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支歌,她是一首詩
我思維快,性子急,雖然有時候我有一副溫婉的模樣,但我心裏很清楚,我不是一個小女人。請不要問我什麽是小女人,我可沒有它的定義。頂多有個模糊的比喻,那種像小鳥一樣的女人吧?要不,怎麽會有“小鳥依人”呢?但我熱愛首飾,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起,所有戴在耳朵上、胸前、手腕、手指上的閃閃發亮的東西都讓我心生向往。可是,我的小時候,時代是無比的貧窮,那閃亮亮的珠寶隻能在電影裏、在舞台上看到。為了它們,小小的我可以忍受舞台上沒完沒了的咿咿呀呀,幾個小時仰著脖子,為的隻是看那小姐丫鬟老太太頭上身上戴著的閃亮亮的珠寶。我甚至非常羨慕沒有身份處境卑微的丫鬟,因為她們頭上閃閃的珠寶。
小時候,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翻箱倒櫃,總想找到深藏在某個角落的珠寶,雖然媽媽從來都沒有過。媽媽她們那一代人被教育成不愛紅裝愛武裝,雖然後來服飾顏色多了起來的時候她們也都像電影裏的女特務一樣燙起了頭發戴上了耳環項鏈和戒指。
有人說隨著年齡,對首飾的熱情會降低。我沒有,從來都沒有。我有的隻是在記憶深處翻尋、在現實裏尋找對應。有時候,我的運氣還不錯。譬如,我就找到了那枚胸針。小時候電影裏,上海電影製片廠片頭中的那枚別針。在我眼裏,它是一件真正的珠寶。請不要問我什麽是真正的珠寶,我也沒有它的定義。但我覺得你想擁有的那件珠寶就是真正的珠寶。
隨著年齡,珠寶於我漸漸地失去了佩戴的功能,更多的是看,盯著看。就像看一幅畫,看它的細節。有時候,我能夠看到一支歌。孩子們小時候,我們唱過的歌:“當我還是娃娃,我的心裏隻有媽媽。當我漸漸長大,我的心裏除了媽媽,還有星星、月亮和花。” 因為這支歌,這條項鏈於是有了自己名字 —— “當我漸漸長大”。
有時候,我能夠看到一首詩,關於春天,關於5月的詩。但我不是詩人,沒有詩人美妙的語言。我能寫下的隻是:那小小的鈴蘭,和百花一起,歌唱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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