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逝世已經20年了,但對他的評價,很多方麵尚未定論,特別是他的人格問題,更是議論紛紜,莫衷一是。有的說他很偉大,有的說他很平庸;有的說他是“青春型”人格,有的則說他是投機分子;有的說他是敢於創造的天才,有的則說他是禦用文人;有的說他是一代知識分子的楷模,有的則不以為然,等等。
在道德人格上,郭沫若的確沒有突出的建樹,沒有為我們留下什麽可貴遺產;但念及他在文學、史學、考古、文字學方麵做出的成績,還是應以寬容的態度,把恩格斯關於歌德的名言拿來,就算作我們對他的初步認識和小小總結:“歌德有時候是非常偉大的,有時候是渺小的;他有時候是反抗的、嘲笑的、蔑視世界的天才,有時候是謹小甚微的、事事知足的、胸襟狹隘的小市民。”他“生存在不能不蔑視的生活環境中,然而他始終被圍在這個他所能活動的唯一環境裏麵。而且年紀愈老,這個偉大的詩人,就愈是疲於鬥爭,愈是向平庸的魏瑪大臣讓步”。
這個評價,也許最能安慰郭沫若的在天之靈,因為他生前常以歌德自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