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侍衛表情木然,無論秦無月大聲怒罵還是婉言相求,皆不為所動。
秦無月氣怒不過,憤然出手,她的武功本來不錯,但哪裏是秦成嶺特別吩咐來的侍衛的對手,兩名侍衛沉著應對,既不傷她,也始終阻礙著她的去路。
秦無月愈發惱怒,三人僵持不下,正打得火熱,聽得一聲驚慌的叫聲,
“啊!月兒,你們快住手,別傷了月兒!”
“停手!”原來是青兒見他們動手,擔心秦無月受傷,趕緊跑去吳氏住的院子通知了秦成嶺,吳氏聽說了也擔憂不已,硬要一起過來,秦成嶺知道這種情況下,隻能帶著吳氏過才能勸服無月,因此殷情體帖地扶著她過來了。
侍衛聽令馬上收手閃過一旁肅立不動了。
秦無月收到信本來已是傷心不已,又見秦成嶺派侍衛看守著她更是怒不可竭,見著他馬上衝過來吼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不是你的犯人!我一定要走,誰也別想攔著我。”
“月兒,你怎麽這樣跟你爹說話。”吳氏咳嗽了兩聲怒道。
不要說秦成嶺剛剛已經跟她說了一堆情真意切的言辭,回晉城這半年來秦成嶺一直待她很好,她早就感動不已了,因此對女兒嫁人的事,她雖然知道無月的心事,但在家從夫,嫁人本來就應聽父母之命。
更何況這是皇上親自賜下的婚事,是多麽大的榮耀啊,女兒嫁過去可是王妃正室啊,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落在女兒頭上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偏這孩子還是這麽固執,所以她其實不用秦成嶺勸說就已經完全站在他那一邊了。
“娘,您身體不好,出來做什麽。”秦無月緩下語調,無論如何,秦無月心中最重要的還是娘親,她覺得娘親這輩子太苦了,所以哪怕對著其他人會有脾氣,在吳氏麵前卻一直是百依百順的。
吳氏板著臉道:“月兒,你太任性了!且不說皇甫家並未提親,對女兒家來說,婚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算不聽爹娘的話,但這媒人可是皇上,你若逃婚,是要讓咱們秦家犯下欺君大罪嗎?”
“娘......”秦無月吃驚地看著一向溫柔的娘親,一向與世無爭少言寡語的娘親,竟然也來怒罵自己了,這讓本來堅強的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出來,但吳氏卻視而不見,繼續道:“你聽娘說完,娘相信玉公子對你有情,但皇甫家若是想納你為正室,咱們離開前他們就可以先口頭向你爹提親,或者咱們回來後也可派人來提親,可是你等了三個月都沒音訊,現在並不是爹娘逼你嫁人,這本來是門好親事,你嫁過去可是正王妃啊,而且不論怎麽說單憑這是皇上賜下的咱們就不能抗命!皇甫家雖然家大業大,畢竟是商家,他們就更不敢違抗皇命,若是你不分輕重,逃去風城,你以為皇甫家會接受你這個違抗皇命的罪人麽?”
秦無月的眼淚終是奪眶而出,這幾個月來娘親還隻是偶爾婉言相勸,這次卻說得這麽多、這麽直白,一點分辯的餘地都沒給她留,她能說什麽,她傷心地搖著頭,看著眼前的爹娘隻是覺得越來越陌生了。
不應該回晉城來的,以前她隻是沒有爹,現在她是連娘也沒有了,還有皇甫玉那封無情的信,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想逃走,逃的遠遠的,她痛苦地大叫一聲向門口衝去。
“月兒......”
“夫人......您怎麽了?”
“夫人!夫人.....快請大夫!”
秦無月功夫裏最好的本來是輕功,再說她動得快,侍衛們還沒收到命令,一時也沒阻攔,一瞬間就給她跑到了門口,聽到後麵緊張的聲音,她回頭看見吳氏已經昏倒在秦成嶺懷中,略止了一下腳步終是狠心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