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詬名人
(2005-12-02 20:25:48)
下一個
這輩子總會遇到幾次名人的.
我指的是不期而遇. 而不是像上小學時候那樣,有組織,有紀律地瞻仰毛主席遺容.
最早遇到的名人要數10歲那年看到電影明星趙丹了.
什麽,你不知道趙丹是誰? 對不起,他不是超女. 雖然,名字有點女氣,但他可以說是你爺爺奶奶那輩人裏的劉德華了.
記憶中的趙丹根本不像電影十字街頭裏的樣子. 一點也不帥. 因為,我見到的趙丹應該已經有七十開外了,而那部電影應該是四十年代拍的. 很經典,尤其是他那段出門前的獨唱,完全可以和美國佬的”雨中曲”裏的獨唱相媲美.
看到趙丹,是隔著門縫看的.記得他在給劇院裏的演員們講解著什麽. 爬在門外的我,根本就聽不清. 唯一的印象除了因為他是我看到的第一個娛樂圈名人,就是對麵滿窗戶爬著的,和我一樣好奇的小學生們的臉. 那一張張興奮,激動的臉,經過玻璃窗的擠壓已經變了型. 孩子們齜牙咧嘴地,疊羅漢地擠在一起,用一句流行的文言文講: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第二次遇到的名人,是大名鼎鼎的王菲. 可惜的是,那時候她還不那麽出名.因為,那時候,我上高一,她上高二. 我隻知道,我們學校有個女生,在北京市唱歌得過獎. 比較起得獎來,我們年級一個姓麻的女生當時名氣更大. 因為,她在16歲跑出了11秒9的北京市女子中學生百米最好成績. 而我本人,也因為中長跑成績優異,頗有女生緣兒. 所以,有點清高,對所有女生都不看正眼. 從而,錯過了一個發財致富的機會. 我至今還記得我們班一個叫大嘴的男生看了王菲在什麽中學生雜誌上的特寫照片的評論:嘿,看著大眼睛大的嘿,都能看到蛔蟲卵了……
2000年,我參加了一次高中的同學聚會. 當我傻了傻氣地求證,此王菲是不是彼王菲的時候,一個女生不懈地說,”哼,一次下課間操,她還踩了我一腳呢.” 不知道這算不算回答了我的問題. 但,我想說,當時都快15年過去了,她還記得那被踩的瞬間,可見名人王菲的魅力有多大. 遺憾的是,如果早知道她是天後,我多希望那一腳踩在我腳上呀. 也許就沒有竇唯,謝亭風和李亞棚什麽事兒了. 哎,可惜造物弄人呀………..
第三個記憶猶新的名人,可惜已經過世了. 他就是淘金.
那次遇到他,不僅僅是遇到.我們還有了一瞬間的交談.
93年,我到東方歌舞團的宿舍找朋友玩. 因為,自行車胎癟了,就到傳達室借氣桶補氣.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他就是很帥的淘金. 如果不是我在電影裏見過他,我真的以為他是臨家大院的大哥哥.
也可能是我的一身裝束造成的誤會吧,淘金很和藹地問我,”今天晚上有演出嗎?”
我知道他以為我也是東方的人,所以就順嘴一說,”沒有.”
其實,我回答的也沒什麽錯,因為,我本來是搞電腦專業的.跟演出就搭不上邊. 但,我知道,我的回答是有戲弄的成份的.而且,因為戲弄的是明星,所以,還有幾分竊喜和得意. 覺得,你大名鼎鼎的淘金也有看錯人的時候……..嗬嗬,好玩!
可是,誰知道,淘金英年早逝呀. 麵對那麽一個好人,我說了”謊”,而且再也沒有機會去修正了. 我很後悔.
還是93年,我見到了薑文. 應該是9月,那時候,他在西單拍一個外景. 就是陽光燦爛的日子裏,孩子們在胡同裏打架的那一段. 我當時騎著我的綠色飛鴿自行車和朋友一起去的.現場很亂. 一個孩子們打完架,摔了車就跑的鏡頭已經拍了很多遍了,就是過不了. 導演當然著急了. 然而,劇務更著急,因為,現場的自行車都摔壞了,演員們沒得用了.臨時再找,也來不急. 這時候,薑文眼前一亮,指了指我,確切地講,是指著我的車說,”喏,這兒還一輛…” 我的第一反映是,高興! 嘴裏叫著”沒問題.” 要知道,能上薑文的處女作,多難呀! 我麵子大了去了! 孩子演員也真不含糊,沒把我的車當外人,騎了摔,摔了騎. 沒兩下就快散架了. 然而就在我為飛鴿的命運擔心的時候,忽聽薑文大吼一聲”停!” 大家都圍上去問怎麽回事. 薑文這時候說的幾個字,讓我的心情一下跌落到了冰點. “沒看見穿幫了嗎? 文革時候有這樣的飛鴿車嗎?” 是呀,我那車是飛鴿85經典款的. 墨綠色,大梁加長. 根本不可能在文革時候出現呀. 於是,大家責責稱讚導演的細致與嚴謹. 可我心說了,上薑文的戲可真難呀!可,大導演怎麽不在摔車之前看出破綻呢?算我倒黴!
這件事過後,我總結出一個悖論:大凡成大事者,即要不拘小節如薑文的”拿來主義”;又要重視小節,又如薑文的”看出年代破綻”. 總之,做名人真難呀!
隨著年齡的增長,見到的名人越來越多了.比如,董文華,馬季,薑昆,袁泉,蔣文利等等等等. 如果,都一一列舉,很沒必要.讀者會不耐煩地說,”有什麽了不起.”
是呀,我也沒覺得這些人就怎麽了不起了.但,我還是非要提一個名人.她對我就像一個夢. 那就是關芝琳.
是91年嗎?我記不清楚了. 在八達嶺長城外的康西草原. “刺客新傳”劇組在那裏出外景. 就是在那條河邊,劇組收工了.大批大批的群眾演員,身穿古代的破舊民服向我這邊走來.大概有上百人吧,亂轟轟的. 忽然間,我的眼前一亮:隻見一個白衣女子,低著眉,款款地向我這個方向走來. 一頭烏黑的長發,自然而隨意地飄落在腦後. 她的氣質和容顏真的會讓人窒息的. 她是那麽的栩栩如生,不是在電影和海報裏. 而是在真實的世界裏,真的從你的身邊走過. 隻有在你親眼看到她的時候,你才會知道什麽叫作魅力. 什麽又叫作自慚型晦. 也許你不喜歡她,也許你不相信我. 那麽,就找個機會去看看她吧.去體驗那種麵對麵的,美麗的衝擊. 而且是在15年前!
我欣賞名人,因為我是一個普通人. 我不想做名人,因為名人們一般都失去了欣賞其他名人的樂趣. 留給他們的大多是那句被改動過的古話:名人相輕,自古而然! 我曾經親耳聽到過一個名人對另外一個名人的私下評價:那Y的,特孫子!(沒勁吧!)
據說文革的時候,曹老師去看病.在侯診室外等了半天,沒人理他.焦急之季,一個白大褂出來叫號了:
"曹爛,曹~~~~~~~~爛!"
曹老師心想了,這是叫我嗎? 因為燦爛這兩個字,太容易被人們搞混了.
也許是那個白大褂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估計她也在納悶"誰會起這麽個爛名",於是改口喊道:
"曹火山,~~~~~~~曹~~~~~~~火山........."
後來,上小學了,每次聽"李自成"的長篇連播,總是嚴肅不起來,總能浮現出曹老師在急診室裏的故事情景......忍俊不禁.
說到史可,不由得不讓我想起另一個發小,"吳有心".因為,吳自稱是史的初戀. 嗬嗬,我要開始八卦了.........太陽報的記者準備好了嗎? 那時候,我也在談戀愛,而且看過我的"無題"的朋友都應該知道,我的家裏是多麽地反對我的戀愛.反對的行動之一就是,動員我的發小們對我展開幫教工作.於是,有一天晚上,吳發小,受人之拖地找我談了談心.他口吐白沫地得八了一晚上,我其實記住的就是他關於自己和史可的愛情描述. 他說:"我們的愛,是赤裸裸的". 我想,他想表達的意思更是愛的境界和精神層麵上的東西. 但,沒見過世麵的我,總是在回味"赤裸裸,赤裸裸,赤裸裸........."搞的好幾天都沒睡好覺,心裏還是總想著"赤裸裸,赤裸裸.........."我是不是得了自閉症呀,請小人書告訴我!
再往下說,就應該談到伍姐了.哎,人是要相信緣分的.我和伍姐的相識,不知道應該叫有緣分,還是要叫無緣分了.總之,我一直把她當個哥們看.要不,哪個明星能夠為了幫我搬家,大冬天地做在130卡車裏,把那些不值錢的破家具拉到北京近郊的鄉下去. 擱現在的明星們,坐寶馬還得看看是3係的還是7係的呢. 小人書那時候也特仗義,大冬天地,坐在敞棚卡車的後麵,那感覺一定像是華主席在檢閱北京城吧?...........小人書,謝了!
我圍棋下的很臭.我總結是從來也沒遇到圍棋名人的原因.如果說遇到過,也可能因為不認識對方,擦肩而過了.當然,在我心目中,小人書就是圍棋名人.我記憶猶新的是,大四那年,我們從哈爾賓回北京的火車上的那5番棋對絕呀.以前做18次,總覺得說是特快,但火車慢如牛.但那次,時間怎麽就過得那麽快呢?轉眼都15年過去了,可是往事如昨呀!
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小人書總和我臭顯佩.所以,盡管很懷舊,我還是要給他添添堵. 按小人書的話講,他摸過小克的手,小克的手摸過萊文司機的手.......大家再往下想想,萊司機還摸過小克的什麽部位嗎?......再往回想想,小人書也間接地摸過小克的小弟弟了.........嗬嗬,別說我酸呀,直接說我是下流胚好了,我知道小人書現在心裏是怎麽罵我的.........哈哈,我不在乎!
【你看你看 那不是那個誰麽】
我應該算是一名人,如果名人的意思就是有名兒的人的話。估計你也是一名人。好像是從封建社會開始以後吧,大家都是名人。特別是解放以後,全體婦女都有名兒了。
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名人,因為名人的意思是出名兒的人。盡管很嫉妒,還是得承認,有的人就是比較出名兒,走到哪兒都能被人認出來,有時候還特苦惱地被人追著看。有的人呢,比如我,還就好看個名人什麽。不怕人家說我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麵--------名人麽,走過去看兩眼搭句話,也算不上丟人現眼喪權辱國。
我頭一回見的名人是英明領袖華主席和金日成同誌。那是金太陽訪華的時候,一九七幾年來著?那天長安街都戒嚴了,南池子的口也不讓出去。我那時候剛上小學吧,也不怎麽引人注目,就偷偷扒著紅牆根兒的門洞往外探頭兒。在組織好的鮮花群眾的腿縫裏和“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的合唱聲中,就看見一敞蓬車開過去了。什麽都看不清,就看見車上立著倆灰布製服。回到院兒裏,那些剛上初中的哥哥姐姐們就圍上來問我:“看見了麽看見了麽?”我說:“看見了。。。倆灰布褂子。”他們就羨慕地說:“哦,那就是華主席和金主席了!”
因為住的地方巧,我小時候還見過些文藝界的名人。比如那時候電台天天播曹燦講的《李自成》,有一天曹燦就上我們家來了。那天大人全沒在家,我就一人兒招待曹燦叔叔坐下。我也不會燒開水也不會沏茶(我們家人不讓我玩兒火),隻好打開半導體,請他聽了會兒他自己講的《李自成》。還有一回,晚上了,我媽領著我回家。走在黑燈瞎火的樓道裏,前邊兒還有一人,正到處學摸門牌號兒呢。我媽問他是誰,他說:“我叫王鐵成”“哦。”我媽看了他一眼,“你長得不像周總理啊!”
後來大點兒了,院兒裏搬來一幫年輕演員,史可、伍宇娟什麽的。史星星是特熱鬧特熱愛表演的那種。沒事兒聊天兒,史星星就愛學劇院的領導講話、上廁所。農民念報紙是她的保留節目。“西哈努克親王八日到京,國務委員姬鵬飛到機場歡迎”,就是那個河北味兒的“西哈努克親,王八日到京,國務委員姬鵬,飛到機場歡迎。” 伍星星好像比較沉著一點兒。可是有一回玩兒麻將,我是人臭手香,居然在莊上提拉了個清一色一條龍。正在我得意非凡地講解我怎麽連杠都沒碰的時候,伍星星偷偷把我一個條子換成大餅了。之後一臉無辜地說:“你看錯了吧?這個,好像還沒和啊。。。”當時我也是頭腦發熱,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不是真的看錯了。急吃白臉地辯解,也說不清楚,氣得我從此不玩兒麻將了--------不知道伍星星現在會不會為此感到內疚。
後來工作了。有次和聯想集團合作,我就參加了聯想組織的一次圍棋賽。賽後,聯想還把聶衛平請來評定段位。那天晚上,聶棋聖酒足飯飽之後,在聯想工作人員陪同下,攜夫人王靜步入賽場。趁聯想領導口沫四濺地致詞的時候,我蹭過去,掏出一本《圍棋八大課題》請聶棋聖簽了個字。簽字的時候聶棋聖還愣了一下,可能是還沒從聯想領導的讚美之詞裏醒過盹兒來。後來評定段位,我不知天高地厚地隻擺了四個子。趁著還沒有全麵土崩瓦解的時候,我申請了業餘初段。聶棋聖說:“低了吧,初段低了,2段吧!”我就2段了。賽後聽聯想同誌說,聶棋聖還誇了我一下,說“那個坐第二個的,下得不錯。”我想這是因為我第一個請他簽字的緣故。
後來就更腐敗了。說這個有點兒吹大梨:中國棋院秘書長華以剛請我吃過飯。當然不是請我一人兒了,同請的還有幾個。因為當時中國棋院有求於我們單位,那事兒正好歸我們管。在飯前,華老還帶我們參觀了一下棋院。在研究室裏,看見劉小光、華學明正在打譜,我又不失時機地掏出本子請他們簽了字。最後走到《圍棋天地》編輯部,主編朱寶訓先生偷偷問華老:“誰啊這又是?”華老搖搖頭,悄悄說:“唉,沒辦法!”說完一回頭,看見我正站後邊兒偷聽呢。
吃飯的時候,華老對我特客氣,一個勁地布菜,估計是試圖讓我忘了剛才的一幕。其實我特想告訴他,我是真不在乎。飯後又來到對局室,好家夥,六小龍一字排開,陪我們下棋!這樣,我就和周鶴洋下了兩盤。下完,我們還每人抱著一套棋具和折扇離開。現在想起來啊--------真是無恥!
去年在全美圍棋賽上,我又看見了華老,代表中國棋院前來祝賀,孤苦零丁地一人兒在賽場裏轉悠。這次算是不錯,給他當了一天義務翻譯,算是稍稍彌補一點兒愧疚之情吧。
我走路從來不抬頭,除非一頭撞上準備吵架,否則分不清誰是誰。說到看名人,薩琪瑪朋友很有本事。她的絕技是從畫報上的一隻耳朵就能認出是哪個明星。經常走在街上,她會突然說:“呂麗萍!”或者“謝園!”我四處學摸,她就說:“看哪兒呢你?那邊兒,麵包車裏坐著的那個!”我一看,墨鏡。倒是有回在動物園,看見英達正滿頭冒汗地在太陽地裏東張西望。再一看,宋丹丹正在一棵樹底下給孩子把尿呢。
對李保田的印象一直很好。有次在音響店裏挑盜版光盤,聽見售貨員說:“李老師您來了。”就看見他來了。那時候我留辮子,經常在音響店裏被陌生的家長們誤認為是藝術家,請求推薦個幼兒鋼琴教材什麽的。我也就勢拿起一張碟湊過去,“李老師,您看看這個,是那個得過什麽什麽獎的片子麽?”李保田很認真地端詳了會兒,“哎呀,這個啊,我還真說不好。”嗯,就是《有話好好說》裏那味兒。
出國以後看名人的機會就不多了。外國名人咱也不怎麽認識。見過一回克林頓,還和周圍群眾一樣和他熱情地握了握手。對了,聽說有句話叫“男的手要綿,沒錢也有錢”。小克那個手,簡直就不是手。握後我還和周圍人交流了一下,大家一致認為,剛才握的那個就是一團兒棉花!那以後的幾天我到處炫耀:“看看我這隻手,這是握過小克的手!小克的那隻手,啊,--------那是握過萊文斯基的手!”
被名人撞一下麵的感覺很不錯啊!
怎麽不多多的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