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完GMAT,順利進入一所天主教大學後,就搬到學校女生宿舍去住。學校分配給我的室友是一個美國女生。
沒多久,我搬去附近的一套公寓裏住。這是一個沒什麽華人居住的小區,也沒有中國大陸來的留學生,隻有幾個台灣來的小女生。
公寓小區的辦公室,經常有一些舊的家具賣,還有一架鋼琴,我就經常到那裏去學習和練習彈鋼琴。以前在中國讀師範的時候,有學過小提琴、二胡和腳踏琴,卻沒有練過鋼琴。這麽好的學習機會,我當然是不會放過的。
辦公室有一位中年女經理,人很好,她教我彈鋼琴,幫我選家具,我很喜歡她。20年後,我在哥倫布市的房地產業務飛速發展,有多位經理,其中一位年輕的姑娘百絲妮成了我的區域經理,後來我才知道她竟然是那位女經理的外孫女。我不得不再一次感歎人生的奇妙,世間的因果關係。
我每天早上5點半起床跑步,除了上課就關在家裏、圖書館裏讀書,一天十幾個小時,時間表和上中學一樣。
我把在紐約和沿途開餐館時在各大學選修的課程分數全部轉到了這所大學,所以我不用補任何大學課程就直接進了研究生部攻讀碩士。
MBA學位,36個學分,正常情況下是兩年完成。我全力以赴,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完成學分,還在另一所車程兩小時的大學同期選課,10個月內完成了36個MBA的學分,曾經轟動全校。
學業非常繁忙,我還是忍不住對鮑比的思念,每周開車6小時去看他。
在班上,我認識了兩個外國男同學,並與他們成了好朋友。一個是來自歐洲土耳其的大個子,畢業後他到麥爾超市連鎖店工作;另一個是從中東尼泊爾來的小個子,畢業後到波士頓燒雞連鎖店工作。
他們知道我有餐飲行業工作背景,分別邀請我加入他們的公司工作。我婉言謝絕,打算自己開公司做企業。
我們一起複習考試,討論課題。我的主題是“高端豪華連鎖酒店”,這是我們哈佛畢業的教授從他母校弄來的課題。因為之前我在加州看了那對中國夫婦擁有的希爾頓酒店之後,心裏一直惦記著。餐飲和酒店業是相關聯的,自然成了我當時考慮發展方向的首選。既然有機會研究和了解這個行業的課題,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我了解了美國公司連鎖店的經營、管理、預測和未來,特別是如何組建公司,正確運用“金融杠杆”把企業擴大,迅速發展的原理和技巧。
我選擇讀規模小的學校,除了避開艾倫的視線、入學快、選課容易之外,更是因為我確定自己學知識是為自己所用,而不是去幫別人打工做雇員。所以拿文憑也隻是對自己和父母的一個交代,無愧於“留學生”這個詞的責任和內涵。
那個時候,美國的傳銷理念和傳銷技巧風靡全國,滲透到我們學校,開展各種各樣的培訓班,進行創業講座。鮑比的德國鄰居銷售安利也做得熱火朝天,我也被這股熱浪卷了進去,經常到外地去參加聚會、演講、培訓、學習和練習銷售技巧。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一位在當地報社工作的王女士。她來自四川,一頭齊腰的長發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頭發。她比我年長幾歲,研究生畢業就到這兒工作。
她先生在附近一家電纜工廠做銷售員,被派往香港,他們有一個兒子放在四川父母家裏養。我們有很多做生意方麵的共同話題。
不久,她先生辭去公司工作在香港開公司,也做電纜業務。20世紀90年代中期,中國內地發展急缺電纜等材料,他就從美國進口到中國內地,後來又在南京和上海開電纜工廠,買廠房和做房地產。他們夫婦在我畢業前夕來曼斯菲爾德看望鮑比和我之後,她回到香港她丈夫身邊,並開始購買房產。
在學習期間我懷孕了,畢業後不久便生下女兒吉娜,我們在三年後才在曼斯菲爾德的女市長辦公室登記結婚。女兒出生證上父親一欄留著空白,我不想將來萬一出現變故鮑比跟我搶孩子,因為那時我已經30多歲,也許將來不再有機會生孩子了。
我嚐試著做進出口生意,在美國找紙漿、大豆、牛骨粉、雞骨粉,甚至照相機裏的紅外線測探器,希望賣到北京、廣州和深圳的客戶手裏。
美國出了“李文和高科間諜案”以後,我了解到深圳朋友幫中國政府做軍航夜間測探器,就不敢做相機的紅外線測探器了。四姑也不斷要求我回廣州談養殖料的細節。
我把我的父母從中國申請過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之後,他們就留下來住在鮑比家裏幫我照看小孩。
1995年底,我回到廣州重新創業,繼續追尋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