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喪妻之痛的打擊,三毛真的"毛"了起來。不僅做事情開始"毛手毛腳",連腦子也開始"發毛"了。在詹妮弗在的時候,他們總是共同笑著,鬧著,然後在詹妮弗的提醒下,三毛不僅基本上能對所有的事情拿出一個清晰的想法,還能把涉及的事情辦得妥妥貼貼的;現在詹妮弗走了,沒人跟他笑鬧也沒人跟他商量,三毛竟一下子懵懂起來,好像什麽事都沒了主意似的。如此,詹妮弗後事處理的擔子便自然地落在了大毛和珍妮的肩上。
遵照詹妮弗的遺願,在晚上九點的時候,仨毛在遇見詹妮弗的碼頭上擺好了釣魚的架勢,珍妮和奧利瓦穿著銀白色的連衣裙,踏著悲哀,雙手抱著骨灰盒把"詹妮弗"送到三毛手中。三毛接過骨灰盒後,沿著他們上次上船的路線,將詹妮弗的骨灰捧至他們上次登的houseboat上,再用他們上次喝過的酒祭奠完詹妮弗後,將她的骨灰從船中央撒向湖裏。
在灰暗的燈光下,飄灑的骨灰經風一吹,在二毛眼裏竟幻化成一個似象又非象詹妮弗的美女,裸露著上半身,腰下拖一條長長的魚尾巴,向三毛的方向招了招手後,然後一個魚躍,便沒入水中。二毛驚奇地叫道:" 美人---",突然意識到如此亂叫,是對死者大大的不敬,故硬生生地把“魚”吞進了肚子裏。大毛聽見,扯了扯二毛的衣角提醒到:“這黑燈瞎火的,哪有美人?剛才喝多了吧 !”二毛隨即也機警的輕輕回應道:“不是說美人,我是想說怎麽沒人放鞭炮!”大毛:“老弟,這是美國。誰放鞭炮呀?”
詹妮弗葬禮之後,三毛還是長時間精神萎靡不振。無奈之下,二毛最後隻好用“唯心”的方式開導起三毛來:“三毛,人在世上一瞬間,人在地下萬萬年。說白了,生命不過是靈魂的一種短暫的‘寄存’形式而已。你是覺得詹妮弗死了,但詹妮弗呢?沒準隻是離開了‘這裏’而已。也就像你離開你家來美國一樣,你實際上還在這個地球上呆著,隻不過不是在你們家那一片地球上呆著而已。也就是說,詹妮弗也許還在某一個多維空間呆著,隻不過不在‘這個’你能感知的‘這個’三維空間呆著而已!”知道二毛很“神”,再加上自己也曾思考過靈魂和軀體的問題(三毛認為:身體就如各種機器或機器人,而靈魂則象使機器運轉的電。 有了電,機器才可按照不同的方式運轉。沒電,則死機。機死了,電在嗎?在,隻不過不在斷電的這台機器上而已。),因此三毛臆想詹妮弗一定還在某個空間“活著”。想到此,三毛的狀態才漸漸地好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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