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說孩子玩兒攀岩,就總會先被質疑不負責任,加上疫情期間被居家工作為主的佛係爸爸坐實了“教子無方”,所以就破罐兒破摔,變成了“尤其開心教子無方”。
但我總會暗自慶幸,如果不是疫情期間的堅持,孩子們根本就沒機會進現在的團隊,而佛係家庭裏也根本就不可能出兩個喜歡攀岩這項運動的孩子。
在攀岩隊裏,隻有我家孩子是攀一代,而且是華一代。我們隊小而精,最近發現族裔分布越來越豐富,有猶太裔,德裔,白墨裔... 印裔二代?,俄羅斯三代,韓三代,教練是該項目裏極其少見的黑人。最近加入一戶有亞裔血統的攀二代,還一戶日裔家庭倆孩子。三五代的日裔家庭我們都接觸過,仍有血脈骨子裏的精神氣質,但非常有親和力,但這個家庭從表達和表現看顯然帶著新移民家庭的棱角,他們帶來的氣息不得不讓我重新審視自己對該項運動的態度是否端正:因為那日裔家族加入我們隊之後,和別的家庭帶給我的印象太!不!一!樣!了。
第一次在訓練場關注到那日裔爸爸,他們的母語是日語,家庭語言是日語,但英語也非常好,和一般的一代移民家庭有濃重的口音不一樣。我心裏就暗想:日本鬼子來了~~~~~ 我們一代出來之前就是被“亮劍”洗腦的... ... 對“小日本”有紮實的認知,導致十年以後都未能被美國文化完全格式化刪除這部分印象。 這讓我即羞愧又無助:我在美國這麽被包容友好地對待,卻模糊不掉這種“族裔偏見”???
攀岩這項小眾運動中無論家長還是孩子話都不多,教練有絕對的親和力和領導力。無論來自哪裏哪個隊,能堅持下去的個人專注度都非常高,內驅力很強,enjoy這項運動,彼此之間友好禮貌,相扶相持彼此尊重,共同推動著該項運動的發展。這種文化是我能沉浸其中的主要原因。所以長期接觸的老美家長,無論男女都願意帶動新人,參與感很強,給我的都是可靠的依賴感,互動順暢。而這位新來的日裔家長小而強,莫名讓我感受到一種壓迫感和緊張感。
我發現那日裔爸爸身手不錯,不是新手,但初印象是不苟言笑。我本身接觸的華裔家長攀岩手極其有限(事實是尚未接觸過... ),心想,這樣的爸爸參與指導孩子,那孩子對這項運動的理解得多加分啊。俄羅斯裔爸爸人家玩兒滑雪,戰鬥民族的精神氣質+美國精英教育的滋養,這戶俄羅斯家庭四個孩子各個兒漂亮活潑,也很會玩兒,爸爸指導陪練時,也是相當有條理。俄羅斯爸爸也不苟言笑,但顏值高,無論如何也不會帶來壓迫感。
這戶日裔家庭夫妻同進同出,極其重視家庭教育。那種麵對新環境,一家人旁若無人的凝聚力和精壯感,父親的家長威嚴,讓人印象特別深刻。
他們能不能順利融入團隊環境,需要多長時間不曉得。相比之下,比他們稍微早一些加入的美國家庭和美亞混合家庭就相當自然融入,孩子們在團隊內的訓練也相當出跳,沒幾次大家就很自然感受到因他們的加入帶來的榮耀感。競技場上,大家除了用成績,就是成長幅度來說話,其他的也不用太考慮。
沒有比對,就沒有思考。日本是攀岩強國,在美國,日裔攀岩手阿詩瑪(Ashima)已加入美國國家隊,擁有一眾迷弟迷妹,對日裔的鼓勵帶動自不必贅述。這一戶日本家庭的加入,他們的精神氣質一下子讓我有了莫名的緊張感。不能再佛係了,日本人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