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嫿的天空
心素若簡 人淡如菊
第十七章
磨合這個應該不僅是用於夫妻關係中，其他關係也需要的。王立華對程波這個女婿雖然沒有達到尋常的越看越喜歡的境界，但這麽長時間的相處，至少是相安無事了。肖程程也樂於見到這種場麵，這才是理想的生活。隻是這個靜態並沒有維持很久，不同的意見又讓他們起了爭端。
程波想著王立華這次呆個半年就回國了，程蕭賢也兩歲多了，可以上幼兒園了。王立華一收到這個信息就炸了：真是養不親的白眼狼！為了趕我回國，這麽小的孩子居然舍得送去幼兒園讓那幫如狼似虎的阿姨折騰！
你們要是不願意我在這裏，我就帶賢賢回國了，免得在這裏礙你們眼！王立華抹著眼淚，萬般委屈。
程波一聽，這又是秀才遇著兵了，有理也講不清，便一口咬住把孩子帶回國，那是休想！剩下的讓肖程程看著辦！肖程程自然也是舍不得兒子回國的，上幼兒園她也有些不樂意，聽說幼兒園小朋友的尿褲不是根據需要而是定點換的。就這一點孩子得遭多大的罪呀！
程波垂死地堅持了一下孩子到了該受教育的時候，肖程程倒沒有言語反駁，王立華忍不住嚷嚷開了：教育，你穿開襠褲時受啥教育了，還不一樣出國留學？
程波給噎得無言以對，王立華的簽證到期又續了，程波隻好裝作不知道這事。雖然大家心裏都似乎有不滿，但事情似乎沒有可以讓所有人都皆大歡喜的解決方案，反倒這是最趁肖程程心的方法。肖程程想著就這樣先過著吧，老媽的簽證也不可能永遠續簽下去，到那時兒子再上幼兒園也為時不晚。
願望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冰冷的，他們誰也沒有預想生活會讓他們經受這樣的考驗，悔不當初是他們每個人內心真實的寫照。
首先發生的是程波又下崗了，公司營運出現問題，本著後進先出的原則，程波是下崗的第一批。程波開始隻是覺得自己有些點背，反正政府還有一些失業救助金。如今也算有了加拿大工作經驗，再找應該不難！
肖程程對這個結果怨氣挺大的，早就讓程波騎驢找馬，可是程波偏是不聽，弄到現在這麽被動，現在找哪會有在職的時候的輕鬆？
王立華得知後是深歎了一口氣：還幸好沒送孩子上幼兒園，不然現在還不知道上哪找這個錢去？
程波無奈地聽著，他有剛剛冒出水麵氣還沒有透順，卻又被打回原形的感覺。命運似乎總喜歡和他作對，他就是那個跳梁小醜，怎麽賣力，也表演不出肖程程期待的效果，怎麽賣力，也是王立華眼中的一個笑話！
程波心說早知道同意讓王立華帶孩子回國就好了，還少了後麵這些是是非非，自己也不必去背負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雖然這句話在後來，程波都是掏心掏肺地吼了，隻是那時誰也不再去體諒他。
那天吃完晚飯，電話就響了，肖程程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呂加成很怪異的聲音和回話：程程，找你媽不在的地方打給我，現在，我找你有急事！
肖程程給嚇了一下，看了她媽一眼，對話筒亂飆了幾句英文，同時回答王立華詢問的目光：是我同事找我有事，我去樓上用手機打！
--------程程，你要鎮定啊！呂家成的聲音很低沉。
--------家成你沒事吧？肖程程的心七上八下地。
--------是你爸沒了！呂家成的聲音有些哽咽。
---------什麽叫我爸沒了，家成你在胡說些什麽呀？昨天還跟我爸視頻了呢！那一刻，肖程程覺得自己要瘋了！
--------醫生說突發心髒病，應該是昨晚沒的！呂家成盡量簡短地描述：我覺得先瞞著你媽好些，讓她回國再說吧···
聲聲響雷，肖程程已粉身碎骨，這就是天塌下來的感覺吧，要命地是自己還要去扛。她掛了電話，平靜了半天，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下樓，王立華倒沒有覺察，還好很快到了睡覺時間。肖程程把程波從書房揪進臥室，程波也給這消息驚呆了，一下子不知說什麽好。肖程程再也忍不住，淚水橫流倒在程波懷裏哭著。
程波緊緊地抱著她：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我們得趕快帶媽先回去再說！讓呂家成再打個電話給媽，就說爸有些不舒服，我們一起回國看他！
王立華覺得肖肅國可真是沒用，好好的在自家洗手間還可以摔斷腿，弄得自己要回去伺候他。可是程波說大家一道回去，還帶上寶寶。王立華的心立刻安了，這個不爭氣的女婿終於做了件讓她挺滿意的事情。雖然在飛機上，她也覺得程程有些不對勁，想著應該是為她爸擔心了也正常。自己其實也很著急上火的，和肖肅國本人至今也沒講上電話，每次都是呂家成接的。家成辦事很老道的。她這樣勸慰著自己！
盡管大家都有思想準備也小心翼翼，可是王立華得知肖肅國不在了的消息的反應還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她開始是沉默，後來就認定這是玩笑，肖肅國逗她玩呢！大家是一道開玩笑而已。再看到遺體，知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了。她一下子癱了，也不哭，眾人嚇壞了。
王立華從開始沒有任何表情到滿含憤怒也不悲傷，直奔著程波去的憤怒，她拚盡全身的力氣，對著程波一個大耳瓜子扇了過去，程波一點防備也沒有，給打得一個趔趄。大家也給王立華的舉動弄暈了，是不是刺激太大，所以行動就反常了。
耳光扇完，王立華並沒有停手，還用腳踢著。肖程程不知所措地哭著擋著：媽，你幹嘛呀！你為什麽要打程波呀？
王立華回手又扇了肖程程一巴掌：為什麽打他？是他是他不讓我帶賢賢回國的，要是我早帶賢賢回國了你爸怎麽會這樣？是他害死了你爸！
王立華披頭散發聲嘶力竭地喊著，又給程波來了一腳，惡狠狠地：你這隻球給我滾，滾！這輩子我都不要再見到你！
唉。。。。。出現這麽大的悲劇。。。。不知道怎麽安慰小說裏的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