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有追求者了,看起來很不錯。”葉向武微笑著道,語氣不帶一絲嫉妒。
“是嗎?上次回來可沒聽她說起。”葉向東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有情況。
“應該認識不久吧,我在小晨身邊時還沒有見過,不過人是可靠的,首長也挺滿意。”正因為葉舉感覺不錯,葉向武自然也就完全收起自己的心思了。
葉向東正色問道:“難得老爸都滿意,怎麽沒讓小晨帶人回來一趟呢?”
“我看小晨的樣子,好象還在鬧別扭中,沒肯承認呢。”葉向武又笑了笑,想到那天在葉晨的住處見到的那個身材修長,溫文爾雅的男子在被葉晨極力撇清關係時的無可奈何,隻怕他的情路也不是那麽好走的。
“我被你弄糊塗了,小晨都沒承認,然後爸又滿意了,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是小晨的好朋友念雲小姐的先生的哥哥。”
雖然聽葉向武說得有點拗口,葉向東還是明白過來了,因為葉晨對家裏人無數次提到過她的好朋友鄭念雲,鄭念雲和蕭家二少因為借腹生子而產生的一段感情糾葛很有些離奇,但蕭家人的口碑還是不錯的。
“是那個蕭家的人,那我知道了。想必爸也讓你仔仔細細調查過人家的底細了吧,要不然怎麽能見一麵就放心了!”
“是啊。”葉向武撓頭笑著應道,沒有細說。蕭青雲的底細,就算葉首長不吩咐,他也會把他調查個底朝天的。而調查結果顯示,那家夥不僅長得帥,IQ高,名校畢業,家底豐厚,自己經營的公司蒸蒸日上,連個人作風也很正派,除了人在美國遠了點,其他真是沒什麽可挑剔的了。
嫌遠,自然是葉舉的說法,就這麽個女兒嫁遠了,一年隻怕見不著兩回,將來有了外孫也不知道多大才能見得上,要是能在西安多好!
“有空我得打個電話給小晨問問情況,雖然那丫頭挺機靈,但碰上感情的事未必就不犯糊塗。”
“嗯,大哥問她一下也是挺好的。雖然看她氣色不錯,人也像是胖了點兒,但總感覺好象藏了什麽心事一樣。”
“是嗎?不會是什麽大問題吧?”
“大哥別擔心,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我的一種感覺。”
“你是最了解小晨的,你有這樣的感覺肯定不是憑空的,你沒查查是什麽事嗎?”
葉向武無奈搖頭道:“不行,一年前我就答應了小晨,不再調查她的個人隱私和行蹤,就算是首長吩咐了也不能答應。”
“這倒是挺像那丫頭的作風,也隻有她能吃定你和老爸。但願沒什麽事情吧,以前有你在她身邊,不管她在哪裏,我們還是可以放心的。現在雖然回國了,到底是一個人住著,有點什麽事,依著她的性子也是不肯跟我們說的,隻能我們主動多和她聯絡了。”
“是。”葉向武簡單答道,其實不放心又能怎麽辦,葉晨非常明確地和他談過了,不準他再調查她的事,也不讓他繼續跟在身邊,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那丫頭可是說到做到的,從當年一生氣就跑去英國已經可見一斑了,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了。
“好了。這會子山長水遠也管不著,不說她了,想吃點什麽?”葉向東終於轉開了話題。
“都可以的。”葉向武對吃的從不挑剔,北方菜,南方菜,中式的,西式的,隻要味道不太古怪,能填飽肚子的就行了。
“我們兄弟好象還沒單獨吃過飯,你可別和我客氣,喜歡吃什麽直說吧。”
“前麵公園旁邊的那家店是我們上次和小晨一起吃過的吧,小晨很喜歡,環境和味道都挺好的。”葉向武本想繼續說隨便,抬眼望見前麵一家掛著紅燈籠的湘菜樓挺眼熟,便指向那兒了。
“好,就那裏吧,這家店開了還不到一年,生意卻是很好。其實小晨小時候吃不了辣的,出去了幾年卻是無辣不歡了。你的口味恐怕也受了她的影響了。”葉向東最愛的雖然仍是本地麵食,但也可以接受其他口味的飯菜。
時間稍晚了點,酒樓門口已經停滿了車,隻能順著指引牌,將車停去地下停車場。停車位離電梯口,還得走一段路才能到,但快到電梯時,一輛車牌熟悉的路虎卻讓葉向東腳下一滯,因為那是秦晚來的車。
才剛對他產生了懷疑,沒想到這麽快就碰上了,是不是要談一談呢?
因為來得晚了,包間和挨著公園湖邊的那一圈棚下的位置都坐滿了人。葉向東和葉向武隻能在密集的大廳勉強找了個稍偏點的位置坐下。進來後,一路掃視,並沒有看見秦晚來。這個地方也是很多生意人喜歡來的地方,秦晚來如果是商務應酬的話,肯定是在包間的了。
“小武,一會兒你幫我找找秦晚來坐在哪兒,剛剛在停車場看到他的車了。”
“好,那大哥點菜吧,我去去就來。”
“不急,吃了飯再說。”
“不要緊,這麽多客人,上菜反正也是要等的,很快就能找到人的。”葉向武說完就離席而去了,他一向都是行動派的。
葉向東便伸手叫來服務員,也沒翻看菜單,憑著以前吃過的印象,點了三四個菜。
要怎麽問秦晚來呢?如果直接問的話,他應該不會堅持說謊吧。畢竟這種血緣的東西現在查驗起來是非常簡單的了,之前他之所以沒有查證歡歡的身世,是因為聽說以純和秦晚來以前確實有過一段之後就沒往下查了。
如果證實是秦晚來在說謊,那他和他的約定也就不算數了。但他和以純仍有約定。可那是在知道孩子生病前作的約定,他可以想辦法說服以純。
上菜不算慢,七八分鍾後,一盤涼拌牛肉便上了桌。葉向武也很快就回來了,不過他的表情有點複雜。
“秦晚來沒在包間,在湖邊右側桂花樹後的第一張桌子。”葉向武略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何小姐也在,就他們兩個。”
以純也在?葉向東眼神閃爍了一下,難道他們兩個已經有了明顯的進展嗎?以純準備接受或者說已經接受秦晚來了嗎?不然的話,以純怎麽可能將孩子留給其他人照顧,離開醫院和秦晚來單獨出來吃晚飯呢!想到這裏,一顆心不由迅速沉了下去。
“要不要聽他們在說什麽?我可以去他們附近放上迷你設備。”葉向武問。
“不!不用!”葉向東連忙搖頭,雖然他確實很想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麽,但他怎麽能對以純做這種竊聽的事呢,“好了,先吃飯吧。”
“我覺得大哥和何小姐之間的最大障礙還是大嫂的意外,首長肯定不會同意的,雖然隻是巧合和意外,但要是被人捅出去亂說的話,對大哥的影響也很難估計。”葉向武說完這段話,才去夾菜。
聞言,葉向東本來也去夾菜的手又收了回來,“咱們難得一起吃飯,喝點酒吧,反正明天休息。”
“我的酒量可是一般的,不過也好久沒喝過了,喝點也行,大哥想喝啤酒還是白酒?”
“喝白的吧。”啤酒不過是飲料,他現在很需要用點酒精來麻木一下自己,免得腦子裏總不停地想像以純和秦晚來成雙成對的情形。
“好,喝點白酒,大不了一會兒打車回去。”
讓服務員拿了一瓶五糧液,點的菜也就陸續上來了,兩人轉開了話題,聊新聞,時事,國內國外的一些有意思的事,反正誰也不再提和個人相關的東西。這樣聊開了一樣也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邊聊邊喝,一瓶五糧液很快就喝掉了一半,還好用的酒杯不大,不然總是一口一杯的話,那可就不止喝掉一半了。
“其實英國還是不錯的,還有歐洲的那些小國家也很漂亮,等小晨結婚後,我想我應該會去歐洲找個地方定居。”葉向武沒醉,思緒還很清晰。但喝酒有點上臉,幾杯酒下去已經是滿麵通紅了。
葉向東曬笑了一聲:“國外真的那麽好嗎?你們這幾年在英國,真的一點也不想念西安嗎?”
“有時候還是會想,但並不是非要回來生活的那種,我的工作主要在網絡上,生活在什麽地方並不是很重要。”
“嗯,已經有人預測了,21世紀將會是科技人才的天下。小武你身手好,又精通不少網絡技術,英文也沒問題,在哪裏都不用愁的了。”葉向東真誠讚道,雖然葉家是資助了他,但葉向武的才能和他自己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我隻是小打小鬧混日子而已,大哥你這麽年輕就到了現在的位置,以後才真是前途無量的。”
葉向東卻是搖頭道:“以前事業就是我的一切,現在我真是覺得本來理所當然的道路對我來說好象沒什麽意義了。”
“大哥別說喪氣話,人總有煩惱的時候,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
葉向東又幹了一杯,臉色一點沒變,他的酒量是不錯的,兩個人才喝了半斤,根本不算什麽。隻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些話他必須去問一問才行,不然這酒他是越喝越苦了。
“對不起!小武,我得去找秦晚來聊幾句,你先自己吃著別等我。”
“不要緊,大哥去吧。”
葉向東起身掏出手機邊拔電話邊向大門外走,隻要給秦晚來打個電話,他肯定會馬上過來的,有些事,不當著以純的麵問,一是給秦晚來一點麵子,二是如果答案真如他所想,傷了以純的心也不好。
秦晚來很快就過來了,葉向東在電話裏隻說了一句話,“我在飯店門口,有話要問你,你不希望我當著以純的麵問吧?”
“你怎麽在這裏?”秦晚來看到葉向東有點點擔心。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和以純單獨相處,而且兩人聊得還不錯,如果這時候葉向東忍不住要見以純要和以純說什麽的話,很可能一晚上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巧遇,咱們好象很有緣,不過也可能不是你我有緣!”言下之意是,應該是他和以純之間的緣份所至。
秦晚來並不想激怒葉向東,畢竟他答應了兩個月不見以純的,這比什麽都強。再說也聞出葉向東是喝過酒的,因此聽他說點廢話也無所謂了,所以他心平氣和地問:“你找我到底要說什麽?”
“我今天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原來歡歡根本不是你和以純的孩子,你竟然卑鄙到說出那種謊話來讓我退讓,是不是太過份了,你當我葉向東是傻子麽?”
秦晚來楞了一下,沒想到葉向東說的是這個問題,他一點兒也沒有慌張,“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歡歡絕對是我的親生女兒,早在一個月之前我就做過DNA鑒定了!”
“是嗎?你肯定?”葉向東的怒火開始往上升了,沒想到秦晚來麵對他的質問竟然還這麽堅定,歡歡明明就不可能是以純生的,他做的什麽鑒定!
“當然肯定,DNA鑒定又不是什麽很複雜的事,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結果拿給你看,或者給你樣本你親自找人去做!”秦晚來胸有成竹地道,他可是通過公安局鑒證科做出來的DNA比對結果,不可能有問題。
葉向東定定地盯著秦晚來看了好一會兒,從秦晚來臉上確實看不出說謊的痕跡。如果說歡歡真是秦晚來的骨肉,卻又不是以純生的,那這事可就有意思了,隻是會有這麽離奇的事嗎?秦晚來有可能和別的女人有瓜葛,有其他女人生下了他的孩子,但怎麽剛剛好就丟棄在了何家門口呢?是巧合還是人為?
秦晚來被葉向東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見他隻是看著又不說話,便有些不耐煩地道:“你找我就是要說這個事嗎?還有沒有別的,沒有的話我可進去了,你別忘了自己保證的事,一會兒別讓以純看到你。”
“我再問一次,你真的百分百確定歡歡是你的親生骨肉嗎?”葉向東一字一頓地問。
“當然百分百確定!”秦晚來不怎麽高興地答道。
葉向東突然笑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事情可就有點奇怪了。我今天已經查實了,歡歡的確是小姨和以純收養的棄嬰,和以純並無血緣關係,請問你孩子的親生母親是誰呢?”
“你胡說什麽!葉向東,願賭服輸!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老老實實幹等兩個月之期過去,但你也犯不著在孩子的事情上糾結吧,小姨和以純對外宣稱歡歡是撿來的,自然是為了保護以純的名譽,這很好理解吧!”
葉向東並未生氣,他正仔細分析著秦晚來的表情,感覺他不像是強詞奪理,便正色道:“看來,我們都陷入了一個盲點,把有些事理所當然化了!你和以純什麽時候在一起過,什麽時候分開的,我想你應該記得很清楚,我查到的事實是,以純確實懷過一個孩子,但在她父母去世時因為受到強烈的打擊而流產了。”
“什麽?”秦晚來不敢置信地後退了一步,隨即搖頭反駁道:“你開什麽玩笑!這怎麽可能,歡歡確實是我的孩子,怎麽可能不是以純生的,我那時候又沒有別的女人!你的調查肯定有問題,或者說你根本就是瞎編的,葉向東,你不是狗急跳牆了吧,你是不是暗地裏派人一直盯著我和以純,是不是看到以純對我的態度已經軟化很快就會答應我的求婚,所以等不及了,竟想出這樣無聊的說法來,我以為我會相信嗎?”
“你信不信沒關係,我不當麵去問以純是不想讓她傷心。”葉向東冷靜地道:“而且這件事驗證起來也非常容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以純流產和收養歡歡中間的時間差隻有六個月,這樣推算的話,歡歡不可能是以純所生,為了更清楚,本來是打算去用DNA鑒定驗證了你和以純與孩子之間的關係之後再做打算的。沒想到正好碰上你,也就直接問你了,聽你說得這麽肯定,如果歡歡真是你的孩子,那你也就不算是有意欺騙我,隻能說你不過是個糊裏糊塗,連自己女兒的親生母親都不知道是誰的混蛋罷了!你要是不信我說的,也去驗一下以純和孩子的DNA,順便把你和孩子的也重新驗一遍,這樣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葉向東說得有理有據,而且以葉向東的為人來說,沒有理由編一個這麽憋腳的理由出來搗亂,因為這種血緣關係太容易驗證了,根本也作不得假。
秦晚來突然想到以純可是再三跟他說過孩子不是她生的,隻是撿來收養的,他一直以為是以純怨他惱他才不肯承認,難道竟是真的嗎?她和他的孩子早就沒有了?難怪她那麽排斥他將歡歡當成他的親生骨肉,他對孩子越好,是不是越是會讓她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那他本來以為對孩子好也是贖罪的一種表現卻原來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
可是沒理由啊!他那時候真的沒和任何女人有過瓜葛啊,這麽說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胡強幫他做的DNA鑒定出了錯,這也是有可能的吧,他們局裏那些人辦事可不是百分百牢靠的。他本來也問過胡強一次,胡強有點生氣他的質疑,他也就徹底相信了。那麽說,還真的是胡強做的DNA鑒定出了問題嗎?歡歡其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要真是這樣,他可以接受,但他爸媽隻怕是要非常失望了!
葉向東見秦晚來臉上雖然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卻也不是謊言揭穿後的惱羞模樣,而是在思索著什麽,他心裏頭的煩燥也就慢慢平複了。
本來他以為孩子的事是秦晚來在說謊騙他,所以他相當氣憤,但秦晚來再三肯定確實做過自己和孩子的DNA鑒定,現在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
那麽,結果隻有兩種,一是他做的DNA鑒定結果出了錯,讓他以為歡歡是他的孩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秦晚來也就沒有孩子的優勢了,隻怕還會有種得而複失的挫敗,但這還算是輕的了,畢竟是他自己弄出來的烏龍。
第二,如果他的DNA鑒定結果沒錯,歡歡是他的親生骨肉,卻不是以純所生。那這事可就相當麻煩了!無論孩子是怎麽陰差陽錯被以純收養的,最受打擊最傷心最難過的肯定會是以純,以純本來就是痛上加痛,失去父母的同時又失去了她和秦晚來的孩子,現在還被人瞞在鼓裏撫養了秦晚來和別人的骨肉。當她知道時會是怎樣的心情?簡直無法想象!
想到這裏,本來覺得查出孩子不是以純的親生骨肉對他是有利的,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不管歡歡是不是以純所生,但總歸是以純用足心血一手一腳養大的,就以純善良的天性和母性來看,她還怎麽能割舍得了這個孩子?葉向東本來舒展了不少的眉頭又攏成了一團。
“孩子和我的關係我沒有存心騙你,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以純和我的孩子早就不在了的話,那就是我請人做的DNA鑒定出了錯。”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晚來才表情慘淡地開口,“之前我也隻做了我和孩子的DNA比對,沒有做以純和孩子的。雖然我是一萬個希望歡歡就是我和以純的孩子,不願意再去做二次鑒定。但我想你肯定不會放棄吧,所以我們各自再做一次吧,找不同的人,這樣誰也不用猜疑了!”
“我找你說開的意思也就是這樣,如果你之前是故意騙我,那我自然也不會客氣。但如果是鑒定結果陰差陽錯出了問題,我可以不追究之前的問題。”
“在結果出來之前,你能暫時沉默嗎?”秦晚來請求道:“就算是為了以純!雖然我一開始是因為孩子才想對以純負責,但現在已經不是了,就算歡歡不是我的親生骨肉,我也一樣要娶以純,一樣會將歡歡當成我親生的孩子一樣對待。我們仍然公平競爭,隻是請你別把DNA鑒定的事告訴以純好嗎?她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如果不是為了不傷以純的心,你以為我會單獨這樣來跟你好聲好氣地說嗎?單隻要告訴以純,你在追求她之前就做過DNA鑒定這個事實,你就可以馬上出局了!隻是讓以純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會讓她再一次被你傷得體無完膚,我不說不是幫你,隻是不忍讓以純再受任何傷害!”
秦晚來定定地看著葉向東,好一會兒才苦笑道:“以前在部隊很多人都說你是個君子,我始終不服,認為你不過是塊一板一眼,隻知道規規矩矩聽從上頭指揮的傀儡木頭,所以才討人喜歡。但有一回卻親耳聽到兩位領導在背後閑聊時拿你我對比,說我隻是聰明有餘,品性遠不如你穩定,穩重,就算再過十年,我在部隊的發展也不可能及得上你。我更是不以為然,幹脆轉業不幹了,但現在我是真的服氣了!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葉向東的話題突然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抬頭看了看夜空中那輪明亮的彎月,帶著點警告意味地道:“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今天我可以不在以純麵前出現。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假如,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如果你想在這個本來挺美好的夜晚再次向以純甜言蜜語,剖心挖肺地表白,想方設法準備打動她,讓她答應你的求婚或是什麽要求的話,那麽請你就此打住,吃完了飯就老老實實送她回醫院去,什麽也別說了!”
“你!!!我收回之前的話,你算什麽木頭,分明就是老奸巨滑了!”秦晚來惱火地道,這麽難得的機會就這麽放棄嗎?
葉向東冷道:“你想讓我和你一起當麵跟以純討論歡歡的血緣問題嗎?你覺得在讓以純知道你一個多月前就給孩子做過DNA鑒定和隻是讓你今晚閉嘴之間哪種選擇更好?”
“好了好了!我同意!”秦晚來鬱悶之極,嘴上還是不肯服輸,“你也別太得意了,就算歡歡不是我和以純的親生骨肉,對目前的進展來說也沒什麽影響。因為如果事實證明歡歡確實是收養的無血緣的孩子,那以純本來也就從未認為我是孩子的父親。隻要你不說出DNA鑒定的事,一切還是照舊的!”
“也許吧!不過,對我來說可就大不一樣了。以前我多少有些顧慮,覺得以純心裏如果還有你,孩子又是你們二人的結晶,可能讓你們一家團聚對以純來說更好一些。所以我在追求以純的時候總有一些猶豫。但如果歡歡不是你們的孩子,你也就沒什麽優勢可言了,就算我不說出DNA的事,我們兩個至少是心中有數的,我也不會再有任何猶豫!”
“難道歡歡不是我和以純的孩子的話,你就要毀掉兩個月之約嗎?”秦晚來驚問。
“為什麽不能?你不正是以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為由求我退讓兩個月的嗎?沒了這條理由,我自然不必再遵守你我的約定!”葉向東故意道,他可不會告訴秦晚來,其實他和以純早有約定。兵不厭詐,有些不影響原則的手段也是必須的。秦晚來用自己和孩子的血緣關係來影響他,求他退讓本來也是一種策略!
秦晚來無話可說,他的心已經被葉向東所說的東西給弄得亂成一團了。但到現在他還是十萬個不願意DNA鑒定是錯的,更不願意相信以純流產的事是真的,如果說DNA比對有可能出錯,難道葉向東的消息來源就百分百準確嗎?
不過願望是美好的,事實往往是殘酷的,秦晚來心裏其實一點底也沒有,他現在的感覺不好,非常不好!
葉向東見本來意氣風發的秦晚來跟霜打過的茄子一樣,也沒有什麽愉悅之情。他和他,注定了會有一個人傷心失落,不是秦晚來就是他。這都是出於對以純的愛,人一旦動了情就難免會有這些煩惱吧。
“本來我確定準備今天晚上再次向以純求婚的,求婚戒指我一直放在車上,天天盼著能盡快戴到以純的手上。今天的時機很好,小姨和我媽已經做了很多次說客,以純本來就極尊重長輩,再說我這段時間的表現也還不錯,好不容易才讓她的心有所動搖,我再加把勁就可以達成所願,卻又這麽巧碰上你,還聽你說出那麽可怕的消息,還不得不答應你的要求,這就是好事多磨嗎?難道一個人年輕時錯了一次,連用一輩子來改正的機會都沒有了嗎?”秦晚來說得有些失魂落魄,他從來就沒有輕視過葉向東這個對手,現在這個對手果然來勢洶洶,他簡直有點無力抵擋了!
“我和你不管如何,卻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也為了讓以純幸福,才有這樣一場競爭。不管怎麽樣,這個目的是美好的高尚的,所以我們盡量做一場君子之爭吧。因為最後的選擇權還是在以純心裏,你覺得呢?”
“我還能說什麽?你也知道以純最在意什麽,我相信她對我還有一定的感情,不肯接受我一是因為對父母有愧疚,二就是怕我是因為孩子才要對她負責,而有DNA鑒定這個把柄在你手上,你隨時可以置我於死地,所以我隻能同意你的要求!”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DNA鑒定沒有出錯,孩子確實是你和其他人的骨肉的話,這樣的事實要讓以純怎麽承受?”葉向東忍不住問。
秦晚來隻能搖頭:“不!不可能的,不會的!”