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總是這樣熱鬧繁華,雖然比晉城小了一半,卻更為精致秀美,紅牆綠瓦的小樓有高有低、錯落有致,許多人家的圍牆之上有綠藤小花,增添了許多風情,若將晉城比多威武的中年男子,風城則是二十幾許的少婦,迷人許多。
翠濃來了這裏許久還是第一次進城逛街,感覺處處透著新鮮和趣致,人來人往,叫賣聲聲,令她目不暇接,秦無月走在身側見她這樣也甚是歡喜,以往在皇甫家,丫環們對她多少是有些嫉妒的,雖然表麵上相處也都挺和氣,但真正交心的姐妹卻沒有,而晉城她一直有些排斥,也沒怎麽帶青兒出去閑逛。
這風城大街,卻是久違了的,看起來仍是親切,隻看著那些爬牆綠葉就覺得非常養眼。
“月兒,你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呀,這兒真好,我覺得比晉城還要漂亮呢。”翠濃一邊說,一雙眼仍是左顧右盼,看個不夠。
秦無月笑道:“兩地風光各有不同,相較之下,風城確實雅致些,姐姐要是喜歡,可以考慮長住這裏的。”
“月兒和娘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翠濃婉約地笑著,看著熱鬧的大街雖然喜歡,卻沒有留戀。
“姐姐不要這樣,姐姐若有什麽願望盡可以告訴月兒,月兒一定會幫姐姐達成心願的。”秦無月拉著翠濃的手誠摯地道,兩人心意互通,相視一笑,無月指著一間成衣鋪道:“這家彩繡坊的衣裳做得最好,我們去看看。”
兩人一進彩繡坊,馬上有夥計迎了上來,店中掌櫃娘子也在,見了秦無月馬上笑道:“這不是月兒姑娘麽,許久不見了,一向可好?”
“文大姐好,現在可有什麽新花色?我和姐姐要選幾套夏裝,布料要好,要漂亮還要涼快哦。”秦無月與這掌櫃娘子似乎挺熟。
文娘子滿臉堆笑:“月兒姑娘眼光最是獨到,皇甫綢緞莊今年新出的挽雲紗可真是貴啊,不過咱們店也用來做了些新衣裳的,那料子確實是軟滑又透氣,繡娘們昨日才繡好了,梅、蘭、竹、菊各花色都有,姑娘隨我進內室挑選吧。”
秦無月點頭,拉著翠濃一起進屋,黑一幾人則進退不是,一臉為難窘迫,無月笑道:“都說了讓你們別跟的吧,今兒個我和姐姐就是逛街買些女人東西罷了,你們還是去對麵的茶樓喝點茶歇會兒去吧,我們沒那麽快。”
說完秦無月馬上進內室去了,翠濃回頭看了鐵塔似的黑一一眼,也忍不住抿嘴一笑跟了進去。
用了小半個時辰,秦無月一口氣買了七、八套衣裳,她一直逼著翠濃試衣裳,誰讓那些衣服都合適呢,所以一樣買了一套,她自個兒買了件銀白色繡著小花和粉蝶的,一件和翠濃一樣的淺綠繡著荷花的,清清淺淺的顏色看著就舒服,翠濃也是滿眼歡喜,她在宮裏一直穿統一的宮女服,出宮換季了也沒幾件衣裳,無月待她如親姐妹一般令她十分感動。
選好了衣裳,秦無月又拉著翠濃進了隔壁的首飾店,這家店乃是皇甫家的,她到不是刻意進這店,隻是皇甫家的首飾一向做工精良且花樣繁多,別處是及不上的,當日吳氏下江南的時候,她讓她帶了不少銀票,現在也不怕沒錢花。
“月兒,這些就不要了吧,我也不戴這些......”一看那些做工精美的珠寶美飾就知道價格不斐,翠濃這次說什麽也不要了,剛剛已經買了那麽多衣裳她都不好意思了。
“不要緊,咱們難得出來,你看,這隻金釵上鑲著翠玉,正好襯咱們的綠裙子。”秦無月邊說邊問夥計可有兩支一樣的。
夥計也看出是有錢的主,忙不迭地介紹著:“小姐真是好眼光,咱們這鋪子裏的上好首飾可都是獨一無二的,您不必擔心會有人跟您戴著一樣的。”
“哦。”秦無月也想起來了,皇甫家的首飾鋪確實是這樣的規矩,她其實是想買兩支一樣的和翠濃一起用的。“那你們這兒還有沒有和這差不多的碧玉金釵?”
“有的,有的。”夥計也很會察眼觀色,馬上從底下取出一支金鑲玉的鳳頭釵來,“您看看,這玉的成色是一樣兒的,隻是這一款是鳳頭,您拿的這一款是蓮花的。”
無月看了那鳳頭兩眼搖了搖頭:“算了,這什麽鳳頭的不好看,還有別的什麽好東西,趕緊拿出來吧,我和姐姐要好好選上一些,除字發釵,還有耳墜子、手鐲子什麽的都撿好的取來瞧瞧。”
這夥計估計新來的,還沒見人買首飾這樣大手筆的,微愣了一下,還沒行動,身後傳來個聲音道:“還不趕緊,讓掌櫃的出來侍候,這位小姐要什麽盡管取來。”
秦無月和翠濃一起回頭,皇甫玉笑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