞教人員在一個警察的監視下將王守慧扛出來,扔到地下。

王守慧奄奄一息。

勞教所鐵門“轟隆”關上。

 

醫院

王守慧躺在病榻上,她的丈夫、兒子在一旁,滿臉擔憂地看著醫生護士給王守慧治療。

 

醫院

虛弱的王守慧坐在床榻上,她的丈夫在喂她吃粥。

打出字幕

王守慧在醫院治療了三個月,身體才慢慢複原。

打出字幕並伴著高智晟的旁白

2002年4月11日,王守慧第二次遭綁架,先被綠園區正陽派出所抓捕,然後由長春市公安局一處將她綁架到長春淨月潭淨月山上私設的行刑房上刑,她被坐老虎凳兩天一夜,期間三個男子用兩根電棍電擊她的乳房等處,同時拳擊她的麵部及上身胸背,導致王守慧左臉麵頰骨粉碎性骨折並大出血。之後肺部感染,在送公安醫院住院期間,她被固定四肢強行輸液,不讓上廁所,強行插導尿管又不護理,五天五夜未能動一動,導致後來一直小便失禁。

 

隨著字幕和旁白出現如下畫麵——

路上

王守慧正走在路上。

五個警察忽然從路邊閃出,撲上來抓捕王守慧。

警察將蒙著眼睛的王守慧推上警車。

 

山上

警車在山上行駛。

警車經過“淨月潭”。

 

山中

警車開進一處陰森院子。車停下,王守慧被揪下車。

 

刑訊室

赤身裸體的王守慧被綁在老虎凳上,兩個男警察圍著她,手拿電棍電擊她的乳房及身體各處。每電一下,王守慧就慘叫。

一個男警察進來,一邊做著握拳和打拳動作。他走近來,朝王守慧臉上就是一拳。

王守慧一聲慘叫,即時鮮血滿臉。

那男警察又是一記左擺拳打向王守慧的臉。

王守慧連叫也沒叫出來,就昏迷過去,臉上鮮血如注。

 

公安醫院

一輛警車開進來。

三個警察將昏迷的王守慧抬下警車。

 

 公安醫院的一室內

兩個男警察將王守慧四肢固定縛在一張鐵床上。

被縛在鐵床上的王守慧直打顫……

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進來看看。

醫生:“叫人把她送回家,我們免了收屍體!”

護士點頭。

打出字幕並伴著高智晟旁白

王守慧被折磨至奄奄一息後,醫院出於免收屍體想法,才讓王守慧家屬將她搬回家。

 

公安醫院大門外

王守慧兒子背著母親走出公安醫院。

王守慧丈夫默默陪在一旁。

 

高智晟臥室

滿天雪花

高智晟在打字。

打出字幕並伴著高智晟旁白

2002年6月27日,王守慧第三次遭綁架,她一家三口被綠園區分局政保科綁架往正陽派出所。

 

隨同字幕是以下畫麵——

王守慧家

王守慧和丈夫兒子在吃飯。突然,五個警察破門衝進來,不由分說將他們銬住就往外推。

 

 正陽派出所裏

王守慧被全身捆綁蜷縮躺在地上。

 

長春市第三看所

手被銬在背後的王守慧由獄警揪著往裏拖。

打出字幕並伴隨著高智晟旁白

王守慧先是全身被捆綁關押在派出所,後被非法關押在長春第三看守所,期間曾被手銬與腳鐐連在一起銬了十八天,野蠻灌食三十八天,被折磨得快死去才給放回家。

 

隨著字幕是以下畫麵——

鏡頭先從長春第三看守所門外慢慢推進去至一個監室,王守慧被手銬腳鐐銬在鐵床上。

化:赤身裸體的王守慧被縛在老虎凳上,四個警察對她進行強行灌食……

奄奄一息的王守慧被銬在老虎凳上,她的肚子大如木桶……

打出字幕並伴著高智晨旁白

在同一期間,王守慧的兒子,醫科大學的畢業生劉博楊,亦被警察拳打腳踢和用皮鞋抽嘴巴。警察還將塑料袋套在他的頭上,把他的雙手在背後銬上再懸空吊起,警察隨意推他來回悠蕩或拽他雙腳向下拉。

 

隨著字幕是如下畫麵——

一監室

四個男警察對著劉博楊練拳腳,把他當沙包一樣打來踢去。一個女警察進來,一邊戴上手套,然後讓男警察停手。

女警察:“把鞋子脫下來!”

劉博楊隻好脫了鞋子。

女警察:“拿過來。”

劉博楊將鞋子遞給她。女警察將鞋子拿在手,朝劉博楊臉上猛抽。

劉博楊頓時滿臉鮮血直流,慘叫不止。

 

夜 一行刑室

劉博楊雙手被銬在身後背,女警察將一個塑料袋套在他腦袋上。

一個男警察拽繩子將劉博楊吊起來。

三男一女四個警察將劉博楊拳來腳往。

警察雙抓住劉博揚雙腳往下拉。

劉博楊慘叫著。

 

夜 監倉外

劉博楊的慘叫聲劃過夜空,蟲子的鳴叫立刻停止。

打出字幕並伴著高智晟的旁白

2002年10月29日,劉博楊被拉到長春市朝陽溝勞教所勞教2年,12月份被警察強迫白天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晚上不許睡覺,另外被強迫轉化。2004年勞教期滿,勞教所找借口給他加期47天。

 

隨著字幕,是如下畫麵——

夜 長春市朝陽溝勞教所

鏡頭從長春市朝陽溝勞教所大門推進去直至一個監室。

劉博楊被捆綁著坐在監室的水泥地上。

三個犯人在一旁看著他。

疲勞的劉博楊合上眼睛。

一個犯人衝上來朝他一巴掌打下。

劉博楊馬上醒過來。

犯人:“再睡就打死你!”

劉博揚強打精神坐著。

 

勞教所轉化室

一班法輪功信仰者坐在裏麵室內的小凳子上,每人手拿一個小本子,劉博楊也在其中。

講台上有一部電視機,正在播放錄像:法輪功是邪教……

一個管教手提電棍走來走去盯著每個“犯人”。

劉博楊因為眼困,止不住合眼。

警察看到了,馬上衝過來,拿電棍朝他捅去。

劉博楊慘叫著滿地打滾……

 

大雪飄飄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在打字。

電腦熒屏上,跳出一個個字:

長春市60歲的老人劉淑琴,6年裏5次被非法抓捕勞教,每一次都遭受酷刑折磨。

 

一野地

十九個從二十幾至六十多歲不等的法輪功信仰者在練功,忽然,一大群警察包圍了他們。

警察野蠻地邊毆打他們邊將他們抓了推上警車。

 

八裏堡拘留所一監倉

鏡頭從拘留所大門往裏推至一監室:警察將劉淑琴和其他法輪功信仰者拳打腳踢地推進裏麵。定格。

打出字幕

2000年2月,劉淑琴與一班法輪功信仰者在練功,警察將他們抓捕押到八裏堡拘留所,非法關了15天。

 

天安門廣場

劉淑琴站在那裏,雙手抬高,慢慢地舉起一條小橫幅,上麵的字是“法輪大法好!”

遊客們好奇停下來觀望。

五個警察從遠處跑來,撥開人群圍住劉淑琴毆打,其中一個用電棍猛擊她腰部。

劉淑琴被打得滿地翻滾。

警察的野蠻令群眾騷動起來,警察驅趕群眾。

一輛警車急馳來,警察拖了劉淑琴塞到警車上。

警車鳴著淒厲的警笛離去。

打出字幕

2000年12月31日,劉淑琴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上雙手舉起寫有“法輪大法好”的小橫幅,當即遭到警察暴打和抓捕。

 

北京武宣區看守所

北風呼呼大雪飄飄中,鏡頭從北京武宣區看守所大門推進,至看守所內的大操場上,一百多個法輪功信仰者雙手被縛在背後坐在地上,雪落滿他們身上。

劉淑琴被揪來,警察一把將她推到人堆中並摁她坐好。

風雪吹拂著法輪功信仰者們的臉。

手拿電棍的穿著棉大衣的一從警察威風地冷酷地圍在旁邊。

一個年長的法輪功信仰者全身冷得顫抖,臉色發青,終於無法支撐,身子一歪倒地。

警察冷酷如冰霜的臉。

五個個男犯人拖了大水管走來。

警察頭目一揮手。

犯人們開了冷水,猛澆噴向法輪功人群。

法輪功人群立刻被冷凍得縮成一團,一些人想跑開躲避,遭到警察電棍擊打。

水澆在劉淑琴向上,她雙手抱胸直躲渾身發抖。

 

天安門廣場

打出字幕

一年後即2001年12月31日,看守所釋放出來的劉淑琴不屈服,和三個法輪功信仰者再次來到天安門廣場,舉橫幅宣示信仰法輪功無罪,當即遭到警察的毆打和抓捕!

劉淑琴和三個法輪功信仰者(兩男一女中年人)走來。

他們站住,互相點點頭,一起舉起手中的橫幅,橫幅上的字是“修煉法輪功能強身健體,法輪功‘真善忍’提高道德修養!”

遊人們停下來觀望。

警車鳴著淒厲的警笛急馳來。

一群警察包圍上來對王守慧他們拳打腳踢和電棍攻擊。

劉淑琴被一警察一拳擊中腦門,頓時暈倒在地。

一個男法輪功信仰者被電棍擊而痛苦慘叫;

一個女法輪功信仰者被一腳踢向陰部;

一個男法輪功信仰者被一拳打向鼻梁……

 

北京武宣區第三看守所

鏡頭從看守所大門向裏推至一監室:兩個男犯人在一個警察的監督下,將巨大的腳鐐戴到劉淑琴腳上。定格。

打出字幕

在北京武定區第三看守所裏,警察將重28公斤的腳鐐銬在劉淑琴腳上,然後非法關押22天,在勒索劉淑琴家人拿來三萬塊錢後才把她放出來。

 

看守所一辦公室

三個警察冷眼看著劉淑琴的丈夫李再強將大疊的錢從一個包包裏掏出來放在桌上。

警察A拿起一疊錢朝李再強臉上打一下,嚴厲地瞪著凶目:“下次再被抓,加重處罰!”

 

看守所大鐵門外

李再強扶著劉淑琴緩緩步出。

 

劉淑琴家

李再強給妻子按摩被警察打傷的腦門,六個警察突然推門衝進。

打出字幕

2003年2月28日,北京武宣區公安局綠園分局的一夥警察非法闖進劉淑琴家,翻箱倒櫃將她家四千多塊現金,以及一批價值不菲的物品搶走。

警察翻箱倒櫃。

劉淑琴:“你們非法闖入我們家,你們不是強盜嗎!”

一個警察向她猛打一拳:“你是法輪功,不受法律保護!”

劉淑琴即時暈倒在地。

李再強要上前扶妻子,也給一個警察一腳踢向肚子,痛得蹲下來呻吟。

警察將搜到的現金和金銀玉器等分贓。

警察揪著劉淑琴拖走。

 

刑訊室

兩個警察將赤身裸體的劉淑琴綁在老虎凳上,細細的繩子勒進劉淑琴的皮肉裏,她慘叫著。

打出字幕:

警察將劉淑琴綁架到綠園分局刑訊室施以酷刑。

一個警察進來,擺擺頭示意。

兩個警察將劉淑琴從老虎凳上揪起來。

劉淑琴被五花大綁推出刑訊室。

劉淑琴被推上一輛警車。

警車向前駛去。

 

北京武宣區公安朝陽分局一刑訊室

鏡頭從北京武宣區朝陽分局大門推進去,至一刑訊室內。

滿室都是各種刑具,四個警察凶魔般站在那裏。

打出字幕:

北京武宣區公安局朝陽分局刑訊室

兩個警察將劉淑琴拖進來。

警察們把劉淑琴按在老虎凳上刑。

一個年輕警察拿根一尺多長的鐵棒子,打劉淑琴的左手。

劉淑琴慘叫。

年輕警察:“說,還有誰修煉法輪功?”

劉淑琴:“我不會告訴你的!”

年輕警察又打:“說啊,你們一般在那裏練功?”

劉淑琴:“我們練功有傷害你們利益了?有侵害他人利益了?”

年輕警察:“你不告訴我們,就是侵害我們的利益!明白對你說吧,我們抓一個你們法輪功的人,就可以拿到三千塊錢獎金!”

一個中年警察:“你要揭發一個出來,我們就早點放你出去!要不然,打死你!”

劉淑琴虛弱地閉上眼睛一副不屑的表情。

警察便用力扯銬在劉淑琴手上的手銬和銬在腳上的腳鐐。

劉淑琴慘叫著,被銬的地方血流如注,終於令她昏過去。

警察也滿頭大汗。

 

黑嘴子勞教所

一輛警車開進來。

打出字幕:

黑嘴子勞教所

兩個犯人在警察監視下,將劉淑琴抬下警車。

打出字幕:

劉淑琴被判勞教兩年

 

一監倉

兩個犯人將劉淑琴抬進來,扔到床上。

打出字幕

劉淑琴在勞教所遭受非人折磨。

化:犯人們步出監倉,一個拿電棍的女獄警在一旁監視。

劉淑琴瘸著腿慢慢掙紮著走出監倉。

女獄警一看,罵:“他媽的為什麽這麽慢?”

劉淑琴:“你們把我打成這樣……”

女獄警拿電棍對她電擊,劉淑琴頓時痛得倒地,慘叫打顫。

女獄警並不停止,繼續電擊劉淑琴。

劉淑琴又暈過去。

女獄警哼著鼻子。

 

轉化室

一班法輪功信仰者被強迫坐在桌子旁。

女獄警將劉淑琴揪來並按摁坐下。

打出字幕:

警察強迫劉淑琴和其他法輪功信仰者轉化信仰和寫“悔過參加法輪功”、“保證不再從事法輪功修煉”以及“揭露法輪功罪行”表態書。

獄警命五個犯人進來,將一些紙張和筆拍到桌子上。

女獄警:“每人都要寫悔書,寫揭露法輪功罪行!”

劉淑琴和其他法輪功信仰者沉默。

女獄警來到劉淑琴麵前,手中的電棍用力打一下桌子:“有誰不寫的,這就是下場!”

女獄警說完,將電棍打到劉淑琴身上。

劉淑琴被打擊得倒地慘叫。

其他法輪功學員渾身打顫。

 

大雪飄飄背景中

劉淑琴在講述:“勞教所裏,警察指使刑事犯人隨意迫害法輪功學員,專門監視我們。我們每天身心都處於痛苦的煎熬中,長達一年多的迫害,使我的身心受到極大的傷害,身體麻木,胳膊不好使……”

她一邊說著,一邊緩慢地做著動作。

劉淑琴:“經醫生診斷,我的腦梗塞了,腦萎縮了……我被折磨得變了形,連熟人也認不出我了……”

 

大雪飄飄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在打字:

公民張致奎慢聲細語地平靜地敘述了他在長春市被迫害的經曆……

熒屏上的一個個字化成一個中年男子張致奎,他站在大雪背景中平靜地開始講述。

張致奎:“我是張致奎,1997年8月初,我和十幾個法輪功信仰者,到北京去向普通人講述法輪功是氣功,法輪功提倡‘真善忍’,能提高人的道德素養。結果,我們都被警察抓捕,首先將我們押到長春政府駐北京辦事處。”

 

隨著字幕,是以下畫麵——

長春駐京辦的一個大室裏

十四個不同年齡的男女被以各種方式或吊或綁在那裏。

張致奎被捆綁雙手雙腳,一條木棍穿在手腳之間,掛在兩桌中間蕩來蕩去。

一班警察和幹部在折磨著他們,有的用皮帶抽打,有的把人練拳擊,有的用鞋打人的臉和頭……

一個警察走來,拿一條長木棍猛打張致奎,穿在張致奎手腳間的木棍忽然斷,張致奎掉到地下,頓時滿臉是血。

張致奎旁白:“接著,警察把我們押回長春的二道河子區公安分局……”

 

刑訊室

鏡頭推向其二道河子區公安分局然後進入一個大刑訊室,遭捆綁的十幾個法輪功信仰者被強迫跪在地下,一些警察手拿電棍器械於一旁。

政保科長晃光淩走進來,一把將張致奎的頭發抓住,將他提起來。

晃光淩接過一個警察遞來的長刀,把張致奎身上的繩子割斷,平靜地但殺氣恐怖地:“把皮帶脫下來!”

張致奎隻好脫皮帶。

晃光潛放下刀,拿起皮帶在手中搖著:“脫褲子。”

張致奎隻好脫褲子,剛脫了褲子科長一皮帶就抽過來,他的大腿立時一條巨大血痕,痛得他慘叫一聲。

晃光淩的皮帶又抽到第致奎腦袋上。

張致奎的腦袋頓時血流如注,他隻感到一片嗡嗡聲後,接著是沒有聲音感覺。皮帶繼續抽在他身上,他連皮帶抽打身上的響聲都聽不到了,他身體一歪倒下。

晃光淩伸腳過來,用皮鞋碾張致奎的腳指頭,一麵欣賞他痛苦的表情。

張致奎痛得叫聲嘶啞,滿頭冷汗直冒。

其他警察開始以各種方式折磨跪在那裏的法輪功信仰者,一片淒厲的慘嚎聲回蕩起來。

張致奎旁白:“第三天,警察把我們押到鐵北看守所,並讓那裏的犯人毆打我們……”

 

鐵北看守所

鏡頭推向“長春鐵北看守所”大門,然後進入一監倉。

六個犯人站在那裏,兩個管教把張致奎和另一個法輪功信仰者推進來,示意犯人打他倆。

犯人擁上來,先將張致奎和另一個法輪功信仰者的衣服扒光,然後對他倆拳打腳踢。

張致奎被一個犯人大腳踢而撞向廁所的牆上,痛得爬不起來。

兩盆冷水潑向張致奎身上。

張致奎渾身哆嗦。

兩個犯人撲上來又打他。

 

大雪的背景中的張致奎

張致奎坐在那裏,緩一緩口氣,繼續平靜地說:“我被關進看守所一個月才被放出……因為受到非法酷刑,1999年11月底,我去最高人民法院上訪……”

 

北京最高人民法院

鏡頭從北京最高人民法院大門推進去,進入上訪辦公室,張致奎坐在裏麵。

幾個幹部在辦公桌後陰陰地不時盯張致奎一兩眼。

張致奎手中拿著一塊牌,上麵的字是:怨情申訴

他的臉上掛著希望與期待。

一個工作人員帶著兩個警察進來,警察不由分說抓住張致奎。

張致奎:“你們要幹什麽?這不是國家最高法院的信訪辦公室嗎?我是來上訪的,我們受非法的嚴重迫害……”

警察A用力捂住張致奎的嘴,警察B握拳用力抽張致奎的腹部。

張致奎痛得彎了腰,被兩警察拖出去。

辦公室裏,幹部們冷漠的臉。

 

招遠市看守所

鏡頭從看守所大門推進去進入一刑訊室。

兩個警察將張致奎推進來,那裏站著四個臉帶凶相的犯人。

警察示意裏麵四個犯人打他。

鐵門關上,犯人毆打張致奎。

張致奎被打得滿地打滾。

犯人拖起張致奎,將他的頭塞到鐵門下的一個小洞。

鐵門外,兩個警察站在那裏,他們用腳踩張致奎伸出小洞的頭,蹲下來用手抽他的臉。

 

大雪背景中的張致奎

坐在那裏講述的張致奎停頓小許,又繼續說:“警察殘酷的折磨我,我並不屈服。我被關了半年,放出來後,2000年國慶節,我去長春文化廣場宣講修煉法輪功無罪,揭露國家的新聞媒體說謊……”

 

長春文化廣場

張致奎雙手舉起拉著一條橫幅,上麵寫有:“國家所有新聞媒體說謊,汙蔑法輪功為邪教!法輪功提倡‘真誠善良忍讓’,這是中華傳統優良道德的一部分!”

群眾在圍觀。

一輛警車鳴著警笛急馳而來,四個警察驅散群眾,撲上來揪住張致奎毆打,然後把他的上衣脫下包住他的頭後,將他塞進一輛警車裏。

警車鳴著恐怖的警笛開走。

 

山間一刑訊樓

山風嗚嗚中,警察將張致奎從車上揪下來,推向刑訊樓裏。

 

一刑訊室

警察將張致奎身上的衣服扒下,將赤條條的他按到老虎凳上刑。

警察頭目喬汪亮抓起把尺長的利刀,在自己的衣服上年揩了揩,惡狠狠地瞪著張致奎:“你這個法輪功分子,我今天就是叫你死在這裏!我把你整死,你也是白死!”

喬汪亮將利刀向旁邊的桌上一扔。

刀插在桌上直晃。

喬汪亮對手下示意。

五個警察圍近來,噴姓警察手拿電棍,車姓警察提起張致奎身背上那根綁著他手腕的木棍,將木棍拉起經過張致奎頭頂前麵推,張致奎雙臂和肩膀處的骨頭發出“喀喀”的聲音,表明骨頭已經被扭斷,他發出慘痛至絕的嚎叫。

車姓警察平靜地繼續如是五次施刑。

張致奎痛得滿頭冒冷汗,臉無血色,痛苦讓他的臉變形。

一個段姓警察提起一個鐵桶罩在張致奎頭上,一個萬姓警察拿一條鐵棒猛敲鐵桶。

刺耳的巨大的震響在回蕩。

警察們冷靜的得意的臉龐。

警察停止敲打,拿起鐵桶看看張致奎。

張致奎臉色青白可怕,虛汗直冒,奄奄一息。

萬姓警察拿起一瓶白酒,看看:“五十六度,夠烈性嗎?”

噴姓警察笑:“還好吧!讓他嚐嚐!”

一個房姓警察便揪住張致奎的頭發,段姓警察揑開張致奎的嘴巴。

萬姓警察:“他媽的,我們還沒好酒喝呢,就先給你這個法輪功喝了!”

萬姓警察將酒倒向張致奎喉嚨。

張致奎痛苦掙紮著,被一瓶酒全灌進喉嚨裏。

車姓警察抽煙,然後將紅紅的煙頭燙向張致奎的背。

張致奎痛叫中那被燙的肌肉立刻起泡。

其他警察也抽起煙來,按著各人心情燙張致奎。

張致奎在慘叫呻吟聲中身背胸脯全是血泡泡。漸漸他呻吟聲變小,接著昏迷。

一桶水潑向張致奎,令他冷醒過來。

噴姓警察點燃一根蠟燭,走近張致奎,將流下的蠟油滴到他身上。

張致奎又開始掙紮慘叫。

蠟油一滴滴不斷地落在張致奎身上各處。

張致奎慘叫著搖動身體掙紮,令老虎凳“喀嚓”響。

鏡頭推向張致奎被縛在老虎凳上的手腕和腳腕,那裏已經血肉模糊。

房姓警察拿電棍走近來,看著張致奎下陰。

鏡頭慢慢推向張致奎下陰。

房姓警察的電棍伸過來。

張致奎恐怖的眼神,顫抖著的嘴。

房姓警察平靜的含著得意的微笑的神情。

電棍擊向張致奎的下陰。

張致奎一聲恐怖的慘叫。

段姓警察拿起一根鐵棍和一塊木板,走過來,將木板伸去托住張致奎的下陰,然後舉起鐵棍砸向張致奎的陰莖頭。

張致奎恐怖地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長春市警察局

鏡頭先推向長春市警察局,然後推進去裏麵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個犯人抬著一擔架,擔架上是張致奎,兩個警察跟著。

張致奎努力睜開眼睛,他的頭腦嗡嗡地響。

以下是主觀鏡頭:

張致奎首先看到的一間刑訊房裏,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正在受刑,警察的電棍在電擊她的乳房。

擔架前行,張致奎看到第二間刑訊房,一個赤裸體的女子正被兩個警察用電棍電擊陰部。

擔架前行,張致奎看到第三間刑訊房,兩個赤身裸體的女子被兩個警察在強奸,六個警察圍著旁邊觀看。

擔架前行,張致奎看到第四間刑訊房,兩個警察滿足地抽著褲頭離開兩個赤身裸體的女子,然後示意犯人上前。兩個犯人對兩個法輪功女子實施強奸,六個犯人一旁圍觀。

 

大雪背景中的張致奎

張致奎的嘴在顫抖,眼角流下淚水。

 

化:高智晟家書房

電腦桌前的高智晟,滿臉悲憤,眼睛也含著淚水。

高智晟繼續打字,他的雙手在鍵盤上跳。

 

化:大雪背景中的張致奎

張致奎接著又說:“我被押到長春市鐵北看守所,後來又押到朝陽區勞教所五大隊。五大隊關押了五百多名法輪功修煉者,勞教所采用犯人管我們,每個法輪功弟子都有一個犯人“承包。”

短鏡頭1:一個警察把張致奎推到一個男犯人麵前,示意“這個歸你管”,男犯人馬上過來,揮手朝張致奎臉上打去。

短鏡頭2:三個男犯人強奸一個女法輪功人士,警察在一旁觀看。

隨著張致奎的旁白打出字幕

其中犯人許輝是一個和警察一樣殘暴的人,他折磨我們法輪功的手段和警察不相上下。有一名法輪功弟子,由於不穿囚衣,被打得奄奄一息……

短鏡頭1;許輝在毆打一個法輪功學員,手段殘忍;

短鏡頭2:許輝在擦著汗,他身邊的那個法輪功學員,被打得奄奄一息,警察在一旁抽煙,神情悠閑。

 

大雪背景中的張致奎

張致奎:“由於我傷勢嚴重,一開始他們沒有動我。等我身體稍微恢複一點,我就和其他法輪功弟子一樣受到折磨。”

鏡頭推向張致奎的眼睛,眼裏的神情——被折磨得沒有了憤慨和悲哀。

隨著張致奎的旁白打出字幕:

我們每天淩晨3時必須起床,要靜悄悄的拿著衣服到走廊站著,不能講話,誰講話就馬上被重打一頓,之後要坐板,整個上午頭都要往上仰,身子不能動一動。

 

伴著字幕旁白是如下畫麵——

夜,走廊上,張致奎和一長排法輪功弟子站在那裏,十幾個犯人在巡視盯著他們。其中一個法輪功弟子咳一聲,馬上一個犯人衝過來就左右開張朝他臉上打巴掌。

轉化室,那個被打的法輪弟子在坐板,頭往上仰,身子挺直,一動不敢動。一個犯人盯著他,見他一動,馬上就輪皮帶抽下來……

             

大雪背景中的張致奎

張致奎:“我被警察折磨得身體很弱,晚上咳嗽不止,他們就整晚的打我。晚上他們也不讓我們上廁所,所以我們就是生病了也不敢喝水。有一次一個法輪弟子實在憋不住了去了廁所,回來就被許輝打過半死。

 

短鏡頭1:夜,監室內,兩個犯人在值班巡邏。張致奎咳嗽,兩個犯人衝過來,將他從床上拖下來暴打。

短鏡頭2:夜,一個男“犯人”從一監室出來,急急要去廁所。許輝和一個犯人看見,衝過來抓住他就是死命的打,一麵罵:“他媽的竟敢違反紀律上廁所!”男“犯人”一麵痛叫一麵哀求:“我生病,需要喝水……我憋不住了……求求你讓我上廁所……”許輝打得更狠。男“犯人”被打得昏死過去。尿濕了他的褲子,流滿一地。

 

隨著張致奎的旁白打出字幕:

每天吃了早餐後,許輝指揮他手下的犯人用硬鞋底打我們,還不許我們動,一動更往死裏打。到了晚上睡覺,一點聲音都不許弄出,管我們的犯人到處巡邏,我們要發出一點聲音,被聽到了就挨一頓好打。有一個大法弟子叫隋福濤,才24歲,他隻是在自己的衣服裏夾著師父李洪誌的經文,就被許輝帶著三個犯人打死了。

 

伴著字幕和旁白是如下畫麵——

轉化室

一班法輪功弟子坐在那裏,許輝指揮五個犯人用鞋底一個一個抽打他們,他們被打後不能動。其中一個被打得痛,身體稍微搖晃一下,結果被更死命的抽打。

 

一監舍

許輝在拆一件衣服的袖子,抽出一張經文,鏡頭推向上麵的字是:法輪大法修煉心訣

許輝惡恨恨將經文抓揉成一團砸向被三個犯人抓住的法輪功弟子隋福濤,然後拿起身邊一塊木板劈向隋福濤臉龐,惰福濤臉龐頓時飆血。三個犯人也拿起木板猛劈隋福濤,兩個管教進來,微笑著這一切。

許輝和三個犯人繼續狂打隋福濤。

隋福濤血肉模糊躺在地下,隻抽搐幾下便死去。

 

大雪背景中的張致奎

張致奎:“……我萌生過死亡的念頭,如此長期承受無法形容的酷刑折磨痛苦,倒不如死去。”

他說完靜默,回想著那恐怖的經曆。

 

鏡頭從大雪紛紛中閃出高智晟的臉龐

高智晟憤慨的眼睛盯著電腦,他的手在電腦鍵盤上微微顫抖。

 

鏡頭又迅速推向大雪背景中的張致奎

張致奎:“我35歲的妹妹張淑春,也是法輪功信仰者……”

 

一組短鏡頭:

一樓房

張淑春向樓上奔,她身後是三個男警察在追。

張淑春跑到三樓,沒有出路了。

警察追上來。

張淑春想也沒想,攀過圍欄就往樓下跳。

樓下

張淑春重重摔在地上,鮮血一地。

野地

警察從警車上將張淑春抬下,把她拋到野地上。

隨著張致奎的旁白打出字幕

警察抓我妹妹,她逃走,她情願死也不願遭受酷刑,便從樓上跳下,摔斷的肋骨穿進內髒,腿和胳膊全被摔斷,當場昏死過去。警察仍然抓她,把她扔到野外……她被好心人救活後,已是殘廢,但警察依然通緝她……”

 

大雪紛飛狂風亂舞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在打字。

電腦熒屏上,一個個字跳出來:“王玉環,四十二歲,在六年時間裏被長春警方非法關押和勞教九次。”

熒屏上的字化為紛飛大雪,婦女王玉環一瘸一瘸的走來,站住,眼睛望著鏡頭,開始述說。

王玉環:“我被勞教九次……警察把我們法輪弟子關在勞教所,在監倉裏,每人要交兩千元,才能買到睡鋪……”

 

一監倉

八個女犯人或坐或睡在那裏。

監倉門“轟隆”打開,一個男警察揪著王玉環進來,將她推摔倒一旁。

警察指著一個犯人:“523號,這個月你兩千塊錢的的床鋪位還沒交,你今天晚上不能睡!聽到沒有?”

523號犯人點頭。

警察又指王玉環:“你也不能睡。你要睡覺,就得交兩千塊錢!”

王玉環:“是司法部規定嗎?”

警察一腳踢過來,將王玉環踢得捂住胸膛口吐白泡。

警察:“是我們規定!在我們看來,你們就是豬是狗,不配有床鋪睡覺!要睡床鋪就要交錢!他媽的!”

警察一臉凶相定格。

 

黑嘴子勞教所

鏡頭從勞教所大門推進去,手被銬在背後的王玉環由兩個警察揪著往裏走。

隨著王玉環旁白打出字幕

2000年8月我被押到黑嘴子勞教所……

 

夜 勞教所工場

王玉環和一大班“犯人”在包裝玩具,管教拿著電棍在巡視。

王玉環和其他“犯人”累得頭直叩,眼睛直想閉,但強忍著。

隨著王玉環旁白打出字幕:

勞教所強迫我們每天工作18個小時,做的是出口國外的產品……

 

勞教所轉化室

王玉環和一班法輪功信仰者坐在地上,他們累得直想閉眼。

管教孫燕明快走到王玉環身邊,一把揪住她的頭瞪著眼睛:“王玉環,你說,轉不轉化?你要轉化就讓你提前回家!說,轉不轉?”

王玉環平靜的:“這是我的信仰。我信仰法輪功。”

孫燕明一拳將王玉環打倒,然後和另一個女獄警騎到她身上。

孫明燕拿電棍電擊王玉環的頭和臉。

王玉環的臉被電擊而變黑並有青煙冒出,她痛苦慘叫。

電棍不斷擊打王玉環的臉。

鏡頭慢慢推近:慘叫聲中的王玉環的腫脹的頭的特寫——頭發卷焦,臉龐到處焦黑。

另一個女獄警發狠地猛揍王玉環的身背。

王玉環發出陣陣慘叫。

 

大雪背景中的王玉環

王玉環:“我身上被折磨得沒有一處是好地方……2001年11月釋放我的時候,還要我交2000塊錢‘釋放費’。”

 

黑嘴子勞教所一辦公室內

王玉環的母親將一疊錢遞給一個女管教。

女管教接過錢,陰沉著臉在一張“釋放證”上蓋了個章,然後將釋放證一推。

 

黑嘴子勞教所大門外

王玉環母親攙扶著王玉環慢慢步出來。

王玉環呆呆的望著前麵。

她母親忍不住又抹眼淚。

 

大雪背景中的王玉環

王玉環:“一年後的2002年3月5日,警察發了瘋般抓捕法輪功信仰者,我又被他們抓走……”

 

夜 王玉環家

王玉環坐在狹小的客廳上修煉法輪功,三個警察破門而入,將她抓住往外拖。

 

長春看守所

一輛輛的警車開進來。

警察將車上的法輪功信仰者拉下車。

警察將法輪功信仰者塞向一個個監倉。

隨著王玉環旁白打出字幕:

當時一共抓了五千多個法輪功弟子,看守所的每個監倉,隻能容十個人,卻塞了五十多人進去,連廁所都擠滿站著的人…

 

隨著字幕旁白是如下畫麵——

 

看守所監倉一

監倉已經被塞得滿滿的“犯人”,連廁所都站擠著人,但警察仍然將法輪功信仰者塞進來。

 

看守所監倉二

警察拚命將法輪功信仰者往裏塞。

 

看守所監倉三

鏡頭從高牆上的小鐵窗口往下拍——下麵的監倉塞滿了“犯人”。

 

看守所監倉四

鏡頭從高牆上的小鐵窗往下拍——五十幾個男女“犯人”擠站在那裏,其中有王玉環。

 

大雪紛飛背景中的王玉環

王玉環:“幾天後,我被長春公安一處押到南關財神廟附近的一個派出所……”

 

夜 派出所

警察將王玉環塞進一個鐵籠子裏,這是一個寬和高隻有一米三的籠子。

化:王玉環蜷縮在籠子裏,異常難受。

隨著王玉環的旁白打出字幕:

我被關在鐵籠裏一整天。第二天,警察把我從籠子裏抓出來……

化:白天,王玉環以另一個姿勢蜷縮在鐵籠裏。

化:夜,王玉環又一個不同的姿勢蜷縮在鐵籠裏。

三個警察進來,其中一個打開籠子,喝道:“出來!”

王玉環已經不能動。

兩個警察將王玉環拖出來後抓住,另外一個警察拿一個塑料袋套到她頭上,一拉塑料袋上的繩索,不一會王玉環就呼吸困難直掙紮。那警察便放鬆一點繩索,王玉環大口喘氣,那警察又拉緊繩索,讓王玉環呼吸困難。

警察鬆一點繩索。

王玉環大口喘氣,警察再次拉緊繩索。

王玉環呼吸困難,臉色紫漲,身一軟倒地。

兩個警察將王玉環拖向外麵。

 

陰森的長長的走廊

第一間刑訊室裏,刑具旁,赤身裸體的二十三歲的青年劉海波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兩個警察手皮帶抽打他。

警察:“邪教法輪功!邪教法輪功!”

劉海波慘叫著抽搐著,倒在地。

一個警察將他揪起來跪好,頭衝地麵屁股抬高,另一個警察拿著電棍走近來,示意同伴將劉海波捉牢。

警察將電棍從劉海波的肛門一直插至深處。

劉海波慘叫著。

警察摁電棍開關。

劉海波一聲淒厲的慘叫,全身抽搐著。

警察們欣賞的表情。

劉海波的聲音很快弱小至消失。

抓電棍的警察將電棍抽出,另外兩個捉劉海波的警察放了手,全身黑透的劉海波立刻倒地,他已經死去。

這時,門外的走廊,王玉環被拖著經過。

第二間刑訊室裏,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被扒光衣服綁在老虎凳上,兩個警察手拿電棍一左一右站在那裏。

左邊的警察用電棍電擊女子的乳房。

女子慘叫著。

右邊的警察拿電棍點向女子陰部。

女子看著警察,神情恐怖。

警察摁電棍開關。

女子的陰部立刻冒青煙。

女子恐怖慘叫。

警察繼續電擊。

女子慘叫著的變形的臉龐,身體掙紮著扭動。

左邊的警察繼續電擊女子的乳房。

女子慘叫著痛苦掙紮著。

這時,門外,王玉環被兩個警察拖著經過,裏麵女子的慘叫叫令她扭頭看。

刑訊室裏,一個警察拿電棍電擊老虎凳上那女子的陰部。

第三刑訊室裏,一個赤身裸體的婦女被綁在鐵凳上,她全身傷痕累累血流不止已經昏迷,頭垂著。

一個女警察將一盆熱氣猛冒的水潑向女子。

女子慘叫著醒過來。

女警察抓起一條縛有鐵環的繩子,用手拉拉,然後抽向鐵凳上的女子。

女子慘叫掙紮。

門外,警察拖著王玉環經過。

第四刑訊室裏,一個赤身裸體的中年男人被綁在老虎凳上,一個警察拿著一塊木枕子和一支錘子站在老虎凳旁,他將木枕放在男子的陰莖下。

男子恐怖地叫:“你們要幹什麽?”

警察舉錘猛砸男子的陰莖。

男子一聲慘厲的痛嚎。

男子血肉模糊的陰莖。

門外,警察拖王玉環經過。

警察將王玉環拖進第五刑訊室裏。

王玉環被扒光衣服按到老虎凳上,一雙手被銬著反綁在背後,胸前和腹部被兩根鐵棍緊緊地固定住,腳腕套上兩個鐵環。

一個警察抓住王玉環的胳膊向上提然後前後搖,王玉環的胳膊立刻發出骨頭脫臼的響聲伴著她的慘叫。

王玉環痛得要暈厥的變形的臉,汗水淚水直湧。

警察又揪住王玉環的頭發,用力將她的頭向前向下按往她的胯處。

王玉環慘叫的聲音被噎住。

一個警察向後猛拉銓在王玉環腳環上的繩子,鐵環勒進她的腳腕裏。

王玉環慘叫的聲音因為頭被按低而嘶啞,但這嘶啞的慘叫聲令人恐懼。

警察鬆了手,王玉環慘不成聲地:“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警察的頭湊近她耳朵:“我們要慢慢整死你!”

一桶燙水潑向王玉環。

王玉環又是慘叫。

一個警察又猛抽口中的五支煙,讓煙頭紅亮紅亮。

警察扒開王玉環的眼睛,將煙頭放近來烤。王玉環要掙紮,但給另一個警察死揪住頭發不讓動。

煙頭慢慢不再紅亮,警察扔了煙,一拳打向王玉環的臉。

王玉環的鼻子嘴巴立刻血湧,兩顆牙齒掛在她嘴唇。

王玉環頭一歪頓時昏死過去,血,湧滿她臉上。

一盆冷水又潑向王玉環。

王玉環醒過來。

一個警察拿來細竹棍,往王玉環左耳朵裏猛捅。

頓時,王玉環什麽也聽不到了,隻是在慘叫著掙紮。

 

大雪紛飛中的王玉環

王玉環指自己的眼睛:“我被警察折磨後,眼睛視力變得很差……”她指指自己的左耳:“我被紮的那隻耳朵,已經聾了……”

她張開嘴,四隻門牙已經沒有:“牙齒也被警察打掉……”

大雪紛飛,北風呼呼。

王玉環:“2002年3月,在17天之中,我被三次上酷刑……和我關在一起的法輪功女學員趙小琴,警察打她打昏後從樓上扔下……”
 

一樓房

刑訊室裏,三個警察用電棍在一次次電擊趙小琴。

趙小琴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頭一軟暈過去。

警察將趙小琴從老虎凳上解下,將她拖到走廊,抬起她往樓下就扔。

慢鏡頭——李小琴被重重地摔到樓下,頓時血肉模糊鮮血滿地。

鏡頭推向李小琴血肉模糊的臉。

 

一監倉

鏡頭從高牆的小鐵窗往下拍,監倉裏,兩個警察將赤身裸體的王玉環大字型綁在一塊木板床上,監倉裏有五個男犯人。

警察A對男犯人:“好好欣賞!”。

警察關了門離去。

犯人們圍近來,開始猥褻王玉玲。

鏡頭移動橫搖向高牆上另外的小鐵窗並向鐵窗內推下——監倉裏,一塊木板床上大字型縛著另一個赤身裸體的婦女,六個男犯人或坐或睡等姿勢,望著被縛的婦女。

鏡頭從一個小鐵窗推進監倉裏,一塊木板床上大字型縛著再另一個赤身裸體的婦女,八個男犯人正在猥褻她,一個獄警和一個獄醫在旁邊欣賞。

隨著王玉環旁白打出字幕:

警察把我們女法輪功學員剝光衣服長時間綁在床板上推進男犯人監倉,讓我們受盡了警察、獄醫和男犯們的侮辱。

 

大雪背景中的王玉環

王玉環:“警察要我罵法輪功,我說你們很可笑!警察又把我吊在鐵門上五六個小時。他們把我放下來後,我絕食抗議,他們就把我綁在床上,獄醫將我的靜脈血管切開,在切開的一頭打上結,然後係上環,另一頭埋上針。血不停地從我的傷口流出,滿地都是。我看到獄醫和警察已經習慣到處滿是血的場麵……我的腿腫得很粗大,腳開始壞死,警察說你不轉化這就是你的下場!我被他們綁著,連大小便都在床上,幾十天一直泡在尿液中……”

 

一室裏

王玉環被縛躺在床上,各種管子插在她身上,她滿身是血,床上和地麵也到處是血。

化:大雪紛飛。

化:電腦熒屏上一個個跳出的字:

胡錦濤溫家寶兩位中國政府領導人,如果以上我所采訪到的真實的法輪功信仰者遭受慘絕人寰迫害的事實仍不夠慘烈的話,下麵,我將所采訪到的其他一些法輪功信仰者受迫害的慘況再列出一部分給兩位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讓兩位震撼……

高智晟停下打字。

鏡頭推向高智晟的眼睛,裏麵的影像越來越清晰——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坐在輪椅裏慢慢搖過來,他是楊光。

打出字幕:

法輪功信仰者:楊光

隨著高智晟旁白打出字幕:

楊光於2001年1月被警察非法抓捕,到2002年3月,他受到了長春市公安局一處梁處長及其手下的十幾個人幾十次的酷刑摧殘……

 

大雪紛飛背景中的楊光臉上表情平靜

楊光:“警察用他們能想象出來的酷刑折磨我……”

 

隨著楊光的講述是如下一組短鏡頭——

刑訊室,赤身裸體的楊光被懸空吊起,三個警察圍著他,拿電棍不斷的電他,楊光慘叫扭動身體;

刑訊室,赤身裸體的楊光被綁在老虎凳上,一個電磁爐上正燒著一鍋滾燙的油,兩個警察輪流用勺將滾油澆到楊光身上,楊光慘叫著扭動身體;

刑訊室,赤身裸體的楊光被強製穿上“約束衣”,然後四個警察把他當練拳的道具打來踢去;

刑訊室,赤身裸體的楊光雙手被銬在鐵架床處“上大掛”;他的臉發紫,虛汗直冒,兩個警察站在他身後,直踢他的屁股作樂;

刑訊室,赤身裸體的楊光被綁在鐵凳上,三個警察圍著他,一個警察拿塑料頭套往他頭上套,讓他呼吸困難,等他快窒息時才鬆一鬆,接著又套緊。警察欣賞著楊光呼吸窒息的樣子,然後拿開頭套。另一個警察拿來一瓶酒,用力揑開楊光的嘴,將酒倒向他的喉嚨。

 

大雪紛飛背景中的楊光

楊光:“警察強迫我們法輪功學員轉化信仰……”

 

轉化室

一班法輪功學員被強製坐在小板凳上。

梁處長讓兩個警察帶楊光走到講台處。

梁處長:“楊光,你轉不轉化?”

楊光:“這是信仰。你們共產黨可以不信仰法輪功,但你們沒有理由阻止別人信仰。”

梁處長示意兩個警察將楊光抓牢,然後他輪巴掌左右開弓猛力甩向楊光的臉。

楊光被打得左搖右晃滿臉鮮血直賤,耳朵頓時嗡嗡直響。

梁處長向兩個手下示意,兩個手下將楊光摔倒。

梁處長手持一根大棒,狠命地連續地向楊光打去。

講台下的法輪功信仰者們都閉上眼睛不忍心看,但那一聲聲的慘叫令他們神經顫抖。

 

大雪背景中的楊光

楊光:“我的左耳被打聾……右腿被打斷,導致股骨頭壞死……腳趾潰爛後變形……我的手臂失去了功能,胸積水,腎衰竭,下身癱瘓……他們又把我關在吉林監獄的‘裸體區’,赤身裸體……”

 

吉林監獄一裸體監區

鏡頭從吉林監獄大門推進去直到裸體監區,這是一個封閉的不見天日的監區,一些犯人在其中。

楊光旁白:“裸體監區終日不見天日,裏麵關押的人全部都不許穿衣服,每個人睡覺的地方不足60厘米。

監區大床鋪上,睡著或坐著一溜犯人,每人睡的鋪位不足60厘米。

一個中年男犯人推著一輛小車,赤身裸體的楊光坐在車上。這小車四周由鐵管焊成,周圍是木板,臀部坐的木板有一個圓洞,下麵是四個小輪。

犯人將楊光推到廁所處,一放手,然後離去。

楊光旁白:“每次大便後,我自己沒法清理,根本沒人管我……我終年生活在充滿臭味的肮髒無比的屎尿中。”

監獄的鐵門下麵的小窗口“哐啷”響打開,犯人們便排隊走來。小窗口便塞進一碗碗有菜的飯,犯人拿了就到一邊吃。

鏡頭推向那些飯菜,飯是黑黃的,菜是半青不黃,沒有一點油水。

楊光在慢慢吃著。

楊光旁白:“夥食極差,菜裏根本沒有油……洗澡時,我們被趕到澡房……”

洗浴房,一條水管在噴水,一個犯人拿著水管,將水澆向一個個犯人,楊光也在被水澆者之中。

犯人關了水,將一條條拖布扔給犯人。

楊光拿了拖布看看,上麵綴滿釘子。他小心地擦著身,但身上仍然拉出傷痕。旁邊傳來一個人的痛叫,楊光扭頭看。

一個老犯人被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身體各處正淌著血,他正痛苦地歪著臉,眼淚直淌。

楊光旁白:“警察說,這是‘美容洗澡’……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一個警察走進來:“楊光,陳潔中,伍子龍!”

楊光和另外兩個男人舉手。

警察:“你們轉不轉化?”

楊光三人盯他,默不作聲。

警察惱怒,快步上來,拿了拖布猛力往楊光身上拉:“你這個法輪功!你這個法輪功!我叫你不轉化!不轉化!”

楊光頓時滿身鮮血淋漓,痛得慘叫不止。

 

監獄一監室

楊光被推進一間長1.8米寬1米的小監室。

他倒在地上,鐵門“哐啷”關上。

一縷淡淡的光從小鐵窗透進來,照在他的臉上,虛弱令他半睜的眼睛浮光微弱,臉如屍色。

 

大雪紛飛背景中坐在輪椅上的楊光

楊光:“我被關到‘小號’繼續遭受迫害,直至生命垂危,他們才於2004年12月把我轉移到長春鐵北監獄的特殊監區,不給任何治療,每月還要家屬交一千八百多塊錢的‘床鋪’費。”

 

高智晟

高智晟在打字。

電腦熒屏上,一個個字跳出來:“胡錦濤溫家寶兩位中國政府領導人,請問你們倆位,全世界除了中國,還有那個國家的監獄,向犯人收取‘床鋪費’?”

高智晟停下打字,憤慨之情溢滿在臉。

高智晟繼續打字:

胡錦濤溫家寶,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麽我們國家的司法部門如此凶暴殘忍、醜惡無恥和沒有人性?

高智晟的眼睛,眼睛裏的嚴厲的質問。

大雪紛飛。

高智晟繼續打字:

大連的常學霞是位非常文靜的姑娘,她低著頭向我們講述了勞教時被迫害的經曆……

熒屏上的字,變成大連姑娘常學霞。

 

大雪紛飛背景中的常學霞

常學霞:“法輪功被政府汙蔑,我2002年5月到北京上訪,被警察抓捕,把我押回來關到大連戒毒所,關了39天後釋放,什麽手續都沒有。2003年1月,他們對我再次進行強製轉化,把我關到大連第一看守所的小號裏……”

 

大連第一看守所

鏡頭從看守所大門推進去,進入小號監倉。那是一間十幾平方的監房,裏麵有鐵籠子和各種刑具。

常學霞旁白並伴隨打出字幕

主管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幹部是看守所一個大隊長萬雅林。這個大隊長的名字很文雅,但迫害起人來殘忍無比。他安排犯人對我們法輪功學員用刑……

萬雅林指使五個男犯人揪著常學霞進來。

犯人們扒光常學雅身上的衣服。

萬雅林把手中的手銬拋給一個犯人,然後向鐵籠一指,犯人便將常學霞雙手反背銬起來,然後幾個犯人把她推進鐵籠裏吊起來,腳尖點地。

萬雅林:“好好收拾她!”

犯人們蜂湧而上,對常學霞拳打腳踢。

常學霞慘聲痛嚎。

犯人小張有些心軟,打不出手,隻是作作樣子。

萬雅林一把揪了小張出來罵道:“他媽的,她是法輪功,你心軟?”

小張臉色發青,身體打顫。

萬雅林一巴掌拍向小張:“你等著給加刑吧!”然後對另一個犯人說:“帶他回去,找一個狠點的來。”

小張被一個犯人帶走。

其他犯人一看,便凶狠地打常學霞。

一記重拳擊在常學霞腦門,她即時頭一歪暈過去。

犯人們把常學霞放下來摔到地板上。

萬雅林:“看看她是不是裝死!”

萬雅林伸腳使勁踩常學霞的臉。

 

大雪背景中的常學霞

常學霞:“一個禮拜後,他們看我稍微複原,又將我吊起來受酷刑……”

 

一監室

虛弱的常學霞躺在床上,一個同伴在喂她喝水。

萬雅林指揮五個犯人進來,將她從床上揪起往外拖。

 

刑訊室

常學霞被吊著,上身赤裸,下身隻穿一條內褲。

萬雅林拿著一張李洪誌的畫像:“這就是你們邪教的頭目李洪誌!”

他將畫像塞進常學霞的內褲裏。

常學霞抗議:“你們警察為什麽這樣卑鄙?”

萬雅林一聽怒,一巴掌打向常學霞的臉,然後命令犯人:“收拾她!”

一個犯人將常學霞的內褲扯下,然後望望萬雅林。

萬雅林擺一下頭。

犯人們便用手掐常學霞的乳頭,扯拔她的陰毛。

常學霞抗議:“你們警察不是人,是魔鬼!是魔鬼……”

萬雅林一拳打向常學霞的嘴。

常學霞的嘴頓時腫起,血噴出來。

一個犯人端來一盆水,另一個犯人拿著一個洗鞋的刷子,望望萬雅林。

萬雅林作手勢,於是兩個犯人掰開常學霞雙腿,一個犯人將那盆水放到常學霞的雙腳下,拿刷子的犯人便將刷子柄往常學霞的陰道裏捅。

常學霞掙紮慘叫。

萬雅林看看那盆水,隻有一兩滴血往下滴。

萬雅林:“換個大的。”

那個拿刷子的犯人便回身去拿了一個大的刷子。

萬雅林擺一下頭。

犯人便狠命將刷子捅常學霞的陰道。

血傾注到盆子裏,裏麵的清水很快紅混一片。

萬雅林揪住常學霞的頭發:“說,轉不轉化?”

痛苦不堪的常學霞屈服的神情。

萬雅林:“跟我說:李洪誌是魔鬼!”

常學霞嚅動著黑瘀的嘴。

 

大雪背景中的常學霞

常學霞:“他們用殘忍異常的手段折磨我……但是,我受的迫害還不是最嚴重的……一個叫王麗君的法輪功女學員,曾經三次在小號裏受刑,警察用的酷刑,說出來你都會做惡夢……”

 

刑訊室

二十六歲的王麗君被赤身裸體吊在那裏,萬雅林和四個男犯人在一邊。

萬雅林拿起一條繩子,繩子上係著扣。他將繩拋給一個姓陸的犯人,陸姓犯人接了繩子後,走到王麗君麵前。萬雅林示意另一個伍姓犯人上前,伍姓犯人便走到王麗君身後。陸姓犯人將繩子從王麗君胯下穿過,伍姓犯人從另一邊接住,然後他們倆拉扯繩子摩擦王麗君的陰部。

係著扣的繩子在王麗君陰部來回扯,繩子很快染為紅色,上麵粘著血肉。

王麗君慘厲痛嚎。

兩犯人停了手,望望萬雅林。

萬雅林一擺頭示意。

陸姓犯人便去拿了一根拖把過來,把拖把柄折斷,然後看看萬雅林。

萬雅林的冷酷的眼神。

鏡頭推向木段帶刺的一頭:一堆尖利的刺。

萬雅林指指帶刺的那段。

陸姓犯人手抓了帶刺的木段走向王麗君。

半昏迷中的王麗君眯著的眼看到了,立刻恐怖地睜大了眼睛,嘴抖動著卻說不出話。

萬雅林:“捅!”

陸姓犯人的手顫抖了,木段在微微抖動。

萬雅林一巴掌打向陸姓犯人,奪了木段親自猛捅。

王麗君慘叫著掙紮著,血如泉水般從她的陰部流下。

那木段很快成了紅色,萬雅林的手也鮮紅一片。

地下一片鮮血直漫。

王麗君昏過去。

萬雅林微笑。

陸姓犯人受不住如此刺激,渾身打顫頭一暈倒地。

 

大雪紛飛背景中的常學霞

常學霞說不下去,淚眼模糊。

 

高智晟家書房

高智晟在憤慨打字:

胡錦濤溫家寶兩位國家領導人,警察對常學霞王麗君的折磨如此喪盡人倫,連一些犯人都下不了手,你們知道這些事實後,心會顫抖嗎?

這是,桌上小電視機上,正播放曆史回顧:“2004年4月19日,中共中央書記、國家主席胡錦濤在人民大會堂與朝鮮勞動黨書記兼國防委員會委員長金正日舉行親切會談……”

電視上是胡錦濤和金正日親切交談的視頻。

高智晟盯著電視,眼睛又浮現出他采訪過的法輪功學員受迫害的情景——

 

化:大雪背景中,35歲的魏純坐在輪椅上

魏純:“我是魏純,35歲,中國大連人。1998年我開始修煉法輪功,由於法輪大法讓人按照‘真善忍’的原則做人,所以我在修煉的過程中感到自己的心裏和身體上都有很大的改善,能夠寬容地對待別人,同時提升自身道德行為。1999年7月22日以後,政府開始鎮壓法輪功,開動國家媒體機器對法輪功汙蔑造謠,我不能無視這種對人類最基本道德的踐踏,2000年3月份我到北京上訪,想替法輪功說句公道話。當我上火車的時候,被警察攔住……”

 

火車行駛在路上

魏純坐在火車硬席上,他手拿一本《法輪大法》的書在看。

他看得有些累了,便將書合上放在桌上,然後手指揉眼睛。

對麵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看到了桌上那本書。

鏡頭推向書封麵,“法輪大法”的字非常奪目。

女人:“他是法輪功!”

男人:“真討厭,我們怎麽和法輪功邪教的人坐在一起了!”

魏純把手從臉部處放下,微笑地問他們:“你們說法輪功是邪教,哪我請問,‘邪教’的定義是什麽?”

兩男女張張口說不出來。

一些旅客圍了過來。

魏純旁邊的一個戴眼鏡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搭話:“政府說法輪功是邪教,那就是邪教!”

魏純:“哪都是政府說的,為什麽不允許法輪的學員說兩句呢?”

對麵的男人不好氣:“政府已經把法輪功定為邪教了,那法輪功就是邪教,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就是邪教!我們隻相信政府,難道會相信你啊!好笑!”

女人連連點頭,一副不屑的樣子。

魏純還是微笑地問:“看大叔大媽的年齡,你們一定經曆過文化大革命吧?”

女人:“經曆又怎麽樣?”

魏純:“我雖然沒經曆過文化大革命,但是看了些書。文革的時候,國家主席劉少奇不是被打成‘叛徒內奸工賊’嗎?我想請問你們,哪劉少奇到底是不是‘叛徒內奸工賊’?”

他們頓時不作聲。

魏純:“當時,你們有沒有想過,劉少奇頭上的罪名,有沒有經過法律程序認定?為什麽不讓劉少奇申辯?”

他們一想更不敢吭聲了。

魏純:“如果法律是公正的,劉少奇,堂堂一個國家主席,就不會被迫害死在監獄裏。”

圍觀的旅客你眼望我眼,都不敢看魏純的眼睛。

魏純:“現在政府說法輪功是‘邪教’,如果政府這樣做是公正的,正義的,理直氣壯的,為什麽不讓法輪功人員申辯?”

旁邊圍著聽的旅客雖然不吭聲,但都覺得魏純說的有道理。

魏純:“政府既然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應該有這個肚量和氣量……”

這時,兩個警察擠開人堆,一把將魏純揪過來,毆打著押走。

魏純:“你們為什麽打人,為什麽打人……”

警察打得更狠。

女人:“警察打人也不對……”

民眾有些憤然看著警察將魏純拖走。

 

大連戒毒所

一監室內,三個警察圍著魏純痛打,魏純被打得滿臉青腫嘴角流血。

 

大雪背景中的魏純

魏純:“警察將我帶到大連戒毒所,將我一頓痛打並拘留七天……我回到單位,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連戒毒所大門

臉上帶著被打而青瘀的魏純從戒毒所裏麵走出來,陽光刺得他不得不抬手擋擋眼睛。

大鐵門“轟隆”關上。

 

工廠辦公室

一幹部坐在辦公桌後麵無奈地對站在他前麵的魏純說:“你被調離生產科了。”

魏純:“為什麽?”

幹部:“因為你是法輪功人員……”

魏純:“我年年是廠裏的先進工作者,就因為我學法輪功,廠裏要處罰我?”

幹部:“我們也沒辦法……上頭這樣吩咐下來……”

魏純:“上頭要你們拿刀刺我,你們也會照辦嗎?”

幹部無奈地聳聳肩:“……從今天起,每天上午,你負責清掃廠區垃圾,搞搞廠裏的衛生間清潔。下午,就反思,寫批判揭發法輪功的材料,直到你改變信仰……”

魏純:“如果我不改變信仰呢?”

幹部站起來,拍拍他:“魏純,算了吧,聽我的,就這樣對付一下,過了就沒事了。”

魏純:“我覺得很奇怪啊,憑什麽要我改變信仰呢?你喜歡打麻將,我非要拉你下圍棋,行嗎?”

幹部無奈地攤攤雙手。

魏純回頭就走。

 

大雪背景中的魏純

魏純:“我憤而辭職,2000年4月,我找到新的工作。2001年3月15日,大連公安一處的陳欣帶兩個警察來,不由分說將我從單位抓走……”

 

大連新科隆電子廠

打出字幕:

2001年3月15日,警察將魏純抓走。

鏡頭從門口推進去,進入一辦公室。

魏純正在畫設計圖紙,陳欣帶兩個警察推門進來。

魏純一抬頭,警察已經到跟前,不由分說抓了他就往外推。

 

大連公安局一處刑訊室

陳欣在抽著煙,然後將煙頭摁在煙缸裏。

魏純被銬在老虎凳上,一個警察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往後摁,一個警察揑開他的嘴,陳欣走近來,將煙灰缸裏的煙灰倒進他嘴裏。

魏純痛苦掙紮,那煙頭還是冒著煙。

魏純旁白:

警察把我綁在老虎凳上,五天五夜不讓我睡覺,而且以你們想象不到的酷刑折磨我……

陳欣點燃兩支煙,吸,然後將燃著的煙頭插進魏純的鼻孔裏。

魏純痛苦掙紮慘叫。

鏡頭推近警察們的臉,那臉上活現欣賞的表情。

一個警察走進來,手拿一棍棒,來到魏純跟前。

陳欣示意。

持棒警察舉棍向魏純頭上擊打。

魏純即時昏過去,頭上鮮血直噴。

 

大雪紛飛背景中的魏純

魏純:“之後,我被判兩年勞教,警察把我非法關押在大連勞教所……”

 

大連勞教五大隊

五金車間裏,包著頭的魏純在勞動。

打出字幕並伴著高智晟的旁白:

2001年6月4日,警察將魏純和另外兩個法輪功學員曲飛、黃文忠帶到一刑訊室施以酷刑。

警察朱鳳山、喬偉、景殿科和陳錦濤走進車間,將魏純和另外三個正工作著的法輪功學員劉永、曲飛和黃文忠揪出去。

 

一樓房

朱鳳山等四個警察推著魏純、劉永、曲飛和黃文忠往樓上走。

他們走到四樓。

 

四樓刑訊室

四個警察和四個犯人圍著魏純四人。

喬偉:“今天要整死你們!”

魏純四人不吭聲。

喬偉:“但是,給你們一個機會:罵李洪誌,罵法輪功!誰罵了誰就到下麵寫‘三書’!誰寫得深刻,誰就放回家!”

魏純四人不吭聲。

喬偉:“他媽的!有骨氣?好,我就不相信整治不了你們!”

魏純和劉永被扒光了衣服麵對麵坐著,魏純的兩個手和劉永的兩個手被銬在一起,兩人的身後均站著一個警察兩個犯人,他們的手上都拿著兩支電棍。

另一邊,黃文忠和曲飛也被同樣方式銬坐著,同樣也有一個警察兩個犯人站在他們身後。

喬偉:“改不改信仰?”

魏純他們都不作聲。

喬偉一揮手。

警察和犯人便用電棍電擊魏純四人。

魏純他們慘叫著扭動著身體欲躲避電擊,銬在他們手上的手銬,在他們身體的扭動中越銬越緊,深深陷進肉裏,令手腕血肉模糊,他們的慘叫聲淒厲穿透厚牆。

 

大雪背景中的魏純

魏純:“他們用電棍電擊我們有一個小時,然後換上另一種酷刑……”

 

刑訊室

赤身裸體的劉永被雙手反銬在背後,被警察朱鳳山一推趴在一塊大草甸上,兩個犯人一人拿一把椅子壓在他身上然後坐到椅子上,五個犯人手拿電棍圍上來。

一邊的黃文忠也受到同樣的酷刑。

赤身裸體的魏純和曲飛被緊緊地綁在鐵椅上,他們的腿都各綁著一根電棍,椅子背靠是三根電棍,他們身後都有一個犯人拿著一根電棍站在那裏。

喬偉一個手勢,警察和犯人便一齊動手。

魏純被電得全身痙攣慘叫,臉因痛苦而變形變黑。

曲飛被電擊的特寫。

劉永被電擊的特寫。

黃文忠被電擊的特寫。

警察施刑的特寫。

犯人施刑的特寫。

 

大雪背景中的魏純

魏純:“我們被施刑一個多小時,警察就將我們調換……”

 

刑訊室

魏純被一推推倒在草甸子上,兩張椅子立刻壓在他的背上,兩個犯人馬上坐到椅子上。

那邊,黃文忠、曲飛和劉永同樣被調換施刑。

犯人們手持電棍同時在魏純身上各處電擊。

魏純被折磨得全身顫抖扭動,慘叫痛嚎聲陣陣不絕。

警察喬偉將魏純的生殖器扯出來。

魏純恐怖的表情。

喬偉陰陰微笑的臉龐。

電棍擊向魏純的生殖器。

電棍在生殖器上擊出火花和青煙。

魏純慘叫,頭直撞地欲絕。

喬偉:“我再問你一次,轉不轉化?”

魏純屈服地點了點頭。

喬偉滿臉凶殘的得意的神情。

鏡頭慢慢搖向黃文忠:他滿臉是血;鏡頭搖向劉永,他滿臉焦黑;鏡頭搖向曲飛,他的臉腫得認不出;鏡頭搖向警察和犯人,他們很滿足自己的邪惡。

 

轉化室

三十多個受酷刑後的法輪功學員坐在那裏。

講台上的喬偉一瞪眼睛:“開始,罵!”

法輪功學員隻好一齊說:“李洪誌是魔鬼,法輪功是邪教……”

喬偉的電棍敲敲桌子:“大聲點!”

法輪功學員們不得已提高聲音:“李洪誌是魔鬼,法輪功是邪教……”

化:三十多個法輪功學員在寫“三書”,他們是如此痛苦但強忍著。

警察在旁邊巡弋。

魏純艱難地寫下一行字:悔過書

他非常痛苦,但抑製著自己。

他寫不下去。

一支電棍伸過來在桌上敲敲。

魏純隻好又寫:我參加了法輪功,很後悔……

喬偉陰沉的臉盯著他。

 

大雪紛飛背景中的魏純

魏純:“警察逼我們每天都要罵李洪誌大師,每天都要寫深刻的悔改書……這對於我來說,這無異地扼殺靈魂,給我帶來的精神上的痛苦,遠遠超過肉體的摧殘……如果我們不服從,警察就對我們施以更殘酷的刑罰……我們有的法輪功學員,受不住肉體和精神上的同時折磨,選擇了自殺……”

 

轉化室

三十多個法輪功學員坐在那裏。

劉永一臉的難受,精神在作痛苦掙紮。

喬偉惡狠狠地:“開始,罵!”

法輪功學員一齊:“李洪誌是個魔鬼,法輪功是邪教……”

劉永站起來:“你們不要罵了,由我來罵。”

法輪功學員們驚異地看著他。

喬偉和一旁的警察得意微笑。

劉永平靜地對喬偉:“你們才是魔鬼。”他又對法輪功學員們說:“法輪大法的弟子們,我不能忍受這樣的精神折磨,我先走一步了。”

他說完快步奔向門口。

 

樓上走廊

劉永轉從室內奔出走廊,飛快地攀過圍欄,縱身一躍。

 

樓下

慢鏡頭:劉永從樓下跳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頭碎裂腦漿流出,血四濺。

血在地麵漫……

 

樓上走廊

魏純和不少法輪功學員跑出來趴在圍欄往下看。

鏡頭向下推向下麵地上腦漿和鮮血四溢的劉永。

魏純痛苦無比的臉,眼淚溢出。

喬偉和一幫警察凶狠地用電棍驅趕法輪功學員離開走廊。

 

地上躺著的劉永慢慢化:大雪紛飛……化:魏純望著鏡頭

魏純:“我有個兒子……將來我兒子問我,在這場慘絕人寰的對法輪功信仰者的迫害中,爸爸你做了什麽?我不想告訴他我曾經屈服……然而,我確實屈服過……”

鏡頭推向魏純的臉龐,那痛苦的表情中充滿拷問,他慢慢垂下頭……

 

高智晟臥室

窗外,大雪紛飛。

憤慨的高智晟在打著字:

胡錦濤溫家寶兩位國家領導人,我和我的同道人,聽著一個個在迫害中死裏逃生或多次死裏逃生的法輪功同胞口述的真相過程,我們感到窒息全身發冷,這曠古曠世的血腥的凶殘的慘絕人寰的對法輪功信仰者的迫害手段,相信連惡魔厲鬼也要退避三舍。我們的心在發顫在劇痛似萬箭穿射,兩位會有我們如此感觸嗎?胡、溫及全體中國同胞,是到了我們民族全體成員必須反思的時候了!人類曆史上沒有那個國家的人民,為了心靈中的信仰,會在政府的和平時期經曆著如此規模的,如此持久的,如此慘烈的,恐怖異常的災難!在專製集團的政治壓力加利誘下,中國的警察以完全徹底的流氓化,以人性徹底毀滅的魔性化來演示自己的公職!釋放和不予抑止地擴張膨脹人性中的最極邪惡!中國警察向中國公民施酷刑的種類之多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罄竹難書!警察甚至可以當著自己同事的麵強奸女法輪功信仰者!

 

隨著高智晟打字,是如下一組短鏡頭畫麵閃出——

高智晟和焦國標采訪法輪功學員和警察對法輪功信仰者施酷刑、強奸的短鏡頭一個個現出……

高智晟繼續打字:

警察將屬於公共資源的監獄據為獲取錢財的聚寶盆:在監獄內,一根黃瓜可以賣25元,一隻燒雞可以賣500元,牢房裏的睡鋪每月收取2000元的費用。中國警察不僅沒有了道德且良心死滅,連普通人應有的廉恥也蕩然無存!

高智晟打字到此,憤怒令他全身顫抖,敲下最後一筆字時手指奮力擊下鍵盤。

窗外,狂風大作,雪在卷揚,形成恐怖雪的漩渦。

高智晟繼續敲字:

政府如果不立刻製止停止對法輪功信仰者的迫害並追究具體施惡者的犯罪責任,表明政府同樣地在知法犯法!要知道,所有的血債都被人民的眼睛、經曆及帶血的記憶寫進曆史!國家之罪將永遠不被饒恕!

胡錦濤溫家寶兩位中國政府領導人,希望你們有勇氣站出來,以法律的名義,糾正你們夥同中國政府曾經犯下的罪惡並杜絕這種罪惡的再度發生!如果你們能這樣做,曆史會寬恕你們並讓你們的後人得以良心安慰!

高智晟望著熒屏。

高智晟的眼睛,眼睛裏的憤慨的痛苦的火焰。

他慢慢站起身,望著窗外的大雪。

那大雪瘋狂地卷揚著漩渦直撲窗口玻璃。

 

高智晟家廚房

耿和在熱牛奶。

她將一杯牛奶和一小碟麵包片拿起來,走出廚房。

 

高智晟臥室

耿和端著牛奶麵包走進。

高智晟站在電腦桌前望著窗口。

窗口外的大雪漩渦更加恐怖,“轟”的一聲巨大的響聲,玻璃窗爆裂成碎片,大雪漩暴如山洪湧進,那雪片中夾著江澤民、曾慶紅、胡錦濤、溫家寶、羅幹、周永康、薄熙來、習近平等人的頭像,霎時將高智晟卷於暴雪中將他撕碎然後在書房裏到處拋砸,接著書房裂成碎片匯於大雪在空中翻滾,高智晟被撕裂的碎片融於暴雪中最後消隱。

 

夜 高智晟臥室

耿和猛地紮醒坐起在床。

有傾她才定過神來,看看身邊的高智晟。

高智晟在熟睡,神情安祥。

耿和的眼前又閃過——

那可怕的暴雪漩……

她慢慢地趴到丈夫身上,摟緊他,生怕他遇到惡夢中的不測。

高智晟一隻手抬起,摟住妻子輕輕撫摸。

耿和驚魂未消的神情。

 

在狂風暴雪呼嚎中是一組短鏡頭:

北京公安部610辦公室,荊國華在一邊看電腦上高智晟給胡、溫及中國同胞的公開信,一邊神情緊張地打電話;

中國公安部610辦公室,劉京正摟著一個年輕女警察在啃她的胸,電話響,他接過來聽。隨著他知道電話裏的內容的增多,他的表情在變化,越來越惱怒。那年輕的女警察看到他這神情,便撩撩頭發。

劉東猛力將電話拍到電話機上。

狂風暴雪呼嚎聲驟停。

 

車庫

一輛高級轎車裏,羅幹正和央視一個女主播在“車震”。

羅幹:“你是誰?”

女主播:“我要你說!”

羅幹發狠:“你是央視著名的女主播,你現在正讓我插!我插死你這個著名女主播!”

女主播笑:“插嘛,看你這個老頭子有多大能耐!”

他們激烈動作。

女主播:“上海浦東區政法委書記讓我哥哥上位的事,你得抓緊辦啊!”

羅幹:“你的事,我能不抓緊嗎?下個月你弟弟就能拿到調令。”

女主播:“你說的!”

羅幹:“我說的。寶貝,你就是要半個北京,我能弄到手,也給你!不過,我現在得抓緊你!”

女主播淫笑擰羅幹的臉:“死老色鬼!”

羅幹用力動作:“死也值了!”

車內的電話響,他要伸手摁鍵,女主播正在奔高潮,阻止他。羅幹作手勢表示那一定是重要電話,然後伸手摁一下車內的一個按鍵。

電話裏頭一個劉東的聲音:“羅主任,高智晟又登出給老胡和老溫的第三封公開信……”

羅幹頓時咬咬牙:“寫了些什麽?”

劉東:“扯出了更多的事出來!”

羅幹神情更陰沉。

劉東:“羅主任,怎麽對付這個高智晟……要不要踩死他?”

羅幹罵道:“笨蛋,他是高智晟!全球媒體正盯著他!連我也得先跟老胡老溫通通氣。你吩咐他們加強監視!”

劉東:“明白。”

羅幹摁了電話,有點掃興。

女主播:“來啊!”

羅幹又繼續動作。

 

雪花飄飄北風呼呼

高智晟家

陳姨在將開水倒進壺裏。

高智晟望著窗外下麵。

窗外下,幾個監視的便衣警察在北風中跺腳取暖,努力將頭縮進衣領裏。

陳姨將兩壺開水倒滿後,不滿地說:“高律師,這些死便衣警察,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監視你,你還給他們捎開水!”

高智晟轉過身來:“我對他們的職業和行為並沒有好感。我同情的是他們的生命。”

耿和:“他們也是奉上頭的命令。真正壞的,是指揮他們幹這幹那的人!”

她要拎水壺,高智晟接過來。

高智晟:“還是我拿去吧。”

他拎著水壺往外走。

 

高智晟家樓下便衣值班室

崔明正盯著電腦一邊講著電話。

電腦熒屏上,是高智晟的第三封公開信。

旁邊一個便衣一抬眼,怔了,趕緊拉拉崔明的衣服。

崔明抬眼往窗外一看。

高智晟正拎著水壺走過來,五個便衣快步圍近來。

崔明:“出去,攔住他。”

三個便衣衝出來。

外麵,高智晟已經給五個便衣攔住。

崔明衝過來,舉槍指著高智晟的頭:“高智晟,你要幹什麽?”

高智晟平靜地:“不要這麽衝動!北風嘨嘨,雪花紛飛,我看你們在這風雪之中,又冷又凍,也不方便燒熱水,我就給你們送些熱水。”

他遞過來水壺。

便衣警察們不相信,懷疑是瞪著他,不接水壺。

高智晟把水壺放到地下,揭了蓋子。

熱氣從壺嘴噴出。

高智晟:“放心吧,沒有毒!你們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警察們還是投以懷疑的眼光。

高智晟:“我並不是怕你們,要討好你們。我相信你們也剛剛看了我給胡錦濤溫家寶的第三封公開信,我能把真相公布出來,就不會懼怕你們,不會懼怕一切。我確實在同情你們,但僅僅是同情你們的生命。你們是可憐的生命!”

他向地上的水壺做個手勢,表示你們要就拿走,不要就放在這裏。

他轉身走回樓房裏。

警察們愣在那裏,又看看地上的水壺。

水壺冒著熱氣。

 

律師樓外

兩個中年男人走來。

四個便衣上前攔住。

便衣A:“你們去那裏?”

男人甲:“我們去看高智晟律師。”

便衣A:“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男人乙:“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我們出示身份證?”

便衣B喝道:“叫你們出示就出示!媽的你們還囉嗦!”

男人甲:“你們是黑社會啊?”

便衣B一把揪住男人A的胸口:“你出示不出示?”

男人乙拉拉男人甲:“他們已經承認是黑社會了,就給他看。”

兩男人掏出身份證,便衣一把奪過。

便衣看看奪過來的身份證後,開始登記。

便衣A將身份證扔回給兩男人。

身份證掉到地上。

兩男人撿起。

便衣B威脅:“告訴你們,少跟高智晟來往!要不然,哼!我們記住你們了!”

兩男人不理他,走向那幢律師樓。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男人甲按門鈴。

門開,裏麵坐著二十幾人,有老有少,最小的孩子才五歲。

鏡頭推向坐在其中的胡佳。

打出字幕:

中國著名維權人士胡佳

鏡頭搖幾旁邊的郭飛雄。

打出字幕:

    中國著名維權人士郭飛雄

高智晟正在跟大家握手:“謝謝你們來看我,謝謝……”

兩男人走進去,小田將他們帶到一處凳子處坐下。

高智晟:“當局繼續加強對我的監視,我家門外的便衣人數越來越多,但是,在這寒冷的日子裏,更多的是你們把溫暖的關愛送給我的全家,而我卻因暫時無力量給長年最缺少溫暖的大家予幫助而深深的沉痛!我隻有能夠做的,就是把我的靈魂展現出來從而依附在你們的心靈裏……今天,我和我夫人做了一個決定:退出邪惡的共產黨,接受耶穌做我們的救主。剛才大家要求我,希望外麵的便衣聽到我的即興發言內容。你們提醒了我,以後,我會更多的公布我的靈魂躍動的率圖。兄弟姐妹們,我們不幸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中國,我們已經曆和見證了世間任何民族都不堪經曆和見證的苦難!同時,我們也有幸地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中國,我們將經曆和見證世間最偉大民族的結束苦難曆史的過程!”

高智晟停頓。

室內的人看著他,動容。

高智晟喝一口茶,平靜地但異常堅毅地繼續說:“中國的轉型節奏就掌握在包括在坐的諸位在內的人民手中。”

在坐的人看著高智晟,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與他一樣的神情。

男人A:“高律師,便衣警察象惡狗一樣跟著你,你要小心點。”

高律師笑:“我不怕。怕就不是我高智晟!”

 

某公園

胡誌輝和小貞在打羽毛球。

他們都受過些專業訓練,故動作姿勢優美。

小貞扣球的慢動作。

胡誌輝撈球的慢動作。

小貞的笑臉。

胡誌輝陽光燦爛的臉。

 

一樹蔭下

小貞在擦汗。

一帖紙巾慢慢伸過來柔柔地給她擦汗。

小貞看看胡誌輝。

胡誌輝愛撫地給她擦著汗。

小貞臉上露出甜蜜的神情。

 

林蔭小徑

胡誌輝和小貞手拿球拍在漫步。

倆人不時互相扭頭望,笑意洋溢。

他們的身後,響起摩托車引擎聲,那聲音迅速近來。

胡誌輝扭頭看,一輛摩托車飛速撞過來。

胡誌輝一推小貞。

小貞摔倒一邊,但一支腳被摩托碾過。

小貞痛苦地尖叫一聲手捂腳。

摩托車撞向一棵樹,車翻滾車手也落地。

胡誌輝衝過來怒不可遏舉拳就要打車手。

小貞:“不……”

胡誌輝停了手,回頭望。

小貞痛苦的樣子,她的腳滿是鮮血。

胡誌輝趕緊跑回來,抱起小貞就跑。

 

街邊

胡誌輝抱著小貞跑來,站住,四處找的士。

小貞的腳在往地下滴血,很快,地上一灘血。

胡誌輝焦急的煩躁的神情。

小貞伸手撫摸他的臉安慰他。

胡誌輝平靜下來,感動。

一輛的士開來。

胡誌輝跑出去攔。

的士靠近來。

 

的士行駛在路上

胡誌輝抱著小貞。

小貞忍著痛,表情平靜。

胡誌輝:“師傅,能不能快點?”

司機不理他,隻是指指速度表。

小貞搖搖胡誌輝的手。

胡誌輝又平靜下來。

 

醫院大門

胡誌輝抱著紮鮮花進醫院。

 

醫院走廊

胡誌輝抱著鮮花向前行,迎麵的護士羨慕地看看他。

 

醫院病室

小貞躺在床上看書,她的左小腿打上了石膏。

一束鮮花伸到她跟前。

她抬眼一看。

胡誌輝正笑臉看著她。

小貞笑笑。

胡誌輝:“今天好嗎?”

小貞點點頭。

胡誌輝將床頭櫃上一個花瓶裏的花拿出來扔到裝垃圾的小筐裏,然後將他帶來的鮮花束插進花瓶。

小貞甜蜜地看著他做這一切。

鄰床的一個阿姨對小貞說:“小夥子很帥啊!也很愛你!”

小貞有些羞澀。

胡誌輝向阿姨笑笑示謝,問小貞:“想吃什麽嗎?”

小貞搖搖頭:“坐嘛。”

胡誌輝坐下:“看什麽書?”

小貞:“你不喜歡的。”

胡誌輝:“你說嘛。”

小貞把書遞給他。

胡誌輝接過一看,有些驚訝:“法輪大法……這不是法輪功的書嗎?”

小貞點頭:“很好的書,讓人的心更純淨。”

旁邊的阿姨:“我兒子也在練法輪功,不過她是在美國練。”

胡誌輝:“在美國練?”

阿姨:“他留學美國,那邊很多華人學生都喜愛法輪功……如果我兒子在這裏,我就不敢讓他練了,要給抓起來,哪就慘了……我的一個親戚就因為修煉法輪功,被警察打殘廢了!警察打法輪功的人,都往死裏打!”

胡誌輝的腦中立刻掠過這樣的回憶——

 

看守所監倉

一個中年男人從監倉走出來,他叫劉有強。

看守所所長示意胡誌輝:“給他來一下!”

胡誌輝猶豫。

所長:“來啊!”

胡誌輝隻好象征性一巴掌打向劉有強。

劉有強捂著臉:“……為什麽打我?”

所長一腳踢過去:“就憑你是邪教法輪功!”

胡誌輝一聽,頓時增加仇恨:“哦,他是法輪功?”

他一腳向劉有強踢過去。

 

醫院病室

胡誌輝想起這些事,頓時有些內疚。

阿姨還在說:“我兒子小時候喜歡當警察,長大後他就不想當了。因為現在的警察,比黑社會還要黑!”

胡誌輝一聽有些心虛。

小貞平靜地說:“我相信,警察裏麵也有好人。”

胡誌輝低下頭,不敢看小貞。

阿姨問胡誌輝:“小夥子這麽帥,是演員啊?”

胡誌輝不敢說。

小貞:“他是警察。”

阿姨一怔,臉色也變了:“……我剛才……不是說你……”

胡誌輝慚愧地一笑:“阿姨,你說得沒錯……”

小貞伸手過來拉住他的手,她的眼睛告訴他:我相信你。

這時,鄯醫生抱著一束鮮花進來。

鄯醫生:“小貞。”

小貞:“鄯醫生。”

胡誌輝向鄯醫生點點頭。

鄯醫生將鮮花遞給小貞,小貞接過。

小貞:“謝謝……”

鄯醫生:“好多了?”

小貞點頭,看看胡誌輝。

胡誌輝心裏有些不舒服。

小貞就把鮮花遞給胡誌輝。

胡誌輝頓時高興,接了鮮花擺在桌上。

鄯醫生看著這一動作,臉上的肌肉動一下,表明心裏的不好受。

旁邊的阿姨看在眼裏,微笑。

 

夜 胡誌輝家

胡誌輝在上網,神情驚訝憤慨。

鏡頭搖向電腦熒屏,上麵是高智晟寫給胡錦濤溫家寶的第三封公開信。

胡誌輝眼睛特寫。

胡誌輝眼睛裏的影像——

 

監舍放風的小院子裏,五個女犯人正揪著郝秋燕毆打,手段非常殘暴。

胡誌輝覺得恐怖,他指指下麵:“要不要製止她們……”

所長:“那個女人剛從別的地方轉過來。她是邪教法輪功,該打!”

 

一個中年男人從監倉走出來。

看守所所長示意胡誌輝:“給他來一下!”

胡誌輝猶豫。

所長:“來啊!”

胡誌輝隻好象征性一巴掌打向劉有強。

劉有強捂著臉:“……為什麽打我?”

所長一腳踢過去:“就憑你是邪教法輪功!”

胡誌輝一聽,頓時增加仇恨:“哦,他是法輪功?”

他一腳向劉有強踢過去。

 

想起這些,胡誌輝臉上現出內疚非常的神情。

 

醫院小公園

小貞坐在輪椅上,胡誌輝推著她走。

景色怡人。

小貞神情平靜祥和。

胡誌輝思想鬥爭著,但終於開口。:“小貞……我不是個好警察……”

小貞伸手握住他的手。

胡誌輝:“我曾經莫名其妙地憎恨法輪功……也打過法輪功的學員……”

他停下來。

小貞看著他。

胡誌輝:“你罵我吧!”

小貞搖搖頭。

胡誌輝看著她。

小貞:“你以後不打法輪功學員,也不打犯人,就行了嘛。”

胡誌輝點頭:“小貞,我發誓!”

小貞握緊他的手。

胡誌輝感動,跪下來:“小貞,你是我永遠的女神!我不會離開你,我會好好的愛你,愛你的一切!”

小貞點頭,將臉靠到他的臉上:“我也是。”

倆人臉貼臉。

胡誌輝:“我發誓,我會以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律師樓外

一班便衣在無聊巡視,有兩個還打嗬欠。

忽然,他們都提起神來。

高智晟和耿和步出律師樓。

便衣們圍過來。

高智晟與耿和向前走。

耿和:“沒見過這麽討厭的!”

高智晟:“你得習慣這種生活。就當他們是隱形。”

他們看也不看便衣,朝前走。

便衣們離他們四米左右緊跟著。

崔明拿手機報告著。

 

街上

高智晟和耿和向前走。

一班便衣隨後緊跟。

路人奇怪地看著這一景象。

前麵是超市。

高智晟和耿和往超市拐進去。

便衣們緊跟上,撞開迎麵而來的人。

 

超市裏

高智晟與耿和在挑商品。

一班便衣緊跟著。

超市裏的人都奇怪地看著這一幕。

一個保安走來,正要驅趕,崔明掏出身份證亮一亮。

崔明:“我是國家安全局的。馬上給我把所有的顧客都趕出超市!”

保安連忙拿起對講機。

高智晟挑選日用商品,回頭望望。

那邊,五個保安正在驅趕顧客。

高智晟走過來對崔明說:“別難為顧客了,我們離開。”

崔明一怔。

高智晟回身過去對耿和說:“我們走。”

耿和將手中的商品放回架上,和高智晟往外走。

一班便衣緊跟他們後麵。

老板慌慌走來。

保安甲:“老板,他們走了!”

老板鬆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

保安乙:“老板,這對夫妻,是什麽人?”

老板:“男的是著名律師高智晟,兩年前我請過他幫我打官司。”

保安丙:“著名律師!怪不得那麽多保鏢!”

保安丁:“我看不是保鏢!凶巴巴象黑社會殺手!”

老板:“你們不知道,高智晟惹大麻煩了!他寫公開信給胡錦濤溫家寶。”

保安甲:“老板,高智晟為什麽要寫公開信給胡錦濤溫家寶?”

老板:“你們沒上網?”

保安們的表情表示沒有。

老板小聲地:“高智晟向胡錦濤溫家寶反映法輪功受殘忍迫害……”

保安乙瞪大眼睛:“法輪功受殘忍迫害?”

老板打一下保安乙的頭:“這麽大聲想死啊?我告訴你,少惹法輪功的人,警察隨時把你抓進去打個半死,沒道理可講!”

保安們嚇住了。

保安丙想想,問:“哪,老板,一幫人跟著高智晟,為什麽?”

老板雙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啊?”他又點著保安們的鼻子警告,“以後,要看到高智晟進商場,就有禮貌地拒絕他進來,我要做生意,聽到沒有?我要賺不到錢,你們別想發工資!”

保安們連忙點頭。

 

高智晟家樓下

崔明對一男兩女在說著什麽,那三人直點頭。

三人朝高智晟住的那幢樓房走去。

 

高智晟家

陳姨在廚房洗菜。

外麵傳來“轟隆”的捶門響。

陳姨慌了,趕緊走出客廳來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

貓眼出現一男兩女的形象。

高智晟抱著兒子和耿和走出客廳。

陳姨:“高律師,有三個人在外麵,看著就討厭!”

高智晟:“不怕!陳姨,開門。”

陳姨開了門。

一男二女神情囂張。

高智晟把兒子遞給耿和,示意她進裏麵不讓兒子受驚。

耿和離開。

高智晟瞪著門外那三人:“你們是有病嗎,這樣拍門!有病趕緊去看醫生!”

柴姓女子指著高智晟客廳:“我們要進去檢查檢查!”

高智晟:“你們太可笑了!連基本法律都不懂!誰給你檢查公民家的權利?”

印姓男子:“你不讓我們檢查,我們就喊公安來砸門!”

高智晟指著他:“你要不喊公安來,你就是個王八蛋!我高智晟等著你!去啊,去喊啊!”

印姓男子氣焰有所退縮。

高智晟:“你們要助紂為虐,也得先去披張警察皮啊,沒見過你們這麽蠢的!”

三人還想說什麽。

格格從房間裏跑出來,站到父親身邊拉住父親的手。

高智晟:“警察是強盜惡霸,你們也跟著充當打手?”他摸摸格格的頭,“我知道你們是居委會的,如果要把你們這德性寫了放到網上,你們的孩子看到了,你們還有臉麵嗎?你們總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知道你們是不正不義的人吧?”

格格的手指刮臉:“羞死人了!”

那三人頓時象被放了氣的球神情蔫下來。

高智晟:“我也不想再罵你們了。你們走吧,好自為之!”

三人雖然沒有挪步,但囂張不再。

高智晟關上門。

陳姨:“高律師,罵得好!這些人就該痛罵!”

格格:“爸,我長大後也當律師!”

高智晟:“好。要當有良心的律師!”

格格點頭:“象爸爸一樣!”

 

律師樓外

一班便衣在跺腳哈氣避寒。

一個記者打扮的中年男洋人背著攝像機前來,定格。

打出字幕:

這個男子是美聯社的一個記者——華遜。

崔明打電話:“來了一個洋人,看樣子是記者。”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回頭對辦公室的三個幹部下令:“馬上給我查清楚那洋人的身份!”

三個幹部立刻工作。

 

律師樓外

崔明打個手勢,三個便衣迎上前圍住華遜。

華遜說流利中文:“你們是誰?”

高個子便衣:“你不管我們是誰!你找誰?”

華遜:“我不需要回答你。”

高個子便衣指指華遜身後:“你不說找誰,對不起,你從那裏來就往那裏回去!”       

華遜不理他們,要往前走,便衣們攔住。

高智晟出現:“他是來找我的!”

華遜往前走,便衣們隻好散開。

崔明的電話響,他接聽:“……明白。”

高智晟和華遜往一邊走,便衣們尾隨。

崔明:“看緊他們,這個洋鬼子是美聯社的記者。要注意,洋鬼子有攝像機,不要讓他拍到。”

便衣們點頭。

 

市區路上

高智晟駕著車,華遜坐一旁。

車後麵,是八輛跟蹤的小車尾隨。

華遜:“高先生,看來你受迫害的事實是真實的。”

高智晟笑:“你以為是想象出來的?”

華遜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來中國……不好意思。”

高智晟:“你的漢語講得很好啊。”

華遜:“我是在台灣學的。”

高智晟慢下車來並駛近路邊:“我要在這裏接兩個人。”

他下車,華遜也跟著下車。

高智晟忽然奇怪了,他看見後麵那八輛小車,全都扭擺車頭,作出一副要掉頭逃跑狀。

華遜舉起攝像機,便衣的車隊趕緊掉頭猛竄。

高智晟:“華遜先生,你知道嗎?平時他們耀武揚威的!哦,我明白了,他們怕你把他們拍下來,擺到網上!”

華遜:“一定是這樣。”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梁國譜和一個年輕女士欒京豔走來。

 

市區另一路上

高智晟駕著車,身旁是華遜先生,後麵座位是梁國譜和欒京豔女士。他的車後麵,依然是那八輛的便衣車隊尾隨。

高智晟:“華遜先生,我們來逗逗他們。”

他減速,將車駛近路邊。

後麵那些車輛趕緊停下,調轉車頭準備跑。

看著這些情景,高智晟他們都哈哈好笑。

高智晟又開車。

便衣們的車輛趕緊又尾隨。

 

市區某街道

高智晟、梁國譜、欒京豔和華遜向前走。

三十幾個便衣隨後跟著。

 

某小商店

高智晟他們走來。

售貨員是個小夥子:“高律師你好!”

高智晟:“這裏有什麽好的手提電話電池嗎?”

小夥子:“有兩款新的。你要不要看看?”

高智晟點頭。

小夥子拿出電池讓高智晟看,問:“高律師,那班便衣警察一天到晚吊靴鬼般跟著你,你不害怕啊?”

高智晟指指華遜的攝像機:“有這個,就不怕。”

華遜一聽,走到門口,拿攝像機對著那班便衣。

那班便衣一看,趕緊捂臉轉身就逃。

小夥子和商店裏的售貨員一看哈哈大笑。

高智晟:“吊靴鬼是見不得人的!”

華遜收了攝像機走進商店。

那班便衣又慢慢聚攏過來。

他們的怪動作引起路人的注意,都停下來看。

高智晟:“華遜先生,再給人家留個影啊!”

華遜又走出門口,舉起攝像機對著便衣。

便衣們這次做出非常奇怪的動作:無一例外的手中都拿了女人的紗巾捂住臉,隻露出眼睛。

圍觀的人群全都發出嘻笑尖噓。

華遜不失時機地拍攝。

便衣們還是怕了,又四散躲避。

高智晟買了一個手機電池,和華遜他們離去。

那班便衣照樣又緊隨身後。

 

一樓房外

高智晟他們往樓房裏走。

便衣們尾隨來。

一臉倦容的崔明對高個子便衣擺一下頭,然後拿出煙來抽。

高個子便衣招了另外兩個便衣一起進樓房。

 

一大房間

一條橫幅拉在室內,上麵的字是:2006年公民維權座談

高智晟和三十多個男男女女坐在裏麵,他們是上訪代表、學者、維權人士。

胡佳、郭飛雄和焦國標也在其中。

華遜在拍攝。

貝多芬第5交響樂曲第一樂章的音樂在回蕩。

打出字幕

被非法剝奪律師執業權利的高智晟,繼續著他與全國各地的學者、維權人士和上訪代表商討公民維權事宜,努力推動中國向民主政憲製度轉型。

 

房間外走廊

大個子便衣和兩個便衣在遊蕩。

 

一樓房外

崔明在電話匯報:“高智晟和一班人在開會……那些人是著名的學者和維權人士,有些是上訪代表……”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在電話匯報:“高智晟和一班著名學者、維權人士和上訪代表在聚會……”

 

公安部610辦公室

劉京陰沉著臉,一拍辦公桌:“高智晟!”

劉京秘書:“劉主任,高智晟簡直是越來越囂張!”

劉京:“我就不信整不倒他高智晟!”

 

街上

耿和拎著菜從市場出來。

她的身後,跟著六個便衣警察。

耿和不理他們,隻往前走。

崔明打電話發指示。

附近,兩個看樣子就是流氓的青年男子接電話後,快步從一旁竄出,其中一個故意撞耿和一下,手用力拍一下她拎菜的手。

耿和手中的菜掉地。

耿和正要數說兩句,其中一個黃頭發青年惡人先告狀。

黃頭發指著耿和罵:“你他媽的撞我幹什麽?你發騷啊!”

耿和氣憤,但還沒來得及說,黃頭發又罵起來。

黃頭發:“你沒男人是嗎?想在大街上脫衣服啊!我告訴你,他媽的你再這樣發騷,看你的孩子怎麽一個死法!”

他抬腳直跺地上那袋菜。

兩青年流氓昂頭離去。

耿和氣得渾身打顫。

那六個便衣在一旁挽著手看熱鬧,一副得意樣子。

這時,溫海波律師經過,走近來。

崔明立刻打電話報告情況。

溫海波來到耿和身邊:“耿和。”

耿和指著遠去的那倆人:“他們把流氓也搬來了!”

溫海波看看便衣警察。

崔明關了電話,對手下擺一下頭。

三個便衣警察上前,揪住溫海波就走。

溫海波:“救命啊,我遭到綁架了……”

街上的行人都停下來看。

一個便衣警察捂住溫海波的嘴,崔明招來一輛的士。

便衣警察們將溫海波塞進的士車裏。

的士急速離去。

 

警察局一刑訊室

刑訊室裏放滿刑具。

溫海波被三個警察推進來,那恐怖的環境令他內心打顫。

崔明走進來,一把揪住溫海波的頭發,將他推到老虎登上:“看到了,看清楚了?”

溫海波不作聲,咬著牙挺住。

一警察:“要不要給他上道菜?”

崔明:“聽到了,他們會好好招待你的。不過,聽好了,我給你個機會!”

 

溫海波家

溫海波和妻子兒子坐在沙發上,他家的客廳現在被八個便衣警察擠滿。

崔明在訓話:“現在你隻有兩條路:一是脫離高智晟;二是把你送勞教所!”

溫海波沉默。

崔明對溫海波妻子發動攻勢:“你丈夫是個死臭硬骨頭,圖個什麽呢?死心眼跟著高智晟進監獄?他要進去了,給弄個半死不活,你怎麽辦,你們的孩子怎麽辦?”

溫海波妻子一聽怕,抬手肘推推丈夫。

溫海波看看妻子兒子。

妻子和兒子一副求助的慌慌的眼神。

溫海波頓時心軟。

崔明:“我們是先禮後兵。先給你溫律師提個醒,你要跟著高智晟,那麽,下一次,就不是回家,而是進警察局的刑訊室!那裏什麽樣的環境,你也看到了!另外,我們也不怕告訴你:高智晟離進監獄的日子不遠了!這是他應得的下場!所有一切反政府的人,都沒好下場!”

他拿起茶幾上一隻玻璃茶杯用力往地上一扔,“砰”的茶杯成碎片。

溫海波妻子和兒子驚得縮一下,臉發青。

崔明指指玻璃碎:“明白了吧!”

他一擺頭,便衣警察們便退去。

溫海波妻子摟了兒子在懷裏:“海波,我和兒子,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溫海波無奈的神情。

 

高智晟律師事務所

溫海波臉有難色麵對高智晟,不知如何開口。

高智晟奇怪:“你不是說有事和我商量嗎,說嘛。”

溫海波:“老師……警察把我抓到警察局的刑訊室……”

高智晟:“海波,不要說了,我明白,他們強迫你跟我散夥!”

溫海波:“老師,對不起了……”

高智晟笑,拍拍他:“沒事,與你無關。這隻能讓我更加看清楚這個邪惡集團的本質!”

溫海波低下頭,非常難過。

 

一醫院病室

一個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他的鼻子插著輸氧管。

兩個警察在旁邊。

一個中年婦人——高智晟的姐姐在窗口那邊打電話。

 

高智晟家

高智晟一家在用餐。

電話響,高智晟接聽。

高智晟:“姐,你好……”

 

醫院病室

高智晟姐姐:“智晟,你姐夫……”

她看看病床那邊。

病床上,她的丈夫在弱弱的呼氣。

 

高智晟家

高智晟焦急地:“醫生怎麽說?”

耿和停下筷,看著高智晟。

高智晟掛了電話,神情沉重。

耿和:“姐姐怎麽啦?”

高智晟:“姐夫病情危急……我必須去一趟……”

耿和點頭。

高智晟站起來。

 

列車在行駛

高智晟坐在列車上。

高智晟的附近,坐著崔明和五個便衣。                                         

 

中國政法委主任辦公室

羅幹在看文件。

響起敲門聲。

羅幹:“請進。”

一個秘書帶兩個軍人進來。

秘書:“他們是總書記辦公室的傳遞員,帶來一份總書記的批複文件。”

羅幹點頭。

秘書退出去。

兩軍人向羅幹敬禮後,其中一個把一份文件遞給他。

羅幹接過文件,然後在另一分文件上簽字。

軍人敬禮後拿了簽字的文件離去。

羅幹打開文件。

鏡頭推向文件上的字:

關於高智晟案處理的批複

同意以23條定高智晟罪名

    胡錦濤

2006年8月14日

羅幹拿起電話。

 

公安部610辦公室

劉京在聽電話:“好的,我馬上按指示辦!”

他放下電話,又拿起另一個電話,拔號。

 

山東東營市

人民醫院大門外

高智晟走進醫院。

崔明和五個便衣緊隨著。

 

醫院一病室

高智晟的姐夫躺在病榻上。

高智晟的姐姐坐在一旁,拉著丈夫的手。

兩個警察也圍在旁邊。

高智晟的姐夫很慌惶無奈。

高智晟姐姐望望警察:“請你們出去,我丈夫不想看到你們。”

兩個警察麻木的臉。

 

醫院走廊

高智晟急步在走。

崔明帶五個便衣也急步跟隨。

 

醫院大門外

一輛警車急馳來,停下。

六個警察跳下車,直撲醫院裏麵。

 

醫院走廊

六個警察急步向前追。

 

醫院一病室

高智晟來到門口,看看門牌號,便走進去。

兩個警察一看到他,立刻攔住他不讓進。

高智晟透過他們的胳膊,看到躺在病榻上的姐夫。

高智晟大聲地:“姐夫,我來看你了!我來看你了!”

他拚命要進去,但警察死死攔住。

高智晟罵警察:“我姐夫身處病危,你們居然不讓我進去安慰他,你們到底是不是人?”

高智晟拚命往裏麵擠。

崔明和五個便衣在門外抱手看熱鬧。

走廊那邊,六個警察跑來。

警察衝進裏麵,將高智晟抓住就往外麵拖。

高智晟姐姐一看,趕緊上前拉:“你們為什麽抓我弟弟,為什麽抓我弟弟……”

一個警察用力一推。

高智晟姐姐被推得後退,頭撞到病榻上,即時昏迷過去,血從腦袋流下。

高智晟的姐夫一看,頓時昏厥。

高智晟大叫:“姐姐,姐姐……”

他被警察抓扭著往外拖走。

打出字幕:

2006年8月15日,高智晟於山東省東營市被警察抓捕。

 

一理發店

格格在理發,耿和在一旁看雜誌。

突然,五輛警車急馳來停在理發店外。

40名警察從警車上跳下,直撲理發店。

理發店內的師傅和客人全都嚇呆了。

格格站起來:“你們不要怕,他們是找我們來的。”

兩個警察上前將耿和揪住,開始搜身。另一個警察將格格從理發的座位上拉下來,也搜她的身。

格格掙紮:“你們警察是流氓嗎,搜一個女孩子身!”

警察不理她,繼續搜。一個警察還捂住格格的嘴。

警察將耿和母女倆往外推。

理發店的人全嚇楞了。

 

高智晟家

門被“砰”的推開。

崔明帶十五個警察撞門而入,耿和格格也被推進來。

陳姨嚇得臉變。

耿和:“你們要幹什麽?”

崔明:“抄家!你最好別動!”

耿和:“抄家?拿出司法文件來啊!”

崔明揚一揚文件。

警察們分頭進各房間。

陳姨嚇得幾乎呆住。

耿和打電話。

崔明:“打電話給高智晟?實話告訴你,高智晟已經被抓起來了!”

耿和楞住。

格格一聽大叫:“我爸爸是好人,為什麽抓他?”

一個警察舉手一巴掌拍下,耿和趕緊上前擋住。

警察打在耿和身上。

格格怒叫:“壞蛋壞蛋壞蛋!”

警察還要打,耿和捂住格格的嘴。

警察噴著鼻子。

化:警察們一箱箱往外搬“抄”出來的東西。

耿和憤怒:“你們的抄家是不合法的!”

崔明瞪眼睛:“不要政府講法律!怎麽處置高智晟,決定權在政府!”

耿和還要說什麽,陳姨趕緊把她和格格拉到廚房。

警察們搬了東西離去。

打出字幕:

2006年8月15日下午5時30分,警察從街上非法綁架高智晟夫人與他的女兒,然後闖入他的家進行抄家。之後,20名警察輪流入住高智晟家。

耿和正要關門,門被猛推開,幾乎撞她倒地。

五個一男四女警察進來,他們帶著行李包。

烏姓男警察頭目:“從今天起,我們24小時入住這裏監視你們。”

耿和:“你們憑什麽入住我家裏?這是我們的家!”

烏姓警察:“在中國的土地上,一切都是共產黨的!”

警察四散開,在客廳上象在自己家一樣或坐或躺。

格格衝過來罵:“為什麽住我們家?你們真是不知羞恥,比強盜還要壞還要醜惡!”

芝姓女警察:“小姑娘,我們是比強盜還要壞啊,怎麽樣?”

格格:“呸!大壞蛋!大強盜!黑社會!”

烏姓警察:“我現在宣布:所有的門都要開著,不許關上!晚上的燈也要開著,不許關!”

耿和瞪他:“所有的門?衛生間的門也不許關?”

烏姓警察:“對,不許關!”

耿和憤怒:“你們還是人嗎?”

格格:“媽,他們不是人!他們是大變態!大惡魔!”她對烏姓警察瞪眼睛狠狠地罵,“你們真醜陋!看著你們就惡心!”

她跑回自己房間,關上門。

一個習姓女警察衝來,推開門,靠在那裏雙手抱在胸:“不許關!”

格格撲到床上大哭:“強盜!黑社會!強盜!黑社會!強盜……”

警察們笑。

陳姨拎著行李從房間出來對耿和說:“夫人,對不起了,我很害怕……”

耿和很內疚:“陳姨……”

陳姨直搖頭。

格格跑出來抱住陳姨直哭:“陳姨……”

陳姨也哭了。

耿和拉開女兒,陳姨摸一下格格的頭,開了門離去。

格格衝那班警察大罵:“你們都是強盜!”

警察們笑。

 

刑訊室

穿著囚衣的高智晟被銬在老虎凳上,三支強光燈照在他臉上。

五個警察在一旁,其中兩個在訊問和記錄。

訊問警察:“說說你的犯罪事實。”

高智晟:“公民向政府最高領導人寫公開信,反映公民群體受到國家司法部門迫害,這是犯罪嗎?”

警察:“什麽公民群體?”

高智晟:“你是法盲啊?你是公民,法輪功信仰者也是公民!”

警察瞪眼睛:“法輪功人的是不是公民,由我們說了算!我們說你犯罪,你就犯了罪!”

高智晟:“既然是這樣,哪你們就定罪吧,反正你們比黑社會還要殘暴!”

警察一拍桌子:“先讓他嚐嚐不合作的滋味!”

兩個警察上前,一個抓住高智晟的頭發,另一個揮掌猛打高智晟的臉。

血從高智晟的鼻孔和嘴角流出。

化:赤身裸體的高智晟被吊起來,警察拿電棍電擊他。

高智晟晃動著身體慘叫。

定格。

 

夜 高智晟家

耿和在臥室熟睡,高智晟的慘叫聲穿透夜空。

耿和紮醒過來,猛地坐起身。

她惶惶然。

看看身邊,空空如也。

客廳上,那班便衣七歪八斜地或躺或坐。

 

高智晟家

那班警察在客廳上吃飯。

耿和在廚房門口蔑視地看著他們。

三歲的天昱從房間跑出來,看著警察們。

習姓女警察伸手想逗天昱,格格趕緊跑出來拉開。

格格:“不許你碰我弟弟!不知羞恥!”

習性女警察:“我是愛小孩!”

格格:“呸!”

警察們有些惱。

旁邊芝姓女警察揚起手掌:“給你一巴掌!”

格格:“你有什麽本事,就會欺負小孩子!法西斯!”

那警察楞。

其他警察笑:

“嗬,你這個法西斯!”

“就會欺負小孩子!”

“要學學愛護小朋友嘛!”

耿和走過來拉開耿和天昱,“看著他們就惡心!”

烏姓警察一聽怒:“我告訴你,以後講話要小心點,信不信我們給點顏色你看!”

一班警察全瞪著眼睛。

耿和一臉不屑,拉了兩個孩子:“我們上學去”。

烏姓警察:“不許上學!”

耿和憤怒:“為什麽?”

烏姓警察:“沒有為什麽!不許就是不許!”

格格衝烏姓警察吼道:“我要上學!”

烏姓警察衝她吼:“不許!”

格格氣得渾身打顫,一把抱著母親哭:“媽,我要上學,我要上學……”

耿和拉了女兒和兒子強行要出門,三個女警察閃過來張開手攔住。

耿和:“你們沒有權不讓我的孩子上學去幼兒園!”

烏姓警察:“上頭指示!就是不許!這就是你們跟政府作對的下場!一切不聽政府話人的,都要受到處罰!”

耿和大哭:“媽媽,我要上學,我要上學……”

天昱:“媽媽,我也要去幼兒園……”

憤怒得失去理智的耿和快步走向廚房,烏姓警察和習姓芝姓兩個女警察不知她要幹什麽,也跟進來。

耿和打開煤氣罐氣閥,決絕地瞪著烏姓警察:“我的孩子要上學!”

煤氣罐的氣“吱吱”響。

警察們嚇了一跳。

烏姓警察:“你要幹什麽?”

耿和拿起一個火機伸到煤氣罐口:“和你們同歸於盡!”

一班警察趕緊後退。

烏姓警察:“你冷靜點……”

耿和:“我的孩子要上學!”

煤氣罐“吱吱”響。

警察們怕了,退到外麵門口,準備開門外逃。

烏姓警察對耿和:“冷靜冷靜……我請示上頭。”

他趕緊到客廳門口處打電話。

耿和看著他們。

烏姓警察關了電話,走過來:“行吧,你的孩子可以上學上幼兒園。不過,要坐警車去。”

格格:“我們憎恨你們的車!”

烏姓警察對耿和:“上頭指示,我們也沒有辦法!”

 

路上

五輛警車在行駛。

一輛車上坐著警察和格格。

格格一臉的仇恨。

另一輛警車上,格格和兒子天昱坐一起,警察在旁邊。

 

學校教室

格格坐在教室裏,她的身後是一個男便衣警察。她的前麵,是一個小圓頭戴眼鏡的男同學,正低頭看書。

班主任進來,是個女教師。

學生們站起來:“老師好!”

班主任:“同學們好。今天起,我們班上會有些與以往不同。”

孩子們都扭頭看那便衣警察。

班主任:“他是警察叔叔。”

孩子們驚奇的神情。

格格:“他是特務!”

孩子們更驚奇。

班主任惱怒:“格格,說話小心點!真沒禮貌!”

格格:“一幫警察強行住進我們家裏,就有禮貌了?”

孩子們一聽都忍不住“嘩”的驚叫。

老師惱怒:“格格,你再說,學校就開除你!”

格格一臉憤怒壓抑。

班主任:“同學們,格格的家庭因為有政治問題,要接受警察的調查和監視!”

孩子們一聽,臉臉相覷。

格格非常難堪。

班主任嚴肅地:“我在這裏宣布,你們不可以跟格格有交談,不可以借手機和電腦給她,更不可以帶她回家上網!誰違犯紀律,學校會嚴肅處理,你們的家長也要進監獄!”

孩子們一聽怕怕的。

格格憤怒地站起來衝班主任喊:“我恨警察!也恨你!”

她衝出教室。

便衣警察趕緊站起來往外追。

 

學校小徑

格格躲在一樹叢後。

便衣從一邊急跑過,到處找,然後跑向遠處。

格格四處瞄。

同學們四散走過。

小圓頭戴眼鏡的男孩子看著書走過來。

格格:“博士。”

博士停住:“格格。”

格格走出來,拉了他過一樹叢後。

博士:“他們為什麽這樣對你?他們真惡心!”

格格:“借你的手機給我好嗎?”

博士:“好。”

他掏手機遞給格格。

他的爽快令格格不好意思,沒有接手機:“你不怕警察?”

博士將手機塞到她手上:“不怕。警察沒有權剝奪你說話的權利!”

格格感動,正要說什麽,一看那邊便衣走過來,就說:“等一下我還電話給你。”

她趕緊跑掉。

 

學校女廁所

格格在廁所裏打電話。

廁所外,一個女同學在幫看風。

 

一房間

胡佳接電話。

打出字幕:

中國著名維權人士胡佳

 

學校女廁所

格格:“胡佳叔叔,我是格格……”

 

一房間

胡佳:“格格,怎麽啦?”

 

學校女廁所

看風的女同學見便衣警察從那邊走來,急:“格格,格格,特務來了,特務來了!”

格格趕緊說:“我爸爸被警察抓走了……警察抄了我們家,搶走了我們的很多東西……二十幾個警察輪流住進我們家裏,晚上睡覺不能關燈,連衛生間的門也不能關……他們無恥地看著我們洗澡……”

她哭了起來。

門外,那個看風的女同學被便衣警察一把抓住一甩,撞向一邊摔倒在地。

門被撞開。

格格一回頭,一個便衣凶神惡刹出現。

格格驚。

便衣一手奪過格格的手機,輪巴掌打向格格,將格格打得頭撞到牆上,。

格格瞪著便衣警察,反而不哭了。

血從她的額角流下。

 

一房間

胡佳對著電話:“格格,格格……”

沒有回答,他的心情沉重起來。接著,他打開電腦,迅速地發出信息。

電腦熒屏上的字一個個跳出來:高智晟被警察抓走,警察抄了高智晟的家,二十幾個警察強行輪流入住高智晟家日夜監視……

 

教室

班主任背著手盯著班上的孩子。

頭上貼著膠布的格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身後依然是那個便衣。

格格看看前麵,小圓頭男同學正低頭看書。

班主任敲敲桌子:“你們說,是誰把手機借給格格?”

沒人做聲。

這時,校長,一個中年男人背著手走進來。

班主任:“校長……”

校長:“如果沒人說出來誰借手機給格格用,全班同學要留堂兩個小時自我檢討,每人都要寫一份自我檢查書!”

孩子們臉色頓時不快。

班主任:“格格,你也不想連累全班同學吧?說啊,誰借給你手機?”

格格:“是我自己的手機!”

班主任:“好笑!”

校長揚揚手中拿的手機:“格格,警察是可以查出這個手機是屬於誰的,隻是,要給你們一個自我檢討的機會!”

孩子們不作聲。

班主任:“不說?好,那就全班留下來寫檢查!”

全班孩子都怨氣衝衝的。

博士站起來:“手機是我的。”

校長:“把你的東西撿好,出來!”

博士拿了自己的東西,走出來。

校長拍一下博士的頭,對門外一指。

博士回頭對格格:“格格,我不後悔!”

格格憤怒地大聲對校長:“我恨警察,也恨你們!”

後麵的便衣揪住她的頭發直搖。

全班同學看得驚呆了。

 

打出字幕:

2006年8月15日,高智晟被中共政府逮捕他的家人遭到搜查以及警察非法強行入住的事實,很快成了全球新聞。

 

一組短鏡頭反映了全球新聞媒體對高智晟被抓捕的反應——

美聯社播音部,廣播員在評述:高智晟於今年8月15號被警察抓捕,一批警察非法強行入住高智晟家24小時貼身監視高智晟家人;

美聯社報紙,報紙頭條:中國著名人權律師高智晟被抓走,家中被警察非法強行入住,警察以24小時嚴密監視高智晟家人;

美聯社電視新聞部,主播正播出新聞;

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播音員在評述;

法新社,報紙頭條是高智晟被抓家中被警察強行入住;

華爾街日報……

美國之音……

荷蘭國際廣播電台……

德國之聲新聞報道……

意大利亞洲新聞……

聯合日報……

聯合早報……

蘋果日報……

台灣中央社……

台灣中央廣播電台……

印度新聞報……

印尼獨立媒體……

新浪網……

 

美國舊金山金門大橋

鏡頭從金門大橋推向中國駐美國舊金山領事館外麵。

一大群華人在示威,高喊:“釋放人權律師高智晟,警察從高智晟家滾出去!”

鏡頭推向一個女士,她是張雪容。

張雪容指揮人群喊抗議口號。

 

美國紐約自由女神

鏡頭從自由女神像推向中國駐美國紐約領事館。

一群華人在示威,高喊著:“釋放人權律師高智晟,警察從高智晟家滾出去!”

鏡頭推向一個男子,他是傅希秋牧師。

領事館樓上一個窗口,一個男子陰沉地看著樓下的示威人群。

 

華盛頓城市

一大群華人遊行示威。

 

洛杉磯

一大群華人在遊行示威。

 

英國倫敦

一大群華人在遊行示威。

 

……

 

華盛頓城市

鏡頭從一幢樓房外推進去,進入一房間內。

張雪容將一塊扁牌掛在牆上,這塊扁牌是“高智晟之友”標識。

房間內,坐著傅希秋和三十幾個人,大家神情莊嚴。

張雪容:“女士們先生們,在我們法輪功信仰者遭受中共係統的大規模的殘酷迫害的昨天和今天,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象高智晟先生那樣,為法輪功的苦難向中共發出強烈的抗議的聲音!中共開動了媒體機器汙蔑我們法輪功信仰,幾乎所有的善良的中國人,都相信了中共的汙蔑,視我們法輪功信仰者為惡魔!就算那些清醒的學者和律師,都畏懼中共的暴政而裝作看不見事實。高智晟是個著名的律師,他如果避開法輪功受迫害的現實,完全可以過著優裕的生活。但是,高智晟是個有良知的律師,他發出了最強烈的抗議!現在,中共把他抓捕投進了監獄!我們不能視之不見,我們要竭盡所能營救高智晟!今天,我們在這裏成立‘高智晟之友’,就是要聯合全世界正直華人的力量,共同來營救高智晟!”

與會者在聽,在思考,在默認,在憤怒。

鏡頭推向傅希秋,他一邊聽一邊點頭。

傅希秋:“我們‘美國對華援助協會’,也會同‘高智晟之友’協會一同努力。讓我們為高智晟以及他的家人禱告。”

眾人低頭神情莊嚴。

傅希秋:“我們天上的父……”

沉重莊嚴的音樂響起至激越……

鏡頭慢搖與會的每個人……

 

高智晟家

便衣警察拎了他們的行李撤退。

耿和、格格看著他們。

打出字幕:在世界各國媒體的強大壓力下,警察非法強行入住高智晟家10天後撤出。

化:現在,高智晟家空空蕩蕩。

耿和在收拾房間。

 

高智晟家走廊

耿和開門走出來。

五個便衣圍上來。

耿和不理他們,直往前走。

崔明:“你去那裏?”

耿和:“你們把我丈夫抓走了,我要請律師!”

崔明:“我告訴你,請律師也沒有用!你老公的案子,是一定得判的!公然挑戰政府,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耿和不理他們,往前走。

幾乎整個走廊都是便衣警察。

 

樓梯

樓梯也有便衣警察。

耿和視若無物,下樓梯。

 

高智晟家樓下

便衣們四散在那裏。

耿和走出樓房。

十三個便衣警察緊跟隨。

 

莫少平律師事務所

耿和在向莫少平律師在陳述。

莫少平的表情:嚴肅、凝重。定格。

打出字幕:

中國著名維權律師莫少平

律師事務所外麵,十幾個便衣警察在遊蕩。

崔明在打電話:“耿和找的律師是莫少平……好的,我們會盯著他們。”

 

學校廁所

兩個工人在拆女廁所的門,一個男警察在監工。

七個小孩圍著看。

兩個女同學走來,其中一個是短頭發。

短頭發:“為什麽要拆門?”

旁邊看的一個女同學指指那警察:“這個警察說,要全方位監視格格。”

短頭發:“哪,我們也要用廁所啊!我們也被監視了?”

女同學:“對啊!”

短頭發看看警察:“警察,是不是真的?”

警察麻木的臉。

短頭發:“看女孩子上廁所!你真不知羞恥!”

男孩子哄笑起來。

警察以一臉麻木掩飾窘態。

這時,班主任經過,短頭發上前問班主任。

短頭發:“老師,他們把女廁所的門都給拆了,我們怎麽上廁所?”

班主任:“這是政治任務,你們要服從!”

班主任說完昂頭離去。

孩子們起哄。

班主任回過頭來瞪他們:“你們有沒有紀律性了?”

孩子們看著她。

班主任哼著鼻子離去。

孩子們又哄,班主任又回頭,但孩子們不怕,嘻笑著。

兩個工人扛了拆下的門離去。

一個女孩子急急跑來,抽著褲頭快步進廁所裏,習慣地要關門,才發現沒有門。她非常驚奇,回頭看看。

一班孩子哄地大笑。

那警察也笑。

女孩子羞羞的趕緊往外跑。

格格走來拉住她,罵男孩們:“幫凶!幫凶!警察的幫凶!”

男孩子們不笑了,有些心虛的散去。

格格拉了女孩子進廁所,然後自己站在那裏擋住便衣的視線。

女孩子蹲下來解手。

門口,警察挽著手在胸,眼睛斜過來。

忽然傳來孩子們的合唱聲:“我在馬路邊撿起一糞便,扔到警察特務臉上給他舔一舔!”接著唱高八度:“我在馬路邊撿到一糞便,扔到警察特務臉上給他舔一舔!”

警察怒,扭頭見那邊一班孩子衝他唱歌,於是做一個要衝過去發惡的姿勢。

孩子們大笑著四散跑去。

 

法院

鏡頭從法院大門外的標識開始一直往裏推到一辦公室。

莫少平:“為什麽不能會見高智晟,你拿出法律條文來。”

一個緒姓幹部板著臉對莫少平喝斥:“說了不許見就不許見,這是共產黨的天下,你們別跟我講法律!”

莫少平律師和他的助手丁錫奎律師看著那幹部。

緒姓幹部一副蠻橫的臉孔。

打出字幕:

中國的司法部門直接宣示自己淩駕於法律之上!

 

法院大門外

耿和在等。

莫少平和丁錫奎走出來。

耿和看著他們。

莫少平搖搖頭:“我們遇到的是黑社會!”

耿和一臉的悲憤。

 

看守所一監倉

高智晟被銬在一張鐵椅上,他穿著囚衣,囚衣上有號碼“815”。

鐵門“哐啷”打開,一個獄警帶一個犯人出現。

獄警揚一下頭。

犯人便上前將銬在鐵椅上的高智晟解了銬。

獄警:“815,走!”

高智晟跟著獄警往外走。

監倉門外的走廊上,站著五個法警,獄警帶高智晟出來後,他們圍上來。

 

街上

五輛警車在行駛。

一警車上,高智晟被銬著手坐在車上。

 

一法庭

被銬著手的高智晟被兩個法警押著進來。

高智晟被押到指定位置。

高智晟望望法庭,崔明和一班便衣警察坐在那裏。他又看著上麵的法官,覺得好笑。

高智晟:“這是什麽地方?”

法官:“法庭!”

高智晟:“這是開庭嗎?”

法官:“是宣判!”

高智晟:“不用帶我來這裏啊,直接把判決書拿到看守所給我不就好了!何必浪費司法資源呢!”

法官:“高智晟,你死就死在一張嘴上!”

高智晟:“你是法官嗎?不,你不是法官,你是流氓!你和中國政府的所有高官一樣,都是流氓,所以用流氓手段對付中國公民!”

法官一拍案桌:“高智晟,你別囂張!”

高智晟:“你就直說了嘛:給中國公民定罪,可以‘無須有’!”

定格。

 

法院]門口

高智晟走出來,身後跟著十八個便衣警察。

高智晟回頭看看他們,諷刺地:“要給你們頒發特務職業獎嗬!”

崔明:“高智晟,剛才法官說了,你死就死在一張嘴上!你如果不閉上你的臭嘴,總有一天會整死你!”

高智晟:“你們終於說出了這種話,我記下了!”

他看看牆上的法院的標識。

鏡頭推向法院標識。

高智晟不屑地哼一下:“把斧頭幫的標識換上去不更好嗎!”

崔明不懂:“你說什麽?”

高智晟不再理他們,向外走去。

一班便衣緊緊尾隨。

 

高智晟家

莫少平律師和耿和在談著話。

門鈴響,耿和趕緊來開了門。

高智晟出現在那裏:“夫人,船長回來了!”

耿和又驚又喜。

莫少平趕緊站起身:“高律師!”

耿和:“智晟……莫律師說,他們會秘密審判你?”

高智晟關上門:“他們已經秘密審判了!”

莫少平:“他們給你定的罪名一定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

高智晟:“對。判三年徒刑五年緩刑。”

莫少平:“一支筆一張嘴就能顛覆國家政權,好笑好笑!”

高智晟:“莫律師,還是謝謝你!”

莫少平歎一口氣:“我和你一樣,隻為中國的法律感到悲哀……”

高智晟:“中國,沒有法律!”

莫少平:“你回來,我們也放心了。我先行告辭。”

高智晟感激地點頭,和他緊緊握手。

耿和去開門,莫少平離去。

耿和關上門,走過來看著丈夫:“他們有折磨你……”

高智晟:“船長讓你們擔心了……”

他走過來摟住妻子。

耿和的眼淚流出來:“我知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這時門開,格格進來。她先是一驚,接著撲上來摟住父親,大哭起來。

格格:“爸爸,爸爸……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高智晟流下眼淚,非常內疚:“格格,爸爸愛你……我愛你們!”

一家三口相摟著,流著淚。

 

打出字幕:

2006年12月22日,在中國政府授意下,北京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秘密審判高智晟,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高智晟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

 

一組短鏡頭

打出字幕:

高智晟被判刑後,國際社會迅速作出反應。

美聯社播音部,廣播員在評述;

美聯社報紙,報紙頭條:中國著名人權律師被中國政府判刑;

美聯社電視新聞部,主播正播出新聞;

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播音員在評述;

法新社,報紙頭條是高智晟被判刑;

華爾街日報,報紙頭條是高智晟被判刑;

美國之音,網頁新聞頭條是高智晟被判刑;

荷蘭國際廣播電台……

德國之聲新聞報道……

意大利亞洲新聞……

聯合日報……

聯合早報……

蘋果日報……

台灣中央社……

台灣中央廣播電台……

印度新聞報……

印尼獨立媒體……

 

幼兒園

天昱一個人孤獨坐在一旁。

三個便衣在附近聊天,不時望望牆上的監視熒屏。

熒屏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天昱的動靜。

一個小女孩抱著個大球走過來:“天昱,我們玩踢球。”

於昱高興:“好啊。”

便衣盯著熒屏。

一個女老師走過來喝小女孩:“瑩瑩,過來。”

瑩瑩:“我要跟天昱玩。”

女老師喝道:“不是對你們說過了嗎,所有的小孩子都不許和天昱玩!”

瑩瑩:“我不管,我就喜歡跟天昱玩!”

女老師粗暴地拉開瑩瑩:“說不許跟天昱玩,就是不許!你不聽話,不讓你來上幼兒園!”

她用力拉扯瑩瑩離開。

瑩瑩大哭著。

天昱頓時低了頭。

便衣們笑。

 

幼兒園門外

高智晟和妻子耿和在等。

崔明率十八個便衣站在一旁。

一些孩子們的家長也在等,他們都不時望望高智晟和那些便衣。

鈴聲響,孩子們從幼兒園裏跑出,奔向他們的家長。

高智晟、耿和焦急地盼望兒子。

孩子們都走光了。

高智晟奇怪。

兩個便衣從裏麵慢悠悠出來。

高智晟上前:“我兒子呢?”

便衣不理他。

高智晟與耿和往裏麵衝。

 

幼兒園

高智晟夫婦急走進來,到處找。

那些阿姨看看他們,臉色冷漠。

在一個角落處,高智晟夫婦看到兒子縮在那裏。

高智晟跑到兒子跟前,蹲下抱了兒子:“天昱,天昱……”

耿和也摸兒子的頭:“天昱……你怎麽啦?”

崔明和便衣們追近來。

天昱:“爸爸,他們說你是壞人……”

高智晟一楞。

天昱:“他們不讓小朋友跟我玩……我不喜歡這裏……”

高智晟怒,抱了兒子走到一個阿姨跟前:“你們為什麽不讓小朋友跟天昱玩?有你們這樣做阿姨的嗎!”

阿姨望望旁邊一個便衣。

便衣笑。

高智晟罵便衣:“你們是沒有兒女的人!”

便衣把臉偏一邊。

高智晟:“你們整我,也拿我的小孩來一齊整,沒有比你們更卑鄙更沒人性的了!”

耿和也罵:“我們會把這些記錄下來,讓你們的孩子以後能看到!”

便衣有點尷尬:“這是上頭的指示,我們隻是執行任務……”

高智晟:“去告訴你們的上司,他們的一切行為將寫進曆史裏!”

他氣憤地抱了孩子和妻子離去。

天昱:“爸爸,我不想在這裏了……”

高智晟的眼淚頓時湧出,緊緊的摟了兒子,在兒子臉上直親。

崔明和那班便衣一臉的冷峻。定格。漸淡出。

 

一組奧運火炬傳遞的短鏡頭:

2007年4月26日,北京公布奧運火炬接力傳遞路線;

2007年5月,聖火抵達珠峰測試預演;

各地奧運火炬傳遞的視頻……

打出字幕:

2007年下半年開始,中國政府提出“辦好奧運會是壓倒一切的政治任務”!由此,中國政府為了“維護社會穩定”,將滯留在北京謀求申訴解怨的大量公民非法關押,驅趕無數的在北京沒有房屋產權的居住者,特別是在全國大規模抓捕法輪功信仰者。

 

北京朝陽公安分局

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察衝出來,跳上警車。

警車一輛一輛鳴笛急駛出公安局。

 

北京宣武區公安分局

大批警車鳴笛衝出。

 

北京海澱區公安分局

大批警車呼嘯而出。

 

北京昌平區公安分局

大批警車如狂風卷向街上。

 

一組短鏡頭:

北京信訪辦門口,排著等上訪的一隊人。幾輛警車開來停在旁邊,警察們跳下車撲上來,將上訪者抓進警車裏。

夜,一小旅店門前,停著警車,警察們將十幾個上訪者從小旅店抓出來,將他們推進警車。

夜,警察將十幾個上訪者關進黑房裏。

夜,一幢樓房,警察們撲進去,直奔地下室。

夜,一幢樓房外,警察們將民工從地下室趕出來,將他們的行李扔到街上。

夜,某民工窩棚,民工們正在熟睡,突然,燈大亮夾雜著電筒強光,一群警察撲進來,將民工們從床上揪起往外趕。

夜,某天橋底,五個流浪漢在睡覺。兩輛警車急馳來,警察們跳下車,驅趕流浪者,將他們的被鋪扔走。

 

羽毛球場

胡誌輝和小貞在打羽毛球。

他們姿勢優美。

球在空中優雅地飛翔。

林局長和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

林局長的眼光落到小貞身上。

年輕漂亮身材秀美活力四射的小貞。

林局長眼睛發青光。

中年男人用眼睛指指胡誌輝:“她有主了!”

林局長咽咽喉嚨。

 

球場外

胡誌輝和小貞牽手步出來。

 

停車場

胡誌輝和小貞各騎上單車。

胡誌輝:“今天晚上我已經在雨詩閣訂包廂,慶祝你二十三歲生日,我會早點到那裏等你。”

小貞點頭,笑,頭伸過來在他嘴唇上吻,然後擺擺手騎上駛向一邊。

他們朝不同的方向騎車離去。

 

停車場外

一輛警車停在那裏,上麵坐著林局長。

小貞騎車經過。

林局長盯著小貞直到她消失。

 

一小巷

小貞騎車進來,她的車尾架夾著一疊書籍。

她來到一樓房處,在門口鎖了車,拎了書籍進去。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小貞往地下室走,在門口停住,按門鈴。

門開,一個大媽看到她,笑。

 

地下室

室內有十六名從十九至六十五歲不等的男女,有的在看書,有的在交談,有的在修煉法輪功。

小貞將書籍發給大家。

鏡頭推向桌上的書:法輪功練習要領

定格

化:在柔婉的音樂聲中,那十六個人安靜地閉目集體打座。

長鏡頭搖拍他們安祥的臉。

門,突然“轟”的一聲巨響。

警察們衝進來。

法輪功修煉者們睜開眼。

警察直撲過來,將他們抓揪起來往外推。

小貞驚恐的眼睛。

三隻手伸過來,一隻手抓住她的頭發,另外兩隻手抓住她兩條胳膊。

警察迅速地將小貞架起往外推。

 

北京西城區公安分局

一條橫幅拉在門口,上麵的字是:辦好“奧運”是壓倒一切的政治任務!!!

一輛輛的警車駛進裏麵。

鏡頭推向裏麵大院,大院裏停滿警車,警察粗暴地將“犯人”們從車上推下來,一些“犯人”被推摔倒在地,在警察的大腳猛踢下爬起來。

林局長站在一樓房前,抽著名牌煙看著這一切。

鏡頭推向林局長的手腕:勞力士表

小貞和一班法輪功信仰者被警察推下車押著走過來。

林局長的目光落在小貞的臉上身上。

小貞驚慌的但年輕漂亮的臉。

林局長咽著喉嚨,目光閃出欲火。

小貞和一班法輪功信仰者被押著在林局長麵前走過。

林局長欲火上升的目光,喉嚨直咽。

他手中的煙忘了吸,燒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跳一跳,甩開煙頭。

 

公安局拘留室

小貞和三十幾個法輪功人員被關押擠在這裏。

鐵門打開,兩個警察出現。

一警察大喊:“林小貞!”

林小貞望望警察。

 

一賓館房間

小貞站在房間裏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她走到窗口處往外看看。

外麵是灰蒙蒙天空下的城市,再遠一點,是中南海。

這時門開,一個警察開門,林局長進來,警察出去並關上門。

小貞慌惶地轉身。

林局長站在那裏,雙手背在身上,一臉嚴肅。

小貞緊張地看著他。

林局長不經意地抬手輕拂肩上的官階:“我是西城公安分局的林局長。”

小貞還是緊張地看著他。

林局長:“你叫林小貞。”

小貞不作聲,默認。

林局長:“你有一個哥哥叫林剛。你們的父母過身了。”

小貞低了頭。

林局長看了看房間:“這裏環境不錯啊,五星級賓館。”

他走到小貞跟前:“和剛才公安局裏的拘留室,那真是天堂和地獄的分別!”

小貞後退一步。

林局長:“公安局的拘留室算好了,如果是看守所或者勞教所裏的刑訊室,那裏才是真正的地獄呢!”

小貞身體打一個顫。

林局長抬手捏小貞的下巴:“你很漂亮。”

小貞抬手打開林局長的手。

林局長有些陰沉地笑:“你有沒有想過,把你關在看守所或勞教所裏,上老虎凳,上大刑,就算你再漂亮,馬上就破相變成個醜八怪!”

小貞一聽渾身顫抖:“你們憑什麽抓我們?我們隻躲起來練功,沒有妨礙別人!”

林局長的手再次伸過來捏住小貞的下巴:“憑什麽,就憑你們是法輪功!”

小貞再次打開他的手。

林局長哼一聲:“對法輪功的人,不需要講理由。再說,我是公安局局長,把誰關著起來或者把誰放了,全在我一句話!”他撲上來一把摟小貞,“你要聽話,今後我會好好待你!我在北京有十五套兩百平米的大房子,我可以給你一套。你要不聽話,那就不怪我不客氣!我連你的哥哥都抓起來關到看守所裏!”

小貞一聽,既憤怒又慌惶。

林局長將小貞往床上推。

小貞掙紮,猛地張嘴咬林局長的手。

林局長痛得嚎叫一聲。

門被推開,三個男警察急進來:“局長……”

林局長惱怒地:“關上門!”

一個警察回身關上門。

林局長一麵脫衣服:“抓好她!”

三個警察上前抓住小貞。

林局長一擺頭,三個警察便扒小貞的衣服,小貞大聲叫救命,一個警察便用力捂住她的嘴。

他們很快將小貞扒光,然後將她摁在床上,脫光了的林局長撲到小貞身上張嘴亂啃。

三個警察臉上浮現欣賞的神情。

 

街上鮮花店

胡誌輝在挑鮮花,他心情很好。

 

賓館房間

林局長在強奸小貞。

 

街上鮮花店

胡誌輝挑選了一大束紅玫瑰,心情奇好。

 

賓館房間

光赤著身的林局長完事,擺一下頭,然後走向衛生間。

一個警察上來強奸小貞。

 

街上

胡誌輝騎著單車,一手抱著花束,一手抓車把。

 

賓館房間

另一個警察在強奸小貞。

 

勞教所胡誌輝的小房間

胡誌輝將花束插進花瓶裏。

 

賓館房間

第三個警察強奸小貞。

一身警服的林局長在旁邊抽著煙欣賞。

 

胡誌輝的小房間

胡誌輝看著花束,滿意,然後轉身。

這時,一陣強風從窗口吹進來,窗簾一卷將花瓶撳翻。

花瓶掉落地上,“呯”的粉碎。

胡誌輝回身一看,楞。

他蹲下來拿花束時,卻給割了一下右手食指。

 

北京西城看守所

一輛警車開來,駛進去。

兩個獄警押著小貞往一間監舍走去。

獄警打開鐵門,將小貞推進去。

 

夜 雨詩閣一包廂

胡誌輝在等小貞。

桌上,放著那束玫瑰花。

胡誌輝臉上洋溢著甜蜜的表情。

 

夜 看守所一監倉

四個女犯人在輪流打小貞,嘴裏粗言爛語罵著。

小貞不作聲,任由她們打,隻咬牙忍受。

 

夜 雨詩閣一包廂

胡誌輝在打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胡誌輝疑惑的表情。

 

夜 看守所一監倉

小貞縮在角落,她滿臉血塊,鼻青額腫,披頭散發,目光滯呆。

四個女犯人打累了,或躺或坐一旁,仍一副氣咻咻的樣子。

 

夜 林剛家

胡誌輝按門鈴。

門開,林剛睡意朦朧地出現:“誌輝,你搞什麽鬼啊,這麽晚了!”

胡誌輝一邊往裏走,一邊焦急地:“小貞在家嗎?”

林剛關上門,奇怪:“你不和她在一起?”

胡誌輝:“上午我們分手後,我再沒見過她!”

林剛:“哪……能去那裏呢……不會是加班吧?”

胡誌輝:“加班?哪電話也打不通啊!”

林剛:“她是醫生助理啊,忙起來肯定關機嘛!”

胡誌輝一想有道理。

林剛:“這麽晚了,你今晚就在這裏睡嘛。”

胡誌輝想想,點頭,在沙發上坐下,發呆。他想了想,打電話。

胡誌輝:“你好,是鄯醫生嗎?”

 

夜 鄯醫生書房

鄯醫生聽電話:“你好,是我。你是哪位?”

 

夜 林剛家

胡誌輝:“我是胡誌輝。我想問一下,你知道小貞在那裏嗎?”

 

夜 鄯醫生書房

鄯醫生:“不知道。怎麽啦,你沒小貞在一起?”

 

夜 林剛家

胡誌輝放下電話。

林剛走近來,看著他。

胡誌輝沉重地放下電話。

倆人臉上都是那種發呆的不解的表情。

 

夜 鄯醫生書房

鄯醫生也在發呆不解,自言自語:“小貞能去那裏呢……”

 

夜 高智晟家

高智晟在看錄像。

錄像是1941年的美國總統在讀他給美國國會的國情谘文。

錄像上,羅斯福在說:“放眼世界,我們要建立四項基本的人類自由,首先是言論和表達的自由——在世界所有的地方。其次是每個人都有用自己的方式向上帝表示崇拜的自由——在世界所有的地方。第三是擺脫貧困的自由。第四是擺脫恐懼的自由。”

高智晟臉孔浮現感動的神情。

一雙手的手指在鍵盤上跳動。

高智晟在打字。

電腦熒屏上,一個個字跳出來:親愛的美國國會參議員、眾議員的女士們和先生們……

高智晟思索的眼睛,定格。

字幕打出:

基於對美國國會以及美國的世界責任感的信任高智晟於2007年9月12日寫信給美國國會及參議員和眾議員,以自己調查所獲知的事實為據,陳述中國人權的惡劣恐怖狀況。

 

疊印鏡頭:

電腦熒屏上高智晟寫給美國國會的公開信在慢慢向上滾動中,是以下畫麵——

北京市公安局610辦公室的荊國華在緊張打電話;定格。

中國公安部610辦公室的劉京在氣急敗壞打電話;定格。

化:中國國家政法委,政法委主任辦公室,羅幹在陰沉著臉聽電話;定格。

化:中國共產黨主席胡錦濤辦公室,胡錦濤在聽取羅幹的匯報。

鏡頭推向胡錦濤陰沉的臉,然後推向他的眼睛,兩點凶光在眼鏡片後閃爍。

定格。

 

夜 高智晟家樓下便衣警察值班室

崔明在聽電話,神情惡狠。

一班便衣圍著他。

崔明放下電話,一揮手。

一班便衣警察就往外衝。

 

夜 高智晟家

高智晟讓兒子天昱騎在身上在“爬牛牛”玩。

一房間內,格格在寫作業。

傳來“嘭嘭嘭”的拍門聲。

格格扭頭往外看。

客廳,耿和從廚房走出來開門。

崔明和五個便衣站在那裏。

耿和不屑地看著他們。

崔明:“高智晟!跟我們走!”

高智晟站起來:“為什麽要跟你們走!”

五個便衣衝進來,抓住高智晟。

天昱嚇得哇哇哭。

高智晟將兒子遞給耿和,怒斥便衣:“你們蠻什麽,嚇到我的兒子可以顯示你們的威風啊!”

五便衣不由分說,抓揪著高智晟將他往外揪。

耿和抱著兒子追出來大喊:“你們要幹什麽,你們要幹什麽?”

格格也跑出房間:“爸爸爸爸……”

高個子便衣攔住她們。

高智晟回頭大聲說:“耿和,看好孩子……”

便衣們將高智晟抓走。

 

夜 路上

崔明指揮高個子和三個便衣抓揪著高智晟往前走。

打出字幕:

2007年9月21日20點,高智晟被中國秘密警察從家中綁架。

 

夜 路上另一處

崔明他們一班警察押著高智晟往前走,他們有意往後退幾步。

突然,六個黑衣人從一旁衝出來,其中一個舉掌向高智晟的背後頸脖子猛力砍去。

高智晟的主觀鏡頭:地麵迅速向他砸來。

高智晟摔倒在地,一隻手將他的頭發揪了往上一提,另外兩隻手迅速地將一隻黑頭套罩在他頭上。

那夥黑衣人架著高智晟走向附近一輛汽車,將他推塞進車裏。

那夥黑衣人迅速上了車。

汽車急速駛去。

崔明和便衣們看著汽車遠去,笑,掏出煙互相點火。

火光映出他們的神情:得意、凶狠、詭譎、陰沉。

他們噴著煙,一副鬆一口氣的悠閑。

 

夜 路上

汽車在行駛。

汽車內,高智晟趴在那裏,一隻大皮鞋踩在他的臉上,兩個黑衣人正在搜他的身體,將搜到的認為值錢的東西裝進自己口袋。

旁邊兩排座位上均坐著黑衣人,他們的腳踩在高智晟身上各處。

一黑衣人將高智晟的皮帶抽下將他反綁起來。

 

夜 山路

汽車在行駛

 

夜 山中一幢樓房

汽車駛來,停下。

黑衣人跳下車,將高智晟拉下來,高智晟的褲子已經掉到腳跟。

黑衣人推搡著高智晟往樓房裏走。

 

夜 刑訊室

高智晟被黑衣人推進來。

一個黑衣人將高智晟的頭蓋罩揭下扔一邊。

為首的頭目王桂均咬牙切具吼道:“高智晟,我操你媽的,你今天死期到了,哥兒幾個,先給你媽的來點狠的,往死裏揍你!”

話音才落,四個黑衣人舉電棍往高智晟身上頭上猛擊打。

高智晟被打得左搖右晃,腳一軟倒在地上,渾身抖動。

王桂均一把揪起高智晟,掄巴掌猛抽高智晟的臉,一邊罵道:“操你媽,高智晟,你他媽的也配穿一身黑衣服,你丫是老大啊,給丫的扒了!”

幾個黑衣人又扯又撕,很快將高智晟扒成精光。

一個黑衣人猛的在高智晟後小腿上擊打電棍,高智晟腳一軟又倒地。

大個子黑衣人鄭多多揪住高智晟的頭發,讓高智晟抬頭看著王桂均。

王桂均:“高智晟你丫聽著,你跟政府作對沒好下場!你丫的低頭看一看,現在地上可一滴水都沒有,待會兒地上的水就會沒腳脖,你他媽一會兒就會明白這水從哪裏來!”

鏡頭搖向高智晟站著的地方。

王桂均拿電棍電高智晟的臉。

高智晟被電得抽搐。

四個黑衣人也伸電棍過來電擊高智晟。

慢鏡頭:高智晟被電得渾身顫跳,痛苦地滿地打滾,止不住的痛嚎著,身上的虛汗不住地往外冒。

在高智晟痛苦的打滾中,地麵上在他翻身後便留下一片汗漬。

王桂均作個手勢,四個黑衣人便停止電擊高智晟。

王桂均:“高智晟,現在要給你來一道上菜!”

高智晟聽出他的話音,恐怖地看著他。

王桂均的電棍伸向高智晟的生殖器。

高智晟恐怖地叫起來:“不……不……”

王桂均和一班黑衣人哈哈地大笑起來。

王桂均的電棍猛電擊高智晟的生死器,立刻,升起一陣青煙。

高智晟慘叫起來。

王桂均一班人又大笑起來,笑完,王桂均的電棍又在高智晟眼前晃晃,然後慢慢伸向高智晟的生殖器。

高智晟再次恐怖地叫起來:“不……不……你們這些惡魔……”

王桂均一班人又是大笑,王桂均在學著高智晟“不不你們這些惡魔”的口吻中將電棍電擊高智晟的生殖器。

高智晟顫抖著慘叫著打著滾。

王桂均在高智晟打滾中繼續電擊他的生殖器。

地下的水已成一片,在高智晟的打滾中一波波的來回擠。

高智晟不斷地慘叫著。

 

夜 鐵窗外

月亮在雲層穿行,高智晟的慘叫聲穿透夜空。

 

夜 刑訊室

兩個黑衣人將高智晟架到一張鐵椅上,然後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人抓住高智晟的胳膊,另外一個黑衣人在高智晟後麵揪住他的頭發。

一個黑衣人嘴叨著五根香煙。

王桂均頭一擺。

叨香煙的黑衣人猛吸一口香煙,令那香煙的煙頭紅亮紅亮。

叨煙黑衣人走近來,站在高智晟身後的黑衣人便用力將高智晟的頭往下摁壓迫他低下頭,叨煙黑衣人就將那五支香煙對準他的眼睛讓上升的煙烤薰。

高智晟用力閉著眼睛,但煙的熱度烤得他的眼睛不斷地往外流淚,定格。

黑衣人扔掉煙蒂,換上另一個黑衣人使用新的點燃的香煙,繼續烤薰高智晟的眼睛。

王桂均抽著煙在欣賞。

其他的黑衣人也在欣賞。

高智晟的腳下,是一大堆香煙頭。

鏡頭推向高智晟的紅紅的腫脹得厲害的眼睛,定格。

打出字幕:

在酷刑中,高智晟被的眼睛被香煙反複薰烤長達兩個小時。

 

鐵窗外的天空

月亮在西邊的雲層欲浮欲沉。

化:東邊的天色漸亮。

 

刑訊室

全身赤裸的高智晟被綁在老虎凳上。

打出字幕:

高智晟受酷刑第2天

一個穿警服的中年男人帶著四個上身襯衣下身警服的青年男人進來。

穿警服男人:“我叫江澤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姓名!”他的頭伸到高智晟麵前,“這是共產黨的天下,你算個屁!要你的命不就像踩死隻螞蟻一樣?你不是寫信給美國政府嗎?美國政府是你親爹啊?叫美國佬現在來救你啊!操你媽的,你專門和政府作對,政府就得表明個態度,這一晚你該明白了吧!”

高智晟:“你們用黑幫手段殘忍折磨一個納稅人……”

江澤權一巴掌打過來:“呸!你心裏比誰都明白,在中國,納稅人算個狗屁!別他媽的口口聲聲‘納稅人納稅人’的!你他媽的就是個挨打的蠢貨!大爺我不想跟你囉嗦,後麵準備了十二道大菜讓你開開眼界!你丫不是說共產黨用酷刑嗎?這回讓你丫全見識一遍。對法輪功酷刑折磨,不錯,一點不假,我們對你的這十二套,就是從法輪功那兒煉過來的。我們就是準備把你弄死,連屍體都找不著!”

他頭一擺。

三個警察走上來,其中一個走到高智晟身後,抓了他搏在身後的被銬住的雙手向上向身前推。

那骨頭撕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高智晟慘叫著,尿滴到地麵,定格。

高智晟雙手被拉回他身後,那警察繼續抓他雙手往上提向前推。

骨頭出現另一種撕裂的聲音。

高智晟又是一陣慘叫痛苦掙紮。

化:一個警察用力猛拉銬在高智晟腳腕的手銬,那手銬立刻割進腕肉裏,鮮血直冒。

高智晟慘叫的痛苦變形的臉,定格。

化:一隻塑料袋猛套在高智晟的頭,然後收緊,高智晟呼吸越來越困難,掙紮,定格。

化:四支點燃的大蠟燭伸過來,將蠟燭油滴到高智晟身上。

高智晟慘叫,尿流出滴到地麵,定格。

化:赤身裸體的高智晟被吊起來雙腳離地,警察們輪留拿皮鞭抽他。每抽一下,高智晨的身體上就現出凸起的血棱並鮮血溢流。定格。

化:赤身裸體的高智被推倒在地,三個警察圍上來,掏出家夥向他臉上射尿。

幾支尿射向高智晟的臉。

警察嘻著臉,定格。

化:兩個警察將高智晟從地麵揪起來,定格。

打出字幕:

高智晟受酷刑第3天

高智晟紅腫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他首先看見前麵有張桌子。

高智晨的主觀鏡頭——鏡頭推向推近桌子角。

高智晟的腦中掠過——

女兒兒子的形像

他突然大喊女兒兒子的名字:“格格!天昱!”

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嚇得現場的警察一楞。

高智晟用力掙脫兩個警察,猛力向桌子角撞去,定格。

高智晟倒在地下,眼睛血流不止。

一個警察走近來,踢踢高智晟。

高智晟動了動。

警察笑:“死不了!”

王桂均一屁股坐到高智晟臉上:“媽的拿死來嚇唬老子們,那不是提著老鼠來嚇貓嗎?這樣的事情我們見多了!兄弟,你們說是不是?”

他們哈哈大笑,另外一個警察蹲下來拍拍高智晟的臉:“高智晟,我們是警察!!”

他們又得意地笑,三個警察也分別坐到高智晟身上,他們拿煙出來了抽,把煙灰往高智晟臉上彈,定格。

化:入夜,高智晟被兩個警察揪起來。

警察A:“餓了嗎,想吃飯嗎?”

高智晟點頭。

警察A立刻舉巴掌連續打高智晟臉頰,打了有五六下,另一個警察上來換手繼續打,高智晟又被打倒在地。

警察B一隻腳踏到高智晟胸口。

警察A:“好,讓你吃飯!”

他掰開高智晟的嘴,張電棍用力塞進高智晟的嘴裏,然後摁開關。

高智晟慘叫,定格。

江澤權扔掉煙頭,走近來,將一支電棍伸進高智晟嘴裏:“高智晟,你的嘴巴不是能說善道嗎?今天晚上讓你說過夠,就說你搞女人的事。說沒有不行,說少了也不行!說不詳細也不行,越詳細越好,我們哥們就愛好這個!你要不說,立馬將你的嘴廢了!”

高智晟不作聲。

江澤權:“不說?操你媽的!上!”

四個警察的電棍同時電擊高智晟。

高智晟慘痛地滿地打滾。

江澤權停了手:“說不說?”

高智晟:“是你們搞女人……”

江澤權:“哥兒幾個,怎麽搞的,伺候幾天,怎麽把丫的伺候傻了?給丫捅捅,看說不說!”

兩個警察立刻架起高智晟跪在那裏,一個警察拿了支粗牙簽,抓住高智晟的生殖器。

高智晟恐怖的眼睛。

警察將牙簽往高智晟的生殖器裏捅。

高智晟慘叫掙紮,兩個警察死摁住他。

鏡頭推近,清晰地看到警察用牙簽在捅高智晟的生殖器,血流出來,定格。

江澤權:“說不說?”

高智晟點頭。

江澤權擺下頭,捅高智晟生殖器的警察停了手。

兩個警察將高智晟架到一張椅子上。

警察們開始抽煙,吐著煙圈。

江澤權:“說啊,怎麽搞女人!”

高智晟:“我從來沒搞過女人……”

江澤權一巴掌拍過來:“我操你媽的!你玩老子!我再問你,說不說?”

高智晟:“好吧……我在好多年前,搞過一個女人……”

一個警察在筆錄。

高智晟閉上眼睛,亂說的表情,定格。

打出字幕:

整整一個晚上,高智晟被警察用酷刑惡迫著編了和四個女人亂搞的故事。

鏡頭慢搖向一個個警察的浮著淫蕩神情的臉,定格。

 

鐵窗外天空

天色漸亮

刑訊室

兩個警察捉了高智晟的手,在筆錄上一頁一頁摁指模。

江澤權笑,拍拍筆錄:“高智晟,憑你亂搞女人的招認,半年內將你搞成臭狗屎!”

警察們笑。

 

鐵窗外天空

刑訊室

高智晟被綁在老虎凳上。

江澤權帶五個警察進來,手中拿著各種刑具。

打出字幕:

高智晟被酷刑第5天

江澤權:“高智晟,哥兒幾個今天讓你再開開眼界!”

警察將刑具扔到地上,走上來將高智晟從老虎凳上鬆綁,然後拿起地上的刑具就要用刑,這時,穿著警服的老胡從刑訊室外經過,往裏看一眼,走過去。但又退回來認真看。

高智晟變形的臉。

老胡大吃一驚,快步進來,一把揪開一個正要給高智晟上刑具的警察,怒喝道:“幹什麽幹什麽?誰允許你們使用酷刑?”

警察們望望江澤權。

江澤權望望老胡的官階,不敢作聲。

老胡瞪著江澤權,手往門外一指:“你留下來,叫他們滾出去。”

江澤樹無奈,隻好對手下擺擺頭,那班警察連忙走出去。

老胡扶了高智晟到椅子處坐下,看著他滿身傷,不禁動容。他扭頭對江澤權命令:“馬上送他到醫院!”

江澤權隻好走出去。

 

醫院病室

醫生給高智晟作檢查。

一個護士和老胡站在一旁。

門外,站著江澤權和五個警察。

醫生對老胡:“我給他開些藥,慢慢恢複吧……”

老胡點頭。

醫生護士離去。

老胡對高智晟:“我很震驚……但,哪絕對不代表黨和政府的意思……”

高智晟:“那是誰的意思?”

老胡吱唔:“這……”

高智晟:“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或者送到監獄?”

老胡猶豫。

高智晟閉上眼睛。

老胡對門口喝道:“你們進來!”

江澤權和五個警察進來。

老胡瞪眼睛訓斥:“你們不知道使用酷刑是違法的嗎?你們不是從警校出來的嗎?在警校裏沒有讓你們學警察紀律嗎?”

江澤權他們不作聲,但眼睛看別處,神情隱含不屑一顧。

老胡:“馬上去買衣服給高智晟,晚上要提供被子,必須讓他吃飯!”

江澤權不作聲。

老胡加大聲音:“聽到沒有!”

江澤權勉強地點頭。

老胡離去。

江澤權使個眼色,一個警察走到門口望望,走回來,作一個“他走了”的動作。

江澤權立刻罵高智晟:“高智晟,你他媽的現在還作夢進監獄,美死你!隻要共產黨在,你就再沒有進監獄的機會,我們就偏要用酷刑整死你!”

高智晟臉無表情。

江澤權:“我們下一步,還要當著你老婆孩子的麵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高智晟一聽,全身打顫。

警察們哼著鼻子離去。

 

高智晟家

門鈴響。

耿和打開門,中年女幹部向秀麗和兩個警察站在門口。

打出字幕:

警察將高智晟在受酷刑下提供的“亂搞女人筆錄”拿來給高智晟的妻子耿和看。

耿和坐在沙發上看高智晟的筆錄。

向秀麗和兩個警察坐在旁邊,看著她的反應。

耿和將筆錄往茶幾上一扔。

向秀麗:“這份筆錄,高智晟簽了字打了指模。現在,你該知道你老公是怎麽樣一人了吧?他道德敗壞,背著你亂搞女人……”

耿和打斷她:“我丈夫是什麽樣的人,用不著政府幫我下結論。高智晟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那個寫公開信給政府的高智晟。沒別的事了?哪你們走吧!”

向秀麗和兩個警察一怔,惱怒又無計可施,隻好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這時,門開,背著書包的格格進來,她看看那三人:“媽,他們是什麽人?”

耿和:“他們是政府來的人。他們來跟我說,你爸爸是個道德敗壞的人。”

格格衝三人:“呸!你們才道德敗壞!沒有人比你們更壞!我爸爸是個大英雄!”

三人楞,想發作又怒不起來。

門“砰”的關上。

格格走過來拉母親,抬起的眼睛裏閃著瑩光的淚水:“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家?”

耿和一聽,再忍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直搖頭,雙手把女兒緊緊摟在懷裏。

 

夜 醫院病室

高智晟在睡熟。

江澤權和五個警察衝進來,不由分說將黑頭套罩住高智晟,將他拖下床,摁著他的頭讓他的身體彎曲成九十度,架著他快步離去。

 

夜 樓房外麵

警察們扭著高智晟讓他身體彎曲成九十度頭朝地麵,推著往前行。

 

夜 一路上

警察們推著高智晟向前行,來到一輛汽車旁。

高智晟被他們推塞進一輛汽車上。

汽車急速駛去。

 

夜 路上

汽車在行駛。

車上,高智晟被警察們摁著頭強迫彎腰成九十度,定格。

打出字幕:

高智晟被警察摁著頭強迫彎腰成九十度,時間長達九十分鍾。

高智晟雙腿一軟跪下,警察馬上揪他起來站好,定格。

 

高智晟家

格格端了菜從廚房出來客廳:“媽媽,吃飯了。”

耿和從臥室出來。

這時,門被拍得“呯呯”巨響。

耿和連忙去看貓眼。

貓眼裏的影像:一班凶神惡刹的警察站在那裏。

格格驚恐地看著門。

耿和開門

八個警察衝進來:“搜查!”

耿和攔住:“你們有搜查令嗎?”

一個警察推開她:“我警告你,別亂動!你給我老老實實坐一邊!”

另一個警察過來,揪了耿和推到沙發上。

格格連忙跑到耿和身邊。

警察們分頭搜查。

兩個警察衝進高智晟臥室。定格。

兩個警察衝進格格房間。定格。

兩個警察衝進衛生間。定格。

兩個警察衝進廚房。定格。

打出字幕:

2007年10月8日,沒有法院搜查令的一班警察,又一次衝進高智晟家非法搜掠。

化:警察們扛著拿著搜掠來的財物往外搬,耿和格格氣憤地看著他們。

化:耿和看著狼籍一片的家,無語,隻有憤然。

格格器:“媽媽……”

耿和:“格格,別哭,要堅強!”

格格抹眼淚。

化:現在,高智晟的家,空蕩一片。

定格。

 

看守所

鏡頭從看守所門外推進去,直到一監室裏。

身體虛弱的高智晟躺在板鋪上。

鐵門哐啷打開。

兩個獄警帶著一個犯人出現,犯人提著一桶饅頭。

獄警:“高智晟,餓了嗎?”

高智晟點頭。

獄警:“幾天沒吃飯了?”

高智晟看看他。

獄警:“兩天不吃了,是吧!想不想吃?”

高智晟點頭。

獄警:“唱歌啊!”

高智晟看著他。

獄警:“唱《共產黨好》!”

高智晟隱含著諷刺:“好啊,共產黨就是好!”他開始唱:“共產黨好共產黨好……”

犯人笑。

獄警大笑。定格。

化:獄警示意犯人,犯人便從桶裏拿出一個饅頭拋給高智晟。

獄警和犯人離去,鐵門又哐啷關上。

虛弱的高智晟雙手捧著饅頭,顫抖著祈禱:“萬能慈愛的天父,感謝你賜我食賜我飲賜我力量,使我的生命得以繼續燃燒,我會繼續堅持我的理想我的追求。”

他在胸口劃十字。

 

看守所一辦公室

三個官員坐在那裏。

兩個獄警將高智晟帶來,官員們看著他。

宿姓官員:“你可以坐。”

高智晟坐下。

宿姓官員:“今天起,你被允許洗臉刷牙。”

高智晟諷刺地:“是嗎?謝謝!”

宿姓官員:“共產黨對你還是很人道的,不是嗎?我們要是拉登,早把你滅了!”

高智晟:“是的,你們和提登不一樣。”

聶姓官員走近來:“高智晟,我們知道,你文章寫得好。你很應該寫些文章罵罵法輪功啊,價錢由你開!二千萬以上,不封頂!”

高智晟:“共產黨同誌,這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倫理問題。”

聶姓官員一怔:“我們沒有你的學問好,我們隻是很現實的告訴你,你要聽政府的話,政府就有好的回報給你!”

高智晟不作聲。

紀姓官員:“寫法輪功是倫理問題,那你可以寫些歌頌我們黨的文章啊!價錢也是由你開,二千萬以上不封頂!”

高智晟:“那是……你們的黨,不是我的黨!”

聶姓官員:“那你就是不寫了?”

高智晟:“我以前早寫過了,你們可以到網上去看。”

宿姓官員:“你要不寫也成。什麽都不寫,聽好了,是‘什麽都不寫’!價錢也是兩千萬以上不封頂!”

高智晟不作聲,指指自己胸口。

宿姓官員:“你什麽意思?”

高智晟:“良心。”

宿姓官員手指戳著高智晟的胸口,笑:“高智晟,你既然那麽有骨氣講良心,卻為吃上一個饅頭,不也唱了對我們黨的頌歌?”他說完還唱兩句:“共產黨好,共產黨好!”

一班人都笑了。

高智晟不作聲,眼睛木然看著地麵。

宿姓官員威脅道:“我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得答應,至少得寫些政府關心你全家對你全家很好的文章。要不然,你關在這裏是沒有盡頭的!”

高智晟不作聲。

宿姓官員臉上浮著笑:“想想你的妻子,孩子,如果你不合作,我們很樂意讓你的妻子孩子親眼看著你受酷刑!”

高智晟一聽全身顫抖,定格。

打出字幕:

在中國政府以“讓你家人現場觀看你受酷刑”的威迫下,高智晟被迫寫了一篇文章:《政府一直對我全家關愛備至》

 

高智晟家樓下

一班便衣無聊地各有各在動作。

一輛警車開來,停下。

附近,正在打毛線衣的施婆婆抬起眼睛,她驚奇了,將鼻梁上的眼鏡拿下來。

兩個警察架著高智晟下了警車,高智晟被折磨後整個臉都腫脹變形。定格。

打出字幕:

2007年11月25日,在國際社會呼籲釋文高智晟的壓力下,中國政府暫時釋放高智晟回家中。

施婆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搓搓眼睛再看清楚。

高智晨被警察架著站在那裏。

這時,耿和從樓房裏跑出來,她先楞一楞,看到高智晟後,趕緊跑過來。

警察一見耿和,便鬆了手。

高智晟腳一軟就要倒地,耿和連忙扶架住丈夫。

施婆婆站起來,快步走近來:“高律師,是您嗎……”她伸手摸高智晟的臉,“天啊……高律師,誰把您打成這樣子啊……”

施婆婆要幫著扶高智晟,一個警察走近來,伸手攔住。

高智晟浮出笑臉:“謝謝施婆婆……我沒事。”

他努力向前邁步。

施婆婆對警察罵道:“你們真是沒人性!”

警察瞪眼睛:“老家夥,你小心點!”

施婆婆一點不怕:“把我這個老太婆也抓進去啊!我知道你們敢!來啊,抓我啊!”

她偏要衝上去幫忙。

高智晟對施婆婆擺擺手,然後力挺著在夫人的扶助上,一步步走進樓房裏。

一班警察得意地看著這一慕。

施婆婆高聲地:“高律師,您是好人!”

 

高智晟家臥室

耿和扶著高智晟走到床邊,高智晟要坐下,但酷刑落下的腰傷令他無法坐下來。

耿和努力地扶高智晟坐下並躺在床上。

高智晟看看耿和。

耿和的眼淚忍不住泉水般湧出。

高智晟伸手過來拉住耿和的手,臉上現出“我沒事”的微笑予耿和安慰。

外麵有開門聲,接著是格格和聲音:“爸爸,爸爸……”

高智晟趕緊示意耿和。

耿和連忙擦擦眼睛。

格格一麵叫“爸爸”跑進來。一見到床上高智晟的樣子,她驚呆了,簡直不相信。

高智晟向女兒伸手。

格格慢慢走過來:“爸爸,是您嗎?”

高智晟點頭。

格格撲來來摟住父親,大哭:“爸爸,不要,爸爸,不要……”

耿和看到女兒哭,再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高智晟鼻子一酸,淚水就要湧出,但強忍著。

鏡頭慢慢拉開,漸隱,隻有格格的哭聲在震蕩。

 

紀錄視頻:

“奧運火炬”在世界各地傳遞中,遭受到華人群體抗議——

英國,法國,美國……

化:火車在行駛

高智晟一家坐在車上,周圍,是崔明那十八個便衣。

打出字幕:

中國政府害怕在奧運會期間外國媒體采訪高智晟,害怕法輪功信仰者群體遭受長時間大規模酷刑迫害的真相公諸於天下,於是在奧運會開幕前夕的2008年7月24日,

強行將高智晟一家從北京押離到新疆。

高智晟的眼睛望著窗外。

田野掠過。

山林掠過。

河流掠過。

村莊掠過。

草原掠過。

高智晟旁白:我美麗的國家……美麗的家園……她有幾千年的文明史……她的美麗容貌和美麗文化,正在受到中共——這個曆史上最邪惡的政權——給予她空前絕後的破壞……而這個美麗國家的人民,在中共掌權後,遭受了如此多的來自政權殘酷的殺戮和迫害……

疊印如下畫麵:

“剿匪”中對國民黨殘餘及家屬親屬的殺戮——一大批背插著“土匪”和“土匪幫凶”牌子的“犯人”被解放軍槍斃;

“土改”中對地主富農及其家屬親屬的殺戮——一大批背插著“地主”“富農”牌子的一隊隊人及他們的家屬被跪在那裏遭受解放軍槍斃;

“反右”中對知識穀子的殺戮——背上插著“右派”牌子的一隊隊人被解放軍槍斃;

大饑荒年代餓死幾千萬人——餓莩遍野,活著的人骨瘦如柴;

“文化大革命”人與人的互相殘殺——大批的造反派被另一幫造反派殺死;

天安門廣場的鎮壓——坦克碾向廣場的學生,解放軍向學生們開槍;

宣布法輪功為邪教——警察瘋狂抓捕法輪功信仰者,警察向法輪功信仰者施酷刑。

魏京生、王丹、陳光誠……一個個的思想異見人士被投進監獄……

想到這些,高智晟閉上眼睛,強忍心中酸楚。定格。

 

光榮勞教所操場

一輛有紅十字標誌的警車停在那裏,胡誌輝和五個獄警將十個“犯人”押上車。

 

勞教所所長辦公室

所長將一份文件遞給老方,叨著雪茄的西裝革覆的老方便拿文件看看,然後在上麵簽字。

老方簽字後收了副本放回小皮包,笑:“十件,兄弟,你能賺五十萬!我也賺五十萬!老朋友,我們都可以為自己的二奶買些珍貴的禮物了!”

他們大笑。

 

勞教所大門外

老方的小車往外駛。

胡誌輝駕警車跟著駛出來。

 

山中小路

老方的小車和警車在行駛。

 

山路另一小路

老方的小車和警車在行駛。

 

山中一幢建築樓房

老方的小車和警車駛進來。

 

樓房外

五個獄警將十個“犯人”推下警車。

接手的十個警察每人揪著一個“犯人”並把他們帶進樓房裏。

老方在一旁觀看。

胡誌輝將文件夾遞給警察小曾,小曾在上麵簽字。

胡誌輝看看四周環境。

小曾簽字後將文件遞回給胡誌輝,胡誌輝接過後想進樓房裏,小曾伸手攔住。

小曾:“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嗎?”

胡誌輝:“上衛生間。”

小曾:“你跟我來。”

他將胡誌輝帶過另一邊。

 

地下監倉

警察們押著十個“犯人”進來。

監倉裏的法輪功學員一見新來的同伴,都叫了起來:“法輪大法好!”

十個新來的法輪功學員頓感親切,都不約而同的也叫道:“法輪大法好!”

他們被推進一個個監倉。

其中一個監倉裏,小貞在打座。

一個女法輪功學員被推進來。

鐵門“哐啷”關上。

小貞向新來的同伴微笑,拉了她坐到一旁。

新同伴問:“這是什麽地方?”

小貞搖搖頭:“不知道。”

另一個婦女插嘴進來說:“但這裏夥食好些,也沒有酷刑。”

新同伴搖頭不相信:“他們會有這麽好?一定有什麽陰謀!”

小貞:“將我們的生命交給神吧。”

她又打座。

 

樓房外

胡誌輝開了警車離去。

 

山路

警車在行駛。

胡誌輝疑惑的沉思的神情,他的腦中掠過——

林剛:“天天燒十幾具屍體……有時候看到那些被燒的人,都被掏空了內髒,或者是被挖了眼睛,心裏難受。”

誌輝奇怪:“掏空了內髒挖了眼睛?”

胡誌輝凝思的眼神,腦中想象出這樣的畫麵——

躺在手推車上的屍體那血淋淋的空空的胸腹……那血淋淋的沒了眼球的臉。

胡誌輝臉上的肌肉因恐怖觸動而跳一下。

 

山路

警車在行駛。

胡誌輝在沉思,腦中掠過——

林剛:“真的。那些屍體,都沒有心髒腎髒肝髒啊眼睛啊……”

誌輝:“沒有心髒腎髒肝髒眼睛……什麽意思?”

林剛:“法輪功的人嘛。”

小貞抬眼看定林剛:“哥,你說‘法輪功的人’,什麽意思?”

林剛:“小妹,你不知道,我們燒的屍體,絕大多數絕大多數,都是法輪功的人。”

小貞:“為什麽是法輪功的人?”

林剛:“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醫生說的。”

誌輝:“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那些屍體沒有心髒腎髒肝髒眼睛?”

林剛:“人體器官移植啊!”

誌輝一聽笑:“哦,好事啊,以後我死了,也把我的器官捐出來,幫助有需要的人。”

林剛:“自願捐當然沒問題……我聽醫生說,那法輪功的人,是從集中營綁過來的……”

誌輝一聽又笑了,直搖頭:“那就是說,活摘法輪功人員的人體器官?不會不會!雖然我也不喜歡法輪功,但還是不相信有這種事。”

小貞:“法輪功雖然被社會上的人誤會,但我也不相信他們被活摘器官。哥,你不要亂猜。”

林剛平靜地:“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但一定是真的!我在這裏幹了三年了!

想到這些,胡誌輝的神情顯示他的內心不安起來。

 

醫院一室內

宗醫生在看電腦,旁邊站著白醫生和一個便衣警察一個軍官。

軍官神情緊張。

宗醫生:“找到了,206634的血型匹配!”

軍官和警察的頭湊近電腦熒屏。

熒屏上,是體檢資料記錄,有一幀彩照頭像。

鏡頭推近:是小貞

宗醫生:“是個女的,很年輕,才二十七歲,她的心髒非常好。”

軍官頓時情緒放鬆:“首長有救了!”

便衣警察:“馬上安排手術!”

 

山中一幢樓房

一輛小車和一輛專用車開來,這兩輛車都有“紅十字”標識。

 

地下牢房

三個警察往下走,來到牢房處。

一間牢房裏,小貞在打座。

警察來到牢房前。

一警察凶凶地喊:“206634!”

小貞扭頭看。

一警察“哐啷”開了鐵門。

小貞站起來,走出去。

三個警察抓住小貞往外走。

經過那些牢房,裏麵的法輪功人員向小貞沉痛地揮手道別。

小貞臉帶微笑,十分平靜。

三個警察一臉陰沉傲慢。

 

山中小路

一小一大兩輛車在行駛。

 

醫院一病室內

小貞被幾個人按在床上,一個護士給她注射麻藥。

 

醫院手術室

鄯醫生和兩個醫生助理兩個護士在那裏。

兩個護士推著一輛手推車進來,被打了麻醉藥的小貞躺上車上。

軍官和一個便衣警察跟進來,關上門。

軍官做一個“可以開始”的手勢。

小貞被抬到手術床上。

護士將小貞身上的手術服拉開。

鄯醫生戴好手套,走近來,拿起手術刀。

他定睛一看,嚇了一跳。

小貞的臉。

長鏡頭:鄯醫生驚惶的眼睛的特寫。

鄯醫生渾身顫抖。

手術刀“叮噹”掉到地上。

軍官和警察看著他。

鄯醫生隻覺得頭一暈,搖晃一下摔倒在地。

軍官一看緊張:“他怎麽啦?”

兩個護士蹲下來檢查。

一護士:“鄯醫生暈過去了……”

軍官急:“把他抬出去!趕緊換醫生!”

兩個護士和兩個醫生助理將鄯醫生抬出去。

便衣警察皺眉頭,警覺。

急急進來一個葉姓醫生和兩個助理。

軍官:“趕緊開膛。”

葉醫生戴好手套。

小貞躺在手術床上,露出胸膛。

葉醫生的手術刀切向小貞的胸膛。

小貞的心髒被摘下取出。

小貞的心髒被裝進一透明容器裏,然後放進一個專用冰箱。

專用冰箱放到一輛小推車上,兩個護士推了小推車急忙走出手術室。

軍官連忙跟著。

一個護士將一塊白布蓋在小貞身上。

警察顧龍騰帶著兩個穿醫院工作服的男子進來,兩男子推著一輛手推車。

警察一擺頭。

顧龍騰指示兩男子將小貞抬到手推車上,然後往外走。

警察隨後跟著。

 

另一手術室

三個醫生正圍著一個躺在手術床上的七八十歲的男人,其他三個助理三個護士在一旁。

門開,兩個護士推了載著專用冰箱的小推車進來。

警察和軍官隨後而進。

小貞的心髒被從冰箱取出。

醫生在做手術。

 

醫院小徑

兩男子推著手推車往前行。

警察顧龍騰隨後跟著。

 

殮房

兩男子推著手推車進來。

顧龍騰遞給殮房警察盧海一個記錄簿讓他在上麵簽名。

盧海簽名後,將記錄簿遞回給畢龍騰。

盧海:“今天會有幾個?”

顧龍騰:“也許四五個吧。”

他掏出煙來抽,遞一根給盧海,然後點煙。

顧龍騰頭擺向停在一邊的手推車:“這個女的,很年輕漂亮,粘上法輪功,可惜了!”

盧海眼睛放光:“真的很年輕漂亮?”

他走出值班室來到手推車處,揭了白布看。

小貞的臉。

盧海:“他媽的,跑去學法輪功……要不然,讓我追有多好!”

顧龍騰笑:“她成鬼了,你也成鬼去追吧!”

盧海:“隻要漂亮,鬼也不怕!”

他們大笑。

顧龍騰作個手勢,那兩男子推車進殮房。

林剛和一個工人接了手推車。

 

醫院一病室

鄯醫生躺在床上,慢慢睜開眼睛。

一個護士在旁邊:“鄯醫生,你醒了?”

鄯醫生定定神,眼前猛閃過——

小貞躺在手術床上。

他坐起來,然後下床。

護士奇怪地看著他。

他急急地衝出去。

 

手術室

鄯醫生慌慌的走來。

手術室的門關著。

他推門,裏麵隻有兩個護士在收拾東西。

鄯醫生:“手術做完了?”

一護士:“做完了。”

鄯醫生呆了。

門外,那個監視手術的警察經過,停下來,注視著鄯醫生。

鄯醫生呆呆走出手術室。

 

醫院一走廊

鄯醫生神思恍愰在走。

前麵,小貞從一邊轉出。

鄯醫生一看驚喜,跑上前抓住她:“小貞,你沒做手術,你的心髒沒被挖出?”

他直摸小貞胸膛。

那女子掙紮,尖叫起來。

便衣警察跑來,揪住鄯醫生。

鄯醫生力氣很大,一把甩開便衣警察,撲上去拉住女子。

鄯醫生:“小貞,你沒有被做手術,太好了……你知道嗎,我非常害怕……小貞,我愛你……我知道,你不會是法輪功……”

女子再次掙紮尖叫。

幾個醫院的男護工從一室內跑出,警察對他們一揮手,他們一齊撲來來扭住鄯醫生。

那女子趕緊逃去。

鄯醫生大叫著:“小貞,小貞!”

他的臉變得很難看,完全失去常態。

 

殮房外

林剛和三個工人推著兩輛手推車往外走,盧海跟在後麵。

盧海:“林剛,你推的那個女的,很年輕漂亮!”

另一個工人答:“不是他推那個,是我推的這個!”

林剛罵道:“我覺得自己在作孽!”

盧海:“又不是燒你妹妹,作什麽孽!”

林剛瞪他:“燒我妹妹?我殺了你!”

盧海:“林剛,你今天發什麽神經啦?”

林剛正要怒,和他一起推車的工人勸:“少說兩句了林剛!”

林剛不出聲了,悶悶地推著車。

 

火化場

爐火熊熊。

林剛將一個“屍體”推進去,關上爐門。

盧海在抽煙。

爐門打開。

另一個工人推手推車過來,揭開白布:“她很漂亮,在燒之前,再看一眼。”

林剛眼睛一瞄,頓時怔住。

手推車上躺著被開膛的小貞。

林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住。

那工人正要將小貞推進爐膛,林剛衝上來拉住,認真看。

果然是妹妹小貞。

林剛頓時渾身打顫,伸手摸小貞的臉。

盧海有些惱地看著林剛。

工人拉開林剛,要推小貞進爐膛。

林剛突然怒叫:“不許燒!”

他一把拉住手推車。

盧海走近來,揪林剛:“你發什麽神經?”

林剛完全失去理智,揮拳打向盧海。

盧海被打得倒退兩步坐到地上。他大怒,拔出手槍就射:是一顆臭彈。

盧海一怔,連忙直勾手槍機板。

槍就是不響。

林剛衝上來一腳將盧海手中的槍踢到一邊,然後騎到他身上,雙手捧住他的頭猛撞地麵。

盧海很快被撞昏。

那三個工人嚇呆了。

林剛拖了盧海到那輛空空的手推車旁,將他抱上手推車。

那三個工人嚇得打顫。

林剛將盧海推進爐膛裏。

爐膛關上門。

三個工人嚇得屁滾尿流,拔腿就往外逃。

林剛走到妹妹身邊,伏下身抱住她,慟哭起來:“小貞,小貞……”

 

夜 宿舍胡誌輝的小房間

胡誌輝躺在床上看書。

手機響,他接聽。

電話裏傳來哭聲。

胡誌輝:“林剛,你怎麽啦……喂,你怎麽啦?”

電話裏林剛的聲音:“誌輝,小貞她……她……”

胡誌輝一聽坐起來:“小貞,你找到她啦?”

 

夜 路上

胡誌輝駕著摩托車疾馳。

胡誌輝的眼睛:焦急、驚疑。

摩托車向遠處風馳電掣般急駛去。

 

夜 一小飯館

林剛已經冷靜許多。

胡誌輝顯然聽了林剛的陳述,憤怒令他臉在變形,激動得難以自控,抓在手中的手機都在不停的顫動。

林剛:“我要把那個院長殺了,然後再自殺!”

胡誌輝慢慢冷靜下來。

林剛:“我需要一把槍!”

胡誌輝:“你殺了警察,他們正在搜捕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潛伏起來!”

林剛看著他:“我們去殺了院長,一起逃……”

胡誌輝點頭:“都交給我,好嗎?”

林剛看著他。

胡誌輝:“仇,讓我來報。我還要將他們活摘法輪功弟子人體器官的事,向全世界揭露。”

林剛看著他。

胡誌輝站起來,示意林剛跟他走。

 

夜 一房間

胡誌輝開門,然後示意林剛進去。

胡誌輝關上門:“這是我二叔買的商品房,用的是一個美國朋友的名字登記,他們查不到的,他隻把鑰匙交給我。你先在這裏避一避風頭。記住,呆在這裏,哪也別去。”

林剛點頭。

胡誌輝掏出一疊錢放到桌上,指指桌上的電話簿和座機:“你要吃飯,打電話叫外賣,一天換一家。”

他掏出自己的墨鏡遞給林剛。

林剛看看墨鏡。

胡誌輝:“外賣送來你付錢時,一定要戴上它。”

林剛點頭。

 

夜 下雨的路上

夜雨中,胡誌輝開摩托車疾速前行。

他的眼前閃過:小貞的笑臉。

摩托車疾速前行。

胡誌輝的眼睛:仇恨,複仇,果決,冷靜。

小貞被開膛。

胡誌輝的眼睛。

雨水從頭盔麵罩流下。

摩托車疾馳在大雨中,車輪不斷地濺出炸般的水花。

 

勞教所

胡誌輝在巡視,手機響,他接聽。

胡誌輝:“是我……好的。”

 

勞教所所長辦公室

所長和兩個便衣警察等在這裏。

胡誌輝進來:“所長,您找我?”

所長指指兩個便衣警察:“坐吧。”

胡誌輝坐下:“什麽事?”

便衣警察A遞過來一份文件。

胡誌輝接過一看,上麵有林剛的彩照頭像。

便衣A:“認識他嗎?”

胡誌輝點頭:“他叫林剛。”

便衣A:“我們查過,昨天晚上九點三十分,他給你打過電話。”

胡誌輝:“嗯。”

便衣B:“他說了什麽?”

胡誌輝:“他要我到雙匯街街口會麵。”

便衣A:“你們在雙匯街街口會麵是幾點鍾?”

胡誌輝:“我開摩托車到那裏,大概是十點二十左右。但沒看見他。”

便衣B:“你是什麽意思?”

胡誌輝:“我等了有差不多一小時,見林剛沒出現,我就回來了。有什麽事嗎?”

便衣A:“你為什麽不打他電話聯係?”

胡誌輝:“我有打過,但手機剛好沒電了。”他不滿,“你們問這些幹什麽?”

便衣A:“沒什麽,隻是隨便問問。”

胡誌輝來氣了,一步竄到那便衣跟前揪住他的胸口怒瞪眼睛:“我也是警察!OK!你們有事沒事就跑來對我問東問西,是不是覺得好玩?或者是監視我?”

便衣B連忙拉開胡誌輝:“對不起,我們是執行公務?”

胡誌輝咄咄逼人:“什麽公務?”

兩便衣尷尬。

所長打圓場:“誌輝,他們確實是執行公務,因為林剛……”

便衣A趕緊打住:“對不起,打擾了。我們告辭……”

他們趕緊離去。

胡誌輝還在瞪眼睛罵:“他媽的,真是欺人太甚!”

所長拍拍他讓他消氣。

 

一精神病院

囚禁室

鏡頭從大門推進去,進入一囚禁室。

鄯醫生蹲在角落瑟縮,嘴裏念念有詞:“小貞,小貞……小貞,我愛你……”

老方和鄧小琴來到門口,看著裏麵的鄯醫生。

鏡頭拉開,老方和鄧小琴身後麵,還有兩個警察。

鄧小琴:“他瘋了……?”

老方:“不知道……但我們不能冒險。”

他對警察擺擺頭,然後和鄧小琴離去。

 

夜 囚禁室

兩個警察帶著三個穿白袿的男子來到這裏,開門進去。

他們摁住鄯醫生,給他紮針。

鄯醫生掙紮。不一會,他口吐白泡癱倒地上全身抽搐。

他們看著他。

鄯醫生不再動,鏡頭推向他的臉,落在他的眼睛上,眼睛裏有小貞的影像。

 

勞教所所長辦公室

胡誌輝站在所長跟前,所長在看他的辭職報告。

所長:“真要辭職?”

胡誌輝點頭。

所長拘留:“你再考慮考慮,勞教所這麽好的福利……”

胡誌輝:“我知道。但我想學學做生意。”

所長想了想:“也好,人各有誌。行吧,我支持你!”

 

蘇屯醫院餐廳

胡誌輝坐在一餐桌旁用餐。

附近,院長鄧小琴也在用餐,和餐桌旁的一個幹部小聲說著什麽。

胡誌輝看一眼鄧小琴,然後站起來離去。

 

醫院走廊

一個穿著雜工工作服戴著口罩的青年男子在打掃走廊。

電梯門開,鄧小琴步出,走向院長辦公室。

雜工慢慢扭過頭來。

鏡頭推近:是胡誌輝。

他看看走廊上沒人,便快步尾隨院長。

 

院長辦公室

鄧小琴進了辦公室,正要關門,門被推開,戴著手套拿著掃帚和垃圾箕胡誌輝閃身進來,關上門並上鎖。

鄧小琴以為是工人來清潔,不好氣地:“你出去,現在不用清潔!”

胡誌輝猛揪住她的頭發,一把七寸長的尖刀頂在她喉嚨處。

胡誌輝將口罩拉下:“你要叫一聲,馬上捅了你!”

鄧小琴渾身發抖。

胡誌輝:“把手機掏出來!”

鄧小琴掏出手機,胡誌輝一把奪過用力扔到地上,手機即時碎裂。

胡誌輝將鄧小琴扭到辦公桌處摁她坐下:“打開電腦!”

鄧小琴顫抖著打開電腦。

胡誌輝:“把人體器官移植數量統計調出來!”

這時,門鈴響。

鄧小琴望望胡誌輝。

胡誌輝的尖刀向鄧小琴喉嚨捅一捅,血立刻滲出。

鄧小琴驚恐。

門鈴聲停。

胡誌輝:“調出來!”

鄧小琴打電腦。

熒屏上出現如下畫麵:蘇屯醫院人體器官移植統計

胡誌輝掏出一個移動硬盤,插進電腦:“複製下來!”

鄧小琴隻好複製。

電腦熒屏上出現複製畫麵,很快複製完畢。

胡誌輝拔出移動硬盤,掏出手機一摁:“說,你們醫院從什麽時候開始,大批量活摘法輪功信仰者的人體器官?”

鄧小琴不說。

胡誌輝一手摁緊她的嘴,一手用力將尖刀往她喉嚨慢慢紮進:“你不說我就紮死你!”

鄧小琴直點頭表示願意說。

胡誌輝鬆一鬆手。

鄧小琴:“我們蘇屯醫院,從2001年開始,活摘法輪功人員的人體器官……”

胡誌輝:“每個月平均殺害多少法輪功人員?”

鄧小琴:“大概……三百多個。”

胡誌輝:“怎麽交易?”

鄧小琴:“有些病人在我們醫院做移植……有些人體器官,我們供應給別的醫院……”

胡誌輝:“你們摘取法輪功人員的人體器官後,怎麽處理他們?”

鄧小琴:“火化掉……”

胡誌輝:“你們為什麽挑法輪功人員活摘人體器官?”

鄧小琴:“警察說,摘取法輪功人員人體器官,不用負法律責任……”

胡誌輝:“你是醫生,有良心掙紮嗎?”

鄧小琴不作聲。

胡誌輝:“司法部門在犯罪,你們也跟著做幫凶!如果不是你們醫生主動配合,就沒有那麽多法輪功人員被你們活摘人體器官!”

他眼發凶光。

鄧小琴瑟瑟發抖。

胡誌輝看看一旁的大文件櫃:“文件櫃的鑰匙?”

鄧小琴拉開抽屜,拿出一把鑰匙。

胡誌輝:“我今天要為我的女朋友,為被你們活摘人休器官的法輪功信仰者報仇!”

他扔了尖刀,雙手抱了鄧小琴的腦袋用力一擰,鄧小琴隻掙紮一下便死去。

胡誌輝收回尖刀和手機,然後去開了文件櫃,拖了鄧小琴過來塞進文件櫃裏,再鎖上。

他將口罩戴好,拿了掃帚和垃圾箕,將地上的破手機掃到垃圾箕裏,開門後看看沒人,於是走出去。

 

院長辦公室外走廊

胡誌輝往樓梯走去。

前麵來兩個醫生。

胡誌輝裝作掃地。

醫生邊說著走過去。

胡誌輝快速走向樓梯。

 

蘇屯醫院大門外

胡誌軍已經換上另一套衣服,戴著墨鏡神態平緩地走出醫院大門,消失在大街上。

 

一商品房

胡誌輝將墨鏡從臉上摘下放到桌上,聲音平靜地:“我把院長送地獄了!”

林剛一聽如釋一口惡氣。

胡誌輝拿出移動硬盤:“我掌握了他們活摘法輪功信仰者人體器官的證據!林剛,我們一定要逃出中國,向全世界揭露中共的滔天罪行!”

林剛:“我先不走!”

胡誌輝:“為什麽?”

林剛:“我要找到殺死我妹妹的凶手!”

胡誌輝:“你找誰?整個司法係統都是凶手!林剛,聽我的,我們從雲南逃到泰國,跑到聯合國難民署申請政治避難,然後要求進入美國,在美國公布中共的罪行!”

林剛:“哪我們趕緊就去!”

胡誌輝一把拉住他:“現在不行,我們要避避風頭。林剛,聽我的,好嗎?我比你更想把害死小貞的凶手都送進地獄!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們要冷靜處事。”

林剛想了想,點頭。

 

行駛的火車

車上,耿和跟女兒兒子在一起。

周圍,是十個便衣。

打出字幕:

奧運會結束後的2008年8月20日,耿和帶著孩子回北京,準備給孩子注冊讀書和上幼兒園。

 

學校外

耿和帶著格格和天昱走來。

她們的身後,跟著六個便衣。

打出字幕:

2008年8月25日上午9時,耿和帶女兒到學校去注冊。

 

學校辦公室

班主任一臉冷漠口氣僵硬:“你的女兒不能在我們學校讀書!”

耿和:“為什麽?”

班主任:“因為我們學校不接受政治犯的子女!”

格格激動:“什麽政治犯,我隻是個學生!”

耿和憤怒:“你們還講不講道理的?學校不是教育孩子講道理的地方嗎?”

班主任扭開臉。

校長背著手走過來:“你們走吧。我是校長,我代表學校作出決定:不再接收你的孩子進我們學校!保安!”

兩個保安走過來,做手勢讓耿和母女倆離去。

格格拉著耿和哭了:“媽媽,我要讀書,我要讀書……”

耿和氣得渾身打顫:“虧你們為人師表,真是無恥至極!你們簡直比流氓惡霸還要可惡!”

校長和班主任一臉麻木得意。

那幫便衣在一旁笑。

 

學校門外

耿和帶了女兒兒子出來。

格格一麵哭著:“媽媽,我要讀書,我要讀書……”

耿和:“媽媽再幫你想辦法……”

迎麵走來一個良姓中年婦女:“耿和,和格格注冊啊?”

耿和罵:“良燕,你說!還有比這學校的校長還要流氓惡霸的嗎?居然不讓我女兒注冊!”

良燕:“為什麽?”

耿和:“說學校不接收政治犯的家人!”

良燕:“哪有這樣的學校……”

一個便衣走過來趕:“走走走!”

良燕對耿和:“我幫你問問別的學校。”

便衣:“不用問了,沒有學校會收的!”

幾個便衣一齊笑。

良燕:“為什麽?”

便衣:“跟政府作對的人,政府就對他不客氣!走走走!”

良燕一麵走一麵對耿和說:“我會盡力幫助你!”

便衣好笑:“哼,你有什麽能力幫!”

便衣們笑。

格格罵他們:“壞蛋壞蛋壞蛋!”

便衣們更笑得開心。

格格拉母親哭:“媽媽……”

耿和緊緊握住女兒的手,非常難過。

天昱也拉拉母親:“媽媽,我能上幼兒園嗎?”

耿和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強忍憤怒的難過的淚水。

 

夜 高智晟家

格格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發怔。

耿和在衛生間給天昱洗澡。

客廳,有開門聲。

門開,高智晟進來。

打出字幕:

2008年9月29日,在奧運會結束一個月後,高智晟被允許回到家中。

高智晟興奮地:“耿和,格格,天昱!”

沒有回音。

高智晟奇怪。

他走向格格的房間。

格格背向床外麵向牆壁坐在那裏。

高智晟以為女兒和他開玩笑,便悄悄走過去騷女兒的肢窩。

格格扭身甩開他的手。

高智晟感覺到女兒不象開玩笑,便親切地輕撫女兒的頭;“格格,爸爸回來了。”

格格又扭頭甩開,絕望地吼叫:“不要碰我!”

高智晟嚇了一跳。

耿和拉著天昱進來。

天昱撲過來:“爸爸。”

高智晟想抱兒子,突然一陣腰痛,幾乎要摔倒。

耿和趕緊過來扶他。

高智晟在夫人的攙扶下慢慢坐到床上,望望格格問耿和:“格格她……”

耿和說不出來。

天昱:“爸爸,姐姐不能讀書,我也不能上幼兒園。”

高智晟不解:“為什麽?”又馬上明白,“哦,這是他們整人的手段!”他非常氣憤,想站起來,但腰痛令他又坐下,因激怒渾身顫抖竟然說不出話來。

格格這時轉過身來,撲到高智晟身上,哭起來:“爸爸,爸爸……”

高智晟非常難過,摟住女兒,忍不住的掉下眼淚:“格格,都怪爸爸,都怪爸爸……天昱……”

他把兒子拉到身邊,淚眼模糊:“天昱……”

他難過地悲憤地哭了起來,卻又要強忍,於是身體在哭中抖動著。

天昱望著父親,想說什麽,又沒有說,似乎很懂事。他要伸手給父親抹眼淚,但夠不著。

格格一聽父親哭,反而不哭了:“爸爸,你不要哭,不要哭……我不哭了……我不哭。”

高智晟一聽卻哭得更傷心了。

格格也忍不住的掉淚,直抹眼睛。

鏡頭慢慢拉開,展現了高智晟一家相依為命的情景。

漸淡。

 

美國舊金山金門大橋

高智晟之友協會

張雪容在打電話:“傅牧師,大陸一個法輪子弟給我發郵件,說警察不讓高智晟的孩子上學上幼兒園!傅牧師,高智晟一家需要幫助!”

 

美國華盛頓城市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希秋在聽電話,點頭:“我知道……”他想了想,“他們不能剝奪孩子受教育的權利!我們來想想……我們會有辦法的!”

他放下電話,閉上眼睛,臉上流露出祈禱的神情。

傅希秋旁白:“上帝啊,展示您博大的關愛,拯救處於苦難悲慘之中的中國人民吧,他們不幸遇到一個流氓政府……”

 

一組短鏡頭:

天空俯拍的美國自由女神;

天空俯拍的美國舊金山城市;

急速掠過的太平洋;

中國北京天安六廣場;

無數的一個一個疊印出來的法輪功信仰者……

打出字幕:

在《高智晟之友協會》張雪容女士和《美國對華援助協會》傅希秋牧師的聯手努力下,中國大陸的法輪功信仰者們開始了援救高智晟一家的聯合行動。在他們的精心策劃和幫助下,高智晟夫人耿和帶著女兒兒子開始了驚魂大逃亡!

 

高智晟家樓下

有五檔小販在擺賣水果和雜貨。

鏡頭推向其中一個水果攤,小販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叫鍾祥,正在稱水果給一個女顧客。

耿和從樓房走出。

崔明一見她,便示意手下上前。

五個便衣圍上來。

耿和走向水果攤。

鍾祥笑臉相迎:“太太,有很新鮮的蘋果,要不要買一點?”

耿和便走近去。

便衣看她買水果,就散開不再注意。

耿和挑蘋果。

鍾祥瞄一眼附近的便衣。

便衣們無聊地在閑談。

鍾祥望望耿和,小聲地:“耿和您好!”

耿和一楞。

鍾祥稱水果:“我是高律師的支持者,高律師的勇敢和正義,很讓我們法輪弟子感動和敬佩。”

耿和看著他。

鍾祥拿出一張紙條,遞蘋果給耿和時也把紙條遞給她:“良燕告訴了我們。放心,我們法輪弟子能幫助你們逃離北京。”

耿和看看他。

鍾祥一麵真誠善良,輕聲說:“法輪大法好!”

耿和頓感親切。

 

高智晟家

耿和在廚房看紙條。

鏡頭推向紙條上的字:明天請到北京南站會合,有人在那裏等你。

耿和在洗蘋果,想著心事。

她切蘋果。

她端了一盤切好的蘋果走出廚房。

天昱在客廳上玩,耿和先把蘋果給兒子吃。

格格坐在自己房間裏的床上,手拿一小刀在劃自己的胳膊,她一副因絕望而變態的神情。

一道道的血痕布滿她的胳膊。

格格還在用刀自劃,好像沒感到痛。

耿和端著蘋果進來,一看女兒這樣子,嚇了一跳,手一鬆盤子落地“砰”的大響。

格格一驚,回頭看。

耿和衝過來,捉了女兒的手,奪了小刀。

耿和:“格格,格格,你為什麽這麽傻……”

格格抱住母親,大哭:“媽媽,我要上學,我要讀書……”

耿和頓時心酸,眼淚流了出來。但她更心痛女兒,伸手給女兒抹眼睛。

格格的臉出現紅色。

耿和一驚,看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因為奪女兒的小刀,被劃傷了,正在流血。

格格一看怕:“媽媽……”

耿和:“媽媽沒事……不要哭了,好嗎?媽媽會有辦法讓你讀書的。”

格格:“媽媽,你的手?”

耿和:“你要答應媽媽,不要傷害自己,好嗎?”

格格又撲到母親懷裏,幽幽地哭著。

外麵傳來開門關門響,接著是高智晟的聲音:“天昱!”

天昱的聲音:“爸爸,你回來了。”

接著是倆父子的嘻笑。

耿和:“爸爸回來了,我們不要讓他擔心好嗎?你不要哭了。”

格格點頭,擦眼睛。

耿和趕緊將女兒的衣袖拉下來遮住被刀劃出的傷口,然後拉了女兒,示意她出去。

格格跟母親出去。

高智晟一見女兒就高興:“格格,你猜,爸爸給你買了什麽?”

格格不作聲。

高智晟的手從身背後伸出來,手上拿著一個東西:“英語複讀機!”

格格接過來:“謝謝爸爸。”

高智晟蹲下來拉了女兒:“你怎麽啦?”

他伸手去為女兒抹眼淚。

格格搖頭:“不是哭,是沙子進了眼睛。”她晃晃手中的複讀機,“謝謝爸爸!”

高智晟:“真沒哭?”

格格:“真沒哭。”

高智晟指指自己的臉,示意女兒親。

格格上前用力親。

高智晟又伸另一邊臉。

格格也親一下。

天昱:“我也要親爸爸!”

他摟了父親直親。

高智晟大笑,摟了格格天昱:“格格,天昱,你們永遠都是我最心愛的寶貝!”

耿和在一旁看著,心中難過。

她慢慢走向廚房。

客廳處,傳來高智晟和女兒兒子的說笑聲。

她心事重重的神情,拿出紙條看看。

 

夜 高智晟家客廳

耿和在看電視,心事重重。

臥室傳來高智晟的聲音:“耿和,很晚了,睡覺吧。”

耿和:“嗯……”

 

夜 高智晟家主臥室

高智晟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但手露在被外。

耿和進來,慢慢躺在高智晟身邊,蓋上被子,露在被外麵的手握住高智晟的手。

她睜著眼睛,無法入睡。她側過麵來看看丈夫。

高智晟平靜地呼吸均勻睡著。

耿和的麵側回來,兩行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高智晟家客廳

一家人在吃中餐。

高智晟看到兒子的嘴角有豆漿汁汁,便拿了紙巾給兒子擦去。

天昱:“謝謝爸爸。”

耿和看在眼裏,想到要與丈夫離別,心裏難受,趕緊站起來走向廚房。

高智晟也不在意,問女兒:“格格,吃夠了嗎?”

格格點頭。

高智晟看看牆上的鍾:“耿和,我要出去了。”

他站起來,走進臥室。

耿和從廚房走出。

高智晟拿了文件夾走出來,對妻子笑笑,摸摸女兒和兒子的頭,然後蹲下來親他們。

高智晟:“爸爸愛你們!”

格格:“爸爸,我也愛你!”

天昱:“我愛爸爸!”

高智晟樂嗬嗬笑:“爸爸出門了。”

格格、天昱:“爸爸再見!”

高智晟開了門離去。

耿和看著高智晟出門和門關上。

她楞在那裏。

格格拿著複讀機和弟弟玩。

耿和快步走進臥室,拿了紙筆寫起來。

鏡頭推近耿和手抓筆在寫:孩子上不了學,孩子太苦惱,我很難受。我隻能帶著孩子先離開……

寫到這裏,她寫不下去。

窗戶的窗簾在飄動,象她的心情。

她眼淚落下來,滴濕了紙張。

她擦擦眼睛,收了筆,把筆壓在紙上,拿了件風衣走出客廳。

一陣風從窗口吹進,將桌上那張紙連同筆吹落地,紙條又被吹進一個櫃子底下。

耿和走到客廳,拉了格格到沙發上坐下:“媽媽要帶你和弟弟逃離北京,到外地去讀書,好不好?”

格格:“隻要能上學,有電腦,沒有警察,在那裏都行。”

耿和給格格穿風衣:“你出去時,把頭縮進風衣裏。如果警察沒跟上你,你就到南街的麥當勞裏麵等,我會和天昱來找你。記住,一定要等到我們來。”                                                                         

格格點頭。

耿和又從沙發上拿本雜誌遞給女兒:“你現在就走,拿著這本書,把頭縮進風衣裏,不慌不忙走,知道嗎?”

格格站起來走向門口,出門時望了望母親,點點頭。

格格開門走出去。

 

高智晟家樓下

門口處,格格的頭先探出來望望。

那邊的便衣值班室,門外站著一個便衣,值班室裏,兩個便衣一個在看報紙一個在看電腦。

格格將頭縮進衣領裏。

這時,樓梯走下三個與她一般大的兩男一女孩子,他們手中拿著小藍球。

格格看著他們,眼睛一亮突然有了辦法。

格格:“我跟你們一起玩好嗎?”

一男孩爽快地:“一起嘛!”

他們往外走,格格就跟在他們身旁,他們的身體阻擋了便衣那邊投來的視線。

值班室門外的便衣看看四個孩子,並沒有引起懷疑。

四個孩子來到轉彎街角,格格回頭一看,沒人跟著,於是拔腿就跑。

她很快消失在遠處。

 

高智晟家

耿和打扮成一個男子,拉了打扮成女孩的兒子往外走。

 

高智晟家樓下

耿和來到門口,先看看外麵。

一個便衣在值班室外無聊講電話,那神情顯然是在講色情。

耿和拉了兒子鎮定地往外走。

便衣的眼睛望過來,見是一“男子”拉著一“小女孩”,於是放鬆警惕。

耿和一麵走,心砰砰跳。

施婆婆迎麵走來,一見耿和這打扮,奇怪,正要打招呼。

耿和向施婆婆豎手指,示意她不打招呼。

這時,值班室的便衣視線投過來。

施婆婆明白,快步走向便衣,塞給便衣一袋蘋果:“你們辛苦了,慰勞慰勞你們!”

便衣因為第一次收到這樣的“孝敬”,有點受寵欲驚,連忙接過,連聲道謝:“謝謝你支持我們的工作,謝謝,謝謝!”

耿和拉了兒子快步離去。

施婆婆見耿和消失了身影,寬慰地微笑。

她走向樓房,進去前回頭望望。

那邊,獲得蘋果的便衣進值班室將蘋果得意地分給他的同類。

施婆婆向便衣那邊方向恨恨吐一口:“呸!呸!”

 

麥當勞

手裏拿著本書的格格在靠近窗口的桌旁,焦急地望著街上。

終於,她看到遠處母親拉著弟弟急急走來。

格格站起來往外跑。

 

街上

耿和一見女兒,立刻招來一輛的士。

格格上前拉了弟弟。

的士駛近來。

耿和與兩個孩子鑽進車裏。

的士駛去。

 

火車站外

鍾祥在等人。

一輛的士停下,耿和一家三口下車。

鍾祥一看,連忙走近來。

 

火車上

耿和拉著女兒兒子在鍾祥的指引下找座位。現在,他們都恢複原來的打扮,耿和背著個行李包。

耿和跟女兒、兒子坐下。

鍾祥在附近找到位置坐下。

打出字幕:

2009年1月29日,高智晟妻子耿和帶著13歲的女兒和5歲的兒子,成功地擺脫警察的監視,逃離北京。

 

夜 火車在行駛

車上,格格和天昱都睡著了。

耿和未能入睡。

兩個乘警走來。

耿和一見,慌,連忙起身向廁所那邊走去。

她進了廁所,關上門。

乘警來到格格天昱跟前,看看,沒有懷疑,離去。

耿和悄悄開點門,鍾祥站在一旁,示意乘警已經離去。

耿和於是走出來。

她回到孩子身邊。

 

火車在行駛

耿和看著窗外景色,神情有些迷惘。

窗外是一條公路,有車輛在行駛。

鏡頭慢慢推向公路上一輛摩托車。

胡誌輝在駕車,後車座上是林剛。

摩托車拐向另一條小道,消失。

火車“嗚”的叫著奔馳向前。

 

夜 高智晟家

高智晟開門進來。

高智晟:“耿和,我回來了。”

沒人應。

高智晟又提高聲音:“耿和,格格,天昱。”

還是沒人應。

他奇怪,先去廚房看,沒人。

他走進臥室找。

臥室裏沒人。

他到女兒房間找,還是沒人。

他急了:“他們去那裏了?”

他打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他更急更不安:“這麽晚了……”

傳來很響的拍門聲。

高智晟去開了門。

崔明和五個警察進來。

高智晟上前一把揪住崔明,猛掐他的脖子:“你們抓走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是不是?是不是?”

崔明被掐得喘不了氣,臉都紫了,其他便衣衝上來直拉高智晟,但高智晟力大無比,因生氣和激動臉都變了。

高智晟:“你們手法毒辣,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我跟你們同歸於盡!”

崔明被掐得口吐白沫。

一個警察揪著高智晟的頭發往後扯,和另外兩個警察合力終於用力將高智晟扯開。

崔明捂著脖子直喘氣,指著高智晟罵:“你這個混蛋……我們也正在找你的老婆和孩子……”

高智晟一聽放心。

崔明的臉衝上來對著高智晟的臉:“你老婆帶著兩個孩子逃跑了!他們不要你個混蛋了!”

他發恨地一拳向高智晟腹部打去。

高智晟痛得彎了腰。

警察對高智晟一頓拳腳,打得他滿地打滾。

 

夜 某火車站

耿和拉著格格,格格拉著天昱,他們在鍾祥的帶領下匆匆走出火車站。

鍾祥掏出手機,邊走邊打著電話。

鍾祥示意耿和他們停下。

一輛的士開來,在他們旁邊刹車。

年青的司機下了車,與鍾祥握手,請耿和上車,然後又幫著抱天昱。

的士開走。

耿和往後望望。

鍾祥站在那裏,一直看著的士遠去。

耿和回過頭來,司機遞一張電話卡給她:“電話卡,號碼在上麵。到了下一站,會有人跟你聯係。”

耿和接過來,感激地:“謝謝!”

司機:“我們願意為高律師赴湯蹈火!”

的士快速前行。

 

西南某縣城車站

一輛大巴停在這裏,耿和拉著女兒兒子,隨著乘客上車。

 

西南的路上

大巴在行駛。

耿和一家三口坐在車上。因為疲倦,兩個孩子都睡著了。

大巴在行駛。

化:小巴在行駛。

耿和一家三口擠在小巴上。

 

山路上

一中年男人帶領著耿和一家三口行走在山路上。

 

一山村

一農戶家招待耿和一家三口和那中年男人。

 

山路

耿和一家三口跟著中年男人行走。

小天昱很累了:“媽媽,好累……”

耿和正要抱,男人走過來:“叔叔讓你騎!”

他一把抱起天昱,讓他騎在自己肩上:“叔叔唱歌給你聽!”

中年男人唱起來,是那種帶著越南民謠的歌曲。

他們向前走。

 

一山村

耿和一家三口在中年男人的帶領下,來到一山村。

路口,一個精壯男人正等在那裏。

中年男人與精壯男人交談後,向耿和示意“他就是新的領路人”。

 

山路

耿和一家三口跟著精壯男人前行。

一路上,有穿越南軍服的男人不時迎麵而來。

耿和疑惑:“我們要去哪裏?”

精壯男人:“帶你們去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格格:“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精壯男人:“世界上最偉大最美麗又是最好的地方,她就是‘美國’!”

格格大聲地:“我們要去美國?你騙人!我不跟你走。媽媽,我們不跟他走!”

耿和也停下。

精壯男人笑:“我不是帶你們坐飛機去美國的,因為警察不允許。我是帶你們逃到美國去的,我們還要逃過警察的跟蹤!”他在格格麵前蹲下來,“你看我象警察嗎?”

格格一聽明白,於是向前邁步。

精壯男人笑,一把抱起天昱走,並掏出一顆糖給天昱。

於宇剝了糖吃。

 

邊境關卡附近

精壯男人遞給耿和三張證件。

男人:“大大方方過去,別怕。”

耿和點頭。

 

邊境一關卡

一些人在準備過關,耿和一家三口在其中。

打出字幕:

耿和帶著女兒兒子在高智晟的支持者幫助下,逃亡來到越南邊境。

輪到他們了,一軍人接過耿和手中的證件,看看他們。

耿和有些心虛。

軍人搖頭,說越南話:“你們不是當地人。”

耿和頓時慌。

格格怕:“媽媽,我們會被警察抓嗎?”

耿和這時倒鎮定了,搖頭表示不怕。

軍人揮著手勢說越南話:“你們是中國人,回去吧。”

耿和隻好拉了女兒兒子往回走。

在一邊,一直注視著耿和一家三口的精壯男人在打電話。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在聽電話:“不要怕,我們有第二套方案。”

 

一樹蔭下

精壯男人對耿和安慰說:“放心,我們還有第二套方案。”

 

夜 山路上

三輛摩托車分別載著耿和、格格、天昱在山上行駛。

摩托車的引擎聲響徹夜空。

打出字幕:

耿和一家三口在高智晟支持者的幫助下,進入緬甸國境。

 

山路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帶領耿和一家三口行走在山路上。

忽然,前麵出現一隊緬甸巡邏人員。

他們想往回走已經不可能,巡邊隊發現了他們。

一軍人:“站住!”

他們隻好停步。

軍人們快速圍攏過來。

軍人小頭目用緬甸話問:“你們是什麽人?”

他們答不上來。

軍人小頭目手一揮:“帶回去!”

幾個軍人便上來用肢體語言表述要他們跟著走。

天昱嚇得哭起來。

耿和趕緊抱起兒子:“天昱,不怕,媽媽在這裏。”

因為嚇了孩子,軍人小頭目有些不好意思,走過來衝天昱笑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玩意逗他,最後塞到天昱手中。

他們向前邊拐去。

帶路男人在掏出電話,征求軍人小頭目意見。

軍人小頭目表示可以打電話。

帶路男人便打電話。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在沙發上小憩,電話響,他趕緊爬起來接聽。

傅稀秋:“是我……知道了,告訴他們,請不必擔心。”

他摁了電話,趕緊撥另一個電話,用英語說:“你好莊尼,他們遇到麻煩……進入緬甸邊境……是的,我告訴他們了,要他們不用擔心……莊尼,非常謝謝!”

他掛了電話,站起來走來走去,一副思索的擔心的神情。

 

緬甸軍營

耿和一家三口呆在一房間裏。

門打開,軍人小頭目進來,對身後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作“請”的手勢。

耿和看著進來的人。

帶路男人示意耿和不要緊張。

軍官竟能說簡單的中文:“你是耿和嗎?”

耿和點頭。

軍官伸手給帶路男人:“你好!”

他們握手。

軍官親切地握手:“你可以回去了,他們就交給我。”

帶路男人遞給耿和一張紙條:“你的下一站,是到泰國。到了那裏,請打這個電話,就說找傅稀秋。他是個牧師。”

耿和感激地:“謝謝你一路辛苦……”

帶路男人與她握手:“是高律師和你們感動了我們!相信我,一路上都有人照顧你們,再見!”

他摸摸格格和天昱。

孩子看著他。

他笑笑,轉身離去。

耿和感動。

 

路上

一輛軍車在行駛。

耿和一家三口坐在車上。

軍官模樣的人陪著他們。

軍車繞過彎彎曲曲風景美麗的山路。

軍車在一處別致的建築前停下。

 

軍官家中

軍官帶耿和一家三口進來:“這是我的家。”

天昱一眼看到一座有趣的木雕象工藝品,便上前摸。

耿和:“天昱,不要亂碰,聽話。”

軍官笑:“孩子,過來。”

他拉了天昱讓他摸木雕象。

格格也過來摸。

耿和完全不再緊張。

化:軍官太太端上飯菜。

化:耿和一家三口吃飯。

軍官問天昱格格:“好吃嗎?”

天昱:“好吃!”

格格點頭,大口吃著。

鏡頭從裙子向上慢搖並拉開:官太太在幫格格穿緬甸衣服。

耿和跟天昱正在打量已經換上了的緬甸衣服。

格格拉拉長裙:“媽媽,好看嗎?”

耿和:“好看啊。”

天昱:“媽媽,我呢?”

耿和:“也好看啊!”

軍官和他太太都笑了。

 

夜 山路上

軍車在行駛。

軍官陪著耿和一家三口坐在車上。

 

夜 泰緬邊界

軍車駛來,停下,按喇叭。

對麵亮起車燈,也摁喇叭。

軍官下車打電話,說著暗號。

對麵一輛車走下一個軍官,手抓電話。

他們在邊界處交談一會後,軍官走回來。

軍官示意耿和下車。

耿和與兩個孩子下了車。

軍官:“過去就是泰國,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一路平安!”

他跟耿和握手。

耿和:“非常感謝。”她摸兩個孩子的頭,“謝謝叔叔,跟叔叔再見!”

兩個孩子:“謝謝叔叔,再見!”

軍官笑笑,向他們擺擺手:“過去吧。”

耿和帶孩子走過泰國邊境。

 

美麗的泰國曼穀

鏡頭搖拍泰國曼穀風光,然後推向兩個正在行走的男子——胡誌輝和林剛。

他們無心欣賞風光。

 

一律師樓前

胡誌輝和林剛走來,望望律師樓。

他們走進去。

 

一律師辦公室

一個洋人律師看著胡誌輝和林剛在一份文件上簽字,旁邊,是一個華人翻譯。

翻譯:“我們會盡快幫你們把政治避難的申請遞上去。你們放心,我們的律師打難民官司是很出名的,一定能幫你們順利進入美國。”

律師點點頭。

胡誌輝拿出一疊錢:“這是律師費。”

律師示意翻譯點錢。

胡誌輝和林剛站起身:“謝謝!”

他們離去。

翻譯把錢交給律師,然後拿起電話:“是我,張梓良……你要我幫留意的兩個名字:胡誌輝和林剛,剛剛來我們律師樓了……”

電話裏的聲音:“謝謝。你的賬戶將增多一筆錢!”

翻譯笑,滿意地放下電話。

 

另一辦公室

一個青年人撥電話後說:“67203報告……”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在聽電話,陰沉著臉:“執行230計劃!”

鏡頭推向他的臉:陰毒凶險。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和張雪容在討論一些事宜。

電話響,傅稀秋趕緊接聽電話。

電話裏耿和的聲音:“你好,你是傅稀秋牧師嗎?”

傅稀秋:“是我,你是……?”

電話裏的聲音:“我是耿和。我們到了泰國……”

傅稀秋頓時高興激動:“好,太好了!我會很快到泰國跟你聯係……”

他關了電話,激動地對張雪容:“高智晟太太和兩個孩子,平安到了泰國!”

張雪容也非常激動,竟說不出話來,眼睛裏閃著淚花。

傅稀秋:“我馬上跟白宮聯係,請他們以最快速度辦理赴美手續。”

張雪容:“趕緊打電話啊!”

傅稀秋撥電話。

張雪容在一旁緊張地等。

 

白宮一辦公室

官員米斯爾在講電話:“傅先生,我知道高智晟,但你這個電話或許來得太晚了……”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為什麽這麽說?”

 

白宮一辦公室

米斯爾:“再過兩個小時,布什政府所有的計算機都不能用了,凍結後交給奧巴馬新政府。”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頓時楞住。

張雪容急:“怎麽說?”

傅稀眼睛一轉,急中生智,對電話:“米斯爾我的朋友,請你立刻把電話幫我接到國務卿賴斯那裏,好嗎,求求你!”

張雪容臉上也現出求助的神情。

 

白宮一辦公室

米斯爾:“好的我的朋友,請稍等。”

他關了機,拿起另一個電話。

 

白宮賴斯辦公室。

賴斯在辦公,電話響,她拿起。

賴斯在注神地聽著。

 

白宮布什總統辦公室

布什總統在文件上簽名,然後遞給賴斯。

賴斯接過文件,拿起電話。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是的,我是傅希秋。”

張雪容緊張地看著他。

 

白宮總統辦公室

賴斯在打電話,布什總統在寫著什麽東西。

賴斯一邊看著文件一邊說:“傅希秋先生,布什總統親自簽署命令,準許高智晟太太和她的兩個孩子以最快速度赴美國,請你立刻到白宮來拿有關文件。當然,我們知道你會在第一時間裏告訴高智晟太太和她的兩個孩子:美國歡迎他們!”

旁邊的布什總統笑笑,顯然同意她說的。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我立刻就去拿文件。非常感謝!”

他放下電話,非常激動。

張雪容:“怎麽啦?”

傅稀秋:“我想,這是布什政府作出的最後一個最重要的也是最英明的決定!”

張雪容一聽明白,她和傅稀秋擊掌相慶。

傅稀秋:“我馬上去白宮!”

張雪容:“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匆匆出去。

 

飛機掠過藍天

打出字幕: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傅稀秋先生,拿到布什總統的指令,專門從美國飛到泰國,協助耿和一家三口辦理進入美國政治避難有關手續。

 

泰國機場

拎著行李的傅稀秋從機場步出。

機場大廳外的交通車道旁,背著簡易行李的崔明、李猛龍和四個便衣站在那裏等車。

傅希秋在他們附近站住,也等車。

一輛麵包車開來,停下,崔明他們上了車。

麵包車駛去。

 

泰國曼穀風光

一酒店內

戴著墨鏡的胡誌輝和林剛從電梯步出,向外走。

 

酒店大門外

胡誌輝和林剛步出來,向右邊方向走去。

這時,一輛麵包車從左邊方向駛來,在酒店大門前停下。

崔明、李猛龍他們下車,走進酒店。

 

酒店大堂

崔明李猛龍他們登記完,拿了鑰匙向電梯那邊走去。

他們在等電梯。

這時,一個青年男子帶著耿和一家三口走進大堂。

崔明一眼認出了耿和,他用手肘推推李猛龍。

李猛龍也看到了耿和。

青年帶耿和登記住宿。

崔明掏出電話:“意外收獲:我們發現了耿和一家三口。請指示。”

 

北京公安局610辦公室

荊國華:“並案!”

 

泰國酒店大堂

崔明:“明白。”

他關了手機,對李猛龍他們做個“殺”的手勢。

李猛龍他們點頭。

電梯開,他們進去。

他們麵對電梯門站在那裏,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電梯門慢慢關上。

大堂登記處,青年與耿和握手道別。

伺者帶著耿和一家三口走向電梯。

 

東方的太陽升起

泰國曼穀風光

曼穀郊外一私人住宅

胡誌輝和林剛在一個當地華人業主的帶領下看房子。

胡誌輝問林剛:“怎麽樣?”

林剛點頭。

胡誌輝對業主:“好的,我們租下了。”

華人高興:“謝謝!”

胡誌輝交定金:“我們回去收拾東西,今天就搬進來。”

 

酒店大堂

耿和一家三口坐在大堂沙發上等人。

傅稀秋拎著行李進來,然後打電話。

耿和聽電話。

他們的目光相接。

傅稀秋走過來,耿和站起身。

傅稀秋走近來,和耿和緊緊握手。

 

酒店房間裏

傅希秋取出一份文件遞給耿和:“這是布什總統親自簽署的批準你們進入美國的文件。”

耿和一聽,熱淚立刻湧出眼眶。

傅稀秋來到兩個孩子跟前,蹲下身痛愛地對他們說:“親愛的孩子們,你們受苦了……美國歡迎你們!”

他拉住兩個孩子的手。

兩個孩子信任地看著他。

傅稀秋拉了兩個孩子,示意耿和往外走。

他們一起走出房間。

 

曼穀一餐館

胡誌輝和林剛在吃泰國餐。

他們從裏麵步出,:“我們住下來後,邊找工作,邊等難民署的通知。”

林剛點頭:“聽你的。”

他們向前走去。

 

酒店附近停車場

胡誌輝和林剛走來。

忽然,胡誌輝停住了。

他看到前麵有張熟悉的臉孔。

胡誌輝腦中猛掠過——他和李猛龍技擊賽的場麵:他一頓快拳將李猛龍擊倒。

胡誌輝:“林剛,戴上墨鏡。”

他和林剛趕緊戴上墨鏡。

李猛龍向他們走來,顯然沒有認出他們,隻是匆匆的要辦事的樣子。

胡誌輝和林剛側過身。

李猛龍從他們身邊走過,一邊小聲說著話:“好的,我明白!放心!”

李猛龍直走過去,在一輛小車處停下。

胡誌輝再一看,酒店大門附近,遊蕩著四個便衣。

他警覺起來:“林剛,有事要發生。”

林剛:“什麽事?”

胡誌輝扭頭望向酒店大門外,“你看!”

 

酒店大門外

耿和一家三口和傅希秋牧師正步出來,他們的後麵,跟著崔明。

崔明:“他們出來了,準備行動。”

 

酒店附近停車場

李猛龍:“明白。”

他開了小車門,鑽進去發動。

胡誌輝一看,猛地掏出手槍。

小車高速駛來。

那邊,耿和他們要向對麵馬路走去,小車猛向他們衝來。

耿和他們頓時嚇呆了,竟然不知道要跑。

傅希秋趕緊抱了天昱,對耿和大聲說:“快跑!”

耿和拉了格格就跑。

小車猛衝向他們。

胡誌輝舉槍射擊。

李猛龍被擊中,身一軟頭撞在駕駛方向盤上。

小車撞向一邊翻過來,接著爆炸。

胡誌輝:“林剛,你快去拉他們逃跑!”

林剛拔腿就跑到耿和他們那裏:“快逃。”

他拉了耿和他們就跑。

一個便衣舉槍要向他們射擊,但被胡誌輝先開槍打倒。

崔明一看,拔槍向胡誌輝射擊。

胡誌輝趕緊躲到樹後。

林剛攔了一輛的士,讓傅希秋耿和他們鑽進去。

的士急馳而去。

兩個便衣向的士射擊,又被胡誌輝舉槍連續擊倒。

崔明和另一個便衣射擊著向胡誌輝包抄過來。

 

停車場

胡誌輝退到這裏來。

崔明和便衣追擊。

胡誌輝還擊將那個便衣射倒,但同時胡誌輝也被崔明擊中受傷。

胡誌輝倒下地。

崔明逼近來。

胡誌輝舉槍射擊,但沒有子彈。

崔明走近來。

胡誌輝看著他。

崔明一腳踏在胡誌輝身上,槍指著他的頭。

崔明咬牙切齒瞪著胡誌輝:“你去死吧!”

他正要開槍,林剛突然從他身後撲出將他推倒,未等他反應就騎到他身上,抱了他的頭猛力撞地麵。

隻幾下,崔明的頭便血肉模糊死去。

林剛走到胡誌輝身邊,蹲下抱他:“誌輝,我帶你上醫院!”

胡誌輝掏出移動硬盤,遞給林剛:“趕快跑……”

林剛搖頭:“不,我們生死都在一起!”

他抱胡誌輝要站起來,胡誌輝搖頭,舉著移動硬盤,聲音很弱:“這很重要……你快跑!”

林剛隻好接過移動硬盤。

胡誌輝指指胸口。

林剛便從他胸口掏出一張照片。

那是青春美麗的小貞。

胡誌輝看著照片,微笑:“我……可以和……小貞……在一起了……”

林剛一聽眼淚湧出,張著嘴說不出完整的話:“誌輝,不……不……”

這時,警笛由遠至近。

胡誌輝的眼睛眯著,鏡頭推向他的眼睛,眼睛裏麵小貞的影像……

警笛就在旁邊。

林剛將照片放在胡誌輝胸膛,一擦眼淚,拿了胡誌輝的包包,起身向遠處跑去。

鏡頭俯拍:胡誌輝臉帶微笑靜靜地躺在地上,血,在他身邊漫流,構成美麗的鮮紅的花朵般的圖案。

鏡頭慢慢拉遠拉高然後向天空旋轉。

藍藍的天空,白雲朵朵……

 

飛機在藍天飛行

化:紐約自由女神像

華盛頓

背景音樂是貝多芬《田園交咬樂》第五樂章。

一輛七人座汽車在行駛,駕車的是張雪容。

後麵座位,坐著傅稀秋和耿和一家三口。

格格和弟弟好奇地看著窗外的街景。

掠過國會。

掠過白宮。

打出字幕:

2009年3月11日上午,高智晟妻子耿和跟女兒格格兒子天昱平安進入美國。

 

華盛頓某地

一條橫幅拉起來,上麵有中、英文字:那裏有自由,那裏就是你的祖國!耿和,歡迎來到你的新家!

一大群以華人為主但夾有各族人的人群集結在等候,他們的一邊是大堆記者。

張雪容駕汽車前來,停下。

記者們圍上來。

傅稀秋帶耿和一家三口下車。

好幾個抱著玩具的孩子跑上來,笑盈盈看著格格和天昱。

格格和天昱的臉上頓然露出鬆緩溫暖親近之情。

記者們上前拍攝。

 

高智晟家

高智晟在客廳裏望著窗外發呆。

窗外下麵,有便衣在遊蕩。

書房傳來手機響

他楞了楞,快步進書房。

背景音樂是貝多芬D小調第九交響樂曲第一樂章。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高智晟先生嗎?我是傅稀秋。”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在聽電話:“你好。”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您的太太和兩個孩子,平安到了美國……他們很好。”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一聽潸然淚下。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傅稀秋:“如果您願意,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逃到美國來,跟您的家人團聚。”

 

高智晟臥室

高智晟想了想,坦然地:“我不再有顧慮……我的價值在中國。”

他慢慢放下電話。

外麵傳來門被撞開的砰然大響,接著,五個警察衝進來。

高智晟平靜地站起來。

警察上前抓住他。

警察將高智晟抓著走,高智晟平靜的神態,定格。

D小調第九交響樂曲第一樂章音樂愈至激越……

 

打出字幕:

諾貝爾和平獎提名者高智晟,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以及中國許多許多的持不同政見者和維權人士,他們因為以和平方式推動中國的公平正義,卻至今仍然被中國政府關在牢房裏,他們的親屬亦受到中國政府非法軟禁和各種迫害。

人權鬥士路德馬丁說過:最終我們記住的,不是敵人所說的話,而是我們朋友的沉默!

 

職演員表上

背景疊印一個一個被迫害至死的法輪功信仰者……

 

打出字幕:

1999年7月22日開始到2014年3月,被中共酷刑虐殺的法輪功信仰者超過三百萬!

酷刑和虐殺法輪功信仰者的事實到目前為止依然在發生著!不知道何時會停止!

     中國,一個對自己的人民施以暴政的國家!

 

主題曲:野菊花

詞曲:劍殺黑龍

 

月亮在浮雲裏沉緩地穿行

沒有風也沒有蟲和草瑟鳴

烏鴉屹立在圍城鐵刺巨籬

因為愛你我感到難以呼吸。

 

月光在濃霧裏漸漸被埋藏

烏鴉張開荊棘如網的翅膀

我的愛如野菊花開在岩縫

豔麗花瓣是我點燃的彩虹

 

夜是這樣的長這樣的麻黑

但我心裏有野菊花的燭光

野菊花纏綿綻放在我胸膛

於是我嘶吼喉嚨破天豪放

啊——

長夜中的野菊花

岩縫中的野菊花

 

月亮緩慢穿越漫濁的雲裳

風吹來送出草蟲清亮鳴唱

野菊花怒放在麻黑的長夜

送給我愛人一片閃閃星燦

 

 

鳴謝:

美國政府

美國對華援助協會

“高智晟之友”協會

 

一稿於2014年2月1日至3月25日

二稿於2014年4月5日至10日

三稿於2014年4月22至25日

 

後記:目前,大陸的政治形勢比劇本背景時期更為殘酷令人發指,已經超越了恐怖文革時期!文革中“造反派”公開打鬥“反動分子”,而現在的公安國保在對“反動分子”,在使用令人難以視情況的酷刑後,還要讓你在電視上公開說“沒有受到酷刑”!手段殘暴之極之泛濫之無恥已經大大超過文革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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