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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月桂-獻給母親節
1997年深秋的某個夜晚,我從斯德哥爾摩乘火車回奧斯陸。
以往在中國乘火車的感覺並不好。春運期間,硬座車廂裏的廁所都擠滿人,車內臭烘烘的,三教九流人等複雜,一不留神,行李就不見了,所以坐車時還是要 打起十二分精神盯著行李的。在北歐乘火車卻是一種極好的經驗。沿途眾多的湖泊河流山川綠林讓你目不暇接,車廂裏很潔淨,乘客也不多,而且彬彬有禮,表現出 極高的素質。
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圓臉盤的瑞典姑娘,和我一般大。她是護士,到奧斯陸探望在那裏工作的男友。我們閑聊了半小時後,一位背著豎琴的秀氣的芬蘭姑娘走了進來,挨著我們坐下。她自我介紹自己是學音樂的,今年二十歲,去奧斯陸和挪威男友過新年。
三個不同國籍的姑娘,因偶然的機緣聚在一起,在短短幾小時的車程裏,熱烈地聊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和外國姑娘們談各自的人生和愛情。
她們說起自己的男友時神采飛揚,讓我驚訝地發現世界上所有戀愛中的姑娘都是一樣的,充滿著期盼,又略帶羞澀,眉目傳情。
北歐人很少和中國人打交道,兩個姑娘對我很好奇,問我東方男人是怎樣對待女友的。我說了自己的故事,她們笑著說:“原來天底下的好男人和壞男人有共性。好男人誠實慷慨,信守承諾,壞男人自私自利,目中無人。“
我說是的是的,出國前中文媒體老是說西方人男人小氣,動不動就AA製,可我們MBA 班的挪威男生老是搶著為我買咖啡,帶著我去購物或郊遊時,也不收我汽油錢。他們說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萬裏迢迢來北歐學習,精神勇 氣可嘉,應該讓她見識一下維京人的待客之道。中國人的那句老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套在維京人身上,也恰如其分。
談話的最後,北歐姑娘們歎著氣說:現在和男友如膠似漆的,可不知這段情可以走多遠。
西方女人對感情的態度不是我想象中的隨意,她們也渴望幸福穩定的家庭,對感情的投入也相當真誠。
列車到達奧斯陸車站時,已是夜半時分。芬蘭姑娘下車前,興奮地對我們說:“我的男友會來接我。此時,我最盼望的是一份豐盛的燭光晚餐和一張溫暖的大床。”
我和瑞典的姑娘沒有這份好運。她的男友值夜班,沒有來接她。我還是單身,下了車,要獨自轉乘另一輛火車去到我的學校所在的小城鎮,再徒步二十幾分鍾才能回到宿舍。
我們互道珍重,從此分道揚鑣。這段異鄉的偶遇卻令我印象深刻。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其實還應包括與不同國籍的人打交道,了解他們的文化,學習他們身上美好的人性。
來加拿大後,又交了韓國女友,日本女友,印度女友,土生土長的白人女友等,聽了不少她們的愛情故事。
我幾乎沒有和南美女人交往過,對她們的了解,來自電影《精靈之屋》。前年聖誕節去了一趟南美,也是走馬觀花式的。從導遊嘴裏得知智利現任的總統是女 性,是通過民主選舉產生時,我還嚇了一跳。我上穀歌查她的資訊,發現她就是《精靈之屋》中的智利女性的現實版:堅毅隱忍,勇敢執著,又充滿寬恕精神。
天底下的好女人大抵是如此的。盡管我們的外表膚色文化信仰有別。就像我在溫哥華見到的Laurel (中文譯名:月桂樹), 有English Laurel, Spurge Laurel 和 California Laurel。English Laurel開白花, Spurge Laurel是淡綠色的小花 ,California Laurel的花是淡黃綠色的,與樹番茄的花有些相像。這些Laurel樹姿態各異,卻都有與生具來的美麗與優雅。
好女人與月桂樹一樣,有鮮明的個性,又是世界性的。
(圖一:English Laure, 圖二:Spurge Laurel, 圖三: California Laur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