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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因緣

(2022-01-26 05:06:26) 下一個

學佛因緣

                                                          一

 

    我 以前一直身體不好。這原因有二,一則是我體質本來不好,再者是我們家族的遺傳。我的父親在六十三歲時,就因癌症去世了,我在家中排行最小,那時我隻有八九 歲。我的母親,在她四十歲左右時就得了肺結核,經常吐血,一吐血,村裏的醫生就來給她輸液,那時的人心還很純樸,我們村裏的這位醫生,經常一夜一夜地和我們一 起,守侯在我母親的旁邊,觀察病情。我的童年,很多時候是在這無盡的焦慮,擔憂,恐懼中度過的。我記事以來,我的母親總是眼窩深陷,瘦骨伶仃,病病怏怏, 很多次被人抬到鄉裏的醫院搶救去了。經過一段難熬的時間,母親也總能回來,但仍然經常吃藥,中藥西藥,直到她六十七歲因肝癌去世,半生的時間,時時吃藥, 是個藥罐子。

    我從小多病的原因,如今思之,大概是由於家裏比較窮困,飲食不均衡,此外是自己的自製力不強,比較貪吃,家裏偶爾做些 好吃的東西,一定會吃多,吃多了就生病,發燒,咳嗽,不吃飯,……,村裏的醫生就來給吃藥打針,甚至輸液,這時候,也能吃到點母親特地製作的病號飯,如掛麵類,那時能吃到掛麵,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因童年的貧窮,因此一生很容易知足,每天有土豆白菜吃,就很滿足。

    長大後有些年身體很好,所謂年輕氣盛,身體好就不會在意它,飲食休息都不講究規律,看到周圍的人有些忌諱吃多鹽,有些忌諱吃多辣,私心裏還覺得他們太講究,這麽多花樣,從來也沒有料想到自己將來有一天,也會像他們一樣,必須時時對這個身體小心謹慎,嚴加照管。

      在北京的時候,經常生病,可以說生病不間斷,中耳炎,氣管炎,膽囊炎,氣虛咳嗽,很多種病,每種病都使人苦不堪言,記得其中有些年是扁桃體發炎,喉嚨痛,一 般人喉嚨痛,痛幾天,幾個月,喝些藥也就會好,我喉嚨痛,一痛就是幾年,起初是經常喝些抗生素或者雙黃連口服液清火,後來因為覺得藥費太貴,病又時時犯, 便直接從藥店買些黃連來,天天泡水喝,然而一切都沒有特效,我仍然整天喉嚨痛,夏天也須要經常用濕口罩蒙在鼻子上,因久痛不愈,一位朋友便建議說,如果扁桃體經常發炎,可以考慮將扁桃體摘除,對身體其實沒有什麽特別影響的。這番話在我的心靈裏是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我不能確切知道摘除了扁桃體究竟有沒有影響,然而 一想到要從一個完整的人體上摘除某個器官,便不寒而栗,這次摘掉扁桃體,下一次應該被摘除的該是哪一部分器官呢?莫名的恐懼困擾了很長時間,在我的生命中,我第一次意識到了“死”這個字,死,居然這麽近,這麽近。

    我長期的病苦,也引起了玉看(我的愛人)的關注。他於是給我講述了他的一些經曆, 並且建議我和他一起練太極拳。玉看在我的一生中,影響很大,他是個很有毅力的人,非常的堅韌,做事很有忍耐力,自己常說,沒辦法,都是從逆境中磨練出來 的,是愈挫愈奮。他經常將他的病史講來給我,以作鼓勵。

    玉看小的時候,體弱多病,他是家中最小的一個孩子,他出生的時候,父母親的 年齡都已經很大,他是個秋瓜蛋子,他的母親沒有奶水喂養他,便整天用小米湯來代替奶水,小米湯於嬰兒很難消化吸收,便經常拉肚子,他的姐姐,有時抱著他到 村莊裏其他剛生產過孩子,奶水用不完的母親那裏去吃幾口剩下的奶,但從來沒有飽足過,到三歲的時候,他仍然不會走路,隻會說話,整天少氣無力地低垂著頭坐 在炕上,村裏見到的人都搖頭,說“養不活”,他的姐姐姐夫憐憫他,儉省出錢來,給他定了一些羊奶,每天取羊奶給他喝,喝了幾個月,終於會走路,但一直是體 弱多病。高中的時候,兩年的課程(他們那一屆高中,隻有兩年),他便病休了三個月,大病初愈,去上課都是虛虛忽忽的,大學四年,也是病苦連連,胃潰瘍,支 氣管炎,肺部咳血,其中一根肋骨都因咳血而變了形。眼看著因為病苦很難完成學業,而在醫生和藥物都沒有什麽特效的情形下,他參加了學校的武術隊。後來又接觸到了氣功和站樁,堅持下來的是 武術和站樁,大學四年,他站樁站了三年,從每天晚上靜心站五分鍾開始,直到每次站四十五分鍾,在大學畢業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百病皆無。

    參加工作和讀研期間,於武術從來也沒有懈怠過,在北京讀博士時,偶爾機緣巧合,在單位旁邊的舞蹈學院裏,遇到了一位武術大師王培生先生,北京實在是個藏龍臥虎之地,各種各樣的高人都有。這位老先生在武術界名氣很大,甚至我們到了澳洲,很多習武之人也很知道這位王老先生,聽玉看說當年曾經跟著這位老先生練過拳,很多人都嘖嘖稱歎,對玉看都刮目相看了。

    這位王老先生當初正在舞蹈學院裏教拳,玉看每周末都和一位一起讀博士的同學,去舞蹈學院裏,隨這位王老先生練拳,太極拳,八卦掌,這位老先生還是一位佛門的在家居士,但玉看說脾氣還修得不太好,有真本領,但沒有教學經驗。經常發脾氣。這實在也怪不得這位老先生,很多學生根性不利,並不具備基本的武術常識,老先生教大家伸左腳,很多人伸出來右腳,老先生的功夫裏經常會用到“意念”,“想肩肘”,“想掌心”,大家基本都記不住,“氣沉丹田”,丹田也不確切在何處,怎麽個沉法,氣又從哪裏來,能記住老先生的基本架勢和套路,已經是個用心人了,何談其他。哀哉,世間出世間,無量博大精深之法,會意者鳳毛麟角矣。

    玉看在國內中科院的一個研究所博士後出站後,到了昆士蘭大學做科研,有一次,遇見一位從武漢來的訪問學者,姓李,工作很勤奮,才三十多歲,已經是教授 了,他到這裏來訪問一年,同是大陸來,遇到了自然親切。閑談之下,才知道他身體不好,腎不好,胃不好,很多地方不好,睡覺也不好,玉看是個熱心人,聽他身 體不好,格外同情,主動提出教他練太極拳,並且極力推薦王老先生,這位朋友跟著玉看在草地上練了一段太極拳,很有意思回去後到北京工作,去親近這位王老先 生,但不知結果如何。

    玉看這些年在澳洲工作,也沒有放棄練拳,每天早上總要花拳繡腿地練一練,前些年在我們所住小區的一所中學校園,認識了一位周老師,相談之下,很是投緣。這位周老師年輕時是一位專業的武術運動員,後來到印度尼西亞國家武術隊作教練,到澳洲後不能以藝養身,隻好開一處飯館養家,周末教拳,雖是業餘教拳,態度嚴謹認真,又有方便智慧,是一位稀有難得的武術教師,手腳一亮,便知非凡。玉看和我們兒子家家又一起從周老師受教,刀槍棍劍,功夫不斷。玉看到澳洲聯邦科學院後,有一次和幾個年輕的博士生練“磕胳膊”,胳膊和胳膊相碰,痛得這些年輕人直叫,遠離說不想再磕了,玉看幽默說,他天天和樹樁練磕胳膊,這些年輕人直伸舌頭。和玉看一個組的安迪 ,從新西蘭來的,他或者聽說玉看會些功夫,並且一定向他的兒子講述過,有一天他的兒子去了科學院,父子在樓道裏和玉看擦肩而過,他的兒子走過後很神奇地問他的父親說,這就是那位功夫大師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天真地問他父親,說,“如果我向這位大師打一拳,後果會怎樣呢?”

    實在講,玉看並不是什麽“功夫大師”,有時附和著這樣去說,或說,每天跟樹樁磕胳膊,給大家做笑料而已。

    我當時在北京病苦不斷,玉看便將他這些法寶搬將出來,說願意陪我練站樁,並且教我練太極拳,八卦掌。我其時事務繁雜,心浮氣躁,站樁這樣需要心地沉靜,意念觀想的事情,實在是勉為其難,站不到五分鍾,便疲憊不堪,難以堅持,於是學練太極拳,八卦掌,每天清晨便起床,和玉看一起,到北師大旁邊的元大都城牆上學練八卦掌,玉看從王老先生處學了個皮毛,我從玉看處再學,也隻有皮毛之皮毛,但態度還是很認真的。記得有一天晚飯後去元大都旁邊的一個小公園裏夜練,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忽然憤憤不平地走過來,口氣嚴厲地說:“你們學的這是哪一門,哪一派?!”玉看趕緊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陪著不是解釋說,“我們哪一門派也不是,隻是活動活動身體而已”,中年人揮袖而去,我們也覺得實在慚愧,哪裏敢搬出老先生的大名。

    盡管自知練習得不好,為身體故,仍然每天清晨起床,精神可嘉地去元大都城牆的僻靜處,弓步馬步虛步撲步地鍛煉一兩個小時,似乎也並不是沒有效果,我的嗓子在不知不覺之中恢複了正常。

 

                                                 二

    家家出生後,我們全家進入了一個非常的苦難時期,我和家家都病得不可開交。玉看也不能安心工作,天天陪著我們去醫院,我們成了醫院的常客。我天天胃痛,由於家務繁忙,意誌力又差,太極拳八卦掌也不再堅持鍛煉。成人生病,尚能勉力照顧自己,小孩生病,又久治不愈,實在使人煎熬。家家從兩個月左右開始,天天感冒,咳嗽,發燒,拉肚子,那年冬天,咳著咳著很快就咳成了肺炎,天天病,天天吃藥看醫生,天天煎熬,真有活不出去的感覺,後來我聽到佛法,裏麵有講“身體是苦本”,深有同感,這個地水火風四大假合的身體,實是一切苦難的根本,生死漂流,眾病交煎,隻緣有這罪業之軀,我們每個人隻有自己受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這 一點。

    來澳洲之前,我終於因為大出血而住進了醫院,做了一個息肉的手術,出院後一位善心的老太太勸我寬心,說,這種息肉轉換成癌症的並不多,這使我再一次意識到了“死”這一事。

   離開北京前,為輕便計,精減了很多家居用品,其中有上千元左右沒有用完的抗生素,和八百多元的出租車票,都是這一年多帶小孩去非本區的醫院看急診的車費。

 

    澳洲地廣人稀,環境優美,人心淳樸,我們所在的布裏斯班,屬於亞熱帶,冬天的時候,草仍然綠著,花開如舊。家家到這裏後身體很好,很少生病,我起初也很好, 但不久就得了一種熱性病,之後,又開始胃痛,天天胃痛,吃飯也痛,不吃也痛,吃軟也痛,吃硬也痛。有人說,牛奶有抗酸性,多喝一些,慢慢就會養好,於是經常喝些牛奶,也並不見好,又有人說,牛奶不行,羊奶才好,於是又改成羊奶,經常喝,但羊奶也不行,又有人說,牛奶裏加點蘇打,幫助消化,對胃很好,於是經常喝些蘇打奶,又有人說,雞內金是幫助消化的,於是遠遠地去中國城買來雞內金,又有人說,少吃點,多運動,於是少吃多動,所有的方法用盡,但無論如何,胃依然天天痛,並且是日漸消瘦,很快就成了一把骨頭,不到八十斤,又有人說,可能是精神壓力比較大,生活緊張所致,不用理會它就行了,但怎麽能做到不用理會 呢?胃那裏分明天天在痛,並且整天少氣無力,去看西醫,做了胃鏡,喝了不少“洛賽克”,但沒有什麽效果,胃依舊痛。

    於是去看中醫, 其時我還沒有聽聞到佛法,經常去教會,教會裏有一對從香港來的夫婦,都是基督教徒,很nice(很好),這位丈夫不知有什麽慢性病,每星期五都要去港台人 的聚集區sunny bank 去,去看一位從大陸來的老中醫,據說醫術很好,我們當時還沒有車,他們便答應給我一個便車。澳洲雖然是全民免費醫療,但隻包括西醫,中醫不在他們的醫療範圍之內,中醫的醫藥費須要自付。西方人不相信中醫,認為沒有科學性,後來我有機會研究了些時中醫中藥,及其理論,深知這是 西方人對中醫中藥沒有深入的理解,中醫藥及理論事實上是比西醫更注重治本的。但澳洲人普遍地不能信任中醫藥,除非無藥可醫的不治之症,病急亂投醫,偶爾也會有人去試試中醫。

    於是每星期五都搭乘這對教會夫婦的車去看中醫,每次都會帶回來五服中藥。這位中醫看我是個大陸來的,又問明是念書人來的,知道我們比較清貧,因此每次特別給我優惠十澳幣,五服藥每次收費四十澳幣,回家來,泡了煎了喝,起初還覺得味道很苦,時間久了,喝這些中藥,覺得和喝咖啡味道無二。喝過一段時間,效果比較明顯,疼痛減輕,但並沒有治愈,再喝幾個月,也不過如此,看看有永遠必須以這些中草藥不死不活地維持下去的意 思,於是對中藥也沒有興趣了。很重要的原因,是玉看的工資不高,交過將近百分之二十的稅收,交過房租,水電日用,所剩無幾,玉看家中,又有兩位老人需要贍養,將這點錢天天去吃藥,於心不忍。

    吃藥看醫生之際,玉看又將他的病苦經曆給我講訴一遍,再次將他的法寶拿出來,鼓勵我鍛煉,玉看甚至每天晚上陪我一起練站樁,這實在是件苦差事,勉強站了一段,並不見好,也就鬆懈了,沒有再站下去的信心,去練太極拳,八卦掌,很久也沒有明顯效果,胃痛依舊,也就沒有再練下去的動力,跑跑步,走走路,腸子都痛,這個身體,已經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使它健康起來了。

    長期的病苦, 已經使我極度消瘦。我整日少氣無力,難以做事,不能照顧小孩,不能讀書,甚至無能力為家裏人做飯。小孩被送進了幼兒園,這裏的幼兒園是收費的,相當昂貴, 和讀大學一樣貴,然而迫不得已,不得不送去,玉看每天學校下班回來,做飯洗碗,照顧小孩,見我因病痛心情不好,每天晚飯後還給我講幾個笑話,使我開心,但這些也難以使我恢複健康。因身體虛弱,對外界的風吹草動都格外敏感,吹一絲風來,病痛加重,天陰下雨,更加胃痛,冬天想著要去北部達爾文,因那裏的冬天比較暖和,夏天想著要去南部霍巴特,因那裏的夏天比較涼快,偌大一個昆士蘭,呆不下了,處處感覺得不適意。

    我們的一位鄰居,有一天來和我說,說她認識一個佛教徒,是和她一起做工的,會中醫,會針灸,不妨請他針灸試試,是免費的。我聽到免費二字,就抱著一線希望遠遠地去了。這對佛教徒夫婦是從廣州來的,姓黃,這位黃先生見麵後給我講了半天吃素的好處,念人家給我免費針灸的恩情,並沒有反駁,洗耳恭聽,依以前的性格,一定會和人家辯論一 番。這對夫婦後來又到我們家來給我做了幾次針灸,並且送了一大箱講解佛法的VCD,又送了一台VCD影碟機給我們。他們的耐心針灸並沒有對我的病情有什麽 幫助,因此幾次後就停止了,倒是送來的這箱佛法,對我的整個人生起了極大的改變,他們給我送來了一個健康,光明的全新的生命。

    我在病床上聽了三年的佛法。我非常喜歡聽佛法,佛法像一洌甘泉,滋潤了我痛苦,焦慮的身心,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聽聞到了佛的經法,佛經三藏十二部,無非教人止惡從善,見自不生滅之本性,是一位覺悟者的智慧教育。

    我最初聽聞到的是淨土法門。彌陀淨土,種種莊嚴,性德所成,非福德就,人天之道,雖是善地,是五戒十善,福德所成,有生有滅,非是究竟,淨土是純淨純善之地,無有生滅相,是淨行聖眾所居地,自心純淨,則生彼土。我在病中聽到淨土,非常歡喜,能解其意,發願臨命終時,一定念佛,往生彼土。

    但是對這個身體仍然有執著,在這對佛教徒夫婦家中見到幾本醫學書,因此借回家來,自己研究。這位黃先生在國內時學過醫,因此保留幾本醫書,大部分是關於中醫學, 及中草藥藥性的,是黃先生學校的教科書,另有厚厚一部陳潮祖教授著作的《中醫治法與方劑》,是非常好的中醫集理論,治法,方劑於一書的綜合的醫學教科書, 我將此書從頭至尾讀過一遍,便將人體各個器官所現起的種種疾病的病理,症狀,治療,藥性,乃至我們日常食物的冷熱之性屬,有了一個比較大致的了解。依據這些醫學理論,知道自己的病情,現階段是屬於寒症,需要補充一些含熱量的食物,因此每天多吃一些麵條類,來增加熱量,經過一年左右的飲食調理,胃痛漸愈。

    常言說,久病成醫,研讀過陳教授的醫學著作之後,我自己也基本上成了一個二把道醫生,玉看經常稱呼我作“半醫”,家家冬天有時會咳嗽,發燒,玉看也因時常吃辣椒,而氣喘咳嗽,我在大學的中醫教科書上檢選出一個治療肺熱的現成藥方,看其中成分,以清火止咳為主,因此去掉很多臣藥,將主藥和止咳藥保留,(這樣做,隻緣這裏中藥太貴,不得已而為之,並非自以為是,看不起醫生也),又加入一味清熱藥,以及一味理氣的蘆根,合成我自己的一服藥,隻有六七味,主要以清熱化痰理氣為 主,買回來放在家中備用。看家人咳嗽的嚴重,屬於熱症,即以這服藥煎而與之,同時也加上幾句真話:“草藥醫身,佛法醫心.",這服草藥效果很好。兩服藥下去,熱症即退,因此這服藥便成了我們家的“祖傳秘方”。一次玉看打電話回國,聽到他的二姐在電話中咳個不住,因此關心有沒有看醫生,有沒有吃藥,回答說, 吃了很多藥,效果不好,已經咳了三四個月了,玉看便想起了我們家的“祖傳秘方”,對他姐姐說,“我有個止咳良方,這些年常喝,效果很好,隻有六七味藥,一般兩服藥就會見效,你不妨試試,”為了增加她的信心,又說,“這是個有名的老中醫的秘方,不輕易外傳的”。於是給他姐姐念出六味藥以及劑量,建議她去買兩服來試試。他姐姐喝下,效果很好,下次打電話時,說,“這有名的老中醫的秘方就是好”。他的二姐又將這個“有名的老中醫的秘方”告訴他的大姐,或許是嚐試後覺得效果不錯, 他大姐的女兒冬天咳嗽感冒,他的大姐又將這“難得的”“秘方”帶了去,不知現在傳到了哪裏。

    盡管自己基本上是半個醫生,醫學理論一套一套的,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就會免除在病外,在胃病痊愈後三四個月,因讀書久坐,加之天氣格外炎熱,久旱無雨,我又得了另外一種病:哮喘。

    病來如山倒。很多病痛來到,經常是人毫無準備之際。這種病來勢甚猛,我呼吸艱難。玉看其時正在國內做實驗,我半夜打電話,請朋友送我到醫院去急診,在醫院停留了幾個小時,醫生說,沒有什麽大問題,被請回了家。但我分明呼吸困難,第二天去看普通醫生,開下一瓶“萬它靈”,這裏很多人有這種病,都是噴這種藥,噴這種藥能解一時之急,但不能根治。噴過一段,仍然經常呼吸困難,於是去做肺部拍片,各種檢查,去看各種醫生,用各種藥,吃藥看醫生,又成了我的事業。但是沒有一個醫生,沒有任何藥,能根治這種病。到這時我才明白,醫生治好的,都是能治好的病。有四十多天,我不能吃一口飯,喝水也不能,喝水都覺得肺中脹痛,難以消化,隻好在水中加入醋,每日喝醋水。我呼吸困難,已經難以和任何人交流,每天隻是在大街上,公園裏走動,有的時候,我的肺部焦痛難忍, 但已經連請人送我去醫院搶救的語言都表達不出來了。

    這些年聽聞到的佛法,這些時在大街上,公園裏都回思起來了,佛法裏說,“身體是苦本,”“生死是苦”,實在如是,實在如是。

    先前常想,年老的時候一定念佛,求生淨土,這個時候才覺悟到,應當立即念佛,求生佛淨土。

    因為我的生命,就在呼吸之間了。

      這幾場重病,於很多人是大災難,但對我來講,卻變成了一種修學佛法的機緣。正是這些特別的因緣,使我開始了一個全新的生活,現在就得到了一個無病的身體。正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人生禍福,誰能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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