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鼻子長才是漂亮
今天給兒子剪頭發(自新冠以來,兒子的頭發就歸我打理了。)下午的陽光從紗簾裏射進來,把我和兒子的影子投在白瓷牆麵上。望著眼前鐵塔般壯實又挺拔的兒子,不知為何,我唱起歌來:“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麽那麽長?” 兒子一愣神,隨即捏著嗓子,孩童般地接唱:“媽媽說鼻子長才是漂亮!” 還把“媽媽”二字故意拉的長長的。唱罷,我們都會心地笑了。
這支歌有十來年沒唱了吧?19年前,兒子還是繈褓裏的嬰兒,台灣朋友寄來一個碩大包裹,裏麵有很多童謠磁帶。那時候卡式唱機好像已經被淘汰了。為了聽這些歌謠,我們買了新的帶磁帶唱機的音響。我先聽一遍,歌曲都很短,有時兩三句,曲調也非常簡單,幾乎就是“祝你生日快樂!”式的。但詞寫的非常非常的好,充滿美與童真,情態十足。在後來的日子裏,我也了解了不少法語英語兒歌童謠,它們無疑是好的。但這二十多輯來自台灣的兒歌童謠一點也不比它們遜色。
兒子牙牙學語時會把這些歌唱的東倒西歪,但我們知道他唱的是哪一首。後來來了女兒,他們一起聽,一起唱。我們還對歌,常常是我唱上一句,孩子們搶著接下一句。後來他們周末上了一段時間的中文學校,不喜歡。他們不喜歡的不是中文,而是那種千百年來都沒變的中文教育。但他們知道,中文也是美的,他們在唱這些兒歌童謠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們這樣的對歌不知在什麽時候終止了。事情雖然不再,記憶卻常常不經意泛起。今天我們又感受到了兒時的味道。
我還記得歌詞的幾首童謠。
“大象“: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麽那麽長?媽媽說鼻子長才是漂亮。
“蝴蝶“:蝴蝶兒蝴蝶兒生的真美麗。頭戴金絲冠身穿花花衣。你愛花兒,花兒愛你。你跳舞來,花兒有甜蜜。
“天鵝和鴨子“:天鵝和鴨子,說話聲音大。天鵝“啊,啊,啊”,小鴨“嘎,嘎,嘎”。一個唱一個答。
“月亮出來了“:月亮出來了, 月亮出來了。彎彎黃黃,掛在椰樹稍。羊兒看見了,喜得咩咩叫。它喊寶寶快來瞧。椰子樹上結香蕉。月亮出來了,月亮出來了,圓圓滾滾,漸漸在升高。小狗看見了,喜得汪汪叫。它喊寶寶快來瞧,你的氣球跑掉了。”
“康乃馨“:五月裏開滿了康乃馨花,第二個星期天送給媽媽。五月裏開滿了康乃馨花,第二個星期天送給媽媽。康乃馨,康乃馨,康乃馨花,美麗的康乃馨送給媽媽。
“當我還是娃娃“:當我還是娃娃,我的心裏隻有媽媽。當我漸漸長大,我的心裏除了媽媽,還有星星月亮和花。
“家“:我家門前有小河,後麵有山坡。山坡上麵野花多,野花紅似火。小河裏,有白鵝,鵝兒戲綠波。戲弄綠波鵝兒快樂,昂首唱清歌。
小鹿是個有款有型的漂亮男孩,頭發無論剪成什麽樣子都是好看的。再說一年多的練習,推剪我用的很不錯的:-)。
思韻提到文化,我就不知深淺地胡說八道幾句。我覺得,文化常常被理解成內容,但它更多的是一種方式。所以,有些“飽含內容”的東西常常會讓人覺得TA並沒有文化。還有一種:Brave new world裏,那個Alpha-plus,最高等級的人,宣傳機構的筆杆子,在除了歌頌“就是好!就是好!”沒甚可寫能寫時感歎:can you say anything about nothing? 而現實呢?我們看到了的的確確的 nothing,也看到了源源不斷的“文化產出”。
思韻與家人暑假愉快啊!
我猜你也是會唱這些兒歌的吧?那些好的兒歌童謠作者總讓我心生敬意。我想他們內心必定住著一個永恒的孩子。
我家的中文也是不了了之。最後連我也說服不了自己:用費老大勁學來的語言去承載什麽樣的文化呢?我也相信中文本來應該是美的。
問候米亞全家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