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嗩呐
看到蘆笛自治區各位網友對醫學問題七嘴八舌胡話說個不停嘴,總想和大家一起摻合摻合,痛說我所知道的、鮮為人知的“曆史”。可畢竟“十七年風雨狂怕談以往,怕得是你(諸位)年幼小誌不剛,幾次要說我口難張”(典出《紅燈記》)。後來看到深圳美工(我不太清楚“他妹妹的”和“憨子”您更喜歡哪一個,想來想去,大陸都實行稱呼職務,所以就這麽稱呼了)介紹“50年代毛主席領導研製青黴素”,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吹牛可以,但怎麽也得有個底線吧。拿除了中國人以外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丟人現眼,實在是有點“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好比我們當年插隊,我們這個地區來的知青最少,隻有十幾個人,還有幾個女生,真正可以用得上的也就七八條槍。小戶人家經常受欺負,但我們也有底線,那就是: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可以,躥稀(北方話,拉稀、腹瀉的意思)不行!有一次有個混蛋越過了這個底線找茬,我們大鬧一場,差點出了人命,最後算是讓那些大戶也明白點了,從此不敢做的太過分。看到大家越說越離譜,今天借著點酒勁,也囉唆幾句。
先就深圳美工說的“50年代毛主席領導研製青黴素”的劣質神話來說幾句吧。其實曆史的真實情況是:早在1943年的戰爭年代,在中華民國防疫處長湯飛凡(導致“我失驕楊君失柳”的那個何鍵的姑爺)的帶領下,研製出了青黴素。不信您小人家就翻翻1943年的英國Nature雜誌,那上麵有記載。您是搞美工的,可能整日應付索畫掛中堂的事情,不知道這個雜誌。不過您可以問問您周圍搞其他專業的了解一下這個雜誌的份量,大概搞自然科學的能在這個雜誌上發篇文章,和您的作品被紐約美術博物館收藏的感覺差不多。
“40年代湯飛凡領導研製青黴素”這件事的具體情況是:
自1929年弗萊明發現青黴素後,美國在1941年研究出了提純方法,使青黴素得以臨床應用。雖然一係列關於提純的論文被發表,但具體生產工藝屬於軍事機密。更重要的是,不同菌種青黴素的產量相差懸殊,高產株如稀世珍寶,外人根本無法拿到。加上防疫處簡陋的條件,許多人認為生產青黴素壓根就是天方夜譚。
在湯飛凡的帶領下,防疫處上上下下掀起了尋黴熱,全體職工及家屬從到晚到處尋找綠毛,找到後拿去分離。一次又一次的分離,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可是湯飛凡依然十分執著。終於有一天,技工盧錦漢發現自己的皮鞋上有一團綠毛,拿到實驗室,從中分離出一株能產生青黴素的菌種。這支從舊皮鞋上分離出來的菌種被用於國產青黴素的生產,後來湯飛凡從美國、印度等地要到了其他一些菌種,加上國內的一共三十株,比較的結果,還是來自舊皮鞋的那株產量最高。
有了菌株,湯飛凡帶領大家進行生產工藝的研製。一個步驟是一段艱辛的故事,一個步驟是一段奮鬥的曆程,終於生產出每毫升200-300單位、每瓶兩萬單位的國產青黴素。
中央防疫處因此名揚全國,國際上也知道在中國昆明有一個NEPB(NationalEpidemicPreventionBureau) 。Nature雜誌1943年專門介紹中央防疫處,文章用驚奇的口吻介紹了青黴素生產車間:沒有自來水,隻有一台又舊又漏、而且每天用完後都要修理的鍋爐;用過的瓊脂要回收使用,回收的設備是一隻破木船,放在湖裏進行透析;沒有商品蛋白棟供應,完全自己製造,胃黴用完了,用從自己養的豬的胃……。
不僅如此,湯飛凡們還生產出天花、鼠疫、霍亂、斑疹、傷寒、狂犬疫苗,達到了國際水準。這些製品不但支援了國內抗戰,還供應給東南亞及太平洋對日作戰的盟軍,為打敗法西斯做出巨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