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做崔永元的“腦殘粉”

今日文學城新聞：

“因“轉基因食品該不該吃”產生罵戰，方舟子(原名方是民)和崔永元從微博鬧上法庭。”前一段時間看到網上有關崔永元赴美考察的消息，還沒有機會看有關這個考察的視頻和紀錄片。昨天讀到小崔給中國農大校長柯柄生的公開信，很想寫一點自己的看法。還未及動筆就看到了小崔和方舟子對薄公堂的新聞。網上評論支持雙方的都有。網民勃事後說“憑著眾多腦殘粉，竟然可以戰鬥下去“。聽了這話我產生了衝動想要公開表態：我願做崔永元的腦殘粉。

 

轉基因食品近年來是國內的一個熱門話題。關於在中國是否應該立即推廣轉基因食品還是先做周密調查研究再決定如何在中國搞轉基因食品形成了兩種尖銳對立的意見。讚成立即推廣轉基因食品的一方由旅美生物科學家方舟子為代表，而持反對意見的則以前央視主持人崔永元（小崔）為代表。網上的辯論一直以來未曾間斷，這些爭論還頗具中國特色，即充滿了各種叫罵和人身攻擊。以一個從文革中過來的人看，這些叫罵比之文革中各派的辯論更武斷，更粗魯，更具侮辱性和攻擊性。讓人仿佛感到中國的文明一夜間倒退了好多年。小崔在致柯校長的信裏說這是一個外行寫給另一個外行的信。我雖然也從事過分子遺傳學的研究，但對於轉基因食品也算一個外行。但我不認為隻有內行才能參與意見。如果這樣的話，方舟子先生雖然有生物學博士學位，可能也算不得真正的內行。雖然我們都是外行，但轉基因食品畢竟關係到億萬人的生命和健康，作為消費者以及消費者的親屬就都有說話的權利。

 

專業的話題我不可能說得深入，隻是想從一個外行的角度談一點感受。既然轉基因的結果會產生出具有不同性狀的新蛋白質，這種蛋白質的生物學行為就與傳統產品的有所不同。這種生物學性狀和行為的不同可以導致對人類有益的效應，如植物耐蟲害，耐極端氣候的品質得到加強，也可導致對人類有害的效應，如導致食用者的過敏反應等。如柯校長所說“轉基因食品是超市裏的蘑菇……轉基因的食品檢驗非常嚴格的，他的檢驗比所有的食品都嚴格。”一句話，目前沒有人能擔保轉基因食品對人類絕對無害。這就是為什麽在美國轉基因作物的種植還是受到控製的，並非誰想種，想種多少種多少。轉基因作物在一個地區種植的比例，離其它作物的距離等都有限製。中國對轉基因作物和轉基因產品也有相關規定。農業部發言人就說過進口的轉基因產品都是經過檢測的。為什麽要這樣做，原因很簡單，就是轉基因食品不單對人類健康有著潛在的危險，也可能造成對環境的有害影響。否則何必多此一舉？

 

崔永元對轉基因理論和轉基因產品的理解肯定不如有生物學背景的方舟子，但崔永元的作為卻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那麽多對轉基因食品心懷疑慮的群眾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我看來關於轉基因食品的爭論已不單純是一個農業育種或遺傳學的理論或技術之爭，而是保護消費者權益和人民健康的爭論。在發達國家一般的看法是如果有一個人站出來對重大問題發出不同聲音，那這種聲音就一定要高度重視。因為這個表達意見者不是孤立的，在他背後一般都有一群人。在我們的社會上還有不少人是沒有話語權的，但是他們的意見應當得到尊重，他們的利益應當得到保護。現在我們麵對的不是崔永元一個人。崔永元作為一個有影響的媒體人代表著上億的人，上億或多或少地有話語權或沒有話語權的人。小崔背後的上億民眾可能多為生物學外行，包括柯校長說的對“生物科學家的話聽不明白的老百姓。這些人也是被網民勃事後稱之為腦殘粉的人。在中國這個老百姓享有最充分的真正民主的國家，這些腦殘粉的意見難道不該被聽取，被尊重嗎？難道消費者必須成為百分之百的內行，專家才能提出意見嗎？

 

柯校長說“美國是轉基因食品吃的時間最長、數量最大的國家”。小崔也說“美國人並非心甘情願吃了近二十年轉基因，而是不知真情稀裏糊塗吃下去的”。看來爭論的雙方第一次有了一致的意見。我自己也是稀裏糊塗地吃了近二十年轉基因食品。我不知道這在勃事後先生看來是不是算腦殘？他是不是也希望中國人也這樣稀裏糊塗地吃了轉基因食品呢？如果是這樣，那他希望中國人都變成腦殘嗎？我不能代表美國人，也不能代表美國的華人，我吃了近二十年轉基因食品並非因為腦殘，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去理會。每天生活裏的煩心事還少嗎？哪能都管得過來。我們有納稅人雇傭的公仆，這些是應該叫他們替我們操心。我也相信FDA和美國農業部，他們有很好的公信力。FDA批準的藥品和食品我信得過。再說，那麽多藥品和食品我也沒有精力和時間去一一搞清楚。我自己有公共衛生訓練的背景，也做過一些相關研究和工作。但我對自己居住地區的水質等情況一點都不了解。當家裏收到關於我們小區的水質報告時，家裏人向我問訊，我才會認真看看報告。因為我相信環保局（EPA）的工作。這也可以算是腦殘的一種表現吧。

 

我自己這樣看轉基因食品，但是我無權代表美國人，美國華人或者中國人，因為沒有人授權我這樣做。不過我很理解在世界每個地區和國家都有特殊的國情或地區情，要區別對待。不然的話很可能傷了那個地區人民的感情。有的地區的人民的感情很容易被傷害，我們要多加小心。在某些地區一些傳統食品的質量都得不到保證時，大家對第一次聽到並且完全不理解的轉基因食品心懷疑慮是很正常的。設想，當你喝牛奶喝出結三聚氰胺，鹹鴨蛋裏吃出蘇丹紅，食醋裏嚐出工業冰醋酸，煮飯買到毒大米，豆腐裏發現福爾馬林，再堅強的人對食品安全的信心都會受到重創。當轉基因食品突然要大量進入人們的生活時，如果還能安之若素，信心百倍地去歡迎，要麽是太麻木，要麽就是真正的腦殘。

 

我很讚同崔永元所說的“你我這樣的外行也好，那61位上書的院士內行也罷，您說的主流科學家內行也罷，都必須承認，科學和科學家都有當下的局限，也有自身領域的局限“。事實的確如此。在這個問題上抬出61位院士並不能增強對這個問題的論證力度。不要說那61位上書的院士不見得都是遺傳育種的專家，即使如此，也不能剝奪普通民眾的知情權。何況，這61位上書的院士所屬的兩院在國際學術界的威望和公信力是很不夠的。院士們學術造假的事情時有所聞。曾經被方舟子博士打過假的，現在還賴在四川大學副校長位子上的院士魏於全已經由學術腐敗演變到經濟腐敗，發了大財（不信可以去查他的財產）。上海搞聽力重建的王正敏也是聲明狼藉，在圈內很臭。不少學者早已經把靈魂賣給了權利。工程院裏近三分之一是官員。這樣的學術騙子眼裏隻有權利，錢財，哪有老百姓的利益？他們的上書並沒有左右人們判斷是非的作用和效力。

 

在轉基因食品問題上崔永元表現出了一個有良知的媒體人的責任感和擔當。如果支持他就是腦殘粉，我甘願做他的腦殘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